本书下载于书本网(http://www.bookben.cn/),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zaxsw.org/ 逆境为妃(1) 百花国。 京城中,有一桩喜事令人津津乐道。 年轻俊雅,沐亲王,今日娶亲。娶的可不是什么风云美女,而是丞相大人的那一个自从痴傻,长相丑陋的……婚前几天还掉到水里命大没有死掉的……女儿? 亲仪王府。 喜气新房里,柳晚菡还在困惑不已。经过几天,也了解到了一些事。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百花国?醒来就给关了,还莫名其妙地被当朝灼手可热的亲仪王爷娶到王府,成了正牌的亲仪王妃! 奇怪的是姓名,古代的名字还是和她原来的一样。 事实如此,她也不得不接受了自己柳晚菡的身份,和这个又丑又傻的身体。 此时。 “柳晚菡,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一个又丑又傻、爹娘都看不上的女人,现在居然骑到了我的头上!”同样一身红衣的柳梦瑶看着她,咬牙切齿的说。这个傻女人能做正室,自己为了待在王爷身边,只能扮作陪嫁丫头,“你别得意的太早,王爷第一晚上是要跟我洞房,凭我的姿色,你还想有翻身的机会吗?” 柳晚菡看着她恨自己入骨的模样,看着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妹妹”,心底是好笑。古代的女人,是不是都像她这么脑残?姐姐结婚,她还跑来陪嫁?不,是陪床?她也是昨天从一个丫头的口中听到的风俗。在百花国,凡是有身份地位的千金小姐出嫁,第一夜都需要陪嫁丫头先“试床”。 柳晚菡虽然对这样的风俗鄙视,但是倒乐的自己落个清闲,让柳梦瑶替自己跟那个从未见过面的王爷洞房花烛。 “王爷到!”柳梦瑶听到这个声音,顿时换上了一副温顺无比的表情。 柳晚菡抬头朝门口看去,等她看清面前的男人时,顿时看的都痴傻了。 面前的男子一身红衣,墨黑的长发随意的束在脑后,整个脸庞就像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一样精致。 “王妃,本王现在才有空来看你,你不会生本王的气吧?”这男子俊美的脸上满是讥讽之色,一双深若寒潭似的双眸紧紧的盯着柳晚菡。 柳晚菡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亲仪王爷,既然柳梦瑶说真的柳晚菡傻,她索性就一句话都不说。 “王爷,我姐......我家小姐她有点......脑子有点,有点......”近看之下,王爷似乎比以前还要俊美,柳梦瑶说话都不利索了。 赫连尘的面色登时一沉,扭头冷冷的说:“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评论本王的王妃?” 柳梦瑶见赫连尘脸色不善,吓得扑通一声跪下说:“王爷恕罪,奴婢是陪嫁过来的丫头!” “那就是说,今晚是由你来了?”赫连尘的嘴角忽然勾起来一个玩味的笑容,语气十分暧昧。 柳梦瑶羞怯万分的抬起头来,让赫连尘可以将她的花容月貌看的更清楚。 她一身红衣,鬓发低垂,容颜妖娆艳丽,加上今天精心修饰,显得分外勾人心魄。 逆境为妃(2) “想不到一个陪嫁的丫头还有这样的姿色!”赫连尘用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 不等她说话,赫连尘一矮身,将跪在地上的柳梦瑶抱了起来,换来她一声娇呼。 柳晚菡虽然一直在冷眼旁观,但是现在她却再也看不下去了。 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还当着自己的面已经开始试了! “你们,你们怎么......”柳晚菡在现代是一个调香师,可也是一个正正经经的保守女子。看习惯了现代的事,也没有想到古人居然比自己这个现代人还要开放。她满脸羞红的扭过脸去。 赫连尘淡漠的脸上,仿佛听不见。 那眸中的愤怒却清楚可见的。或者,对于自己不得不娶一个丑陋的女人……他心中能不怨恨?他甚至都没有看清这个陪嫁丫头的相貌,就迫不及待的将她拥入了自己怀里,并且当着新娘的面想羞辱这一个相府的千金小姐。 而柳梦瑶倒也不在乎,她本来就是擅自代替陪嫁丫头过来的。一双美眸望着自己仰慕已久的男子,早就将其他的一切都抛到了脑后…… “王爷,这里不好吧?”毕竟是少女,柳梦瑶也有些难为情起来。。 “有什么不好的?整个王府都是本王的地方,本王今天就还偏在这里。” 他将柳梦瑶拦腰抱起,大踏步的走到柳晚菡坐着的床边。 “让开,没眼色的东西,滚到一边去。”赫连尘冲着依旧呆坐在喜床、上的柳晚菡说。 柳晚菡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们,接着一脸无奈地站了起来,无所谓地说:“随便!”她还是很大方的。主动地让开,“我先到外面,你们不用急。” 赫连尘闻言,心底怪异。 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妥,没有羞辱到她?没想到这个丑女人居然敢跟自己过不去? 猛的将怀里的柳梦瑶放下,冷冷的看着柳晚菡。 “是不是本王听错了?”赫连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气势汹汹…… 柳晚菡挺了挺胸,也倔强的盯着这个俊美的男人,好歹是21世纪过来的人,会被他吓到吗?同样地,也冷冷的说:“你没有听错,我先退了。”说着,就往门口走。 她刚打开一道缝,门突然让一只大手大力地按住。 “啪”房间里响起一声脆响,柳晚菡的脸上顿时显出一个鲜红的掌印来。 “你怎么敢这样跟王爷说话,不是找打吗?”看到柳晚菡被打,柳梦瑶顿时有些幸灾乐祸。 而柳晚菡有点莫名其妙?这王爷的目光,就像和自己有仇? 靠,关她什么事? “在这里,本王就是天,知道吗?”赫连尘厌恶的看着柳晚菡,加重语气又问了一遍。 柳晚菡也坚定的看着他,一字一句说:“我是我自己的,谁也不能命令我!让开。” “死丫头,王爷的话你也敢顶嘴,是不是不想活了?”柳梦瑶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说。 “很好,很好!”赫连尘连声说了两句,接着说:“看来你是想让本王先宠你!” 逆境为妃(3) “乱说!!”柳晚菡瞪了他一眼,急忙替自己申辩。 “没有这么想?”赫连尘的语气中逐渐有了怒气。想到自己必须要娶她的原因,赫连尘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又傻又丑的女人生吞活剥,接着一双手就扼住了她的脖子。“刚才都说了,顶撞我,只有一条路,那就死……”接着,他将柳晚菡推到了床、上。 “王爷!我是,我是……我才是陪嫁的丫头……”柳梦瑶没想到事情居然变成这样,她急的在一旁直跺脚。如意算盘,好像打错了? “滚出去!”赫连尘并不跟她纠缠,朝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柳梦瑶恨恨的看了柳晚菡一眼,不甘心的扭头跑出门去。 晚菡也想出去,但是,她呼吸都困难,别说喊救命! 眼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一件地撒开…… 外面,王府的喜宴还没有散去,也时不时传来喧闹的嗓音。 约半个时辰后。 在新房中。 柳晚菡蜷缩地床的一角,身上有不少伤痕,脸上的痛苦表情。正扯着一张大红的被子盖在身上。 赫连尘冷笑一声,翻身从她身上下来,冷声说:“本王碰了你,实在是脏了本王,而且本王一看到你这张脸,就觉得恶心!” 说完之后,他甩袖离开了房间,整个喜房之内只剩下柳晚菡一个人。 甚至连个伺候的丫头都没有。 “赫连尘,我以后跟你势不两立,以后一定让你加倍偿还我今日受到的痛哭!”躺了很长时间,全身还是疼痛异常。 柳晚菡恶狠狠的说出了这句话。 刚穿越来这里没多久,就遇上这种事?可是,她毕竟只是一个人,势单力薄,要怎么生存?她要弱,装弱,以弱来制强……强对强,她只算是一只蝼蚁,连被别人踩死的资格也少得可怜。 她虽然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夜,想了很久,但是最终还是抵不住困意,又经历了刚才的一番惊吓。 她一觉睡下之后,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 “还是王妃呢,眼看着日头都生了这么高,却还在床、上睡觉,真不知道她父母是怎么教她的!”就在柳晚菡睡的昏昏沉沉的时候,忽然传来这么一句尖酸刻薄的话。 她昨夜好不容易才入睡,现在早早的就有人来打扰自己,柳晚菡心里一阵无奈。经历了昨晚的事情,她更不想起床,只想懒懒的赖在床、上,好好消化一下自己忽然从二十一世纪变成了这古代王妃的事情。 “你还不知道,咱们的王妃不仅长的奇丑,而且还是个傻子呢,不信你看看!”立刻就有人走上前来,狠狠的掐了一下她的胳膊,恶狠狠的说道:“你也不看看都睡了多长时间了,还不赶紧起床!” 柳晚菡被掐的生疼,立刻睁开了双眼,却看到一个方脸的婆子满脸阴狠地笑的站在自己的床前。 “哟,看那眼神,似乎奴婢刚才怎么王妃似的!”那个婆子阴阳怪气的说着:“奴婢也不想,但是今天是王妃跟王爷成亲的第一天,一些规矩还是不能破的,若有得罪之处,还希望王妃原谅奴婢。” 她不等柳晚菡说话,便朝着身旁的两个健壮的婆子使了个眼色,那两个婆子二话不说便走上前去将她从床、上架起来。 逆境为妃(4)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我自己有腿,我自己会走!”柳晚菡大吃一惊,不知道这两个婆子要出什么花样。 为首的那个婆子依旧阴、笑着说:“王妃怕什么,奴婢们只是给你沐浴更衣而已,你听话,乖乖别动就好。” 那语气完全就是哄小孩子的语气,柳晚菡听了她的解释,刚刚松了一口气,立刻就被那两个健壮的婆子掼进了早已准备好的浴盆内。 那两个婆子竟像是故意的一样,直接就将她按到了水下,直到她被呛的满脸通红,这才得意的将她拽了起来。 两个人相互试了一个眼色,其中一个得意的说道:“看来,咱们的王妃真是个傻子呢,可苦了咱们的王爷了,长的那么俊美,却偏偏要娶这么丑的一个女人!” “你们让开,我自己会洗!”柳晚菡知道赫连尘那样对自己,恐怕自己这个王妃在这些下人眼里一点地位都没有,更别说让她们善待自己了。 那两个婆子一边使劲搓洗着她娇嫩的肌肤,一边嘴里假惺惺的说:“你贵为王妃,这样的粗活当然要我们这些下人来干了。你乖乖躺着,让奴婢们帮您搓洗身子就是了。” 柳晚菡知道她们今天断然是不肯轻易放过自己了,便索性咬紧了牙关,任由她们在自己身上搓洗。 那为首的婆子见她本来白嫩的皮肤,已经有好几处被那两个婆子故意搓出血印来,但是她却咬牙一声都没吭,愣是让她们帮自己洗完。 “没想到她倒是还有些骨气!难怪王爷会不喜欢她,本来长的就不讨喜,而且性格又硬,看来她是没有出头之日了。”为首的婆子在心里暗自思量着。 等见那两个婆子搓洗的差不多了,为首的婆子捧过来衣裙,命令那两个婆子给柳晚菡换上。 柳晚菡刚穿越来没多久,自然不知道这古人的衣服十分讲究,但是现在看自己这一身衣服粗糙无比,竟然还比不上这几个伺候的婆子,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等她在婆子的搀扶之下走到正厅的时候,却见赫连尘已经黑着脸端坐在正位上,旁边坐着几个神色不一的女子。 “王爷,她身为王妃,居然在今天姗姗来迟,实在是有些触霉头。王爷,您说是不是该罚?”柳梦瑶一身新衣坐在旁边,还对昨夜的事情耿耿于怀,不肯轻易放过柳晚菡。 剩下那两个想必都是赫连尘的侍妾,她们见柳晚菡的陪嫁丫头居然向自己的小姐发难,都在一旁笑着看热闹。 “你们负责叫醒王妃,居然让她现在才到,实在可恶至极,家法伺候,各打三十大板!”赫连尘冷冷的看着那几个婆子,语气犹如千年寒冰一样。 那几个婆子万万没有想到赫连尘会怪罪自己,急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王爷赎罪,奴婢该死,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柳晚菡知道赫连尘这那是在惩罚这几个婆子,分明就是给自己下马威,那几个婆子虽然可恨,但是一顿板子下来,她们估计性命难保。 逆境为妃(5) “王爷,都是因为我贪睡误了时辰,跟她们没有关系!”柳晚菡转身看着赫连尘冷冷的说道:“要是责罚的话,就请王爷责罚我吧!” 此言一出,不仅赫连尘,就连那几个婆子都愣了一愣,没想到柳晚菡居然会为自己求情,虽然觉得她未免有些太过于痴傻,但是脸上都不由自主带了羞愧的神色。 赫连尘意外的扭头看着她,玩味的挑眉说:“这么说,你愿意替她们挨这板子了?” “我……我愿意!”柳晚菡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很好,很好,看来你虽然痴傻,但是刚来王府,居然就知道拉拢下人了!”赫连尘不怒反笑,在这王府之内,从来都没有干违逆自己的意思,这个丑女人居然又来挑战自己的极限,看来是得给她点颜色看看了,“那今天本王就成全了你,让你尝尝板子的滋味,也让你长长记性!但是念在是还是新人,就赏你十个板子吧!” 柳梦瑶见柳晚菡居然要替那几个婆子挨板子,不由得暗叹一声:到底还是心智不太健全,那里有替下人挨板子的事? 其他两个侍妾只是静静的看着,却并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就像是完全不存在一样。 柳晚菡立刻被两个人拖了下去,等到板子打到她身上的时候,她才知道居然是这般撕心裂肺的疼痛,疼的她甚至想着不如立即死了才好! 但是她的余光看到赫连尘一脸玩味的表情,柳梦瑶脸上看好戏的神情,柳晚菡紧紧抓着身下的垫子,牙齿几乎都要把嘴唇给咬破了,即使疼死,她也不会喊出声来,也断不会让赫连尘小看了去。 板子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的打在她的身上,要裂开了一般,紧接着就是一种火辣辣的疼痛,带动以前的伤口,更是疼的钻心。 她只觉得自己似乎立刻就要疼死过去了。不,或许她已经死去了,要不,为什么天色忽然间变的这么暗沉了呢? 赫连尘一直冷眼看着,他嘴角噙着冷意,看了半晌之后,挥手让两个下人退下,俯首看着几乎疼的要昏过去的柳晚菡说道:“你要是向本王开口求饶的话,本王或许会看在柳丞相的份上,暂时饶了你这一次,如何?” 柳晚菡已经疼的满头大汗,意识都已经有些昏迷,现在根本就听不清赫连尘在说什么,只是无力的趴在地上。过了半晌才慢慢抬起头来,口齿不清的说道:“赫连尘,你想让我向你求饶,门都没有!” 赫连尘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剑眉拧成一团,厉声对旁边的下人说:“再加五板子,给本王狠狠的打,往死里打!” 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疼痛,却因为已经有了伤口,而比刚才的还有疼上几分,柳晚菡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昏死过去。在她意识昏迷的时候,她竟然哀哀想道:“这样也不错,要是这样死了,说不定就回到我原先的世界里去了。” 逆境为妃(6) 穿越到这举目无亲的世界中,还没有好好地适应一下这里的生活,就遇到这冷酷无情的王爷,自莫名其妙的,真是他MD。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朦胧间,她似乎觉得自己的灵魂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留恋的看了自己一眼,转身就想往远处走去。 “用冷水泼醒她,还敢给本王装死?”赫连尘见这女人在昏迷的时候,嘴角居然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他更是恼怒异常,这个女人让她出尽了丑,居然还敢笑! 柳晚菡再次睁开眼看到赫连尘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没死成,身上火辣辣的疼痛在提醒她酷刑还未结束。 那两个侍妾,包括自己的“妹妹”,都一起站在廊下,静静的看着她被打的死去活来,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 好不容易挨够了板子,柳晚菡心里长吁了一口气,正要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却被赫连尘叫住了。 “没规矩的东西,难道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不知道还要奉茶吗?”赫连尘冷眼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厌恶。 柳晚菡再也无力跟他争吵,只得乖乖转过身来,朝着正厅走去。她在电视上看到过,新婚的第一天,各位侍妾是要给王妃奉茶,以显示孝心和全家和睦。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赫连尘居然让自己一个正妃,给那几个侍妾奉茶! 就在愣神的正当儿,就听到赫连尘不耐烦的吼道:“还愣着干什么,难道你真把自己当王妃了,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那副令人作呕的模样,配不配当本王的王妃!” 柳晚菡不想再在这件事情上争执,只想赶紧结束这劳什子仪式,赶紧窝到自己房间里去,静静的肚子舔舐自己的伤口。此时见赫连尘呵斥自己,她不仅没有反对,反而对他笑了笑。 赫连尘不知道这个傻女人受到这番侮辱,居然还有心情向自己笑,实在是傻的无药可救,难道她不知道一个正妃想侍妾敬茶,就是最大的侮辱吗? 柳晚菡却不管赫连尘是如何想的,她只是听话的端起茶杯,朝着赫连尘走去,恭恭敬敬跪在赫连尘面前,将一杯茶恭恭敬敬的端至齐眉处。 赫连尘面无表情的端起茶水来,只喝了一口,便将茶杯朝着她身上摔了过来,一杯滚烫的茶水便泼到了她的身上。 茶水泼到她裸露的肌肤上,顿时烫的她直咧嘴,她却仍旧纹丝不动的跪着,仿佛刚才的茶水泼到了别人的身上。 “贱女人,你想烫死本王是不是?”赫连尘对她怒目而视,眼眸里蹿出愤怒的火苗来。 柳晚菡心身俱疲,根本无心跟他对抗,只是淡淡的说道:“你不用生气,我再换一杯就是!” 她原本以为赫连尘就是为难自己一下而已,却没想到她换了将近二十杯左右,不是烫了,就是凉了,要不就是茶叶不对。每一杯茶水都毫无例外的泼到了她的身上,凉茶还好,滚烫的热茶泼到身上,疼的她都已经没有了知觉。 存心刁难(1) 等赫连尘终于没有再挑毛病的时候,柳晚菡已经有些站立不稳了,全身的冷汗唰唰的往下滴着。但是她得忍住,因为还有三个人的茶还没有敬。 等她刚端着茶水在柳梦瑶身前站定的时候,那柳梦瑶却满脸笑容的站起身来说:“妾身怎么敢劳动王妃敬茶呢,你坐下,换妾身敬你!” 她不待柳晚菡有反应,便拽过她硬按到了座椅之上。可怜柳晚菡刚被打的皮开肉绽,这一坐之下,痛的她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断。见自己的阴谋得逞,柳梦瑶娇媚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装模作样的将茶水端给了柳晚菡。 柳晚菡忍住剧痛,伸手想把她手里的茶水端过来,却不了她猛的一松手,那滚烫的茶水竟生生倒在了柳晚菡的双手上。 这一下,竟然将柳晚菡原本已经模糊的痛觉给唤醒了,她疼的呲牙咧嘴,几乎要将自己的手给抓破,白嫩的手上,顿时冒出了很多红泡。 柳晚菡现在真希望自己昏死过去,至少不用再承受这无边的痛苦了,但是身上的疼痛却让她一直保持清醒,任由这一群人折磨自己。 看着柳梦瑶得意的笑容,她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朝另外两位侍妾走去。 却不料,她没走几步,却再也支撑不住,身子软软的朝前甩去。就昏迷之前,她好像听到了那两位侍妾的尖叫声。 不知道昏迷了多长时间,昏迷之中的柳晚菡终于睁开了双眼,竟然一时有些发愣,喃喃问道:“我这是在哪里,我是死了还是活着?” 她吃力的扭头朝房间内看去,房内十分昏暗,只有一直很细的蜡烛在慢慢燃烧,跳跃的火苗在屋内发出昏暗不明的光芒来。 “王妃,您醒了?”就在柳晚菡看着蜡烛发呆的时候,忽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似乎还夹杂着无穷的惊喜。 自己真是昏头了,这赫连尘无端的讨厌自己,恐怕这王府上人人都恨不得自己死了才好吧,省的平白占了这王妃的位子,怎么会有人因为自己清醒而惊喜呢? 她还在发愣的时候,就见一张清秀的脸伸到了她面前,伸出一只小手在她额头上探了探,松了一口气说:“谢天谢地,王妃的身子终于不像三天前那么烫了。王妃,您醒了就好,您不知道,在您昏迷的时候,奴婢有多担心您呢!” “三天前?”柳晚菡这才知道自己居然已经昏迷了三天,这身子倒也顽强,承受了那么多的折腾,现在依然活过来了。那丫鬟依旧在不停的说着,让柳晚菡不得不将眼光投到她身上。 那丫鬟见柳晚菡目光投向自己,急忙露出一个笑容说道:“王妃,我叫嫣儿,是专门过来伺候您的,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就是。” 柳晚菡环顾了一下屋子,转头问道:“嫣儿,这屋子怎么好像不是我原先的屋子了,咱们现在在那里呢?” “这个……这个……”嫣儿的眼神有些躲闪,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柳晚菡的这个问题。 存心刁难(2) 柳晚菡叹了一口气说道:“嫣儿,我都已经落到了这步田地,还有什么是看不开的,你直说就是。” 嫣儿这才鼓足勇气说道:“王妃,咱们现在在后院一个废弃已久的小屋子内。以前这本来是奴婢一个人住的,三天前王爷才派人将您送了过来,您好歹是王妃,王爷怎么能这么对待您,让您住在我们下人住的地方?” 看来这赫连尘果然十分厌恶自己,一点都不想见到自己,所以才让自己来这早已废弃不用的屋子内。可是,既然这柳晚菡又丑又傻,而且赫连尘这么厌恶她,为什么还要娶她做王妃呢?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柳晚菡百思不得其解,想了很长时间都想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 嫣儿想扶着她坐起来,却因为柳晚菡身上的伤口未愈,只能半躺在床、上,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粥。看着嫣儿对待自己的样子,柳晚菡不由得心中一暖:在整个王府之中,恐怕只有这个小丫头是对自己真心的吧! 这个小屋子虽然破败,但是却没有人来打扰柳晚菡,嫣儿又尽心尽力的伺候着柳晚菡,她因受的是些外伤,所以很快就可以下床了。嫣儿见柳晚菡能下得床来,自然又高兴了一番。 柳晚菡猛然到了异世,又莫名其妙的经历了这许多变故,难道见到嫣儿这样诚心诚意对待自己的人,无形之间,两个人倒有些相依为命的感觉来。 没想到,柳晚菡即使躲在这个地方,还是难以避免赫连尘的为难,这天一大早,嫣儿就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对柳晚菡说道:“王妃,王妃,王爷传话让您过去呢!” 柳晚菡在听到赫连尘的时候,全身竟然瑟缩了一下,不由得想起自己身上刚刚好的差不多的伤口。赫连尘给她所有的记忆,都是疼痛和难堪。 “王妃,奴婢这就给您收拾一下,您赶紧过去吧!王爷既然让奴婢过来找您,肯定是有好事。”嫣儿一张小脸跑的红扑扑的,眼睛里都放出喜悦的光芒来。 柳晚菡知道这赫连尘突然传自己过去,定然是不会有什么好事,但是也不忍拂了嫣儿的一片好意,只能任由她为自己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看着镜子里的一张满是雀斑的脸,以及头上稀稀疏疏的头发,柳晚菡自己都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个柳晚菡长的这么丑,长相俊美的赫连尘为什么会娶自己。 “王妃,您赶紧去吧,还在发什么愣呢?要是王爷等的急了,恐怕又会生气呢!”嫣儿见柳晚菡愣着出神,不由得提醒了一句。 柳晚菡回过神来,由她扶着自己朝着赫连尘指定的地方走去。等到门口时,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迈步走进了房内。等她走进屋内的时候,却赫然发现柳梦瑶正嬉笑着坐在赫连尘的大腿上,两个人好像正在说什么开心的事情,柳梦瑶发出一阵阵娇笑声。 柳晚菡见此情景,知道今天的一场灾难在所难免,她索性没有说话,也不打扰正在卿卿我我的一对男女,只是静静站在门口,等着赫连尘跟自己说话。 存心刁难(9) “看到你的样子本王就来气,你又不是哑巴,难道连一句话都不会说吗?”赫连尘早就看到站在一旁的柳晚菡,见她只是静静的站着,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怒气。 柳晚菡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继而冷冷的说:“不知道王爷叫我过来,有什么特别的吩咐呢?” “替我掌嘴,居然敢用这种大不敬的语气跟本王说话!”赫连尘扭头吩咐一脸得意笑容的柳梦瑶,“让她知道,在本王面前,不可以自称我的!” 柳梦瑶听了他的吩咐,更是得意忘形的站起身来,袅袅婷婷走到柳晚菡旁边,毫不犹豫挥手朝她的脸扇去。一声脆响之后,柳晚菡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来一个鲜红的掌印,脸上顿时觉得火辣辣的疼痛,接着赫连尘冷冷的说:“这仅是一个教训,以后要是再用那种语气跟本王说话,小心本王割了你的舌头!” “奴婢知道了,请问王爷,今日您找奴婢过来,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柳晚菡觉得自己的嗓子眼涌上来一阵腥甜,她并没有擦拭嘴角流出的鲜血,只是冷冷问道。 “今天本王叫你过来,是让你伺候本王的爱妾的。”赫连尘将一脸得色的柳梦瑶搂进怀里,满脸都是宠爱,“要是你笨手笨脚让本王的爱妾生气,本王可饶不了你!” 柳梦瑶假惺惺的说道:“虽然让王妃伺候妾身有些难为情,但是毕竟我们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昂她伺候是再好不过了。” “好,我答应就是了,你还有别的事情要吩咐吗?”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柳晚菡居然没有一丝一毫拒绝的意思,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柳梦瑶忽然像发现了什么重大秘密似的,绕着柳晚菡转了一圈,一脸惊奇的对赫连尘说道:“王爷,妾身记得以前她痴痴呆呆的,基本上连话都说不全,现在竟然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真是奇怪极了!” 听了她的话,赫连尘脸上也露出凝重的神色,神色俱厉的问道:“说,你到底怎么回事?” “王爷,就像奴婢这样的姿色,在宰相那样的家里,要不是装疯卖傻,能顺利的活到现在吗?”柳晚菡愣了一愣,索性张嘴信口胡说,她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真正的柳晚菡其实早就已经死去了吧? 却没想到,她说完这句话之后,赫连尘的脸色还没变,柳梦瑶倒猛然变了脸色,愤愤不平的骂道:“柳晚菡,想不到你竟然装疯卖傻这么多年,就连爹,连老爷都被你蒙在鼓里这么长时间。你,你简直太可恶了!” 这么多年来,柳梦瑶一直将柳晚菡当傻子对待,却没想到她居然说自己只是装疯卖傻,这让柳梦瑶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 赫连尘的脸上反而露出饶有兴趣的样子,冷冷说道:“本王一直以为你又痴又傻,没想到竟然还是这么一个有心计的女人,看来本王以后也得好好对待你了!” 存心刁难(4) “王爷,自从我嫁到王府之后,你就从来都没有亏待过我。”柳晚菡将亏待两个字咬的特别重,这让赫连尘的脸色变的更加阴沉。 “既然你答应的这么快,那就从今天开始吧!”赫连尘的脸色仿佛千年寒冰一样阴冷,“你给本王记住,要是本王的爱妾有一丝不满的话,本王就会立刻要了你的命!” 等赫连尘走后,柳梦瑶围着柳晚菡气急败坏的喊道:“柳晚菡,你竟然敢欺骗我们这么多年,实在是可恶!我要告诉爹爹,我要告诉爹爹你这痴傻都是装出来的!” 看着柳梦瑶气急败坏的样子,柳晚菡淡淡的笑着说道:“你这么生气,是因为你以前无数次羞辱我,而我都没有反抗吗?还是已经开始害怕,生怕我以后报复,会一一把以前你在我身上的侮辱都还给你?” 看着表情淡然的柳晚菡,柳梦瑶气的一张小脸发白,用纤细的手指着柳晚菡说道:“柳晚菡,在家里的时候,你就处处不招人待见,现在即使你是王妃,你也别想骑到我头上!凭什么你长这么丑,居然就成了正妃,而我花容月貌,居然只能当成陪嫁丫头过来?我不服气,这不公平!” 柳晚菡冷冷说道:“你埋怨我做什么,我倒宁愿跟你换了,让你做赫连尘的正妃,我还不稀罕呢!” “你说的轻巧!就凭你的长相,能坐到这个位子上,恐怕你做梦都要笑醒呢,你也舍得让给我?”柳梦瑶又气急败坏的坐回座椅,又见柳晚菡神情淡然,似乎根本就对自己刚才的话无动于衷,她扭头恶狠狠的对身旁的小丫头吩咐道:“巧儿,你去把她头上的钗子给本夫人拿下来,这么丑的女人,她根本就不配戴这样的头饰!” 那巧儿见柳梦瑶现在深得赫连尘宠爱,正愁找不到机会讨好,现在一听吩咐,自然是毫不犹豫的冲到柳晚菡面前,将她头上唯一的钗子给拿了下来。 “夫人,刚才王爷不是吩咐了,是派我过来伺候您的,您刚才骂也骂过了,现在有什么吩咐我要做的?”头饰虽然被取走,但是柳晚菡的脸上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悦,她仍旧淡然的问柳梦瑶。 柳梦瑶见自己如此对待柳晚菡,她脸上丝毫都没有不悦的神态,脸上阴狠的神情一闪而过,懒懒的说:“看在咱们姐妹一场的情分上,我也不会为难你,你就把那堆衣服洗了就是。” 柳晚菡扭头看时,却见小山似的一堆衣服堆在院内,甚至还有冬天的衣服,看样子柳梦瑶是铁了心要跟自己过不去了。 “要是洗不完,或者让本夫人发现有人帮你洗的话,有你好看的!”柳梦瑶说完这句话,懒懒的歪在了美人靠椅上,巧儿立刻乖巧的上前替她捶打肩膀。 柳晚菡没说一句话,扭头走向那堆衣服面前,开始卖力的搓洗起来。 看着她毫无忤逆的样子,柳梦瑶心里才算暗暗出了一口气,接着闭上了双眼,静静的享受巧儿拿捏稳准的捶打。 存心刁难(11) 刚开始柳梦瑶还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坐在屋内看柳晚菡卖力的洗衣服, 或许能碰到她偷懒懈怠,她便又可以趁机小题大做。 但是观看了半天,柳晚菡始终保持一个姿势,似乎没有一丝倦怠的样子,柳梦瑶看的都有些无聊,便冷冷吩咐了一声,自己回屋睡觉去了。 这一堆衣服像小山一样,哪里是一时半刻能洗的完的,柳晚菡虽然早就洗的头昏眼花,双手早就洗的通红发烫,但是却只能依旧搓洗着那堆似乎永不减少的衣物。 天色渐渐变晚,而柳晚菡依旧卖力的搓洗着,她只顾洗的入神,却不知道刚办完事回来的赫连尘正好经过,已经在她身后站了半晌,看她似乎一直没有发现自己,便冷不防大声喝了一声。 柳晚菡正洗的入神,猛不妨听到有人大声说话, 她顿时吓得跌坐在地上,回头朝后看去,就见赫连尘冷冷的站在自己身后。 “原来是本王的王妃啊!”赫连尘的声音里带着讥讽:“本王还以为王妃你就知道工于心计,却没想到还是这般勤劳的人呢!既然这样,本王屋里的地板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人擦洗过了,就有劳王妃你了!” 柳晚菡听了赫连尘的话,心里顿时暗暗叫苦,柳梦瑶吩咐过下人,若她洗不完所有的衣服,根本就不允许她吃饭。所以从洗衣服到现在,她一顿饭都没吃过,肚子早就饿的咕咕直叫,但是为了完成柳梦瑶交给的任务,她不得不强撑着洗下去。 “你没看见吗,我正在洗衣服呢,衣服还没洗完,如何能帮王爷您擦洗地板!”柳晚菡正饿的前胸贴后背,听到赫连尘的讥讽,没好气的回话道。 百花国的臣民,无一不对赫连尘恭敬有加,有谁敢用这样跟自己说话? 但是眼前这个丑女人,竟然敢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赫连尘看着柳晚菡,冷冷的蹲下身来,眸里射出危险的光芒来,似乎像是看到了有趣的猎物一样,“柳晚菡,在本王这里,你就把你大小姐的脾气给收回去,你居然敢忤逆本王,难道是不想活了吗?” 看着他阴冷的眼神,柳晚菡不自觉瑟缩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难道古代的男人每天都是这样一副面孔吗?他这样的眼神,竟然比训斥自己的时候还要令人胆战心惊。 感觉到她身上的怯意,赫连尘冷不防伸出手去,用手箍住她小巧的下巴,一字一句说:“另外,本王告诉你,从来没有人敢用你刚才的语气跟本王说话,这样跟本王说话的人,都已经被送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柳晚菡被他箍的生疼,又想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举目无亲,不仅莫名其妙的穿越了,而且还备受屈辱,她眼圈儿刹那间红了红。 感觉到一滴泪滴到自己手上,赫连尘厌恶的收回了手说:“把你的眼泪给本王收起来,你没资格在本王面前哭,丑女人!” 你不过是一个丫鬟(1) “我是丑.……”柳晚菡蓦地抬起头倔强的看着他:“可是你又为什么要娶我?既然娶了我,又为什么要让我受这般屈辱?” “屈辱?”赫连尘仿佛听到了极为好笑的笑话一样:“你也配跟本王说屈辱?本王因为娶你受了多少屈辱,本王就要从你身上连本带利的还回来!如果你现在就觉得是屈辱的话,那以后你在王府的每一刻钟,本王都会让你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个魔鬼!看着他不容置疑的眼神,柳晚菡颓然瘫坐在地上,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尽头! “你现在就去给本王擦洗地板,要是这晚擦洗不完的话,以后三天不许吃饭!”赫连尘说完这句话之后,立刻扬长而去,甚至都没有再多看柳晚菡一眼。 柳晚菡一个人呆呆坐了半晌,最后不得不站起身来,朝赫连尘的屋子走去。赫连尘因为向来喜爱干净,所以住在了二楼,他的房间又很大,所以柳晚菡看着偌大的屋子,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 可是,她只能蹲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将地板擦干净,否则的话,赫连尘还是会找她的麻烦。一下又一下,一遍又一遍,直到擦过三遍之后,柳晚菡看着几乎能照出自己倒影来的地板,才算满意的点了点头。 但是,等她擦干净地板之后,天色已经微微泛白了,她忽然想起来在柳梦瑶居住的依月居的院子里,自己还扔了一大堆衣服,要是让柳梦瑶看到,她肯定就要大发雷霆了。 想到这里,柳晚菡拖着自己疲惫的身躯,朝依月居的方向走去,她刚走进院子,就见巧儿叉着腰迎上来骂道:“昨天夫人说的话你是不是都当耳旁风了,衣服都没有洗完,你居然就敢回去?看待会儿夫人起来之后,我告诉夫人让她重重的惩罚你!” “巧儿,你不过是一个丫鬟而已,我就算再不济,也是这个王府的王妃,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大呼小叫?”柳晚菡再也看不过巧儿仗势欺人的样子,不紧不慢的说道。 巧儿没想到柳晚菡居然敢还口,她气的一双眼睛翻了一翻,又想到她刚才说的确实是事实,便悻悻的说道:“我是管不了你,有本事待会儿夫人醒来了,你也用这样的语气跟夫人说话!” “巧儿,你是不是要作死,大早上的吵吵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屋内传来柳梦瑶气恼的声音。 巧儿乖巧的应了一声,恶人先告状道:“夫人,她没有把衣服洗完,扔下衣服自己就回去了,奴婢刚才不过说了她几句,她就冲着奴婢大吼大叫,惊着夫人您了,奴婢实在该死!” “什么?你把她带到本夫人的屋里来!”柳梦瑶惺忪的语气顿时变的十分严厉,厉声吩咐巧儿道。 巧儿得意的横了柳晚菡一眼,小人得志般说道:“走吧,看待会儿夫人怎么收拾你!” 你不过是一个丫鬟(2) 柳晚菡苦笑一下,只得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朝依月居内走去,就见柳梦瑶还穿着一身小衣,慵懒的坐在软榻上,眯着眼睛厌恶的打量了她一番,冷声说道:“本夫人问你,昨天本夫人怎么吩咐你的?” “夫人说要是洗不完衣服,就不许我吃饭。”柳晚菡只好无奈的开口说道。 柳梦瑶猛的睁开双眼,冷声说道:“既然这样,你为什么将衣服扔到院内,自己一个人跑回去了?是不是根本就没把本夫人放在眼里?或者,你还觉得自己是王妃,还有资格端王妃的架子?” “都不是,是因为王爷昨晚吩咐我去给他洗地板去了!”柳晚菡不知道柳梦瑶为什么对于惩虐自己这件事乐此不疲,只好实话实说。 柳梦瑶愣了一下,接着怒道:“丑女人,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长什么样子,居然敢去王爷的屋内?难道你还想勾引王爷不成?” “回夫人的话,我昨晚的确是去王爷屋内擦地板去了,不信你可以问王爷。”柳晚菡整整忙了一下午和一个晚上,现在已经觉得精疲力尽,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不错,她昨晚是在本王屋内擦洗地板。但是本王只是让她洗地板而已,又没让她耽误洗你的衣服,所以,该怎么惩罚你就怎么惩罚,千万不要心软!” “赫连尘,你真是个混蛋!”柳晚菡心里暗骂一声,就见柳梦瑶的脸色越发的得意起来,扭头吩咐巧儿道:“你傻愣着干什么,难道没听到王爷刚才说的话?你替本夫人掌她的嘴,直到本夫人满意为止。” 巧儿原本就是心胸狭窄之人,自然还记恨刚才柳晚菡对她的训斥,现在得了柳梦瑶的命令,便兴冲冲走到柳晚菡面前,毫不犹豫的抬手朝她脸上打去。 巧儿挥手打去的时候,丝毫都没有手下留情,每一掌都打的十分用力。柳晚菡只觉得自己眼冒金星,脸颊火辣辣的疼痛,接着就是麻木,视线都开始慢慢模糊了。 柳梦瑶却懒懒的站起身来,让小丫头帮着自己梳妆打扮,完全不顾一旁的柳晚菡已经被巧儿打的嘴角渗出了血丝。等她梳妆打扮完毕之后,或许觉得再打下去也是索然无味,便挥挥手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要是以后敢再不听本夫人的吩咐,本夫人一定会让你好看!” 她朝巧儿使了一个颜色,巧儿扭头对柳晚菡说道:“刚才是夫人仁慈,让今天就此算了,但是院子里的一大堆衣服让谁洗?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去洗去?” 柳晚菡只觉得头昏目眩,强忍住不适朝门外走去,开始洗那一堆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的衣服。她实在很佩服自己,忙了这么长时间,又刚刚挨过打,这具看似很柔弱的身体,居然没有倒下去,居然坚持将那一大堆衣服洗完了。 你不过是一个丫鬟(3) 等她洗完那一大堆衣服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她摇摇晃晃走进小屋之后,嫣儿便一脸焦急的跑过来将她搀扶回屋内去。 “王妃,夫人怎么能这样对您?您是王妃,她不过是个夫人,您看您胳膊上和脸上的伤,她也太狠了……” 看着柳晚菡的胳膊上青一片紫一片,嫣儿气愤的说道:“走,奴婢这就带您去找王爷去,让王爷给评评理,她一个夫人怎么还能骑到您王妃的头上了!” 柳晚菡知道这个王府上,唯有嫣儿是真正的心疼自己,看着她因为自己生气的小模样,她心里顿时一暖,她无力的拉住嫣儿的手,有气无力的说道:“嫣儿,没用的,刚才打我的时候,王爷就在旁边……” “什么!!” 嫣儿吃惊的长大了小嘴,她万万都没有想到,柳晚菡挨打的时候,赫连尘居然就在旁边看着,她愣了半晌,这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急忙找来药给柳晚菡涂上。 柳晚菡虽然累的紧紧闭着双眼,但是她的脑子却没有一刻停止过,柳梦瑶似乎对她存着颇深的怨气,想方设法的折磨她,处处刁难她。两天下来,柳晚菡的身上已经没有一处地方是完好的了。 看着镜中的自己,原本就窄小的脸,更是瘦的只剩下巴掌大一块,反而比以前要有些惹人恋爱了,这倒还要多亏了处处跟自己做对的柳梦瑶呢!她忽然想起那晚赫连尘对自己说过的话,说什么娶自己做王妃是他一辈子的屈辱,这又是从何说起呢? 想那赫连尘长的俊美无比,而且又是百花国堂堂的王爷,身边自然不会缺少美色,他之前那两房侧妃,都是貌美无比的人,他却为何偏偏迎娶了又丑又傻的柳晚菡? 他口口声声说屈辱,难道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嫣儿,你知道不知道关于我家里的一些事?”看着一旁忙碌的嫣儿,柳晚菡装作十分不经意间问道。 嫣儿没有停下手里的活,淡淡地笑着说道:“王妃,这恐怕您比奴婢要知道的多吧?怎么反倒问起奴婢来了呢!” 柳晚菡一窘,急忙辩解说:“进王府之前,我因为生了一场大病,醒来之后,神志虽说比以前清醒了很多,但是很多以前的事情反倒忘记了。” “王妃的那场病奴婢倒是听说了!” 她的话终于引起了嫣儿的注意,她停下手里的活,走到柳晚菡一旁的凳子上坐下,认真说道:“听说在王爷给王妃家里下了聘礼之后,王妃您就失足跌落了水里,然后就一病不起,想必就是您刚才说的那场病了。” “王爷下聘礼之后,我就失足落入了水里?” 柳晚菡的眼里满是疑惑,接着极为动情的说道:“嫣儿,你也看到我现在的处境,但偏偏我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若是你能告诉我一些你知道的事情,说不定我还能想起什么来,也不至于受这种欺负了。” 你不过是一个丫鬟(4) “听说王妃以前在丞相家就不太讨丞相的喜欢,那是因为......因为……” 果然,嫣儿眼圈儿一红说道,但是她似乎有些犹豫,小心翼翼的看了一下柳晚菡,见她脸上毫无异色,才敢接着说道: “那是因为王妃以前这里有点不正常,听说甚至还要受到丞相府的下人们欺负呢!可是后来奴婢伺候王妃的时候,除了觉得王妃心底善良之外,完全不像外界那些传闻那样,想必都是以讹传讹而已。” 柳晚菡听说这具身体的主人,竟然还是当朝丞相的女儿,她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吃惊:想不到这个柳晚菡来头还不小!但是还是隐约觉得那里有些不对,这柳晚菡虽然来头不小,但是那赫连尘也是堂堂的王爷,又长相极其俊美,他怎么肯娶这个又丑又傻的柳晚菡? 难道是因为政治上的原因?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唯一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 “王妃,听说您妹妹长的国色天香,很招丞相喜欢呢!”嫣儿打开了话匣子,一下子便有些收不住,“但是您妹妹好像也一直欺负您……” 柳晚菡苦笑了一下,嫣儿怎么可能会想到,自己那个国色天香的“妹妹”,现在已经凭着试床丫头的名义,成为了赫连尘的夫人。而且,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每天把自己折磨的死去活来的,正是柳晚菡的妹妹——柳梦瑶! 从嫣儿的嘴里,柳晚菡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关于“自己”的身世,也知道这具身体的主人虽然是当朝丞相的女儿,但是因为生的呆傻丑陋,也不招父亲的喜欢,甚至还要遭受下人们的欺负。 刚才听嫣儿提起,就在赫连尘向丞相府下聘礼之后,柳晚菡就失足掉入了水中,想必正是因为她掉入了水中,自己才阴差阳错的穿越到了这里,那个真正的柳晚菡,其实已经死去了。 但是,这还是解释不了赫连尘为什么要娶柳晚菡?娶了柳晚菡之后,他又好像颇为怨恨,想必不是心甘情愿的,可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那么一个性子冷傲的人娶了柳晚菡呢? 柳晚菡觉得她得赶紧弄清楚其中的原因,或者赶紧逃出王府,要不然的话,她的小命都保不住了。为今之计,只要先不动声色,等查到原因或者有了机会之后,再做打算。 主仆两个人又聊了一些别的事情,嫣儿知道柳晚菡劳累了两天,便早早伺候她上了床。柳晚菡真的是疲惫至极,头挨着枕头就沉沉睡去了,甚至连梦都没有做。 就在她睡的昏昏沉沉的时候,忽然听到巧儿外门外气急败坏的拍打着屋子叫道:“你快点出来!快点出来!” 嫣儿先被她的叫声给惊醒了,朝窗外一看,天色才刚刚蒙蒙亮,她不满的打开房门说道:“王妃已经整整累了两天,刚才才睡着,现在天还早的很,怎么就又来叫门了?” “你懂什么?”巧儿横了嫣儿一眼,怒气冲冲走进屋内…… 你一定是故意的(1) 对着还躺在床、上的柳晚菡说道:“你倒还有心情躺着睡觉,夫人都快被你害死了!” “你不过也是一个小小的奴婢,怎么敢用这样的语气跟王妃说话!”嫣儿对巧儿怒目而视,“你们夫人怎么被我们王妃给害死了?” 巧儿毫不客气扭头说道:“你又算什么东西?我在跟她说话,你插什么嘴?” 嫣儿几乎被她给气哭,刚要跟她理论,就听到柳晚菡淡淡说道:“发生什么事了?我现在跟你去就是了!” “我限你一刻钟赶到,要是夫人出了什么事,你就等着拿命来抵偿吧!”巧儿冲着柳晚菡说完这句话,摔门而去。 柳晚菡知道按着柳梦瑶的性子,若是自己不赶紧出现,她定然又会在赫连尘面前搬弄是非。自己现在在王府之内丝毫没有地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不要得罪柳梦瑶为好。 等她紧赶慢赶赶到依月居的时候,很远就听到柳梦瑶高一声低一声的叫唤,似乎十分痛苦。柳晚菡心里一震,刚踏进房门就见梦瑶半躺在美人椅上,冲着她叫嚷道:“柳晚菡,你一定是故意的,你气我昨天让巧儿打你,你就想害死我!” “夫人,我还不知道你到底出了什么事,还请夫人明示!”柳晚菡看她脸上一阵阵冷汗往下流淌,急忙沉声问道。 “还不是你昨日给小厨房端来的粥,害的夫人疼成了这个样子,是不是你在粥里下了药,故意将夫人害成这个样子的?”巧儿不等柳梦瑶回答,就怒气冲冲说道。 柳晚菡记得自己昨天是去小厨房给她端粥过来,看她疼的满脸大汗,并不像作假的样子,难道是那粥真的有什么问题? “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紧过来看看?”巧儿见柳晚菡站在原地没动,便有些气急败坏的喊道:“要是真的是你动的手脚,你看王爷怎么收拾你!” “柳晚菡,你就算是恨我,也不能在我碗里下药,你,你好狠毒的心肠!”柳梦瑶捂着自己的肚子,不满的冲柳晚菡喊道。柳晚菡刚要走近她,却不防她抬起脚来,冲着柳晚菡的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脚,硬是生生将她踹到了墙角。 柳晚菡只觉得肚子处传来剧烈的疼痛,硬生生的像是要把她撕裂一般,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来,疼的她几乎都把嘴唇给咬破了。 没想到,巧儿还冲着柳晚菡大声吼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夫人背到大夫那里去?要是将大夫找来,就要耽搁很长时间,还不知道夫人要疼成什么样子呢!” 柳晚菡听了巧儿的话,只得忍住剧痛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俯在柳梦瑶身前,示意柳梦瑶趴到自己背上。她背对着柳梦瑶,却没发现她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得意之色,但是转眼就换上了疼痛的神色,趴到了柳晚菡的背上。 “你还不赶紧走,要是夫人出了什么差错,你就是有两条命都担待不了!” 你一定是故意的(2) 巧儿将柳梦瑶扶到了柳晚菡的背上,恶狠狠的说道。 柳晚菡只得忍住肚子上的剧痛,急急忙忙朝大夫所在的地方快步走去。柳梦瑶的身量原本就比她要高,而且也略微比她胖些,所以她背的十分吃力,刚走了没多少步,就累的气喘吁吁,再也迈不开步子。 “你为什么停下了?没看到夫人疼的满头大汗吗?要是大夫诊治不及,王爷肯定会要了你的命的。”巧儿见柳晚菡顿住脚步,又在一旁怒气冲冲说道。 柳晚菡只得强打精神朝前走去,王府内的下人都纷纷顿住了脚步,看柳晚菡背着柳梦瑶朝前走,而巧儿在一旁煽风点火,不断的催促着柳晚菡。 等柳晚菡终于将柳梦瑶背到大夫所居住的地方之后,柳梦瑶从她的后背上跳了下来,笑嘻嘻的对巧儿说道:“你看,本夫人说的不错吧,她果然还是个傻子,让她背她就背了。” “夫人说的不错,刚才那些下人们都看到了,都知道她一个王妃,背着您在院子里狂奔。”巧儿谄媚的笑着说道:“他们就知道王爷最宠爱的夫人就是您,以后谁都不敢再欺负您了!” 柳晚菡听了两个人的对话,才知道刚才柳梦瑶所谓的肚疼,都不过是欺骗自己而已,她冷冷说道:“夫人,你玩够了没有,要是玩够了,我这就回去了!” “你是怎么跟夫人说话的!”巧儿第一个先不愿意了,叉着腰对柳晚菡说道:“夫人刚才是看的起你,才让你背的,你却如此不识好歹!” 柳晚菡冷冷看着一脸得意之色的柳梦瑶说道:“我劝你不要做的太过分,否则自己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啪!”她的话音刚落,柳梦瑶毫不犹豫挥手就朝她打去,恶狠狠的说道:“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居然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柳晚菡想也没想,伸手就要打回去,在半空中却被一只铁钳似的大手硬生生的拦住了,接着头顶上传来一个冷的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你这是要干什么?难道要造反不成?本王是让你来伺候夫人的,不是让你来打夫人的!” “赫连尘,你放开我!”柳晚菡被他铁钳般的大手捏的生疼,压抑许久的怒气终于爆发了,“我根本就不愿意嫁给你,要是你觉得娶我是个屈辱的话,那不如趁早把我给休了。你就看到我打你的女人,你却没看到你的女人做的有多过分!” 柳梦瑶吃惊的张大了嘴,过了许久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夸张的大叫道:“王爷,真是反了,她居然敢说这样的话来,实在是太过分了!” “你收声吧,不要逼得我揭穿你,要是还想做赫连尘的女人的话,你就给我乖乖的闭嘴!”柳晚菡冷冷瞪了她一眼说道。 她前世是国际奇香公司的执行总裁,自然有自己做事的一套方式,也有自己逼人的气势!! 你一定是故意的(3) 刚才冷冷一喝之下,柳梦瑶竟然觉得她身上有了一种让人难以直视的气质,她瞬间忘记了还嘴,愣愣的站到了一旁。 “柳晚菡,你刚才说什么,再给本王重复一遍!”赫连尘没想到这个看似来十分听话的女人,此时居然敢反抗,他的脸色顿时阴沉的可怕。 柳晚菡也将脸色一沉,一字一句说道:“赫连尘,既然你不愿意娶我当王妃,我也不愿意做你的王妃,既然如此,你就痛痛快快将我休掉吧!” “你让本王休掉你?”赫连尘几乎有一刻要疑惑面前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真的出了什么毛病,“你这副长相如此不敢恭维,本王能娶你,是你天大的福分,你居然还要求让本王休掉你?” 柳晚菡也不甘示弱的说道:“赫连尘,你不要以为你是一个王爷,我就应该稀罕你。要是你不肯休掉我的话,那我就休掉你!” 她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呆住了,特别是赫连尘,脸色阴沉的可怕,眼眸里几乎要喷出火来,紧紧盯着柳晚菡问道:“柳晚菡,本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要挑战本王的极限!” “赫连尘,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的忍耐有极限!”柳晚菡反唇相讥,冷冷说道:“你说吧,我要怎么样,你才肯休掉我?” “王爷,既然她这么想被休,您就成全了她吧!反正,就她这样的姿色,就算是白给,也是没人要的。”柳梦瑶终于回过神来,在一旁煽风点火说道。 赫连尘只是紧紧盯着柳晚菡,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一样,柳梦瑶见自己说的话没得到回应,只好脸色尴尬的站在一旁,也不敢再多话。 在场的人都知道柳晚菡现在在王府的地位连个下人都不如,她刚才又得罪了赫连尘,肯定会被休掉的。却不料,赫连尘阴沉了半天脸,冷冷说了一句,“想被本王休掉,门都没有!” 他此言一出,不仅柳晚菡愣住了,就连一直在一旁幸灾乐祸的柳梦瑶都愣住了,赫连尘又冷冷加了一句,“本王娶了你,就已经够丢人显眼的了,要是休了你,本王还不被天下人所耻笑?” 柳晚菡还没消化他刚才说的话,就见他冷冷甩了甩衣袖,扭头朝前方走去。 “柳晚菡,我没想到王爷居然不肯休掉你,这下你该乐的偷笑了吧?”柳梦瑶等赫连尘走后,一脸愤恨的对柳晚菡说道:“你在家里装疯卖傻了那么多年,现在也是想利用这招让王爷留住你吧?是不是觉得我刚才欺负了你,所以你才用这招向王爷□□?我早就看穿你了,你跟你娘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柳晚菡冷冷看了她一眼,眼神冷的让她顿时住了口,“你要是还想待在王府的话,我劝你的嘴巴还是放干净点。还有,你只是一个侍妾而已,没有资格指挥我做这个那个,今天的事情我就暂时先饶了你,要是你以后还敢再犯的话,小心你自己的身份吧!” 她真是反了(1) 柳晚菡说完之后,留下一脸目瞪口呆的柳梦瑶和巧儿,扬长而去。等她走后,柳梦瑶才气急败坏的说道:“她真是反了,居然敢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我要告诉爹爹去,她竟然要让王爷休掉自己,不是不顾我们家的脸面了吗?” “夫人,您消消气,犯不着跟她这种人生气。”巧儿尚有些小聪明,见柳梦瑶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柔声说道:“夫人,王妃她又傻又丑,王爷还要将她娶回王府来。刚才她惹王爷生了那么大的气,还主动说让王爷休掉她,王爷都不肯,说不定王爷把她娶回来是有目的的。” 她的一番话吸引了柳梦瑶的注意力,急忙问道:“巧儿,你说王爷把柳晚菡娶回来,是有什么目的?”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巧儿神秘兮兮说道:“不过,既然王爷怎么都不肯休掉她,她对于王爷来说就一定还有利用价值。夫人,既然这样,您可千万不要再为难她了,省的碰到了刀口上,惹怒了王爷。” “可是,是王爷让我为难她的,难道我能不听王爷的话?”柳梦瑶不甘心的撅着嘴说道:“再说了,她长成那副样子,居然还做了正妃,想到这个我心里就来气,不给她点颜色看看,我心里实在是气不过!” 巧儿急忙柔声安慰了她一番,说道:“夫人说的固然是不错,但是奴婢在王府待了有些时间,王爷性子一向冷酷无情,断不会因为怜悯她才让她留在王府的。要是王爷有什么计划,而让夫人您无意间给破坏了,那王爷岂不是很生气?” “你说的倒有些道理。”柳梦瑶看了巧儿半晌,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又恨恨的朝着柳晚菡居住的地方说道:“既然这样,我就先饶过你这次,以后再给你好看!” 却说柳晚菡回到小屋之后,也是一肚子疑惑,按照她了解的赫连尘的性格,今天自己的所作所为,一定会惹得他震怒,没想到自己主动提出来之后,他竟然不同意休掉自己。 看来,赫连尘将自己娶回来的原因,一定不会是那么简单! 柳晚菡原本想忍气吞声,或许能伺机从王府内逃出去,却没想到今天让柳梦瑶逼的再也忍不住,主动向赫连尘挑衅,却不料被一口回绝了。 她穿越过来之后,很快就嫁到了赫连王府,所以对柳家几乎没有任何印象,更别说想从柳家那里查出来什么线索。 假如赫连尘娶她是因为特殊的原因,今日她向赫连尘提出的事情,必定会让他有所警觉,她即使现在想逃出去,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看来,她现在只有找到赫连尘将自己娶回王府的真正原因,才能抓住他的把柄,进而有恃无恐的向他提出解除婚约。 打定主意之后,柳晚菡便开始留心赫连尘的一举一动,或者他最近都在干什么。谁知,她原本住的就是王府比较偏远的地方,王府的下人们又知道她在王府的地位。 她真是反了(2) 所以她想探听出来消息,还真不是那么容易。 柳晚菡虽然极力想查出赫连尘为什么将自己娶回王府,但是凭她现在在王府的地位,以及这件事的重要程度,她接连查了一段时间,都是丝毫没有结果。 但是,自从那日她当着柳梦瑶的面说要让赫连尘休掉自己之后,很长时间柳梦瑶都没有再找过她麻烦,也不敢再像以前一样指挥她干活。没有了柳梦瑶的打扰,柳晚菡的生活似乎平静了很多。 柳晚菡原本以为自己的调查神不知鬼不觉,可是,赫连尘却意外将柳晚菡叫到书房内,冷冷问道:“本王听说,最近你在调查本王?” “你是王爷,而我只不过是你娶回来登不上台面的王妃,我怎么敢有胆量调查你?”柳晚菡不想让赫连尘知道自己的目的,所以冷冷反击道。 赫连尘背着双手站起身来,目光凌厉的看着她说道:“柳晚菡,你最好给本王老老实实呆在王府,不要打什么主意,否则的话,本王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赫连尘,你这样的话已经说过好几次了,谁都不是三两岁的孩子,也不会被你区区一句话就给吓住的。”柳晚菡冷冷说道:“我只是很好奇,你一表人才,又是堂堂王爷,为什么会娶了我做王妃?” 赫连尘面色一变,冷冷说道:“柳晚菡,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或许,你可以回去问问你的父亲,他为什么急着把你嫁给本王吧!” 听了赫连尘的话,柳晚菡心里一动,难道是丞相刻意将柳晚菡嫁给赫连尘的?转念一想也不对,这柳晚菡又痴又傻,就算是嫁给了赫连尘,也是丝毫都没有用处,何况还有柳梦瑶,他为什么不让柳梦瑶嫁给赫连尘呢? 她正想的入神,就听面前忽然传来一声沉闷的摔到声,柳晚菡猛然抬头一看,就见赫连尘连人带椅子翻到在地上,一张俊美的脸上全是冷汗,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全身紧紧缩在一起,好像在忍受极大的痛苦一般。 “赫连尘,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柳晚菡冷不防被吓了一跳,犹豫了一下,还是跑到他面前问道,伸手想把他搀扶起来。 谁料,她刚伸出手,赫连尘就有气无力的说道:“住手,是谁让你碰本王爷的!本王不需要你扶,本王自己会站起来。” “赫连尘,你以为谁愿意扶你,你总是这么对待别人的善意的?”柳晚菡冷冷说道:“我不过是看你疼成这样的份上,才会来搀扶你的,凭着你平日里对我的态度,我才懒的扶你!” “你滚开,本王最讨厌别人的怜悯!”赫连尘虽然疼的满头冷汗,但是看柳晚菡的眼神里,却依旧是满眼厌恶。 柳晚菡光顾着跟赫连尘说话,却没看到身后已经站了一个黑衣人,她刚站起身来,就见那个黑衣人迅速的在她脖子旁一切,她整个人就软软的倒了下去,临倒下之前,她模模糊糊听到那个黑衣人说道:—— 她真是反了(3) “王爷,卑职现在就把你送过去!” 朦朦胧胧的,柳晚菡觉得自己被一个人扛到了肩上,这个人似乎很着急,一溜小跑朝前跑去。不知道跑了多长时间,柳晚菡感觉自己好像被放置到了一个冰凉的台子上,接着传来一阵醉人的香气,接着她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到了自己的小屋子内,全身上下并无异样,只是手腕上多了一道浅浅的伤口。这道伤口是如此之浅,要是不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嫣儿,是谁把我送回来的?”柳晚菡刚要坐起来,却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全身上下都很无力,她只能问守候在床边已经昏昏欲睡的嫣儿。 嫣儿听到她的声音,猛的睁开眼,兴奋的嚷道:“王妃您醒了?刚才王爷差人将您送回来,说您去找他的时候,因为两个人争执了几句,您的头磕在了桌角,所以撞晕了,王爷这才差人将您给送了回来!” “我跟赫连尘发生争执,我的头撞到了桌角上?”柳晚菡知道嫣儿是绝对不会骗自己的,她明明记得自己好像是被一个人背到了另外一个地方,明明记得自己是闻过一种香气之后才昏迷的,怎么会被撞晕呢?她心里疑窦丛生,又问道:“那将我送回来的人还说什么了没有?你好好想想,千万不要有遗漏之处!” 嫣儿细细想了一遍摇摇头说道:“送王妃回来的人是两个粗使的婆子,她们说了这些之后,就匆匆走了,再没说别的。” “嫣儿,你在王府内的时间比我待的长的多,你知不知道你们王爷的身子怎么样?我是说,他有没有什么顽疾之类的疾病?”柳晚菡忽然记起来,那日赫连尘猛然翻倒在地,脸上那痛苦的神情,若不是疼痛难忍,他绝对不会疼的满头大汗的。 嫣儿疑惑的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摇摇头说道:“回王妃的话,奴婢在王府当差也有段时间了,但是却从来都没有听说王爷有什么病。王妃,好好地,您忽然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随意问问,并没有别的意思。”柳晚菡生怕嫣儿看出来什么,急忙摇摇头笑着否认。 柳晚菡暗自疑惑,嫣儿说的怎么跟自己看到的都不一样呢,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浅浅的伤痕,却也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是,她可以确信的是,自己的手腕上以前并没有这道伤痕,也就是说,就是在经历了这次事情之后,自己的手腕上才多了这道伤痕的。 柳晚菡更加确信,那日她昏迷之后,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这样的事情极其隐秘,不会轻易让别人知道。既然这么隐秘,凭着自己现在的身份,想要查明也不容易,该从何下手呢?柳晚菡一筹莫展。 忽然,她记起了自己在那个房间昏迷前闻到的那阵香气,眼前一亮,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她真是反了(4) 她前世是国际著名的调香师,而且是公司的副总裁,对香料和香水极其敏感,被调香师们称为“最灵敏的鼻子”,所以那阵香气根本就难不倒她。 所以,她依据记忆,从那日的香气中辨别出几种香料的味道来,然后根据这几样香料,调制了几次之后,终于调制成了那日在昏迷前闻到的香味。 为了找出那日自己为什么昏迷,以及昏迷后都经历了什么,她特意将这香味撒在自己身上,如果碰到那日自己昏迷之后碰到的人,或许会有什么线索。 “夫人,您看,这不是咱们的王妃吗?”巧儿正搀着柳梦瑶往依月居走,看到柳晚菡之后,满脸讥讽的说道:“看来自从王妃威胁王爷之后,现在的日子过的挺滋润的。” 柳梦瑶顿住脚步,对巧儿说道:“巧儿,你可千万不能得罪王妃,要是让王爷知道了,说不定会要了咱们的脑袋呢!” 柳晚菡知道她们喜欢无事生非,见她们出言讥讽,也不说话,绕过她们就要朝旁边走去,等她走到巧儿身边时,巧儿捂住鼻子说道:“夫人,想不到咱们的王妃虽然没有什么姿色,但是却喜欢用香料,只不过这香料的味儿奴婢实在不太喜欢。” 柳梦瑶走近柳晚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挑眉说道:“柳晚菡,想不到你居然也会用这种香料,难不成是想勾引王爷吗?” “我用什么香料是我自己的事,跟你们无关,要是闲的没事的话,你尽可以去想想该怎么讨好赫连尘,保住你现在的地位!”柳晚菡实在不想跟她们过多纠缠,冷冷说了一句就要越过她们。 柳梦瑶见她就要走过去,朝巧儿使了个眼色,巧儿会意,装作不经意间将脚一伸,柳晚菡猛不防被她绊了个趔趄,怒视巧儿道:“巧儿,我再警告你一次,要是你再没事找事的话,我定会让你好看!” “柳晚菡,你吓唬谁呢!”柳晚菡皱皱眉说道,“打狗还要看主人,现在本夫人就在面前,你居然还如此吓唬本夫人的贴身丫鬟,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柳梦瑶最近的心情很不好,前些日子赫连尘时时都会来她的依月居,可是最近却一次都没有来过,所以她正憋了一肚子气没出发泄,正好柳晚菡撞到了刀口上。 “柳梦瑶,我劝你还是收收你的大小姐脾气,不要以为我还像以前那么好欺负!是不是最近赫连尘不理你了,你才来我这里撒泼?”柳晚菡厌恶的看了柳梦瑶一眼,话里满是讥讽之意。 柳梦瑶气急败坏的说道:“你怎么知道王爷最近不理我了?是不是你跟王爷说了什么?不对,一定是你搞的鬼,居然还用了香料,是不是成心想勾引王爷?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王爷也会看的上你吗?” “要是王爷看不上我,你这么气急败坏干什么?”柳晚菡皱着眉说道:“我现在还有事,没有功夫跟你纠缠,让开!” 她真是反了(5) “我就不让,我看你能怎么样?”柳梦瑶一向骄纵惯了,而且这几日因为赫连尘的事情烦心不已,所以更是将怒气都撒到了柳晚菡身上。 柳晚菡眼里的厌恶泄露无疑,伸手就要推开挡着自己道路的柳梦瑶,柳梦瑶见她居然敢推自己,扬手就要朝柳晚菡脸上打去。但是手到半空中,却被一只大手死死钳住了,她恼怒的回头一看,立刻吓得脸色发白,哆嗦着说道:“王,王爷,您,您什么时候来的,妾身,妾身怎么不知道?” “说,你身上的香味是怎么回事?”赫连尘却没有看向柳梦瑶,只是一脸沉吟的盯着柳晚菡,眼睛里满是寒意。 看着他的眼神,柳晚菡隐隐觉得他对自己身上的香气十分熟悉,遂冷冷说道:“王爷,你什么时候关心起这种小事来了?我身上的香味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要告诉王爷你?” “柳晚菡,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赫连尘身形一闪,已经到了柳晚菡身旁,用一只铁钳般的大手紧紧箍住她的下巴,眼里闪耀着可怕的光芒,似乎要将柳晚菡吞噬一般,“快点告诉本王,你身上的香味是怎么来的?” 说着,他手上又用了几分力,柳晚菡疼的小脸直冒汗,只能咬着牙反问道:“赫连尘,我身上的香味哪里来的,我想你心里最清楚吧?” 赫连尘脸上勃然变色,扭头对还站在一旁发呆的柳梦瑶和巧儿怒喝道:“还不赶紧给本王滚开,没眼色的东西!” 柳梦瑶和巧儿原本看到赫连尘骇人的目光就吓得瑟瑟发抖,刚才被他这么一吼,更是吓得花容失色,巧儿赶紧扶着柳梦瑶慌慌张张朝一边走去。 “现在她们走了,你可以说了,要是胆敢有半分欺瞒本王的地方,本王现在就要了你的性命!”赫连尘的眼神依旧十分骇人,手上也暗暗用了几分力。 柳晚菡被他的大手箍的生疼,强忍住疼痛说道:“赫连尘,这件事我还想问你呢。我想,没有人比你更清楚我身上的香味是哪里来的吧?那日我根本就不是撞到了桌角上,而是被一个人弄到了另外一个地方,闻到一阵香味儿之后,我就失去了知觉,剩下的事情想必你才知道是什么吧?” “该死的女人,你不应该这么聪明的,你的聪明现在只会害死你!”赫连尘的手上又多加了几分力,直疼的柳晚菡脸上直冒虚汗,他的眼里却没有丝毫怜惜。 柳晚菡感觉自己的骨头几乎要被他的手给捏碎了,她狠了狠心,眼睛一闭说道:“赫连尘,要是想杀我的话,你现在可以再多用几分力,反正在这王府我也待够了,要是死了,现在也算是一种解脱。” 听了她的话,赫连尘的脸色接连变了数遍,竟意外的松开了箍住她的手,眼神依旧冰冷无比,“你说,你还猜出来什么?你怎么就这么笃定,本王不会要了你的命?” 你肯定会后悔的(1) “赫连尘,要怪就要怪你太过于看我不顺眼,太过于急着让别人来折磨我。你对我的厌恶,跟你娶我做王妃的初衷相悖,这中间肯定大有隐情。” 柳晚菡抚摸着被赫连尘捏的生疼的下巴说道:“我清楚的记得,那次是你先摔倒在地上,接着我才被一个人打晕的,接着我好想到了另外一个地方,闻到我身上的这种香气之后,我才昏迷的。想来这种香气有催眠的作用,我当时又被打的半晕,所以才产生了作用。等我醒来之后,我手腕处有一道浅浅的伤痕,要是我猜的不错的话,肯定是我昏迷之后才发生的吧?” 在她诉说的时候,赫连尘一直紧紧盯着她的双眼,似乎要从她的眼神里找出蛛丝马迹。等她说完之后,赫连尘冷冷说道:“柳晚菡,想不到你心思如此缜密,本王以前倒是小看你了你。看来,你远比本王想的要危险的多。” “赫连尘,只要你心里没鬼,怎么会怕我猜想呢?”柳晚菡冷冷说道:“你既然敢做出让人不齿的事情来,就管不住别人会怎么说!怎么,你害怕什么?害怕我揭发你,揭发你一个堂堂的王爷竟然做出来偷偷摸摸的事情来吧?” 赫连尘冷冷一笑,打断她的话说道:“你说的固然不错,可是你现在在本王的王府中,而且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要是不想让你说出去,有的是办法。” “赫连尘,你敢……”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两个粗壮的婆子走上来,扭着她朝别处走去,远远传来赫连尘冷漠的声音,“柳晚菡,本王一向不太喜欢聪明的女人,所以本王就送你到一个地方好好冷静一下!” “赫连尘,你真是无耻,你要把我送到哪里去?”那两个婆子身材粗壮,柳晚菡根本不是她们的对手,只能愤愤说几句气话出出气。 其中一个婆子面无表情的说道:“王妃,奴婢劝你还是不要浪费精力了,否则到地方的话,你肯定会后悔的。” 她说的不错,等她们将柳晚菡押送到地方的时候,柳晚菡才明白那婆子刚才话里的意思,就见自己已经进了一个黑乎乎的小屋子,这屋子应该是经常关押人的地方,只在那墙的最上面,开了一个小小的窗户。 “王妃,以后就委屈你住在这里了,要是你能乖乖配合的话,还能少受些罪。否则,奴婢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出去!”那为首的婆子将柳晚菡猛然推进屋内,冷冷说了一句,接着便落了锁。 柳晚菡知道自己就算是喊破了喉咙,她们也不会放自己出去的,索性便作罢了。在屋内转了一圈,就见屋内昏暗的光线下,只有一张小小的床,上面放着一床粗布被子。 她稍微收拾了一下躺在床、上,暗暗想今天发生的事情,她将那日昏迷前的香气调制成撒在身上,原本就是想找到些蛛丝马迹,却没想到赫连尘闻到这香气之后,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你肯定会后悔的(2) 难道,他以为自己已经发现了什么? 这赫连尘闻到自己身上的香气之后如此紧张,而且还把自己关在了这个小黑屋子之内,他是害怕自己去揭发他呢,还是生怕自己会跑掉? 想了半晌,直想的昏昏欲睡,柳晚菡也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她便索性任由困意袭上来,沉沉的睡去了。 赫连尘将她关进这个小黑屋子之后,从来都没有进来看过,只是让一个小丫鬟按时给柳晚菡送来饭食。那小丫鬟也不多话,每次等柳晚菡吃完之后,她立刻收拾好碗筷就走了出去。柳晚菡用了几种方法,都撬不开那小丫鬟的嘴,只好作罢,等着赫连尘出现之后再做打算。 谁料,这一等就是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的时间来可算把柳晚菡憋的够呛,她每日只能躺在那个小床、上,靠以前的一些记忆来打发时光。 这天,她又躺在床、上数绵羊的时候,忽然见小黑屋的门被猛然打开,进来一个黑衣人对她说了一声,“王妃,小的得罪了!” 柳晚菡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那个黑衣人就伸手在她身上迅速的点了一下,柳晚菡觉得自己的整个身子再也不能动弹,甚至都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黑衣人弯腰将她背起,迅速朝王府的另外一个地方而去。 刚开始的景色柳晚菡还能看出来是什么地方,但是黑衣人走了一段时间之后,竟然走到了王府的后山上,在那树木掩映之下,有一所不易察觉的小木屋。这个意外出现的小木屋,让柳晚菡看的瞪大了双眼。 小木屋房门半掩,但是黑衣人却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推门而入。等他们进入之后,柳晚菡闻到一阵熟悉的香气,正是自己那日昏迷前闻到的,她心中登时警铃大作。 “你把她弄来了?”就在她暗暗猜测这是什么地方的时候,忽然传来一个冰冷至极的声音。柳晚菡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忽然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她从来还不知道,一个人的声音都能让人感觉如此寒冷害怕的。 那个黑衣人点点头,便将柳晚菡平放到了一个台子上,柳晚菡便看到了那个声音冰冷的人,他似乎低头在检查柳晚菡,一双冰冷的没有丝毫温度的眼神正好对上了柳晚菡的眼神,让柳晚菡情不自禁哆嗦了一下。 这是人的眼神吗?这个人脸上带着面具,只能露出两只眼睛来,但是这两只眼睛就像是刚从冰窖里出来一样,没有丝毫温度,根本就不像人的眼睛。柳晚菡猛然闭了双眼,她害怕看到这样的眼睛。 那个人在柳晚菡身上审视了一番,二话没说,拿起一把锋利的刀子,就在柳晚菡的另外一只手腕上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就像是决堤的水一样流了出来。 手腕上传来的剧痛让柳晚菡不得不睁开了双眼,就见一只通体碧绿的虫子缓缓的爬上了她的手腕,看到她的鲜血之后,竟然张口就朝鲜血吸去—— 你肯定会后悔的(3) 渐渐的,这虫子的肚子渐渐鼓胀了起来,终于到难以承受自己的重量,跌落在一旁的台子上。 柳晚菡终于感到自己的头能自由的转动了,她稍微转转头,就见一脸苍白的赫连尘,正躺在这个处处透着古怪的屋子里,双目紧闭,唇色发紫。 那人眼疾手快,将跌落在台子上的虫子用两根手指夹起,迅速的放入了一个瓷瓶内,过了片刻,他便走到双目紧闭的赫连尘身边,将瓷瓶内已化成汁的药水灌到了赫连尘的嘴里。 这药水竟像是极为管用的样子,紧接着赫连尘脸上的苍白慢慢褪去,嘴唇的颜色也渐渐恢复了正常,那人似乎松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赫连尘的脸庞。 赫连尘的双眼慢慢睁开,也不看那人一眼,反而将两道凌厉的目光朝柳晚菡投来,冷声说了一句,“把她的穴道解开吧!” 那黑衣人在柳晚菡身上轻轻一点,她便感到全身立刻能自由动弹了,恢复自由的柳晚菡从平台上翻身而起,走到赫连尘身边说道:“赫连尘,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娶我做你的王妃了,原来竟然是为了治你的病!” 赫连尘并不说话,只是缓缓站起身来,冷冷看了柳晚菡一眼,迈腿朝木屋外走去。柳晚菡见他不回应自己,气的跟在他身后说道:“赫连尘,想不到你一个堂堂的王爷,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居然利用我的血治你的病……” “你说够了没有!”赫连尘一个转身,冷冷说道:“本王是用你的血来治病,可是你不是好好的吗,没有一丝一毫的损伤。怎么,难道你还要本王对你感恩戴德不成?” 柳晚菡愣了愣,愤怒说道:“赫连尘,你居然将这件事情说的如此云淡风轻。一个堂堂的王爷,娶的王妃竟然就是为了取她的血,救自己的命,若是天下人知道了,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赫连尘冷哼一声说道:“天下人怎么想,那是他们的事情,跟本王无关。但是你要敢将今日看到的事情说出去,本王一定可以要了你的命,不信你大可以胡言乱语。” “赫连尘,你今日竟然没有将我打晕,而是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如何从我身上取血救你自己的,难道你就不怕我知道这件事之后,将这件事告诉别人?”柳晚菡一脸不平的问道。 赫连尘顿住脚步,冰冷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温度,“柳晚菡,外面人都知道你又傻又痴,怎么会相信你一个傻子说的话?再说了,就算是知道了这件事,他们敢拿本王怎么样,包括你父亲,他又能拿本王怎么样?本王知道你有些小聪明,但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要是你乖乖听话的话,本王也不会把你怎么样,而且还保留你王妃的位子。” “赫连尘,那我还得多谢你给了我这个机会,让我有机会可以做你的王妃,而且有机会给你治病!”柳晚菡的话里全是讥讽之意, 你肯定会后悔的(4) “看来我得回去好好反省一下,看自己是不是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没让王爷您满意。我还知道一句话,惹不起我躲得起!” 见柳晚菡越过自己朝前走去,赫连尘只是冷冷的看着她的背影,冷冷开口说道:“柳晚菡,本王警告你,你如果想逃出王府的话,门儿都没有!” 前面的柳晚菡顿时顿住了脚步,接着扭头冷冷看了赫连尘一眼,眼中全是不甘和倔强。赫连尘还从来没见过有女子敢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反应,等他回过神来之后,已经见柳晚菡走出去了很远。 刚才背着柳晚菡来的那个黑衣人又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赫连尘面前,赫连尘沉默了半晌才开口说道:“你最近的职责就是,好好的给本王看住这个女人,千万不要让她跑了,去吧!” 那个黑衣人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并不说话,接着很快就消失了,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却说柳晚菡怒气冲冲的回到自己的小屋中,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刚才赫连尘警告自己不要试图逃出王府,难道他已经看出来自己的意图?不错,等她知道赫连尘是因为要用自己的血治病才娶自己为王妃的时候,她全身变的冰冷至极,恨不得立刻就逃出王府,离开赫连尘这个可怕的恶魔。 但是柳晚菡也明白,若是自己现在就轻举妄动的话,肯定会被赫连尘发觉,不如自己先探清王府中的情况,这样逃出去的几率比较大一些。 想通这个道理之后,柳晚菡顿时有了精神,每日都在王府四处闲逛,试图探清王府都是在什么地方安排了侍卫,什么地方却是盲角,以便自己到时候可以顺利逃出去。 王府面积虽然很大,但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柳晚菡闲逛了几日之后,终于知道王府的左侧门因为是让一些下人外来人进出的地方,虽然侍卫多了些,但是人员却比较混杂,自己到时候若是换了男装,逃出王府的几率就比较大。 就在柳晚菡四处闲逛,伺机找机会的时候,却发现王府这几日来好像人人都十分忙碌,好像在迎接什么重要的人物一般。柳晚菡让嫣儿出去打听,这才知道,原来是青龙国王子要来王府。 “嫣儿,这青龙国王子来王府做什么?要赫连尘这么巴巴的迎接他的,想必来头不小吧?”柳晚菡听了嫣儿的回禀之后,一脸好奇的问道。 嫣儿笑笑说道:“这青龙国王子来咱们王府,是来跟王爷谈生意来的。王妃,您有所不知,咱们百花国是以生产香料著称的,而那青龙国是咱们最大的交易对象。想那青龙国王子亲自来咱们国家,一定是有一笔大生意要跟王爷谈,王爷肯定会尽全力去招待的。” “也就是说,那青龙王子是来谈香料生意的?”柳晚菡听了嫣儿的解释,这才知道百花国赖以生存的东西,竟然是自己前世最擅长的东西。 你肯定会后悔的(5) 嫣儿点点头说道:“是的,而且皇上交代,这次的生意必须谈成,绝对不能让别人抢了去。但是咱们国家的香料配方已经流传了很多年,也不过就那几样。所以,这次青龙王子才亲自前来,为的就是想找几样与众不同的香料来。” “嗯……,我有的明白了。”柳晚菡心里暗暗高兴,喃喃自语说道:“赫连尘这几日帮着招待青龙国王子,肯定无暇顾及其他,我要是能抓住这个机会,想必很快就能解脱了!” “王妃,您在说什么?什么就解脱了,奴婢怎么听不明白?”嫣儿没听清楚柳晚菡在说什么,满脸疑惑的问道。 柳晚菡没有回答嫣儿的问话,她现在有了目标,自然就没有了刚才的那般萎靡不振,而是迅速的将嫣儿端到她面前的银耳粥吃的一干二净,直喜的嫣儿眉开眼笑。 赫连尘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专程邀请青龙国王子来王府小住几日。几日后,那青龙国王子已经来到了百花国,赫连尘便大费周章的将青龙国王子请到了王府,并且诚意设宴款待。 这种绝佳的机会,柳晚菡怎么能轻易放过?她打发嫣儿出去办别的事情,自己则背着早就准备好的小包袱,换了一身男装,又用眉黛刻意在自己脸上画了一片黑点,若不仔细看,倒真像是一脸雀斑一样。她原本就长的其貌不扬,这样一打扮之下,就如同一个样老实的老百姓一般,轻易不会让人注意到。 走到王府左侧门口的时候,就见几个普通百姓装束的人,正挑了各式各样的蔬菜从侧门走进来,门口的侍卫都一一细细检查了,这才放他们出入。看到把在门两侧的侍卫,柳晚菡只觉得自己的心砰砰跳个不停,赶紧稳了稳心神,大踏步的朝门口走去。 “站住,你是干什么的?”她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侍卫喝住了。 柳晚菡到底心虚,也不敢让那侍卫看自己的脸,嘴里却谄媚的说道:“回官侍卫大哥的话,小的是厨房打杂的,现在出去买点做饭用的材料过来。” “不对吧,那做饭用的材料前几日才刚刚买过,为什么今日你又出来买?”那个侍卫见柳晚菡总是有意无意的遮挡着脸,他心中便有了疑惑,紧紧的盯着柳晚菡,狐疑的说道。 柳晚菡心中一震,没想到自己随口胡掐了一个理由,竟然被这侍卫给拆穿了,好在她反应敏捷,急忙说道:“侍卫大哥你有所不知,咱们王府是不缺做饭材料,但是王爷说那青龙国王子是异国人,口味自然与咱们不同。准备齐全些,有备无患,也是好的。” 她说到这个的时候,那侍卫已经信了一大半,又加上有几个人又挑着东西朝门前走来,另外一个侍妾叫道:“王哥,这小子说的没错,咱们王爷让好生招待这青龙国王子呢,肯定是各方面都会想到的,让他过去吧!” 不要试图逃跑(1) “小子,你过去吧,早去早回,不要耽误了饭时。”那侍卫也不再怀疑,吆喝了一声让柳晚菡过去了。 柳晚菡强按住心中的巨大喜悦,匆匆答应了一声,赶紧从那侧门走了出去,等离的那侍卫远了,柳晚菡发足狂奔,直直奔出了里把地,这才停了下来喘气。 看着前面繁华的街道,柳晚菡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已经逃出了王府,简直就像是做梦一般。可是,她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顿时犹豫了,自己光顾想着逃离王府,却没打算好出来去什么地方。 就在她犹豫不定的时候,忽然一个黑衣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她面前,淡淡说道:“王妃,要是你玩够了的话,现在就请跟属下一起回王府去吧!” 柳晚菡心里一震,凝神看去时,忍不住失声叫道:“原来是你,你是不是一路跟着我过来的?” “自然是属下,还请王妃回去吧,王爷已经知道您逃出来了!”这个黑衣人自然就是把柳晚菡背到王府后山上的那人,他看着柳晚菡淡然说道。 听说赫连尘已经知道自己逃出了王府,柳晚菡心里忍不住哀嚎一声,但是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出其不意对那黑衣人背后大喊:“王爷!我跟你回去就是了!” 那黑衣人不妨有诈,立刻扭头去看,柳晚菡瞅准这个机会,立刻拔足就朝人群中跑去。她知道要是自己跑进了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这黑衣人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法一下子把自己找出来。 可是,她却依然小看了这黑衣人,黑衣人发觉上当之后,立刻扭转头过来,见柳晚菡没命的朝人多的地方跑去,自然明白她的意图。在她离人群还有一定距离的时候,就见黑衣人身形一闪,已经到了她面前。 “王妃,您不用费神了,请跟属下回去吧,要不然王爷一定会大发雷霆的。”那黑衣人神态依旧恭恭敬敬,丝毫没有不悦之情。 柳晚菡知道自己今日断然是逃不出这黑衣人的掌握,便只好乖乖的跟随他往王府走去,一路上忐忑不安,不知道回到王府后自己将会面临什么。 …… 远远的,就看到赫连尘竟然站在自己的小屋前面,脸色阴沉的像寒冰一样,看的柳晚菡心里直打鼓。等她走近之后,赫连尘冷冷开口说道:“柳晚菡,本王已经警告过你了,让你不要试图从王府逃跑,看来你是没有听明白本王说的话。” “赫连尘,既然已经被你抓回来了,要杀要刮,随你的便吧!我既然敢跑出去,就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柳晚菡也冷冷的看着赫连尘,眼里满是倔强和不屑。 再次看到她这种眼神,赫连尘心中莫名的有些不安,这个女人虽然丑陋不堪,但是却跟他以前见过的任何女人都不同。她让他感觉到不可掌控,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无奈,他挥挥手叫道:“将王妃身边的丫头带过来!” 不要试图逃跑(2) “嫣儿,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私自逃出去,连累你了!”看到嫣儿被两个人押着走到自己面前,柳晚菡心里满是内疚,自己只顾着逃出王府,却没想到竟然会连累自己身边的人。 赫连尘冷冷说道:“你就不必担心她了,她现在是没事,不过本王决定将她关进柴房,饿她一段时间,看你还敢不敢逃出王府!” “赫连尘,我逃出王府的事情,嫣儿丝毫不知,你为什么要怪罪在她身上?你饿她一段时间,还不活生生把她饿死了?”柳晚菡见赫连尘用这招来对付自己,气的柳眉倒竖。 “柳晚菡,本王一向赏罚分明,既然你犯了错,本王就会惩罚你身边的人。至于你,因为你对本王还有利用价值,本王就暂时留着你的命,以后自会处置!”赫连尘满脸不耐,挥挥手让那两个人押着嫣儿朝柴房走去,又挑眉对柳晚菡说道:“要是你肯来向本王认错,本王或许会放过那个小丫头!” 柳晚菡知道赫连尘是想用这种方法惩罚自己,她心中内疚,便日日去探望嫣儿,试图趁看守的人不备,也好给嫣儿送些吃的。 怎奈,那看守看的甚为严谨,无论柳晚菡使用什么方法,都不能打动他们。听着柴房内嫣儿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柳晚菡心里也越来越焦急,眼下只有想办法赶紧救嫣儿出来,否则嫣儿就会有生命危险。 就在柳晚菡着急想办法救嫣儿的时候,赫连尘的日子也并不好过,因为这次青龙国王子亲自前来百花国,为的就是亲自考察香料商呈上来的香料。但是青龙国王子看了京城内的三大香料商呈上来的香料,很是不满意,说如果在一个月之内要是还没有新的香料呈上来的话,他就要考虑终止跟百花国多年的合作了。 这青龙国是百花国最大的交易对象,朝廷对这件事自然十分重视,赫连尘也知道这点,现在见青龙国王子不满意,心中也是暗暗着急。据说已经对那三家香料商发了好多次脾气,怎奈他们也一时半会没有新的配方,这让赫连尘也无可奈何。 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柳晚菡暗自庆幸,自己前世本来就是调香师,在这古代若是调制出与众不同的香料来,想来也不是难事。现在赫连尘因为香料的事情焦头烂额,若是自己能帮助赫连尘制出青龙国王子想要的香料来,不就是可以就救嫣儿出柴房吗? 打定主意之后,她便朝赫连尘的书房走去,见房门半掩,便毫不犹豫的推门而入。 “你来干什么,还不给本王滚出去,本王正心烦意乱,更不想看到你!”赫连尘正因为香料的事情烦心不已,看到柳晚菡之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原来王爷遇到难题,也不过是只会胡乱发脾气而已。”柳晚菡却不理会他的不善,反而闲闲坐在座椅上,淡淡说道: 不要试图逃跑(3) “你就是生气将房子给掀了,那青龙国王爷照样还是不满意。我倒是对调制香料有一定的心得,不知道王爷有没有兴趣看看?而且我今天来不是跟王爷吵架的,而是想跟王爷做一笔交易。” “柳晚菡,你对调制香料有兴趣?本王还没到要求你的地步,就算要求,也不会求你这样的丑女人!”赫连尘见柳晚菡说话不咸不淡,更是火冒三丈,“就你,也有资格跟本王谈交易两个字?” 柳晚菡见他处处针对自己,也不以为意,只是笑笑说道:“王爷,我能在这个时候来找你,自然就是有解决的办法。要是王爷还如此冷嘲热讽的话,我怎么会有心情帮助你?” “帮助本王?就凭你?”赫连尘脸上满是怀疑和不屑,冷冷说道:“柳晚菡,你是不是因为本王前些日子说了你几句,你就来消遣本王。你现在就给本王滚出去,本王没心情听你在这里胡扯!要是想办法的话,本王有的办法,用不着你来想!” 柳晚菡原本想以此为条件,让赫连尘将嫣儿放出来,现在见他根本就不给自己机会,不由得激将道:“赫连尘,你不要把话说的太满了,这样你会后悔的。总有一天,你会求着让我帮你忙的!” “滚,本王就算是死也不会求你的!”赫连尘见柳晚菡口气托大,气的将拳头狠狠砸在书桌上,冷然说道:“要是你再不滚,而在这里多话的话,本王的拳头下次砸的,就一定是你了!还不快滚!” 柳晚菡见赫连尘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语气冰冷,而且态度恶劣,心中涌上来一阵反感,冷冷哼了一声,转身朝书房外走去。 她刚走到门外,气咻咻的往回走,却不小心跟一个小丫头撞了个满怀。那个小丫头一见是柳晚菡,顾不得拾起地上散落了一地的衣物,急忙向柳晚菡认错。 柳晚菡急忙帮她将衣物拾起,那小丫头一脸感激的说道:“多谢王妃帮忙,要不耽误了熏衣裳,夫人一定会怪罪奴婢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柳晚菡正愁该怎么让赫连尘主动找自己帮忙,现在听了这小丫头的无心之言,更是惊喜万分,不停的对那小丫头道谢。那小丫头不知所措的站着,一张小脸憋的通红。 古代的贵族女子为了保持衣服上的香气,全部都用香料熏衣服。但是很多时候衣服都被熏出来一种异味,要再清洗之后再熏才行,所以很多贵族女子都因为此事而烦恼不已,却也想不到其他的办法。 既然古代的方法这么麻烦,就不如用现在的香水喷到身上方便简单。柳晚菡听了那小丫头的话之后,就想到要是自己调制出来香水,岂不是会省事很多,而且解决了衣服必须得时时熏的烦恼。 事不宜迟,嫣儿已经在柴房中四五日没有吃饭,若是自己再犹豫,嫣儿的性命难保! 幸好她前段日子无聊,便自己调制了一种香水,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好大的口气(1) 因为青龙国王子一直不满意,赫连尘不得不想尽办法来讨好王子,今日便邀了王子在明轩阁看歌舞。 王府内人声喧闹,灯火通明,今日是赫连尘宴请青龙国王子,王府的下人们知道今日宴会的重要性,所以一丝一毫都不敢怠慢。 “这次事关嫣儿性命,我一定要一举成功才好!要不然后果将不堪设想……”柳晚菡知道机不可失,便在衣服上喷了淡淡的香水,站在明轩阁不远处,等待这赫连尘和青龙国王子的到来。 她一边要观看赫连尘是不是到来,一边又要躲避来来往往的下人和宾客,赫连尘还没过来,柳晚菡倒累的气喘吁吁。 所幸没过多长时间,她就看到赫连尘陪同一个长相俊美的异族青年朝这里走过来。她暗暗吸了一口气,装作慌乱不跌的朝前跑去,等跑到那青龙国王子身边的时候,她故意撞了王子一下,紧接着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没有看到你,真的不是故意的。” “该死的,你的眼睛是干什么用的,居然撞到了王子身上,要是冲撞了王子,你能担待的起吗?”赫连尘见柳晚菡匆匆忙忙撞到了王子身上,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那长相俊美的王子却淡淡一笑说道:“王爷,这位姑娘想必也是不小心撞到的,没关系。晚宴就要开始了,咱们还是赶紧进去吧!” “柳晚菡,今日就看在王子的份上,暂时饶了你,以后再这么莽撞,本王定不会轻饶你!”赫连尘见青龙国王子开口,也不好意思再怪罪柳晚菡,只是冷冷说了一句。 说完之后,他们两人就要朝明轩阁走去,就在三个人交错而过的时候,那个王子忽然顿住了脚步,一脸狐疑的看了柳晚菡一眼,低头对赫连尘低声说了些什么。赫连尘听完他的话之后,猛然抬头看向柳晚菡,冷然说道:“晚宴过后,你来本王的书房,本王有话要跟你说!” 柳晚菡知道可能是自己身上的香水引起了那王子的主意,赫连尘这才会叫自己到书房,或许救嫣儿有望,心中惊喜,但是脸上依旧是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 等待的时间过于漫长,柳晚菡好不容易等到了晚宴之后,她赶紧来到赫连尘的书房内,就见赫连尘已经一脸凝重的在书房内等着她了。柳晚菡开口说道:“赫连尘,我知道你叫我来是为了什么,若是让我答应你的条件,你必须放了嫣儿!” “柳晚菡,想必今日的事情都是你安排好的吧,你是故意撞到了王子身上,故意吸引他主意的对不对?”赫连尘冷冷说道:“你好大的口气,居然就敢认为本王一定要用你?不过既然青龙国王子称赞你的香料,本王便给你一次机会。你放心,你那个丫头,本王不会饿死她的。” “好,还请王爷你明示,怎么给我这次机会?”柳晚菡也不啰嗦,开门见山的问道。 好大的口气(2) 赫连尘站起身来,冷冷说道:“后日就是一年一度的品香大会,全国最优秀的调香师都会参与,要是你在品香大会上一举夺魁,而且获得青龙国王子青睐的话,那本王不仅放了你的丫头,还宽恕你这次私自逃出王府之罪,你看如何?” “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在品香大会一举夺魁,帮你解决燃眉之急的。”柳晚菡对自己的调香术非常自信,只要赫连尘给她这个机会,她就一定能救出嫣儿。 赫连尘见柳晚菡托大,皱皱眉闷声说道:“刚才你碰到本王的时候,那青龙国王子说你身上有一种异香,让本王问问你,你用的是什么香料。” “赫连尘,我敢保证,我身上这种香料是你们前所未见的。那青龙国王子若是见了,肯定会跟你谈这笔生意的。” 柳晚菡一本正经的说道:“只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若是你跟青龙国做成这笔生意,到时候一定得将嫣儿放出来!” 近日来,赫连尘因为香料的事情已经愁的焦头烂额。 三家香料商呈上来的香料,那青龙国王子只是草草扫一眼,便说都是俗品,眼看青龙国王子规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半,自己却还没有想到对策。 这柳晚菡无意间撞到自己的时候,那青龙国王子却说她身上有一种异香,实属上品。 让眼高于顶的青龙国王子另眼相看,这丑女人或许真有些本事,为了跟青龙国王子谈成这笔生意,他不得不将柳晚菡找来。 现在见柳晚菡提出条件,赫连尘只是略微犹豫了一下,便毫不犹豫张口说道: “只要这笔生意谈成,本王就答应你提出的条件。后日就是品香大会,全国最有名的香料商和调香师都会参加,只要你能在品香大会上吸引青龙国王子,本王就答应你提出的条件!” “好,就如你所说,后日品香大会上见!”柳晚菡见赫连尘答应的爽快,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回到自己屋中,柳晚菡便开始忙活起来,为了自己的自由,她一定要在品香大会上崭露头角,一鸣惊人! 品香大会很快就到了,这品香大会由王府主办,一年一次,一来可以选出更好的香料,二来可以激发调香师的上进心。 这次青龙国王子亲自前来参加品香大会,为的就是找到最好的香料,所以赫连尘对这次品香大会格外重视。 这次的品香大会是在赫连尘的一处别院举行,等柳晚菡赶到的时候,别院处已经是人声鼎沸,各地最大的香料商和调香师都到齐了。 按照跟赫连尘的约定,柳晚菡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她便找了一处不显眼的地方坐了下来,等着品香大会的开始。 她刚坐下,就看到在座的众人都纷纷朝门口看去,一边低声互相议论着。 柳晚菡心中好奇,便顺着众人的眼光朝门口看去,柳晚菡只是随意看了一眼,就被这女子给深深吸引住了。 好大的口气(3) 就见这女子身着洁白无瑕的衣裙,一头如黑瀑般的青丝随意扎在身后,脸上用面纱蒙住,只露出一双清若寒潭的双眸来,眼波流转间,便有一种绝世风华。 原本还是人声鼎沸的大厅,等她走进来之后,顿时变的鸦雀无声。 都呆呆的看着她妙曼无比的身姿,期盼她那一双清眸能看自己一眼。 过了很长时间,才有人长长出了一口气说道:“这次前来,能亲眼看到香神,实在是不虚此行。就算是现在便死了,也就此生无憾了。” 柳晚菡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女子,心中感叹:这女子真如这画中的人儿一样,单单看她的身形气质,竟然已经颠倒众生,也不知道那面纱之下,有着怎样一副摄人心魄的面容。 她进来后不久,赫连尘和那青龙国王子便走了进来,在前面首位上坐定之后,便宣布品香大会开始。 接着便是调香师将自己认为调制的最好的香料呈上,让赫连尘和青龙国王子过目。 那青龙国王子虽然一直是客客气气,但是眼光却极高,很多香料被呈上去之后,他都只是随意扫一眼,眼里分明流露出一种失望和不屑来。 这种眼光刺的赫连尘如芒在背,只好挥挥手让所有的调香师都退下。 “王爷,咱们百花国地大物博,以调制香料闻名,小王倒觉得不过尔尔。” 那青龙国王子终于脸上露出不耐烦来,言语之间也不再像刚才那么客气。 赫连尘脸上一囧,接着说道:“王子不要着急,刚才给王子看的若是不满意的话,就让我百花国的香神呈上她调制的香料来,如果王子还不满意,那我赫连尘也无话可说!” “香神?” 那青龙国王子咀嚼着这个名字,俊美的脸上有了笑容。 “小王一向听说,贵国有一位调香大师,她调制的香料能让蝴蝶和花儿都沉醉其中。而且香神长的貌若天仙,天生带有一种异香,实在是贵国不可多得的人物。若是她调制出来的香料,想必与众不同,请呈上来吧!”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刚才进来的那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子款款朝他们面前走去,伸出纤纤玉手将手里的一个瓷瓶放置桌上,开口说道: “王子,这是小女子刚刚研制出来的香料,您请过目!” 她不仅人美,就连声音都如此清脆悦耳,那青龙国王子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这才用修长的手指拿起那瓷瓶,稍微闻了闻,脸上便呈现出欢愉之色。 “不愧是百花国的香神,已经将香料的精华都凝结于这小小瓷瓶中,又呈晶状,实属难得啊!” 见青龙国王子高兴,赫连尘的脸上才算有了一丝笑容,“王子,不知道香神调制出来的香料你是不是满意?” “满意满意,这香神的调香术已经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地步,小王实在是满意至极。王爷,咱们的生意我看还是照旧吧!” 青龙国王子点头笑道: 好大的口气(4) “只是不知道,在座的各位还有没有敢跟香神的香料相比的?” 他的声音洪亮,在座的调香师都听的一清二楚,但是看自己的技艺不知道比人家香神差了多少倍,都垂头丧气的低下头不敢吭声。 见此情景,赫连尘的脸上浮现出了满意的笑容,说道: “既然这样,那今日的品香大会就到此结束吧!” “慢着,小女子不才,想跟香神一比高下!”柳晚菡见众人都不吭声,想到自己跟赫连尘的约定,便站起身来说道。 众人都纷纷朝她看去,想看看到底是那个不知死活的人,居然敢挑战百花国大名鼎鼎的香神。 等看到她身着一身普通的衣衫,一头又细又黄的头发勉勉强强扎了一个发髻,虽然是瓜子脸,但是却一脸蜡黄,仿佛营养不良一般。 看到她这副尊容之后,在座的很多人都吃吃发笑。 赫连尘见柳晚菡站起身来,脸色一沉。 正要发作,就见那青龙国王子却饶有兴趣的对柳晚菡说道: “你既然敢挑战香神,想必有非凡的本事,那就把你调制的香料呈上来让小王看看吧!” 柳晚菡见青龙国王子答应,便拿着自己的瓷瓶朝前走去,那香神看的清楚,眼眸里闪过一丝冷意,但是转瞬即逝,仍旧静静站立在一边。 众人见柳晚菡拿出来的也是一个瓷瓶,无不屏气凝神朝她看去,想看看这其貌不扬的小丫头,怎么敢向大名鼎鼎的香神挑衅。 等柳晚菡走至香神身边时,就见那香神似乎身子不稳一般,一下子摔倒在了她身上。 柳晚菡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一时不备,那瓷瓶突然摔倒在了地上,顿时摔的粉碎。 那香神眼眸里闪过一丝笑意,清脆说道:“不好意思,刚才站的时间太久,脚有些麻了。” 柳晚菡看着自己摔的粉碎的瓷瓶,脑袋里就一个念头,自己辛辛苦苦这么长时间,眼看就要成泡汤了。 众人见她的瓷瓶摔碎在地上,无一不发出吃吃笑声,这小丫头连路都走不好,还妄想跟香神一比高下,简直就是痴人做梦。 就在众人心中暗自嘲笑柳晚菡的时候,却忽然感到自己鼻端萦绕着一股似有似无的香味,眼前好像出现了百花齐齐绽放的场景一般。 就在众人陶醉的时候,忽然有人喊道:“看,蝴蝶!” 众人仰头看去,就见有蝴蝶从空中翩翩飞来,飞到那瓷瓶摔碎的地方萦绕不去。 刚开始还是一两只,接着就是一大群,绕着那瓷瓶翩翩起舞,倒成了一道别致的景观。 “果然好香,请问,你这香叫什么名字?”那青龙国王子首先回过神来,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柳晚菡问道。 柳晚菡只顾着看蝴蝶飞舞,见那王子询问,便想也不想回答道:“这香叫做百花仙子!” “百花仙子,好名字!” 那青龙国王子拍案而起,对赫连尘笑道: “王爷,想不到贵国竟然还有如此人才,刚才香神将香料凝结成晶,而这位姑娘却已经炼制成液体,实在难得!” 好大的口气(5) 见青龙国王子夸赞柳晚菡,赫连尘也只好赔笑附和。 但是一双深若寒潭似的眸子却紧紧盯着柳晚菡,满是探究和玩味。 那香神虽然脸上带着面纱,但是相比心情也好不到那里去,品香大会还没结束,就匆匆走出了大厅。 等品香大会结束后,赫连尘竟然连看都没看柳晚菡一眼,陪着那青龙国王子扬长而去,气的柳晚菡直跺脚,恨恨说道: “赫连尘,就算是你躲着我,我也要让你答应我解除婚约!” 这还是柳晚菡第一次到赫连尘的这处别院,眼看着天色还早,她又想着一会儿找赫连尘,便索性在别院处四处游逛打发时间。 这别院是赫连尘专门招待调香师用的,所以建的格外气势恢宏,不仅面积极大,而且到处都是小桥流水,亭台楼榭,倒把柳晚菡看的津津有味。 “王爷,你不是说她又傻又丑,你娶她就是为了利用她吗?怎么今天她倒一举惊人,硬生生抢了我香神的风头,实在是太可恶了!” 等转到花园的地方,柳晚菡正要找一处阴凉坐下,却意外的听到了香神的声音。她听香神似乎提到自己,心中一动,便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静静听着。 接着传来赫连尘的声音,似乎在哄着她一般。 “烟儿,本王娶她,确实是为了利用她,至于她调香的本事,我确实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不要生气了,等我有时间好好问问她,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赫连尘声音柔和,而且称呼香神为烟儿,语气颇为亲昵,柳晚菡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一定匪浅。 自己在品香大会上出尽风头,为的就是跟赫连尘解除婚约,却没想到竟然热闹了香神。 那香神又赌气说道:“这个丑女人不仅将你抢了去,而且还抢了我的风头,我实在难以忍受。王爷,你一定要帮我!” “好好好,我都听你的,你说让我怎么帮你?”赫连尘见她生气,更是将声音放的柔和和亲。 香神似乎沉吟了半晌,这才说道: “今日在品香大会上,我原本想将她的香料毁掉,却没想到竟然帮了她的忙。看她的技艺,竟然远远在我之上。如果她一日存在,我这香神的名头就一日不保。所以,我要毁了她,只有这样,我的心里才安定。” “毁了她?”赫连尘似乎吃了一惊: “她现在所有的价值也不过是被我利用,为我治病而已。但是,她却是柳光祖的女儿,若是她消失不见,那老狐狸肯定要借机生事。我虽然想除去柳光祖,但是现在时机未到,不能轻易动手。” 那香神咯咯娇笑了半天,才说道: “我的好王爷,你平时聪明,怎么今日倒糊涂了?你平白无故的将她给杀了,柳光祖肯定会趁机生事,但若是她做出伤风败俗的事情来,王爷即便是杀了她,那柳光祖也无话可说。王爷,你说是不是?” “那青龙国王子那边我该怎么交代呢?” 如此毒辣(1) 赫连尘的声音里还有一丝犹豫。 香神的声音娇|美却毒辣,“在毁掉她之前,你将她调香的配方拿来,凭着我的天分,很快就能知道她是如何调制的。等我掌握她技艺的时候,她的死活就无关紧要了,那王子想要的就是香料,才不会管是从那里来的呢!” 说到这里,两个人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柳晚菡即使已经竖起了耳朵,还是什么都听不到。 但是刚才听到的事情,已经将她吓出了一身冷汗,想不到这香神竟然如此毒辣,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头,竟然跟赫连尘密谋要毁掉自己! 她再听去时,就听到时不时传来香神的娇|笑和讨饶声,接着就是一阵阵|喘|息,腻声说道:“王爷,你好坏……” “烟儿,整天对着那个丑八怪,好不容易见到你一次……”赫连尘的声音里满是渴|望。 柳晚菡再也听不下去了,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神情恍惚的朝前走去,原本以为自己只要讨得赫连尘欢心,就可以离开王府换来自由,却没想到竟然无意间陷入了泥潭之中。听香神的语气,恐怕不会善了,自己在王府之中的日子恐怕会举步维艰。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王府的,回到王府之后,她不顾嫣儿满脸担忧,就一头栽倒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番之后,居然沉沉睡去了。 接下来几天,她原本以为赫连尘会来找自己的麻烦,但是奇怪的是,王府内一直风平浪静,就连一向喜欢找她麻烦的柳梦瑶也像是安分了一般,再没找过她麻烦。 越是平静,柳晚菡就越觉得不安,她内心隐隐觉得,肯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这天傍晚,一个小丫头来到柳晚菡屋内,恭恭敬敬说赫连尘找柳晚菡有要事相商,请柳晚菡务必过去。 柳晚菡心中虽然疑惑,却没有借口推辞,便跟着那小丫头来到了赫连尘的房间。那小丫头依旧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说赫连尘还在处理公务,请柳晚菡稍等片刻,说完就出去了。她出去的时候,居然还将房门关上了,柳晚菡心里更是狐疑,想到那日自己无意间听到的对话,她心里就直犯嘀咕。 忽然,一阵异香朝她鼻端袭|来,她心里一惊,正要捂着鼻子,却已经感觉到全身软|绵绵的,使不上一点力气。渐渐的,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只觉得浑身燥|热,全身的血液像是在找一个出路一般。让她缓不过起来。 “好热……”柳晚菡的嘴里无意识的发出了叫声,双手无意识的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慢慢褪下来。衣服半褪下来之后,她似乎才感觉到舒服了些,但是很快燥热感又将她淹没,缓缓倒在床、上,想寻找一处比较清凉的地方。 朦胧间,她看到一个人影走到了她的面前,用一双色|迷|迷的眼看着她,似乎在欣赏她美妙绝伦的身|体。接着,一只大手缓缓朝她伸过来。 如此毒辣(2) “我这是怎么了?”柳晚菡尚存一丝理智,她见一只手朝自己伸来,心中猛然一惊,硬生生将自己的舌头咬破,这才清醒了过来。 她清醒过来之后,才看到面前正站着一位面容猥琐的男子,此刻正用猥琐的目光打量着她的身体。柳晚菡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见自己的衣服已经半褪下来,隐隐约约露出完美的曲线。 几缕头发慵懒的披散在她的白皙皮肤上,给她增添了几分奇异的魅|惑。 那男子似乎还没发现柳晚菡已经清醒过来,他仍旧用一双色迷迷的眼光盯着柳晚菡,眼神直勾勾的。柳晚菡猛然掩上了衣服,厉声对那男子说道:“你是谁,竟然敢对我无礼!” “小美人,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热情,你是不是着急了?哥哥我现在就来陪你好不好?” 那个猥琐的男子没想到长相如此普通的柳晚菡,居然有如此美妙的身子,他的口水几乎都要流了下来。 柳晚菡摇摇晃晃站起身来,试图避开那猥琐男子的魔爪,惊慌失措的叫道: “你不要过来,你要是再过来的话,我就要喊人了!这里是王府,你,你竟然敢侮辱我,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哟,小美人还蛮凶的嘛!你不用紧张,我敢保证,今晚这里就咱们两个人,绝对不会有人来打扰咱们的……你不要紧张,就好好陪陪我吧……” 柳晚菡在那猥琐男子的眼里,已经成了板上的鱼肉,他就像猫逗弄已经抓在爪下的老鼠一样,不紧不慢的追着柳晚菡。 柳晚菡见他越逼越近,而她身上却越来越燥热,热的她站立不稳,她强忍住身上的不适,试图将那猥琐男子吓退。 “你,你不要再往前走了,要是再往前走的话,我就,我就咬舌自尽!” 那男子似乎被柳晚菡的话吓倒了,他游移不定的打量着柳晚菡。 就在柳晚菡以为他被自己吓住的时候,那男子却忽然纵身一跃,将柳晚菡抱在了怀里,一张臭嘴臭烘烘的在柳晚菡身上亲来亲去…… “小美人,你的性格还真是泼辣,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来,让我们好好亲|热|亲|热……” “你放开我!” 柳晚菡抽出手,想打着猥琐男子一耳光,可是全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半分的力气,她竭尽全力的想推开这个男子,但是却更像是柔弱无力的靠紧在那男子的怀里一般。 就在那男子要对柳晚菡上下其手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阵冷喝,“大胆,柳晚菡,你在干什么?还把不把我这个王爷放在眼里!” 赫连尘的这一声冷喝,就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只把那猥琐男子吓得猛的打了个哆嗦,双膝一软,竟然情不自禁的跪在了地上: “王,王爷,是,是王妃引……引小的,小的并没有,并么有……还请王爷放了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了!” “滚!以后别再让本王看到你!”赫连尘毫不犹豫的伸脚朝跪在地上的猥琐男子踹去。 如此毒辣(3) 眼神冰冷的几乎都能将这猥琐男子浑身冻结。那男子如同得到特赦令一般,吓得屁滚尿流的就朝门外跑去,生怕跑的慢了一步自己就小命不保一样。 “好热,好热,热……” 柳晚菡对赫连尘的怒气浑然不觉,她依旧眼神迷|离,摇摇晃晃就朝赫连尘扑来。 赫连尘一个不防备,本能的就伸手将她抱在了怀里,他刚抱住柳晚菡,柳晚菡一双手臂就缠上了赫连尘的脖子。 赫连尘猛不防被柳晚菡抱住了脖子,刚要发怒,却忽然闻到一股幽香淡淡飘香自己的鼻端,让他心神一荡,竟然忍不住将手臂环紧,将怀里的女子紧紧的抱在了自己怀里。 怀里的人儿似乎有所觉一样,一张小嘴忍不住朝他嘴上凑去。 若说赫连尘刚开始还是猝不及防的话,等品尝到柳晚菡的甜美之后,他竟然有些忍不住朝怀里的人儿狠狠吻去。 柳晚菡原本全|身|燥|热,但是现在就像是所以的燥热都有了出口一般,竟然情不自禁的回应着赫连尘的吻。 不知道缠绵了多久,赫连尘忽然想起来自己今天是来干什么的,猛然将怀里的柳晚菡推到了床、上,顺手将桌上的茶水泼到了她的连脸上,冰冷的说道: “不|知|羞|耻的女人,还不赶紧醒过来,本王真替你感到羞|耻。” “不要吵了……” 柳晚菡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只是嘟囔了一句,便又翻了一个身,想要继续睡下去。 可是就在她翻身的时候,却浑然不觉自己已经将整个光滑的后背都对着赫连尘,让人产生无限的遐想。 赫连尘强忍住自己想要将面前这个比平时多了几分妩|媚的女子抱入怀里,又顺手将一杯茶水泼到了还不清醒的柳晚菡的脸上,语气更加冰冷, “柳晚菡,你要是再不醒来的话,你看本王会不会把你从窗口扔出去!” 或许是他的这句威胁起到了作用,一直昏迷的柳晚菡终于半睁开了双眼,似乎在认真将面前的男子看清楚一般, “是你啊,你是赫连尘,我,我这是怎么了?我……” “你还好意思问本王你怎么了?你给本王起来看看,看看你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赫连尘见柳晚菡眼睛半睁半闭,似乎又会沉沉睡去,他一把将柳晚菡从床、上拽了起来,恶狠狠的说道。 柳晚菡迷迷糊糊的朝地上看去,等她看到地上散乱了几件自己的衣服时,顿时吓的跳了起来,脸色苍白的问道: “赫连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我记得你好像让我过来,我怎么就……” “臭女人,你竟然还敢问本王到底是怎么回事!” 赫连尘怒气冲冲的指着柳晚菡说道: “本王让你来这里等着本王,你居然就恬不知耻的勾|引本王身边的小厮,简直就是水|性|杨|花!本王知道你长的丑,却没想到你竟然干出这样的事情来,简直就是本王的奇耻大辱!” 如此毒辣(4) 柳晚菡只觉得头痛欲裂,但是却怎么都想不到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自己来到这里之后,好像闻到了一股异香,接着后面发生的事情她怎么都记不起来了。 面对于赫连尘的质问,她只能无言以对。 “柳晚菡,看来本王真是低估你了,没想到本王只不过是冷落了你一段时间而已,你竟然就耐不住寂寞,竟然开始勾|引本王身边的小厮,简直是恬不知耻!” 赫连尘看着柳晚菡的眼神里,全是愤怒和厌恶。 “赫连尘,我真的记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要杀要刮随便你!” 柳晚菡见赫连尘说的过分,脸上顿时一冷,语气极其平淡的说道,似乎这件事根本就是在说其他的人。 赫连尘又在柳晚菡的眼里看到了那种熟悉的倔强,他心中一动,忍不住怒气冲冲的说道: “柳晚菡,你没有羞|耻心不要紧,但是若是这件事要是告诉你父亲的话,不知道本王的岳父大人会有什么感想。” “赫连尘,你说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柳晚菡忽然想到了那日自己无意间听到的对话,更是怀疑这次的事情跟那香神肯定脱离不了干系,心中又多了几分笃定,不慌不忙的对赫连尘说道。 眼前这个女人明明就应该惊慌失措才对,赫连尘不知道她为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迅速恢复了镇定,他冷冷开口问道: “柳晚菡,关于青龙国王子相中你香水的事情,本王觉得你的身份不易抛头露面,还是将调制香水秘方告诉本王指定的人为好。只要这次跟青龙国的生意谈成,本王就不会追究今天发生的事情。” “赫连尘,原来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我将那香水调制的秘方给你,这件事就可以解决了是吧?” 柳晚菡似乎对赫连尘的要求一点都不意外,反应也十分冷淡。 赫连尘忽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侮辱,自己费尽心思策划了整件事,柳晚菡似乎完全不在意,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恼怒。 “柳晚菡,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这件事由不得你!要不然的话,丞相大人很快就会收到一份特别礼物的。” 柳晚菡略微思索了一下,只是淡淡说道: “调制香水的秘方,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行的,王爷是不是允许我能稍微整理一下思路?否则的话,就算是调制出来,都不会调制出那种香水来。” “好,对于这点,本王还是有足够的耐心的。来啊,把王妃带下去,好生伺候着!”赫连尘的嘴角弯起一个弧度,冷冷的吩咐了一声。 他的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两个人走进来,几乎是押着柳晚菡一般,朝门外走去。 等那两个人将柳晚菡带到地方之后,她才发现这地方根本就是关押牢犯的地方,到处脏乱不堪,而且散发着一阵难闻的气味儿。 在一间小屋子内,随便散乱了些稻草,就算是床褥。 如此毒辣(5) 那两个人将柳晚菡带到这个地方之后,客客气气的请她进去,一句话都没说,迅速的落了锁。 将柳晚菡锁在了这个沉闷不堪的小屋子之内。 既来之则安之,柳晚菡也不期待赫连尘能善待自己,所以便心安理得的找了一处比较干净的地方躺了下来。 睡到半夜的时候,柳晚菡毫无征兆的睁开了双眼,却赫然发现一个黑衣人正阴沉着脸站在她前面。 柳晚菡饶是镇定,还是心中一寒,颤抖着声音说道:“你是谁?赫连尘不是答应我,可以让我……” “你这个女人倒是有趣,都已经快要命丧黄泉了,还有心情计较这些。” 那黑衣人声音冰冷,“我本来想一刀把你给结束了的,你就可以毫无痛苦的去另外一个世界,没想到你竟然醒了,那就别怪我太狠心了。” 说完之后,那黑衣人掏出明晃晃的一把刀来,在月光下闪耀着寒冷的光芒,毫不犹豫的就朝床、上的柳晚菡刺去…… 柳晚菡慌不迭的朝旁边躲去,但是却躲闪的过慢,那柄刀还是插|进了她的身体之内。 那男子见床、上的柳晚菡在床、上挣扎了一段时间,渐渐的没了动静,那黑衣男子伸手朝柳晚菡鼻端探了探,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不慌不忙的朝房间外走去。 等那男子走了很长时间,床、上的柳晚菡忽然有了动静,原来刚才她那一躲之下,竟然避开了那黑衣男子重重的至命一击。 那黑衣男子的一刀,其实并没有伤到柳晚菡的重要部位,只是受不点轻微的皮外伤而已。 刚才她也是极力屏住呼吸,才侥幸逃过了那男子的试探。 也许是那男子太过于自信,竟然轻易就放过了柳晚菡,这才让柳晚菡捡回了一条命! 柳晚菡静静的听了一会儿,直到外面确实没了声音,她才艰难的爬起身来,费力的从自己衣服上撕下一条布来,歪歪斜斜的包裹在自己的身上,算是止住了血。 见自己的伤口没再大量的朝外涌出血来,柳晚菡这才放下心来。 这一夜,柳晚菡不再敢入睡,而且身上的伤口稍微动动就疼的她倒抽气,她便睁着眼睛一直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赫连尘就出现在了这件类似于牢房的小屋前,看着在杂草中的柳晚菡,冷冷说了一声: “柳晚菡,这次算你幸运,本来想关你几天的,恰好碰上太后的生辰,你随本王去给太后贺寿吧!” 柳晚菡强忍住身上的疼痛,点点头说道:“好的,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准备一下,然后随你去皇宫。” 柳晚菡并没有用多长时间,她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自己的身上的伤口,然后按照赫连尘的要求换上了朝服,这才随赫连尘朝皇宫走去。 因为明日才是太后的生辰,所以来皇宫贺寿的所有皇亲国戚和众位大臣及家眷,就被安排到了皇宫内的待客苑内。 因为赫连尘是王爷,所以便被安排到了最上首的枫林苑内。 如此毒辣(6) 柳晚菡虽然不情愿,却也只能跟赫连尘住在一间房间内。 “赫连王爷,好不容易见到你啊,这位就是王妃吧?” 就在柳晚菡和赫连尘打算入住到枫林苑内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个甜腻的声音跟赫连尘打招呼。 柳晚菡抬眼看去,就见一个身穿白色缠带薄纱的俏佳人正站在两个人的对面。 只见她五官精致,皮肤粉腻入雪,冰肌玉骨,身材亭亭有致,长发如瀑,纤腰一束,俏然回眸之间,便有一种顾盼生姿的风华。 站在她面前,柳晚菡忽然感觉到无地自容,就见这女子用一种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自己,嘴角分明带了一丝讥讽。 就在柳晚菡脸上发烫的时候,赫连尘忽然开口说道:“上官小姐,好久不见了,不知道你住在哪个别苑内?” “王爷,咱们是好久不见了,我就住在你们旁边的玉荷苑。只是第一次看到王妃,想过来跟你们打声招呼而已。” 上官小姐眼波流转之间,便有一种旁人难以企及的风情,轻启朱唇问道: “这次王爷有了王妃,想必献给太后的礼物会更别致吧?” 赫连尘扭头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柳晚菡,淡淡说道: “哪里哪里,每次太后过生辰的时候,上官小姐的礼物都独树一帜,我想比都比不上呢。我还希望,在这次的生辰宴上,上官小姐依旧能大放异彩!” 两个人自顾自的说着,似乎完全没想到身旁还有一个局促不安的柳晚菡。 柳晚菡见他们交谈甚欢,自己根本插不上嘴,只好开口说道: “王爷,上官小姐,我现在闷的慌,想四处走走,你们先聊吧!” 她并没有等赫连尘回答,便匆匆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在风华绝代的上官小姐面前,柳晚菡自卑的无地自容,所以她赶紧找了一个借口躲开了。 以前她都是在电视上看到皇宫,这次却真正的来到了皇宫,皇宫内的建筑和景致,震惊的让她说不出话来。 柳晚菡边走边看,不自觉已经离枫林苑很远了,看着渐渐已经快正午,柳晚菡忽然想到自己应该赶紧赶回去,要是赫连尘找不到自己的话,免不了又要找她的麻烦。 “快来人啊,来人啊,姑姑她,姑姑她……” 柳晚菡刚要穿过一片花丛朝前面的一条小路走去,却忽然听到了这个惊慌失措的声音。 她心里一惊,立刻朝声音出跑去,却见一个女子正在荷塘中扑腾,而她身边的小宫女慌的乱了阵脚,只顾着站在岸边跺脚。 柳晚菡见那女子渐渐的朝荷塘沉下去,她想也不想,飞快的奔到荷塘前,扑通一声跳入了荷塘之中。 她也不知道今世的柳晚菡会不会游泳,便按照前世的记忆,手忙脚乱的朝那女子游去。 索性那女子还有点意识,见有人来救,她便配合着奋力朝岸边扑腾去。 等到岸边的时候,那个小宫女这才反应过来,立刻伸手将那女子拉出了荷塘,又把柳晚菡拉住了荷塘。 我的死活跟你无关(1) 那女子想必没少喝荷塘里的水,被救上来之后,便不停的呕吐。 柳晚菡见她吐的差不多了,这才蹲下身子,关切的问道:“怎么样,你身子还好吧,要不要去找御医来看看?” 那女子却没有立刻回话,甚至都没有仰起头来,倒是她身边的小宫女过意不去,急忙说道: “多谢你搭救,现在姑姑情况不妙,我还是赶紧带她去看看,不要有什么事才好……” 见这小宫女说的不错,柳晚菡点点头,帮她将那女子搀扶起来,目送她们离开。那女子已经走了很远,才忽然扭过头来问道:“你是谁?” “啊!我啊?” 柳晚菡没想到她会没头没脑的问出这样一句话来,有点意外的说道:“我是柳晚菡。” 那女子并不多说,问了柳晚菡姓名之后,便由小宫女搀扶着,急匆匆的朝另外一条道路上走去。 柳晚菡还没见过性格如此怪异的女子,便笑着摇了摇头,按照记忆朝枫林苑走去。 “你还知道回来?” 她刚踏进枫林苑的房门,就见赫连尘一脸阴沉的坐在座椅上,阴沉沉的问道: “这么长时间,你都跑到哪里去了?皇宫不比其他地方,要是你冲撞了什么后宫的娘娘,还要连累本王你知道不知道?” 柳晚菡也不反驳,淡淡的应了一声,她现在身上浑身上下湿哒哒的,极其不舒服。 而且刚才跳水救那个女子的时候,竟然忘记了自己身上还有伤口,现在伤口浸到了水,更是疼痛难忍,似乎又有鲜血不断的渗出来。 赫连尘见她淡淡的,脸上已经有了几分薄怒,一把拉着她不满的说道: “柳晚菡,如今你可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本王跟你说话,你竟然不放在心上,实在是太可恶了!” 他原本是无意一抓,却没想到正抓在柳晚菡的伤口之上,柳晚菡疼的倒抽一口冷气,脸色立刻变的煞白,嘴里咝着气说道: “赫连尘,你,你放开我,放开我!” 赫连尘也感觉到了柳晚菡的异样,他狐疑的松开了自己抓住柳晚菡的手,不确定的问道: “柳晚菡,你真的有这么疼吗?还是你在装的?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让本王看看!” “不要你管!” 柳晚菡所有的委屈都迸发了出来,猛然转过身去,避开了他的手,一手捂着伤口,冷然看着赫连尘说道: “赫连尘,我的死活跟你无关,只要我尽到做王妃的责任就罢了,咱们顾不干涉。” 赫连尘脸色冷然一沉,一把抓住柳晚菡纤细的手腕,从来都没有那个女人敢违抗他赫连尘! 他猛然朝柳晚菡抓去,柳晚菡却极力反抗,两个人争执不下的时候,赫连尘却猛然松开了手,柳晚菡冷不防之下,直直朝后倒去。 “啊,好疼……”柳晚菡捂着自己撞到桌角上的疼,立刻感到有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自己的指缝往下流。 她恼恨的看着始作俑者的赫连尘,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就要朝内室走去。 我的死活跟你无关(2) 赫连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倔强的女人,明明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却还是要死撑着,甚至都不哼一声。 看着柳晚菡瘦弱的身影,他的内心忽然起了一阵前所未有的怜惜,转身吩咐伺候的小宫女去请御医过来给柳晚菡诊治。 第二日是太后五十岁生辰,来贺寿的皇亲国戚和众位大臣们,自然都穿的庄重无比。 看着镜子里自己头上刚刚包扎好的伤口,柳晚菡哭笑不得,自己的长相本来就不敢恭维,现在又多了这道伤口,自己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了。 跟随着赫连尘朝太后所在的康寿宫走去,却见太后在正殿设了酒宴。 等所有的人都入席之后,便有太监来告诉在座的人,说太后这几日心里高兴,便费了心神,今天的身子倒有些不舒服起来。所以,待会儿便让在座的各位都分批进去贺寿。 因赫连尘身份地位都不同寻常,他们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太监传唤他们进去。 一同进去的,还有昨日见到的上官小姐和她的父亲上官珏。 “尘儿,这位就是你的王妃吧,快些走到前面让哀家看个清楚。” 太后虽然已经年近五十,但是因为保养得宜,看着无比雍容华贵,让人不敢逼视。 她拉着柳晚菡的手亲切的问道:“你已经嫁到王府有些日子了,过的可还好?尘儿脾气不好,你要多忍让他才是。” 柳晚菡乖巧的一一做了回答,太后见她虽然其貌不扬,但是却颇为知书达理,心里倒也有了几分欢喜。 接着太后又跟上官珏父女说了一会儿子话,语气也是亲切慈祥,倒好像十分喜欢上官珏的女儿上官紫。 “王妃,您的头上是怎么回事?”上官紫言笑晏晏的看着柳晚菡,但是话里却全是挑衅。 太后也一脸关切的问道:“刚才哀家也想问你呢,好端端的,怎么磕着头了。你这孩子,真是不小心。” “这,臣妾是因为自己不小心,所以才磕着了,有劳太后和上官小姐关心了。”柳晚菡脸上一窘,却很快镇定下来,不慌不忙说道。 上官紫话里有话的说道:“王妃,亏的是太后菩萨心肠,而且又极喜欢王爷。要不然王妃这般仪容不整,可是对太后大大的不敬!” 见她分明就是挑唆事端,柳晚菡赶紧跪下说道: “太后,上官小姐说的对,臣妾仪容不整,确实不易见太后。但是王爷经常对臣妾说太后是如何慈祥亲切,臣妾还没见太后的时候,心里已经多了几分亲切,早就盼望着来见太后。太后,还请您不要责怪臣妾的这份心意。” 太后见她说的头头是道,脸上已经有了笑容,连忙说道: “不碍的,咱们都是一家人,哀家不会责罚你的,难得你有这份孝心。” “既然王妃有这份孝心,不知道这次太后的生辰,你给太后准备了什么礼物呢?” 上官紫似乎不打算放过柳晚菡,咄咄逼人问道。 我的死活跟你无关(3) 赫连尘只是在一旁静静站着,似乎全然不关心眼前事态的发展,任由上官紫为难柳晚菡。 柳晚菡见这上官紫处处跟自己作对,她淡淡一笑说道: “那日也听王爷说了,上官小姐每年准备的寿礼都别具一格,上官小姐何不让我开开眼界呢?” “紫儿,不许胡闹了,你不要仗着太后喜欢你,你就肆意妄为!”听到这里,一直不出声的上官珏终于开口说道。 上官紫一本正经的对上官珏说道: “爹爹,女儿才没有胡闹呢!王爷才刚刚娶了王妃,太后心里肯定是无限欢喜,所以自然会期待王妃的礼物。女儿也只是想看看王妃准备的礼物,省的自己丢丑而已。” “好了好了,就由哀家做主,让紫儿先拿出你今日的礼物来吧。你每年的礼物都出乎哀家的意外,哀家心里也很期待你今年的礼物呢!”太后见两个人争执不下,便又微笑着开口说道。 上官紫自然不敢违拗太后的意思,便笑盈盈的朝外招了招手,就见两个小宫女双手捧着一件东西走进来。 走到上官紫面前的时候,便展开了手里捧着的东西,原来是一个“寿”字,但是这个字与众不同的是,这个巨大的寿字是由无数个小字组成的。 “好孩子,你可真是有心了,居然将这个寿字刺了出来,倒是让哀家大开眼界,倒比那些珠宝强多了,想必也费了你不少的心思。” 太后看到这巨大的寿字之后,脸上洋溢出慈祥的笑容,转身对上官珏说道: “爱卿,紫儿不仅长的貌美如花,竟然还有如此好的手艺,你真是有福了。” “多谢太后赏识,臣替小女谢过太后了。” 上官珏见太后如此赏识自己的女儿,一张老脸上全是笑容。 上官紫脸上也露出得意的笑容,挑衅似的对柳晚菡说道: “王妃,现在太后已经看过了我的礼物,我很期望王妃送给太后什么礼物呢!” 赫连尘看柳晚菡一脸窘迫,他缓缓张口说道: “太后,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您,所以十分紧张。但是,儿臣觉得她拿不出什么礼物,让太后您见笑了,还是让儿臣送给您今年的寿辰贺礼吧!” “看来王爷很疼爱自己的王妃啊!” 上官紫语气凉凉的说道:“王妃的爹爹也是咱们当朝的宰相,居然连太后的寿礼都拿不出来,实在……” 上官紫语气里丝毫没有掩饰的讥讽,让柳晚菡脸色变了变色,这才淡淡的开口说道: “太后,为了您的寿礼,臣妾也费了一番心思。当臣妾知道您的生辰之后,特意为您准备了一件寿礼,您不妨看看。” 说完之后,柳晚菡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一瓶香水来,恭恭敬敬的递到太后的手里。 太后还没见过这样的寿礼,拿在手里闻了闻,觉得一阵前所未有的幽香在鼻端萦绕,她疑惑的问道:“这是?” “回太后的话,这是香料,只要轻轻喷在衣服上少许,就可以保持一整天的香味不断。” 我的死活跟你无关(4) 柳晚菡见太后发问,赶紧规规矩矩说道。 太后又闻了闻,满脸笑容的说道: “看来真是活到老学到老,哀家已经活了一大把年纪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香料。好孩子,你的礼物倒是特别的很,哀家很喜欢。” 听了太后的话,上官紫脸上的得意笑容顿时隐去,一双眼睛有意无意的看向赫连尘,她原本想当众羞辱柳晚菡一番,没想到她居然得到了太后的赏识,夺去了她的风头,她心里真是又恨又无奈。 “好孩子,你的礼物哀家很喜欢。” 太后爱不释手的拿着那瓶香水,笑盈盈的说道: “你现在又嫁给了尘儿,那哀家就封你为一品夫人,名号就叫做无香吧!” “多谢太后赏识!” 柳晚菡没想到自己区区一瓶香水,竟让太后如此喜欢,她也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要是太后喜欢的话,以后臣妾会专门为太后您调制几款香料。” “看来你这孩子真是讨人喜欢的很。”太后看着柳晚菡一脸笑容,又笑眯眯的扭头说道: “如意,你去将哀家最喜欢的那对儿玉佛拿来,哀家要赐给这孩子和尘儿,愿他们百年好合,长长久久!” 太后的话音刚落,就见一个姑姑缓缓走来,手里托着一对儿晶莹剔透的玉佛,递给了赫连尘和柳晚菡。 柳晚菡无意间看到了那姑姑的模样,惊得差点出声,原来这姑姑竟然是自己从荷塘里救起的女子。 那叫做如意的姑姑却像是不认识柳晚菡一样,将玉佛递给她之后,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接着很快就低头匆匆退下去了。 上官紫看着柳晚菡手里的玉佛,一脸嫉妒,却只能愤愤的咬着自己的嘴唇。 “好了,你们的心意哀家心领了,哀家现在有些乏了,你们先下去吧!”太后慈祥的笑了笑,挥挥手说道。 从康寿宫出来之后,上官紫皮笑肉不笑的对赫连尘说道: “王爷,今日见到王妃之后,我倒是很喜欢王妃,不知道王爷肯不肯将王妃借给我,让王妃陪我去皇宫转转?” 赫连尘看了柳晚菡一眼,又转头看着上官紫,淡淡说道: “好吧,既然上官小姐这么热情,那就让她陪你去吧!” 柳晚菡虽然不知道上官紫为什么处处针对自己,但是凭着女人的直觉,她知道上官紫对自己似乎有一种强烈的敌意。现在见赫连尘已经答应了,她只好点点头说道: “上官小姐相邀,我怎么能扫了你的兴呢?再说了,我还没逛过皇宫呢,这下正好逛逛。” 两个人一起朝皇宫的花园走去,柳晚菡有苦说不出。那晚被那黑衣人刺了一刀,本来就没有好好处理,现在又是夏季,日头比较毒辣。 她跟上官紫走在皇宫内,早就觉得燥热不安,口干舌燥,还要应付上官紫时不时抛过来的挑衅。 “王妃,王爷一表人才,而且器宇不凡,是百花国女子人人向往的对象。你能嫁给王爷,不知道要羡煞多少女子呢!” 我的死活跟你无关(5) 上官紫话里有话的说道。 柳晚菡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的说道:“听上官小姐的意思,似乎对王爷也颇为爱慕呢,那当初你为什么不让你爹爹求皇上为你跟王爷赐婚呢?” “我是……”上官紫欲言又止,转而转移话题说道: “王妃,请恕我直言,百花国人人都知道宰相的大女儿又痴又傻,而且长相丑陋。但是见过王妃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传言竟然是假的呢!” 这已经不是挑衅了,这就是赤|裸裸的羞辱,柳晚菡脸上一红, “上官小姐天人之姿,当然不是人人都可以拥有的。传言到底还是有一半是真的,我的长相上官小姐不是见到了吗?至于又痴又傻,也不能尽信外面的传言。”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转到了那日柳晚菡救如意的荷塘旁,上官紫眼珠转了转,笑盈盈的提议道: “王妃,传说这皇宫中的荷塘里的荷花,都是难得一见的品种,咱们就在这里欣赏一下荷花如何?” “既然上官小姐有如此雅兴,那我自然听上官小姐你的。”柳晚菡觉得自己头昏眼花,实在支撑不住,便立刻点头同意。 见柳晚菡同意,上官紫眼里闪过一丝窃喜,装作兴致勃勃的朝荷塘内看去。忽然,她伸手一指,叫道: “王妃,你看,那荷塘中是什么?” 柳晚菡信以为真,强撑着站起身来,就要朝荷塘内看去。她本来就体力不支,现在猛然站起,更是头昏眼花,一个冷不防,竟然直直的朝后倒去,接着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她的行为倒叫上官紫一愣,接着冷冷说道:“看来你病倒的倒是时候,那本小姐今日就饶你一次吧!” 上官紫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大声呼叫了几声,便有几个侍卫匆匆的跑了过来,见柳晚菡换昏倒在地,急忙按着上官紫的指挥,将她抬到了枫林苑内。 赫连尘正在枫林苑内自斟自酌,看到柳晚菡被匆匆抬了进来,楞道: “她刚才不是跟你一起出去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昏倒了呢?” “王爷,刚才我见外面日头太毒,就跟王妃商量着回来。岂料王妃说我今日在太后那里让她下不来台,所以想跟我谈谈,后来她就……” 上官紫一脸惊慌失措,委屈无比的看着赫连尘。 赫连尘脸色一沉,朝昏迷的柳晚菡看去,却见她胸前的一大块衣服,已经被血水给泅湿|了,而且还有血水不断的涌现出来。 他的双眸一冷,急忙吩咐道:“还不赶紧去请御医来给王妃医治!” 立刻就有一个小宫女急匆匆的跑了出去,上官紫也看到了那一片血水,心里暗暗一凛,装作万分吃惊的样子说道: “天哪,王妃她,她竟然受伤了。都怪我,都怪我,好好的我为什么偏偏要拉着王妃一起出去,要不然的话,她也不会晕倒了。” “你跟我说说,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里是皇宫,要是被人发现了,你也知道后果。” 我的死活跟你无关(6) 赫连尘眉头紧锁,怎么都不知道这女人竟然莫名其妙的受伤了。 或许,她在王府的时候已经受伤了,可是她却一直强撑着到了现在。要不是她昏迷过去,自己还不知道她竟然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上官紫见赫连尘神色严肃,便将刚才跟柳晚菡在一起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接着委屈的说道:“王爷,都是我不好,你要是怪的话,就怪我吧!王妃昏迷过去,我心里挺内疚的。” “上官紫,你真的不知道她身上的伤口怎么回事?” 赫连尘看着上官紫,眼里流露着一种探究的意味。 上官紫正要说话,就听到床、上的柳晚菡呻吟出声,赫连尘匆匆看了上官紫一眼,淡淡说道:“你还是先回去吧,等有什么事情,咱们以后再说。” 等上官紫走后,赫连尘走到柳晚菡的床边,一言不发的看着床、上似乎正在忍受着巨大痛苦的女人。 只见她眉头紧锁,一张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脸皱的更难看,一张小嘴不知道在无意识的嘟囔着什么。 看着床、上仍旧在昏迷中的女人,赫连尘再次陷入了沉思,他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特别的女子。 在洞房那天,自己当着她的面和柳梦瑶一再羞辱她,她却依旧一脸镇定。 知道自己娶她是为了治好自己的病之后,这个女人居然大摇大摆就逃出了王府!现在她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居然一声不吭的忍到了现在。 在自己面前,她始终都是不卑不亢,赫连尘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自信到底来自于哪里。 即使在貌若天仙的上官紫面前,她始终是淡淡的微笑着,有一种别人难以企及的柔和和倔强,甚至让人难以忽视。 愣了半晌,赫连尘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犹豫了半天,还是轻轻的解开了柳晚菡的衣服。 她身上的衣服似乎已经被血水沾到了身上,赫连尘费了很大的劲,才看到了柳晚菡胸前的刀伤。 看到那刀口之后,赫连尘的眼眸瞬间变冷,就见柳晚菡那白皙的皮肤上,赫然有一道伤口,而且因为没有及时处理,竟然已经开始化脓了,正在不断的留着血水。 “可恶,是谁竟然把她伤成了这样?” 赫连尘为自己突然间的心疼找了一个借口—— “她是本王的女人,要是伤害她,也只能是本王伤害她,怎么能轮到别人来伤害!” 他正在暗自恼怒的时候,小宫女已经领着御医急匆匆的走进了枫林苑。 赫连尘赶紧盖好了柳晚菡,装作若无其事的站到了一边,让那御医给柳晚菡诊断。 却说昏迷之后的柳晚菡,就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一般,梦境光怪陆离,有她前世的生活片段,也有她现在认识的人。 在梦中,每个人的脸都扭曲到不可思议的地步,狰狞着朝她扑过来,柳晚菡惊的大叫出声—— “赫连尘,不要!” 眼前的景象忽然消失,柳晚菡睁开了双眼,浑身上下都是冷汗,粘哒哒的很不舒服。 我的死活跟你无关(7) 原来刚才是在做梦,柳晚菡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翻身坐起,这才感到左边胸前隐约传来一阵疼痛。 “我不是在跟上官紫看皇宫吗,怎么会回来了呢?”柳晚菡的头痛欲裂,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到枫林苑来的。 她环顾整间屋子,除了门口站着的两个小宫女外,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看来,赫连尘根本就不在,他根本就不会关心自己的生死。 柳晚菡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长时间,只是觉得胸口憋闷,便信步朝门外走去。 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月光冰凉如水,洒在柳晚菡身上,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惬意。 柳晚菡见没人注意,便缓缓朝旁边的一处小凉亭走去。 “上官紫,你跟我说实话,她今天好好的怎么会昏倒?”就在她经过旁边的一丛树木的时候,忽然听到后面传来赫连尘的声音,“刚才我也查看了,在她的胸前有一处刀伤,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瞒着我做了什么?” 柳晚菡听到他们在议论自己,心中一动,便隐到一处不易被发觉的地方,静静的听他们的对话。 接着就是上官紫委屈无比的声音,“王爷,你当初明明喜欢的就是我,可是偏偏娶了她这么一个丑八怪。现在她受伤了,你是不是心疼了?王爷,你不会真的喜欢上那个丑八怪了吧?要不然的话,你怎么会这么关心她?” “你不要乱说,她是我的王妃,这里又是皇宫,我要对她不管不顾,要是让柳昆知道了该如何是好?”赫连尘的声音里似乎有一丝慌乱,接着他语气一变说道:“你说要她调制香料的秘方,我已经逼着她要了,原本就说这几天给我的,你是不是忍不住出手了?” 听到这里,柳晚菡捂住了自己情不自禁张大的嘴,原来这上官紫就是那日自己见到的香神! 怪不得自己总觉得在哪里见到过她,怪不得她总是对自己满怀敌意,原来她们竟然是同一个人! 上官紫哀怨的说道:“王爷,在你眼里紫儿就是那般心肠歹毒的人吗?你既然答应替我要秘方,我怎么会擅作主张除去她呢?原来王爷竟然是这么想紫儿的,紫儿好伤心!” “好了好了,我也是随口一说,并不是认定就是你做的。”赫连尘的语气终于软了下来,“我要告诉你的是,她现在对我还有用,你暂时还不能动她,要不然的话……” 上官紫抢先说道:“要不然你的病就治不好了!王爷,我是那般不懂事的人吗?我承认,我是嫉妒她,不喜欢她跟你在一起,但是我还不至于歹毒到要杀掉她。不过,王爷,要是你的病治好了,是不是她就没用了,你就会休掉她的?” “那是自然,咱们当初不是都说好了吗?只要她治好了我身上这奇怪的病,我立刻就把她休掉!”赫连尘的像是哄着一个小孩子一般,声音温柔而溺爱。 我的死活跟你无关(8) “你不是还想要她调制香水的秘方吗,我等替你要来就是了。” 那上官紫竟然还不满足,恼恨的说道:“还有,今日太后赐给你们的玉佛,另外一个原本就该是给我的,我不要玉佛落在那个女人的手里!” 后面他们在说什么,柳晚菡再也没听到,她只觉得浑身冰冷,没想到在他们眼里,自己仅仅就是一个工具而已。 赫连尘现在不让除掉自己,无非就是自己现在对他还有利用价值,等自己被利用完之后,或许就是自己的死期了。 柳晚菡心里一片冰冷,再也无心去小凉亭,转身失魂落魄的朝枫林苑走去。 回到王府之后,柳晚菡依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内心却暗暗提高了警惕。 不再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唯一一个信任的人,便是伺候她很长时间的嫣儿。 赫连尘并没有食言,那次品香大会结束后,他立刻便放开了嫣儿。 嫣儿感念柳晚菡对自己的厚爱,伺候柳晚菡也更加尽心尽力。 嫣儿谢过柳晚菡之后,便好奇的问柳晚菡是怎么将自己救出来的。 柳晚菡便将品香大会上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跟嫣儿描述了一遍,嫣儿睁大了双眼,对柳晚菡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等赫连尘和柳晚菡从皇宫回来之后,嫣儿便一改常态,竟然要跟着柳晚菡学习调制香料,还振振有词的说道:“王妃,百花国有很多调制香料的高手,您又比他们要强了好多倍,要是奴婢一点都不懂的话,岂不是让人笑话!” “你啊,几天不见你,嘴是越发的贫了。”柳晚菡被嫣儿的歪理逗笑了,点了点她的头,嗔怪的说了一声。 以后她要是再调制香料的时候,便让嫣儿在一旁看着,她也不认为嫣儿一时半会儿会学到多少,只是不忍扫她的兴而已。 但是嫣儿却像是跟自己较上了劲儿,每次不仅帮柳晚菡跑前跑后,还认认真真将各种香料和香精都记录下来。 她的热情,让柳晚菡多少有些意外,但是却并没有放到心上去。 还有一件让柳晚菡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就是那日在皇宫,自己明明听到赫连尘承诺上官紫要自己叫出调制香水的秘方。 可是自从从皇宫回来之后,赫连尘竟然像是把这个都忘记了一般,绝口没有再提过。 柳晚菡想来想去,还是不知道赫连尘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时间长了,她便索性不再想了,既然事情没发生,她何必要整天忧心忡忡呢? 可是,接下来发生了一件让她始料未及的事情。 就在柳晚菡和赫连尘从皇宫回来没多久,那青龙国王子便说要回国了。 柳晚菡暗自奇怪,他这次来百花国,为的就是寻找与众不同的香料,怎么自己还没有提供香水,他就要回国了呢? 或许是赫连尘的刻意安排,柳晚菡几次想见那青龙国王子,都被下人找各种借口给拦了回来。 这更让柳晚菡疑虑重重,更想找那青龙国王子问个清楚。 来人!拖她下去(1) 这日,她知道是青龙国王子要回国,她便早早的站在了王府的门口。 没过多长时间,就见几个人抬着一顶轿子,后面跟着十几个护卫,缓缓朝王府门口走来。 柳晚菡无意朝门口看去,却见赫连尘早就骑着马站在了王府门口,正等着青龙国王子出来。 稳了稳心神之后,柳晚菡毅然决然朝那青龙国王子乘坐的轿子走去,她刚走近那轿子,就见两旁的护卫猛的拔出佩刀,厉声问道:“哪里来的野妇,竟然敢拦我们王子的轿子,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王子,我是那日在品香大会上挑战香神的人,现在有一事不明,所以想问问王子,还请王子示下。”柳晚菡见他们拦住自己,便扬声喊道,希望青龙国王子能被自己给引出来。 赫连尘在门口看的一清二楚,见柳晚菡拦住轿子之后,他飞身从马背上跳下来,走到柳晚菡面前冷声问道:“快些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误了王子回国的时辰!来人啊,快些把她带走!” 立刻就有两名侍卫上来,架着柳晚菡就要朝旁边走去,柳晚菡急的再次扬声叫道:“王子,我不过是有一件事不清楚而已,绝对没有恶意,希望王爷听我一言再赶我走也不迟,求王子成全。” 那轿子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柳晚菡这下彻底灰了心,任由那两名侍卫拖着自己朝旁边走去。 他们走了没多远,就听到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道:“慢,小王就算是听听这位姑娘的话,也不会耽误多少时间的,你们把她放下来吧!” “既然王子都这么说了,你们把她放下吧!”赫连尘见青龙国王子都说话了,他也只好冷冷的吩咐那两名侍卫,接着走到柳晚菡身旁,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柳晚菡,小心你说的话,要是你给本王惹出什么乱子来,本王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柳晚菡冷冷看了他一眼,朝已经掀开轿帘的王子身边走去,深吸了一口气问道:“王子,我就问一个问题,你觉得我调制的香料如何?” 那青龙国王子没想到她拼命拦下自己的轿子,为的就是问这句话,他沉吟了一番之后说道:“姑娘调制的香料,小王觉得十分不错。可是王爷又让小王看了之后香神调制的香料,似乎跟姑娘的没有什么分别。所以,王爷就主张用香神的香料了,小王本来就是要香料来的,自然也没有什么异议。” 听了青龙国王子的话,柳晚菡头脑里不啻于强过晴天霹雳,她强迫自己站稳身子,脸带微笑的说道:“那就好,无论是香神还是小女子,我们都是百花国的人,只要能跟王子谈成生意,自然就是最好的。” 青龙国王子不知道她为何面色突然间变的煞白,狐疑的看了一眼赫连尘。赫连尘原本还担心柳晚菡问出不该问的话来,现在倒是松了一口气,淡淡说道: 来人,拖她下去(2) “王子,既然她问完了,你还是启程吧,别耽误了时辰!” 青龙国王子闻言点点头,重新又坐回轿子里,有侍卫立刻走上前来帮他放下了轿帘。 等一行人缓缓走后,柳晚菡只觉得天旋地转,慢慢朝自己屋里走去。 嫣儿正在屋内忙活着,她用奇怪的目光看了一眼嫣儿,嫣儿便迅速的低下头去,似乎不敢看她的双眼一般。 柳晚菡心中打了一个突,一下子跌坐到了座椅上。不会的,不会是她的! 嫣儿偷偷打量着柳晚菡,欲言又止,等柳晚菡看向她的时候,她却又迅速的低下头去,装作忙活的样子。 她的表现让柳晚菡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可是又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她要等着赫连尘回来,要当面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赫连尘去送青龙国王子,不过短短的几个时辰,柳晚菡却觉得像是过了数年之久般漫长煎熬。 等她终于知道赫连尘回来之后,便毫不犹豫朝赫连尘的书房走去,嫣儿跟在她的身后走了几步,似乎想追上她,但是终于还是止住了脚步。 “赫连尘,青龙国王子怎么会有跟我同样的香料,而我这里却丝毫不知情,那香料的秘方是从哪里来的?”推开赫连尘书房的门,柳晚菡开门见山的质问道。 赫连尘猛然抬起头来,眼睛直直的盯着柳晚菡,淡淡开口问道:“柳晚菡,这样的事情你就不必关心了,省的你知道了以后心里更难过。” “赫连尘,你不用管那么多,你只要告诉我,那秘方是怎么到青龙国王子手里的?要是我记得不错的话,我根本就没有给过你秘方!”柳晚菡打断了赫连尘的话,语气不容置疑。 赫连尘把玩着自己手里的玉扳指,挑眉说道:“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本王是怎么拿到你的秘方的,那本王就如你所愿,告诉你内情。本王之所以会拿到你那香料的秘方,完全是因为你身边的那个贴身丫头,嫣儿……后面的无需本王多说了吧?” “嫣儿!果真是她!”柳晚菡不由自主的跌坐在了地上,其实她早就怀疑嫣儿了,只是不想相信这个事实而已。现在从赫连尘嘴里得到这个消息,柳晚菡的心像被什么重重打击了一下,眼里不由自主的流露出绝望来。 嫣儿是她到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一个人,也是唯一让她感到温暖的一个人,现在连嫣儿都背叛了她,柳晚菡不知道自己还能相信谁。 “柳晚菡,你没事吧,本王怎么看你好像不对劲?”赫连尘忽然觉得跌坐在地上的柳晚菡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助,他内心竟然有了一种怜惜,“不过是秘方而已,也没那么重要,你不用这么难过吧?” 柳晚菡就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缓缓的站起身来,慢慢朝外走去。 赫连尘看她神色不对,在身后叫了她几声,柳晚菡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神色呆滞的继续朝外走去。 来人,拖她下去(3) 嫣儿的笑脸又在柳晚菡眼前闪现,她是那么天真纯洁的一个人,竟然也背叛了自己。 柳晚菡忽然打了一个寒战,这个异世人心竟然如此险恶。 自己到这里之后,竟然没有享受过一丝一毫的温暖。 等柳晚菡抬头的时候,发现她竟然不知不觉的已经走到了自己房间的门口,想到嫣儿还在屋里,她就忍不住扭头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她不想见到嫣儿,她不知道如何跟一个背叛过自己的人相处。 鬼使神差的,她竟然走到了上次帮赫连尘治病的后山上来了,那个小屋子就在不远处矗立着,似乎充满着无限的神秘和诱惑。 情不自禁的,柳晚菡竟然抬腿就朝那个小木屋走去,竟然忘记了那里面还有一个目光冰冷的怪人。 等她推开木屋的房门的时候,才觉得自己的手似乎都在颤抖,心慌张的直跳。 房门并没有关紧,柳晚菡毫不费力的就推开了,等她看清房内的情景时,竟然吓得尖叫起来。 因为她看到一具冰冷的尸体正躺在自己那次躺过的台子上,一个身穿白色衣袍的人似乎正在专心的解剖这具尸体。 虽然柳晚菡是现代穿越过去的,可是她还没见过这么震撼的场面。 尤其是那个浑身白色的男子,只留一头长长的黑发在身后,犹如一个白色的幽灵一般,让她情不自禁被吓了一跳。 等她尖叫完之后,她才发现自己似乎做了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因为她的尖叫已经惊动了那个背对着她的身穿白衣的男人,正扭过头来,用冰冷至极的目光不满的盯着她看。 看了她半天之后,才冷冷开口说道:“你叫够了没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柳晚菡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小心翼翼的朝后退去,她实在没有胆量跟一个正在跟尸体打交道的人说话。 就在柳晚菡快要踏出房门的时候,那个身穿白色衣袍的男人冷冷开口说道:“你给我站住!” 他冰冷的声音和语调让柳晚菡全身发麻,竟然情不自禁顿住了脚步,回头谄笑着说道:“我不过是无意闯进来而已,绝对不是故意打扰你的,你没必要杀人灭口吧?” “杀人灭口?”那个人似乎有了笑意,但是也只是牵扯了一下嘴角而已,随即冷冷说道:“要是你再后退一步的话,我保证满足你这个要求!” “那个,那个,我在这里不是打扰你办事吗,你继续,我就不打扰了。”柳晚菡也不敢后退,更不敢前进,只好在脸上挤出自以为好看的笑容来,以便能打动这个浑身上下都冷冰冰的男人,她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变成了台子上冰冷的尸体。 就在柳晚菡紧张万分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冰冷无比的男人一直紧紧的盯着她的脸庞看个不停。 他那种目光让柳晚菡感到一股凉意从脚底只窜上了头顶,说话都开始打结了。 来人,拖她下去(4) “那个,好汉,壮士,我长的又不好看,又没有研究的价值,你就放过我吧,我保证会重谢你的。” “你的脸生来就是这样吗?”那个冰冷的男人似乎并没有将柳晚菡的话听到耳里,只是忽然问出了一个十分奇怪的问题。 “我的脸?”柳晚菡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接着语气一变说道:“难道你的脸不是生来就这样的?要是我能选择的话,我会选择这么丑的一张脸吗?” 她的话音刚落,却见那个冰冷的男人猛然跨到了她的面前,一只冰冷的手猛的箍住了她的下巴,仔仔细细打量着她的脸庞,就仿佛在研究一件艺术品一般。 一想到他刚才的手触摸过尸体,柳晚菡心里就一阵恶寒,但是却不敢表现出来。 等那男子走到她身边之后,她猛然睁大了双眼,眼前这个男子此刻正在专注的看着她的面庞,他皮肤白皙,一双眼睛虽然冰冷,但是却闪动着琥珀色的光芒,五官精美的就像是大理石雕刻出来的一般,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坚毅薄薄的红唇,充满了无限的诱惑和冷意。 柳晚菡感到自己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口水,她还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美的男子,若非是他冰冷至极的话,他俊美的就像是神谪一般。 那男子似乎也注意到了柳晚菡的目光,猛然松开了箍住她下巴的手,淡淡问道:“我问你,你想不想变的,变的更好看一些?” 他的话让柳晚菡听的一愣,顺口说道:“这个世界上,有那个女子不想变的更好看一些。我是女子,又是一个俗人,自然不能排除在外。” “我是冷子竹。”那个冰冷的男子忽然又说了一句完全不相干的话,“你要是想变好看的话,我可以帮你。” 柳晚菡愣了一下,这才知道他在说自己的名字,也顺便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他,然后一脸好奇的问道:“我知道你是替赫连尘治病的大夫,他是王爷,我可以理解你为什么给他治病。但是咱们非亲非故的,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之所以会帮你,是因为你长的足够丑,这样有挑战性。”这几乎算是柳晚菡见到冷子竹之后,他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他的话让柳晚菡差点没跳起来,挑衅似的问道:“好吧,我承认我丑,那你要怎么样把我变的好看?” “以后每十天,你就来我这里一趟,我自有办法让你变好看。”冷子竹从来都不说废话,他跟柳晚菡说完之后,就又开始捣鼓那具尸体,似乎尸体对他更有吸引力一般。 不知不觉的,柳晚菡竟然忘记了害怕和紧张,嘟嘟囔囔说道:“冷子竹,我可告诉你啊,我现在已经够丑了,你可千万不能拿着我的脸做实验,把我变的更丑,那样我干脆就别活了好了。” 冷子竹依旧在忙碌,根本就没有搭理她的意思,柳晚菡原本是想用激将法刺激一下他,却看他根本油盐不进…… 来人,拖她下去(5) 悻悻的跺了跺脚,转身朝木屋外走去。 后山上依旧是空无一人,柳晚菡不|禁十分好奇这冷子竹为什么一个人住在后山上,他完全可以住在王府,赫连尘也是会把他当成贵宾看待的。 还有,他刚才居然说要把自己变的好看些,难道他真的有这个本事? 下到半山腰的时候,柳晚菡忍不住朝山下一望,见山下便是王府。站在半山腰上,便能看到王府的全貌,更显得气势恢宏。 “柳晚菡,你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就在柳晚菡欣赏山下的风景入神的时候,忽然一个人朝她扑过来。 柳晚菡原先就站在一块比较突出的山石上,这个人一抱之下,柳晚菡一个站立不稳,两个人竟然不受控制的朝山下滚去。 虽然有那个人在柳晚菡的身-下垫底,但是从半山腰上翻滚下来,柳晚菡只觉得眼冒金星,浑身上下都是酸、痛无比。 等她滚落到山底的时候,睁眼朝身-下看去,等她看清救自己的人是谁的时候,她惊得不由自主地睁大了双眼,因为刚才扑到她的害的她滚落到山脚下的人,居然是赫连尘? 她本来想张口说话,可是却发现两个人现在的姿势无比暧昧,自己甚至能感觉到赫连尘的呼吸,她忍不住脸上一红。 赫连尘似乎也发现了这点,但是他看到的却是柳晚菡一张娇艳欲滴的红唇,正在面前诱-惑着他。 不由自主的,赫连尘竟然毫不受控制的就朝眼前的红唇吻了下去,情不自禁地撬开她的嘴唇,竟然是出乎意外的甜美,吻下去,直到两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赫连尘,你放开我!”柳晚菡终于反应了过来,奋力推开了赫连尘,恼恨的看着他说道:“怎么,你刚才从山上将我推下来还不够,居然还想趁人之危。是不是你偷走了我的秘方,还想杀人灭口!” 赫连尘这才从刚才的意-乱-情-迷中清醒了过来,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淡淡嘲弄道:“柳晚菡,你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本王能看得上你,算是你的福气。还有,刚才本王也是怕你死了没办法给柳昆交差,所以拜托你还是好好活着吧!” “赫连尘,你真无耻,这样的话你都说的出来!”柳晚菡也费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气咻咻的盯着赫连尘的背影说道,“你之所以费尽心思让嫣儿偷走我的秘方,也不过是想博你的心上人欢心而已,是不是还要我将太后上次的玉佛也送给你的心上人?” 此言一出,赫连尘脸色顿时大变,扭身箍住她的下巴恶狠狠的说道:“臭女人,你都知道什么?你居然派人跟踪本王,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赫连尘,我才没有那么卑鄙,派人去跟踪你。”柳晚菡被他箍的生疼,咬着牙说道:“我不过是碰巧听到了而已,下次你们要是再幽会的话,也换一个隐秘一点的地方,省的被人听到了还不自知。” 给我个说法(1) 赫连尘听她解释完之后,猛然放开了她,语气冰冷的说道:“柳晚菡,本王警告你,你做好自己的本份就可以,不要多管闲事,否则的话,本王也保不了你!”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要不然的话,你将我关进那个小黑屋的时候,怎么会有人来刺杀我呢?要不是我躲闪的快的话,也许早就命丧黄泉了!”柳晚菡也冷笑一声说道,又感觉到左胸似乎在隐隐作痛。 赫连尘冷哼一声说道:“这件事本王已经知道了,本王自会派人查清楚的,你就不用多管了。你现在先回去吧,不要寻死觅活的,没人会担心你的。” “这个我知道,用不着你说。”他的话又戳到了柳晚菡的痛楚,她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摇摇晃晃朝王府内走去。 嫣儿见她走进来之后,似乎都不敢多看她一眼,急忙给她打来一盆水,诺诺说道:“王妃,看,看您身上脏的,还是先洗洗,把衣服换下来,奴婢替您把衣服洗了。” 柳晚菡没有说话,只是默不做声的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默默的递给了嫣儿。 她没有主动质问嫣儿,柳晚菡要等着嫣儿自己交代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嫣儿只是接了她的衣服,又低着头急匆匆的端着衣服朝外走去,似乎像在逃离一般。 那件衣服,嫣儿洗了很长时间,似乎在拖延跟柳晚菡见面的时间,又似乎在酝酿该怎么跟柳晚菡解释。 看着嫣儿始终没有跟自己解释的意思,柳晚菡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嫣儿,你跟着我这么长时间了,我也一直没有什么地位,却空担着王妃的名号,实在委屈你了。我看你也聪明伶俐,不如我跟王爷说了,让你去伺候别的夫人吧!” 听了柳晚菡的话,嫣儿的身子一颤,终于忍不住跪下来哭泣道:“王妃,都是嫣儿不好,都是嫣儿做的不对,王妃对嫣儿亲如姐妹,嫣儿却背叛了王妃。可是,他们抓住了奴婢的父母,要是奴婢不肯答应他们的条件的话,他们威胁奴婢以后再也别想见到自己的父母了。奴婢也是迫不得已,这才答应了他们的条件。” “果然,是他们?”柳晚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淡淡开口说道:“这件事不怪你,要是我的父母被他们给拿住了,我也会答应他们的,你起来吧!” 嫣儿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眼泪汪汪的看着柳晚菡问道:“王妃,您这是原谅奴婢了?你不会撵奴婢走了?只要您肯原谅奴婢,奴婢发誓以后绝对会对王妃您忠心的。” 柳晚菡沉默了半天,才慢慢抬头看着嫣儿说道:“好吧,念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我就原谅你这次。以后要是再犯这样的错误,你就自己离开吧!” “奴婢多谢王妃,王妃的厚爱和宽容,奴婢一定做牛做马报答王妃!”嫣儿又哭又笑,直到柳晚菡伸手将她拉起来,替她将脸上的泪水拂去。 给我个说法(2) 柳晚菡静静的看着嫣儿说道:“嫣儿,我虽然名义上是王妃,可是我却空有王妃之名,跟你一样是个苦命人。我不想再被人背叛……,希望以后咱们能互帮互助,一起走下去才好。” 嫣儿泪水顿时肆虐了满脸,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只是拼命的点着头。 自从上次跟赫连尘一起去过皇宫之后,太后似乎对柳晚菡印象颇好,没过几天便差人来王府请柳晚菡和赫连尘再到宫中走一趟。 赫连尘和柳晚菡自然不能违抗,便去康寿宫看望了太后,顺便说了些家常话。 太后见柳晚菡虽然姿色不佳,但是说话彬彬有礼,做事也是落落大方,倒也是大家风范,对她的喜爱更甚。 只是那被柳晚菡无意间救起的姑姑如意,依旧像是不认识她一般,见了也只是冷冷说一句话。 半中间,赫连尘被皇上叫走议事去了,只剩下柳晚菡一个人从康寿宫走了出来,漫无目的的朝皇宫内走去。 她本想一个人先回王府的,怎奈赫连尘让她等等自己,她当着太后的面也不好违抗,只好在皇宫内走走,顺便打发时间。 上次她跟上官紫转了转,也算稍微熟识一点路径,便信步朝前走去。 等走到一个梅园之内后,赫然发现一个宫装的佳人正百无聊赖的坐在秋千上,旁边连一个侍奉的宫女都没有。 看她的衣着,似乎是后宫的嫔妃,可是身边却没有宫女伺候,也让柳晚菡大感奇怪。 “这位妹妹,既然进来了,就到处看看吧,不要因为本宫扫了你的雅兴。”那宫装女子抬头看到柳晚菡想往后退去,便笑盈盈的开口说道,声音婉转动听,让人倍感亲切。 柳晚菡见她开口,也不好再转身离去,缓缓走到她身边,福了福说道:“臣妇见过娘娘。” “免礼了,本宫现在不过是一个不得宠的贵人罢了,不值得你行这么重的礼!”那宫装佳人长的温婉动人,眉宇间却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惆怅和无奈,似乎有很多心事。 柳晚菡知道这后宫中的女子,多少人都在争一个人的宠爱,自然有很多难言的心事,便出言安慰道:“娘娘不要担忧,臣妇见娘娘端庄大方,自有一种别人难以企及的韵味,皇上会喜欢的。” 那宫装佳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或许是因为在宫中长久压抑,竟然跟素昧平生的柳晚菡诉起苦来。 柳晚菡才知道她是萧贵人,刚入宫的时候颇得皇上赫连乾的喜爱,很快就升为了贵人。 可是后宫没有那个女人能长得圣眷,赫连乾很快就喜欢上了其他的女子,而将她置之不理。 “身为皇上的女人,若是不得皇上宠爱的话,就跟被打入冷宫没什么区别。本宫年纪轻轻就失去了皇上的宠爱,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萧贵人的眼里全是绝望和无奈。 柳晚菡见她眼里全是萧索之意,不忍看她年纪轻轻就没有希望,赶紧劝道: 给我个说法(3) “娘娘,其实皇上再怎么伟大,也是一个男人,是男人就必定有男人的特点。只要娘娘能抓住男人的特点,自然就知道该怎么讨好皇上了。” “妹妹,你的意思是?”萧贵人虽然觉得柳晚菡其貌不扬,未必就能懂得如何抓住男人的心,但是她的眼里还是绽放出惊喜和希望来,“只要能让皇上再喜欢本宫,本宫什么都愿意去做的。” 柳晚菡看她语气诚恳,近乎哀求的模样,心里不由得一叹,这男女之间的事情,原来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都是亘古不变的一个话题。 她微微点点头说道:“娘娘,这种事得慢慢来,臣妇或许可以给娘娘一些建议。另外,臣妇会调制一种特别的香料,或许对娘娘会有用的,希望娘娘可以试试。” 那萧贵人也是急病乱投医,又见柳晚菡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便赶紧问她方法。 柳晚菡便将自己的一些见解,简单的跟她说了一下。 她的观点那萧贵人闻所未闻,自然是如获至宝,认认真真将她说的方法都记了下来。 因为萧贵人一再叮嘱柳晚菡要将那特别的香料给她。 回到王府之后,柳晚菡便开始调制香料,因为之前嫣儿多多少少也学到了一些东西,所以制作起来倒也方便了很多。 其实,柳晚菡给萧贵人调制的香水,就是有一定的催-情的作用。 而且这种香水的味道极淡,轻易而居就能达到催-情的作用,再加上柳晚菡教给萧贵人的其他方法,自然就能吸引皇上赫连乾的注意。 等柳晚菡将香水给萧贵人之后,很快就传来萧贵人再得皇上宠爱的消息,并且很快晋封为萧贵妃。 听到这个消息,柳晚菡着实兴奋了几天,既然自己的香水能帮助萧贵人重新得到皇上的宠爱,那自己就能利用香水帮助更多的女子,也顺便能在古代展开自己的事业。 再说萧贵人,本来就对柳晚菡帮助自己重新获得皇上的宠爱心怀感激,又跟柳晚菡打了几次交道,越发的喜欢她为人落落大方,不卑不亢的气度,倒很快就成了她的交心好友。 可是,回到王府之后,柳晚菡高兴之余便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嫣儿。嫣儿听后却愁眉不展的说道:“王妃,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您虽然帮萧贵人重新获得了皇上的喜爱,但是却势必要惹恼那上官珏的女人上官黛。就是她从萧贵人那里夺得了皇上的宠爱,如果萧贵人重新获宠的话,那上官黛势必要失宠。王妃,您就等于无形中给自己树了一个敌人。” 听了嫣儿的话,柳晚菡沉默了,她没想到这宫中的关系竟然如此错综复杂。 那上官珏的小女儿上官紫本来就对自己满怀敌意,自己现在又惹了她姐姐上官黛,想必以后得小心行事了。 她又见嫣儿一脸担忧,遂笑笑说道:“嫣儿,她是贵人,我是王妃,我们不会经常打交道的,她就是想为难我,也没机会,你放心吧!” 给我个说法(4) 嫣儿长长叹了一口气,“王妃,奴婢心里还是十分不安,您毕竟是王妃,还是时时会去宫中的。而且,王府和皇宫本来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千万别让那上官黛得了机会,报复到王妃您的身上。” “好好好,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小心行事的。再说了,萧贵人待我跟姐妹一样,我没有理由不帮助她。”柳晚菡好笑的看着一脸愁容的嫣儿,“再说了,因为帮助萧贵人,我倒有了做生意的灵感!” 嫣儿想了半天,才点点头说道:“王妃,您说的也有道理,自从太后赏赐了您玉佛之后,那些侍妾们就不敢再找您麻烦了。更何况,她们现在都知道您跟皇宫的萧贵人,不,萧贵妃情同姐妹,更是不敢再生事端了。” “我本来还觉得生活中缺少了点什么,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了,她们是很长时间都没有找我的麻烦了。”柳晚菡恍然大悟似的说道:“她们不来惹事也好,省了我很多麻烦。” 嫣儿颇有同感的说道:“是啊,您从皇宫回来都这么些天了,也没见她们敢怎么样,或许是真的害怕了。她们就算是再厉害,也不敢招惹太后和贵妃。” 听了嫣儿的话,柳晚菡猛然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那冷冰冰的后山上的冷子竹,让自己每十天去他那里一趟,算算时间,那天到现在早就不止十天了。 她匆匆的吩咐了嫣儿一句,急急忙忙朝后上走去。 那幢小木屋还安安静静的矗立在不远处,不过柳晚菡对它已经不像刚开始那么畏惧,推开房门说了一声,“冷子竹,对不起,我来晚了。” 冷子竹依旧是一身白色的衣袍,一头乌黑的长发依旧随意的散在脑后。 让柳晚菡松了一口气的是,这次他并没有在捣鼓尸体,而是在弄一些奇奇怪怪的动物和液体,屋子中弥漫着一股奇怪刺鼻的味道。 “你好像很喜欢穿白色的衣服,倒真符合你冷冰冰的性格。”柳晚菡见冷子竹听到声音,并没有扭过头来看她,她不由自主的嘟囔了一句。 她的话音刚落,就见冷子竹倏地扭过头来,冷冰冰的看着她说道:“要不是你足够丑,对我有足够的挑战性,我才懒得等你。” “你……”柳晚菡见他说话毫不客气,顿时气结。 她是女子,自然也有爱美之心,冷子竹毫不客气的话刺痛了她,“冷子竹,我请你说话客气些,容貌对每个女子都十分重要。我虽然长的丑,但是却不是让你拿来消遣的。” 冷子竹捣鼓那瓶液体的手顿住了,深深的看着柳晚菡,过了半晌才说道:“躺下!” “什么?”柳晚菡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弄蒙了。 看了看他的手势,才知道他是让自己躺到面前的台子上。想到那台子上曾今躺过一具尸体,柳晚菡心里十分抗拒,但是冷子竹似乎有一种魔力一般,柳晚菡竟然不由自主的顺从他躺倒了台子上…… 给我个说法(5) 然后问道:“冷子竹,你要怎么样让我变的更好看?” “用这个。”冷子竹的脸色似乎并不像刚开始那么冰冷,扬了扬手里端着的瓶子,缓缓走到柳晚菡身前,看了她半晌才说道:“还好,轮廓还算长的周正,这样就好办多了。” 等他行动的时候,柳晚菡才知道他是将那瓶黑漆漆的液体涂到自己脸上,就像她在现代涂面膜一样。 也不知道这液体是什么制成的,柳晚菡只觉得脸上凉丝丝的,一股刺鼻的味道传到了她的鼻孔里。 “这是用各种毒物的肢体熬成的液体,要是用的好的话,可以将你脸上的皮肤褪去。” 冷子竹似乎在向柳晚菡解释怎么改变她,但是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柳晚菡整颗心都悬了起来,“不过,这还是我第一次这样做,涂到脸上三天之后,如果不出现异常状况的话,那就是适合你的皮肤。” 柳晚菡的脸上被涂了厚厚的一层,她只能低声抗|议道:“冷子竹,你混蛋,居然敢利用我做实验。我的脸要是被毁了,你一定要负责。” “就你这张脸,毁不毁,会比现在更糟吗?” 冷子竹的话让柳晚菡差点没蹦起来,但是也觉得他说的不错,自己尝试一下,或许真的可以改变自己的容颜。她虽然穿越到了异世,但是对美的追求却是不会变的。 冷子竹把整瓶液体都涂到柳晚菡的脸上之后,便开始转身做自己的事情,气氛十分沉闷。 柳晚菡觉得气氛尴尬,便没话找话说道:“冷子竹,你是个大夫,那你对擅长哪方面的医术?” “各方面我都擅长!”冷子竹连头都没扭,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极为骄傲自负。 柳晚菡听后,噎了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心里祈祷他最好是各方面都擅长,要不自己的脸就被他生生给毁掉了。 柳晚菡在台子上躺了有半个时辰之久,冷子竹便吩咐她将脸上的液体洗掉,然后让她走出了小木屋,自始至终,冷子竹一句话都没说。 “这冷子竹真够冷的可以,希望他不会将我的脸毁掉,我只好等三天再说了。”从小木屋回来之后,柳晚菡闷闷的自言自语,她突然后悔自己竟然听信了冷子竹的话,竟然让他在自己脸上涂上这厚厚的一层不明液体。 这三天来,柳晚菡的心一直七上八下,隔一会儿就去照照镜子,让嫣儿取笑了她好几次。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三天时间安全过去了,她的脸上没有任何异样,柳晚菡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柳晚菡关注了几天之后,见脸上毫无异样,也就不再注意自己的脸了,直到有一天嫣儿看着她疑惑的说道:“王妃,您怎么,怎么忽然间变的,变的好看了很多?” “好看了很多?”柳晚菡竟然一时没反应过来嫣儿在说什么,然后惊喜的冲到镜子前面左看右看,嫣儿说的不错,她脸上原本是一脸雀斑,而且肤色蜡黄…… 这账非算不可(1) 现在镜子中她脸上的雀斑似乎变淡了很多,而且肤色也白皙了很多…… 看来,这冷子竹果然有一套,自己以后还得坚持去他那里涂用那稀奇古怪的药水才是。 她抚摸着自己的脸庞说道:“以后要是再去参加什么聚会,我也不用那么自卑了,或许我会变的更好看呢!” 或许是为了应验她的话一般,她说完这句话没多久,赫连尘就告诉她说上官紫因为要满十八周岁,上官珏便在家中举办了一次宴会,邀请文武百官携带家属参加。 上官紫还特意嘱咐赫连尘,一定要带着柳晚菡过来。 柳晚菡知道上官紫这么诚心邀请自己,不过就是找机会羞辱自己罢了,但是她却只能跟着赫连尘去参加宴会。 看来赫连尘对这次宴会也十分重视,甚至还让裁缝专门给柳晚菡做了一套衣服。 “到了之后,你不要多说话,凡事都听我的就好了。”下了马车之后,在走进正厅之前,赫连尘郑重其事的吩咐柳晚菡道。 他的话正中柳晚菡下怀,这个宴会她本来就不想参加,更何况还要应付这么多陌生的人,自己干脆交给赫连尘去应付好了,自己倒落得个清闲。 等柳晚菡和赫连尘走进正厅之后,才发现上官珏的面子果然够大,正厅内已经坐了不少的官员及其家属。 他们平时难得有这样的机会碰面,所以便显得异常兴奋,都在不停的低声交谈。 两个人走进去之后,就见一身白色衣裙的上官紫满脸笑容的迎上前来,微笑着说道:“王爷,王妃,你们请入座吧!” 在座的人自然都认识赫连尘,特别是年轻的女子,见赫连尘进来之后,不仅一脸爱慕,甚至情不自禁的羞红了脸。 等她们看清楚赫连尘旁边的柳晚菡之后,俱都是一脸不屑,纷纷议论起来。 她们似乎是刻意让柳晚菡听到一般,并没有放低自己的声音,柳晚菡自然知道她们纷纷在惋惜为什么这么俊美的王爷,竟然娶了这么丑的一名女子做王妃。其中一个尖细的声音不屑的说道:“王爷之所以会娶她,不就是看中她是丞相之女吗?要不然,她长的那么让人倒胃口,王爷为什么会娶她?” “也许,人家有别的狐|媚功夫呢。她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长的没几分姿色,都是靠狐|媚|来魅|惑男人的。”另外一个声音也不屑的说道,声音里满是逼视和不屑。 或许再也忍受不了她们的“窃窃私语”,赫连尘冷冷的横了她们一眼,眼神冰冷的让她们猛然住了嘴,都赶紧低下头去,一脸无辜的样子。 宴会正式开始了,这原本就是庆祝上官紫满十八岁的宴会,上官紫自然是当仁不让的主角。 她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全新的衣服,却不是像之前的白色,而是一身紫色衣裙。 上官紫似乎更适合穿紫色,一身紫色的衣裙更衬的她身材婀娜多姿,一精致的五官更是让人叹为观止。 这账非算不可(2) 眼波流转间,已经将在座的所有男子的目光走吸引到了她的身上。 柳晚菡扭头看了看身旁的赫连尘,见他更是满眼深情的看着上官紫,眼里的柔情几乎能淌出蜜来。 众人一部分是惊叹于上官紫的美貌,一部分是为了讨好上官珏,对她的称赞更是不绝于耳。 上官紫的脸上却依旧保持着矜持的笑容,对在座的人说道:“在座的人能来参加这次宴会,我心里真的很高兴。特别是王爷和王妃,他们能来参加这次宴会,真是给足了我面子。” 本来大家已经转移了注意力,上官紫这样一说之后,在场人的目光都纷纷的投到了柳晚菡的身上,用一种让柳晚菡极其不舒服的目光审视着她,脸上纷纷露出惋惜的神色。 柳晚菡知道上官紫是故意这样做的,却只能故作笑容的冲大家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王妃,几日不见,你似乎比前些日子更好看了呢!”上官紫笑盈盈的站在了柳晚菡面前,夸张的说了一声。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了众人极力压抑的吃吃的笑声。 上官紫也强忍住笑说道:“大家不知道,王妃不仅越来越好看了,而且还有很多本事呢。后宫的萧贵人,就是得了王妃的帮助,才迅速升为贵妃的。” 众人听了她的话,又是一片哗然,有议论的,也有质疑的,更多的都是不屑的鄙夷之声。 上官紫见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她笑笑说道:“听说,王妃调制出了一种特殊的香料,这种香料能吸引你喜欢的男子。或许,萧贵人正是得了王妃的帮助,才重新获得皇上喜欢的吧!” 这次众人却没有随声附和,上官家在朝中的势力炙手可热,但是萧贵妃现在在后宫的势力不可小觑。 后宫现在没有立后,萧贵妃又是最高的份位,他们自然没有人敢轻易得罪萧贵妃。 “上官小姐,你到底是未出阁的女子,在这种场合谈论这件事情,恐怕十分不妥当吧?”柳晚菡等大家静下来之后,不慌不忙的开口说道:“更何况,大家来都是为了庆贺你满十八岁的,并不是为了来议论我的。上官小姐,我说的对吗?” 上官紫没想到柳晚菡居然当众反驳自己,她仗着赫连尘喜欢自己,而柳晚菡在柳家并不是十分得宠,这才敢当众羞辱柳晚菡。 却没想到,柳晚菡非但没有显出她预想中的难堪,反而不卑不亢的反驳了她。 “王妃说的极是,刚才是我冒犯了,对不住。”上官紫见众人听了柳晚菡的话都频频点头,脸色更是变的十分不自然,佯装大度的向柳晚菡赔不是。 此后,上官紫倒也老实了不少,并没有再当众羞辱柳晚菡。 宴会很快就结束了,但是因为还有晚宴,众人便都留在了上官府。 等到晚宴的时候,柳晚菡却忽然发现赫连尘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坐席,没过多长时间,不肯错过任何一个出风头机会的上官紫也不见了踪影。 这账非算不可(3) 柳晚菡心中顿时一亮,便悄悄的离开了宴会,朝上官府的花园走去。 果然,她没走多长时间,就听到赫连尘压抑的声音,“好好的,你为什么要当众羞辱她?难道你觉得我娶了她,受到的羞辱还不够吗?” “王爷,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看她整天能待在你的身边,就忍不住想羞辱她。”上官紫的声音带了哭腔,“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要她离开你,让她离开王府,再也不要出现在你的眼前。” 赫连尘沉默了半天,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也知道,我身上的病还没有全好,这段日子来,多亏了她的血,我才没有再受到那种痛苦的折磨。我向你保证,等我的病治好之后,我一定会让她离开王府的,好不好?” 接着就是上官紫低低啜泣的声音,似乎不满意赫连尘的回答,可是又没有办法,过了半晌才带着哭腔说道:“好,我听你的,让她治好你的病之后再离开王府。但是,上次太后却将那玉佛赏给她,我看着心里就不舒服,我也要那尊玉佛,她根本不配戴那玉佛。” “可是,那玉佛是太后赏给她的,她怎么肯给你?”赫连尘的声音里满是犹豫,似乎也带了一丝不耐。 上官紫不满的跺脚说道:“我不管,我就要那尊玉佛,你想办法把那玉佛给我。她不仅抢走了你,还帮助那萧贵妃重新获得了皇上的喜欢,让皇上冷落了我姐姐,这笔账我非要跟她算不可!” “好了好了,你不要闹了,文武百官都还在宴会上,要是让他们看见了不好,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赫连尘柔声安抚着上官紫,“你爹爹也还在,要是让他发现了,一定会责骂你的,快些回去吧!” 上官紫虽然不愿意,但是也知道赫连尘的性|子,不敢太过于违拗,自己先走了出来。片刻过后,赫连尘也闪了出来,朝宴会走去。 宴会上,柳晚菡因为百无聊赖,便喝了几口酒,却发现自己变的头昏脑涨,整个脑袋就像是要裂开了一样。 上官紫在对面看的清楚,眼眸里划过一丝算计,急忙走到柳晚菡面前体贴的说道:“王妃,我看你已经有点醉了,这样,我已经安排好了房间,这就让丫头将你扶进房间。” 柳晚菡本来就不太擅长参加这样的场合,立刻点点头说道:“上官小姐,那我就失陪了,实在对不住,我没想到我竟然如此的不胜酒力。” 上官紫将一个小丫头叫到旁边,低声吩咐了一阵,那小丫头便扶着柳晚菡朝房间走去。 走进房间之后,柳晚菡更觉得整个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一阵困意不受控制的袭上来,让她不由自住的打了个哈欠。 那个小丫头急忙扶着她躺到床、上,还体贴的为她脱去了鞋子,盖上了被子…… 朦胧间,柳晚菡觉得有人在自己的身上摸索了半天,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这账非算不可(4) 她试图睁开眼看看,但是眼皮却沉重的像是压着两块大石头一般,怎么都睁不开。 有人……是谁?想找什么?不,是想从她身上找到什么? 努力想看清,可眼皮实在太重,看不清,也发现不了。 又睡了一会儿,她忽然又闻到了一阵熟悉的香气。 这香气让她感到全身渐渐热了起来,是一种不寻常的,诡异的燥热,情不自禁的开始动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想缓和身上突如其来的不适。这种时候,她就想起了现代的空调……还有冰块,如果有就好了…… 再说,赫连尘见柳晚菡被小丫头搀走之后,心里隐隐有些放心不下,眼见上官紫被上官珏叫走,他匆匆忙忙离开了宴会,朝柳晚菡所在的房间走来。 等他走进房间之后,却感到房间内似乎有一种奇异的氛围。 怎么回事?天生的某一种警觉,让他继续往里面走去。 昏暗的光线之下。 里面的床塌上,他见到一道纤纤的身影正躺在上面。 他认得出,那一个女人应该是柳晚菡。 她似乎颇为难受的翻来覆去,赫连尘心中不由自主一紧,急忙朝她床前走去。 等他走近的时候,这时候的柳晚菡却让赫连尘瞬间傻了眼,因为柳晚菡几乎已经将身上的衣服全褪去了,就剩下亵衣,但却被她不耐的扯开了一大片,露出娇、嫩、白皙的肌、肤来。 她的身子极为玲珑有致,全身泛起了诱人的红、潮。 更是对喝了不少酒的赫连尘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看着柳晚菡的身子,赫连尘竟然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唾沫,强忍着没让自己将这具娇小玲珑的身子抱在自己怀里。 他不同她,就算喝了不少酒,理智还是保持着的一些。 他还不知道眼前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也喝了不少酒吗? 醉了?他闻了闻,却闻不到什么……因为他身上就散发着一股很强烈的酒气。 “我好热啊……” 就在赫连尘犹豫不定的时候,昏迷中的柳晚菡却发出了一阵诱、惑的嗓音。 好像昏迷了的她,居然微微地张开了一双美眸,微微眯在一起,迷离的看着赫连尘。 “嗯……”她哼了一声。 配上眼前的一幕,却又该死的迷人。 觉得迷人,或者也是因为酒精的关系…… 若说赫连尘原本还在犹豫的话,柳晚菡的那声令他不由自主地,禁不住地,主动地,立刻就将面前这诱人的身子抱在了怀里。 毫不犹豫的,赫连尘就将自己的嘴覆盖在了怀里人儿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口上。 柳晚菡迷迷糊糊地,她也主动地跟赫连尘的纠缠在了一起。 品尝够了柳晚菡的甜美之后,赫连尘将嘴转到了柳晚菡的项脖,并且顺着脖子一路向下…… 柳晚菡脑海中似乎还残存着一丝理智,本想推开赫连尘,可做的动作却又不一致。 很快,她,脑袋都空白了,连思考的能力都失去。 迷蒙间,什么也不知道。 只剩下的本能…… 这账非算不可(5) 渐渐的,她沉迷在赫连尘为自己制造出来的感觉。 接下来是和谐再和谐的字眼。 无法用语言来描写,也没有能完完全全地描写出来。 过了良久。 他喘着粗气从她的身上翻滚了下来,躺在了她的身边。 他真的有了精疲力尽的感觉,不由地,也没有想到要离开,或者想到醒来会有什么后果,也跟着,混混沉沉睡去。 …… 第二天早上,柳晚菡终于清醒了过来,她想撑着坐起来,却感到全身酸痛。 好像要散架了一样。 她只是稍微动了动,就感到某一个地方非常地不舒服,她自言自语的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这样?” 她转过头去,才发现自己的床、上竟然多了一个男人,俊美的脸庞、古铜色的肌肤,不是赫连尘是谁! “啊,你到底都对我做了什么!”柳晚菡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她猛然用被子掩住了自己的身子,尖叫了一声。 这个赫连尘,竟然趁着自己酒醉,居然跟自己发生了关系,实在是太可恶了。 她的尖叫惊醒了正在沉睡的赫连尘,他不耐烦的睁开眼看了看柳晚菡,不耐烦的嘟囔了一句,“大早上的,你吵什么吵,还让不让本王睡觉了?” “赫连尘,你居然趁人之危,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柳晚菡听了赫连尘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赫连尘这才算完全清醒了过来,心中暗暗吃惊,自己什么时候品位居然变的这么差了,居然跟这个长相丑陋的女子发生了关系。 但是,他居然又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她的美好,他只好恼怒的嚷道:“你本来就是本王的女人,本王就算是趁人之危,你又能把本王怎们样!” 见赫连尘一副不讲理的样子,柳晚菡努力将怒气压下来,撇撇嘴不屑的说道:“还能怎么样,就当是我不掏钱找了个男人陪我睡觉吧!” “柳晚菡,你真是不知廉、耻!”听了柳晚菡的话,赫连尘脸色大变,愤愤的盯着她说道:“本王想不到你居然这么水|性|杨|花,这样难以启齿的话你都能说出来!” 柳晚菡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是想到赫连尘背着自己和上官紫的事情,她心里就堵得慌。 但是她毕竟是现代人,思想自然比古代人开放的多,更何况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她就是再生气,事情也无可挽回了。 想通这些之后,柳晚菡便不声不响的下了床,穿好了自己的衣服,扭头对还在床、上瞪眼的赫连尘说道:“赫连尘,我先回王府去了,你好好的跟上官小姐聚聚吧!” 见她不但没有歇斯底里找自己算账,也没有让自己负责任,反应极其冷淡,赫连尘忽然觉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这个女人既然如此倔强,他赫连尘就偏不服气。 总有一天,他会让这个骄傲的女人心甘情愿的爱上自己—— 好歹毒的计划(1) 强忍着浑身的酸痛,柳晚菡用了很长时间才回到了王府,看她脸色异常,嫣儿连忙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柳晚菡心里羞愤,又怕嫣儿看出来,便推说自己在上官府多喝了几杯酒,所以脸色不好。 嫣儿信以为真,急忙给柳晚菡煮了醒酒汤,又让她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来。 柳晚菡乖乖的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习惯性的想摸摸太后赏赐的玉佛,,却赫然发现那玉佛竟然不见了! 柳晚菡这一惊非同小可,她虽然刚来百花国没多长时间,却也知道丢失太后赏赐的东西会是什么样的罪责。 那玉佛整日戴在她身上,现在却猛然不见了,惊的柳晚菡不由自主出了一身冷汗! 就在她手忙脚乱找玉佛的时候,忽然记起昨晚她被那小丫头送回房间之后,她虽然意识迷迷糊糊,但是却朦胧间记得一个人似乎在她身上摸索了半天……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玉佛应该就是那时候被那个人拿走的。 看来,上官紫为了得到玉佛,便在那丫头把自己送到那房间的时候,趁着自己意识不清,拿走了那玉佛。 这上官紫因为嫉妒拿走了太后赏赐的玉佛,还可以趁机到太后那里反咬一口,到时候柳晚菡拿不出玉佛来,如果太后怪罪下来恐怕会小命不保…… 这上官紫一箭双雕,好歹毒的计划,看来,她这次邀自己跟赫连尘一同前去,一是为了羞辱自己,另外一方面却是为了自己身上的玉佛。 “王妃,您为什么这么慌张呢?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嫣儿见柳晚菡脸色异样,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道。 柳晚菡却摇摇头说道:“没事,我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你不用担心我,去忙你的吧。” 吩咐完嫣儿之后,她想了半天,终于还是来到了赫连尘的书房。 赫连尘见她走进来之后,没好气的抬头说道:“你来本王这里干什么?难道现在才反应过来,要找本王算账不成?” “赫连尘,我问你,是不是你跟上官紫合谋,趁我昨日醉酒的时候拿走了我的玉佛?”柳晚菡懒得跟他纠缠,开门见山的问道。 她最怕的就是赫连尘跟上官紫是同谋,那样她就会处于十分被动的地位。 赫连尘吃了一惊,随即脸色又恢复了正常,“柳晚菡,那玉佛你不是日日戴在身上吗?怎么会无缘无故丢了?你自己不小心,现在却来诬陷是本王偷了你的玉佛,你居心何在?” 柳晚菡没有忽略赫连尘脸上的讶然之色,绝对不是装出来的,看来他对这件事丝毫都不知情。 柳晚菡淡淡一笑说道:“王爷你不是糊涂人,自然知道那玉佛到了哪里。既然王爷不肯说,那就当我没有问过。” 她知道就算是自己告诉赫连尘是上官紫拿走的,赫连尘也会为上官紫辩解。 为今之计,就是赶紧想到办法,找到那玉佛,省的到时候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好歹毒的计划(2) 柳晚菡知道这尊玉佛事关重大,说不定关乎到自己的性命,所以得赶紧想办法找到。 但是让她想不到的是,这几日居然日日有人登门拜访,都是专程来找她的,而且都是名门贵媛千金。 她们跟柳晚菡素不相识,但是见了她却异常亲切,像是亲姐妹一般。 柳晚菡虽然心中疑惑,但是出于礼貌也只能一一接待。 她们天南海北的扯了半天,直到柳晚菡渐渐不耐烦之后,才说是想来找柳晚菡调制那特殊的香料的。 原来,那日上官紫为了给其胞姐出气,便当众羞辱了柳晚菡,说她用邪门歪道帮助萧贵妃重新获得了皇上的宠爱。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那些女人们虽然表面上不屑一顾的样子,但是内心却暗暗动了心,都想着该如何拿到这样奇特的香料才好。 如此一来,她们便纷纷来王府拜访柳晚菡,想从她手里拿到那特殊的香料。 柳晚菡听完她们的解释之后,这才明白了她们此行的用意,她强压抑住心里的窃喜,故作为难道:“我这香料自然是管用,这是不消说的。但是这香料极难配置,需要的香料极为罕见,所以……” “王妃,我明白您的意思,也知道这制作香料不容易。所以,只要王妃您愿意提供香料的话,我可以给银两,您要多少钱都可以,您看如何?”其中一个女子的反应极快,立刻就明白了柳晚菡话里的意思,急忙说道。 柳晚菡笑笑说道:“其实,若是一个两个人要香料的话,倒也好说。不瞒你说,现在来我这里要香料的人极多,所以我就得费些心力。要是我能专门开一间香料坊的话,你觉得如何?这样,你要什么样的香料,可以直接到店里买,又可以专门让店里为你调制香料,岂不是更好?” “如此甚好,要是王妃有如此打算的话,我倒认识一些朋友,到时候可以为王妃你捧捧场子。”那人见柳晚菡的主意甚好,而且可以订制她听都没有听过,更是立刻就同意了。 她的话正中柳晚菡下怀,要是香料坊开起来之后,恐怕会吸引更多的顾客前来。 现在最大的顾虑就是,因为上次她偷偷逃离王府,赫连尘现在根本都不让她一个人私自出王府。她现在连人身自由都没有,更别说出去开店了。 为了能出去,柳晚菡真是大伤脑筋,不知道该怎么跟赫连尘开口说这件事。 想了良久,她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便找到赫连尘说道:“赫连尘,我想去山上烧香拜佛,也为自己积德积福。” “柳晚菡,你不要以为你打的什么主意本王看不出来,上次你逃出了王府是不是给你的教训还不够,这次还想趁机逃跑?”赫连尘眼眸一冷,紧紧的盯着她说道。 柳晚菡毫不意外赫连尘会拒绝,她笑笑说道:“王爷,上次我逃跑你给的惩罚我已经刻骨铭心,这次我绝对不会再干那种蠢事……” 好歹毒的计划(3) 她顿了顿补充说道:“要是你不放心的话,大可以派你的人跟着我,这样你就可以随时防止我逃跑了。” 赫连尘没有说话,他在打量审视柳晚菡,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整天在想些什么,这是第一个让他感到无所适从的女子。 她越是无法把握,就越吸引着赫连尘去探究她。 让赫连尘不明白的是,这个女人明明就平淡无奇,没有一丝一毫耀眼出众的地方。 但是,先是太后赏赐了她一对儿玉佛,接着她又跟后宫最得宠的萧贵妃交好。 就拿这几天来说,竟然有很多名媛千金,络绎不绝的来王府拜访她。 柳晚菡,她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呢? “赫连尘,我虽然是你娶回来的王妃,但是却不是你关在笼中的鸟儿,你不能禁锢了我的自由。再说了,这次我也只是山上烧香拜佛而已,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你堂堂一个王爷,掌握着京城的大部分兵力,难道还害怕我跑了不成?”柳晚菡见赫连尘只顾看着自己发愣,她以为赫连尘又在推诿,语气也变的有些强硬起来。 果然,赫连尘眼眸一冷,淡淡说道:“谁说本王不允许了?既然你愿意去,那本王就派几个人跟你一起去,也好保护你的人身安全。本王的王妃去烧香,排场万万不能少了。” 柳晚菡知道赫连尘还是生怕自己逃跑,她也不戳穿,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多谢王爷答应,我一定会回来的。” 赫连尘不知道柳晚菡又想干什么,他只能叮嘱派去的那些人千万要小心看着王妃,万不能她出了什么事,也不能让她跑了。 等派去的人再三答应之后,赫连尘才算微微放下心来,才让他们跟着柳晚菡一起去山上烧香。 在等待柳晚菡回来的过程中,赫连尘只觉得时间万分漫长,他恨不得自己立刻就去找柳晚菡,但是却生生忍住了。 就在他着急万分的时候,下属们匆匆回来了,说王妃半路上说要小解,他们自然不能跟着,等了半天,才发现王妃早就不见了踪影! “一群饭桶,你们去的时候,本王是怎么交代你们的。活生生的一个人,你们几个人看着居然就给看没了。”赫连尘心里一突,怒火万丈的将拳头砸在桌上,“你们现在就去给本王找王妃去,要是找不回来王妃的话,你们也别活着回来了,自我了断吧!” 那群下属自然知道闯了大祸,吓得大气都不敢喘,赫连尘下了命令之后,他们赶紧扭转头,准备出去找柳晚菡。就在他们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却瞪大了双眼,齐齐叫道:“王妃!” 门口站着朝他们微笑的不是别人,正是失踪了多时的柳晚菡,此刻她正一脸微笑的站在门口,笑着说道:“你们不用找我,也不用掉脑袋了,我自己走回来了!” “柳晚菡,你去哪里了?”就在柳晚菡笑嘻嘻跟那群下属说话的时候,赫连尘终于发现她回来了,怒吼一声叫道。 好歹毒的计划(4) 接着大步流星的走到她跟前,怒火冲天说道:“柳晚菡,你去哪里了!你是不是想气死本王?” 柳晚菡见他生气,脸上一丝惧色都没有,静静的看着他发完火,笑着说道:“王爷,你急什么,我在路上被人劫持了!多亏我聪明,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劫持?” 赫连尘这才发现她全身上下的衣服被撕的破烂不堪,脸上也脏兮兮的一片,裸露的手臂上,似乎还有一道可怖的伤痕,“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劫持本王的王妃!你告诉本王,他们把你怎么样了没有?” 柳晚菡依旧不慌不忙的说道:“王爷,凭我的姿色,他们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只不过,太后赏给我的玉佛被那群强盗给抢走了。我知道这是极大的罪过,明天便去皇宫启禀太后,让她宽恕我这次的无心之罪!” “玉佛被抢走了?那次你不是说……”赫连尘先是吃了一惊,接着才反应过来,冷冷示意那群下属下去之后,一把抓住柳晚菡的手臂冷冷说道:“柳晚菡,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样?上次你不是说你的玉佛已经丢了?怎么会被人劫持走的呢?” 柳晚菡微微一笑说道:“王爷,要是我说是上官紫拿走我的玉佛,你势必不相信而且会维护她。到时候,她也会在太后面前反咬一口,给我坐实丢了玉佛的罪名。所以,我只能将计就计,说这玉佛是强盗抢走的。” “你好歹毒的心,若是那玉佛被太后发现之后,那拿着玉佛的人自然就成了你今日所说的强盗,罪当该诛。”赫连尘忽然明白了柳晚菡的用意,“这样,你非但开脱了自己的罪责,还将这件事推到了别人身上。本王派去的那些人,只不过白白当了你的见证人罢了!” 柳晚菡拍拍手笑道:“王爷真是聪明无比,这么快就能就将我的心思想清楚,实在让我佩服的很。不过,这件事跟王爷无关,你又是操的什么心呢?” “柳晚菡,本王劝你凡事还是想清楚再做,省的害人害己。”赫连尘一时语塞,过了半晌才冷冷说道,话里全是威胁的意味。 柳晚菡也将脸色一沉,冷冷说道:“王爷,我的玉佛被抢走了,这是太后赏赐给我的,难道我不应该事先跟太后说一声?要是太后怪罪下来,你能替我担着吗?什么害人害己,恐怕是你心里有鬼吧?” “王妃,您还是先回去吧,这么长时间没休息,您一定又累又饿,奴婢早就给您准备好了吃食,您随奴婢回去吧。”见柳晚菡和赫连尘谁都不肯低头,嫣儿在一旁乖巧的劝说道,连忙拉着柳晚菡朝屋内走去。 看着柳晚菡的背影,赫连尘气的冷哼了一声,转身朝王府外走去。 按照他之前跟上官紫的约定,他在上官府外没等多长时间,就见上官紫一脸惊喜的跑了出来,笑着说道:“王爷,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找我?” 好歹毒的计划(5) “我问你,柳晚菡身上的玉佛是不是你拿走的?”赫连尘却没有理会上官紫一脸的热忱和笑意,冷冷推开她就要扑到自己怀里的身子,一本正经的问道。 上官紫明显一愣,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冷冷说道:“王爷,我已经忘记了,那和丑八怪现在已经成了你的女人了。不错,那玉佛是我拿走的,你来这里,为的就是要走那玉佛吧?” “上官紫,什么时候你变的这么独断专行了?”赫连尘没好气的说道:“你要拿走玉佛,为什么事先不跟我商量一下?你这样专行,以后会出事的。” 上官紫漫不经心的撕扯着周围的垂柳叶子,冷声问道:“事先跟你商量?王爷,要是我事先跟你商量的话,你会让我拿走那玉佛吗?那玉佛原本就应该是属于我的,我拿走属于我的东西,有什么不对的,你还要来责问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拿走玉佛是事实,那柳晚菡也不是傻瓜,她也知道是你拿走的。”赫连尘无奈的看着上官紫说道:“她现在说她是被歹徒劫持了,那歹徒抢走了她的玉佛,而且还要告诉太后。试想,要是以后在你身上发现这尊玉佛,那歹徒就成了你派去了,你想否认都不可能。” 听了赫连尘的话,上官紫沉默了半晌,才抬头阴沉沉的说道:“柳晚菡这个女人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她比我想象的聪明多了。我倒要看看,她能把我怎样,这尊玉佛我是要定了。不还,不还,不还!!” 赫连尘知道上官紫的脾气,一向骄横异常,她决定了的事情,很少能改变。 见她不还玉佛,他只能暗暗叹了一口气,头也不回的朝王府走去。 回到王府之后,他径直找到柳晚菡,淡淡问道:“柳晚菡,要是本王猜的不错的话,你恐怕是有条件的吧?” “王爷果然聪明,不错,要是不想让我告诉太后这件事的话,除非王爷答应我一个条件……”柳晚菡知道赫连尘应该已经找了上官紫,上官紫一定不答应将玉佛还给自己,所以他才来跟自己谈条件。 赫连尘脸色一沉,冷冷问道:“你说吧,你要本王答应你什么条件,你才肯同意不将这件事情告诉太后?要是不过分的话,本王一定答应你!” “我的条件很简单,对于王爷来说根本不是一件难事。”说到这里,柳晚菡故意放缓了语速,慢慢说道:“我想让王爷答应我的条件就是,可以让我自由出入王府。我知道王爷生怕我逃走,但是,我要是想逃走的话,上次就逃走了,为什么还要再等机会?另外,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一直派人看着我。” 赫连尘没想到她竟然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一时捉摸不定她要干什么,思考了半天,也知道为今之计,只有这个办法可以阻止柳晚菡将这件事情告诉太后了。想到这里,他冷冷点了点头…… 用它换我自由(1) “柳晚菡,本王就相信你这一次,要是你胆敢逃走的话,本王一定会让你受到比上次更痛苦、更内疚的惩罚!” “好,我既然跟你承诺,我就决计不会逃跑的,你就放心好了。”柳晚菡见自己的计谋见效,脸上也情不自禁带了笑容,“王爷,你要是没事的话,现在就可以回去了,这件事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赫连尘这还是第一次被人撵着走感觉,他虽然心里不满,但是却只能乖乖走出柳晚菡的房间。 柳晚菡见赫连尘的答应,心中自然是高兴非常,一晚上都兴奋的睡不着觉。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就拉着嫣儿朝王府外跑去。 她已经穿越到这个时代这么长时间了,竟然还没有真正看过古代的街市。 等她站在繁华的接到上之后,顿时看花了眼。 只见街道两旁都是酒楼茶肆,各式各样的店面,还有各色的小商贩在路旁摆了小摊,此起彼伏的吆喝着,招徕来来往往的行人来光顾自己的生意。 “王妃,您看,那里有很多胭脂水粉在出售呢,咱们过去看看吧。要是您想要的话,咱们就顺便买一些回去。”嫣儿也很少出来,看到大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她也兴奋的指着前面对柳晚菡说道。 柳晚菡点点头,两个人挤开人群朝那胭脂水粉店走去,这家店的生意看起来很一般,虽然在外面摆了一大堆,但是来看的人寥寥无几,更别说掏钱买的人了。 那店伙计正在打瞌睡,一见柳晚菡和嫣儿过来,立刻清醒了过来,眉开眼笑的说道:“二位姑娘,咱们店可是全京城最好的胭脂水粉店。而且今日来咱们店,您二位就可以买到很多货真价廉的胭脂水粉,你们可算是来对了。” 两个人一边挑胭脂水粉,柳晚菡好奇的问道:“这位小哥,既然你说咱们店是京城最大的胭脂水粉店,那生意应该很好才对,可是我怎么看没有多少客人呢?” “这位姑娘,您不知道,咱们店的生意好的很,只是今日差一点而已。”那店伙计见柳晚菡提出了疑问,脸色一窘,急忙笑着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这位姑娘,你说的不错,咱们店的生意近一段时间来,确实萧条了很多,大不如以前了。事已至此,老朽也不打算瞒着二位了,因为老朽最近正打算将这间店盘出去!” 柳晚菡和嫣儿抬头看去,就见一个年龄约在五十岁左右、身穿灰色长衫的中年男子一脸愁容的走了出来,慈祥的对她们笑了笑,验证了柳晚菡刚才的猜测…… “老板,您怎么出来了?”那店伙计见这老人走了出来,急忙迎上前去,将他搀扶到摊子旁的座椅旁。 埋怨道:“老板,我不是都跟您说过了,这段时间咱们再撑一撑,说不定就熬过去这段日子了。您非要将这店盘出去,那您以后还指望什么?” 用它换我自由(2) 那老人拍了拍店伙计的手,微笑对柳晚菡和嫣儿说道:“两位姑娘好眼力,一眼就能看出来小店生意萧条了。老朽也就不隐瞒了,这店原先算是京城最大的胭脂水粉店,生意倒也兴隆。但是很快就有另外一间更大的店兴起来,渐渐的就将小店的风头给压了下去。慢慢的,来小店买胭脂水粉的人就变的少了,渐渐就变成了现在二位看到的样子。” “老板,您能如实相告,我也十分感动。我从小就对这经商之事颇为感兴趣,不知道老板有没有兴趣跟我谈谈?”柳晚菡见那老人说话颇慈祥,也不由对他产生了几分亲近之意,更重要的是,她忽然想到,要是自己能帮助这家胭脂水粉店重新兴隆,或许就能赚到穿越到古代的第一桶金。 那几位千金名媛虽说也愿意掏钱买她的香水,但是毕竟是少数,根本赚不了多少钱。如果能依托到店面的话,不仅能扩大自己香水的知名度,而且能有固定的客源,这样自己能赚到钱的机会就会变的更大。 那胭脂水粉店的老板见柳晚菡说话客气,而且身上有一种常人难以企及的气度,他笑笑开口说道:“姑娘倒是奇才,只可惜老朽这店面即将盘出去,就等着买家上门了。老朽劝姑娘一句,这店现在已经是气数将尽,没有一定的能耐,恐怕难以挽回其性命了。” 看到这老人一脸遗憾,柳晚菡就知道他一定看这胭脂水粉店为生命,也不慌不忙的说道:“老板,说句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话,要是我能将这店的生意做的重新红火起来,老板还会不会将这家店盘出去?” “姑娘说笑了,生意要是红火,谁会将店面给盘出去。老朽不才,好好的店面竟落到如今的田地,唉!这也是无奈之举。”那老板看着柳晚菡,眼里有一丝怀疑,“姑娘也不要觉得老朽说话难听,这生意上的事情,你们姑娘家一般都是外行。就连老朽这老生意都觉得没有办法,姑娘你就不用尝试了,要是亏了如何是好!” 柳晚菡知道这老板不会轻易相信自己,笑笑说道:“老板,您能不能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要是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这店的生意还是如此的话,那我绝对不会再尝试下去,您以为如何?” “老板,反正咱们店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您就死马当做活马医,让这位姑娘试试吧。说不定,这位姑娘就是老天爷派来帮助咱们的,将咱们的店救活也说不定呢!”那店伙计也在旁边劝说道:“再说了,这店就是您的身家性命,您把所有的积蓄都投在上面了,难道就甘心这样让它死掉吗?” 那老人似乎被两个人说动了,犹豫了半天开口说道:“这位姑娘,您真的打算帮助老朽将这家店救活?你要知道,它现在已经病入膏肓,想要东山再起,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用它换我自由(3) 柳晚菡笃定的笑了笑说道:“老板,我虽然是一名女子,却也立志做一番事情。要是老板不嫌弃的话,就让我试试吧,要是一个月过后还不行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任由老板处置就是了。” 那老板见柳晚菡语气诚恳,犹豫了半天才说道:“好吧,既然姑娘这么诚恳,那老朽就让姑娘试试。这店的生意已经萧条成了这样,不会再比现在更糟糕了,姑娘放心试就是了。” 见那老板答应,柳晚菡心中高兴,便跟他商定了一下以后行事的方式。 又询问了那老板店面的一些琐事,那老板见她虚心认真,心里更是对她有了几分好感,也尽心尽力的将自己店面的事情都跟柳晚菡讲清楚了。 两个人说了一会子话,竟然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不知不觉就谈到了天色将晚。 柳晚菡见天色不早,这才告别了那老板,急匆匆的赶回了王府…… 既然已经有了努力的目标,她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办才是。 “王妃,奴婢觉得那胭脂店已经到了现在这步田地,实在只有等死的份儿了。您现在把它接到手里,不就是等于接了一个烫手山芋吗?别人想扔都来不及呢?”回到王府中,嫣儿将憋了很长时间的疑问说了出来。 柳晚菡笑笑对她说道:“嫣儿,你知道,我现在就算想去开什么店面,根本就没有多少资金。要是能将这家店面救活的话,那无疑于在京城内打响了我的名声,以后要是开店的话,还怕没人来吗?” “您说的倒也是,那您接下来该怎么办?”嫣儿听柳晚菡说的有道理,便点点头,好奇的问道。 柳晚菡笑了笑,摊开双手说道:“既然要救活这家店,那我就需要请几位老熟人帮帮忙了。但是在请她们帮忙之前,你必须帮助我调制出几瓶香料来,这样才能让她们乖乖登门买东西。” 嫣儿虽然不知道柳晚菡说的老熟人是谁,但是柳晚菡的命令她都毫不迟疑的执行,当下便给柳晚菡打下手,让她在最短的时间内调制出了几款不同的香料。 等香料调制好之后,柳晚菡便亲自写了帖子,让嫣儿挨着京城,送到了前来找过她的千金名媛的手里。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等待她们上门卖胭脂水粉和香水了,若是她们能上门,柳晚菡自然有办法让她们免费替那胭脂水粉店——存香阁做广告。 忙活完着一切之后,柳晚菡才想起自己又该去后山找冷子竹了,前几次用了那奇怪刺鼻的液体之后,脸上的雀斑似乎消淡了很多。柳晚菡心中狂喜,自然去冷子竹那里就殷勤了很多。 冷子竹虽然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是却再也没说过让柳晚菡难堪的话,这倒让柳晚菡对他多了几分好感,内心也渐渐跟他亲近了起来。 “冷子竹,你涂在我脸上的东西,原来竟然有这么神奇的效果,以后我一定会好好感激你……” 用它换我自由(4) 在冷子竹将那中液体又涂到柳晚菡的脸上时,柳晚菡不失时机的拍他的马屁,“你果然说的不错,你的医术果然是了得!小女子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打住!你少臭美了,我也不受你这一套!我现在只是给你淡化脸上的雀斑而已,要想变的好看,你还差很远呢!”冷子竹似乎并不打算领她的情,一句话就将她所有恭维的话都咽了回去,继续低头研究一个瓦罐里丑陋难看的昆虫。 柳晚菡脸上一窘,安静了片刻之后又试探性的问道:“冷子竹,既然你的医术这么厉害,你有没有想过将自己研制的东西制出来,卖给大多数的女子,这样既可以成全你济世救人的愿望,又可以赚的盆满钵溢,何乐而不为呢?” 她原本以为自己这句话足以打动冷子竹了,没想到他听完之后说了一句差点噎死柳晚菡的话,“我劝你不要打我的主意,我冷子竹从来都没有什么济世救人的愿望,也懒得救人,这世上人的死活,干我何事!” “好好好,冷子竹,算你狠,就当我没说过这件事,哼!我要是把这件事办成了,你以后就是求我,我也不会答应你的。”柳晚菡见这冷子竹不仅脾气冰冷古怪,就连性格也跟常人不同,她也只能说狠话泄泄私愤。 柳晚菡原本打的主意不错,从冷子竹给自己医治的这段时间以来,他研制出来的东西十分有用,算是一种药用的化妆用品,而且见效奇快,以后一定大有市场。 这样,存香阁便有了别的店买都买不到的产品,自然就会培养一批忠实的顾客。 但是她却没想到的是,这冷子竹油盐不进,不管自己说什么他都是一副冷冰冰无动于衷的样子。 看来,要是想让他帮忙,还得有特殊的方法才行,这个只能慢慢来了。自己决计现在不能跟他翻脸,要等他将自己变好看再说。 忽然之间,柳晚菡觉得自己似乎变的十分腹黑,随即她就想通了,这件事对冷子竹也没有坏处,自己只是想帮助他赚更多钱财而已…… 既然冷子竹一时半会儿说不通,柳晚菡便将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存香阁上,既然她答应了存香阁的王老板,自己会把这存香阁救活,就一定不能失信。 更何况,要是存香阁的生意红火之后,对她有百利而无一害。 很快,嫣儿送出去的帖子就有了回应,那些有求于柳晚菡的千金名媛们,很快就按照柳晚菡的要求来到了存香阁。 而且她们每个人来买东西的时候,都会给她们挂上一个有姓名的牌子,标明她很中意某项产品。 这些名媛千金,在京城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有很大的影响力。 特别是她们最近都像是约好了一般来存香阁买胭脂水粉,已经成了京城内津津乐道的一个话题,很快就有人效仿起来,不断来存香阁买胭脂水粉…… 用它换我自由(5) 存香阁原本就是京城内比较出名的胭脂水粉店,又加上柳晚菡刻意装饰了一番,样式十分新奇,自然吸引的人人都想来看看。 一个月时间到了,存香阁的生意甚至比以前还要红火,王老板笑眯眯的说道:“柳姑娘,老朽真是对你的经商头脑佩服的五体投地。老朽在这行做了将近一辈子了,还没见过你这么新鲜诱人的手法,实在让老朽大开眼界!” “王老板,现在虽然存香阁现在已经度过了危机,但是不代表已经成功了。要想让存香阁成为京城内最大最好的胭脂水粉店,咱们还得多下功夫才是。”柳晚菡淡淡的笑了笑,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王老板点了点头,捋着胡须说道:“柳姑娘,经过这一个月的时间,老朽已经知道姑娘你在这方面的天分,远远要超过老朽。老朽也老了,姑娘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老朽一定会全力支持的。” “王老板,这做生意,要是光靠咱们的店面来招徕客人的话,那能赚的钱区区可数。要是咱们能利用别人来为咱们的存香阁赚钱,那前景就会可观很多。”柳晚菡尽量让自己的说的清楚明白,能让王老板明白自己的意思。 王老板果然一脸疑惑的问道:“柳姑娘,自古以来,就是我们开店面,招来店伙计,然后等着客人来店面买咱们的东西。难道,柳姑娘还有什么更好的法子不成?” “这个自然是不错。”柳晚菡笑笑说道:“王老板试想,在京城之中,除了前来买胭脂水粉的千金小姐,需要胭脂水粉的还有哪里最多?只要咱们能抓住最需要胭脂水粉的人群,还怕咱们的东西销不出去吗?” 王老板思虑了半天,一拍大腿说道:“老朽明白姑娘说的意思了,姑娘是想抓住青楼女子来买胭脂水粉吧?这京城除了千金小姐之外,就数她们需求最多了。柳姑娘,老朽知道你心里肯定已经有了安排,不妨告诉老朽,老朽这就去安排。” “王老板,这个等我先去探探情况,要是可以的话,咱们再做下一步计划也不迟。”柳晚菡另有想法,便对王老板实实在在说道。王老板现在已经将她当成了经商奇才,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立刻就同意了。 告别王老板之后,柳晚菡走出存香阁,见天色不早,便打算先回王府。不料,当她刚走出存香阁,迎面就见一身白色衣裙的上官紫朝存香阁走来。柳晚菡忽然莫名其妙的想到,上官紫跟冷子竹一样,似乎都十分偏爱白色。她知道上官紫对紫衣一向颇有敌意,便想着是不是要避开上官紫,免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王妃,想不到这么快咱们就又见面了。”就在柳晚菡考虑自己要躲到什么地方时,上官紫已经看到了她,皮笑肉不笑的跟她打了招呼。 柳晚菡见上官紫已经出声打招呼,她也不好再躲避…… 故意找茬儿(1) 她笑笑说道:“是啊,上官小姐,咱们是好久不见了。不知道上官小姐最近过的可好,来这存香阁也是为了买胭脂水粉的吧?那我就不打扰上官小姐买东西,先回去了。” “王妃,你这么急着去干什么?我是来买胭脂水粉的不假,那也是因为丫头们告诉我,这存香阁跟你有关系。那次宴会别过之后,我还想再找王妃聊聊呢,现在既然碰上了,咱们就随意说说话吧!”上官紫有意无意的挡在了柳晚菡面前,似乎并不打算轻易将她放走。 柳晚菡见这上官紫似乎是冲着自己来,她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说道:“上官小姐既然这么看重我,我自然是奉陪到底。不知道上官小姐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只是听说前些日子太后赐给你的玉佛被歹徒夺了去。”上官紫直直的看着柳晚菡说道:“听说这件事之后,我心里很为王妃担心了一阵子呢,不知道王妃你有没有被那群歹徒给伤了?” 柳晚菡见上官紫这么明目张胆的提到玉佛,她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淡淡说道:“有了上官小姐担心了,幸好那歹徒贪的只是我的玉佛。要是他们心存歹念,恐怕我的性命都保不住了。” “那王妃以后可要多多小心才是,王妃的身份本来就会引得很多人觊觎,现在又经营了这家存香阁,就是想不引人注目都难。所以,我劝王妃以后可要小心行事才是。”上官紫眼里情绪复杂,话里有话的说道。 柳晚菡知道这上官紫今日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她心里暗暗苦恼,自己本来就对上官紫唯恐避之不及,现在她主动找上门来,今天肯定是不会轻易放自己走了。 就在她暗自苦恼该怎么摆脱上官紫的时候,忽然听到赫连尘说道:“晚菡,你为什么还不回王府,没见天色已经这么晚了吗?” 赫连尘的一声晚菡虽然叫的柳晚菡浑身都是鸡皮疙瘩,但是她也暗暗感激赫连尘出现的及时,急忙点头说道:“好好好,我现在就回去,只是刚才无意间碰到了上官小姐,随便说了几句话而已。” “王爷真是有心,看来是刻意来接王妃回去的吧?”上官紫见赫连尘对柳晚菡语气亲昵,她的脸先自变了,阴阳怪气的看着赫连尘说道,眸底分明有什么在流动。 赫连尘脸色不善,缓步走到柳晚菡面前,淡淡对上官紫说道:“上官小姐,本王只是路过,看到王妃在这里,所以才想一起回王府而已。怎么,难道上官小姐有什么意见不成?” “王爷,我怎么敢有意见?”上官紫脸色立刻大变,紧紧咬着唇瓣说道:“那好,王妃,既然王爷都亲自来接你了,你赶紧回去吧,省的王爷担心我会对你做什么!” 柳晚菡看看赫连尘,又看看上官紫,不知道他们今天怎么会当着自己的面互掐了起来,眼见上官紫脸色大变…… 故意找茬儿(2) 柳晚菡说道:“上官小姐,你千万不要误会,王爷他绝对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顺路过来而已,绝对不是认为你要欺负我的。” 见柳晚菡劝说,上官紫脸色非但没有缓和,反而变的更加阴沉,气咻咻的瞪眼说道:“柳晚菡,谁让你在这里假惺惺的装好人,我跟王爷之间的事情,关你什么事?” 赫连尘却没有说话,但是脸色却越变越可怕,似乎在极力忍受着什么。 上官紫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看他们一眼。柳晚菡见赫连尘脸色不对,小声问赫连尘道:“赫连尘,你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咱们,咱们现在回去……”赫连尘的声音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脸色更是苍白的可怕,浑身都微不可见的颤抖着,他忍不住紧紧的抓住柳晚菡的手臂,指甲几乎都要陷进她的肉里去,“柳晚菡,快,快回去……” 柳晚菡知道赫连尘现在是犯病了,急忙扶住他将要倒在地上的身子,匆匆对背对着他们的上官紫说道:“上官小姐,天色不早了,我和王爷现在先回去了,以后再见吧!” “不许走!”上官紫心里一颤,急忙扭过头来,刚要质问,却也发现赫连尘不对劲,急忙问道:“王爷,王爷,你是怎么了?你怎么了?” “上官小姐,我们先走了。”柳晚菡见赫连尘额头上已经渗出豆大的汗珠来,知道他现在在极力忍受着疼痛,也不再管上官紫,半搀半扶着赫连尘朝王府的后山奔去。 她的身材娇小玲珑,但赫连尘却伟岸修长,她只能吃力的扶住赫连尘,蹒跚着朝前缓缓走去。 上官紫眼睁睁看着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跺了跺脚,犹豫了一下,还是赶紧跟在了他们身后。 等柳晚菡浑身被汗水湿透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冷子竹的小木屋,柳晚菡扬声叫道:“冷子竹,你快出来,冷子竹,你在哪里,赶紧给我出来!” 或许是听到了柳晚菡的呼唤,冷子竹这才不情不愿的走出小木屋来,刚要出声斥责柳晚菡,却看到了她身旁已经几乎昏迷的赫连尘。 冷子竹愣了一下,急忙走上前去,从柳晚菡那里接过赫连尘朝小木屋走去。 柳晚菡在原地喘了口气,紧跟着朝小木屋走去,走进小木屋之后,她便自觉的躺到那个台子上,闭上眼睛等着冷子竹救赫连尘。 没过多长时间,上官紫也到了小木屋前,稍微顿了顿,也朝小木屋走去,但是小木屋的门却毫不留情的关上了,传来冷子竹冷漠无情的声音,“无关的人不许进来,给我滚出去!” 见这小木屋的门毫不留情的在自己面前关上,上官紫何曾受到过这种冷遇,只气的愤愤的跺了跺脚,却也不敢硬闯进去,只能乖乖站在门外等着。 “冷子竹,他一直这样犯病也不行,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将他彻底治好呢?要是需要多用血的话,你就用吧!” 故意找茬儿(3) 当冷子竹割破柳晚菡的手指的时候,柳晚菡看着冷子竹的双眼,真挚的问道。 冷子竹将她的手腕割破,将柳晚菡流出来的血用一个小瓷瓶接住,听了柳晚菡的话冷冷的回了一句,“办法当然是有的。” 就在柳晚菡心里终于升起了一丝希望的时候,冷子竹一边忙着将血喂到赫连尘的嘴里,一边冷冷说道:“办法虽然有,但是我还没想出来。” 柳晚菡气急,猛然从那台子上坐了起来,恼恨的看着冷子竹说道:“冷子竹,你不是医术高明吗?你不是什么都擅长吗?为什么你治了赫连尘这么长时间,他还是这个样子,好好的怎么又犯病了呢?” “你要是再啰嗦的话,以后我就再也不会给赫连尘医治这种蛊了!”冷子竹倒是干脆,转头便去捣鼓堆在一边的奇奇怪怪的瓶瓶罐罐。 “什么,赫连尘中的是蛊?”柳晚菡大惊,在现代她最喜欢看的就是这种稀奇古怪的书籍,也时常听说蛊这种东西,也知道这东西不仅十分厉害,而且异常诡异,“冷子竹,你确定赫连尘中的是蛊?他怎么会中这种歪门邪道的东西呢?” 冷子竹头也不扭的冷冷说道:“柳晚菡,这句话我相信你是该问赫连尘,而不是问我。我就一句话,无可奉告!” “柳晚菡,你不用问他,他不知道我为什么会中蛊。”就在柳晚菡气咻咻的瞪眼打算跟冷子竹吵架的时候,忽然传来赫连尘微弱的声音,“这种蛊我从小就被种下了,一直备受煎熬,也是冷子竹无意间碰到,引以为奇,一心想治好而已,咳咳咳……” 柳晚菡皱眉说道:“我以前多多少少也听说过,要想治好这蛊,必须找到这下蛊的人。赫连尘,你记不记得,生活中有没有遇到什么与众不同的人?” “没有。”赫连场酢踝着脸摇了摇头,强撑着坐了起来,说话也有气无力,“我从小大到大都在王府长大,自然不会见到奇奇怪怪的人,所以你不用猜了,我找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下蛊的人,你更别想找到了。” “冷子竹,赫连尘他到底中的是什么蛊?怎么会这么厉害?”柳晚菡忽然想到以前看到的书籍,心中一动问道。 冷子竹依旧语气冷淡,“赫连尘中的这种蛊,叫做情蛊,多是下蛊的人生怕自己的情人背叛自己,这才下的蛊。这种蛊刚开始的时候犯的时候不太经常,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犯病的几率会越来越大。特别是动情的时候,更是疼的厉害,所以叫做情蛊。” “那你的意思,这情蛊是喜欢赫连尘的人下的?”柳晚菡思索了一阵,恍然大悟的说道。 赫连尘依旧是有气无力的解释道:“我是小时候就被下了蛊,怎么会是被我喜欢的人下的蛊呢?算了,反正我都习惯了,多疼几次也没关系。” “喂,你们好了没有,还让不让我进去?” 故意找茬儿(4) 就在屋内的几个人陷入了沉默中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屋外上官紫气咻咻的叫声,“王爷,王爷,你现在好点了没有?我很担心你啊,你快点出来!” “赫连尘,你还是出去吧,要不然上官紫会担心你的。”听了上官紫的话,柳晚菡轻轻叹了一口气,轻声对赫连尘说道。赫连尘咳嗽了一阵,才缓缓的站起身来,深深的看了柳晚菡一眼,才慢慢的走了出去。 柳晚菡见赫连尘走出去之后,百无聊赖的下了台子,无聊的在冷子竹的小屋子内转来转去,笑嘻嘻的蹲在冷子竹身边问道:“冷子竹,我上次跟你商量的事情,你真的不打算考虑?你要是答应的话,我保证你会赚很多银子的。” “你不会是伤心过度,才说出这种混账话的吧?要是伤心的话,我就允许你在我的屋子里多待一些时候,省的你出去了伤心。”冷子竹冷冷站起身来,十分冷漠的对柳晚菡说道。 柳晚菡心里一堵,接着嬉皮笑脸的对冷子竹说道:“冷子竹,我现在才发现,你的话现在是越来越多了。你少说一句,没人会把你当哑巴,谁伤心了,我身上哪里有一点伤心的样子?” “柳晚菡,你就死撑吧,我也不会同情你的。”冷子竹似乎觉得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女子越来越有趣了,跟她斗嘴,似乎也成了生活中的一项乐趣。 生性冷漠的他,见到柳晚菡之后话都似乎多了起来。 柳晚菡见冷子竹幸灾乐祸,气咻咻的推开屋门说道:“冷子竹,你就在这里慢慢研究你的尸体和虫子吧,本姑娘现在有正事要做,懒得跟你斗嘴!” 目送着柳晚菡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屋门,冷子竹一向冷漠无情的脸上,竟然意外的扯出来一个笑容,不过瞬间就消失了。 从后山下来之后,柳晚菡一路上也没碰到赫连尘和上官紫,心中不由得暗暗庆幸。 其实她还是很感激冷子竹的,要是当时她也出来的话,势必会十分尴尬。 但是,柳晚菡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情,走回自己的房间,吩咐嫣儿准备了两套男装。 “王妃,好好的,您要男装做什么呢?”嫣儿捧着两套男装回来,好奇的问正在将头上的头饰取下来的柳晚菡。 柳晚菡神秘兮兮的冲她笑了笑,催促道:“嫣儿,快,咱们换上男装,出王府玩去!” 嫣儿不由得瞪大了双眼,虽然不知道柳晚菡又要玩什么花样,也只能一声不吭的换上了男装,学着柳晚菡大摇大摆走出了王府。 嫣儿毕竟是常年待在王府的女子,等她走出王府的时候,一张小脸已经羞的满脸通红,低声对柳晚菡说道:“王妃,刚才羞死人了,咱们现在要到哪里去?” “嫣儿先不要吃惊,京城最大的青楼在哪里,你带我过去吧!”柳晚菡环顾了一下四周,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男人长衫,摇着手里的折扇吩咐道。 故意找茬儿(5) “什,什么!!最大的青,青楼!!!”嫣儿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一张小脸更是通红,甚至不敢看柳晚菡的双眼,低声问道:“王妃我没听错吧!您要去青楼干什么?要是被王爷知道了,他一定会大发脾气的,咱们还是不要去了,奴婢带您去更好玩的地方好不好?” 嫣儿虽然百般不情愿,最终还是拗不过柳晚菡,不情不愿的羞红着一张脸将柳晚菡带到了京城最大的青楼——醉烟花! 醉烟花不亏是京城最大的青楼,柳晚菡就见两层气派的阁楼被装饰的富丽堂皇,门口站着两排穿红着绿的女子,不断有客人进进|出出,甚至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的莺声燕语。 看到这样的场景,嫣儿首先羞红了脸,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去。 柳晚菡只顿了顿,便大摇大摆的摇着折扇走了进去,等她走到门口的时候,立刻就有两个女子迎上前来。 为首的紫衣女子蛇一样的攀上了柳晚菡的手臂,娇滴滴的说道:“哟,这位公子,你真是面生的很呐,第一次来我们醉烟花吧?紫烟向您保证,咱们这里的姑娘都是一等一的好,保管您来了这次,下次还想来。” “好好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就喜欢你们这样的女子,哈哈。”柳晚菡刻意粗着嗓子,用扇子轻佻的挑起那紫衣女子的下巴,暧昧的说道:“美人儿,你叫紫烟是吧,你带我们去楼上的雅间吧,大爷我有的是钱。” 跟紫烟一道的那个绿色衣裙的女子,也攀上了嫣儿的手臂,吃吃的娇笑着,在她耳边吐气如兰的说道:“小公子,你长的真俊俏,奴家就喜欢你这样的,以后可要常来看奴家啊!” “姑娘,请你自重,不要……”嫣儿还是未出阁的女子,哪里见过这等仗势,只羞得一张小脸犹如红布一般,竭力想推开那绿衣女子缠在自己身上的身子。 她羞红的模样,顿时逗的绿衣女子和旁边的几位女子都吃吃的笑出声来。 那紫衣女子将柳晚菡引到了楼上的雅间,又娇滴滴的问道:“公子,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奴家这就去给你找来,我们这里的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要什么样的姑娘我们这里都有。” “琴棋书画的我已经看腻了,你就给我找一个遍体生香的女子来吧,陪我吃酒就行。”柳晚菡从衣袖中掏出一锭银子来,重重的放在了桌上,摇着折扇自以为潇洒的说道。 那紫烟明显迟疑了一番,接着才娇笑道:“哟,这位公子可真是特别,不过我们醉烟花里的姑娘,哪一个不是遍体生香,奴家现在就去给您找几个过来,您先略略坐坐,奴家和姑娘一会儿就过来。” “王妃,您这是干什么,咱们好好的,为什么要来青楼找这青楼女子?要是……”嫣儿好不容易摆脱了那绿衣女子,等那紫烟走后,一脸焦急的对柳晚菡说道。 这下可糟了(1) 不等她说完,柳晚菡就接嘴说道:“要是被王爷发现了,咱们就吃不了兜着走是吧?嫣儿,王爷现在忙着呢,根本没工夫搭理咱们,你害怕什么?对了,你现在出去打听一下,看她们的老鸨在什么地方,待会儿咱们找老鸨去!” 嫣儿一时还不明白柳晚菡到底想要干什么,却也只能苦着一张脸走出雅间,缩头缩脑的去完成柳晚菡交给自己的任务。 却说那紫烟出去没多长时间,就带着两名花枝招展的女子走了进来,谄笑着对柳晚菡说道:“公子你久等,奴家已经把你要的人给找来了,这两位姑娘在咱们醉烟花可是鼎鼎有名的,就由她们伺候公子你了……” “好好好,我很喜欢,你们过来,坐在本公子的两边,陪本公子好好喝酒唱歌吧!”柳晚菡故意一脸色迷迷的看着那两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装作猴急的将她们拽到自己的身边,用酒杯盛起酒朝她们灌去,嘴里笑着说道:“来来来,陪本公子喝酒!” 那紫燕见到柳晚菡的样子,用着捂着嘴轻轻的笑了笑,柔声说道:“公子,你莫要性急,这两位姑娘一定会把公子伺候的周周到到的,你就放心吧!” “这两位美则美矣,可是——”柳晚菡故意拖长了声音,抬头看向那正在抿嘴笑着的字眼,缓缓说道:“可是,她们身上并不太香,并不符合本公子我要找的姑娘啊。这样吧,麻烦你再给本公子找几个姑娘过来好不好?” 那两个人花枝招展的女子何曾听过这样话的,都捂着脸跑了出去,只剩下那紫烟的笑容僵在脸上,尴尬的问道:“公子,恕奴家大胆,奴家在这醉烟花待的时间不算太短,见过各式各样的客人,有要长的好看的,有要琴棋书画好的,但是像公子这样要求的,奴家还是第一次见到……” “怎么,你觉得我的要求过分,还是嫌我给的钱不够多?”柳晚菡将脸色一沉,又从衣袖里掏出两锭银子来,重重的放在前面的桌上,直直的看着紫烟问道:“紫烟姑娘,这两锭银子,够不够姑娘你再给我找几个姑娘过来?” “好好好,公子莫生气,都怪紫烟刚才多嘴,紫烟现在就去找姑娘去,您稍等,稍等。”紫烟见到那两锭沉甸甸的银子,顿时喜的眉开眼笑,轻轻的打了自己两个嘴巴子,急忙将银子揣进怀里,乐颠颠的去找姑娘去了。 没过多长时间,紫烟便又领着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走了进来,那群女子见到柳晚菡之后,都莺声燕语将柳晚菡包围在了中间,娇笑着说道:“这位公子,听说你是来找遍体生香的姑娘的,你闻闻,我们香不香?奴家这衣服啊,可是刚刚熏过香的。” “哦?来,让本公子闻闻,闻闻香不香?”柳晚菡将那女子搂入怀中,故意在她身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笑着说道: 这下可糟了(2) “姑娘,你身上香倒是很香,但是你用香的方式不对。我实话告诉你,我其实是一个调香师……” 这世上的女子,没有一个是不爱美的,如今见柳晚菡说的头头是道,而且很多都是自己闻所未闻的,更是听的入了神。 柳晚菡为了证明,还从自己怀里掏出一瓶香水来,打开让她们闻了闻。那群女子也是见惯了世面的人,立刻就知道这香料与众不同,都纷纷争先恐后的要抢夺那瓶香水。 那紫烟在一旁静静的站着,但是她脸上的疑惑却越来越重,趁柳晚菡跟那群姑娘说的高兴,便偷偷叫来了一个伙计,在他的耳边悄悄的吩咐了几声。 那伙计冲柳晚菡看了几眼,急匆匆的朝楼下走去。 “公子,奴家也想要这瓶香料,你能不能送给奴家?”一个叫紫菱的姑娘冲柳晚菡撒娇,不断地摇晃着她的胳膊娇声娇气的说道:“奴家这么喜欢公子,公子一定舍得将这香料送给奴家的吧?” “我也要!” “我也要!!”……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另外几个女子都不满的叫喊了起来,都纷纷伸手朝柳晚菡身上摸去。 柳晚菡生怕她们知道自己的身份,急忙高叫道:“我今天就带了一瓶,可是我的家里还有很多,你们要是想要的话,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们哪里有。” 那几个女子都是极为喜欢香料的人,立刻纷纷问柳晚菡这特殊的香料要去哪里才能买到。 柳晚菡暗暗得意自己的目标快要实现,正想跟她们商量自己计划的时候,却听到一个威严的声音冷冷说道:“这位公子,我们醉烟花是各位爷出钱来买乐子的地方,如今看公子这架势,竟是将店面开到了我们醉烟花不成?来人呀,给老身拿下,看他还敢不敢来醉烟花捣乱!” 柳晚菡心里一惊,急忙朝门口看去,就见一个徐娘半老的女子正在门口对自己怒目而视,身后还跟着两个人凶神恶煞似的打手。 此时听了那女子的吩咐,正摩拳擦掌要朝柳晚菡逼近过来。 “公子,快跑,这就是醉烟花的妈妈,您还是赶紧跑吧……”柳晚菡这才发现嫣儿已经被一个人像小鸡似的押着站在了门口,嫣儿一脸焦急的出声示警,却被那凶神恶煞似的打手狠狠打了一巴掌,嫣儿顿时不敢再吱声,只敢一脸焦急的看着柳晚菡。 柳晚菡见这样的阵势,她急忙将声音放柔和,尽量露出自以为最和善可亲的笑容,“这位妈妈,我来咱们醉烟花,是想跟咱们醉烟花谈生意的,绝对不是来捣乱的。不过我是有做的不对之处,还望妈妈见谅。这样,你能不能将我的随从放了,咱们好好的谈谈?” “好好的谈谈?你小子来我们醉烟花,还要找什么遍体生香的姑娘,而且还派了这个小子鬼鬼祟祟来找老身……”那妈妈放声大笑了起来,但是转眼脸色就阴沉的可怕。 这下可糟了(3) “你们还把不把老身放在眼里?再说了,你来醉烟花谈生意,似乎是走错门了吧,还是把老身当瞎子了。” 柳晚菡见那妈妈始终阴沉着脸,而那两个凶神恶煞似的打手已经站在了她两旁,她急忙笑着说道:“妈妈,我真的没有恶意,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问问这几个姑娘,我们就是在讨论香料而已。” 那妈妈听了她的话,一双凌厉的眼朝柳晚菡身后的几个女子扫去,那几个女子看来平时就对她十分畏惧,如今见她眼神扫来,更是吓得急忙低下头去,哪里还敢为柳晚菡辩护? “好了,你休要在这里花言巧语,老身在这行浸泡了这么长时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你以为老身是好欺瞒的吗?来啊,把他给关到后院去,老身要亲自审问审问他。”那妈妈露出讥讽的神态,挥了挥手,那两个打手立刻将柳晚菡的双手反背到身后。他们的力气很大,扭的柳晚菡胳膊生疼,却也不敢叫出声来。 那两个打手扭住了柳晚菡之后,便随着那老鸨朝雅间外走去,柳晚菡心里哀嚎一声,没想到这古代的青楼戒备如此森严,自己倒是小看了。 如今自己和嫣儿都被拿住,就是想求救都难了。 再说,就算是嫣儿没被拿住,赫连尘也不会来救自己。要让他知道自己居然装扮成男子来青楼,非剥了自己的皮不可。 一群人下了二楼,那妈妈正要带着他们朝后院走去,就听到一个寒冷如冰的声音说道:“等一下,不许带她们走!” “你又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来醉烟花撒野……”那妈妈性格极为火爆,见有人竟然敢阻止自己带走柳晚菡,立刻气势冲冲的扭过头去,等她看清来人是谁的时候,立刻赔笑说道:“王爷,您怎么来了?刚才小的不是冲着您发脾气的,您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就当老身是放了个屁好不好,您大人|大量……” 不仅她脸色大变,就连柳晚菡和嫣儿两个人听到这个人的声音之后,立刻恨不得将自己的头低到地下去,心里暗自惊惧,这赫连尘好好的怎么来醉烟花了? 这下可糟了,被他碰到这种事,回去他非得杀了我不可! “少罗嗦,本王刚才说的话你没听到?本王让你把这两个人都给本王放了!”赫连尘见那妈妈啰啰嗦嗦说不完,将脸一沉,语气冰冷的命令道。 那妈妈为难的看了看柳晚菡,又看了看赫连尘,小心翼翼的问道:“王爷,这两个人来醉烟花试图为非作歹,小的也只是想教训教训他们而已,不知道他们是王爷您的什么人,您……” “混账,就你废话多。本王的事情也是你能插嘴的?要是现在不把他们放了的话,本王就把你们的醉烟花夷为平地!”赫连尘见那妈妈竟然还敢顶嘴,脸色阴沉的像是要将这妈妈生吞活剥一般。 那妈妈不由自主瑟缩了一下…… 这下可糟了(4) 不情愿的挥挥手示意那两个打手将柳晚菡放开,立刻又点头哈腰的对赫连尘说道:“王爷,小的这次是无心之举,绝对不知道他们是王爷您的人,要是早知道他们是您的人的话,小的一定不会……” “好了好了,本王没空听你废话。”赫连尘俊美的脸上露出不耐的神色,一双剑眉紧紧皱在一起,看着不敢抬头看自己的柳晚菡冷冷说了一句,“你们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去,难道还要在这里丢人现眼吗?” 柳晚菡和嫣儿正羞红着脸不知所措,听了赫连尘的话,更是迫不及待朝醉烟花的门外走去。 赫连尘冷冷的瞪了那还在对自己谄笑献媚的老鸨一样,接着缓缓的走出了醉烟花。 他走出来之后,并没有看柳晚菡和嫣儿一眼,仿佛当她们不存在似的,径直饶过她们朝另外一边走去。 “那个……赫连尘,今天的事情多亏了你,要不是你的话,我们两个必定少不了受皮肉之苦……”柳晚菡加快脚步走到赫连尘身边,犹豫了半天,小心翼翼的张口说道。 赫连尘依旧目不斜视的朝前走去,见柳晚菡殷切的看着自己,他才冷冷说道:“柳晚菡,你救了本王一命,本王也救了你一次,咱们互不相欠,你不用感谢本王,本王也没工夫听,更没工夫管你的闲事!” 见赫连尘语气冷淡,柳晚菡的热情就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一般,她不满的嘟囔道:“赫连尘,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人情味儿?我之所以谢你,是因为你今日救了我们两个人……” 赫连尘见她絮絮叨叨说个没完,脸上的不耐更明显,接着加快了脚步,直接将柳晚菡甩到了身后。 “王妃,您快别埋怨了,今日王爷不仅出手救了咱们,而且还没有追究咱们的责任,您还不满足吗?”嫣儿见柳晚菡越说越激动,她怯生生的拉着柳晚菡的衣角说道。 柳晚菡见赫连尘已经远远的走在了自己前面,又想到嫣儿刚才的一番话,疑惑的说道:“是啊,咱们被那凶神恶煞的老鸨抓住,赫连尘怎么会及时出现的?难道,他竟然跟踪咱们不成?” “王妃,要是王爷是故意跟踪咱们的,那可就遭了!”嫣儿听了柳晚菡的话之后,一张小脸吓得惨白,紧张无措的皱着眉,贝齿紧紧咬着下嘴唇。 柳晚菡心中一动,安慰她道:“嫣儿,你不用担心了,再说了,是我拉着你去醉烟花的,又不是你撺掇我去的,没事的。我会很快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也不用再无谓的担心了。” 主仆两个人又互相安慰了一番,这才一起朝王府走去,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来,柳晚菡心里还颇有余悸,更是决定要跟踪赫连尘,看他最近都在干什么,难道真的如自己所猜测的,他一直在跟踪自己? 打定主意之后,她第二日便早早起来,在赫连尘房外一处不显眼的地方紧盯着他的房间…… 这下可糟了(5) 等赫连尘出来之后,她便悄悄的跟在后面…… 赫连尘今日似乎心情不错,竟然没有坐马车,自己徒步朝王府外走去。 柳晚菡看的真切,等赫连尘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她才悄悄的跟上前去,这还是她第一次跟踪别人,既紧张又兴奋,也跟的十分小心。 没过多长时间,就见赫连尘走到了一家颇为雅致的酒楼前,先是警惕的四处看了看,然后迈步走进了酒楼之内。 柳晚菡并没有直接跟着进入里面,而是等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小心翼翼的进入酒楼内,她刚走进去,就有店小二热情的走上前来打招呼,“客官,你楼上坐,楼上有雅间。” “好好好,不急不急……”柳晚菡随口应付着店小二,一边将店内扫视了一个遍,见赫连尘并不在一楼,应该是到二楼去了,她便迅速的从衣袖内掏出一锭银子,赶紧塞进那店小二的手里,低声说道:“小二,刚才你有没有看到王爷进来?麻烦你把我带到他包的雅间附近,我有事要找他。” 那店小二看到那锭银子之后,一双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缝,他犹豫了一下低声对柳晚菡说道:“姑娘请随小的上楼吧!” 柳晚菡跟在店小二的身后,缓缓朝楼上走去,那店小二也十分机灵,带着她饶过了赫连尘所在的雅间,到了他旁边的一个雅间。 柳晚菡随便点了些饭菜,然后挥手让那店小二出去,她屏气凝神的听着隔壁的动静。 没过多长时间,就听到隔壁雅间的门打开了,似乎有个人进了赫连尘的雅间。 柳晚菡知道是赫连尘今天等的那个人到了,她便将耳朵贴到了墙上,想听他们说些什么。 怎奈,这墙壁比较厚,两个人又可以压低了声音,柳晚菡听了半天都没有听出什么来。 看来,今天自己忙活了这么半天,是什么收获都没有了。赫连尘既然这么谨慎来着酒楼见这个人,想必就不会轻易让人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 就在柳晚菡垂头丧气打算坐下来消灭自己点了满满的一桌子饭菜时,忽然听到赫连尘猛然提高了声音,“我已经解释过了,我不是刻意去醉烟花救她的,只是碰巧遇到而已。要是您今日约我前来就是为了这件事的话,那我实在无话可说。” “尘,你别生气,我也知道,你平时很少去青楼那种地方的。这次为什么偏偏她出事之后,你就及时出现在了青楼,这免不了会让我怀疑。”见赫连尘动怒,那个人的声音软了下来,“尘,那个丑女人,她根本就不配做你的女人,你……” 柳晚菡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才知道赫连尘约的人是上官紫,她忽然觉得有些无聊,赫连尘和上官紫的事情她知道,所以也没兴趣再多听下去。就在她打算放弃的时候,忽然听到赫连尘的声音又变了一变。 “不配做我的女人?”赫连尘语气微冷,夹杂着冷笑。 不可告人的秘密(1) “你以为我不知道上次去你家,是你刻意在她住的屋子内用了迷情香,她才会变成那个样子吗?她现在是我的王妃,即使要休掉她,也是我的事情,你不能不跟我商量就自作主张……”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再隐瞒了。”上官紫的声音也强硬了起来,“不错,那次是我故意在她的房间内放了迷情香,我还派了一个家丁在门外守候着,等她……但是,没让我想到的是,王爷你竟然……” 听到这里,柳晚菡才恍然大悟,原来那日自己是中了迷情香,所以反应才会那么异常,可是,赫连尘没有中迷情香,怎么会跟自己发生了关系呢?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上官紫帮她问道:“尘,那日我是想陷害那女人不假,可是你没有中迷情香,怎么会跟她……” “上官紫,我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更何况,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情,你就更不要插手了,省的越来越混乱!”赫连尘明显不想再纠缠下去,语气开始变的不耐烦起来。 上官紫半天没有吭声,过了良久才狠狠说道:“尘,我不知道你现在在想些什么,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她柳晚菡根本没资格做你的女人。无论如何,我也要将柳晚菡赶出王府!”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她现在对我还有利用价值,你要是将她赶出王府,我绝对不会饶过你的!”赫连尘的语气也强硬了起来,接着便听到有人走出了雅间,应该是两个人言语不和,这才无法再谈下去。 柳晚菡轻手轻脚的回到了座位上,就听隔壁“呼啦”一声,似乎是所有的碗碟都摔碎在了地上,上官紫先是低低哭泣了一阵子,接着几乎一字一句的狠狠说道:“柳晚菡,我绝对不会允许你再待在尘的身边,咱们走着瞧吧!” 柳晚菡心中暗暗叫苦,这上官紫也真够胡搅蛮缠的,明明是赫连尘不愿意休掉自己,她非要把这笔账算到自己头上。看来,自己今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了。 隔壁虽然没有了声音,但是柳晚菡也不敢轻举妄动,自己闷闷不乐的吃了一些东西之后,这才缓缓从雅间里走了出来。 偷眼望去,见刚才赫连尘所在的雅间已经是狼藉一片,上官紫也不见了踪影,想必是应该已经离开了。 走到楼下结了帐,柳晚菡便走到了酒楼之外,漫不经心的朝街上走去。 突然,她看到前面一个身穿白色衣裙的熟悉身影,正在跟一个身穿奇装异服的男子说着些什么。 柳晚菡赶紧躲到一处隐秘的地方,偷眼朝他们两人看去。 却见那奇装异服的男子,一身打扮很像是现在的苗族人,这让柳晚菡看的心里一惊,上官紫为什么要跟着男子密密切切的说个不停,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赫连尘才刚走没多长时间,那上官紫居然又见了这个男子,难道有什么联系不成? 不可告人的秘密(2) 她正在疑惑,就见上官紫已经跟着那个男子朝熙熙攘攘的人群外走去,因为心中万分好奇,柳晚菡情不自禁的就跟着他们朝外走去。 那异装的男子十分警惕,每走几步都会回过头来看看,一双阴鸷的目光发着寒冷的光芒,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打个寒战。 柳晚菡还没见过这么可怕的目光,既不敢跟在太紧,又生怕跟丢了,所以一会儿时间便累的气喘吁吁,跟做贼一般胆战心惊。 眼看他们越走越偏僻,七扭八拐的朝小胡同内走去。 柳晚菡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跟过去,就在她愣神的时候,眼前的两个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柳晚菡大惊,急忙朝前跑了几步,正要扭回头来的时候,却听到耳旁阴恻恻的有人说道:“姑娘,你跟我们很长时间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啊!” 柳晚菡几乎跟那异装的男子脸对上了脸,她忍不住尖叫了一声,接着很快就镇定下来,强自笑笑说道:“你误解了,我的家就在不远处,我是要回家而已。” “是吗?”那男子又阴恻恻的笑了几声,满是沟壑的脸露出了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既然这样,那姑娘就请回家吧,是我冒昧了。” 就在他随手扬起的那一刻,柳晚菡只觉得什么在自己眼前飞过,那男子又阴鸷的打量了她一番,桀桀的笑了几声说道:“不过,我看姑娘的脸色不太好,我劝你还是回去看看大夫吧。还有,很多事情不要太好奇,否则的话……” 他没有将后半句话说出来,只是猛然见脸一沉,一双眼睛幽幽的放着寒光,打量了柳晚菡良久,才缓缓的越过柳晚菡朝前面走去。 柳晚菡从未见过这么可怕的人,她吓得浑身僵硬,直到那个男子走的远了,这才敢扭过头来。 忽然,她感到肚子隐隐不舒服,竟然莫名其妙的想起了那男子让她回去让大夫看病,又想到了那男子扬手时眼前似乎闪过的什么东西,她心中一寒,赶紧朝王府的后山走去。 “我不是让你十天过来一次吗,今天怎么提前过来了?”冷子竹正在摆弄什么东西,听到脚步声,连头都没回。 柳晚菡的肚子已经越来越疼,疼的她额头上的冷汗都止不住的渗了下来,没心思跟冷子竹斗嘴,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冷子竹,你帮帮我……” 似乎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冷子竹这才扭过头来,等他看到柳晚菡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全身不停的在颤抖之外,他心里顿时一惊,急忙说道:“你赶快到台子上去,让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柳晚菡强忍住疼痛,缓缓朝台子上走去,短短的几步路,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还是在冷子竹的帮助下,她才躺倒了台子上。 冷子竹丝毫没有犹豫,伸出两支修长的手指按在了她的脉搏上。 “喂,冷子竹,我是不是中毒了?” 不可告人的秘密(3) 见冷子竹的眉头越皱越紧,柳晚菡的一颗心也渐渐沉了下去,强撑着问了冷子竹一句。 冷子竹并没有接她的话,只是一脸严肃的问道:“柳晚菡,你到底惹了什么人了,将你今天的经历仔细跟我说一遍,不要有任何遗漏的地方!” 见冷子竹一脸严肃,柳晚菡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便毫不隐瞒将自己今天遇到的人和事情都跟他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她的脸色越发苍白,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台子上,腹内的疼痛越来越强烈。 “嗯,是了。”冷子竹听了之后,一双好看的眉头才微微舒展开来,“他见你跟踪,只是给你一个警告,幸好没下重手,否则的话,我也救不了来你!” 柳晚菡虽然听不明白冷子竹在说什么,但是她已经没有精力却追问了,因为腹内的疼痛像翻天倒海一般,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来。 冷子竹眼疾手快,拿出针囊来,将几支银针插在了柳晚菡的几大重要的穴位。 等那银针渐渐泛黑之后,冷子竹才猛然将银针拔了出来,柳晚菡只感觉全身一阵酥麻,穴位渗出黑血来…… 冷子竹手法极快,柳晚菡几乎没有感觉到疼痛,就见他用雪白的手绢替自己擦干了流出来的黑血。 “冷子竹,这是……”看着白色手绢上让人触目惊心的黑血,柳晚菡胆战心惊的问冷子竹,她现在的腹痛已经完全止住了,看来是跟这黑血有关。 冷子竹淡淡的将手绢扔到一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语气依旧如往常一样冰冷,“你竟然敢去跟踪一个蛊师,刚才之所以脏府内剧痛难忍,是因为他在不经意间,已经给你下了蛊,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他走了之后,引发了你体内的蛊,你这才发作了。” “竟然这么厉害,我也只是跟我说了几句话而已,甚至都没有碰到我,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就给我下了蛊,实在是太可怕了!”柳晚菡听的冷汗涔涔,以前也只是听说过而已,现在亲身经历,更是让她胆战心惊,闻蛊色变。 冷子竹又转身去捣鼓他堆在墙角的一堆瓶瓶罐罐,却继续说道:“这蛊师虽然下蛊,却必须有媒介,一般的蛊空气就可以当成媒介,但是越高级的蛊,却需要的媒介越苛刻。要我说,这蛊师也不是手下留情,只是没工夫搭理你而已。” “既然蛊这么可怕,那怎么能预防呢?”柳晚菡越想越害怕,也暗暗觉得那蛊师心思也算十分歹毒,竟然在顷刻之间就给自己下了蛊,那上官紫却跟这么可怕的人在一起,难道还不足以让自己胆战心惊吗? 冷子竹半天都没有说话,过了良久才冷冷说了一句,“柳晚菡,我给你治好了病,你难道还打算赖在我这里吗,还不赶紧走!” “真是个怪人,说翻脸就翻脸!”柳晚菡先是愣了愣,接着气呼呼的朝小木外走去,她现在要赶紧去找赫连尘…… 不可告人秘密(4) 警告他不要招惹上官紫,否则的话,对他就是雪上加霜。 另外,她还想到一件事,难道这赫连尘身上的情蛊就是上官紫让这人种下的不成? 很快,她就在书房内找到了赫连尘,赫连尘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埋头看书,直接当她是透明的空气。 有一刻,柳晚菡想掉头就走,可是她还是极力忍住怒气说道:“赫连尘,我今天在路上碰到上官紫跟一个身穿奇装异服的男子在一起。我想看看他们做什么,可是却被那男子下了蛊,刚才是冷子竹帮我治好的……” 听到被下了蛊,赫连尘猛然抬起头来,一双深邃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柳晚菡,皱眉开口问道:“柳晚菡,你遍这种谎话到底是为了什么?” “什么?谎话?”柳晚菡先是愣了愣,接着略带薄怒的说道:“赫连尘,我说的千真万确,要是你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后山问问冷子竹,是他帮我治好……” “本王倒没有看出来,一向冷漠的冷子竹,居然肯替你治病。看来,你背着本王做了很多本王不知道的事情啊。”赫连尘脸色忽然一冷说道:“说吧,你想出这种谎话来,这次的目的又是什么?” 柳晚菡简直要开口大骂,可是她却极力压抑自己说道:“我今日见上官紫跟那男子在一起,而且顷刻见就被下了蛊。而你身上种的是情蛊,我在想,会不会是上官紫对你用情太深,所以才请那蛊师在你身上种了蛊?” “柳晚菡,你不要挑拨离间了,本王身上的蛊是小时候就被种下的,怎么可能是上官紫让人种的?”赫连尘的脸色越发的阴冷,“说吧,你如此编排上官紫,想让本王满足你什么条件,你是个惯会谈条件的人,本王倒要看看这次你要本王答应你什么条件。” 柳晚菡彻底被赫连尘气的说不出话来,忍了又忍之后才仰头说道:“好吧,既然你认为我是有求于你,才用这件事情用作谈判条件的,那我就让你答应我一个条件。这个条件就是,咱们明天一起去醉烟花!” 赫连尘做梦都想不到,柳晚菡居然会提出这样的条件来,他倒一时怔住了,半天眼里才露出危险的光芒说道:“好,本王就答应你这个条件,不过,要是你还胡说八道的话,本王就让人拔了你的舌头!” “哼,赫连尘,算我好心没好报,有你后悔的时候。”柳晚菡知道赫连尘不会相信自己的话,便愤愤说道:“但是,请王爷千万要记住刚才答应我的事情,明天跟我一起去醉烟花!” 赫连尘虽然百般不情愿,但是还是在第二天的时候,跟一身男装的柳晚菡来到了醉烟花。 这次柳晚菡算是扬眉吐气了一番,那老鸨见赫连尘一起跟着来了,知道这长的其貌不扬的矮个男子来头不小,一脸谄笑着招呼他们。 “秦妈妈,麻烦你将咱们醉烟花最好看的姑娘叫上来,咱们王爷喜欢!” 不可告人的秘密(5) 柳晚菡享受到截然不同的待遇,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只是赫连尘听了她的话,一张俊美的脸立刻就黑了下来,却也没有提出抗|议,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能干出什么事来。 那秦妈妈笑的一张嘴几乎咧到了脑后跟去,点头哈腰的说道:“上次不知道公子是王爷身边的人,实在多有得罪,既然王爷喜欢,那小的这就赶紧去给王爷叫去,一定是咱们醉烟花的头牌!” “赫连尘,想不到你的名头还是挺起作用的,连姑娘都是叫最好的。”等那秦妈妈走后,柳晚菡喜滋滋的对一直阴沉着脸的赫连尘说道。赫连尘原本就阴沉着脸,听了她的话,顿时又黑了几分。 那秦妈妈很快就带了一个身穿鹅黄色衣服的女子过来,谄笑着对赫连尘说道:“王爷,这就是咱们醉烟花的头牌,凝烟姑娘。她啊,吹拉弹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要是一般人过来,小的还不让凝烟姑娘出来呢!” “凝烟姑娘好香的香味,不知道姑娘用的什么香?”柳晚菡走到凝烟身边,深深的闻了闻,接着一脸陶醉的问那凝烟。 她却不知道,她这个举动却是极为不恰当的,在古代的青楼也是有极为严格的等级和规矩,这青楼的头牌,一般都是清倌,而且没有一定身份是请不出来的。 柳晚菡因为忘记了她自己现在是男子装扮,这举动在外人看来便是极不规矩的。 那凝烟首先变了脸色,接着那秦妈妈说道:“这位公子,咱们凝烟姑娘虽然人在醉烟花,却也不是随意就可以动手动脚的,要不是看在公子是王爷身边的人,老身我早就恼了。” “秦妈妈,他很少来咱们醉烟花,不懂规矩,希望妈妈不要见怪!”赫连尘狠狠瞪了柳晚菡一眼,语气略微柔和的对那秦妈妈说道,又对凝烟说道:“凝烟姑娘,她无心之举,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柳晚菡也赶紧道歉道:“妈妈,我只是被这凝烟姑娘身上的香给吸引住了,举止不当,实在是对不住。还望妈妈看在我天生就爱香的份上,不要见怪才是,我在这里给妈妈和凝烟姑娘赔不是了!” “那是,我们凝烟姑娘所用的香料,可是专门让香神调制出来的,是别的香料可以相提并论的吗?”秦妈妈见柳晚菡夸赞凝烟身上的香,她更是带了十分的得意对柳晚菡夸耀道。 原来这香料竟然是上官紫调制的,柳晚菡心里动了动,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说道:“香神很厉害吗?我怎么听说,在今年的品香大会上,有一名女子可是调制出了连香神都调制不出来的香料,连那青龙国王子都十分青睐呢?秦妈妈,我这里正好有那女子调制出来的香料,你要不要看看?” 秦妈妈狐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一旁默不作声的赫连尘,才没有多少热情的说道:“好吧,既然公子有那种罕见的香料,老身算是有福了,请公子拿出来吧!” 爹都不认识了(1) 柳晚菡见秦妈妈答应,赶紧从怀里掏出她刚调制的一款香水来,拿到了秦妈妈和凝烟面前。 百花国本来就是以调制香料为主,这秦妈妈和凝烟自然分得出好坏,立刻就被这香水给吸引住了。 “好公子,你倒是早些拿出来这香料,老身我早就给姑娘们都准备了。”秦妈妈见多识广,立刻就眉开眼笑的说道:“老身见过的香料数不胜数,其中要数香神调制的香料最为出众,如今见了公子这香料,竟然是巧夺天工啊。” “秦妈妈,若是咱们的姑娘们都用这香料,想必一定会锦上添花的。”柳晚菡见秦妈妈认可了自己的香料,立刻笑着说道。 秦妈妈却将那香水又推到柳晚菡手里,笑着问道:“可是……公子,这香料这么罕见,一定十分金贵,要是我们的姑娘都用这香料的话,老身恐怕也开销不起啊。这个,公子还是拿回去吧……” 看秦妈妈恋恋不舍的样子,柳晚菡就知道她已经动心了,急忙将她拉到一旁,将自己的计划详详细细跟她说了一遍。 赫连尘见柳晚菡到这醉烟花来,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将自己晾在了一边,他的脸色变的更加阴沉可怕。 “柳晚菡,你将本王带到这里来,为的就是让本王在一旁帮你坐镇?”出了醉烟花之后,赫连尘冷着一张俊美的脸质问柳晚菡。 柳晚菡朝他笑笑说道:“王爷,我原本想是告诉你那蛊师的事情,你非说我是以此为目的跟你谈条件,既然王爷这么想帮忙,我要是不让王爷帮我的话,岂不是很对不起王爷你?不过,这次的事情谈的很顺利,多谢你了。” 说完之后,柳晚菡便赶紧朝前跑去,却没看到前面正有一顶八乘大轿缓缓走过来,她一个不防备,竟然直接撞到了轿子上。 那轿子旁边还有几个侍卫,立刻有两个人抽住刀来,冷冷说道:“你是谁,竟然敢撞我们大人的轿子,是不是不想活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柳晚菡见那侍卫凶神恶煞似的样子,赶紧出口道歉。 那轿帘却猛然被掀开,轿子内的人从里面露出脸来,看到柳晚菡之后,亲亲热热叫了一声,“菡儿,原来是你!” 看着面前这个朝自己微笑的老者,一身紫色宽大衣袍,一头花白的头发,脸上自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她愣了愣,开口疑惑的问道:“这位老人家,您是?” “菡儿,你竟然连爹爹都不认识了吗?我是爹爹啊,你好好看看。”那老者似乎颇为激动,急忙从轿子内走出来,走到柳晚菡面前急切的问道:“孩子,你嫁到王府一段时间了,爹爹还从来都没有去看过你,你在王府还习惯吗,过的好不好?” 见这老者自称是柳晚菡的爹爹,柳晚菡心里暗自哀嚎一声,这老者叫的这么亲切,自己本就应该想到这是柳晚菡的爹爹,当朝的宰相柳昆才是,怎么会张嘴就问对方是谁呢? 爹都不认识了(2) 这下可真是捅了篓子了! 好在她反应快,知道这真正的柳晚菡心智不全,便装作傻笑的样子,不管柳昆问什么,她都傻呵呵的笑笑,算是做了回答。 在街上猛然碰到自己已经嫁到王府的大女儿,柳昆还是有些意外的惊喜,但是却见她不仅丝毫都没有好转,而且竟然还比以前还要痴呆,他忍不住暗暗叹了一口气。 原本是想问问自己的小女儿柳梦瑶在王府待的怎么样,看来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就在柳晚菡傻笑到自己走装不下去的时候,赫连尘却缓缓走到了她的身旁,笑着对柳昆说道:“今日和晚菡一起到街上随意走走,却没想到竟然意外遇到了岳父大人,实在是让人惊喜无比!” 柳昆这才发现赫连尘竟然在附近,他素来知道赫连尘性|子冷淡,而且娶自己这个傻女儿的原因也不为人知,但见他居然能带着柳晚菡上街来,他倒十分意外,打着哈哈说道:“王爷,小女在府上,肯定添了不少麻烦,老夫还要多感谢王爷的厚爱才是。小女心智不全,老夫就代她谢过了。” “岳父大人,晚菡既然现在成了本王的王妃,本王不希望再听到诸如此类的字眼。您是她的父亲,也不愿意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女儿痴傻吧?”赫连尘的脸色渐渐变冷,语气也强硬了起来。 说完之后,竟然还将柳晚菡往怀里揽了揽,神态颇为亲密! 柳昆没想到他竟然为柳晚菡出头,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说道:“看来,老夫将女儿嫁给王爷,是一丁点儿都没错。王爷说的是,老夫不应该这么说,只是老夫已经将王爷当成了自己的半个儿子,说话不免就有些随意,希望王爷不要见怪!” 见赫连尘过来为自己解了围,柳晚菡这才算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里多了几分感激。 收了脸上的傻笑,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 她见两个人虽然表面上客气,可是暗地里却波涛汹涌,似乎谁也看谁不顺眼。 她正在聚精会神听他们两个人对话的时候,柳昆的目光又投在了她的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柳晚菡一番,满意的点着头笑道:“看来,菡儿在王府确实过的不错,老夫竟然觉得菡儿长的都比以前好看了很多呢。看来,这都是王爷的功劳啊!” 柳晚菡被他审视的目光打量的极为不舒服,情不自禁竟然避开了他的目光,朝赫连尘身后躲了一下。赫连尘或许感觉到了她的异样,笑着对柳昆说道:“岳父大人,我们出来有些时候了,唯恐下人们找的着急,就先回王府了!” “好好好,你们回去吧,免得让下人着急。不过,要是有时间的话,就让菡儿回家陪陪老夫。她嫁出去这么长时间,老夫还挺想她的。”柳昆的眸底闪过什么,但是转瞬即逝,立刻就换上了一脸慈祥,似乎颇为舍不得柳晚菡。 爹都不认识了(3) “满脸慈爱”的目送着赫连尘和柳晚菡的背影渐渐远去,柳昆冷冷开口吩咐身旁的侍卫,“去,派人去查查,你们大小姐最近发生了什么事,老夫觉得她十分古怪,竟不像我那个傻丫头了!” 告别柳昆之后,两个人朝王府走去,见柳晚菡沉默不语,赫连尘冷冷开口说道:“女儿竟然不认识自己的父亲,不知道算不算得上天下奇谈?可怜这柳昆聪明了一世,到头来自己的女儿都不认识她,实在是可悲的很!” “赫连尘,你少幸灾乐祸,还不是因为在嫁给你的前几天,我突然生了一场怪病,醒来之后很多事情都记不住了。后来又匆匆嫁到了王府,自然是不认识他了。”柳晚菡见赫连尘怀疑,心中一颤,急忙装作一脸不耐烦的解释道。 赫连尘却没有接话,只是紧紧盯着柳晚菡的脸庞,看了许久,看的柳晚菡心惊肉跳,觉得他一双目光竟似要将自己看穿似的。 就在她忍不住低下头去的时候,赫连尘忽然开口说道:“其实,我倒是怀疑你根本就不是那个傻丫头,什么生病失去记忆,你以为本王会相信你吗?” “爱信不信,你以为我愿意做柳晚菡?懒得理你,我先回去了!”为了不让赫连尘看出自己的心慌和脸上的变化,她只好匆匆找借口朝王府跑去。剩下赫连尘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入了神。 自从那日见到柳昆之后,柳晚菡忽然有了一种心慌的感觉,就像是自己偷了别人一件东西,忽然被主人发现了一般。 更让她不安的是,柳昆竟然派人来到王府,拿了帖子给赫连尘,说他想念自己的女儿,想让自己的女儿回丞相府住几天,以满足他的天伦之乐。 柳晚菡知道之后,更是心慌不已,让赫连尘找借口推脱了几次,谁知道这柳昆一次不成,竟然接二连三派人来请,柳晚菡知道自己迟早要面对这样的状况,她终于狠狠心,跟着那前来请的下人回到了丞相府。 这次她原本想跟赫连尘一起回来的,但又想到他们两个人见面时那种微妙的气氛,赫连尘不一定愿意跟自己回来,她便自作主张的一个人回到了丞相府。 “女儿,你嫁出去这么长时间,可真是想死爹爹了。现在看到你回来,爹爹的心里实在欣慰的很。”刚下了马车,就见柳昆穿了一身灰色的衣袍,正站在门口眺望,看到她下马车之后,一脸惊喜的迎上前来。 他的行为让柳晚菡心里直犯嘀咕,她从柳梦瑶和嫣儿的口里已经得知,柳昆并不喜欢柳晚菡,她因为痴傻,在丞相府的地位连一个丫头都不如。 要不是赫连尘提亲,或许柳昆早就遗忘了这个早就被他撵到后院十几年的大女儿。 他如今虽是满脸慈祥的笑容,但是柳晚菡却觉得他一双眼睛并无丝毫的笑意,而且并没有让柳晚菡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爹都不认识了(4) 看他时不时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自己,柳晚菡暗暗告诫自己千万要小心,这个柳昆绝对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慈祥可亲。 父女两个人走进正厅之后,柳昆看着柳晚菡说道:“我的儿,将你嫁到王府,那赫连尘性|子又十分冷傲,你肯定受了不少的委屈。爹爹,爹爹对不起你!” 见他眼角竟然渗出了泪水,柳晚菡也有一点触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爹爹,女儿有一件事情还未来得及告诉爹爹,希望爹爹您不要见怪才是!” 柳昆见柳晚菡说话条理分明,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痴傻的样子,他心中已经暗自一惊,但是却亲自将柳晚菡扶起,慈爱笑道:“菡儿,你是爹爹的女儿,你就算是做了天大的错事,爹爹也一样会原谅你的。” “爹爹,我在嫁去王府之前,不知道被谁推入了水中,生了一场大病,醒来之后以前的很多事情竟然都记不得了。女儿因为当时很快就被嫁入了王府,没来得及告诉爹爹这件事情,让爹爹为女儿操心了!”柳晚菡顿了顿,缓缓开口说道。 当她说完之后,有什么东西从柳昆的眸底闪过,但是随即擦了擦眼角说道:“女儿,爹爹最担心的就是你,现在看到你竟然恢复了常人的样子,爹爹心里实在,实在是感念上苍。好了,女儿,为了迎接你回来,爹爹特意吩咐他们做了一桌子菜,都是你喜欢吃的,说来我们父女都从来没有痛痛快快的畅谈过,咱们边吃边聊好不好?” 果然,等他们转到正厅的一处拐角处的时候,便看到几个婢女在来来往往忙碌着,不停的朝红木圆桌上端来酒菜。 柳昆慈祥的拉着柳晚菡坐在自己身边,声音依旧哽咽道:“老天爷真是对我柳昆不薄,竟然又还了我一个正常的女儿,老夫今天一定要痛饮几杯!” 等两个人坐定之后,柳昆自然是对柳晚菡嘘寒问暖,问了很多她在王府的事情。 柳晚菡不免要一一回到,心里忍不住暗自感叹,要是这柳昆的感情是演出来的话,他实在是一个特别可怕的高明的演员,居然连亲情都拿捏的如此自如。 “菡儿,那,那跟你一起嫁过去的那个陪嫁丫头现在怎么样?你今日回来,没让她一起跟着过来吗?”柳昆终于没忍住,还是问了柳梦瑶,虽然他竭力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但是眼里的期盼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 柳晚菡终于知道外界的传言不是空穴来风,这柳昆虽然演戏高明,但是一双眼睛却还是泄露了他的感情,她淡淡的笑着说道:“爹爹是问她啊,她洞房那日得到了王爷的赏识,现在已经是王府的侍妾了,也算是找到了好归宿,爹爹就不用担心了。” “不瞒你说,那丫头虽然是个丫头,但是爹爹和你娘亲却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般对待的。”柳昆假装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爹都不认识了(5) “她从小就跟你感情非常深厚,见你嫁给了王爷,她便也执意要跟着一起嫁过去。爹爹还原本打算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呢,不过现在也算有了归宿,爹爹我就不用再为她操心了。” 虽然话这样说,可是一顿饭的时间,柳昆却忍不住不停的询问柳梦瑶的情况。 柳晚菡知道他的心思,便将她经常欺负自己的事情忽略,单讲了些她在王府春风得意的事情。 见柳昆频频点头,柳晚菡逗弄之心顿起,笑盈盈的说道:“爹爹,女儿见您好像甚是关心那丫头呢。要是给不知内情的人看到了,还以为她才是您的亲生女儿呢!” “呵,呵呵,那个……”见柳晚菡提出疑问,柳昆尴尬的干笑了几声,急忙掩饰道:“菡儿莫要生气,因她从小在我们身边长大,倒像是嫡亲的女儿一样。又因为她的脾气没有你稳重,爹爹生怕她在王府给你招来麻烦,这才问的多了些,你不要生气,赶紧吃菜、吃菜……” 一顿饭就在这种尴尬无比的气氛中过去了,柳昆让一个小丫头带着柳晚菡去休息,说是专门为她准备了一个房间。 柳晚菡见这顿饭结束,这才算暗暗松了一口气,告别了柳昆跟着那丫头朝里面走去。 小丫头带着走到了一间雅致无比的房间,一看就是女子的闺房,那小丫头笑眯眯的说道:“小姐,奴婢名唤小青,是老爷吩咐这几天伺候小姐的人。小姐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奴婢去做就是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现在下去吧,我想要歇息了,需要你伺候的时候,我会叫你的。”来到柳府之后,柳晚菡总觉得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她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示意小青可以下去了。 那小青欲言又止,可是却没反抗柳晚菡的意思,乖巧的退了下去。 等她走后,柳晚菡才感觉房间内的气氛都豁然开朗,自己甚至感觉连出气都顺畅了很多,“看来,这个柳昆十分不简单,柳晚菡明明是他的女儿,我却没从他身上感到一丝亲切感,这实在太奇怪了。” 迷迷糊糊想了半夜,柳晚菡翻来覆去了很长时间,这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因为昨天精神一直紧绷,这一觉睡的实在是酣畅淋漓,甚至连梦都没有做…… 醒来之后,小青便伺候她梳洗了,又伺候她吃了早饭,然后带着她在柳府之内四处逛了逛。 柳晚菡在王府住过一段时间,但是柳府还是气派的让她咂舌不已,处处都是亭台楼榭、假山环绕,小溪流水,整个柳府就像是缩小版的园林一样。 住了几日之后,柳晚菡渐渐觉得有些厌倦了,就想着回王府去,她在一次吃饭的时候,小心翼翼的跟柳昆提了这件事情,柳昆的脸上明显闪过一丝失望,但是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笑着说女大不由爷,才回来住了几天,竟然就急着要赶回王府去了。 这女子是谁(1) 他的话倒让柳晚菡不好意思再提回王府的事情,便只好暂时忍耐下来,到时候看情况再做决定。 这天,柳晚菡吃饭后十分无聊,又嫌小青跟着不方便,便索性将她支开,自己偷偷来到了后花园中。 这后花园与前面相比,自然又有一番不同,柳晚菡倒逛的有些兴趣盎然。 眼看天色渐渐变黑,是时候该回去了,就在柳晚菡扭身的那一刻,赫然发现在花草丛掩盖中,竟然还有一条不容易发现的小道! 柳晚菡顿时被吸引住了,又看看四周无人,便好奇的拨开花丛,顺着那条小道朝前走去。 没走多远,便来到了一处园子前,柳晚菡犹豫了一番,还是迈步走进了那园子之内。 这园子并无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种了一些花花草草而已,抬头看去,却见园子正中央有一间小木屋,虽然不大,但是却建的别致独特。 难道柳昆竟在这小木屋内放置了什么好东西不成? 柳晚菡强忍着强烈跳动的心,缓缓的推开了半掩的小木屋的房门,让她失望的是,这间小木屋并没有任何奇特的地方,虽然所有日常用具一应俱全,但都是日常可以见到的,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就在她摇摇头将要离去的时候,却忽然发现屏风后赫然有一副画像,她的好奇心顿时又被勾了出来,缓缓的朝那副画像走去。 等她看清画像上的女子时,忍不住暗暗赞了一句,原来这世上竟然还有如此貌美的女子。 就见那女子身材高挑,一身白色的衣裙,一头乌黑的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一张精致的瓜子脸上,一双含烟眉下,笼着一双让人看了就难以移开目光的清澈双眸。 柳晚菡从未见过如此清澈动人的双眸,似乎眼波流转间,就倾国倾城。 “好一个灵动的女子!”柳晚菡细细欣赏了半天,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满含深情的声音附和道:“菡儿,她是不是很美?她是爹爹一生中见到的最美的女子!” 柳晚菡急忙扭过头去,却见柳昆正满眼深情的看着那画像,柳晚菡虽然对他印象不佳,却知道他肯定真真切切的爱过画像上的这个女子,要不然的话,他的目光也不会如此深情动人! “爹爹,画像上的这个女子是谁?”见柳昆似乎忘记了自己存在,只是深情的看着画像上的女子,放佛她虽然都可能从画像上走下来一般,柳晚菡忍不住开口问道。 她的话似乎将柳昆从刚才的神往中拉了回来,他扭头深深的看着柳晚菡,淡淡的说了一句,“画像上的这个女子,就是你的娘亲!” “啊!她是我的娘亲!!”也难怪柳晚菡震惊叫出声。 这女子如此美貌灵动无双,自己是她的女儿,竟然丝毫都没有遗传到她的美貌。所以,在刚才看到这副画像的时候,柳晚菡竟然丝毫都没有往这方面想,现在柳昆说了出来,倒让她大大吃了一惊。 这女子是谁(2) 柳昆这才扭头看着柳晚菡问道:“菡儿,天色不早了,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个小木屋是爹爹专门为你娘亲建造的,很少有人来这个地方,没想到你竟然来了。” “这个,爹爹,我……”柳晚菡忽然有些慌乱,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好奇心,只好搪塞说道:“女儿本来在府内闲逛,逛着逛着竟然就迷了路,这次误打误撞的来到了这里,绝对不是故意……” 柳昆见她紧张,慈祥的笑了笑宽慰她道:“孩子,你不用紧张,爹爹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别人都找不到这里,你却毫无困难就找到了,也算是你们母女连心,爹爹怎么会怪罪你呢?” 两个人一起朝小木屋外走去,又闲聊了一些关于柳晚菡母亲的事情,柳晚菡这才觉得柳昆对这个是“自己”娘亲的女人一往情深,即便是她已经死去数年,他对她的痴情依旧没有分毫改变! 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柳晚菡隐隐觉得自己今天似乎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可是却怎么都想不出来。 就在她躺倒床、上的时候,脑海中却忽然灵光一闪,忽然翻身坐起,嘴里叫道:“我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原来,她现在她想起来,今日在小木屋中看到的画像上那个美貌无双的女子,身上穿的,竟然是异族人的衣服。 她现在仔细回想起来,倒有点像现在的苗族穿的衣服,不过不太一样,所以她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注意。 “这柳晚菡的母亲,竟然是一个异族女子,而且长的如此倾国倾城,应该很容易知道她是谁才对。”想到苗族人,她不由自主就会想到蛊,会想到那日那个异族男子在自己身上下的蛊,心里就会觉得一阵恶寒。 “那她到底是不是苗族人,会不会也是蛊师呢?”柳晚菡自言自语说道,却因为丝毫都没有了柳晚菡的记忆,所以竟然一点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次日起来,柳昆居然主动说柳晚菡在柳府陪着他一个老头子也没什么意思,从王府出来也有一段时间来,该回去了。 柳晚菡虽然觉得意外,但还是很快答应下来,在回王府的路上,她忽然想到,会不会是自己发现了那副画像,柳昆才会让自己回王府来的? 或者,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要的怜惜? 转眼就回到了王府,柳晚菡顿时感觉像是解放了一般轻松自在,柳昆虽然对她百般呵护,却让她丝毫都没有感觉到温暖。 从柳府回来之后,她竟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刚回到王府,就见嫣儿急匆匆的跑过来说道:“王妃,您还是赶紧出去躲躲吧,听说醉烟花的人来王府找您了,说是您调制的香料出了什么问题,那醉烟花的妈妈正在跟王爷要人呢!” “什么?我调制的香料出了问题?”柳晚菡听了大吃一惊,问清楚赫连尘在什么地方,扭头就朝他在的地方跑去。 这女子是谁(3) 在离正厅很远的地方,就可以听到那老鸨的哭闹声,夹杂着赫连尘一两句劝慰。 见柳晚菡进来,赫连尘扭过脸去,冷冷说道:“柳晚菡,你自己惹下的祸端,自己来处理,本王没有闲情逸致来管这些事情。” “我调制的香料好好的,怎么会中毒呢?到底是什么情况?现在她们怎么样了?”柳晚菡没有理会赫连尘的冷言冷语,迫不及待的问老鸨,她相信自己的能力,断然不会调制出有毒的香水,其中一定有蹊跷。 那老鸨刚开始还没有留意柳晚菡,听她说完这句话之后,愣愣的打量了她半晌,后来恍然大悟,一把揪住她的衣袖说道:“好啊,你原来是个骗子,女扮男装去骗老身。老身的那些女儿们用了你的香料,全身刚开始都是出红疙瘩,而且奇痒无比,忍不住用手抓挠,结果倒抓出一身的伤口,现在已经开始溃烂。你说,老身就是靠她们吃饭的,现在她们变成了这个样子,你让老身怎么活哟……” 那老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了情况,柳晚菡忍不住大吃一惊,她原以为会不会是皮肤过敏之类的症状,没料想居然严重成这个样子。 她见老鸨嚎哭不止,柔声细语安慰道:“妈妈,那香料是我调制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跟王爷和王府都没有关系,我会帮你解决的。” “你帮老身解决?”那老鸨停止了嚎哭,红着鼻头抬眼看着她,“这位姑娘,我们醉烟花跟你无冤无仇的,你万万要给我们解药才好啊,要不然的话,那几个姑娘一辈子可就毁了。” “解药?”柳晚菡微微一愣。 这老鸨说的何尝不是,醉烟花的姑娘们本来就是靠美色和身体吃饭,现在受到了这样的创伤,自然是痛苦无比。但是听这老鸨的意思,竟然以为是自己下了毒,现在是来向自己索要解药来了,她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妈妈,我没有解药,我……” 那老鸨听了一蹦三尺高,指着柳晚菡的鼻子说道:“好哇,我还当你刚才悔过自新了,没想到心肠还是这么歹毒,既然下了毒,居然不给解药,不是成心跟我们醉烟花过不去吗?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你说话不要过分,她不是谁派去故意危害你们醉烟花的,因为,因为她是本王的王妃!”听了老鸨的话,一直沉默不语的赫连尘忽然开口说道。 那老鸨没想到其貌不扬的柳晚菡居然是王妃,她愣了愣,嘴巴张了半天,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柳晚菡讶然的看了看赫连尘,又对那老鸨说道:“妈妈,实不相瞒,调制香料是我的强项,不可能会让姑娘们中毒的,其中一定有蹊跷。我原本就是想做香料生意的,要是给你们下毒的话,那我不是自己砸自己的招牌吗,道理上也说不通啊。” “……也是,老身一时着急,倒也没想明白其中的蹊跷之处。经王妃这么一提醒,老身倒觉得有十分的道理。” 这女子是谁(4) 或许震慑于柳晚菡的身份,那老鸨说话客气了很多,“只是,现在老身急的一筹莫展,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所以斗胆恳求王妃,一定要找出其中的缘故,老身替那些姑娘们先谢过王妃您了。” 她现在虽然客气,但是柳晚菡也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自己调制的香料竟然让那些青楼女子全身溃烂,不仅对她们造成了伤害,要是传扬出去,自己就别想做这香料生意了。 想到这里,她用力点点头说道:“妈妈,你就放心吧,无论如何我也会找到这件事的缘由的,一定会把那些姑娘医治好,也请妈妈再给我这次机会。” “你放心,她是本王的王妃,要是出了任何问题,你尽管来找本王就是了。”赫连尘见那妈妈还犹豫不定,淡淡的加了一句,这让柳晚菡心里又掠过一丝惊讶。 那老鸨终于点了点头,一脸期盼的说道:“王妃,老身恳求您早日治好姑娘们身上的病,否则的话,我们醉烟花真的要关门大吉了。要是没事的话,老身就先回去了,王妃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就是了。” “妈妈,我调制的香料断然是不会有错的,更不会中毒,这点我可以以我的性命作担保。这次的事情太过于蹊跷,也请妈妈想一想,在姑娘们用了我的香料之后,中间有没有发生过异常的事情,这样的话,就可以找到问题的根源所在了。”柳晚菡见那老鸨要走,拧眉思考了半晌说道。 那老鸨忙不迭的答应了,再三哀求之后走了出去。柳晚菡转头看向赫连尘,淡淡说道:“王爷,刚才多谢你替我解围了,要不是你的话,那老鸨估计还跟我纠缠不清。” 赫连尘却将脸扭过去,柳晚菡看不到他的情绪,只听到他淡淡的说道:“本王不想让这种人时时出入王府,还在王府大吵大闹,坏了王府的声誉,不是因为你,你不要自作多情,跟你无关!只是,你惹出这种乱子来,自己一定要处理好,否则的话,本王就不客气了,你出去吧!” 见赫连尘下了逐客令,柳晚菡也只好苦着一张脸走了出来,醉烟花姑娘们中毒这件事实在出乎她的意料,她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朝自己屋子走去的时候,她忽然想到了后山的冷子竹,他精通医术,说不定他知道是怎么回事! 事不宜迟,柳晚菡立刻急匆匆的赶到了冷子竹的小木屋,见她出现,冷子竹丝毫都没有意外,只是不停的摆弄自己手里的瓶子,声音一如既往冷淡,“柳晚菡,我这里不是谈闲话的地方,你不要动不动就朝我这里来!” “冷子竹,我碰到一件奇事,所以才过来找你的。”柳晚菡知道冷子竹的脾气,故意愁眉不展的说道:“那些姑娘们全身溃烂,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我觉得这对你是一个挑战,你……” “停,打住!!” 这女子是谁(5) 她刚说到这里,就被冷子竹冷冷打断了,“柳晚菡,想让我帮忙,你想也别想!” 见冷子竹一口回绝,柳晚菡讪讪的笑了笑,眼珠一转闲闲说道:“冷子竹,看来也有你不知道的疑难杂症啊。你说不帮我的忙,而是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帮忙对不对?要是早知道你的医术如此不堪一击的话,那我就应该去找别人!” “柳晚菡,你少用激将法,任你将嘴皮磨破,我都不会答应你的。”冷子竹很快就识破了柳晚菡的伎俩,干脆将身子扭了过去,不再看柳晚菡一眼。 见冷子竹软硬不吃,柳晚菡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冷子竹,咱们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难道你真的这么冷血,见死不救?要是你不救她们的话,我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柳晚菡,要死你到外面去死,千万不要死在我的木屋内,省的脏了我的屋子!”冷子竹语气更冷,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柳晚菡气结,绕到他面前,指着他鼻子说道:“冷子竹,我还以为你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冷血动物,算我没找过你。算我瞎了眼,竟然已经把你当成了我柳晚菡的好朋友!” 说完之后,柳晚菡气呼呼的就朝外走去,她没想到冷子竹居然这么冷淡,似乎从来都不把别人的事情放在眼里。 要是知道他就是这种人的话,自己以后就再也不要见他了! 就在柳晚菡快跨出门外的时候,冷子竹淡淡说了一声,“那个……,虽然我不想帮你,但是听你说那症状也是我前所未见的,那我就随你走一趟吧!” “你说什么!”柳晚菡不敢置信的转过头来,吃惊的看着刚才还一口回绝自己的冷子竹,张了半天嘴才说了一句,“这么说,你答应帮我的忙了?你肯去为她们看病了?” 冷子竹背上一个药箱之类的东西,自己先走了出去。 柳晚菡在原地愣了愣,这才恍然大悟的跟在他身后,见冷子竹始终都没有看自己一眼,她讪讪的没话找话说道:“冷子竹,刚才是我错怪你了,其实,你也没有那么冷血!” “柳晚菡,要是你再废话的话,我就不去了!”见柳晚菡说个不停,冷子竹救简简单单抛过来这么一句话,唬的柳晚菡立刻住了嘴。 其实,柳晚菡还想告诉冷子竹,生病的人是醉烟花的姑娘们。 可是看到冷子竹的冷然,她也没有再说下去。 两个人就这么一路闷声朝醉烟花走去,等冷子竹被两个穿红着绿的女子缠到身上的时候,他才明白柳晚菡将自己带到了什么地方,一张俊脸顿时冷的像寒冰一样。 那醉烟花的女子见过的男子不计其数,却从来都没有见过冷子竹这么俊美无双的,她们看着冷子竹的眼里,居然有了一丝羞涩。 冷子竹虽然一直冷着脸,但是见到她的姑娘们都眼波流转,偷偷朝他看去,希望能得到他的青睐。 被卖了(1) “柳晚菡!你,你,你居然带我来这种地方,你实在太过分了!”好不容易摆脱了一直缠在自己身上的两个女子,冷子竹的俊脸有一丝微红,平生从未到过这种地方,今天却让眼前这小丫头给卖了…… 柳晚菡急忙讪讪的朝他笑笑,安慰他说道:“冷子竹,你不要生气,我原本是想跟你说来着,可是你让我闭嘴。嘻嘻,再说了,医者父母心,在你的眼里应该是有病症和患者才对,难道还有高低贵贱之分?” 冷子竹被柳晚菡的话堵的哑口无言,继续臭着一张脸跟着她朝一楼后院走去。 那些皮肤溃烂的姑娘们,因为平时不能接客,便都被安置到了后院,这样便于照顾。 因为这些姑娘们都是醉烟花的招牌,如今都病了,这可急坏了醉烟花的老鸨。 见柳晚菡领着一个俊美无比的男人走进后院来,那老鸨急忙迎上前去,谄媚说道:“王妃,你可算来了,你要是再晚几天的话,先不说身上的病症,姑娘们非活活疼死痒死不可!” “妈妈,我身边这位就是一位大夫,在他手里治好的疑难杂症不计其数,所以我特地将他请了过来。现在事不宜迟,还是让他给姑娘们看看吧!”柳晚菡自然明白这老鸨的心思,急忙说道。 那老鸨深深看了冷子竹一眼,满脸笑容的说道:“好好好,老身这就带你们过去,王妃带来的人,老身自然信的过。不过,看这位公子的长相,就是值得信赖的人!” 听了老鸨的话,冷子竹原本就冷着的一张脸,顿时变的更黑。柳晚菡看到了冷子竹的脸色,也不敢多说话,只好在一旁强忍住笑意,不敢笑出声来。 见到那些姑娘们的时候,冷子竹一张俊脸居然忍不住红了红,急忙掩饰性的从他的药箱里翻找东西,来掩饰自己的不安。 等他看到那姑娘身上的症状时,脸色顿时变的凝重起来。 柳晚菡好奇的朝前看去,却见那姑娘原本白皙的皮肤上,已经慢慢开始溃烂,而且不断有脓水流出来,而且奇臭无比! 看到这种情景,柳晚菡心中更是不安,这肯定不是普通的毒药,否则的话,不会有这么严重的情况。 再看向冷子竹,却见他也是一脸凝重,一双好看的眉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那老鸨在一旁紧张的问道:“大夫,姑娘们的状况如何,能不能医治的好?” 冷子竹并没有说话,只是拿出一些药物来,轻轻敷在那些溃烂的伤口上。 或许这药物有刺激作用,柳晚菡见那姑娘疼的一双秀眉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做好这些之后,冷子竹背上药箱就朝醉烟花外走去。 柳晚菡没想到他居然说走就走,急忙跟那老鸨告了别,然后急急忙忙追上前来,迫不及待的问道:“冷子竹,那些姑娘们中的到底是什么毒,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我看你愁眉不展的样子,是不是很难医治?” 被卖了(2) “她们中的不是普通的毒,而是一种异族的毒,这种毒是有很多种毒物中提取出来的,我也一时分辨不出来是什么。”冷子竹顿住脚步看着柳晚菡说道:“我现在只能简单的处理一下伤口,尽量不让它继续溃烂下去,要是想解毒的话,恐怕我也一时办不到!” “异族的毒?”柳晚菡心中一惊,喃喃自语说道:“这次事情蹊跷,明显是冲着我来的。但是我一直待在王府,怎么会招惹异族的人呢?实在太过于奇怪了!” 冷子竹没好气的看了看她,继续朝前走去,冷冷甩过来一句,“不是只有招惹异族的人,才会招致他们下毒的。你好好想想,到底都跟谁结怨过,这样还能尽快救那群女子!” 见冷子竹扬长而去,柳晚菡呆呆的站在了原地,要说自己“得罪”的一个人,也就只有上官紫而已。上官紫? 她忽然想到那日跟上官紫在一起的奇装异服的男子,脑海中灵感一闪,顿时一拍自己的脑袋说道:“是了,这毒肯定是她下的,我现在只需要回去跟那妈妈确认一下,便可确定该怎么解去这毒。” 想通这点之后,她又急匆匆的赶回到醉烟花,那老鸨见她去而复返,一脸期盼的说道:“王妃,你是不是想到解决的办法了,所以才又转回头来?” “妈妈,要是你想救她们的话,就必须如实将发生的事情告诉我。”柳晚菡脸色凝重说道:“在我来过咱们醉烟花之后,还有没有特别的人来过,她送过你们什么东西没有?” “特别的人?”那老鸨见柳晚菡神色凝重,也不敢怠慢,极力回想当时的事情,忽然说道:“是了,在王妃你给姑娘们香水之后,香神也来过了,她说最近调制了一款香料,希望姑娘们先试用……难道,竟然是香神下毒害我醉烟花的姑娘不成?” 看老鸨一脸惊惧的样子,柳晚菡心中的猜想也得到了证实,为了不让老鸨走漏风声,她笑笑说道:“没事,我只是随便问问,要是你再想出什么事情来的话,一定要告诉我才是,这样对救姑娘们至关重要!” 那老鸨那里敢不答应,忙不迭的点点头,然后将柳晚菡送到了门外,再三叮嘱过之后,才放柳晚菡离开。 回到王府中,柳晚菡依旧是心事重重,上次冷子竹解了她中的蛊,她已经将冷子竹的医术奉为神圣。 现在见他也束手无策,想必是这毒物来势十分凶狠,并不是随意就可以解去的。 听那老鸨的话,竟像是上官紫下的毒,要是想解毒的话,还得找到上官紫才行! 打定主意之后,她在第二日就去找了上官紫。 上官紫见到她,似乎十分意外,惊奇的问道:“王妃真是稀客,怎么忽然来找我?王妃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上官紫,今天我来找你,是有一件事想求你。”柳晚菡也不跟她客套,开门见山的问道: 被卖了(3) “听醉烟花的老鸨说,在我去过之后,你又送去了一款香料。用了这款香料之后,醉烟花的姑娘们全身溃烂。上官紫,咱们之间的恩怨跟她们无关,求求你放过她们吧!” 上官紫静静的听完她的话,竟像是十分惊讶似的反问道:“王妃,你究竟在说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懂,什么香神?谁是香神,你觉得我是香神?” 柳晚菡本来以为上官紫会否认自己下毒,却没想到她居然连自己是香神都不肯承认,柳晚菡顿时愣住了。 听了上官紫的话她才知道自己今天的事物,这上官紫的香神身份,看来只有少数人知晓,所以她大可以一口否认。 “再说了,我跟王妃之间会有什么恩怨呢?王妃这句话说出来,倒让我有些莫名其妙,莫非王妃认为我要抢走你的王爷不成?”上官紫故意调侃柳晚菡,夸张的笑了笑,接着将脸一沉说道:“王妃,我原谅你这次无心之失,王爷已经娶你为王妃,而我尚未出阁,你休要编排这些事情来羞辱我!” “上官紫,你到底是不是香神,我想你心里有数。这件事情我会一直追查下去,要是追查出来,了你脸上恐怕不好看。所以,我劝你现在还是将解药给我吧,你犯不着跟她们过不去是不是?”见上官紫翻脸,柳晚菡冷冷说道,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上官紫。 上官紫冷冷一哼,不屑的撇嘴说道:“柳晚菡,我见你是王妃,也敬你几分,你不要以为我就怕了你。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就自己去查好了。我这里不欢迎你,你走吧!” 从上官府出来,柳晚菡心里顿时犯了难,这上官紫香神的身份都是保密的,那自己想追查下去,势必就会多了很多困难,她顿时一筹莫展,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下手查起。 以后的几日,在柳晚菡的央求下,冷子竹又去了醉烟花几次,也给了一些药物,暂时能遏制伤口的溃烂。 可是,那老鸨却再也忍不住气,不断的逼迫柳晚菡赶紧将醉烟花姑娘们身上的病症治好。 可是,柳晚菡还没想到该如何追查这件事情,也只能不断的向那老鸨赔罪,请她宽限几日。 这日,从醉烟花出来之后,柳晚菡已经累的精疲力尽,想立刻回到王府休息。 就在她往王府赶的时候,却忽然被一个小叫花子拦住了,递给她一封信说道:“大姐姐,有个人让我将这封信交给你。” 柳晚菡疑惑的将信拿在了手里,匆忙拆开一看,见上面龙飞凤舞的写道:要想救醉烟花的人,今晚子时在财官庙等。 信写的十分匆忙,也没有落款。柳晚菡一阵疑惑,拽住那小叫花子问道:“请问一下,给你那封信的人长什么模样,是男子还是女子?” 那小叫花子挠了挠头,满脸疑惑的说道:“你这么一问,我也觉得奇怪,这么热的天,那人居然戴了一个斗篷,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脸……” 被卖了(4) “不过,听声音应该是一个男子,他给了我一锭银子,让我将这封信转交给你!” 知道再也从这小叫花子嘴里问不出来什么了,柳晚菡也掏出一锭银子给他,等那小叫花子欢天喜地的走后,她满腹心事的朝王府走去。 看来,对方果然是冲着自己来的,现在见自己一筹莫展,他们已经按捺不住要出招了。 那人戴着斗篷,很明显是不想让人认出自己来,但是他约自己到财官庙去,到底所为何事呢?自己要不要去?对方的话能相信吗? 犹豫了半天,柳晚菡还是决定咬牙自己前去财官庙,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即便对方不会给自己解药,也会多多少少有点线索,自己也不至于想无头苍蝇一样乱转,变的这么被动。 打定主意之后,柳晚菡便提前去了京城最偏远的财官庙。 财官庙因为位置十分偏僻,来上香的人便少的可怜,而且长久都没有打扫装修过,整个庙宇显得破败不堪。 在夜色中,整个庙内就有一盏长明灯,发出微弱的光芒,更为财官庙增添了几分阴森和诡异。 柳晚菡没有着急进去,而是潜伏在庙的不远处。 她今天特意穿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正静静的趴在草丛中,跟夜色融为了一体,根本就不容易发觉。 财官庙中始终是没有动静,只能听到周围不知名的昆虫在不知疲倦的吟唱着。 柳晚菡等的渐渐有些着急,对方约自己来,却迟迟不肯露面,到底在玩的什么花样? 看来,对方也非等闲之辈,一定是在等自己先露面。 为了找到醉烟花姑娘们中毒的原因,柳晚菡只好咬了咬牙,从草丛中爬了出来,警惕的环顾了一下四周,缓缓朝财官庙走去。 等她走进去之后,财官庙内的长明灯似乎不安的跳动了一下,那长久都没有打扫过的神像,在昏暗的灯光下露出狰狞的阴影。 看到这场景,柳晚菡心中多少有些瑟缩,忍不住大声说道:“既然约我来了,为什么还要缩头缩脑的当乌龟?我现在已经来了,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吧!” “哈哈哈哈,王妃果然好气魄,居然敢来这种地方,就冲这点,我就恨佩服你!”她的话音刚落,就从神像后走出来一个戴着斗篷的人。 他整个人都隐藏在了斗篷之后,加上的灯光昏暗,更是看不到他的真面目。 柳晚菡冷不防看到对方从神像后面转出来,急忙警惕的后退一步,谨慎的看着他说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陷害我?还有,你要我答应你什么条件,你才肯给我解药?” “很好,很好!”那人缓缓的拍了拍手,笑着说道:“王妃是个聪明人,我也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不错,那醉烟花女子身上的毒,是我下的,我只要王妃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把解药给她们。反正,她们堆我来说一无用处!” 柳晚菡警惕的问道:“什么条件?” 被卖了(5) “什么条件?要是我答应你的条件之后,我也不敢保证你给我的解药就是真的……” “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让王妃喝下这瓶药水即可!” 那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碧绿精致的瓷瓶来,像欣赏稀世珍宝一样看着自己手里的瓷瓶,淡淡说道:“至于我给的解药管不管用,就全在王妃你自己考虑了。这瓶药你不喝也可以,那群女人直接等死就行了!” 柳晚菡不由气结,恼恨的瞪了他一眼说道:“冤有头债有主,就算是我肯答应你的条件,你也要让我知道自己得罪的到底是谁吧?否则,就算是我死了,还是一只糊涂鬼,岂不是冤枉的很? 那人似乎思索了半天,接着仰起头来不屑的说道:“王妃,这件事情你还是不知道为好。这药水你可以喝下去,也可以拒绝,我绝对不会强迫一个女人!” 见那人已经将手里的瓷瓶朝自己递过来,柳晚菡无奈只得接在手里。那瓷瓶是如何精致可爱,但是在柳晚菡看来却如同毒蛇一般,一会儿便可要了自己性命! 柳晚菡越想越害怕,额头上竟然不断的渗出冷汗来,一滴又一滴滴在那瓷瓶上。 “王妃,这药水你到底喝不喝?长夜漫漫,我可没有耐心在这里跟你耗时间!”那人等的不耐烦,又开口催促道。 柳晚菡知道自己再也不能犹豫,猛然将那瓷瓶里的药水灌到了嘴里,将瓷瓶揣进自己衣袖里伸手说道:“好,我当着你的面已经把这药水喝了,你现在可以拿出解药来了吧?” “我倒是知道怎么解这毒药,但是却没有药!”那人理所当然的说着,好像认为自己说的再有道理不过,“我现在将解的法子告诉你,也不算违背了刚才说给你解药的诺言吧?” 柳晚菡感到自己被对方玩弄于股掌之中,极力忍住恼恨问道:“好吧,你说应该如何解去她们身上的毒?” “只要一尊玉佛!”那人打了一个哈欠,似乎觉得这件事已经百无聊赖,“你只要找到一尊玉佛,并且将玉佛碾成粉末,涂在她们的伤口上就好了。” 听了这人的话,柳晚菡气的恨不得将对方的碎尸万段,正要说话,就见那人立刻朝庙外跑去,柳晚菡见他消失在夜色中,只得恨恨在原地跺脚,暗暗后悔自己这么莽撞,竟然相信了那人的话。 无精打采回到了王府,正要朝自己的屋子走去,却被一耳光铁钳似的手给拽住了,冷冷问道:“柳晚菡,深更半夜,你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听声音赫然是赫连尘,柳晚菡惊出一身汗来,只好顾左右而言他,“我没什么事,只是到处走走,到处走走而已。赫连尘,深更半夜的,你不睡觉在干什么,难道在等我?” 赫连尘猛然松开她的胳膊,冷冷说道:“你不要自作多情,谁没事等你!本王刚才见你鬼鬼祟祟进来,所以才问问你去哪里的。” 你死了这条心吧(1) ……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逃跑的。”柳晚菡无心跟赫连尘纠缠,正要往自己屋子走去的时候,却扭过头来问道:“赫连尘,我记得太后也赏赐了你一尊玉佛,它还在吗?” “好好的,你问这个干什么?太后赏赐的东西,岂是随便可以扔掉的?”赫连尘见她没头没脑的问出这样一句话来,更是没好气的回答道。 柳晚菡忽然有了兴趣,走到赫连尘身边笑着说道:“王爷,若是你的玉佛可以救人,你肯不肯把它给我?我现在已经查出来了,那醉烟花女子身上中的毒,需要太后赏赐的那尊玉佛……,只要将玉佛碾成粉末,涂抹在伤口上就……” “混账!太后赏赐的东西,岂是可以用在她们身上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本王不会允许你用玉佛去救那群风尘女子的!”赫连尘不等柳晚菡说完,就冷冷打断了她的话,接着转身朝自己屋里走去。 已经料到赫连尘不会答应,柳晚菡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心情沉重的朝自己屋里走去。 等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就见嫣儿一脸焦急的迎上前来,“王妃,您怎么现在才回来,真是急死奴婢了。刚才王爷来屋里找王妃您,奴婢难圆其说,让王爷发现您出去了,奴婢该死……” “好了,不怪你,刚才我已经见过王爷了。”柳晚菡只觉得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一样,她还不知道自己刚才喝下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虽然知道了解救的办法,却不知道是不是管用,而且现在根本就拿不到玉佛。 但是她更加可以确定,下毒的事情,一定是上官紫干的,她已经拿走了自己的玉佛,便故意为难自己,说只有玉佛才可以救那群姑娘的性命。 不管如何,柳晚菡都要试试,否则要是因为自己要了几条人命的话,她一定会愧疚终身的。 嫣儿见她无精打采的样子,又听说她刚才见了赫连尘,心里一惊问道:“王妃,您已经见过王爷了?王爷说什么了没有,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他就是问我去哪里了,别的没说什么,你不用担心。”柳晚菡有气无力的说道:“只是,我想向王爷借一样东西,王爷怎么都不肯借给我。” 嫣儿给她端来一杯热茶,吞吞吐吐说道:“王妃,恕奴婢直言,要是王爷不肯答应借给您,您就趁王爷不注意的时候……”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嫣儿,你真是太聪明了!”听了嫣儿的话,柳晚菡猛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脸兴奋的嚷道:“好,你刚才的话提醒了我,既然赫连尘不肯给我,那我就去将它给偷过来。嫣儿,你明日去打听一下,看王爷什么时候出去,我也好下手!” 嫣儿答应了一声,第二日便急匆匆去王府外走了一趟,回来告诉柳晚菡,正好赫连尘今天有事出去。要是柳晚菡想偷取赫连尘东西的话,今天正好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你死了这条心吧(2) 柳晚菡听后大喜,很快就朝赫连尘的房间奔来。 将门口的丫头骗走之后,柳晚菡急忙推门进了他的房间,又赶紧关上了房门,然后放眼朝赫连尘的房间望去。 她还是第一次来赫连尘的房间,却见超乎寻常的干净,而且布置的十分雅致。 顾不上欣赏房间里的摆设,柳晚菡立刻就行动起来,翻箱倒柜的开始翻找那尊玉佛。 为了防止赫连尘很快发现玉佛不见,柳晚菡每次都小心翼翼的极好东西摆设的位置和方向,然后再小心翼翼的放回去。 如此一来,她的行动就缓慢了很多,直到听到外面已经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还没有找到那尊玉佛。 柳晚菡听那声音渐渐朝赫连尘的房间走来,知道是赫连尘从外面回来了,心中暗暗叫苦,四下见无处躲藏,便一下子钻进了幔帐之内的床、上。 那脚步声渐渐近了,柳晚菡已经能看到赫连尘的身影,她紧张的一颗心顿时悬了起来,手慌张的朝旁边抓去。 就这无意一抓之下,她却忽然感觉手边硬邦邦的,她心中一动,顾不得赫连尘已经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掀开被褥看去,忽然见一个锦盒放在下面。 外面的赫连尘似乎没想到屋内多了一个人,回来之后便开始脱掉身上的衣服,似乎要沐浴…… 柳晚菡打开锦盒一看,赫然看到一尊玉佛正躺在里面! 柳晚菡惊喜的差点叫出声来,又反应过来赫连尘还在外面,急忙紧紧捂住自己的嘴。 赫连尘已经光着上半身,露出了精壮的肌肉,慢慢朝屏风处走去。柳晚菡见机不可失,便迅速的下了床,飞速朝门口走去。 等走到门口时候,却赫然发现一堵肉墙挡了自己面前,她心中已经,抬头便看到了赫连尘阴沉的俊脸。 “柳晚菡,你来本王的房间做什么?”赫连尘刚才正要脱衣服进浴盆,却忽然听到轻微的脚步声,他便闪身来到了门口,却见柳晚菡正鬼鬼祟祟朝门口走去。 柳晚菡赶紧稳住心神,笑嘻嘻的看着赫连尘说道:“王爷,来王府这么长时间,我都没有见过你的房间,心里好奇的很。所以,便趁你不在的时候,来你的房间看看,希望你不要见怪才好!” “你来本王的房间看看?”赫连尘的声音忽然有了一丝沙哑,眼眸中也多了些莫名其妙的情绪。 眼前这个女人,怎么竟比以前好看了很多,皮肤越发的白皙,而一双眼睛也无比灵动,一张红唇娇艳欲滴,让他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柳晚菡感到了赫连尘情绪的变动,她也是情急之下才找出了这样的借口,没想到赫连尘的眼神忽然就变的不一样了,似乎像要把自己燃烧一样,她急忙讪讪说道:“王爷,我知道这样不合规矩,以后我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我这次吧!” 赫连尘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慢慢将她圈进自己怀里,一张嘴也忍不住朝她的红唇压去…… 你死了这条心吧(3) 毫不例外的,他撬开了柳晚菡的樱桃小嘴,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居然如此渴|望怀里的人儿…… 这时柳晚菡才猛然惊醒过来,死命的将他朝外推去,羞红着脸说道:“赫连尘,你放开我,你这是在干什么,赶快放开我!” “你不是想来看看本王的房间吗,本王现在就让你看个够!”赫连尘二话不说,拦腰将柳晚菡抱起,缓缓朝床边走去,一双深潭似的双眸却紧紧的盯着怀里有些气急败坏的人儿。 柳晚菡冷不防被他抱起,挥舞着手臂嚷道:“赫连尘,你快将我放下来,我已经看够了,再也不要看了。要是你现在趁人之危的话,你就是混蛋,我以后再也不会理你了!” 赫连尘并不理会她的叫嚷,只是将她放在床、上,大手一挥撕去了她身上的衣服。感到自己身上一凉,柳晚菡羞怯的用手臂环住自己的身子,惊叫道:“赫连尘,你要做什么,你……” 或许是觉得那张小嘴叫嚷不休实在让他有点烦,赫连尘毫不犹豫就将嘴覆盖在了她的嘴上…… 等平静下来之后,赫连尘竟然伸出手臂,将娇小玲珑的柳晚菡抱在了自己怀里。 柳晚菡已经没有力气吭声了,只是静静的像一只小猫一样窝在他宽阔的怀里,双眼紧紧闭着,脸上还有未消退的红晕。 “赫连尘,你不是很讨厌我吗?为什么还要这样?”过了良久,柳晚菡终于睁开了双眼,娇笑着问在装睡的赫连尘。 赫连尘并没有睁眼,只是闷声说了一声,“本王什么时候说过讨厌你?你不要多想。” “赫连尘,反正咱们最后还是要分开的,所以还是不要产生感情为好,要不然的话,最后会十分痛苦!”柳晚菡支着头,静静的看着赫连尘俊美的脸庞,长如羽翼的睫毛。 蒲扇似的睫毛猛然张开,两道寒光从赫连尘的双眼中射出来,他冷冷的看着柳晚菡,冷然说道:“你说什么?谁说要分开的?” “难道不是要分开吗?”柳晚菡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支着头,淡淡的看着他说道:“你备受委屈将我娶进王府,不过就是为了让我的鲜血治好你身上的病。这蛊虽然不好治,但是总归还是会治好的,等你治好之后,一定会将我撵出王府的……” “在你眼里,本王就是这种人吗?”赫连尘猛然坐起身来,眯起眼睛危险的看着柳晚菡,“不过你说的不错,本王是打算治好病之后将你赶出王府的,现在你满意了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赫连尘赤露着身体走下床来,不顾柳晚菡猛然尖叫和突然羞的绯红的脸,他飞速的穿上衣服,冷冷看了柳晚菡一眼,冷然说道:“你还是快些离开本王的房间吧,省的本王看到你就觉得不舒服!” 冷冷的甩下这句话之后,赫连尘打开房门,大踏步的走了出去。等他出去之后,柳晚菡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你死了这条心吧(4) 赶紧下得床来穿好自己的衣服,玉佛还紧紧的贴在她的身上,她得赶紧将玉佛送给醉烟花的老鸨。 尽管她不知道那个人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总归还是得试试。 想到这里,她快速的朝醉烟花走去,走到醉烟花之后,她便吩咐老鸨将玉佛碾成粉末,然后将粉末涂在溃烂的伤口上…… “王妃,老身多谢王妃了,看那玉佛想必珍贵的很,王妃都肯拿来为姑娘们治病,老身实在感激不尽!”老鸨在这行浸淫了这么多年,自然明白这玉佛的珍贵,自然对柳晚菡十分感激。 柳晚菡笑了笑,拧眉又想到了什么,低声吩咐老鸨,“妈妈,这也是我拼着性命寻来的法子,要是治好了姑娘们,你千万不要声张,不要让人知道她们身上的病已经好了。你先不要问原因,这对我至关重要!” “好,老身答应王妃就是了,若是有人来问,绝对不透露姑娘们的病情。”那老鸨知道柳晚菡这样做有她的用意,便谨慎的点点头答应道。 本来柳晚菡还在担心那人告诉自己的法子管不管用,二日之后,老鸨便派人来告诉她,说姑娘们身上的溃烂已经在慢慢转好,请王妃放心,过几日应该就痊愈了。 听了来人的话,柳晚菡一直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看来那人并没有完全欺骗自己。 就在她暗自庆幸的时候,赫连尘阴沉着脸找到她,冷然说道:“柳晚菡,你是不是将本王的玉佛给偷走了?” “赫连尘,你先不要着急,你听我给你解释……,那玉佛是我拿走的不错!可是却治好了那几个姑娘们身上的溃烂,也算做了一件好事……”见赫连尘这么快就发现了玉佛被自己偷走了,柳晚菡心里吃了一惊,急忙向他解释。 赫连尘冷冷打断她的话,拧眉说道:“你倒是做了一件好事,现在听说太后知道了玉佛之事,宣咱们进宫呢!原本皇家的赏赐之物就不可以丢失,现在你不仅丢了你的玉佛,还将本王的玉佛拿去治了病……” “事到如今,王爷,你担心也没用,这件事不用你操心,我会一并承担下来的!”没等赫连尘说完,柳晚菡便冷冷的接过话来说道:“既然太后宣咱们进宫,那咱们就赶紧进去吧,省的太后因为这件事再怪罪。” 看着面前这个小女子淡定无比的样子,赫连尘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一阵不满,她为什么就不能像别的女子那样,柔弱纤巧,让自己也能在关键时刻替她出头? 醉烟花的老鸨来王府闹|事,她一句跟王府和自己无关,就将责任劝揽到了自己身上;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她又要一并承担,她心里还有他赫连尘这个王爷的位子吗? 心中虽然不满,赫连尘却只能冷着脸跟柳晚菡一起到皇宫去,丢失太后赏赐的东西不是小事,他们两个人也丝毫不敢怠慢,神色凝重的朝太后的康寿宫走去。 你死了这条心吧(5) 见过太后之后,柳晚菡跪在地上并没有站起来,一脸诚恳的说道:“太后,臣妾做了一件错事,自知罪孽深重,但是希望太后知道这件事跟王爷无关,都是我一个人的罪责。” “罪孽深重?”太后保养得宜的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看了看一旁站着的赫连尘,慈祥问道:“你倒是说说,你犯了什么错,倒让哀家知道你为什么罪孽深重。” 听太后的语气,竟像是毫不知情的样子,柳晚菡心里犹豫了一番,还是如实说道:“承蒙太后厚爱,上次祝寿的时候赏赐了臣妾和玉佛一对儿玉佛。但是前一段日子,臣妾因遭到歹徒劫持,丢了太后赏赐的玉佛。而王爷的那尊玉佛,臣妾偷来用它治病救人了。臣妾知道这件事虽然事出有因,但是丢失了太后赏赐的东西,就是不可饶恕的罪过,还望太后惩罚臣妾一个人就是,王爷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 “太后,王妃遭歹徒劫持丢失了玉佛,这也是形势所逼。至于治病救人那件事,王妃不是偷来的,而是儿臣将玉佛给她的。所以,就算要治罪的话,儿臣也有罪,希望太后明鉴!”赫连尘等柳晚菡说完,竟然意外的替她做了辩护。 柳晚菡讶然的朝他看去,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替自己出头,这丢失玉佛之罪非同小可,他这样做就等于白白的将罪责揽在了自己身上。 或许注意到了她看向自己的目光,赫连尘别扭的扭过脸去,没有再看柳晚菡。 “原来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们要是不说,哀家现在还不知道呢!”太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淡然说道:“按照规矩,丢失皇家赏赐的东西,是有不可饶恕的罪责,哀家也不能坏了这个规矩。” 听了太后的话,赫连尘和柳晚菡大吃一惊,显然太后根本就不知情。 柳晚菡惊疑的看向赫连尘,这次是他告诉自己太后发现玉佛丢失的事情,但是现在太后显然不知情,那肯定是赫连尘在中间搞的鬼。 赫连尘也想到了这层,他心中虽然惊惧,但是却诚恳的看着太后说道:“太后,王妃她一向心地善良,这次也是看到那几个人身患重病,已经有了性命之忧,这才用玉佛去救人的。还望太后看在她一片好心的份上,从轻发落为好。” 太后正要开口说话,就听上官黛求见,太后只得让她进来,那上官黛跟上官紫长的有七八分相似之处,但是却颇为冷艳。 她冷冷扫视了一眼柳晚菡,然后才朝太后盈盈拜倒,口中说道:“臣妾拜见太后,,愿太后凤体安康!” “好孩子,你起来吧,正好尘儿和王妃都在,咱们娘儿几个好好的说说话。”太后慈祥的笑了笑,摆手让上官黛站起来,“尘儿他们难得来皇宫一趟,你们也正好见见。” 上官黛款款一笑,缓缓走到柳晚菡面前,亲热的挽起她的手说道: 挑拨离间(1) “臣妾早就听说王妃了,她调制的香料神乎其神,想必太后也用过了吧?” “哀家是用过了,哀家还从未见过这么好的香料呢,王妃在这方面倒是有一种天分!”太后看着柳晚菡,笑盈盈的说道。 上官黛眼珠一转,笑着说道:“臣妾也听说了,在太后大寿的那天,王妃用一瓶香料让太后欢喜无限,所以便赏赐了王爷和王妃一对儿玉佛呢。臣妾早就听说此事,也想见识见识那玉佛,不知道王爷和王妃今日可戴在身上没?臣妾想饱饱眼好吗?” “贵人,太后赏赐的东西,岂是时时都能戴在身上的?臣等唯恐对太后不尊重,便供在王府了,要是贵人想看的话,那天臣专门给贵人带来看看。”赫连尘见柳晚菡张嘴想说话,他便抢在前面说道。 上官黛见赫连尘说话,笑了笑说道:“这世道啊,外面的人几乎什么都敢说,竟然有人说王妃已经将玉佛都弄丢了,而且,还把王爷的那块玉佛偷去给了青楼的女子。如今听王爷一说,倒是误信了外面的谣传了……” 听了上官黛的话,柳晚菡这才算弄明白为什么上官紫会在那群青楼女子身上下毒。 她以前一直跟醉烟花打交道,自然知道醉烟花的情况,如今见自己给醉烟花的姑娘们用了香水,抢了她的风头,她便让人在香料上下了毒。 那醉烟花的老鸨就会认定这是柳晚菡给的香料有毒,就会找到王府算账,而柳晚菡势必不会不管这件事情。 等她将所有的方法都想尽之后,她再让下毒的人出现,诱骗自己喝下不知名的药水,然后告诉自己解毒的法子。 她这解毒的法子,其实就是针对赫连尘身上的玉佛来的,等那醉烟花姑娘们身上的伤口好了之后,她便知道赫连尘的玉佛已经用来治病了。 知道这点之后,她便趁机放出谣言,说太后得知自己丢失玉佛和偷走玉佛的事情,而且十分愤怒。 当赫连尘和自己得知这件事情之后,就会来皇宫向太后说明情况,无疑就自动告诉太后那两尊玉佛已经失踪了。 然后上官紫很上官黛串通好,让上官黛来太后这里挑事,这样就可以将柳晚菡的罪名定下来。 如此层层推理下来之后,柳晚菡吓得背后出了一身冷汗,没想到上官紫的心思不仅缜密,而且十分歹毒。如此一箭双雕,倒让自己平白的得了罪名…… 今日上官黛来太后这里,想必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只需要看上官黛是如何抓住这件事情不放的。 但眼见上官黛已经相信了刚才赫连尘的话,柳晚菡心里还是有一丝疑惑,按说这根自己刚才推出来的有很大出入。要是上官黛这么容易就相信的话,那她今天到底是为什么来的呢? “谣言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故意在散步谣言,有道是人心难防啊!”见上官黛不露声色,柳晚菡便一语双关的说道。 挑拨离间(2) 或许是听出来柳晚菡话里有话,上官黛的脸色变了变,接着笑道:“王妃说的极是,只不过空穴不来风,所有的谣言有时候看起来是假的,但是却是真的。只希望王妃和王爷好好保管太后赏赐的玉佛,也算孝敬太后的一片心意。” 见她一番话说的太后直点头,柳晚菡才算领教了上官黛的厉害,她正要说话,就见一个小宫女急急忙忙跑进来说道:“贵人,都说王爷和王妃身上的玉佛已经丢了,只是在欺骗太后娘娘而已……” “不长眼的混账东西,也不看看是在哪里,就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上官黛大声呵斥了一句,接着笑着说道:“你又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刚才王爷还说玉佛已经放在家中了呢!” 太后见那小宫女已经说了出来,又怕上官黛说赫连尘和柳晚菡两个人欺瞒自己,便笑着开口说道:“你这丫头,真是跟你爹爹一样的脾气,刚才他们来哀家宫里,就是为了认错的。说王妃的玉佛被歹徒劫持了去,而王爷的玉佛已经拿去治病救人了。” “说什么?你们竟然将太后赏赐的玉佛给弄丢了!”上官黛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语调顿时也高了很多,竟有逼视他们的意味。 柳晚菡下下头去说道:“还请贵人莫要见怪,王爷刚才也是生怕贵人跟着担心着急,所以才说玉佛还在王府。不过,我们既然主动前来认罪,就没打算隐藏这件事情,这件事太后她老人家是知道的。” “是啊,这两个孩子主动来认错,态度诚恳。虽然有老祖宗的规矩,但是哀家正在考虑怎么从轻发落呢!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要他们日后能改过自新就好了,不必非得用老祖宗的规矩来约束他们。”太后看着赫连尘和柳晚菡,眼里满是不忍心和慈祥。 谁料,她的一番话在上官黛听来却极是刺耳,她强自笑了笑说道:“太后菩萨心肠,断然是看不得她们受苦的,这个臣妾自然知道。只是老祖宗定下规矩来,为的就是防止后人们犯错,若是咱们这里先坏了规矩,以后想要再管制他人,可就是难上加难了,还请太后您考虑考虑。” 她这番话说的再明显不过,就是如果太后这次饶了赫连尘和柳晚菡,以后势必还会有人再犯这样的错误,那就再也无法约束他们了。 太后自然知道祖宗的规矩,如今见上官黛说出来,一脸笑容顿时僵硬在了脸上,讪讪说道:“你说的极是,这规矩是老祖宗定下来的,不能随便就因为某个人破坏了,刚才是哀家一念之仁,让你见笑了。” “太后说哪里话,皇上还经常教导臣妾,要多学习太后身上的宽让待人。不过臣妾也并非是故意为难王爷和王妃,只是希望能以咱们皇室为例,给他们下人树立起来榜样。若是他们知道皇室的人犯了错尚有惩罚,那他们就不敢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挑拨离间(3) 上官黛在跟太后说话的时候,始终都是笑盈盈的样子。 太后点了点头,对赫连尘和柳晚菡说道:“哀家原本还想念在你们主动认错的份上,饶过你们这次的无心之失。但是刚才听了贵人的一番话,才知道这件事至关重要,就暂时委屈你们了。” “太后,刚才臣妾已经认罪,而且说明这件事情跟王爷没有任何关系,他丝毫都不知情。所以,即使接受惩罚,也应该是臣妾接受惩罚,王爷是无辜的,还望太后明鉴!”柳晚菡终于知道了上官黛今日的安排,便急忙对太后请求道。 赫连尘想说什么,却见柳晚菡轻轻丢来一记眼神,他立刻就明白了柳晚菡的用意,若是柳晚菡一个人被惩罚,他还可以想办法援救;若是两个人都被囚禁的话,那想出来的几率就会变的很小。 想通这点之后,赫连尘只是在一旁冷冷站着,并没有开口说话。上官黛看了赫连尘一眼,对柳晚菡赞道:“王妃对王爷真是一往情深,让本宫看着就心生羡慕,以后也一定要这样对皇上才是。” “好吧,既然王妃都这么说了,那就将王妃一个人先关进天牢,等待发落吧!”太后见上官黛似乎没有什么异议,便吩咐道。很快就有人上来,将柳晚菡押着朝天牢走去。 没过多长时间,天牢便赫然在眼前了,或许是因为柳晚菡的特殊身份,牢头给她找了一间还算干净的单人牢房。 她穿过一排排住满各色人的牢房时,饶是她再镇定,也被看的浑身发颤。那牢房里的每个人,都射出像狼一样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刚走进来的柳晚菡,似乎想从她什么剥掉一层皮一样。 穿过一排排牢房之后,很快就便到了牢头为柳晚菡安排的牢房,相对干净一些,但是却依旧散发着刺鼻难闻的气味,呛的柳晚菡一下子紧紧捂住了鼻子。 地上堆了一堆稻草,算是有了床褥…… 那牢头倒是客客气气请柳晚菡走进了牢房,然后才落了锁,接着便离开了牢房。他经过之处,很快又传来一阵哭喊叫骂,似乎都在骂着让牢头放自己出去。 柳晚菡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接着便找了一堆还算干净的稻草坐了下来,静静的思考最近发生的事情。 显然,上官紫因为自己嫁给赫连尘的事情,对自己有一种深深的嫉恨。 她想让自己离开王府,但是赫连尘却还需要自己来治病,这就逼的她不得不屡屡动了杀念。 这次她安排的天衣无缝,和上官黛两人合力将自己关进了天牢,不能不说自己也有失误之处,这才让她们抓住了把柄。 还有,他派去的那个人虽然告诉了她正确的解毒方法,但是却打的是玉佛的主意,而他让自己喝下去的药水,到底是什么毒药? 或者,这种毒药到底什么时候发作?会不会立刻就死去? 想到这里,柳晚菡惊出了一身冷汗…… 挑拨离间(4) 没想到上官紫的心思这般歹毒,竟然步步为营,一直将自己控制于掌中。 就算自己这次平安出去,身上中了她给的毒药,那还是有求于她,还是会受制于她的。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见牢头带着萧贵妃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等看到柳晚菡之后,那牢头恭恭敬敬对萧贵妃说道:“娘娘,您好好跟王妃说话,奴才这就出去给您把风去,您放心好了。” 萧贵妃冲他笑着点了点头,客客气气说道:“那有劳了,辛苦你了。” 见尊贵的贵妃娘娘这么客气的跟自己说话,那牢头喜的双眼都眯成了一条缝,笑眯眯的出去把风去了。 萧贵人赶紧走到柳晚菡的牢房前,谦声说道:“好妹妹,我知道的晚,现在才赶过来,害你受苦了!” “贵妃娘娘,不碍的,牢头对我挺好的,没受什么苦。”柳晚菡见这个时候萧贵妃能来看自己,心里已经十分感动,急忙说道:“贵妃娘娘,我现在是戴罪之身,你还是少来看我为妙。因为这次是上官黛极力让太后将我关进天牢的,若是你来的勤了,那岂不是白白的落了她的口实?” 萧贵妃见她现在还为自己着想,心里着实感动了一把,笑着安慰她道:“好妹妹,快别说这么见外的话,你先在这天牢内忍耐几日,且等我想想办法。我也是刚听说这件事的,所以倒一时没了主意,等我去求求皇上,或许会放你出来的。” “贵妃娘娘,这次怕没有那么容易,因为上官黛两姐妹费尽心思设了这个圈套,这才让我被关了进来,如今她们不会善罢甘休的。”柳晚菡苦笑着摇了摇头,“她们姐妹心思不仅缜密,而且心肠歹毒,什么样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贵妃娘娘,你可千万要小心,不能着了她们的道儿。” 萧贵妃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说道:“我跟上官黛都是皇上身边的人,如何能不知道她的手段毒辣?不过你放心,姐姐现在在后宫还算有些势力,而且太后也不是真心想关你们,你且告诉我,有什么让他们必须放你出去的理由没有?” 柳晚菡想了半天,才终于想到了一件事,低声对萧贵妃说道:“贵妃娘娘,你只需要给王爷带话,就说只要他上后山,我就能出得天牢来。只要你将我的话告诉他,他就会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好,你放心吧,这句话我绝对会派人带给王爷的。你且在天牢中忍耐几日,我会派人将必要的东西给你送过来的。牢头那里,我也会特地嘱咐他,让他好好照顾你的。”萧贵妃柔声安慰柳晚菡,“皇上和太后那里,我也会去说情的,你不用太担心。” 柳晚菡感激的说道:“贵妃娘娘,这个时候你还能来看我,我心里已经感激不尽了。还要让你操心去给我说情,实在是……” 从栅栏中伸进手去,萧贵妃紧紧握着柳晚菡的手说道: 挑拨离间(5) “好妹妹,若不是你,也就没有今天的我。我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而且这么长时间以来,我早就将你视为姐妹,如今你有了难,我怎么能不帮忙呢?” 两个人又说了些话,见天色不早,萧贵妃才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天牢,走上还特意嘱咐牢头,一定要好好照顾柳晚菡,万万不能让她受了委屈。 那牢头原本就知道柳晚菡的身份,现在见贵妃娘娘都替她说话,更是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 关在天牢中的第三日,还没有什么动静,柳晚菡正在思考萧贵妃是不是没有将口信捎到,却忽然感到腹内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这种疼痛突如其来,但是却像是要搅翻她的五脏六腑似的,疼的她猛然叫出声来。 等那牢头听到她的叫声来看时,就见她已经疼的满地打滚,浑身上下都是汗水,而且一张小脸变的蜡黄无比。 看到她的样子,牢头几乎吓得魂飞魄散,立刻派了一个人前去报告给太后和萧贵妃。要是柳晚菡出了什么差错,他有几条小命都保不住。 很快,萧贵妃就带着几名御医匆匆赶到牢房来,看到柳晚菡痛苦无比的样子,萧贵妃也吓了一跳,赶紧让御医进去诊治。那御医不敢怠慢,让牢头和另外一个御医按住柳晚菡,自己认认真真把了脉。 “王御医,王妃的情况怎么样,她现在怎么了?为什么看起来如此痛苦?”等那御医诊断完之后,萧贵妃就一脸紧张的问道。 那御医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紧张的说道:“回,回贵妃,贵妃娘娘的话,王妃怕是,怕是中毒了!” “中毒!”萧贵妃惊叫出声,没想到柳晚菡竟然在这个时候中毒,她见柳晚菡还是不停的尖叫着,急忙说道:“御医,你看她疼成这个样子,你倒是赶紧用药啊!” “可是,臣根本就不知道王妃中了什么毒,也不敢轻易用药……”那御医额头上的冷汗不断的渗出来,他不断的擦拭,甚至都不敢抬头看萧贵妃。 萧贵妃大大的吃了一惊,赶紧走到不停尖叫的柳晚菡身前,一脸担忧的问道:“晚菡,你现在还好吗,能不能抵挡的住?你现在中毒了,你自己知道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我,好疼,我……”柳晚菡根本就不可能说出完整的话来,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来,一张小脸也十分蜡黄,她只顾得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肚子,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萧贵妃狠了狠心,跺跺脚说道:“王妃现在疼成这个样子,实在没办法,还是赶紧把她抬出天牢吧,否则我们都没办法交代!” “贵妃,让我回,回王府,大夫……”柳晚菡想到了医术高明的冷子竹,但是她却没有办法表达出自己的意思,疼痛甚至让她根本都说不出话来。 “快快快,赶紧抬着王妃出去,虽然她现在被关在天牢,但是性命攸关,以后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有本宫担着!” 性命攸关(1) 萧贵妃见柳晚菡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也管不了那么多,立刻当机立断的吩咐那几个御医将柳晚菡抬出天牢。 那几个御医见萧贵妃说了话,便再也不犹豫,抬着柳晚菡朝天牢外走去。走到半路,却正好碰到款款而来的上官黛! 萧贵妃虽说并不怕上官黛,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让她情不自禁有些慌乱。上官黛用双眸淡淡的扫了柳晚菡一眼,又淡淡的对萧贵妃说道:“贵妃,她现在被关在天牢,您这是要抬着她去哪里?” “王妃中毒,性命攸关,要是不及时医治的话,唯恐有性命之忧,你我都担待不起!”萧贵妃知道她存心找茬,却也不能不应付,毕竟她私自将柳晚菡抬出天牢,已经在规矩上输了几分。 “哦,中毒?”上官黛眼波流转,缓缓走到柳晚菡面前,低下头去看了几眼,抬头笑着说道:“看样子,倒像是真的。不过,臣妾还是要劝贵妃一句,在您抬王妃出天牢之前,是不是要问一下太后的意见?” 萧贵妃听柳晚菡的呻吟声已经渐渐微弱,知道她现在已经支撑不住,又见上官黛纠缠,她不耐的皱眉说道:“有劳你担心了,太后那里本宫自会去说的,只不过现在还是救王妃要紧,麻烦你让开一下!” “想不到,为了王妃,贵妃您竟然连太后老佛爷都不看在眼里了。好了,该说的臣妾都已经说过了,要怎么办,那是贵妃您的事情,臣妾就不多干涉了。” 顾不上理会上官黛的阴阳怪气,萧贵妃见柳晚菡已经奄奄一息,赶紧吩咐那几个人抬着她朝前奔去。走到宫门口的时候,萧贵妃吩咐侍卫准备了马车,然后朝王府疾驰而去。 看到奄奄一息的柳晚菡,赫连尘也吓了一跳,那跟随过来的御医急忙对赫连尘说道:“王爷,王妃在天牢中中毒了,王妃说要赶紧回王府的后山,还请王爷看看该怎么办!” “好了,你们不用管了,本王知道该怎么做!”赫连尘见柳晚菡奄奄一息,心里某个地方就像是被针了一样,有一种忽然窒息的疼痛,他根本来不及思考到底是怎么回事,抱起柳晚菡就朝后山跑去。 走到小木屋的门口,赫连尘一脚踹开房门,大声叫道:“冷子竹,快,她中毒了,你看看是怎么回事!” “将她放到台子上吧!”冷子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知所措的赫连尘,心里倒有些意外,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柳晚菡,他什么都没顾得上问,赶紧翻开柳晚菡的眼皮,又从药箱里拿出一颗药丹来,喂到了柳晚菡的嘴里。 赫连尘在一旁紧张无比的观察着,等柳晚菡咽下那颗药丹之后,他紧张的问道:“冷子竹,她现在怎么样,她中的是什么毒?” “王爷,看来你挺担心她的!”冷子竹没理会赫连尘的问话,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不相干的话,就拿出一柄小巧的刀子…… 性命攸关(2) 在赫连尘惊叫出声的时候,他已经割开了柳晚菡的手指,看着汹涌而出的黑色的血,他淡淡的说了一句,“果然不出我所料,她中了巫毒!” “巫毒!”赫连尘的脸色大变,急忙问道:“冷子竹,这巫毒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很可怕?” 冷子竹一张脸也渐渐的阴沉了下来,声音冰冷的说道:“巫毒,就是异族人下的毒,平时看起来跟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只要巫师催动,中毒人身上的毒性就会发作,是寻常药物不能医治的。只要对方停止催动,中毒者就又恢复如初,跟正常人一样。” “她是在天牢中中毒的,然后萧贵妃就将她救出了天牢……”赫连尘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拧眉沉吟着,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一冷说道:“不好,看来我们是中计了,这根本就是一个圈套!” 冷子竹脸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他用一块洁白的方巾擦了擦手,淡淡的说道:“我只对医药在行,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一窍不通。好了,她没事了!” 冷子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台子上的柳晚菡呻吟了一声,赫连尘赶紧走到她面前,就见她幽幽睁开了双眼,看到赫连尘之后,似乎想冲他笑笑,但是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赫连尘,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我知道,你现在先在冷子竹这里呆着,我现在要即刻去皇宫走一趟!”赫连尘见柳晚菡终于清醒了,他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更何况,他相信冷子竹的医术,冷子竹说没事了就是没事。 柳晚菡还没来得及说话,赫连尘就匆匆的走出了房间,柳晚菡疑惑的问道:“冷子竹,赫连尘他怎么了?” “你中的毒十分蹊跷,而且从头到尾都是一个早就设计好的圈套,现在你被抬回了王府,皇宫内肯定乱作一团了,要是他不回去的话,你的罪过恐怕就会更大了,到时候没人可以救的了你!”冷子竹难得有耐心向柳晚菡解释一件事情。 “冷子竹,你跟我说实话,我中的是什么毒?”柳晚菡心里升起一阵不祥的预感,紧紧的盯着冷子竹问道。 冷子竹扭过头去,淡然说了一句,“要是我看的不错的话,你中的应该是巫毒,平时看起来跟正常人没有两样,但是却可以由人操控。你住进天牢之后毒性发作,萧贵妃将你救出了天牢,正好中了某人的圈套。后面的,不用我说你也明白了吧!” 柳晚菡低头思考了一阵,抬头悚然说道:“上官紫,果然好深的心计,我原本以为已经看清楚了她的险恶用心,没想到她竟然还留有一招,看来,她早就跟上官黛串通好了来演这场戏。还有,你刚才说的巫毒,应该就是上次给我下蛊的那个人下的,我真是大意了。” “不过我倒觉得赫连尘说的不错,你现在还是乖乖躺在这里吧,省的对方发现你现在好好的,恐怕罪过会更大。” 性命攸关(3) 冷子竹淡淡的说了一句,脸上却依旧面无表情。 柳晚菡忽然被他的话触动了,仰头说道:“冷子竹,你医术可以,应该也擅长施毒吧?” “还可以,你要干什么?”冷子竹脸上终于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一双深潭似的双眸也疑惑的看向柳晚菡。 柳晚菡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道:“那好,那你就给再下一次毒,而且越严重越好,那我就是真的中毒了……” 冷子竹终于明白柳晚菡在说什么,他沉吟了半晌,终于下了决心,点点头说道:“好,我同意给你施毒,但是会很痛苦,你要忍受着。” 却说就在冷子竹又给已经清醒过来的柳晚菡下毒的时候,赫连尘已经匆匆赶到了皇宫,果然不出他所料,太后见萧贵妃竟然私自将柳晚菡送回王府,现在正在康寿宫罚跪呢! 赫连尘匆匆赶到康寿宫,果然看到萧贵妃正低头跪在太后面前,而上官黛则一脸得意的坐在一旁。 看到赫连尘之后,她淡然开口说道:“哟,王爷来的正好,太后正因为贵妃将王妃送回王府的事情生气呢,你倒来说句话吧!” “哀家问你,王妃现在哪里呢,果然是中毒了吗?”太后脸色阴沉,见赫连尘进来之后,语气冰冷的问道。 她原本就想着只是关柳晚菡几日,就会找借口将她放出去,却没想到中间竟然出了这样的篓子。 这本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偏生上官黛就死死盯着,而且要太后整顿后宫,所以太后也不得不将萧贵妃叫到自己宫里头,训斥了一番。 现在见到赫连尘进来,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给他看。 赫连尘冲太后行过礼之后,脸色凝重的说道:“回太后的话,王妃身重奇毒,虽然已经进行了紧急救治,但是还是情况危急。这次虽然萧贵妃做事不合规矩,但是毕竟人命关天,要是出了人命,恐怕也不是太后愿意看到的吧?” “王爷说的轻巧,这里是皇宫,皇宫里自有皇宫的规矩,若是人人都如同萧贵妃一样先斩后奏,那岂不是没有了半分可依据的道理?”上官黛冷一笑一声,毫不犹豫的反驳道:“再说了,王妃一直好好的,偏偏住进了天牢就中毒了?王爷,这也未免太过于巧合了吧?” 萧贵妃听到这里抬头说道:“贵人,你的意思是王妃因为住进了天牢,所以才装病以逃出天牢吗?人命关天的事情,怎么能做得出假来?再说了,即便是她出了皇宫,她也待在王府,难道贵人还怕她跑了不成?” “贵妃说的没错,更何况,现在王妃还昏迷不醒。本王也觉得此举有所欠妥,这才特意来皇宫向太后请罪的。贵人,你现在还觉得王妃是装病吗?”赫连尘见上官黛不肯松口,他的声音又冷了几分。 上官黛依旧冷冷笑了一声,淡然说道:“就凭王爷一张嘴,怎么让本宫相信王妃现在还昏迷不醒?要是真如王爷所说,那王爷敢让派人去王府看看吗?” 性命攸关(4) “好,要是贵人信不过的话,大可以派人去王府查看。要是本王所言不真,本王情愿接受处罚!”赫连尘其实心里也没底,只是想着走一步说一步,万不能在上官黛面前露了怯,让她抓住了把柄。 上官黛扭头对太后请示道:“太后,这件事事关后宫,臣妾并非有意为难,既然王爷肯这么说,还请太后准许臣妾派人去王府看看。” 太后还未说话,就听萧贵妃张口说道:“贵人一直紧紧咬着这件事不松口,说王妃是装病以便逃出天牢。那要是贵人派人去王府看过了,王妃确实中了毒,那又该如何呢?” “要是王妃真的身上中了毒,那自然应该休养生息,怎么能置王妃的性命于不顾?”上官黛知道柳晚菡现在根本就查不出身子有毒来,她自信满满的对萧贵妃说道。 萧贵妃扭头请示太后,“太后,您刚才也听到了上官贵人的话,若是王妃真的有病的话,就允许她在王府休养生息。所以,臣妾恳求太后答应贵人的请求,也请太后作证,以便以后出了差错。” “好,既然你们都同意了,那哀家也没有反对的必要。贵人,比觉得派谁去比较合适?”太后点点头,又扭头问上官黛。 上官黛思索了一番,抬头说道:“太后,臣妾自然是不便去的,但是别人唯恐信任不过,还是请臣妾的妹妹上官紫去看看,这样臣妾也能信得过。” “好吧,就依你所说,就让上官紫去吧,然后再派两名最好的御医去,一定要查个清楚!”太后知道上官黛的脾气,只好点点头,同意让上官紫去王府查看。 萧贵妃扭头迅速的看了赫连尘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赫连尘会意,对太后行礼说道:“既然太后吩咐,那儿臣一定照办,让上官小姐去查看,或许贵人会更放心。那儿臣便等着上官小姐一起去,省的贵人怀疑儿臣会在其中做手脚。” 见赫连尘说的明显,上官黛讪讪的笑了笑说道:“王爷,本宫也是为王妃好而已,你何必将话说的这么难听呢?要是王妃真的有病,那顺便让御医给王妃看看,这样王爷也不用太过于担心了。” 既然已经商定了检查的方法,赫连尘便辞别了太后和萧贵妃,又去上官府接了上官紫,一起朝王府走去。 他们刚走到门口,就见嫣儿脸色惨白的跑过来,语无伦次的说道:“王,王爷,王妃,王妃她,王妃她现在不好,还请王爷快去看看。” 赫连尘原本以为柳晚菡还呆在冷子竹那里,正犹豫如何将柳晚菡请回来,听了嫣儿的话,他心里顿时有了底气,凝神对上官紫和两名御医说道:“上官小姐,你们请这边请,咱们这就去王妃的房间里看看。” 等一行人走过之后,上官紫扭头看了低头的嫣儿一眼,心里也微微有了疑惑,难道事情不像自己所设计的那样,柳晚菡现在是真的中了毒? 性命攸关(5) 不应该啊,自己是见识过大师的本事的,他的操作不可能失误。 就在上官紫胡思乱想的时候,一行人已经到了柳晚菡的房间,就见房间内站了好几位大夫,有一名大夫正在凝神为柳晚菡诊脉,屋内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草药味儿,让她情不自禁的捂住了鼻子。 “王妃现在怎么样了?”看到床、上脸色苍白的柳晚菡,赫连尘虽然不知道她原本已经没事,现在为什么又变成了这个样子,却不得不妆模作样的一脸紧张的抓住那大夫的手问道。 那大夫猛不防被赫连尘抓住,顿时吓了一跳,扭头看到赫连尘之后,立刻变的结巴了起来,“回,回王爷,王爷的话,王妃她,王妃她中毒了……” “本宫自然知道王妃中毒了,可是她现在中的是什么毒?”赫连尘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粗暴的打断了那大夫的话。 那大夫原本就十分紧张,现在见赫连尘逼问,更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上官紫见机会终于来了,眼珠转了转说道:王爷,他们的医术怎么能跟皇宫里的御医相比,你还是让御医们诊断一番吧!“ “还是你想的周到,本王这一着急之下,居然忘记了还带着两位御医回到了王府。好好好,就如上官小姐所说,咱们让御医给王妃诊断一下。”赫连尘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 上官紫见赫连尘答应,便示意那两位御医走上前去为柳晚菡把脉。 他们都是皇宫医术最高的御医,自然能诊断是柳晚菡到底是不是在装病,身上到底有没有中毒。 那两名御医小心翼翼的给柳晚菡做了诊断,接着一脸沉重的走到上官紫的面前,低声说道:“上官小姐,王爷说的没错,王妃现在正病着呢,而且身上确实中了毒!” “怎么会,我明明让……”上官紫见柳晚菡居然真的被查出中毒来,情急之下居然差点说了实话,但是很快就镇定下来,“既然王妃身中剧毒,那还赶紧治疗吧,王爷你也就不用担心了。” 上官紫刚才的那句话已经让赫连尘起了疑心。但是却装作毫不在意的说道:“多谢上官小姐关心,既然现在已经检查完了,上官小姐可以去皇宫回话了。上官贵人不相信别人,但是上官小姐说的话,她一定会相信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上官紫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尴尬的冲赫连尘笑了笑,然后气急败坏的朝门外走去。她不明白,自己布置如此完美无缺的计划,怎么竟然没起到作用呢? 那大师明明跟自己说过,只要他不催动柳晚菡身上的毒性,柳晚菡就如同正常人一般。 所以,她才敢这么笃定的跟着回来查看柳晚菡的病情,但是现在居然变成了真的,柳晚菡果然中了毒,这怎么让她心里能不疑惑生气? 送走上官紫之后,嫣儿急忙走到赫连尘身边说道: 你招惹了谁(1) “王爷,王妃说过,要是过了这一关,您就喂王妃吃过这颗药丸,她就可以清醒过来了。” 赫连尘从嫣儿手里接过那颗药丸,轻轻的喂进了柳晚菡的嘴里。 嫣儿说的果然不错,没过多长时间柳晚菡就清醒了过来,当她看到赫连尘正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的时候,她竟然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声,“赫连尘,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本王什么时候担心了。”赫连尘没想到柳晚菡竟然猛然就清醒了过来,而且还说了这么一句话,他立刻别扭的将脸扭到一边。 见他别扭,柳晚菡淡淡的笑了笑,赶紧转移话题说道:“对了,皇宫是不是已经派人过来了?这关咱们算是过去了吧?” “你说的不错,上官紫刚刚才走。”赫连尘这才扭过脸来,点点头说道:“柳晚菡,你告诉本王,你好好的怎么会中了巫毒?你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人?” “赫连尘,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难道你还没想清楚其中的联系吗?” 提起这件事来,柳晚菡就没好气,“上官紫偷了我的玉佛,接着就有人中了毒,而且偏偏需要玉佛来治病,然后就传来谣言说太后因为玉佛的事大怒,接着上官黛就出面揭发了这件事。我在天牢中毒性发作,偏偏就碰上了上官黛,你不觉得太过于巧合了吗?要是我猜的不错的话,这次来查看我有没有中毒的,一定是上官紫吧?” 柳晚菡的一番话,让赫连尘忍不住低下了头,沉吟了半晌才猛然抬头直直的看着柳晚菡问道:“你的意思是,你怀疑从头到尾,都是她们姐妹两个人在操控整件事情?” “准确的说,是你的心上人上官紫在操控整件事情,上官黛不过是在帮她而已。她们姐妹一心,无非就是想将我除去,顺便将萧贵妃拉下水,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她们怎会放过?”柳晚菡半坐起来,也直勾勾的看着赫连尘。 赫连尘见柳晚菡当面指出了自己跟上官紫之间的关系,竟然有一丝前所未有的别扭,冷然说道:“柳晚菡,你少胡言乱语,本王只是问你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阴阳怪气干什么?” “赫连尘,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上官紫跟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男子在一起?”柳晚菡不理会赫连尘的抗|议,拧眉说道:“那次就是因为那个男子,我才中了蛊,幸好是冷子竹救了我。现在我又中了巫毒,再看上官两姐妹的反应,难道你还没有看出什么来吗?” “不可能是她,她虽然刁蛮任性,但是绝对不会干出这种事情来的。”赫连尘立刻就为上官紫辩护,他明明跟上官紫说过,自己还需要柳晚菡治病,她为什么就偏偏要置柳晚菡于死地呢? 柳晚菡知道他一时半刻也不会相信,淡淡说道:“赫连尘,你也是个聪明人,只是不想相信而已……” 你招惹了谁(2) “不过,我劝你以后还是小心些,那上官紫的心思缜密,并不像表面看起来只是刁钻任性而已,你可千万不要被她给利用了。” “柳晚菡,你不要以为本王跟你说几句好话,你就可以胡言乱语。上官紫她绝对不会是这种人的,我们明明已经约定……”说到这里,赫连尘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话,赶紧朝柳晚菡看去。 果不其然,柳晚菡冷冷笑着说道:“你们已经约定,一旦我对你没有利用价值,你就会将我驱逐出王府是吧?或者,任你的心上人宰割?” 赫连尘正要说话,就见嫣儿匆忙走进来说道:“王爷,王妃,柳丞相听说王妃中毒的事情,已经来到了王府,说是要见王妃一面!” “什么?”柳晚菡惊叫出声,再也顾不得跟赫连尘斗嘴,急忙对他说道:“赫连尘,你现在赶紧出去,告诉他我现在虽然已经转好,但是大夫吩咐还不能见人,过些日子来看就好了,让他不要担心。” 赫连尘见她反应,脸上竟然有了一丝笑意,调侃道:“没想到,本王这聪明绝顶的王妃,原来也有害怕的人。不过,一个人竟然害怕自己的父亲,也未免太过于奇怪了吧?” “赫连尘,这次算我求你,你帮我这次忙好不好?”柳晚菡没有发现,在她跟赫连尘说话的时候,竟然有了小女儿的娇憨之态,“要是你这次帮了我的忙,我以后也会答应帮你办一件事的,好不好?” 柳晚菡的语气,让赫连尘听的十分舒服,爽朗说道:“好,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那本王就帮你一次!” 等赫连尘走后,柳晚菡赶紧躺到床、上,吩咐嫣儿忙闲忙后的伺候着,她生怕柳昆突然闯进来,发现自己现在已经完全好了。 赫连尘走到正厅,见柳昆正坐在正厅中,他微微笑道说道:“岳父大人前来,本王没有亲自迎接,实在是不周到,还请岳父大人见谅。” “王爷,咱们已经是一家人了,老夫也是听到菡儿中毒的消息之后,焦急万分,便什么都没顾得上,急忙赶来了,所以王爷也不用自责。”柳昆慈祥的笑了笑,扭头问赫连尘,“王爷,菡儿现在在哪里呢?她到底是怎么中毒的,现在情况怎么样,好一点了没有?” 赫连尘坐到座位上,安慰柳昆道:“岳父大人不用紧张,晚菡是中了剧毒,但是现在情况已经好多了,你不用太担心。而且,她现在正在休息,不适合见人。等晚菡稍微好一些之后,你再去看她也不迟。” “好好好,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那就让菡儿好好休息吧!”柳昆等赫连尘说完之后,慈祥的笑了笑说道:“老夫虽然十分担心菡儿,但是也怕惊扰了她休息,反而对她病情更不好,还是在这里等等吧。” 赫连尘也笑了笑,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沉默了下来,静静的喝着香茶。 你招惹了谁(3) 过了很长时间之后,柳昆终于忍不住说道:“王爷,跟着菡儿陪嫁过来的丫头,老夫和夫人将她看成亲生女儿一般,既然来了,能不能让老夫见见她?” “岳父大人既然这般慈祥,本王怎么能不成全岳父大人的美意呢?”赫连尘扭头吩咐小丫头,“去,将你们夫人给请来,丞相大人要见见她。” 那小丫头很快就将柳梦瑶请了过来,当她看到柳昆的时候,惊喜的差点叫出声来,但是见赫连尘在场,生生的咽了回去,款款行礼说道:“妾身见过王爷,见过丞相大人!” “丞相来王府办事,想见见你,你跟丞相好好聊聊吧。”赫连尘识趣的站起身来,微微笑着说道:“你们也很长时间都没有见过了,本王现在先出去,你们随意的谈谈话。” 柳昆假意推让道:“王爷,不用那么客气,老夫也就是想见见她而已,王爷你不用出去!” 赫连尘摇了摇头,然后大踏步走了出去,剩下他们两个人留在正厅内。他走出去之后,径直朝柳晚菡的房间走去,对还躺在床、上的柳晚菡直言说道:“你别装了,柳昆根本就不是来看你的,来看你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赫连尘,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柳晚菡从床、上坐起来,疑惑的看向赫连尘。 赫连尘面无表情的看着柳晚菡,闲闲坐在座位上,淡然说道:“要是本王猜的不错的话,柳昆恐怕是来看他的小女儿,而不是来看你的,你现在根本就不用假装生病了。” “赫连尘,你刚才在说什么?”柳晚菡一脸震惊的看着赫连尘,不可思议的问道:“赫连尘,难道你已经知道了?知道柳梦瑶的真实身份了?” 赫连尘闲闲的端起嫣儿给自己奉上来的香茶,轻轻的抿了一口淡淡说道:“柳晚菡,你以为本王是瞎子还是聋子?柳丞相的二小姐当成陪嫁丫头来到本王的王府,难道本王会不知道吗?” “王爷,你不要多想,梦瑶她之所以会来到王府,也是因为喜欢你而已,绝对没有别的意思。”柳晚菡见赫连尘脸色不善,急忙替柳梦瑶辩解道。 赫连尘挑眉看向柳晚菡,淡然说道:“柳晚菡,想不到你的心胸这么宽广,本王以前实在是太小看你了。柳梦瑶以前那么为难你,你现在居然还为她说好话。” “她没有什么心计,只是单纯的喜欢王爷你而已,还请王爷看在她这么喜欢你的份上,你就不要见怪了。”柳晚菡见赫连尘脸色不善,心里暗暗紧张,生怕他怪罪下来,毕竟她和柳梦瑶还是亲姐妹。 赫连尘见柳晚菡紧张,淡然说道:“你不用紧张,本王来找你,不是为了这件事,而是问问你这次中毒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次中毒非常蹊跷,本王现在还一头雾水呢!为了防止以后再出现这样的状况,还是要将这件事弄清楚为好。” 你招惹了谁(4) 柳晚菡见赫连尘不再追究柳梦瑶当成陪嫁丫头来到王府的事情,她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缓缓将刚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的跟赫连尘说了一遍。 最后说道:“王爷,那奇装异服的男子不能小看,上次我中蛊和中毒,我觉得都是这男子所为。那男子来头不小,肯定是上官紫特意请来对付我的……” “柳晚菡,上官紫不是那样的人,本王希望你不要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她身上。你说那次她跟一个奇装异服的男子在一起,除了你还有谁看到了?”赫连尘脸色不善,忍不住为上官紫辩护。 柳晚菡撇了撇嘴,淡淡说道:“赫连尘,我对上官紫没有丝毫成见,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要是你觉得不相信的话,大可以亲自去问上官紫。” “哼,这个不用你说,本王也会亲自去问她的。”赫连尘冷冷的抛下去了这句话,离开柳晚菡的房间扬长而去。 上官紫看到意外出现的赫连尘,除了惊喜外还有一点敌意,她冷冷看着赫连尘问道:“王爷,不知道你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话呢?” “上官紫,这次的事情是不是你一手策划的?我已经跟你说过无数次了,柳晚菡现在对我还有利用价值,你为什么非要将她置于死地呢?”赫连尘见到上官紫之后,开门见山的逼问上官紫。 上官紫紧紧用贝齿咬着下唇,一双眼睛里霎时盈满了泪水,让她显得楚楚可怜,“王爷,要是我说,这件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会相信我吗?我承认我是嫉妒那个丑女人,但是我怎么会下毒杀她呢?” “上官紫,我不管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我要保证的是,柳晚菡在我治好我的病之前,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赫连尘声音依旧十分冷淡,“我现在没有去调查你,只是不想揭穿你,也不想让咱们之间产生阴影。要是你再不顾我的感受一意孤行的话,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上官紫楚楚可怜的看着赫连尘,柔情似水的说道:“王爷,我不顾你的感受?你因为特殊原因要娶那个丑女人为王妃,我一点怨言都没有。我承认我喜欢你,但是也不能但凡她出点意外,你就怪罪到我的头上吧?王爷,你到底还喜欢不喜欢我?” “上官紫,我对你的心意到底是什么,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以后不要再问这种问题了!”赫连尘脸上掠过一丝不自在,别扭的扭过脸去,声音有一丝不确定。 上官紫心里一颤,掠过一丝强烈的不安,颤着声音说道:“王爷,以前你根本不会这样的,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会十分有耐心的。现在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那个女人吗?你跟她日日生活在一起,不会日久生情了吧?” “怎么可能?”赫连尘脱口而出,猛然扭过脸来说道:“我怎么会喜欢上她?你不要胡说!” 你招惹了谁(5) “王爷,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还要因为她的事情气势汹汹来找我,你以前不是跟我说过,无论以后怎么样,你都会让我做你的王妃吗?怎么短短时间内就全变卦了,你知道不知道,我每天心里有多担心,担心你会真的喜欢上那个丑女人。” 上官紫担忧的看着赫连尘,冷不防扑进了赫连尘的怀里,紧紧抱住他说道。 赫连尘忽然感觉到有一丝不舒服,不露痕迹的想推开自己怀里的上官紫,但是上官紫却紧紧的抱住他,哽咽着说道:“王爷,我真的喜欢你,你千万不要离开我,千万不要喜欢上那个女人好不好?” “好了,我都知道了,你就不用多说了。时间不早了,我现在该回去了,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呢!”不自觉的,赫连尘竟然对上官紫一如既往的亲昵有了前所未有的抵触,这种抵触让他不安,他必须好好静下心来想想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上官紫见他坚持,只好满眼泪水的离开他的怀抱,哽咽着说道:“王爷,我知道你现在心里烦乱,我不会再捣乱了,我以后会乖乖的听你的话,你不能不要我好不好?”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也要走了。”赫连尘依旧不为所动,叮嘱了上官紫一句,扭头就朝不远处走去。 却说柳晚菡等赫连尘走后很长时间,眼看天色已经渐渐变晚,她将嫣儿叫到跟前问道:“嫣儿,现在天色已经这么晚了,你去看看柳……我爹爹走了没有?” “王妃,不用去看,丞相肯定已经走了,先不说现在天色已晚,单说王爷现在也不在王府,王妃您有没有见着丞相,那丞相肯定就是回去了。”嫣儿将一盆热水端到柳晚菡的面前,乖巧的对柳晚菡说道。 柳晚菡想想也是,舒展了一下身体惬意的说道:“好了,我也在屋内憋了这么长时间,简直快把我给憋坏了。既然王爷和我爹爹都不在,那我就随便出去走走。” 不等嫣儿说话,她就走出了房间。整个王府已经笼罩在了夜色之下,银色的月光洒在人的身上,有一种冰凉的感觉。 柳晚菡慢慢朝花园走去,她穿越到这个时代这么长时间,还是很少有机会享受这样的时光…… “爹爹,咱们在房间内说话不行吗,为什么非要来这个鬼地方?我现在是王府堂堂的夫人,没人敢把我怎么样的。”就在柳晚菡打算再往前走的时候,忽然传来了柳梦瑶特有的娇滴滴的声音。 柳晚菡猛然顿住脚步,幸好夜色渐渐变深,即便是她就站在不远处,想要看到她也是不容易的。她知道柳昆并没有走,而是选择在这个时候将柳梦瑶叫到这个地方来,父女两个人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对于真正柳晚菡的过往,柳晚菡还是非常关心的,所以她立刻安静下来,静静的听父女两个人对话。 打草惊蛇(1) 就听柳昆宠溺的笑了一声说道:“乖女儿,你即便现在是王府的夫人,但是王府毕竟人多嘴杂,要是被人给听了去,爹爹可不愿意让乖女儿受到一星半点的伤害!” 柳晚菡终于明白为什么柳昆对自己几乎是百依百顺,而自己却感觉不到任何亲情,刚才听了他们父女两个人的对话,从柳昆对柳梦瑶宠溺的语气里,才可以看出一个父亲对女儿应有的感情。 而柳昆对于自己这个“女儿”,则是陌生人之间的客气一般,完全没有任何感情可言。 “爹爹,我走已经到王府这么长时间了,您为什么都没有来看我,是不是因为我私自做主要嫁给王爷,您就生女儿的气了?”柳梦瑶娇滴滴的笑了笑,娇声对柳昆说道。 柳昆宠溺的说道:“乖女儿,爹爹怎么会生你的气呢?你从小就被爹爹宠溺惯了,到了王府反倒要看人脸色,爹爹是生怕你受到委屈啊。你还没有告诉爹爹,你在王府怎么样,王爷对你好不好?” 见柳昆提到赫连尘,柳梦瑶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娇羞,点点头说道:“放心吧爹爹,王爷对我自然是好的,要不然也不会让我当侍妾。不过最可恨的就是,柳晚菡居然成了王妃,现在居然骑到了我的头上,我实在难以忍受这种窝囊气。” “你姐姐她……”柳昆的声音里似乎带了一丝疑惑,“前不久爹爹也刚见过你姐姐,她似乎,似乎跟以前有些不大一样了。她好像比以前,比以前聪明了很多,你一直跟她在王府,你知道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梦瑶愤愤的说道:“爹爹,女儿心里还疑惑呢,这个柳晚菡明明就是傻子一个,但是自从她那次大病清醒之后,似乎就跟以前有了很大的区别。原本王爷也对她十分厌恶,但是后来居然跟她还神态亲昵,实在太让我生气了。” “没错,她是跟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但是她好像不太认识我了。那次见到我之后,居然问我是谁。她以前是痴傻,但是还没傻到不认识我的地步,这其中必定有蹊跷。”柳昆的声音也渐渐变的阴狠起来,“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她怨恨我以前对她不好,现在趁机要报复我!” 柳梦瑶忽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对了,爹爹,那次我也是这么问她的,她说她以前都是装疯卖傻的,现在到了王府,没有了装疯卖傻的必要,这才恢复了正常!” “装疯卖傻?”柳昆的声音里有了一丝震惊,他一向自诩聪明无双,没想到竟然被自己的傻女儿摆了一道,他极为不舒服的说道:“没想到,她一个傻子竟然也有这样的心计。对了,你以后在王府,替爹爹好好监督她,弄明白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爹爹看现在赫连尘也十分看重她,说不定以后对咱们还有用,你千万不能打草惊蛇,明白了吗?” 打草惊蛇(2) 柳梦瑶不情不愿的点头说道:“爹爹,其实我心里也早就疑惑了,而且我看到她趾高气昂的样子就不舒服,这不明白,当初王爷到底是看上了她那点,居然把这种丑八怪娶到了王府!” “这点爹爹也十分疑惑,但是当初王爷来提亲,倒是出乎了爹爹的意料。王爷现在京城中的地位至关重要,要是有了王爷相助,爹爹以后行事还怕什么?”柳昆或许想到了以后的得意之处,声音里有压制不住的狂傲和得意。 柳梦瑶却还满腔疑惑的问道:“爹爹,咱们以前对她那个样子,她现在会帮咱们的帮吗?再说了,女儿总觉得怪怪的,甚至连跟她说话都觉得好像是在跟完全不同的人说话,根本就不是我那个傻姐姐!” 此言一出,不仅柳昆,就连在他们身后偷听的柳晚菡也暗自吃了一惊,就听柳昆问道:“瑶儿,此言当真?爹爹上次特意将她邀请到了家中,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却没发现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要是果真如你所说的话,以后你得帮爹爹看着她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及时跟爹爹说。” 听了他们父女两个人的对话,柳晚菡只感到一阵恶寒,同样都是亲生女儿,想不到待遇如此天差地别,就算是真正的柳晚菡还活着,也一定不会认这柳昆做父亲的。 他将柳晚菡嫁给赫连尘,不过是为了取得他的帮助而已,并不会管柳晚菡的死活。 父女两个人又说了些什么,柳晚菡再也无心再听下去,扭头就要走,却猛然撞到了身后的一个人身上,她吃惊的差点叫出来,却被那个人轻轻用手捂住了嘴,“不要声张,假如你想让他们发现你的话,你就尽情的叫吧!” “赫连尘,你怎么会在这里?”等赫连尘将捂在她嘴上的手拿走之后,柳晚菡吃惊的轻声低呼道:“赫连尘,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听到了什么没有?” 赫连尘将她的小手紧紧握在手里,拉着她朝花园外走去,等离的远了,赫连尘才低低说道:“本王才没心思听他们父女两个人的对话呢,倒是你,你在这里看了半天,难道还没听够吗?本王倒是很想问问你,听到他们的对话,你心里伤心不伤心?” “伤心,我为什么要伤心?”柳晚菡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却觉得心中一酸,脸上忍不住泪流满面,哽咽着说道:“我来到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享受过一丝一毫的温暖,他们虽然是我的爹爹和妹妹,但是却对我……” 赫连尘看着这个轻易不会动容的女子,现在居然泪流满面,他的心中竟然没由来的升起一丝疼惜,情不自禁的将面前哭泣的女子拥入自己的怀里,柔声安慰道:“好了好了,本王知道了,你不用伤心了,不用伤心了……” 他从未用这么柔和的腔调说过话,但是看到面前这个如此伤心的女子,他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情不自禁的柔声安慰着她。 打草惊蛇(3) “赫连尘,你为什么来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哭够之后,柳晚菡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窝在赫连尘的怀里,她赶紧面红耳赤的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掩饰性的问道。 感觉到怀中一空,赫连尘顿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但依旧装作面无表情的说道:“本王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只是来告诉你,萧贵妃因为私自救你,而上官黛又在太后和皇兄面前煽风点火,所以已经被关进了冷宫。咱们是不是得想想办法,将萧贵妃救出来?” “什么,贵妃因为救我而被关进了天牢?”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柳晚菡猛然吃了一惊,“萧贵妃对我有恩,我绝对不能任她被关进天牢的,我一定得去救她。” “晚菡,你现在不能轻举妄动,上官黛心计颇多,她既然将萧贵妃关进了天牢,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你要是这样贸然前去的话,恐怕就会中了她的圈套。就算是你想救萧贵妃,也得想好万全之策才对。冷静!你懂吗?”赫连尘拉住就要朝外奔去的柳晚菡,柔声劝说道。 柳晚菡见赫连尘说的有道理,便低下头沉思…… 良久她才抬起头说道:“赫连尘,我想到办法救萧贵妃了……” “晚菡,你想到什么办法了?皇宫可不比咱们这里,一定要想个万全之策才是。”赫连尘见柳晚菡这么快就想出了救萧贵妃的方法,他忍不住凝神说道:“先不说皇宫有规矩那么多,单单上官黛诡计多端,你就需要花费很大的心里去对付。” 柳晚菡自信满满的笑了笑说道:“放心吧,王爷,咱们现在就去找冷子竹,冷子竹会帮上忙的……” 赫连尘虽然不知道冷子竹能帮上什么忙,但是见柳晚菡自信满满的样子,他也只得跟着柳晚菡朝后山走去。 显然,冷子竹对于他们这对儿不速之客不太欢迎,冷冷的打开房门说道:“大半夜的,你们有什么事情快说,不要打扰我睡觉。” “冷子竹,我来你这里,肯定是想让你救人,还能让你做什么?”柳晚菡毫不客气的走进冷子竹的房间,大大咧咧的对冷子竹说道。 赫连尘也淡然说道:“冷子竹,我们深更半夜跑到你这里,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请求你帮忙。我知道,你每天在后山也十分无聊,还不如帮我们这个忙呢!” “有什么事情就快说,我没工夫看你们卿卿我我的样子。”冷子竹见赫连尘开口,毫无形象的给了他们一个白眼。 柳晚菡便将自己的计划跟冷子竹详详细细的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遍,并希望冷子竹能帮助自己救出萧贵妃。 冷子竹阴沉着脸,总算耐心听完了柳晚菡说的话,他淡淡的从药箱里拿出一包药粉来,直接扔给柳晚菡说道:“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包药给你了,它会帮助你实现你的愿望的。你们赶紧走吧,不要耽误我睡觉了。” 打草惊蛇(4) 虽然被冷子竹撵出了小木屋,赫连尘和柳晚菡心里也十分高兴,两个人商定之后,便决定第二日去皇宫救萧贵妃。 按照计划,柳晚菡第二日一早起来就去了皇宫,她刚走进皇宫,就见上官黛乘坐着一顶小辇迎面走来。 上官黛看到她之后,立刻吩咐下人们停住了脚步,皮笑肉不笑的对柳晚菡说道:“哟,这不是王妃吗,这么早来皇宫做什么呢?” “见过贵人!”柳晚菡见上官黛挡在了自己面前,急忙躬身行礼,笑着说道:“回贵人的话,臣妾来皇宫是想给太后老佛爷请安。” 上官黛下得辇来,款款走到柳晚菡面前,亲昵的挽住她的手说道:“王妃,先前发生了那件事,本宫心里也十分不舒服,也觉得对不起王妃你。本宫一直想跟王妃自在的说说话,也好为那件事道歉,但是却苦于一直没有机会。今天既然碰到了,本宫能不能请王妃到宫内说说话如何?” 柳晚菡本来想拒绝,但是却不敢违拗上官黛的意思,只好温顺的点点头说道:“好,既然贵人想请,那臣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上官黛见柳晚菡答应,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急忙拉着她的手款款朝自己宫里走去。 等到了明秀宫之后,立刻有小宫女恭恭敬敬奉上香茶,上官黛拉着她的手坐下说道:“王妃,今日咱们既然有了这样的机会,就一定要好好说说话才是。本宫也正好为上次的事情,向王妃道个歉。” “贵人实在是折煞臣妾了,该臣妾向贵人赔不是才对。”柳晚菡见上官黛客气,也只好温顺的对上官黛说道。 上官黛微微笑了笑,吩咐小宫女说道:“传本宫的令,王妃难得来明秀宫,所以本宫决定宴请王妃,你们这就去准备酒菜吧!” 听了上官黛的吩咐,明秀宫的宫女和太监都匆匆忙忙开始准备起来。 没过多长时间,就准备了满满的一桌子酒菜,上官黛亲昵的拉着柳晚菡的手入席,亲切的说道:“王妃,你第一次来本宫宫里,本宫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饭菜,就让奴才们随便准备了些,你看看还合你的胃口吗?” “臣妾谢过贵人,贵人如此对待臣妾,臣妾诚惶诚恐,心里更觉得对不住贵人您了。”柳晚菡见上官黛如此客气,她一脸诚恳的站起身说道:“臣妾不知道该怎么感谢贵人的盛情款待,不如就借花献佛,敬贵人一杯!” 旁边的小宫女正要过来斟酒,就见柳晚菡急忙拿过来酒壶说道:“贵人,这种粗事就让臣妾来做吧,只有这样,臣妾的心里才能稍微好受点。” “你下去吧,既然王妃这么有心,那就让我们今日畅饮一番吧!”上官黛朝旁边的小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小宫女立刻识趣的躬身站在一旁,任由柳晚菡端起酒壶斟酒。 柳晚菡先给上官黛斟了一杯酒,接着又给自己斟了一杯。 打草惊蛇(5) 柳晚菡端起酒杯恭恭敬敬对上官黛说道:“贵人,现在就让臣妾借花献佛,敬贵人一杯酒,表达臣妾的一番心意。前些日子多有得罪,希望贵人不要放在心上……” 上官黛也装模作样的站起身来,眼波流转的看着柳晚菡说道:“王妃有心了,这杯酒本宫自然会饮的。王妃,咱们干了这杯酒吧!” 等喝完这杯酒之后,上官黛又频频向柳晚菡还酒,一来二去,两个人都喝了不少,特别是柳晚菡,一张小脸上已经开始满是红晕。她的舌头都开始打结,结结巴巴说道:“贵人,贵,臣妾,臣妾……头有点晕了,不能,不能再喝了……” “王妃,没,没事,不过就是几杯酒而已,要是,要是你实在支撑不住,就在,就在本宫的明秀宫里休息。”上官黛的脸上也渐渐浮现出红晕,说话也开始打起结来,似乎也有点不胜酒力。 柳晚菡站起身来,但是身形摇晃,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嘴里语无伦次的说道:“贵人,臣妾,臣妾要去,要去救萧,萧贵妃,时间不早了,臣妾还是,还是走吧,否则就,就来不及了!” “有什么来不及的,那萧贵妃也不过是被关进了冷宫内她好的很呢!你不用太过于担心。咱们,咱们一醉方休!”上官黛也站起身来,伸出手将柳晚菡按在座位上,自己亲自替她斟了一杯酒,口齿不清的劝说道。 柳晚菡本来就不胜酒力,现在多喝了几杯,连话都说不清楚了,立刻就被上官黛按到了座位上,呵呵傻笑着说道:“好吧,那咱们就,咱们就一醉方休,不醉不归!” 刚说完这句话之后,柳晚菡就直直的朝后倒去,亏得她身后的小宫女眼疾手快,立刻将她扶住,抬头看着上官黛问道:“娘娘,她现在已经醉了,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上官黛脸色一冷,那里有一分一毫的醉态,脸色阴冷的说道:“现在把她扶进本宫的房间内,让她好好睡一觉吧。想去救萧贵妃,你以为是那么容易的事?” 那小宫女点了点头,将醉醺醺的柳晚菡扶进了上官黛的房间内,将她扶上了床,然后替她盖好了被子。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柳晚菡猛然从睡梦中惊醒,只感觉头疼欲裂,浑身上下都是酸痛的,她吃力的坐起身来,迷茫的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迷茫的问道:“我这是在哪里?这是什么地方?” “王妃,您醒了?”她的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一个长相乖巧的小宫女走到她面前,乖巧的说道:“王妃,您现在是在贵人的内室,昨天贵人见您喝醉了,便让您在这里留宿,还吩咐奴婢们不要打扰您呢!” 看着那帮自己整理衣服的小宫女,柳晚菡似乎这才回想起昨日跟上官黛喝酒的事情来,她赶紧穿好衣服出来,看到正在正厅饮茶的上官黛,不无愧疚的说道: 忽得怪疾(1) “昨日醉酒,让贵人见笑了,贵人不仅没有怪罪,还留臣妾过夜,臣妾心里实在是感激不尽!” “王妃说那里的话,昨日是本宫留你在宫中饮酒,你才喝醉了的,哪里能不将王妃留下?听昨日王妃说是来救萧贵妃的,还希望王妃不要见怪本宫私自将你留下。”上官黛站起身来,亲昵的握着柳晚菡的手说道。 “救萧贵妃?”柳晚菡听上官黛说完之后,脸色一变,急忙说道:“贵人,或许是昨日臣妾喝多了,臣妾没有说要救萧贵妃,贵人千万不要误会……” 上官黛眼珠一转,笑笑说道:“好好好,或许是昨日本宫昨日也喝多了,出现了幻听也说不定,王妃不用紧张。再说了,本宫也知道王妃跟萧贵妃两个人关系较好,就算是你来救萧贵妃,本宫也不会觉得奇怪的。” “贵人,臣妾在这里逗留的时间已经不短了,现在不再打扰贵人了。要是贵人没事的话,臣妾就先行告退了。”柳晚菡想到昨日自己前来皇宫的目的,心里暗暗埋怨自己竟然这么不小心,竟然被上官黛留在宫里这么长时间。 上官黛闲闲的站起身来,淡淡说道:“王妃,本宫心里已经十分过意不去了,王妃要是有事的话,就先行去忙吧,本宫也就不挽留了!” 柳晚菡辞别了上官黛,又匆匆赶到了太后的康寿宫,太后见她进来,关切的问道:“好孩子,你现在身子怎么样,身上的毒好了没有?” “回太后的话,臣妾现在觉得身子已经好多了。太后,今日臣妾来皇宫,是为了求太后放过萧贵妃的。当时臣妾命在旦夕,要不是萧贵妃及时将臣妾救出来的话,恐怕臣妾早就一命呜呼了。”柳晚菡跪在太后的面前,诚惶诚恐的请求道:“要是有什么罪过的话,请太后责罚臣妾就好了。” 太后示意身旁的姑姑将她搀起来,一脸为难的说道:“好孩子,哀家不是不愿意放萧贵妃出来,只是现在上官黛紧紧抓住这点不放,而且她说的又符合规矩,哀家和皇上也没有什么办法。” “难道,贵人就不能讲一点道理吗?当时臣妾已经命在垂危,要是萧贵妃不出手相救的话,难道就让臣妾死在天牢吗?”柳晚菡见太后为难,她诚恳的问道。 就在太后要说话的时候,忽然见一个小宫女慌慌张张跑过来,急急忙忙说道:“太后,不好了,贵人她忽然得了怪疾,现在连御医都束手无策呢!” “什么,好好的,她怎么得了什么怪疾呢?”太后脸上掠过一丝不耐,皱眉问道:“会不会是她跟皇上之间又有了什么争执,所以才会想出这个法子来,不过是想得到皇上的关注罢了!” 那小宫女诚惶诚恐的回答道:“回太后的话,这次不像是假的,御医房的御医几乎全被叫到明秀宫了,听说都束手无策,不知道贵人得的到底是什么怪疾呢!” 忽得怪疾(2) “太后,既然贵人现在得了怪病,咱们不如去看看她吧,这样也可以彰显太后您的仁慈之心!”柳晚菡静静的听完小宫女的话,眼见太后十分厌恶上官黛,她心里倒觉得这次救出萧贵妃的把我更大了些,所以才柔声劝说太后。 太后沉吟了一番,才抬头淡淡说道:“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哀家就去看看她吧!” 说完之后,柳晚菡亲自搀扶了太后,两个人缓缓朝明秀宫走去。 刚走到明秀宫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上官黛的惨叫声,想必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太后和柳晚菡听到这惨叫声,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等走进明秀宫之后,两个人就看到上官黛在床、上痛苦的翻滚着,站立在她床边两侧的宫女太监和一群御医都束手无策,也不敢上前,有人见太后进来,都急忙跪下给太后行礼。 太后挥挥手示意他们站起身来,皱眉问道:“好好的,贵人怎么会这样?” “回太后的话,贵人这几天本来一直好好的,但是今日午时过后,娘娘就忽然说身上奇痒无比,接着很快就出现很多红疙瘩,娘娘又开始喊着疼。奴婢们赶紧叫来了御医,可是御医们也不知道娘娘到底是得了什么怪疾。”见太后问话,贴身伺候上官黛的小宫女赶紧走上前来回答道。 上官黛还在床、上不停的翻滚尖叫,又不断的伸手去挠身上的红疙瘩,可是每每碰触到那红疙瘩之后,就疼的她浑身只打哆嗦,嘴里不停的发出惨叫声。 “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太后后退一步,皱眉看着床、上痛苦的上官黛,又扭头呵斥那群御医,“朝廷养了你们这么多人,难道就对贵人的病症毫无办法吗?” “回太后的话,臣行医这么多年以来,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病症,臣实在无奈,不知道该怎么救治贵人!”为首的御医头发已经花白,见太后相问,便晃晃悠悠的走到前面回答。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柳晚菡突然说道:“太后,这种病症臣妾好像听说过,也知道有谁可以医治这种病症。” “什么?好孩子,你既然知道这是什么病症,那你赶紧让御医开药方,给贵人治病啊!”一屋子的人都将目光投在了柳晚菡身上,太后更是一脸惊喜的说道。 就连一直在惨叫的上官黛,都扭头朝柳晚菡看来,眼里满是期盼。 可是柳晚菡却一脸为难的说道:“太后,恕臣妾直言,这种病症,还是萧贵妃说给我听的。她说她自己小时候曾经得过,家里找了很多大夫,都不知道她到底得了什么病。后来,还是一游方郎中才用特殊的法子救了萧贵妃。现在萧贵妃已经进入了冷宫,恐怕……” “救我,救我……”一直在床、上翻滚的上官黛听了柳晚菡的话,一双已经满是绝望的眼里,顿时燃起了希望,直勾勾的看着柳晚菡。 忽得怪疾(3) “好孩子,你看上官贵人已经疼痛这个样子,要是再不出手相救的话,恐怕她就没有了性命!”太后见上官黛已经疼的满头大汗,她忍不住开口请求道:“要不然的话,就让萧贵妃救救贵人吧,否则的话,她肯定熬不过去的。” 柳晚菡满脸为难的说道:“可是,现在萧贵妃已经被关在了冷宫之中,按照规矩,是不能出来的。所以,贵人只能……” “王妃,求求你,求求你,快些,快些让贵妃,让贵妃救救我吧,要不然的话,我会疼死的……”上官黛见柳晚菡不肯松口,她强忍着疼痛哀求柳晚菡。 太后也跟着说道:“是啊,好孩子,你看贵人她现在已经疼成了这样子,要是还按照那些死规矩的话,她不就是生生要被疼死吗?这次就由哀家做主,放萧贵妃出来为贵人医治身上的病症,以前的事情再也不追究了。” “可是,贵人一向遵守规矩,即便是太后同意,但是贵人也不一定同意……”柳晚菡脸上全是为难,低头看着还在床、上翻滚的上官黛,凝神说道:“现在萧贵妃现在正被关在冷宫,要是因为这件事就将萧贵妃放出来的话,以后恐怕……” 上官黛见柳晚菡迟迟不肯答应让萧贵妃医治自己,她强忍着疼痛咬牙说道:“王妃,我,我不会追究的,求你,求你快些将贵妃请出来吧,我,我疼的受不了了……” “好孩子,哀家这次就做主了,你跟萧贵妃关系交好,这次哀家就请你去将萧贵妃请出冷宫,你看如何?”太后见上官黛同意,慈祥的看着说道。 柳晚菡看了看上官黛,又看看太后,这才似乎勉为其难的点头说道:“既然太后和贵人都觉得这个方法可以,那臣妾这就去冷宫将萧贵妃请出来。还请贵人稍微忍耐下,臣妾去去就来。” 太后点了点头,用目光将柳晚菡送出明秀宫,上官黛依旧在不停的呻|吟着,不过时间久了,她声竭力嘶,声音也渐渐微弱了下来。 旁边的御医和伺候的奴才们,都胆战心惊的陪在身边,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柳晚菡没去多长时间,但是所有的人却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翘首以待了半天,终于见柳晚菡偕同萧贵妃两个人缓缓走了进来。 看到萧贵妃之后,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上官黛,眼里忽然绽放出惊喜来,强自撑着说道:“贵妃娘娘,请你,请你救我……” 萧贵妃却款款走到太后面前,柔声说道:“臣妾见过太后,臣妾有罪之身,现在特许来给贵人治病,还望太后不要见怪!” “好孩子,这几日委屈你了,哀家怎么会怪你呢?”太后慈祥的拍了拍萧贵妃的手背,慈爱的笑了笑说道:“现在贵人得了这不知名的怪症,王妃说你之前的时候也得过这样的病症,这才将你请了出来,你快些给她看看吧!” 忽得怪疾(4) “可是,这病症不同于其他的病症,若是中间有了差错,臣妾……”萧贵妃为难的看了看疼痛难忍的上官黛,眸子里流露出犹豫来。 上官黛早已难以忍受身上的疼痛,原本以为萧贵妃来了就可以治好自己身上的病痛,却没想到她竟然还再三犹豫,她只好强撑着说道:“贵妃娘娘,你且给我医治吧,不管出了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怪罪在你的身上。只要,只要能将我身上的疼痛止住就好了……” “贵妃娘娘,既然贵人都说到这个地步上了,你就不用再犹豫了,赶紧给她医治吧。要不然再这样下去,贵人也会疼痛而死的!……”柳晚菡见萧贵妃还在犹豫不决,她也开口劝说道。 萧贵妃见柳晚菡也张口劝说,她只好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臣妾就只好勉为其难了。因为那病症十分奇怪,臣妾的父母怕臣妾以后再犯,便让臣妾牢牢记住了药方……。拿笔来,待臣妾将那药方写下来吧!” 她的话音刚落,立刻就有机灵的小宫女将笔墨纸砚都拿了过来,让萧贵妃将药方写在上面。写好之后,立刻就有御医拿着去药方抓药了,这上官黛的身份非同小可,他们不敢轻易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一屋子人折腾了半天,上官黛身上的疼痛好歹止住了,萧贵妃放心的点了点头说道:“好了,这身上的红疙瘩,三日之后肯定就下去了,妹妹不用太担心。” “多谢贵妃娘娘相救,臣妾,臣妾实在没齿难忘……”上官黛虽然还是有气无力,但说话却比以前连贯了很多。 太后也握着萧贵妃的手,慈爱的说道:“好孩儿,这次你帮了这么大的忙,今天就由哀家做主,以后你就不用再回冷宫了。以前的事情,都跟贵人商量好了,她也不会再追究的,你就放心好了。” “太后,臣妾说句不该说的话,这规矩是死的,而且是人定的,不能因为死规矩,就将活人活活的憋死,您说对不对?”柳晚菡这时笑意盈盈的接过话说道。 萧贵妃满脸感激的说道:“王妃,咱们好不容易见上一面,本宫一定要请你到宫里坐坐,不知道你答应不答应?” “贵妃娘娘相邀,臣妾怎么会不答应?只要贵妃娘娘不嫌弃臣妾叨扰,臣妾自然乐意去娘娘的宫里看看。”见萧贵妃相邀,柳晚菡笑意盈盈的开口说道。 太后满意的看着满屋子的笑脸,满意的点头笑着说道:“你们本都是伺候皇上的人,本来就应该这样相亲相爱才对,哀家也不愿意看到后宫乌烟瘴气的……” “太后,臣妾知道错了。”萧贵妃和上官黛齐声说道。 太后见她们如此乖巧,一张脸上满是慈爱的笑容,又叮嘱了上官黛几句,然后由小宫女搀着回康寿宫去了…… 将太后送走之后,萧贵妃和柳晚菡辞别了上官黛,一起走到萧贵妃的明德宫。 忽得怪疾(5) 萧贵妃亲切的拉着柳晚菡的手说道:“晚菡,这次多亏你救了我,要不是你想的法子,我现在还被关在冷宫之内呢!” “贵妃平时待晚菡情同姐妹,而且这次又是因为救晚菡才进入了冷宫,晚菡怎么能坐视不理呢?贵妃要再说感激的话,可就折煞晚菡了。”柳晚菡急忙站起身来,谦虚的对萧贵妃说道。 萧贵妃脸上露出调皮的笑容,好奇的说道:“晚菡,你给上官黛用的是什么药,怎么这么厉害,居然连御医房的御医都看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上官黛那么精明,你都能不知不觉的给她下药,你也实在太厉害了。” “上官黛心计很重,换做平时倒难以下手,但是她见我来皇宫,就知道我是来皇宫救你的。她怕我去求太后,所以才想拦住我的,这才请我去了她的明德宫,给了我下药的机会。”柳晚菡也顽皮的笑了笑说道:“所以我就将计就计,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在她的酒杯上下了药,斟酒给她的时候,她已经喝了我的药了。” 萧贵妃点点头,欣慰的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上官黛心计深重,这次没有将你置于死地,便想将我拉下水,却没想到居然被你用这个法子给救了出来。她现在虽然身子好了,心里一定恼恨死了。” “她就算再恼恨,现在也没有办法了,要是她死守规矩不放,那就别想救自己。要是你救了她之后,她还要将你送回冷宫,又有太后在场,她也不敢这样做的。”柳晚菡想到上官黛吃瘪的样子,她心里就十分得意。 萧贵妃脸上满是笑容,用手捂住嘴笑着说道:“是啊,她一向自视甚高,而且心计颇重,知道这次被咱们算计了之后,心里不知道要恼恨成什么样子呢!说不定啊,她现在已经在想着怎么算计我呢!” “现在后宫之内,就数贵妃你的封位最高,她现在也不过是贵人而已,要不是这种突然状况,她也拿你没有丝毫办法的。”听萧贵妃说完之后,柳晚菡安慰她说道。 萧贵妃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收敛,皱眉说道:“她原本跟我封位差不多,因为你的帮助,我现在成了贵妃,她内心一直憋着一股气,一直想跟我一较高下,争夺后宫的主位。她心计颇深,为了当上皇后,一定会不择手段的。” “贵妃娘娘请放心,她就算是心计再深重,也不敢轻易把你怎么样的。但是,你以后必须要小心防范她才是。”柳晚菡知道上官黛的手段,颇为担忧的说道。 两个人又说了些别的话,见天色不早,萧贵妃这才依依不舍的将柳晚菡送出了宫。 今日成功的将萧贵妃救出冷宫,柳晚菡心里特别高兴,又为了感谢冷子竹今日出手相助,她便直接往后山走去…… “冷子竹,今日多谢你了,要不是你的毒药,我也不能成功的将萧贵妃救出冷宫来。”柳晚菡直接推开小木屋的房门,高兴的对冷子竹说道。 王爷吃醋了(1) 冷子竹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只是冷冷的说道:“我冷子竹给你的东西,怎么会不管用?还用你告诉我?” “不管怎样,冷子竹,我还是要谢谢你的。要不是你出手相助,我也不会顺利的救出萧贵妃。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情,我心里会内疚一辈子的,不管你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的。”柳晚菡看着冷子竹,真诚的说道:“冷子竹,你虽然面冷,但是却一直在帮助我,甚至还将我变的越来越好看,我都不知道……” “好了,你不要再说下去了,再说下去的话,我的鸡皮疙瘩都要掉了一地了!”冷子竹见柳晚菡一直喋喋不休的说话,他冷酷的脸上掠过一丝不耐烦,急忙摆手说道。他平时为人冷淡,也最讨厌人和人之间的这些虚礼。 柳晚菡见他不耐烦,心里也不以为意,调皮的笑笑说道:“冷子竹,你为什么一直冷冰冰的,你都不知道,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要是不这么冷冰冰的话,一定会迷倒很多女子哦!” “晚菡,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冷子竹这里?”柳晚菡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另外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说道,接着赫连尘就冷着脸走了进来。 柳晚菡见赫连尘意外出现,她顿时愣住了。但是冷子竹却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依旧在自顾自的忙着,根本都不看他们一眼。 柳晚菡刚要问赫连尘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就见冷子竹冷声开口说道:“好了,天色不早了,你们是不是应该识趣一些,让我早早休息?” “是啊,冷子竹要睡觉了,你赶紧跟本王一起回去吧!”见冷子竹开口,赫连尘急忙接过话来说道,接着伸手就要拉柳晚菡。柳晚菡看着气氛奇怪的两个人男人,不满的嘟了嘟嘴,跟着赫连尘朝小木屋外走去。 走出冷子竹的小屋之后,赫连尘却没有搭理柳晚菡,而是自己大踏步的朝前走去。柳晚菡看着将自己从冷子竹这里叫出来,却又阴沉着脸不说话的赫连尘,她莫名其妙的问道:“赫连尘,你将我从冷子竹这里叫出来,为什么一句话不说就往前面走?你为什么阴沉着脸,到底在生什么气?” “谁说本王生气了?”赫连尘猛然顿住了脚步,扭头气呼呼的看着柳晚菡说道:“柳晚菡,要是本王不将你从冷子竹那里叫出来,你就还不打算回王府是不是?你也不看看,现在天色已经多晚了,你们孤男寡女的待在一室,让别人看到了会怎么想?” 柳晚菡脱口反驳道:“既然天色都这么晚了,有谁会看到我和冷子竹两个人在一个房间?再说了,我现在过来时感谢他的,并没有什么意思,你生什么气?” “柳晚菡,你居然好意思说这种话?你的意思是,本王错怪你了?夜色这么深,你就应该呆在冷子竹的房间对不对?好,那是本王不应该将你叫出来,你还是回去吧!” 王爷吃醋了(2) 赫连尘见柳晚菡居然敢反驳自己,他更是怒气冲天。 柳晚菡看着赫连尘冲自己发火,更是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赫连尘,我不过是因为冷子竹帮助我救了萧贵妃,所以想来谢谢他而已,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莫名其妙!” “你自己做错了事,居然还敢说本王莫名其妙,要是本王不去找你的话,你应该已经在跟冷子竹卿卿我我了吧?”赫连尘见柳晚菡始终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心中怒气更甚,说话也口不择言。 柳晚菡原本还笑着的脸,在听到赫连尘这句话之后,脸色渐渐变冷,语气冷淡的说道:“赫连尘,我请你说话放尊重些,要是你再胡言乱语的话,那就不要怪我跟你翻脸!” “柳晚菡,你冲本王吼什么,是不是做错事情,心里心虚?也不知道冷子竹这里到底有什么好的,让你一天到晚往他这里跑?”赫连尘见柳晚菡脸色冷下来,他心里更是不舒服,说话的声音也更加阴冷。 柳晚菡见赫连尘说话蛮不讲理,她再也不想跟他纠缠,扭过头大踏步朝山下走去。赫连尘见她竟然敢将自己的话当成耳旁风,他更是气恼的抓住柳晚菡的手冷冷说道:“柳晚菡,本王的话还没说完,谁允许你离开了?是不是在王府的这段日子,本王将你宠坏了?” “赫连尘,你胡搅蛮缠,我不想跟你说话,你放开我!”柳晚菡的手被赫连尘抓住,她恼恨的想甩开赫连尘的手,但却不想她用力过猛,竟然拉着赫连尘一起朝山下滚去。赫连尘哪里料到柳晚菡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一个不防备之下,便被柳晚菡拉着朝山下滚去…… 也不知道滚落了多长时间,两个人终于滚到了山脚下,柳晚菡在滚落的过程中,不小心撞到了脑袋,虽然已经停在山脚下,但是却依旧眼冒金星,嘴里忍不住发出呻|吟声。 “你怎么了?没事吧?摔着哪里了没有,让我看看?”赫连尘听到柳晚菡的声音声,迅速的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拍打自己身上的泥土,便一脸紧张的看着柳晚菡问道:“你是不是摔着哪里了?咱们赶紧回去,我让大夫来给你看看。” 柳晚菡正被摔的头昏眼花,而且身上不知道被什么刮了一下,火辣辣的疼痛,见赫连尘询问,她没好气的说道:“赫连尘,你真是没事找事,现在好了,让我从半山腰摔了下来,你满意了吧?” “好了,别生气了,我拉你站起来吧,不要躺在地上了。”赫连尘也知道是自己做的不对,便好声好气的对依旧躺在地上呻|吟的柳晚菡伸出手去。 柳晚菡冷冷打落他的手,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冷冰冰说道:“赫连尘,不用你假好心,我自己还会走路,不用你拉我!” “你这个女人,真正不知道好歹!本王刚才只是想拉起你来而已,你至于生那么大的气嘛?” 王爷吃醋了(3) 赫连尘从来都没有遭受这样的拒绝,立刻又换上了原本就冰冷的面孔,将伸出去的手也冷冷的收了回来。 柳晚菡一瘸一拐的朝王府内走去,只冷冷的甩过来一句,“赫连尘,你今天的所作所为,真是莫名其妙!” 赫连尘跟在她身后,同样也是怒气冲冲,柳晚菡如此跟他说话,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挑衅和不舒服。 难道这天色已经这么晚了,她柳晚菡就应该呆在冷子竹的房间内吗? 她是不是已经忘记了,她现在是他赫连尘的王妃! 两个人走进王府之后,谁都不跟谁说话,只是朝各自的屋子走去。 柳晚菡想想刚才发生的事情,心里觉得挺对不起冷子竹的,这赫连尘今天莫名其妙冲自己发火,也害的冷子竹受到了牵连。 第二日起来,她便早早的来到了冷子竹的房间,跟冷子竹道了歉,接着气咻咻的说道:“这赫连尘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他生什么气?还害的我昨天从半山腰滚落了下去,真是莫名其妙!” “你真是一个笨女人!他为什么这么做你都不知道?”冷子竹原本冰冷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片讥讽之色,“赫连尘或许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昨天他看到你来我的房间,他自己心里吃味儿了!” “吃味儿?”柳晚菡先是一愣,接着明白了冷子竹的意思,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说道:“不可能吧,他一向视我为羞辱,对我也只是利用而已,恨不得立刻就将我赶出王府,他怎么会因为这么小的一件事情吃味儿呢!” 冷子竹毫不客气的给了一脸吃惊的柳晚菡一个白眼,一边忙活自己的事情,一边冷然说道:“你还真不是普通的笨,什么事情都是朝前看的,难道他对你的看法就是永远不变的吗?” “朝前看?难道赫连尘现在已经不讨厌我了?”柳晚菡仿佛不可思议的样子,赫连尘一向视自己为他的耻辱,竟然在这段时间内改变了对自己的看法,这让她一下子没有接受过来。 见冷子竹不再搭理自己,她便满腹心事的下得山来,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她问嫣儿,“嫣儿,你觉得我现在跟王爷的关系怎么样?他对我的态度有什么变化吗?” “王妃,好好的,您怎么问这个问题?”嫣儿停下手中忙活的东西,侧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一本正经的说道:“王妃,您这么一说,奴婢倒是觉得王爷对您的态度最近有了很大的变化呢!刚开始的时候,王爷几乎都不愿意见到王妃您,还让那些夫人们时不时的为难您。可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不仅王爷对您好了很多,那些夫人们不是也没有找过您麻烦吗?” 柳晚菡这段时间一直在奔波各种事情,竟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身边的细小变化,现在见嫣儿说起,她也觉得事情好像果真如嫣儿所说一样。 难道,赫连尘真的对自己已经开始上心了? 王爷吃醋了(4) “柳晚菡,你出来一下,本王有事找你!” 就在柳晚菡疑惑赫连尘为什么如此变化的时候,忽然听到赫连尘在门口叫自己,她愣了愣,在嫣儿暧昧的眼神中走到外面,淡淡问道:“赫连尘,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赫连尘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尴尬,不自然的说道:“那个……那个。柳晚菡,那个昨晚的事情,本王回去想了想,本王确实有做的不对之处,你,你不要,不要放在心上!” “没事,事情都过去了,再说了,我根本就不知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柳晚菡见赫连尘别别扭扭的样子,她大大咧咧的挥手说道。 赫连尘昨天跟柳晚菡分别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中想了很长时间,这才决定今日来跟柳晚菡道歉,却没想到柳晚菡居然丝毫不在意,他的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冷冷说道:“柳晚菡,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吗?” “赫连尘,我知道你今日来的目的,你不用说了,我没有生你的气。好了,我现在还要赶去存香阁,咱们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见赫连尘难得露出孩子气的一面,柳晚菡心中暗乐,故意装作毫不在意。 见柳晚菡似乎真的不在意,赫连尘的自尊心顿时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他愤愤的扭头而去,剩下柳晚菡一个人站在原地,先是愣了半晌,接着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 存香阁的生意比以前不知道红火了多少,王老板对柳晚菡现在是言听计从,现在看到柳晚菡进来,急忙将她引进里面,笑着说道:“柳姑娘,托你的福,咱们最近的生意红火了很多。老夫最近算了一笔账,也给柳姑娘算了一份,你先过过目。” “王老板,你真是客气了,我现在还得感谢你当时给了我尝试的机会呢!要不然的话,我现在还在琢磨怎么开始我的事业呢!”柳晚菡嘴里客气着,接过来他递给自己的账本一看,原来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自己竟然有了这么多的进账! 存香阁王老板慈祥的看着柳晚菡,和蔼的说道:“柳姑娘,你帮了老夫很大的忙,老夫心里不胜感激。但是,老夫知道你也一直想开自己一家店铺,按照柳姑娘现在的经验和能力,开一家店也绰绰有余。现在老夫年事已高,膝下又没有一子半女,将存香阁传给别人老夫也不放心,所以老夫决定将存香阁传给你!” 听了王老板的话,柳晚菡惊的从座位上站起来,猛然摆手说道:“王老板,您现在还年富力强,而且存香阁是您一辈子的心血,您现在却要将它传给我,这万万使不得!” “柳姑娘,你就不要推辞了,想老夫身边的人,有那个有柳姑娘这么从容智慧。这存香阁传到柳姑娘的手里,老夫才能真正放心。虽然它的确是老夫一辈子的心血,但是老夫更在意的是它以后还能不能一如既往的维持下去。” 王爷吃醋了(5) 存香阁王老板诚恳的看着柳晚菡说道:“柳姑娘,老夫是真心实意想将存香阁传给你,你就不要推辞了。” 柳晚菡看着王老板真挚的眼神,知道自己不能再推辞下去,她笑笑说道:“既然王老板如此信得过我,那以后存香阁就由我替您打点,我算您雇的掌柜,整个存香阁还归您。要是王老板您觉得可以的话,那我就接下存香阁,并且将存香阁发扬光大!” 见柳晚菡如此重情重义,那存香阁王王老板一脸感动,思虑了半天之后才叹口气说道:“柳姑娘,老夫生平没有敬佩过什么人,但是你年纪轻轻,竟比许多男子行事还要光明磊落,实在让老夫佩服。老夫有一个建议,不知道柳姑娘肯不肯答应?” “王老板,你有什么建议就请直说。”柳晚菡见存香阁王王老板如此夸赞自己,脸上倒有些难为情了,急忙站起来说道。 那存香阁王王老板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说道:“柳姑娘你也知道,老夫现在已经土埋半截的人了,却没有一子半女,要是柳姑娘不嫌弃的话,老夫就认你做义女。这样将你接下存香阁,想必你就不会推辞了。” 平时这存香阁王老板就对自己照顾有加,而且王老板为人慈祥善良,无论对待谁都是一团和气。现在见他要认自己做义女,柳晚菡心里也十分高兴,走到他面前盈盈拜倒说道:“父亲在上,请受小女一拜!” “好好好,我王存业在年老之际,居然收的这么乖巧聪明的义女,老夫深感欣慰。”王老板见柳晚菡答应,立刻开怀大笑,将柳晚菡扶起来说道:“菡儿啊,以后你既然是我的义女,这存香阁也便是你了,为父希望你好好经营,让它在你手里发扬光大才是。” 柳晚菡点点头说道:“爹爹的话,女儿谨记在心,一定会全心全力将咱们存香阁发扬光大的,还请爹爹放心!” 王老板见柳晚菡如此乖巧懂事,更是乐的合不拢嘴,赶紧张罗着准备,要庆祝自己收了这么好的一个义女。 店内的伙计们都对柳晚菡颇有好感,现在见她成了少掌柜,打心眼里也十分高兴。 存香阁内,顿时有了前所未有的热闹,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色。 但是这样的喜悦却没有持续几天,几日之后就见一顶豪华的轿子落在了存香阁的门前,从轿子里下来一个神情威武,脸色阴沉的老人,身后跟着几个侍卫。 那老人抬头看了看存香阁,接着迈步走了进去。跟在他身旁的侍卫大声对店伙计说道:“你们老板在哪里,我们家大人要见他,让他赶紧出来!” 那店伙计见那老人气势不凡,而且好像来意不善,又见他身后跟着这么多的侍卫,他一溜小跑的朝后院跑去,很快就将王老板请到了前面。 王老板走到那面色阴沉的老人面前,微笑着说道:“这位大人,不知道您叫小民过来,所为何事?” 世间险恶(1) “老夫问你,你可是王守业?前些日子,你可刚刚认了一个义女?”那老人说话的时候,自有一番不怒而威的气势,让人不敢逼视。 王老板心里一惊,脸上陪着笑说道:“回大人的话,小民前不久,确实刚认了一名义女。因柳姑娘让小店起死回生,小民心里不胜感激,想要将这小店传给她,又怕她不答应,这才起了认义女的念头。大人,这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什么不对的,只是你认错义女了!”那老人依旧一脸阴沉,看着王老板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危险,冷冷开口问道:“你可知道,你这义女到底是谁?” “这个,小民只知道她的性名,却从来都不知道她的身世。只是柳姑娘答应了,老夫这才将她认作义女的。”王老板一时揣测不透这老人是什么用意,便小心翼翼的回答道,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那老人冷哼一声说道:“她柳晚菡是老夫的亲生女儿,她的夫婿是咱们当朝的王爷赫连尘,老夫这么说,不知道你明白了没有?” “小民不知道丞相到来,小民该死!”那王老板见柳晚菡竟然是王妃,而且面前这老人是她的亲生父亲,那他就是当朝的宰相——柳昆,他诚恳说道:“丞相大人,小民知道万万高攀不上王妃,只是小民想将这家店铺传给她,这才想出了这么一个主意,还望丞相不要见怪。再说了,这也是王妃同意之后,小民才敢认的,希望丞相明察。” 来人正是柳昆,自从他发现今日的柳晚菡似乎跟以前的柳晚菡有了天差地别的区别之后,他便一直派人暗中跟踪柳晚菡,昨日那一直跟着柳晚菡的人回来告诉他,说柳晚菡认了这存香阁的老板做义父。 柳昆一向老奸巨猾,便觉得柳晚菡或许此举别有用意,又觉得区区一个店铺的老板,竟然和自己平起平坐,他的脸上顿时挂不住,这便早早的来到存香阁。 见到这存香阁老板对自己谦卑的样子,他的心里才算舒服了些,淡淡说道:“王老板,老夫的女儿一向是无比娇贵,老夫也是怕她在你这里受了委屈。既然你想将这家店铺留给菡儿,那便由老夫出银子,将你这店铺买下来如何?” “这,丞相,小民已经觉得将这小店留给王妃,并不需再出银子来购买。这件事情,小民已经跟王妃商量过了,还望丞相明察。”王老板诚惶诚恐的对柳昆说道。 柳昆冷冷笑了一下,淡淡说道:“菡儿还年轻,自然不知道这人世间的险恶。既然菡儿喜欢,老夫就出银子买了你的店铺,也省的什么人都能跟她攀亲带故,让她陷入不知名的危险之中。” “这个,这个,王妃她……”王老板自然明白柳昆话里的意思,他为难的摆摆手,刚要说话,就被旁边的侍卫推搡了一下,冷然说道:“老东西,丞相肯出银子买你的店铺,你应该高兴才是,还有什么要说的?” 世间险恶(2) 见那侍卫凶神恶煞,王老板知道自己根本无力抗衡,只得同意了柳昆的建议,让他出银子将存香阁买了下来。 他愿意是想将这存香阁传给柳晚菡,也好让自己的存香阁在京城中一直有一席之地。 现在见柳昆不问青红皂白就将这存香阁买下,他虽然万般不情愿,但是也只好乖乖的妥协。 “好了,既然王老板你已经同意将这店铺卖给老夫,那就请搬到别的地方吧,老夫不喜欢自己的女儿跟什么样的人都来往。要是你觉得给你的银子少的话,老夫就再多出一万两银子,将你住的地方也买下来,你看如何?”柳昆见王老板一脸阴郁,他威严的瞪了瞪眼说道。 王老板心里有苦说不出,又不敢跟柳昆反抗,只好同意了柳昆的说法,说自己愿意在三天之内搬出去,将存香阁所有的东西都让给柳晚菡。 见王老板没有反抗,柳昆的脸上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缓缓站起身来,在几个侍卫的簇拥下,又缓缓走进了轿子之内,剩下呆若木鸡的王老板站在原地。 “老板,这柳丞相明白了就是欺负人,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等柳姑娘来了,您将这件事跟她说说,看柳姑娘怎么说?”店伙计见王老板一直站在原地,他关切的走到他身边安慰道。 王老板这才像清醒过来一般,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喟然说道:“这个老夫又何尝不知道,老夫只是欣赏柳姑娘的智慧和为人,这才决定将店铺留给她,没想到居然惹来这样的麻烦,她居然来头这么大!” “老板,说句良心话,不管柳姑娘什么来头,她对咱们还是没话可说的,我觉得,您还是跟她说说这件事,看她怎么说。”那伙计知道柳晚菡的为人,笃定的对王老板说道。 就在王老板唉声叹气的时候,柳晚菡忽然笑盈盈的走进来说道:“爹爹,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看你愁眉苦脸的?” “小民见过王妃,以前小民不知道您是王妃,有得罪之处,还请王妃见谅!”王老板见柳晚菡走进来,立刻屈膝就要行礼,却被柳晚菡一把给拦住了。 柳晚菡蹙眉问王老板,“爹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我是王妃的?是不是王爷来过存香阁了?” “柳姑娘,是你的爹爹——丞相大人来过了,还出银子将店铺买走了,说不希望老板跟你攀亲带故!”旁边的店伙计见王老板愁眉苦脸的样子,早就憋不住,将实情告诉了柳晚菡。 “丞相大人!”柳晚菡吃了一惊。 没想到那个跟自己没有任何温情的爹爹,此时倒学会关心自己了,而且他这么快就知道了自己认王老板做义父的事情,肯定是在自己身边安排了眼线。 想到这里,她赶紧搀扶着王老板坐到座椅上,诚恳的说道:“爹爹,我爹爹是我爹爹,我是我,他现在不问青红皂白就来掺和这件事情,我实在内心不安。您放心好了,这存香阁还是您的,我这就去找我爹爹说理去!” 民间险恶(3) 王老板见那伙计多嘴,急忙瞪了他一言,那伙计委屈的低下头去。 等王老板缓了一口气之后才缓缓开口说道:“王妃千万莫要去找丞相大人,要是因为这件事情伤害了王妃和丞相之间的父女亲情,这就是小民的罪过了。小民虽然希望这家店铺留给你,但是也不希望因为这件事伤了你们之间的和气。” “义父,你这是说什么呢?难道您前几日刚认我做义女,现在就打算不认了?”柳晚菡见王老板跟自己客气,她不满的嘟起嘴说道:“我刚才不是都跟您说过了,我就是我,你不要管我爹爹到底是什么状况,我认你做义父就行了。” 王老板诚惶诚恐就要站起来,但是却被柳晚菡给按了下去,他哽咽着说道:“我王守业何德何能,竟然能让王妃因为我如此费神。老夫是实在想认你做老夫的女儿,可是……” “义父,你就放心吧,我爹爹哪里的事情,由我去说就行了,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柳晚菡柔声安慰着王老板,等他神色稍微好转的时候,便辞别了他朝丞相府走去。 …… 见柳晚菡主动回丞相府,柳昆的脸上顿时乐成了一朵花儿,拉着柳晚菡说道:“我的儿,我刚还想派人去找你呢,没想到你居然就来了,看来咱们父女两个人真是心意相通啊!” 听了柳昆的话,柳晚菡非但没有感到温情,心里却隐隐有一种反感,但是她还是扑通一声跪倒在柳昆的面前,诚恳说道:“爹爹,女儿这次回来,是向爹爹您请罪来了!” “好女儿,你何罪之有,不要跪着了,还是站起来说话吧!就算是你犯了天大的错,你都是爹爹的好女儿,爹爹不会怪罪你的,你放心好了。”柳昆对柳晚菡的行为十分意外,赶紧皮笑肉不笑的将她拉起来。 柳晚菡却执意不肯站起身来,只是诚恳说道:“女儿犯了大错,女儿家中还有爹爹,就在外面认了义父,这不是大错是什么?只是那王老板待女儿如同亲生女儿一般,女儿常常想,爹爹即为朝廷的丞相,我这个当女儿的也不能失了爹爹的体面。” 柳昆只得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好女儿,你想的极是,爹爹有你这样的女儿,真是有福了,你没有犯错!” “既然不能失了爹爹的体面,就必须对待老百姓温情有加。女儿认那王老板做义父,也不过是一种形式而已,他却常常夸赞父亲教育有方,让我能生的富贵之家,却不骄不躁,仍旧能跟平民百姓打成一片。所以,爹爹,女儿虽然事先没有跟爹爹言明,但是在道理上却行得通。”柳晚菡语气诚恳的对柳昆说道。 柳昆忽然脸色一沉,冷冷的说道:“菡儿,爹爹现在才算明白了,这次你回答家中,根本就是兴师问罪!你心里怪爹爹将那家店铺为你买了下来,你责怪爹爹没有人情味是不是?” 世间险恶(4) “爹爹,女儿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希望爹爹不要见怪!”见柳昆阴下脸来,柳晚菡心里倒有了慌张,她今日的目的就是让柳昆将购买店铺的主意收了回去,要是柳昆不同意的话,她一时倒也没想到什么办法。 柳昆这才脸色微微缓和,转眼又是一副慈父的神色,柔声说道:“菡儿,爹爹没有生你的气,只是爹爹想保护你而已。不管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在爹爹的眼中,你永远都是需要爹爹保护的。好了,这件事就先不说了,等以后再说吧!” 柳昆干脆就结束了这个话题,只是让下人们又准备了一桌子酒菜,好好招待了柳晚菡一番,绝口不再谈存香阁的事情。 酒席间,柳晚菡多次想提起这件事,但是都被柳昆找别的话题岔开了去。 柳晚菡虽说心里着急,脸上还得装成一脸笑意,要是将柳昆惹急了,说不定王老板都不能在京城立足了! 父女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吃了一顿饭,柳晚菡只觉得时间过的缓慢无比,好不容易等酒席收走之后,她便说今日赫连尘有事情要找自己,这才回到了王府。 “柳昆现在不肯将店铺还给义父,这可是义父的命根子,要是一旦出了什么差错,我该怎么向义父交代呢?”回到王府中,柳晚菡心事重重的自言自语。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头顶上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什么事情,也能将本王那个机智无比的王妃难为成这个样子?” “赫连尘,你为什么总是无声无息的出现,是不是想吓死我?”在柳府受到的委屈,柳晚菡现在全冲着赫连尘发了出来,眼里隐隐已经含有泪光,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一般。 看到她的神色,赫连尘倒有了几分慌乱,柳晚菡一向坚强,今日要不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她断然不会当着自己的面流泪,他急忙问道:“出什么事情了?你跟本王说说,看本王能不能帮你的忙?” “你果真肯帮我的忙吗?”柳晚菡眼泪汪汪的看着赫连尘,一边哽咽着,一边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跟赫连尘说了一遍,接着说道:“这本来好好的事情,硬是被柳昆掺和了一脚,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赫连尘沉吟了一番,接着淡淡的说道:“本王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原来就是这件小事啊。你放心好了,本王保证帮你这个忙,让你爹爹将店铺转让给本王就是了!” “赫连尘,你真的肯帮我的忙啊,你真是太好了!”听说赫连尘能帮自己的忙,柳晚菡激动的跳了起来,忍不住在他的俊脸上用力的亲了一口。 之后,看着赫连尘尴尬的神色,柳晚菡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急忙一溜烟儿的朝自己的房间奔去。 等跑进自己的房间之后,她将头扎进被子之中,很长时间都双颊滚烫。羞涩的不敢露出头来,只让嫣儿看的低声直笑。 世间险恶(5) 却说这赫连尘说话果然算数,第二日便派人来请了柳晚菡,一起朝丞相府走去。 柳晚菡见到他之后,眼前不自觉的就闪现出了昨日的情景,更是羞涩的不敢抬头看赫连尘。 赫连尘或许也觉得心里别扭,硬是一路上都将头扭到窗外,装作看风景的样子。 就这样别别扭扭到了丞相府,柳昆早早的就等在门口了,见赫连尘和柳晚菡下得马车,他一脸慈祥笑容的迎上前去,对赫连尘说道:“王爷今日前来,真是出乎老夫意外,让老夫又惊又喜啊!” “岳父大人说笑了,是本王不懂事,娶了晚菡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是第一次来拜见岳父大人,还请岳父大人不要见怪!”见柳昆热情,赫连尘冷峻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笑容,跟柳昆客客气气的说道。 柳晚菡也上前向柳昆行了礼,柔声说道:“爹爹,昨日回到王府之后,王爷知道我刚才丞相府回去,就自责他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来过丞相府拜见爹爹,所以今天一大早,王爷就带着女儿过来拜见爹爹了!” “好好好,老夫见你们一起过来,心里委实高兴。来来来,咱们还是回家再说吧,你们看,老夫一高兴之下,竟然忘记让你们回家了,真是老糊涂了。”柳昆爽朗的笑着,一手拉着赫连尘,一手拉着柳晚菡,大步朝丞相府走去。 走到正厅之后,柳昆吩咐丫头上了茶,看着赫连尘一脸慈爱的说道:“王爷能主动来看老夫,王爷实在是有心了。看来,当初将菡儿交给王爷,老夫并没有做错。如今看你们二人一同前来,老夫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岳父大人,本王这次过来,除了来拜见您老人家之外,还有一件事情要同岳父大人商量,希望岳父大人能答应才好。”赫连尘实在难以忍受柳昆的惺惺作态,开门见山的说道。 柳昆脸上显出好奇的神色,淡然问道:“王爷请说,要是老夫能办得到的,一定帮忙!”。 “本王昨日听说岳父大人将晚菡喜欢的一家店铺给买了下来,心里深感欣慰。但是转念一想,晚菡虽然是您的女儿,但是现在已经是本王的王妃,这买店铺的钱,怎么能让岳父大人您出?所以,本王今日将银票都带来了,还请岳父大人过目!”赫连尘说完之后,便从怀里掏出一大沓银票来,微笑着放在了柳昆面前的桌子上。 柳昆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王爷真是见外了,咱们原本就是一家人,晚菡又是老夫的亲生女儿,只不过是一家店铺而已,就当是老夫送给女儿了。要是王爷执意掏钱的话,就显得生分了!” “岳父大人此言不差,可是这店铺本王还是决定掏钱买,一来也是表达本王对岳父大人的孝心,二来日后也好当做晚菡的财产,您意下如何?”说完之后,赫连尘一双漆黑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柳昆。 本王为什么要反对(1) 柳昆心里权衡了一番,自然明白为什么赫连尘执意要将店铺买走,他眼珠转了几转,接着哈哈大笑对柳晚菡说道:“菡儿啊,看到王爷如此宠爱于你,爹爹就真的放心了。既然王爷如此有心,要是老夫不成全你对菡儿的一番心意,倒是老夫老不识趣了。好了,就依王爷说的便是。” 见柳昆答应,柳晚菡原本悬着的一颗心这才算放下了,笑盈盈的走上前去说道:“爹爹,女儿多谢爹爹成全。” 柳昆的双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慈爱的对柳晚菡说道:“傻孩子,看到王爷对你如此上心,爹爹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为难你们?爹爹也生怕你一个女孩子家,在外面不知道深浅,被坏人给骗了尚且不自知,所以才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做出了此事,爹爹也有不对之处,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爹爹放心就是,那王老板对女儿犹如亲生一般,爹爹不必担心,女儿还分得清楚好坏!”柳晚菡见柳昆给自己找台阶下,她也不说破,笑盈盈的冲柳昆行了礼。 见达到了今日的目的,柳晚菡的心里也轻松了很多,在接下来冗长的酒席中,她甚至没有感觉到像往常那般无聊难熬。 从丞相府出来,坐上马车的时候,柳晚菡一脸笑意诚挚的对赫连尘说道:“赫连尘,这次要是没有你帮忙,柳昆是断断不肯答应的。所以,我还是要感谢你的,这店铺就是义父的所有,我不能让他因为我失去!” “本王现在在想,为什么你对你亲生爹爹那么冷淡,对一个萍水相逢的义父倒是如此上心?”赫连尘静静的看了柳晚菡半晌,悠悠开口问道。 对于赫连尘的问题,柳晚菡只淡淡回答道:“现在的柳晚菡跟以前的柳晚菡,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我认他做父亲,但是不代表他就可以操控我的生活。以前的事情我不追究,但是我以后的生活我自己要掌握。” 赫连尘看着面前这个女子,只觉得前所未有的震撼,他已经习惯了女子都是依附于男人,现在听到柳晚菡的话,完全被眼前这女子的言论和神态所惊讶了。 赫连尘以为柳晚菡是因为那日偷听到了柳昆和柳梦瑶之间的谈话,这才对柳昆耿耿于怀。 “本王理解你的心情,现在既然现在已经将存香阁又买回来了,你为什么不去告诉你的义父呢?”赫连尘没有接着再说下去,而是很快转移了话题。 柳晚菡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赫连尘,惊讶的问道:“赫连尘,那个你真的不反对我自作主张认王老板为义父吗?” “本王为什么要反对?你只是认义父而已,又不是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赫连尘似乎略微别扭的扭过脸去,声音有些不太自然。 “赫连尘,谢谢你,我以为你根本就不会同意的。好,现在我就去告诉义父,说存香阁已经保住了。” 本王为什么要反对(2) 柳晚菡看向赫连尘的双眸里,不自觉已经带了感激之情,赫连尘不|禁帮她要回了存香阁,而且还同意自己认王老板做义父,她心里对赫连尘固有的成见有了一丝改变。 看着柳晚菡离去的背影,赫连尘这才扭过头来,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 来到存香阁之后,柳晚菡便将存香阁的房契一起都拿给了王老板,王老板感激的说道:“王妃,小民实在没有想到,您居然将存香阁给要回来了,小民实在……” “义父,您要是再跟我这么客气的话,以后我就再也不来存香阁了。您现在是我的义父,您不要再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了。”柳晚菡诚恳的看着王老板说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我替我爹爹向义父您道歉,您不要再生气了!” 王老板见柳晚菡神态诚恳,加上平时相处,他自然明白柳晚菡是什么样的品性,沉吟了一番自然点点头说道:“好吧,既然菡儿你这么诚恳,义父要是还固执下去的话,岂不是辜负了你一片孝心。再说了,丞相大人也是好意,你不要责怪你爹爹就是了。” 两个人又说了好些话,王老板见存香阁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中,心情自然高兴。 又见柳晚菡虽然贵妃王妃,但是却对自己一片孝心,那种愉悦之情又是不言而喻,一直都是乐呵呵的跟柳晚菡说话。气氛乐也融融。 这王老板对柳晚菡慈爱有加,柳晚菡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还是第一次享受这种温情,自然就把王老板当成了父亲。 那亲生的父亲柳昆虽然表面上对柳晚菡百依百顺,但是柳晚菡听到了柳昆和柳梦瑶的对话,心里已经彻底寒透,自然对他有一种抵触的情绪。 处理好存香阁的事情之后,柳晚菡这才松了一口气,又想到赫连尘对自己的帮助,她心里更是有了一种别样的感情。 所以,这天她特意约了赫连尘到王府外,想帮赫连尘买一套衣服。 赫连尘虽然一直阴沉着脸,但是细看之下,眼眸中还时不时的闪过一丝惊喜。 他怎么都不会想到,柳晚菡居然能约自己出来。 那绸缎庄的老板见了赫连尘和柳晚菡,笑的一张嘴差点咧到脑后跟去,急忙让店伙计将店内最好的绸缎都拿出来,任由他们两个人仔细挑选。 这还是柳晚菡穿越到这个时代以来,第一次为男子挑选衣服,又因为她诚心实意的想感谢赫连尘,所以便多用了几分心思,那绸缎庄的老板不住的夸赞道:“王爷,您真是有福了,王妃对您这般贴心仔细,实在羡煞旁人啊!” “老板说笑了,说笑了……”见老板夸的露骨,柳晚菡脸上闪过一丝羞涩,赶紧摆手说道。 赫连尘依旧是面色冷淡,似乎并没有听到老板的话一般。 柳晚菡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闲闲的声音接着说道:“是啊,王爷和王妃伉俪情深,真是羡煞旁人啊!” 本王为什么要反对(3) 赫连尘听到这个声音之后,脸色顿时大变,柳晚菡扭头一看,见上官紫一脸似笑非笑的笑容,正站在绸缎庄的门口看着她和赫连尘。柳晚菡笑着打招呼道:“上官小姐,真是巧的很,你也来绸缎庄买布料?” “是啊,我不像王妃,可是跟王爷一起过来。因为正好要做几件新衣服,所以便自己来绸缎庄了!”上官紫的声音冷淡,语气里分明满是嫉妒。 赫连尘没想到上官紫在这里出现,他不想跟上官紫纠缠,扭头淡淡的对柳晚菡说道:“晚菡,已经挑选的差不多了,咱们回王府吧!” 柳晚菡也不想跟上官紫过多纠缠,虽然不明白赫连尘为什么在见到上官紫的时候会急着要走,她便愧疚的冲上官紫点点头,立刻就被赫连尘拉着朝绸缎庄外面走去。 看到赫连尘紧紧拉着柳晚菡的手,上官紫只觉得万分刺眼,她狠狠的咬了咬牙,跺跺脚追了出去,“王爷,难道现在连跟我说一句话的心情都没有了吗,想当年我们两个人……” “上官紫,你不要胡说八道!”见上官紫似乎要将以前的事情说出来,赫连尘猛然转身,一脸怒气的朝上官紫吼道。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意让柳晚菡听到自己以前跟上官紫之间的事情。 见赫连尘紧张无比的样子,上官紫了然的咬了咬嘴唇,凄然的笑了笑说道:“怎么,王爷,当年你既然敢做,现在反而不敢承认了?” “上官紫,本王劝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见上官紫还是执意要说,赫连尘的语气里已经有了微怒,又看了柳晚菡一眼,见她正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更看不见脸上的表情,赫连尘的心里更是慌乱无比。 上官紫见赫连尘居然这样维护柳晚菡,她心里更是纷纷不平,凄然的笑着对赫连辰说道:“王爷,我上官紫从来都没想到,居然有一天你会用这样的不耐烦的语气跟我说话,而且还是为了这么一个丑女人!” “上官紫,我请你说话小心些,不要累及其他人好不好?”赫连尘见上官紫公然指着柳晚菡叫骂,俊美的脸上,神色大变! 柳晚菡终于再也忍不下去,抬头对赫连尘说道:“赫连尘,我看我还是先回去王府吧,你跟上官小姐好好的谈谈,我就不打扰你们谈话了!” 见柳晚菡要走,上官紫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但是赫连尘却一把拽住她的手,略带紧张的说道:“晚菡,你不用回去,本王跟她也没有什么话要说,现在想必上官小姐已经说完了,咱们回去吧,本王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回去!” “赫连尘,你做事不要太过分了!”上官紫见赫连尘处处都护着柳晚菡,现在居然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忍无可忍的指着赫连尘说道:“王爷,难道你现在居然忘记了咱们当初的海誓山盟?忘记了你当初有多喜欢我?……” 本王为什么要反对(4) “你告诉我,你是为了用这个丑女人的血治你身上的病,你才将她娶回王府的。难道,现在竟然假戏真做了吗,竟然还当着她的面羞辱我?” 赫连尘一边拉着柳晚菡朝前走去,一边淡淡的回答道:“上官小|姐,晚菡现在已经是我的王妃,我不希望我们之间因为你的话产生不必要的误会。现在天色不早了,上官小姐请回去吧!” 等赫连尘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们两个人已经走出去了很远,上官紫还在原地呆呆的站立着,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赫连尘竟然会对柳晚菡这样的女人动情! 既然赫连尘对自己无情,就休怪自己无义! “赫连尘,她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对她那样?难道你现在已经不喜欢她了?”在回王府的路上,柳晚菡忍了半天,最终还是扭头问一直一声不吭的赫连尘。 赫连尘只管大踏步的朝前走,冷冷说道:“柳晚菡,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本王的事情你不要插嘴!” “我才懒得管你,我只是觉得你今天做的有点过分而已,你跟她好好谈谈,将你现在所想的跟她说清楚。你这样跟她说话,她会很伤心的。”柳晚菡跟在赫连尘身后,不满的小声嘟囔着。 赫连尘猛然顿住脚步,柳晚菡一个不防备,猛然撞到了他的后背上,正要出声说话,就见赫连尘疑惑的看着她说道:“柳晚菡,要不是平时你的表现,本王真要以为你傻了,难道你要眼睁睁的将本王推给别的女人?” “赫连尘,感情这件事,没有谁推给谁的,要是你们真的喜欢彼此,就算是老天爷,也不能阻止你们在一起的。”柳晚菡看着赫连尘一本正经,像是在教育小孩子一般。 赫连尘的双眸变的很深,他看了柳晚菡半天,忽然扭头朝王府走去。 柳晚菡无奈的摇了摇头,跟在他身后朝王府走去。 原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半夜时,柳晚菡又感到像在天牢时那样的疼痛难忍,她原想忍住不惊扰到嫣儿,但是疼痛却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来。 嫣儿着急忙慌的跑到柳晚菡的身边,见她脸色蜡黄,脸上的汗水像下雨一般,她惊叫道:“王妃,您怎么了,怎么忽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嫣,嫣儿,我,我的……”柳晚菡努力了很久,还是没有说出完整的一句话来,身上的疼痛让她不住的颤抖,一双眼睛黯然无神,求救的看着一脸着急的嫣儿。 嫣儿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在屋内转了几个圈之后才忽然反应过来,“王妃您暂时忍忍,奴婢现在就去找王爷,让王爷找大夫过来给您看病!” 不等柳晚菡回答,嫣儿飞一般的跑出了屋子。身上的疼痛一阵又一阵袭|来,柳晚菡的呻|吟声也越来越大,她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疼痛,现在恨不得这个身体不是自己的。 她也期盼嫣儿赶紧将赫连尘找来,或许能减轻自己身上的痛苦…… 本王为什么要反对(5) 嫣儿跑的极快,刚跑出去没有多长时间,就见赫连尘一脸紧张的走进了柳晚菡的屋子,看到柳晚菡疼痛难忍的样子…… 他着急的问道:“你怎么了!?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大夫,大夫呢……” “我,我身上……我身上的毒发作了,赶快,赶快去,去后山!”虽然断断续续,但是柳晚菡好歹说完了这句话。她熟悉身上的疼痛,就像在天牢时一模一样,目前也就只有冷子竹一个人能暂时止住自己的疼痛。 赫连尘二话没说,将柳晚菡从床、上抱起来,飞快的朝后山奔去。接着一脚踹开了小木屋的房门,急道:“冷子竹,她身上的巫毒又发作了,你还是赶紧给她看看吧!” 因为见识过巫毒的厉害,冷子竹丝毫不敢怠慢,急忙帮着将柳晚菡抱到了台子上,如法炮制给柳晚菡解除身上的病痛。 见他忙活了半天,柳晚菡似乎还没有好转的迹象,赫连尘着急问道:“冷子竹,她到底怎么样了?怎么现在还这么疼痛?” “上次施巫毒的那个人,也不过是略惩小戒,所以我还能抑制得竹她身上的疼痛。今日的痛苦简直是排山倒海,也不知道对方跟她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竟然要用这中歹毒的法子?”冷子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毒,脸上也一片凝重。 赫连尘沉声问道:“冷子竹,照你看,这施毒的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对晚菡有这么深的仇恨?”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可是我现在知道她中毒很深,要是再找不到解药的话,她就性命难保了!”冷子竹忙着给柳晚菡抑制疼痛,冷冷的甩过来一句话。 听了冷子竹的话,赫连尘脸色大变,惊声说道:“什么?冷子竹,你说她有性命之忧?” “是,她现在已经很危险了,我即使这次能将她救过来,也不能保证她下次再发作的时候,我可没有办法保证能救活她了。”冷子竹连头都没有回,只顾着给柳晚菡治病。 赫连尘听了冷子竹的话,脸色变了几变,接着二话不说的扭头就朝门外走去。 冷子竹半天没听到赫连尘的声音,扭头没看到他的身影,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忙活了半天,柳晚菡身上的疼痛终于止住了,但是她的全身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冷子竹见她缓缓睁开眼,一脸冷意的脸上也带了些笑容,“好了,只要你能醒过来,我就放心了。这次你中毒比以前厉害多了,以后要多加小心才是。” “谢谢你冷子竹,要是没有你,我就……”柳晚菡扭头朝门口看去,疑惑的问道:“我记得是赫连尘将我抱到你这里来的,他现在人呢?” 冷子竹犹豫了一下,接着冷声说道:“就在你疼的死去活来的时候,赫连尘他出去了。” “哦,我知道了……”柳晚菡的心里空落落的,急忙将脸扭到了一边,不让冷子竹看到她脸上的情绪。 极度挑衅(1) 冷子竹俊美的脸上出现了十分纠结的神情,别扭了半天才不自然的劝说道:“柳晚菡,你,你没事吧?或许是,是他出去有别的事情了呢?” “冷子竹,我现在还是回王府吧,我身上的疼痛已经好多了。”柳晚菡这才想到自己有些失态,急忙下来台子,笑笑说道:“这次多亏了你,要不是你的话,我可能性命都保不住了!好了,我要回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冷子竹的嘴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终什么都没说,看着柳晚菡走出了小木屋。 “真是奇怪,我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赫连尘对我怎么样了?”柳晚菡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烫,心不争气的跳动了一阵,急忙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她虽然极力压抑的情感,但是却忍不住让嫣儿去打听赫连尘的去向。 嫣儿回来之后,一脸怯怯的表情,似乎不敢抬头看柳晚菡。柳晚菡心中着急,但是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嫣儿,我让你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王爷现在在哪里呢?” “王妃,王妃,奴婢,奴婢……”嫣儿忽然变的结巴起来,怯怯的抬头看着柳晚菡问道:“王妃,王爷他现在,现在……” 见嫣儿吞吞吐吐,柳晚菡着急的问道:“嫣儿,你到底在说什么,王爷他现在在干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王妃,奴婢见王爷正跟上官小姐在一起!”嫣儿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狠狠心说道。 “什么?他现在跟上官紫在一起?”柳晚菡的心忽然漏掉了一拍,又怕嫣儿发现自己的神情,急忙扭过头去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现在出去吧!” 嫣儿不放心的看着她,缓缓走出房间,柳晚菡忽然觉得无比憋闷,很想出去走走。虽然身上还浑身都是疼痛,但是柳晚菡还是坚持站起身来,缓缓的朝王府内走去。 “哟,这不是王妃吗,看脸色不好,是不是生病了?”就在柳晚菡缓缓在王府内行走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上官紫特有的嘲讽声。柳晚菡抬头看去,就见上官紫和赫连尘神态亲昵的朝自己走来。 看到他们神态如此亲昵,柳晚菡脸色猛然一变,很快就恢复如初,也笑笑说道:“原来是上官小姐,你们这是……” “王妃,你不是都看到了吗,我现在在跟王爷谈话呢!”上官紫□□性的用手紧紧握住赫连尘的手,一脸挑衅的看着柳晚菡。赫连尘脸色十分不自然,就在他想抽出自己的手时,上官紫冷冷瞪了他一眼,赫连尘极力隐忍着自己的愤怒,最终还是没有抽出自己的手。 柳晚菡尴尬的笑了笑,心里某个地方像是突然被戳痛一般,又不想让上官紫看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扭头说道:“上官小姐来王府,也算是我们王府的贵客,自当让王爷好好招待才是!” “王妃,你这么客气干嘛?在你还不是王妃的时候,我就经常在王府见王爷。论起来,我对王府比你要熟悉很多呢!” 极度挑衅(2) 上官紫似乎生怕柳晚菡不够伤心,语气凉凉的说道:“王妃,你这个位子可千万要小心些,省的被别人抢了去!” “上官紫,我们可以走了吧?”赫连尘见柳晚菡脸色大变,心中十分不忍,拉着上官紫就要朝别处走去。 上官紫冷冷嘲笑道:“一日夫妻百日恩,王爷对王妃还是有感情的。不瞒你说,我当初看重的就是王爷这重情重义的一点,如今他对你还有感情,倒也没有出乎我的意料。王爷,你说是吧?” 赫连尘冷冷的瞪了上官紫一眼,上官紫看到赫连尘眸里压抑的愤怒,她这才有了害怕,乖乖的跟着赫连尘朝另外一处走去。 等他们走的远了,柳晚菡才扭过头来,怅然若失的看着他们的背影。 “柳晚菡,你就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就凭你的长相,根本就不能跟上官小姐相比。要是换成我是你,我就好好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上官紫和赫连尘刚走,柳梦瑶就从假山后面转出来,幸灾乐祸的看着柳晚菡。 柳晚菡没好气的看了柳梦瑶一眼,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转头就想朝自己的屋子走去。见她要走,柳梦瑶几步走到她的前面,拦着她说道:“柳晚菡,我不许你走,我现在还有话要跟你说呢!” “柳梦瑶,你有什么话就赶紧说,我没空在这里跟你浪费时间!”之前柳梦瑶的所作所为,让柳晚菡对她没有一丝好感,不情愿的站住了脚步。 柳梦瑶虽然生气,但是只得强压抑住怒气问道:“柳晚菡,我问你,你还记得不记得你当初是怎么落水的?” “什么落水?我怎么不记得了?”柳晚菡知道她问的是真正的柳晚菡落水的事情,故意装作一脸疑惑的问道:“我为什么会落入水中,难道是你将我推下去的?” “你,你不要瞎说!我什么时候推你了?”柳梦瑶一脸震惊,不可置信的后退了几步,指着柳晚菡说道:“柳晚菡,没有证据的事情,你不要信口胡说,要不然,要不然……” 柳晚菡原本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柳梦瑶居然有这么大的反应,这倒让柳晚菡心中一动,紧紧逼问道:“柳梦瑶,你不要以为你做的坏事我不知道,我当时之所以没有指出来是你,就是因为因为爹爹一直护着你。现在已经到了王府,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还能让爹爹护着你吗?” “好吧,就算是我将你推入水中的,你又能怎么样?有本事的话,你现在就去告诉王爷,让王爷治我的罪啊!”柳梦瑶以为柳晚菡已经知道当年的事情,索性不管不顾的承认了自己当年做的事情。 原来当年柳晚菡生下来就是痴呆,向来都不得柳昆的喜爱。柳梦瑶自小就深受柳昆喜爱,养成了她骄纵的性格。 她见过赫连尘一面,便上了赫连尘。见赫连尘上门提亲,她还以为是赫连尘看中了自己的美貌,所以喜不自禁…… 极度挑衅(3) 但是等她知道赫连尘这次相中的居然是柳晚菡之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恼恨柳晚菡这么一个痴呆居然得到了赫连尘的青睐。 心中恼恨之下,便将柳晚菡推入了池中…… 幸好有人讲柳晚菡救起,但是却因为天气寒冷,让柳晚菡整整病了好多天。 等柳晚菡醒来之后,赫连尘的花轿已经到了家门口,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成了赫连尘的王妃。 柳梦瑶实在没有办法之下,便充作柳晚菡的陪嫁丫头,一起嫁到了王府。 现在被柳晚菡戳穿,她索性撕破了脸皮,恼恨的说道:“柳晚菡,我比你美貌很多,凭什么你就可以嫁给王爷,而我不能嫁给王爷做王妃?还有,你根本就是一个傻子,为什么娘亲却说你是她的衣钵传人!” “什么衣钵传人?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柳晚菡看着柳梦瑶,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疑惑的神色。 柳梦瑶似乎并没有发现柳晚菡脸上的疑惑,依旧怒气冲冲的说道:“娘亲原本就是巫毒教的圣主,有一身出神入化的本领,她为什么就非要将她的本领传给你呢?我劝你啊,还是死了这条心吧,爹爹肯定不会答应的。” “巫毒教?巫毒教的圣主?” 柳晚菡忽然想到了自己在丞相府看到的那副美人的图像,身上穿的衣服好像就不像白花国的服饰,倒像是异族的服饰。 现在见柳梦瑶说她们的娘亲是巫毒教的圣主,便想到了自己身上中的毒。 柳梦瑶以为她在假装,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说道:“柳晚菡,我劝你不要痴心妄想了,爹爹他不会将娘亲留下的东西给你的。” “柳梦瑶,这次还真要谢谢你呢!”柳晚菡不顾柳梦瑶吃惊的模样,急匆匆的朝王府外走去。当她知道柳晚菡的娘亲居然是巫毒教的教主时,她就知道自己身上中的奇毒或许有救了,所以才急匆匆的赶到了丞相府。 “菡儿,今日|你怎么有空回家来?”看到意外出现的柳晚菡,柳昆先是一愣,紧接着脸上露出刻意装出来的笑容和慈爱。 柳晚菡不想跟柳昆纠缠,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爹爹,我刚才听梦瑶说,在娘亲去世的时候,有巫毒教的东西留给我。女儿现在身上中了巫毒,希望爹爹能将娘亲留给我的东西交给我,也好解我身上的毒。” “什么,菡儿,你中毒了,你怎么中毒的?快跟爹爹说说!”柳昆一脸震惊,心中却暗中恼怒柳梦瑶居然这么轻易就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柳晚菡,脸上却一脸关切的问道:“你娘亲留给你的东西,是她专门保存起来的,爹爹都还不知道她送你的到底是什么呢!” 见柳昆不肯将东西交给自己,柳晚菡心里早就料到了,她微微一笑说道:“爹爹,上次我到的那个小木屋,你不是说是专门是给娘亲准备的吗,可是让我看看吗?” “这个,好吧,既然你要看,那就让人带你过去吧!” 极度挑衅(4) 柳昆没有料到柳晚菡会忽然上门来要东西,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只好让下人带着柳晚菡过去。他也相信自己将那样东西藏的足够牢,不是谁都可以轻易找到的,所以他也没多大担心…… 见柳昆不去,正好合了柳晚菡的心意,她想也没想,就跟着那小丫头朝上次见到的那小木屋走去。 那小木屋的摆设还依旧,而且屋内一尘不染,想必是柳昆经常派人来打扫。那副画像依旧还挂在原处,柳晚菡打量了一番,便打发那小丫头自己先出去。 等那小丫头出去之后,柳晚菡这才慢慢在屋内找了起来。这小木屋十分狭小,柳晚菡却找了好多可能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任何异常的东西,她喃喃自语道:“柳梦瑶不会是骗我的吧,这屋子根本就藏不住东西。又或者,柳昆早就将那件东西转移了地方?” 转眼又看着墙上美貌灵动的女子,柳晚菡知道这是真正柳晚菡的亲生母亲,忍不住叹口气说道:“我既然占了你女儿的身子,就应该替她尽些孝心才是,既然来了,我就替她拜拜你吧!” 凝视了一番画像上的女子,柳晚菡深深的跪在地上,虔诚的对着那副画像磕了几个头…… 突然奇怪的事发生了…… 就在她磕第三个头的时候,忽然听到左手处传来吱吱呀呀的声音,仿佛是一扇门在缓缓打开。 蓦然听到这个声音,柳晚菡吓了一大跳,急忙扭头朝左手去看去,就见原本浑然一体的墙上,竟然缓缓打开了一扇小门。 “这墙上难道是一个机关?”柳晚菡猛然站起身来,缓缓朝墙上开启的那扇小门走去。就见那小门内,是一个小小的储物格,格内放着一个锦盒。 柳晚菡小心翼翼的将那锦盒拿了出来,轻轻打开一看,里面也只是放了一个类似于箭牌一样的东西。 看到这个东西之后,柳晚菡大失所望,她原本以为会看到什么解毒的书籍,却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对她丝毫都没有用处的东西。 “等一下,要是这个东西不重要的话,柳昆也不会处心积虑的藏到这里。既然我找到了,我先拿回去再说!”就在柳晚菡要将锦盒再放回去的时候,她忽然留了一个心眼,将锦盒之内的东西拿了出来,将锦盒又放了回去。 她又冲着墙上的美貌女子拜了拜,这才朝小木屋外走去,没走多远就碰到了迎面赶来的柳昆。 柳昆看到她之后,脸上一脸紧张,但是却故意装作随意的样子,淡然说道:“菡儿,爹爹见你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出来,这才赶过来看看你。怎么,找到什么东西没有?” “谢谢爹爹关心!”柳晚菡微微冲着他一笑,淡淡说道:“看来是梦瑶骗我了,这小小的木屋,根本就藏不住任何东西,女儿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有找到!” 柳昆原本一脸紧张,听她说什么都没有找到,这才猛然放松下来,笑着说道: 极度挑衅(5) 柳昆原本一脸紧张,听她说什么都没有找到,这才猛然放松下来,笑着说道:“梦瑶一向顽皮,她说的话自然算不得数的。你娘亲虽然的确给你留了东西,等爹爹找到之后,再给你也不迟!” “那就有劳爹爹了,看来这样东西十分珍贵,要不然娘亲也不会藏这么牢。爹爹,您一定要看好啊,可千万别然贼偷走了!”柳晚菡见柳昆欺骗自己,更是确定自己拿到手的东西非同小可,要不然他不会这么紧张。 柳昆急忙点点头,笑着说道:“那是自然,就算这件东西部珍贵,因为是你的娘亲留下来的,我也会好好保存的,你就放心吧!” 又跟柳昆随意说了些话,柳晚菡这才迫不及待的朝王府赶来。 等回到王府之后,她才发现浑身是汗,刚才别看她跟柳昆笑语晏晏,但是她深知柳昆是个老狐狸,要是发现自己骗了他,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呢! 可是看着手里的箭牌,以及箭牌上刻着的弯弯曲曲的文字,她不|禁挫败的想道:“原本以为拿到这个东西之后,就可以将自己身上的巫毒解去,却没想到拿到手的居然是这么一个东西,她根本就看不出来有任何价值。看来,自己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要饱受巫毒的折磨。” 又想到赫连尘对上官紫突然的态度转变,以及两个人在王府公然的亲昵,这让柳晚菡有一丝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次日,她刚要朝王府外走去,却看到赫连尘迎面走过来,神态不自然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柳晚菡压抑住心头的狂跳,装作冷淡的问道:“赫连尘,你为什么挡住我的路,让我过去!” “晚菡,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这是赫连尘第一次用这么柔和的强调跟柳晚菡说话,似乎还带了些哀求的意味。 柳晚菡看着有些反常的赫连尘,不知所措的问道:“赫连尘,好好的,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赫连尘脸上的不自然,顿时消退的一干二净,自嘲的笑着说道:“原来竟然是本王多心了,你怎么会生气呢?你不过是一个虚有名头的王妃,而她却是本王的心上人,你自然是没资格生气的。” “王爷,我自然知道上官紫是你的心上人,如果王爷拦住我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的话,那我谨记在心。好了,现在你想让我知道的我已经知道了,可以让我过去了吧?”见赫连尘也承认了和上官紫的关系,柳晚菡心中一酸,倔强的昂着头看着赫连尘。 赫连尘看到她倔强的目光,心里更不是滋味儿,淡漠的让开了一条路,冷冷说道:“既然你如此豁达,那本王就不用对你愧疚了!” 柳晚菡将他这句话听的一清二楚,但是却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神情淡然的朝门外走去。 看着柳晚菡的背影,赫连尘心里掠过一丝恼怒,自己本来就是想跟柳晚菡解释那天的事情,为什么会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你欺人太甚(1) “柳晚菡,无论如何,你最终还是输给我了。即使你是王妃,可是现在王爷还是我的,感觉怎么样?”柳晚菡刚走出王府的大门,就见上官紫刚从马车上下来,正款款的朝王府走来,脸上带着胜利者的笑容。 柳晚菡懒得跟她纠缠,刚想从她身边绕过去,上官紫就有意无意的挡在了她的面前。 如此两次之后,柳晚菡恼怒的看着上官紫,无奈的问道:“上官紫,你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要挡住我的道路?” “柳晚菡,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你这么急着走干嘛?”上官紫脸上的笑容忽而变成了阴冷,淡然说道:“柳晚菡,王爷是我一个人的,我劝你还是不要玩弄什么花招,省的你性命难保……” “上官紫,我就知道我身上的巫毒是你搞的鬼,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给我解药?”柳晚菡猛然抬头直视着上官紫,语气愤然的说道:“赫连尘是谁的,我根本就不在乎,你为什么偏偏要跟我过不去?” 上官紫脸上又浮现出妩媚的笑容,笑着说道:“柳晚菡,给不给你解药,就看本小姐我高兴不高兴了。可是,你每天都站着王妃这个位子,让本小姐我觉得十分碍眼,要是你肯消失的话,我或许可以考虑将解药给你!” “上官紫,你欺人太甚,你……”柳晚菡没想到上官紫居然这么理直气壮的承认自己身上的毒跟她有关系,正要说话,却见赫连尘阴沉着脸走了出来。 上官紫款款朝赫连尘迎去,娇媚的冲他笑着。 “你还不赶紧出去,杵在这里干什么?”赫连尘脸上面无表情,只是对柳晚菡呵斥道。 上官紫见柳晚菡被训斥,她脸上的笑容更得意,语气凉凉的说道:“王爷,你不要生这么大的气,刚才是我有事要跟王妃说,她才站在这里的。她已经够可怜的了,你就不要再为难她了。” “上官紫,我一再容忍你,你不要太过分。我过的好好的,还用不着你来可怜我!”这算是柳晚菡第一次对上官紫发这么大的火,她实在看不惯上官紫这种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样子。 上官紫见柳晚菡居然敢当着赫连尘的面反驳自己,一双大眼睛里顿时盈满了泪水,楚楚可怜的看着赫连尘说道:“王爷,我刚才也是无心之言,没想到居然惹到了王妃,我实在是……” “柳晚菡,你还不赶紧走,还站在这里做什么,难道还嫌事情不够麻烦吗?”赫连尘脸色一沉,额头上的青筋在隐隐跳动,极力压制自己的怒火。 见赫连尘为了维护上官紫,竟然如此呵斥自己,柳晚菡心里也一阵委屈,什么都没有再说,扭头就朝前走去。 “王爷,你看看她!”上官紫眸底闪过一丝得意,转眼就楚楚可怜的看着赫连尘说道:“王爷,我没想到王妃的脾气竟然这么大,你可怎么受得了?” 你欺人太甚(2) 赫连尘没有再理会上官紫,而是冷冷转头朝王府内走去,柳晚菡离开的时候一脸委屈,这让他心里十分不安,那里还有心情听上官紫挑拨离间。 上官紫见他居然没有搭理自己,脸色变了一变,跺跺脚朝他追去。 “王爷,我刚才说的可是认真的,要是你想保住她的性命的话,那就听我的话,将她休掉!”上官紫抢先几步走到赫连尘的面前,一张笑靥如花的脸也顿时阴沉了下来,她不允许她心爱的男人竟然为了这么一个女人跟自己赌气。 赫连尘猛然顿住脚步,略微吃惊的看着上官紫,声音有前所未有的冰冷,“上官紫,本王对你已经够容忍了,你还想干什么?她对本王还有利用价值,你为什么要挑唆本王休掉她?难道,你想让本王丢了性命不成?” “王爷,你现在对这个女人仅仅只有利用吗?”上官紫的眼圈儿终于红了,咬着嘴唇说道:“王爷,我也是一个女人,我知道你看她的眼神里面多了什么。想要治好你身上的病,咱们可以再找别人,难道就非她柳晚菡不可吗?” 赫连尘扭过头去,不让她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冷冷说道:“你说的倒轻松,我自己身体自己知道,要是没有柳晚菡的话,或许我早就死过几次了。即便是这样,你还要让我休掉她吗?” 上官紫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紧紧盯着赫连尘的侧脸说道:“王爷,要是我能找到医治好你的人,你能休掉柳晚菡吗?” “上官紫,你不要胡闹,我身上的病非同寻常,岂是说治好就治好的?”赫连尘终于扭过头来,脸上全是不耐烦,“你先去找那能医治好我身上病的人再说吧!” 看着扬长而去的赫连尘,上官紫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最后脸色气的变成了铁青。她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的赫连尘,跟以往的赫连尘有了那么大的差别,竟然连多看自己一眼的耐心都没有。 “王爷,要是你不答应我的条件的话,你肯定会后悔的。”上官紫走到赫连尘的书房,对正在假装埋头忙公务的赫连尘冷冷说道。 赫连尘猛然抬起头来,一双眼睛里射出寒冷的光芒来,语气冰冷的说道:“上官紫,本王再警告你一次,本王从来都不怕被人威胁!要是你再敢动她一指头,你休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这么说,你是铁了心要维护她了?还是,你根本就不再喜欢我了?”上官紫眼里的期待,慢慢变成了失望,接着是绝望,她咬牙说道:“王爷,你以前从来都不会这样对我的,没想到你为了那个女人,现在居然对我如此绝情。” “上官紫,你还是先回去吧,本王现在有很多公务要忙,咱们的事情,改日再说吧!”赫连尘低下头去,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隐隐的,还可以看到他的全身都在颤抖,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你欺人太甚(3) 上官紫也终于发现了赫连尘的不对,因为有了上次的经验,她立刻奔到赫连尘的身旁,惊叫着说道:“王爷,王爷,你怎么了,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不用,不用你管,你,你走吧,我……”赫连尘虽然极力忍耐。 但是这种病来势太过于凶猛,竟然让赫连尘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原本端坐在座椅上的身子,也猛然倒了下来,结结实实的摔倒在了地上。 “王爷,你不要固执了,我现在就扶你去后山,很快就会好的。”上官紫吃力的将赫连尘从地上扶起来,看到他已经嘴唇发紫,全身止不住的颤抖,她的一颗心也猛然悬了起来,半抱半扶着赫连尘朝外走去。 看到上官紫扶着赫连尘走进屋子来,冷子竹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低声冲手足无措的上官紫吼道:“你还不赶紧将柳晚菡找来,还愣着干什么?” 上官紫虽然骄横,但是此时的冷子竹却自有一种难以忽视的霸气,她只得转身跑出小木屋。 赫连尘的情况显然比较糟糕,他现在几乎已经奄奄一息,嘴唇紫的发黑,嘴边不断的流出白沫来。 “该死的,这个女人做事怎么这么慢,难道她是想要了赫连尘的性命吗?”冷子竹见柳晚菡还没有过来,他忍不住低低咒骂了一句,转身在赫连尘的嘴里喂了药,希望能帮助他撑到柳晚菡过来。 就在冷子竹俊美的脸上终于有了着急的神色之后,小木屋的门终于被打开了,上官紫带着一个身穿奇装异服的男子走了进来。 “该死的,我让你去找柳晚菡,你将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带了做什么?”看到那男子之后,冷子竹有一种说不出的反感,总觉得那男子身上有一种让人胆寒的诡异。 那男子却不顾冷子竹的冷言冷语,绕开他径直朝躺在台子上的赫连尘走去,上官紫见冷子竹俊美的脸越发铁青,她只好怯生生的解释道:“这是我请来的巫师,我觉得王爷身上的病症不像是普通的病症,让他看看或许是好的。” “好好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管了。要是赫连尘有个三长两短,你自己看着办吧!”对于治病救人这件事,冷子竹有一种天生的傲气,容不得其他人插手。 此时见这奇装异服的男子竟然不顾自己的感受,似乎没将自己放在眼里,他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挑战。 那奇装异服的男子似乎并没有将冷子竹的冷脸看在眼里,只是俯下身去,专心的看着赫连尘的眼皮。 接着从身上掏出一个奇形怪状的东□□,就要朝赫连尘的嘴里喂去。 “等一下,我来了!”就在那男子就要将手里的东西喂到昏迷不醒的赫连尘嘴里时,突然看到柳晚菡慌慌张张的推门而入,额头上全是汗水,气喘吁吁的,一看就是跑到山上来的。 等她看清站在赫连尘身旁的男子时,她忍不住惊疑的问道:“怎么会是你?你在喂他吃什么?” 你欺人太甚(4) “柳晚菡,是我将大师请来的,他现在正在给王爷看病,冷大夫都同意了,你还有什么不同意的?要是耽误了他给王爷治病,后果你能担待的起码?”上官紫站在柳晚菡面前,冷冷的看着她说道。 柳晚菡也不甘示弱,推开站在自己面前的上官紫,冷冷说道:“不行,我不允许这种来历不明的人为王爷看病。冷子竹,赶紧用我的血给王爷治病!” “柳晚菡,我是在给王爷治病而已,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阻止我?”上官紫见柳晚菡脸色阴沉,大小姐脾气也上来了,挺胸推向柳晚菡。 柳晚菡一个不防备之下,竟然被她推到在了地上,身上有什么东西“咣当”一下掉落了下来。这响声不仅吸引了上官紫和冷子竹,还吸引了正在低头看向赫连尘的奇装异服男子,都齐齐朝地上看去。 只见地上是一个银色的箭牌一样的东西,此刻正在地上发着光芒,上面隐隐可以看到还刻着奇形怪状的文字。 “这是什么东西?”上官紫俯下身去,就要拣地上的东西,“你这个女人不仅丑陋,而且身上总是有这种奇异的东西,让我看看是什么!” “不许动!”说这话的却是两个人,一个是这东西的主人柳晚菡,另外一个人却是奇装异服的那男子。 在场的人都奇怪的朝那男子看去,就见那男子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地上的东西,一张嘴大大的张开,似乎不敢置信一般。 柳晚菡愣愣看了那男子一阵之后,俯身就要去拿地上的箭牌,却见那男子直勾勾的看着她问道:“你老是告诉我,你身上这东西是哪里来的?它怎么会在你的身上?” “这个你管不着,冷子竹,你还是赶紧用我的血救赫连尘吧,再不救他的话,就来不及了,赶快!”柳晚菡趁上官紫发|愣的当儿,一把推开她走到和赫连尘身旁,急切的对冷子竹说道。 冷子竹点点头,按照以前的习惯,将柳晚菡的血喂给了已经昏迷不醒的赫连尘。 上官紫用眼光示意那奇装异服的男子,却见那男子只顾着直勾勾的看柳晚菡,竟然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喂,你现在在看什么,还不赶紧替王爷看病!”上官紫见那男子竟然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她恼恨的提高了声音,定定的看着那男子。 谁知,一向听话的那奇装异服的男子,竟然一声不吭的朝门外走去。 上官紫被这突然起来的变故惊呆了,她愣了半天,不知道是继续呆在这里,还是要跟着那男子一起走出去,只好呆呆的看着冷子竹给赫连尘治病。 还好,柳晚菡赶到的及时,又加上冷子竹医术精湛,一直昏迷不醒的赫连尘终于清醒了过来,一张紫黑的嘴唇终于恢复了正常,一双眼睛也慢慢的睁开了。 上官紫看到赫连尘睁开了双眼,急忙扑到他的身上,急切而欢喜的说道:“王爷,你终于清醒过来了,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你欺人太甚(5) “我没事了,你回去吧!”扭头看到冷子竹正在给一脸苍白的柳晚菡止血,赫连尘知道柳晚菡又一次救了自己的性命,便冷冷的扭过脸去对上官紫说道。 冷子竹看到柳晚菡微微别扭的侧过脸去,他心中动了动,淡淡的说道:“上官小姐,我劝你还是回去吧,王爷现在刚醒过来,人多了反而对他不好。” 上官紫虽然极为不情愿,但是却只能不情不愿的站起身来,愤愤的瞪了柳晚菡和冷子竹一眼,冷冷的扭头而去。 “柳晚菡,刚才你掉到地上的那个是什么东西,我看那男子看它的眼神好像不同寻常。”等上官紫走后,冷子竹才不经意的出声问道。 赫连尘不知道冷子竹说的是什么,只将疑惑的目光投向柳晚菡。 柳晚菡愣了愣,接着将自己找到这箭牌的经历,跟冷子竹详细的说了一遍,特别提到了柳晚菡娘亲的身份。 冷子竹疑惑的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你的母亲是异族的人?我看那人看着你身上东西的眼神里,居然全是害怕和崇拜,难道这东西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我也不知道,柳昆原不想把这个东西给我,是我自己找到的。我之前的事情全都记不得了,这东西还是柳梦瑶告诉我存在的。”柳晚菡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听了柳晚菡的话,冷子竹沉吟了半晌,才抬头对柳晚菡说道:“我看那男子十分诡异,你还是万事小心为好,千万不能大意。” 见如此冷淡的冷子竹,竟然会关心自己,柳晚菡心中忍不住一暖,感激的看着他说道:“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再说了,我已经被他下过一次蛊了,以后绝对会小心他的。” “柳晚菡,我的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咱们走吧!”见冷子竹和柳晚菡两个人有说有笑,一直沉默不语的赫连尘忽然开口说道,而且一脸阴沉,似乎十分不高兴的样子。 柳晚菡听了赫连尘的话,将他搀扶起来,歉然的对冷子竹说道:“冷子竹,这次又麻烦你了,我们现在回去了。” 冷子竹将赫连尘的反应看在眼里,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就见赫连尘一把拉着柳晚菡就朝小木屋外走去。 走出小木屋之后,赫连尘便猛然松开了拉着柳晚菡的手,一个人冷冷的朝前走去。 柳晚菡不知道他为什么又莫名其妙的生气,便赌气跟在身后,也不吭一声。 两个人就这么一声不吭的朝王府走去,谁也不肯搭理谁。 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天色已经不早了,嫣儿见柳晚菡一脸不高兴,也不敢说话,只是尽心尽力的伺候她睡下,然后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柳晚菡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半天,过了很长时间才渐渐进入了梦乡,就在她似睡非睡的时候,直觉自己的屋内多了一个人! 这种直觉非常强烈,柳晚菡从睡梦中猛然睁开了双眼,赫然见一个黑影正站在自己的床前! 圣主(1)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柳晚菡猛然坐起身来,直勾勾的看着床前的黑影。那黑影似乎没有听到柳晚菡的话一般,也没有丝毫的慌张,依旧静静的站在柳晚菡的床前。 借着月光,柳晚菡能隐隐看到床前站着的男子,似乎穿着跟百花国完全不同的服饰。柳晚菡心中一动,颤声开口说道:“你是白天救赫连尘的那个男子?这么晚了,你来我的房间做什么?” “你身上的那块飞箭令是哪里来的?快说,要不然的话……”那男子冷冷的笑了笑,话里满是威胁,而且慢慢的朝柳晚菡移去。 柳晚菡一边警惕的朝后退去,脑子一边飞速的转着,她不停的猜测着这男子半夜来到自己房间里的用意,就在那男子渐渐走到她床边的时候,她忽然开口说道:“这飞箭令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怎么,难道有什么不对?” 那男子站在了原地,似乎在思考柳晚菡话里的真假,柳晚菡一脸紧张的盯着他,觉得时间过的异常漫长。 柳晚菡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身上慢慢渗出冷汗来,渐渐的将自己身上的贴身衣服都打湿|了。 直觉告诉她——这人很危险!! “见过圣主!”就在柳晚菡快要被这种诡异的沉默逼的崩溃时,那奇装异服的男子忽然朝她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的向她行礼! 柳晚菡被这男子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惊呆了,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她呆呆的看了跪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半晌,才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你站起来吧,我,我不是什么圣主,我,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只知道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而已!” “圣主!”那男子的声音依旧恭敬无比,“我族人规定,只要拥有飞箭令,就是我族人的圣主,享有至高无上的尊荣!那日小人不知道您就是圣主,多有得罪了,这就给你巫毒的解药!” 柳晚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的问道:“什么,你说,你要给我身上巫毒的解药?也就是我,我身上的毒可以解除了,再也不用受那种非人的折磨了?” “圣主说的是,是小人该死,居然在圣主的身上下了毒!”那男子从身上掏出一个瓷瓶来递给柳晚菡,虔诚的说道:“圣主,这就是解药,您服下吧!” 柳晚菡半信半疑的将那瓷瓶拿到自己手里,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很擅长于蛊术?你今日也看到赫连尘了,他到底中的是什么蛊,你能解除吗?” “这个……”那男子声音迟疑,过了半晌才回答道:“回圣主的话,王爷身上中的是情蛊,而且手法高明,不是小人能去除的!”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最近他的发病越来越频繁,要是如此下去,我实在担心……”柳晚菡没想到他竟然也丝毫没有办法,先是愣了愣,继而满脸忧愁。 那男子小心翼翼说道: 圣主(2) “圣主,王爷身上的情蛊最近越发频繁,只能说明王爷动情了。这情蛊最怕就是动情,若是控制不住自己情感,就很容易引发身上的蛊毒,这样病发就会越发的频繁。” “动情?”柳晚菡忽然想到了上官紫最近频频来王爷,她神色顿时黯淡下来,黯然说道:“是啊,上官小姐现在跟王爷如胶似漆,想不动情都难。” 那男子仔细观察着柳晚菡的神色,接着摇摇头说道:“恕小人多嘴,小人觉得王爷动情的人,恐怕不是上官小姐。还有,这上官小姐将小人重金聘请过来,为的就是对付圣主您,您可千万要当心啊!” “谢谢你提醒,我以后会多注意的,你先回去吧,要是被人发现了,唯恐影响不好。”柳晚菡不明白那男子话里的意思,也不好多问,自己又心烦意乱,便打发那男子离开自己的房间。 “圣主,小人名叫阿桑,以后不会再帮着上官小姐对付圣主了,您将我给您的解药服下,身上的巫毒就可以解除。”那叫做阿桑的男子在离去之前,神情郑重的对柳晚菡说道。 等阿桑走后很长时间,柳晚菡都在盯着自己手里的瓷瓶发呆,她忽然之间成了什么圣主,而且那原本为自己为敌的男子忽然将解药给了自己。 更重要的是,赫连尘身上的病症不停发作,但是动情的人却不是上官紫,难道另有其人? 这一切问题十分混乱,让柳晚菡脑袋里乱混混的,最后还是决定相信阿桑的话,将瓷瓶里面的解药服下。 那药似乎还有催眠的功能,很快她的神智就模糊不清起来,渐渐便昏睡了过去。 就在柳晚菡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尖利的声音,而且不断有人摇晃她,“柳晚菡,你不要再装睡了,你给我起来,我有话要问你!” 柳晚菡一时睁不开眼,又听到旁边夹杂着嫣儿小声的哀求声,似乎在劝说这个人不要叫醒自己一般。 “你不让我叫醒她,我就偏要叫醒她,我让她整日装模作样迷惑王爷!”那人的声音充满了挑衅和愤怒,手上的力度也加大了,甚至狠狠拧了柳晚菡一把,“柳晚菡,我是上官紫,你赶紧给我起来!” 听到上官紫的名字,柳晚菡蓦然清醒了过来,就见上官紫一张原本美丽的脸,此时正无比扭曲的看着她,柳晚菡愣了愣,继而淡淡问道:“上官小姐,大早上的,你不在你们府待着,来我的房间做什么!” “柳晚菡,我问你,是不是你指使别人在王爷身上下了蛊?”上官紫丝毫不理会柳晚菡的冷淡,一张美丽的脸在柳晚菡面前无限放大,一双眸里全是阴冷。 这句话立刻让柳晚菡完全清醒了过来,她冷然问道:“上官小姐,大早上的,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王爷在将我娶进王府之前,就已经中了蛊毒,怎么可能是我指使别人干的?上官小姐,麻烦在你诬陷别人之前,先动动脑子好不好?” 圣主(3) “柳晚菡,你少在那里装蒜,你没嫁给王爷,难道就不能在他身上下蛊?要不然的话,为什么只有你的血可以治他身上的病?”上官紫一脸意料之中的表情,“你就是为了以后可以嫁给王爷,所以才在他身上下蛊,以便他能娶你做王妃!” “够了,一大早上的,你来晚菡的房间做什么!”就在柳晚菡要反驳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赫连尘极力压抑怒气的声音。上官紫听到赫连尘的声音,这才有所收敛,急忙站起身来走到赫连尘的身边。 柳晚菡冷冷的看着赫连尘和上官紫说道:“王爷,你如何在外面粘花惹草,我并不想多管,但是这里是我的房间,你管好你的女人,不要让她大清早就来我的房间捣乱。要是没事的话,你们就走吧,我这里不欢迎你们!” “王爷,你看她那副嚣张的样子。什么你的房间,这里还不都是王府的?你这么急着让我离开,是不是怕我当着王爷的面拆穿你的阴谋?”上官紫缠在赫连尘的身上,语气凉凉的挑唆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本王怎么都不知道!还有不要总是无事生事、无中生有!”见柳晚菡低下头去,赫连尘心里一冷,急忙问身旁的上官紫。 上官紫见赫连尘神色紧张,她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得意,开口说道:“王爷,我只是告诉王爷这个女人心计颇深,为了得到王爷不择手段。她原本就懂巫术,现在却装成中了巫毒,来欺骗王爷的感情。我怀疑,王爷身上的蛊跟她也有莫大的关系。” “上官紫,你不要挑拨离间了,晚菡确实中了巫毒,这是我亲眼看到的。”赫连尘原本一脸紧张,在听了这句话之后立刻变的轻松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担心什么,他不想不听到自己一直最担心听到的事情。 上官紫见赫连尘不相信,她淡淡的笑了笑,扭头对柳晚菡说道:“王妃,要是你身上根本就没有中毒的话,你敢跟我们一起去找那什么冷子竹看看吗?” “上官紫,我身上有没有中巫毒,用不着你操心!”上官紫的话让柳晚菡心里打了一个寒战,难道那阿桑原本就是跟上官紫一伙儿的? 他给了自己解药,然后告诉上官紫,上官紫正好可以借机揭发自己,让赫连尘对自己产生怀疑。 见柳晚菡神情不自然,赫连尘心里也起了疑心,上官紫却逼近柳晚菡说道:“怎么,你怕了?柳晚菡,王爷以为你是一个娇弱的小女子,所以才百般信任与你,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奸诈,利用身上中巫毒逃出了天牢,而且还欺骗了王爷的感情!” “柳晚菡,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身上真的没有中巫毒,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装出来的?”赫连尘双眸里似乎有了一丝悲伤,身形忽然间就显得十分落寞,他一双手却紧张的握在一起。 柳晚菡无奈的抬头看着赫连尘,淡然说道: 圣主(4) “王爷,我是什么样的人,这么长时间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你不要听信上官紫的挑拨离间,她只是想尽早将我撵出王府罢了。要是你也不想让我留在王府的话,我现在就走,用不着如此大费周章!” “王爷,亏你还这么在乎她,你看她,说走就走,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上官紫见柳晚菡说出这样的话来,知道自己的计划凑效,心里越发的得意。 “够了,你少说两句,没人会把你当哑巴!”赫连尘心烦意乱的冲上官紫吼了一声,又看着柳晚菡问道:“晚菡,要是你没有欺骗我的话,那就跟我一起到冷子竹那里,让他看看你到底有没有撒谎。” 柳晚菡看着赫连尘寒潭似的一双眸子,在心里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淡淡说道:“好吧,我就跟你去冷子竹那里走一趟,不过你恐怕是要失望了!” “柳晚菡,说不定是我冤枉了你呢,走吧!”上官紫见柳晚菡肯去,刚被赫连尘呵斥过苍白了的脸,立刻又溢出笑容来。现在事情在按照她的计划一步一步进行着,她心里如何能不开心? 等柳晚菡收拾完整之后,三个人便来到了冷子竹的小木屋,看着冷子竹略显惊诧的眼神,赫连尘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将柳晚菡推到冷子竹的身旁,淡然说道:“子竹,你看看她身上究竟有没有中毒?” 似乎感觉到三个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冷子竹一声没吭,就给柳晚菡把起脉来。他刚开始脸上还一片镇定,渐渐的变成了满脸疑惑,接着就是一脸不敢置信。 上官紫将他的表情全落在了眼里,趁机说道:“冷公子,会不会是柳晚菡根本就没有中毒?” “奇怪了,她身上的巫毒怎么没有了?”冷子竹根本就不知道三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惊诧于柳晚菡身上的巫毒,竟然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赫连尘原本一脸期盼,在听了冷子竹的话之后立刻变成了一片灰暗,他定定的看着柳晚菡,悲怆的笑了笑说道:“柳晚菡,你果然在欺骗我,你果然没有中巫毒。” 看着赫连尘的表情,柳晚菡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是定定的看着赫连尘。 上官紫看的清楚,急忙拉着赫连尘说道:“王爷,你总是不肯相信我,没想到她竟然会欺骗你吧?这个女人如此奸诈,你怎么还能留在身边?” “王爷,我就说不用来冷子竹这里,你要是想休掉我的话,现在就可以休掉,不用大费周章!”柳晚菡又扭头看着上官紫说道:“上官小姐,你费尽心机,无非就是想留在王爷身边。你虽然诡计多端,但是我看在你对王爷一片深情的份上,我就成全了你!” 上官紫气咻咻的看着柳晚菡说道:“柳晚菡,谁要你成全,我原本就与王爷心心相印,是你横插一杠,才分散了我们两个……” 圣主(5) “你如今诡计被识破,才给了自己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你以为王爷还会再相信你吗?王爷,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赫连尘踉踉跄跄走出了小木屋,似乎并没有将她们刚才的对话听在心上。 上官紫原本以为赫连尘知道柳晚菡没有中毒的时候会大发雷霆,将她休掉也是顺理成章,没想到赫连尘竟然就这么离开了,她顿时急的跺跺脚,急忙去追赫连尘了。 “柳晚菡,你怎么不解释?难道就任赫连尘这么误解你?”等他们走后,看着一脸苍白的柳晚菡,冷子竹淡淡的开口问道,他是越发的看不懂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小女人了。 明明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却不吭一声,甚至还怂恿赫连尘将自己休掉。 柳晚菡愣了半天,才摇了摇头说道:“冷子竹,要是赫连尘肯相信我的话,根本就不会让我来你这里检验。他既然不肯相信我,我留下来又有什么用?再说了,这王府对我来说,不过是囚笼而已,我为什么要被束缚在其中?” 冷子竹没想到柳晚菡居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深深的看了柳晚菡半天,才又开口问道:“那么,接着下来你准备做什么?等着被赫连尘休掉?” “被他休掉,是迟早的事情,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柳晚菡淡淡的笑了笑,脸上竟然有了一种动人的凄美,“以后他不免还会犯病,你先将我的血多取一点,以备不时之需!” “要不是我认识你这么长时间,我肯定以为你的脑子坏掉了。你现在已经做好了被王爷休掉,居然还要为他的以后着想,实在是……”冷子竹愣了半晌,这才回过神来,一边摇头一边叹息,接着按照柳晚菡的意愿,又储备了些血。 这一次取血比以前要多的多,虽然冷子竹一再要求停止抽血,但是她却坚持要多留一些。 等她坐起身来的时候,她的小脸苍白的意思血色都没有,站起身来都摇摇晃晃的,“冷子竹,多谢你了,以后也希望你替我保守这个秘密,要是他知道了,心里恐怕会更难过。” “我见了不少的人,却没有见过你这么笨的。”冷子竹忽然有些生气,他一向很少有情绪表露,就算是生气也是一脸冷然。 柳晚菡扶住台子,极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倒下来,她微微笑着看向冷子竹,声音有些飘忽,“冷子竹,就快要离开王府了,我还从来都没有感谢过你呢!我在王府也没有什么朋友,早就把你当成了我的朋友,你不厌其烦的一再帮助我,还将我变的更好看……” “柳晚菡,你不要再说了……” 冷子竹原本的怒气,忽然又转变成了伤感,眼前这个女子脸上淡然的神色,竟然让他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伤感。 “你的脸的治疗也不需要多长时间了,我是怕你变的太快,反而让人生疑,所以才减慢了速度。” 她太苦了(1) 柳晚菡歇了一会儿,似乎有了力气,“冷子竹,我求你一件事情,要是我真的被王爷休掉的话,你就将我的脸变了吧!我不想再当柳晚菡了,她太苦了,根本就没有人疼爱她,我……” 柳晚菡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这是她穿越到这个异世以来,第一次当着别人的面流眼泪…… 就在她看到赫连尘看自己的眼光蓦然冷下来的时候,她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疼痛,疼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其实根本不在乎上官紫怎么说,只要赫连尘肯相信她,她宁愿承受任何委屈。 但是赫连尘甚至都不问问冷子竹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认定自己中毒就是欺骗他,这让柳晚菡对赫连尘所有的感情萌动,都在一霎那死心。 “柳晚菡,你……你……” 冷子竹从来都不知道如何安慰别人,尤其是一个哭泣的女人,他张了半天嘴,才开口说道:“你不要哭了,我,我会帮助你的……再说了,王爷现在不是还没休掉你吗……” 他的安慰或许是世界上最糟糕的安慰,柳晚菡眼里还带着泪水,就被他的安慰逗笑了,“冷子竹,你还不如不安慰我呢,你真不会安慰人!” 说完这句话之后,两个人之间忽然沉默了下去,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过了半晌,柳晚菡忽然开口说道:“冷子竹,我先回去了,很快我就会来找你的!” 在冷子竹的目送之下,柳晚菡缓缓的离开了小木屋,看着山脚下自己已经慢慢当成家的王府,她竟然有了无家可归的感觉。 那日赫连尘扭头离去之后,柳晚菡原本以为他在上官紫的挑唆之下,很快就会将自己休掉。 可是,回到王府很长时间,赫连尘却没有任何动静,甚至都很少在王府出现。 “王妃,最近怎么了,上官小姐好像这几天都没有来咱们王府?”嫣儿端着刚洗好的衣服回到屋内,一脸欢欣的说道:“王妃,奴婢这几日还一直在担心呢,生怕那上官小姐使坏,最近她没有来王府,是不是王爷不让她来了?” 柳晚菡懒懒的坐在座椅上,甚至连头来没有抬,懒懒的看着自己的指甲说道:“嫣儿,王爷的事情,咱们不用关心,任由他去吧!” 见柳晚菡懒懒散散的样子,嫣儿将衣服防置一边,一脸关切的问道:“王妃,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奴婢总觉得怪怪的,是不是您跟王爷之间……” “嫣儿,你去将小厨房里我让你做的那碗燕窝粥好了没有?我现在很想吃,麻烦你快去吧!”柳晚菡见嫣儿紧紧抓住这个话题,她不|禁赶紧转移了话题,这个话题让她感到十分沉重,不想再继续下去。 等嫣儿走后,柳晚菡感觉百无聊赖,便懒懒的站起身来,懒懒散散走到床边,将自己摔到了床、上。 她刚躺到床、上,就听到一阵脚步声,柳晚菡头也没回就说道:“嫣儿,你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不是让你到小厨房端粥吗?” 她太苦了(2) 她说完之后,很长时间都没有听到回话,她忍不住扭过头去,嘴里说道:“嫣儿,你怎么……” 说到这里,她顿时顿住了,就见赫连尘正一脸阴沉的站在自己床边,脚步凌乱,双眼通红,定定的看着床、上的柳晚菡。 “赫连尘,你……你,你为什么站在这里?你有……”柳晚菡看到好几日都没有见到的赫连尘,忽然有些结巴起来,原本以为她已经做好了面对这一切的准备,却没想到见到赫连尘的时候,她竟然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赫连尘的双眼通红,浑身上下都是酒气,“柳晚菡,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欺骗我,为什么要欺骗我,难道……难道你就这么没有……” “赫连尘,我知道你很伤心难过,但是,但是我真的……”柳晚菡从来都没有看到赫连尘有这么悲伤的眼神,这种悲伤在无形中感染了她。 赫连尘似乎根本就没有顾忌柳晚菡会说什么,他只是自顾自的说自己的话,“柳晚菡,为了你,为了你,我都答应跟她在一起,你居然,居然欺骗我。你知道不知道,我心里,心里有多难受……” 柳晚菡根本没有听明白他到底说了什么,只是愣愣的看着他的双眼,就像是两块黑宝石一般晶莹,此刻正定定的看着自己,好像深邃的洞穴一样,把她的灵魂都吸引了过去,她只是喃喃说道:“赫连尘,我没有骗你,真的,真的没有骗你!” 恍如间,赫连尘觉得自己面前这个女子,竟然是如此灵动动人,一双灵动的双眸嵌在一张白皙的瓜子脸上,小小的挺直的鼻翼,一张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口。 酒精在他的体内起了作用,赫连尘竟然忍不住慢慢朝面前的樱桃小口吻去…… 柳晚菡再也不压抑自己,隔着衣服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感到了全所未有的踏实和安全…… 这一夜,柳晚菡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全,等她缓缓睁开眼的时候,身旁的赫连尘已经不见了踪影,这让她心头蓦然掠过一丝惆怅。 转而又想到昨日的欢愉,她的脸上情不自禁带了红晕,没想到自己竟然也会这么疯狂。 “王妃,您醒过来了?”就在柳晚菡暗自羞涩的时候,嫣儿端着一盆热水满脸笑容的走了进来。 知道昨夜赫连尘来这里,她打心眼儿里为柳晚菡感到高兴,现在见柳晚菡要起床,她便赶紧端水来让柳晚菡梳洗。 柳晚菡见嫣儿笑的暧昧,脸色一红羞道:“臭丫头,你笑什么?难道在嘲笑我这么晚才起床吗?” “奴婢可不敢嘲笑王妃您!”嫣儿低头抿嘴一笑,抬起头来说道:“王爷今日起来的早,生怕奴婢打扰您休息,还特意嘱咐奴婢不要这么早叫醒王妃您呢!奴婢看啊,王爷真是很心疼王妃您呢!” 柳晚菡被嫣儿说的脸色通红,急忙装作洗脸的样子,“嫣儿,你什么时候学会嘲笑我了,看我以后不好好管教你!对了,王爷为什么这么早就走了,他有事吗?” 她太苦了(3) “这个……王妃,王爷既然这么早出去,肯定是有公务要忙,您就不用操心了,来,奴婢赶紧替您梳洗吧!”见柳晚菡询问,嫣儿脸上一红,赶紧低头说道。 柳晚菡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她,淡淡问道:“嫣儿,你为什么不敢抬头看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王妃,这个……”嫣儿犹豫了半天,看着柳晚菡的眼神,终于还是狠狠心说道:“早上上官小姐的丫鬟来找王爷,说是上官小姐得了急病,需要他过去看看……,王妃您不要生气,王爷或许有自己迫不得已的苦衷呢!” 柳晚菡心中一苦,抬起头来时已是满脸笑容,仿佛安慰嫣儿一般,“嫣儿,王爷有事情,让他忙去就好了,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王妃,奴婢有一件事不明白。”嫣儿没有忽略柳晚菡眸里的凄苦,赶紧转移话题说道:“您好像,好像比以前要好看很多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见嫣儿满脸疑惑,柳晚菡这才想起来自己跟冷子竹的约定,急忙梳洗之后,又叮嘱了嫣儿一番,这才匆匆忙忙去后山找冷子竹。 “柳晚菡,难道你不再跟赫连尘好好谈谈吗?”见柳晚菡来找自己,冷子竹救知道她已经下定了决心离开王府,一张原本冷酷的脸上也满是担忧,“再说了,要是快速将你变好看的话,会有一定副作用,你会很痛苦的。” 柳晚菡犹豫了一下,接着点点头说道:“没事的,我已经下定决心了,长痛不如短痛,我要是再不下决心的话,离开王府恐怕就更难了。” 见柳晚菡已经下定了决心,冷子竹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待会儿可能会非常痛苦,你恐怕还要在我这里待上好几天时间,你也不后悔?” “冷子竹,我已经决定了,不会后悔的,你就开始动手吧!”柳晚菡自动的躺倒台子上,双目紧紧闭着。 自从今天早上知道上官紫又将赫连尘叫走之后,她便下定决心要快刀斩乱麻,今早结束这三个人之间的痛苦…… 冷子竹见柳晚菡已经下定了决心,便点点头,开始在柳晚菡的脸上动作…… 柳晚菡只感到脸上传来一阵剧痛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就感到脸上涂了厚厚的一层东西,稍微动一下,脸部就会十分疼痛。 她睁开双眼,见冷子竹正低头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她忍着疼痛说道:“冷子竹,是不是这就好了?那个还,还算成功吧……?” “这个还得再观察几天,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脸上疼的厉害吗?”一向冰冷的冷子竹脸上,忽然难得有了关切的表情,“你现在这个样子,恐怕一时半会儿不能回王府,你现在得在我这里呆着。” 柳晚菡想扯个笑容,没想到脸上传来一阵剧痛,她强忍着疼痛问道:“冷子竹,现在什么时候了,我出来时间不早了吧?” 她太苦了(4) “现在天色已经黑了,你已经整整昏迷了一天了。怎么,难道你还担心赫连尘找你吗?”冷子竹将她扶下台子来,搀着她坐到屋内仅有的一张座椅上。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柳晚菡赶紧辩解道:“冷子竹,你不要误会,我是怕嫣儿担心我而已。再说了,王爷现在正在上官府呢,怎么会想到我?” 冷子竹明显感觉到她的话语里有酸酸的味道,他知道柳晚菡只不过是在跟赫连尘赌气而已,他心里明朗,却也没说什么。 就在他要将柳晚菡扶到屋内的床、上时,就听小木屋的门被拍的震天响。 “冷子竹,我知道你现在还没睡,你赶紧开门!”不出所料,外面传来的果然是赫连尘的声音。 冷子竹忽然觉得整件事似乎越来越有趣了,他不慌不忙的将柳晚菡扶到自己床、上,然后不紧不慢的开了房门。 他刚打开门,就见赫连尘双眼通红的站在外面,浑身散发着难闻的酒味儿,紧紧的盯着他问道:“冷子竹,那个女人是不是在你这里?” “王爷,你喝醉酒了吧?是,她现在是在我这里,但是不方便见你,你还是改天再来吧!”看着赫连尘通红的双眼,冷子竹忽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他的话音一落,不仅赫连尘一惊,就连屋内的柳晚菡也吃了一惊。 果然,赫连尘的双眼蓦然变的冰冷无比,一把推开冷子竹说道:“柳晚菡,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给我出来!要是你再不出来的话,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王爷,这里是我的地方,你要记得,当初是你求我来的!”冷子竹似乎故意要跟赫连尘为难似的,又转身挡在了赫连尘的面前。 如果说赫连尘刚才还是脸色阴沉的话,现在一张脸更是冷的像寒冰一样,冷冷的瞪着冷子竹。 “冷子竹,你如此拦着不让我进去,是不是你们两个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赫连尘的双眸射出危险的光芒来,似乎要将冷子竹看穿一般。 “冷子竹,既然他如此想进来,你就让他进来吧,省的他胡思乱想,坏了咱们的名声!”屋内的柳晚菡再也忍不住,淡淡的开口说道。 冷子竹听了柳晚菡的话,这才侧过身子,给赫连尘让了一个地方。 赫连尘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脚步踉跄的朝屋内走去。 等他走到屋内之后,见柳晚菡这个和衣躺在冷子竹的小床、上,而且背对着自己,他的怒火就喷薄而出,“柳晚菡,好啊,我一天不在王府,你居然就躺到了冷子竹的床、上!” “赫连尘,你说什么呢,她只不过,只不过是不舒服而已!”见赫连尘口不择言,冷子竹忍不住出声为柳晚菡辩护。 赫连尘一把将站在旁边的冷子竹推开,狰狞着朝床边走去,嘴里阴沉的说道:“不舒服?好啊,本王倒要看看,你是哪里不舒服,居然三更半夜的躺在别的男人床、上!” 她太苦了(5) 等走到柳晚菡身旁时,他猛然将柳晚菡的身子扳了过来,看着柳晚菡脸上涂着厚厚一层说不上来的东西,赫连尘倒先愣了,半晌才开口问道:“该死的,你脸上涂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你的脸怎么了?” “我的脸,我的脸受伤了,所以来找冷子竹,现在脸上疼的厉害,所以没有办法回王府。”柳晚菡急中生智,便找了这么一个借口。 赫连尘今日从上官紫那里回来,便不由自主的朝柳晚菡的屋里走来,却没有看到柳晚菡的身影。 见他突然到来,嫣儿立刻变的十分紧张,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最后还是在赫连尘的追问之下,这才告诉他柳晚菡到了冷子竹这里。 听说柳晚菡现在在冷子竹的房间里,眼看着天色渐渐变晚,赫连尘只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怒气,立刻便朝后山走来。 等他看到小木屋的房门紧闭的时候,只觉得头里一紧,立刻大踏步走上前去敲门。 谁知道,冷子竹却有意为难,故意拖了很长时间才开门,这让赫连尘心里更加不舒服,等他开门之后脸色就变了。 加上又没有看到柳晚菡的身影,他更是认定两个人背着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等看清柳晚菡脸上涂着的厚厚东西时,他一时倒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愣了半天才扭头问冷子竹,“她现在怎么样了,能回去吗?” “王爷,恐怕她今天回不去了,要是见了风的话,恐怕会……”冷子竹生怕赫连尘多想,赶紧找了一个借口,然后静静让看着赫连尘的反应。 赫连尘脸上没有任何反应,就在柳晚菡和冷子竹以为他会反对的时候,他猛然说了一句,“既然这样,那我今天晚上也不走了,咱们就在这小木屋过夜吧!” 说完之后,赫连尘便自顾自的找了一个地方,然后反客为主的看着还在发呆的冷子竹,淡淡说道:“天色不早了,你还是自己找一个地方歇息吧!” 就这样,从小就尊贵无比的赫连尘,为了“监督”柳晚菡和冷子竹,竟然屈尊在冷子竹不大的小木屋住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他便坚持将柳晚菡扶着下了山,将她送到了她的房间。 可是,自从将柳晚菡送回房间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赫连尘都没有再露过面。 柳晚菡因为脸上一直涂着厚厚的东西,也就没有出过门,只能整日待在自己房间。 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她仅仅到后山上让冷子竹换过一次药膏,就再也没有出过房门。 这天早上起来,嫣儿贴心的给柳晚菡端来一碗粥,柳晚菡刚喝了没几口,就感到胃内翻江倒海的,将喝下去的几口全部都吐了出来。 嫣儿一见,急忙跑到她跟前,替柳晚菡拍打着后背,着急的问道:“王妃,您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会吐呢?” “我,我不知道……哇……”柳晚菡一句话都还没有说完,就感到又一阵翻江倒海涌上了喉咙,哇的一声又开始吐了…… 这又何苦呢(1) 吐了半天,直到她面色发黄,气喘吁吁的时候,她才感到稍微好了一些。 “王妃,您这是怎么了,您赶紧躺倒床、上,奴婢这就去替您请大夫过来看看!”嫣儿被柳晚菡的脸色吓着了,她急急忙忙就要朝外跑去,却被柳晚菡叫住了,她疑惑不解的看着柳晚菡问道:“王妃,奴婢看您现在脸色很差,还是叫大夫过来吧,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奴婢可担当不起!” “嫣儿,你不用忙了,我现在正好要去冷子竹那里,他医术高明,我让他帮我看看就行了,你在屋子内待着吧!”柳晚菡心中已经隐隐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便不让嫣儿去找大夫。 等她找到冷子竹之后,便让冷子竹替自己认真的把了脉,冷子竹凝眉看着她说道:“柳晚菡,你有身孕了!” 见跟自己想的一样,柳晚菡沉吟了半晌,才缓缓开口说道:“冷子竹,我怀有身孕这件事,希望你能替我保守秘密,千万不要让赫连尘知道。” “柳晚菡,你一个弱女子,这又是何苦呢?再说了,现在赫连尘又没有子嗣,要是他知道你现在有了他的孩子,一定会乐疯的,难道你现在还执意离开吗?”冷子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问柳晚菡。 “冷子竹,你什么时候也变的这么婆婆妈妈了?”柳晚菡知道冷子竹在为自己担心,她故作轻松的笑了笑,“这件事情我就是不想让赫连尘知道,要是他知道的话,那后面就会十分麻烦。再说了,上官紫现在对我虎视眈眈的,你不希望我出事吧?” 见柳晚菡说的有道理,冷子竹只好点点头说道:“好吧,你这样做也不是没有道理,我就同意替你保密。但是,难道你要一个人将孩子养大吗?” “孩子是无辜的,既然我给了他生命,我就不能随便剥夺。等我离开王府之后,我会找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顺顺当当将孩子生下来的。”新的生命,让柳晚菡的身上都笼罩了一层母性的光辉。 跟冷子竹商定之后,柳晚菡这才放心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她刚回到屋子,就听嫣儿说太后有事,要让柳晚菡和赫连尘一次进宫。 “咱们快些去吧,宁平公主嫁到罗宋国之后,这还是第一次回宫呢。太后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心中肯定十分重视。”赫连尘见到柳晚菡之后,立刻就满脸郑重的对柳晚菡说明了情况。 柳晚菡脸上虽然还涂着药膏,但是为了迎接这宁平公主,也只好匆匆将脸上的药膏洗去,跟着赫连尘匆匆朝皇宫走去。 为了迎接宁平公主的归来,皇帝赫连风亲自吩咐皇宫内大摆筵席,为刚归来的宁平公主接风洗尘。 朝中的文武百官和皇亲国戚,自然都得到场,等柳晚菡和赫连尘到皇宫的时候,正殿内已经坐了很多人。 柳晚菡一向不愿意惹人注目,便拉着赫连尘找了一个地方,随便坐了下来。 这又何苦呢(2) 宁平公主和皇上、太后都还没有到场,所有人都在等待他们入席。 正殿内来了很多人,都在熙熙攘攘说着话,就在柳晚菡百无聊赖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正殿内变的鸦雀无声,都齐齐朝门口看去。 柳晚菡心中好奇,便也扭头朝门外看去,就见一身紫色衣服的上官紫正款款朝正殿走来。 就见她一身紫衣的罗裙,一头乌黑如瀑布般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头上松松的簪了一根玉钗,一张光洁白皙的脸上,眉若青黛,一双明眸下面,是一个挺直小巧的鼻子,一张小嘴娇艳欲滴。 或许是觉察到了众人的目光,上官紫略微在么口站了站,眼波流转间,更是万种风情尽生,真正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众人无一不被她的美色所吸引,都伸长脖颈朝前看去,都下意识的发出了赞叹的声音。 看到众人意料之中的反应,上官紫脸上顿时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转眼看到柳晚菡和赫连尘,便款款的朝他们的方向走来…… 走到柳晚菡旁边的时候,上官紫微启朱唇说道:“王妃,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上官小姐,你能坐在我旁边,我深感荣幸,你请自便!”见上官紫故意选择坐在自己身边,柳晚菡就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一是为了坐在赫连尘旁边,二是为了羞辱自己。 柳晚菡虽然现在已经比以前好看了不少,但是因为衣着简单,而且在美艳的上官紫的衬托之下,顿时高下立判。 众人看到如此强烈的对比,都忍不住低声纷纷议论起来,不外乎都是说上官紫如此美艳动人,而柳晚菡却如此其貌不扬等等……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皇上、太后和一个身穿宫装的美丽女子走了进来。见那女子跟太后眉眼间有几分相似,想必就是宁平公主了。 众人见他们进来,都纷纷停止了议论,站起来朝皇上和太后行礼。 这还是柳晚菡第一次见到皇上——赫连风,不免就多看了几眼。 就见赫连风和赫连尘长的有几分相似,但是却比赫连尘多了几分暖意,而且有了帝王的高贵和尊贵。 众人行礼之后,就听到赫连风温润的声音,“大家都平身吧,今日算是给宁平接风洗尘,大家用不着这么拘束,尽情自在些就是了。” 听了赫连风的声音,让柳晚菡忍不住对他有了好感。又扭头看向一脸冷漠的赫连尘,暗道都是同一个母亲生出来的,怎么性格脾气就差这么多, 众人落座之后,都纷纷说了些好话,这宴会才算是正式开始。 “王妃,你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皇上吧?以前听说王妃痴傻,看来竟都是谣传呢,王妃是我见过的最聪明无双的女子!”上官紫故意将声音提高,让身旁的人都能听到自己刚才的话。 果然不出所料,她的话音刚落,原本已经不在注视他们的人,立刻又纷纷朝她们扭过头来。 这又何苦呢(3) 见上官紫一脸得意,柳晚菡不以为意的笑笑说道:“多谢上官小姐谬赞,今日咱们过来,都是为宁平公主接风洗尘的,别的就不多说了。” 上官紫刚才这句话就是为了挑衅,现在见柳晚菡不理会自己,她自己倒觉得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之上,软绵绵的没有任何反弹,她眼珠转了转,笑笑对赫连尘说道:“王爷,看来王妃的性|子还比较烈呢,算我刚才说错了,我敬王爷和王妃一杯。” 见上官紫敬酒,赫连尘和柳晚菡不得不端起酒杯来,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原本以为喝了这杯酒之后就算,可是上官紫却好像故意要灌醉柳晚菡似的,找了各种理由敬酒,让柳晚菡当着这么多的人没办法驳她的面子,只得都喝了下去。 柳晚菡的酒量原本就不行,几杯酒下去之后,她更是觉得头重脚轻,脸颊滚烫,眼前的人都模糊成了人影,她喃喃说道:“上官小姐,我不行了,不能再喝了……” “王妃,就剩下这一杯了,你只要喝了这一杯,我绝对不会再劝酒了。”见柳晚菡已经有了醉态,上官紫心中暗喜,赫连尘只是在一旁冷冷的坐着,似乎并没与将她们两个人的波涛汹涌看在眼里。 柳晚菡没有办法,只得将上官紫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她刚喝完,就见上官紫站起身来,微笑着对太后和宁平公主说道:“公主,您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应该带回去些东西,也好留个念想才是。” “你说的极是。”宁平公主的性|子看来极好,说话也柔声细语,“母后,孩儿这次回来,就想着要带什么东西到罗宋国呢。现在正好提出来了,也正好合了孩儿的心意。” 太后慈祥的看着自己难得回来一次的女儿,点头微笑说道:“好好好,你说带什么便带什么,你离开这么长时间了,母后什么都舍得给你。” 赫连风也在一旁温润的说道:“是啊,只要你提的出来,朕什么都会为你找到的。咱们百花国国富民强,这点还算是可以满足你的。” “既然你提出来了,是不是有什么好主意?”宁平见皇上和太后都答应了,她脸上顿时洋溢起满脸的微笑,扭头冲着上官紫问道。 上官紫微微福了福身子,清脆回答道:“回公主的话,王爷的王妃柳晚菡,调制的香料出神入化,臣女倒觉得公主应该试试。” 见上官紫叫自己的名字,柳晚菡只得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她现在双颊微红,一脸醉态,站起身来身子都忍不住摇晃。 众人看到她的样子,都纷纷议论,眼里无一不流露出鄙夷的神情。 看到众人的目光,上官紫心里越发的得意,她对柳晚菡说道:“王妃,你调制的香料如此特别,公主又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不如就将你调制的香料拿出来,献给公主如何?” 现在柳晚菡虽然身子不受自己的控制,但是大脑还算清醒…… 这又何苦呢(4) 她正好从王府戴了一瓶香水,现在见上官紫提出,她便晃晃悠悠离开自己的宴桌朝前走去。 “她还是王妃呢,竟然当众醉成这个样子,实在太不成体统了!”众人见柳晚菡摇摇晃晃的样子,便忍不住在低声引论。 他的话音刚落,听到另外一个人极力压制的笑声,“老兄啊,你为什么跟她计较呢,她几岁时便是傻子,现在怎么会忽然聪明很多呢是不是?” ………… 柳晚菡虽然身体不受控制的,但是意识还是清醒的,她摇摇晃晃朝前走去,就在她刚走到离宁平公主不远的地方时,居然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半天都没有爬起来。 刚开始全皇宫还都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等看柳晚菡半天都没有站起身来,赫连尘首先忍不住冲了过去,将地上的柳晚菡抱了起来。 原本上官紫见达到了自己目的,她正在洋洋得意的时候,没想到竟然出现这种变故。 “她现在还好吧?你现在先将抱到屋内,请御医过来看看吧,千万不要出了什么意外!”见柳晚菡似乎昏迷不醒,赫连风温润的脸上也有了担忧之色。 赫连尘顾不得跟赫连风客套,便抱着柳晚菡急匆匆的朝屋内走去。 小宫女很快就将大夫请来了,大夫仔细的为柳晚菡把了脉,赫连尘在一旁紧张的等待着。等这大夫把完脉之后,他立刻冲到前面问道:“大夫,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摔倒呢,是不是因为喝醉了?” “喝醉酒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王妃不是因为那个原因,而是……”看着赫连尘期待的双眼,那大夫脸上也绽放出欢喜来,“王爷,王妃之所以会晕倒,是因为王妃她,她有了身孕了,王爷您,您就快要当爹了!” 赫连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的看着那大福源,足足看了半晌,才翻过神来,“大夫,你说的是真的吗,本王的王妃真的有孕了吗?本王真的要当爹了?” 见那大夫肯定的点了点头,赫连尘急忙走到柳晚菡的床边,轻轻的握着她的手,喃喃自语道:“晚菡,想不到你竟然有了咱们的孩子,本王实在,实在是太高兴了,我终于可以做爹了!” 柳晚菡却听不到他的声音,酒精的作用让她迷迷糊糊睡着,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很快,这件事情就传遍了皇宫的没一个角落,今日参加宴会的人,都知道柳晚菡已经有了身孕! 太后和皇上原本还因为柳晚菡的突然晕倒心里不舒服,等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脸上顿时全是微笑。 现在赫连尘不仅有了妻室,而且很快就有了孩子,这怎么能让他们不高兴? “上官紫,我知道刚才你也是无心之举,要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的话,看本王不要了你的性命!”赫连尘将柳晚菡安顿好之后,缓缓的走回远处,端起一杯酒冷冷对身旁的上官紫说道。 这又何苦呢(5) 上官紫还沉浸在刚才的惊讶和气愤中没有回过神来。 她原本以为自己一定能将柳晚菡撵出王府,却没想到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柳晚菡竟然有了身孕,怀了赫连尘的孩子,这让她一一下子不知所措。 此时见赫连尘冷冷看向自己,上官紫这才迅速的恢复了镇定,淡淡的说道:“恭喜王爷了,我上官紫做事光明磊落,绝对不会暗算王妃的,王爷您就放心吧!随了,不知道王爷还记不记得咱们之间的约定?” “这最好是你的真心话!上次你说本王答应跟你和好,你就会将晚菡身上的毒去掉。现在晚菡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咱们之间的约定就到此为止吧!”赫连尘知道上官紫话里的意思,现在见柳晚菡怀了自己的骨血,心里的高兴自然不同平常。 上官紫听了赫连尘的话,一张美丽的脸顿时变的煞白,失神问道:“王爷,你说要休掉柳晚菡的话,也是骗我的了?而她有了你的孩子,你更不会休掉她了吧?” 赫连尘冷冷的将手里的酒朝嘴里送去,淡淡说道:“咱们之间的事情早就过去了,你还是放手吧,我是一个负责人的男人,她现在既然有了我的骨肉,我就不会对她置之不理的。还有,我希望以后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晚菡好像不太喜欢看到你。” “哈哈……”上官紫仿佛听到了一个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赫连尘,你居然连这样的话都说的出来?你忘记了,咱们之前的海誓山盟,忘记了你对我的承诺?难道,你以前说的话都不算数了吗?” 赫连尘眸子一暗,依旧语气淡然的说道:“上官紫,我知道自己对不住你,但是命运如此,你还是好好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赫连尘,这话是你说的,你以后可千万不要后悔!”上官紫阴沉的盯着赫连尘的脸,“说不定,你身上的情蛊就是柳晚菡下的,要不然的话,你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对她!她那么欺骗你,你竟然还要将她留在王府?” 赫连尘脸色一变,冷然说道:“上官紫,这样的事情不许胡说八道!我早就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身上的情蛊很早就被中下了。她那时候还是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会是她呢?” “你不是也知道她的娘亲是异族中人吗?那柳昆又是一只老狐狸,他为什么就不能让柳晚菡的娘亲给你种上情蛊?要不然的话,为什么你就偏偏得娶他的傻女儿,为什么就偏偏她身上的血能治你的病?”上官紫冷笑一声,振振有词的说道。 她的话像是一道闪电一般,顿时让赫连尘僵在了原地,上官紫的推断虽然极端,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要是事实真的像她说的一样,那自己不早就身处一场巨大的阴谋之中? 这时…… 柳晚菡有了身孕,太后和萧贵妃自然要表达一番心意,又赏赐给柳晚菡和赫连尘很多东西…… 不祥预感(1) 可是自始至终,赫连尘一直是阴沉着脸,并没有丝毫的喜悦。 终于辞别了太后和萧贵妃,在回王府的路上,赫连尘扭头看着一脸淡然的柳晚菡,冷冷问道:“柳晚菡,要是这次不是出现这样的意外,你怀有身孕的事情,恐怕不会让本王知道吧?” “王爷,既然你都已经认为我从头到尾都是在欺骗你,而且听信了上官紫的话,要将我休掉,又何必关心这件事呢?”柳晚菡并没有扭头,静静的看着窗外不断后移的风景,一脸平心静气。 赫连尘一时语塞,紧接着便是滔天的怒气,眼前这个女人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甚至连有了自己骨血这件事情都不打算让自己知道,他冷冷的让马车停住,极力压抑住怒气说道:“柳晚菡,你一个人先回去吧,本王要一个人静一静。” 柳晚菡不置可否,在赫连尘不相信自己的那一刻,两个人之间的情分或许就已经消失殆尽,现在只不过都是在等待合适的时机说出那句话而已。 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赫连尘甚至都没有在王府露面,更别说来看望柳晚菡。嫣儿不满的说道:“王妃,王爷做的有点过分了,现在您身怀有孕,身子正是当紧的时候,王爷怎么能置之不理呢?” “嫣儿,别说这些话了,王爷可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你放心,我还照顾得了我自己。”柳晚菡心中一疼,淡淡笑着安慰撅着小嘴不满发泄的嫣儿。 嫣儿怕再说下去,柳晚菡更会伤心难过,便找了借口去小厨房给她端粥,这才离开了房间。 没过多长时间,就见嫣儿急匆匆的跑过来,连粥也没端,手里举着一张纸条,气喘吁吁的跑进屋来说道:“王妃,您看看这个!奴婢刚端着粥要回来,就有人用刀将这纸条钉在了奴婢身旁的树上,奴婢斗着胆子看了看,是给王妃您的,您看看吧!” 柳晚菡心中升起一阵不祥的预感,急忙拆开纸条,就见上面龙飞凤舞的写道:“存香阁王老板现在在我手上,要是想要他活命的话,就来郊外找我。” “义父被他们抓去了!”柳晚菡一惊,纸条轻飘飘的从手上飘落,柳晚菡猛然站起身来,就要朝门外走去,“不行,我得赶紧去救义父,他现在年纪大了,禁不起任何折腾了。” 嫣儿见她现在就要走,急忙挡在她面前说道:“王妃,您现在不能出去,您现在怀有身孕,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要不然,您去告诉王爷,让王爷帮您解决这件事情怎么样?” 嫣儿的话很有几分道理,现在柳晚菡冷静下来想想,要是自己现在贸然前去,指不定就会出现之前自己中巫毒那种状况。若是之前,她心里就不会想这么多,现在自己怀有身孕,不得不为肚子内的孩子考虑。 终于,思虑了半天之后,柳晚菡还是决定听从嫣儿的建议,去找赫连尘帮忙救自己的义父。 不祥预感(2) 她犹豫了半天,还是走到了赫连尘的书房前,正要推开房门,就听到上官紫的声音,“王爷,你到底下了决定没?难道真的容忍她还留在王府之内吗?” 听了上官紫的话,柳晚菡猛然收回了就要推门而入的手,屏气凝神的听赫连尘会怎么回答。 就在她等待赫连尘回答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心在不停的咚咚直跳,甚至紧张的手足冰凉,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她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在意赫连尘的看法。 在上官紫说完话之后,屋内却是一片长时间的冷寂,赫连尘并没有开口说话。 柳晚菡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显得更紧张,甚至连呼吸都粗重起来。 “王爷,您倒是说句话啊,柳晚菡现在身份可疑,你当时只想着要用她的血治病,说不定早就落入了柳昆的圈套。在朝廷之中,谁都知道柳昆野心勃勃,一心想拉拢王爷你。要是你现在还恋恋不舍的话,那恐怕就真的中了他的圈套了。” 上官紫见赫连尘沉默不语,便尽量将自己的声音放到最温柔,试图用各种方法打动他。 又沉默了很长时间,赫连尘终于开口说话了,“不管怎么样,她现在都怀了我的孩子,要是在这个时候将她休掉,恐怕会招致别人非议。再说了,柳昆现在在朝中的地位也不容小觑,我还是再慢慢想想再做商量吧!” 听到这里,站在门外的柳晚菡心里已经凉掉了大半截,原来赫连尘迟迟没有将自己休掉,只是因为这些原因而已。 “王爷,你以前做事果断决绝,从来都不会这样犹豫不决。”上官紫对于赫连尘模糊不定的回答十分不满意,紧紧追问道:“王爷,这种事情,你要早下定决心,要是事情到了以后,恐怕就更不好办了。柳晚菡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她会利用她现在拥有的一切紧紧的抓牢王爷你的。” 赫连尘似乎又沉默了一阵,接着淡淡说道:“你还是先回去吧,我现在心里很乱,需要一个人冷静冷静。” “好,那我先回去,王爷一定要早下决定才是。”上官紫一边朝门口走去,一边还不忘叮嘱赫连尘,她知道自己态度不能强硬,便尽量用最柔和的态度跟赫连尘商量。 听到她的脚步声渐渐朝门口接近,柳晚菡甚至都忘记反应,忘记找一个地方赶紧躲起来,就那么愣愣的站在了门口,正跟开门出来的上官紫打了个对面。 上官紫先是一愣,下意识的朝里面的赫连尘看了一眼,接着满脸笑容的说道:“哟,这不是王妃吗,你什么时候站在外面的?” 听了上官紫的话,柳晚菡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但里面的赫连尘却脸色大变,他没想到柳晚菡竟然站在外面。 不自觉的,赫连尘大踏步的走出了房门,定定的看着站在门外的柳晚菡。 “晚菡,你,你怎么在这里……”看到外面呆呆看着自己的柳晚菡,赫连尘完全慌乱了…… 不祥预感(3) 他甚至都忘记了上官紫还站在自己旁边,竟然忍不住就想将柳晚菡搂进自己怀里。 柳晚菡紧紧的咬住自己的嘴唇,面无表情的躲过了赫连尘的拥抱。 看到赫连尘下意识的反应,上官紫一张俏脸变的前所未有的煞白,几乎能将自己的下嘴唇咬破,却丝毫没有办法,只能将怨毒的目光投放在柳晚菡的身上。 赫连尘抱了一个空,一股苦涩而又紧张的情绪在心底慢慢蔓延,紧接着堵在了嗓子眼,他掩饰性的清了清嗓子,刻意装成十分平静的样子问道:“晚菡,你现在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没什么事,只是随意过来走走而已,王爷不用放在心上。” 过了许久,柳晚菡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苦涩无比,又淡淡的看了一旁脸色阴晴不定的上官紫一眼,安静的绕开他们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赫连尘还想追过去,看着柳晚菡落寞的背影,他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似乎这次柳晚菡转身而去之后,自己就再也见不到她了一样。 他多希望现在的柳晚菡能跟刚开始到王府一样,处处都跟自己针锋相对,不肯落于下风。 可是,柳晚菡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淡淡的转身而去,只是留给他们一个落寞萧索的背影。 “王爷,难道你还打算追上去吗?”上官紫用手拉住了就要跑出去的赫连尘,语气急切的说道:“王爷,刚才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柳晚菡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你不要被她的表象所迷惑而乱了阵脚。” 赫连尘虽然站住了脚步,但是一双眼睛却紧紧追随着柳晚菡。 他知道上官紫说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但是管得住自己的双脚,却管不住自己的双眼和心,跟着远离的柳晚菡飘乎乎的走出去了很远。 看到赫连尘看向柳晚菡的眼神,上官紫一颗心慢慢沉了下去,她知道,这个看起来不可能成为自己对手的丑女人,终于站到了让自己不可忽视的位置上—— 她忽然将自己的嘴唇咬出血来,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她上官紫想要的人和东西,从来都不会被人抢走的! 从赫连尘的书房走回来之后,柳晚菡尽量让自己的脚步看起来不至于太过于慌乱,她怕慌乱的脚步出卖了自己慌乱无比的心情!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赫连尘竟然对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信任。 “王妃,您怎么了,那件事情您跟王爷商量了没有,王爷怎么说?”嫣儿见柳晚菡脸色不对劲,她便小心翼翼的问道。 柳晚菡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的朝外走去,义父现在还在别人的手里,要是有了三长两短,她心里肯定会内疚一辈子的。 嫣儿追在她身后,嗫喏了半天,始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是担忧的看着她的背影。 按照那纸条上的指定,柳晚菡来到了京城的郊外岸边的一颗柳树旁。 她看了看四周,没有一个人影,对方似乎还没有到来。 不祥预感(4) 要是换做以前,她心中肯定会紧张慌乱,但是今天她心里想的,全是赫连尘在书房跟上官紫的对话,甚至都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 “看来,你还是在乎这老家伙的性命的,竟然按照约定来了。”就在柳晚菡观察周围环境的时候,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柳晚菡心中猛然一惊,急忙转过头去,就见两个带着面具的男子正站在自己身后,手里押着的,正是自己的义父——王老板! 王老板见柳晚菡果然来了,他心中着急,急忙对柳晚菡说道:“菡儿,你傻丫头过来干嘛!你赶紧走吧,你用担心爹爹,他们不会把爹爹怎么样的,你就放心好了。” 那阴恻恻的声音立刻一拳打在了王老板身上,嘴里愤愤说道:“老东西,我们是因为要将这个女人引过来,才没有动你的,不是不敢动你。要是你再胡言乱语的话,老子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反正这个女人已经来了。” “我爹爹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你们要找的是我,我现在已经来了,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吧!”见王老板的嘴角渗出血来,柳晚菡急忙劝阻道:“两位想必也是受人所托才来找我的,要是我义父再受到半分伤害,我敢保证让你们一无所获!” “好吧,算你狠,这老东西对我们也没有什么用,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们就不会再伤害他一根毫毛。”那阴恻恻的声音犹豫了半晌,眼神终于软了下来,看着柳晚菡说道:“今天让你过来,也没有别的事情,只要你将飞箭令交给我们兄弟两人就行了!” 柳晚菡原本以为他们将自己引到这野地里来,不过就是为了要自己的性命而已,没想到他们居然打的是飞箭令的主意,她脑子飞速的转着,意图问出幕后主使人来,“你们能不能告诉我,是谁想要这飞箭令?” “喂,我们兄弟两个人收了人家的钱财,自然完成对方交给我们的任务就行了。主家不交代的事情,我们兄弟绝对不会主动问的,这是行里的规矩。”那阴恻恻的声音不耐烦的说道:“你不用啰嗦了,只要将飞箭令给我们兄弟,我们就将这老家伙放了,绝对不会废话,也不会伤害你们的。” 柳晚菡飞速的掂量他们话里的真假,一边慢慢朝他们走去,柔声说道:“好,我将飞箭令给你们,只要你们将我义父给放了。” “好说,你现在就将飞箭令拿出来,放在离你十步远的地方。我们兄弟两个人将这老家伙松开,这样行吧?”那阴恻恻的声音考虑事情颇为周全,不仅打消了柳晚菡的疑虑,也想好了不会上柳晚菡的当。 柳晚菡心里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怀里掏出飞箭令来,不顾王老板阻止的眼神,就放在了不远去,接着慢慢走回了原地,对那两个人说道:“好了,你们可以放了我义父了!” 不祥预感(5) 那阴恻恻的人看了看不远处的飞箭令,猛然将王老板朝前退去,接着他示意了一下旁边一直站着没有说话的人。 那人飞速的走到飞箭令旁边,将地上的飞箭令捡起来,两个人见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立刻朝远处飞速的跑去。 “菡儿,你为什么就这么一个人来了?”王老板等那两个人走后,一脸心疼的责怪柳晚菡,“你一个弱女子,他们让你来你就来了。爹爹现在已经土埋半截的人了,没了就没了,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你不是想要了爹爹的性命吗?” 柳晚菡知道王老板是真心将自己当成亲生女儿一般看待,她心里一暖,笑着说道:“爹爹,我做女儿的,怎么能看着您身涉险境不来救您?要是那样的话,女儿心里才会内疚一辈子呢!” 柳晚菡见王老板走的吃力,或许是因为刚才被那阴恻恻的声音打了一拳禁受不住,她赶紧走上前去,搀扶着王老板。 王老板欣慰的笑了,脸上全是满意的笑容,“想我王守业打拼了一辈子,可惜一直苦于膝下没有子女,原来老天爷竟然安排你做了爹爹的女儿,爹爹心里十分欣慰。” 父女两个人相搀相扶朝京城内走去,将王老板送到存香阁之后,柳晚菡便无精打采的回到了王府。 …… “柳晚菡,你送给宁平公主的香料,到底是什么东西,她怎么用了之后忽然就中毒了呢?”柳晚菡刚想回到自己的房间,就见赫连尘从角落走了出来,一脸阴沉的看着柳晚菡。 柳晚菡知道赫连尘向来都不会说谎,要是果真如他所说,宁平公主因为用了自己的香料而中毒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她急忙问道:“赫连尘,那现在应该怎么办?宁平公主现在还好吧?” “她现在昏迷不醒,太后早就乱了心神,所以,咱们还是赶紧去皇宫看看为妙,否则的话,太后一定会追究你的责任的。”赫连尘不忍心看到柳晚菡紧张着急的样子,赶紧换了比较轻松的语气。 见赫连尘说的有道理,柳晚菡便和他两个人一起朝皇宫赶去。 等赶到皇宫的时候,太后还守在宁平公主的床前,看到柳晚菡,一向慈祥的太后脸上也一脸冷色,“王妃,你给宁平用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她怎么会忽然中毒呢?” “太后,您先别着急,臣妾的香料绝对不会有问题,是不是中间出现了别的问题?”柳晚菡见太后一脸冷色,又见宁平公主昏迷不醒,她知道这次事情无比严重,要是解决不好的话,恐怕自己的性命都会有危险。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上官黛在一旁冷冷说道:“王妃,宁平公主现在中毒昏迷不醒,太后和皇上都忧心忡忡,你上来就将自己的责任撇开,实在有点说不过去吧?再说了,现在咱们应该将所有可能的问题都找到,这样才能找到宁平公主中毒的原因不是吗?” 难道是她(1) “贵人说的对,宁平就是在用了你的香料之后,才昏迷不醒的。王妃,哀家不会怪你,你将实情告诉哀家吧!”太后扭过头来,双眼全是血丝和担忧,定定的看真柳晚菡。 太后的这句话,无疑就将宁平公主中毒的原因怪罪到了柳晚菡的身上,在场的人那里能听不出来这个,上官黛的脸上立刻就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这时候,萧贵妃柔声说道:“太后,这香料是王妃当众送给宁平公主的,若是出了问题,第一个就会怪罪到王妃身上。太后试想,王妃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险,为自己找来罪责呢?故意诱使太后这样想的人,恐怕才是真正的别有用心,太后可千万不要上了当。” 柳晚菡知道太后现在肯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肯定是皇宫里的御医都已经束手无策,这才想着让自己来帮宁平公主解毒。怎奈,柳晚菡现在也是一头雾水,怎么能将她身上的毒解去呢? “太后,现在咱们先不要追究这个,宁平公主中毒昏迷不醒,生命危在旦夕,还是想想如何救她的性命吧?”柳晚菡见宁平公主脸色苍白如纸,就连呼吸现在都很微弱,分明就是一种垂危的模样。 太后轻轻的摇了摇头,凄然说道:“皇宫里的御医都已经看过了,都说对公主身上的毒束手无策,甚至都看不出来公主中的到底是什么毒。” “太后,臣妾和王爷认识一个医术高明的人,现在既然御医们束手无策,就让他过来看看,说不定能知道公主的病症呢!”见太后眉头紧锁,一直没有说话的赫连尘终于出口缓解了气氛。 太后那里会不同意,赫连尘的话音刚落,立刻就点了点头。赫连尘知道冷子竹脾气冷淡,若是让别人去请的话,他还不一定会来皇宫,所以便亲自赶回了王府,和冷子竹一起来到了皇宫。 冷子竹走进宫殿之后,很多人还是被他冷酷的气息和绝美的面庞所吸引了,都齐齐朝他看去。冷子竹一言不发走到宁平公主的床前,先是替她把了脉,接着翻开她的眼皮看了看,扭头说道:“果然不出所料,公主身上中的是巫毒,要想解毒的话,除非有解药才行。” “巫毒?”柳晚菡急忙拉着冷子竹问道:“冷子竹,你的意思是,公主身上中的毒跟我上次中的毒一样?现在要是想救公主的话,必须得知道到底是谁下的毒是吗?” 冷子竹点了点头,一脸严肃的说道:“现在要不把下毒的人找到,这宁平公主性命难保。我看这次下毒的人,恐怕也是冲着你来的,应该是你的对头才对,这样推断的话,找到下毒的人也算是容易些。” “难道是她?这次劫持了义父,以此为威胁打飞箭令主意的人,会不会也是她想出来的?”柳晚菡忽然想到了一向跟自己作对的上官紫,要是上官紫想假借别人的手来陷害自己的话,实在是太容易了。 难道是她(2) 见柳晚菡和冷子竹说个不停,太后不耐烦的问道:“王妃,你们两个人到底在说些什么,想到该怎么救宁平了?不管你们想到什么法子,哀家都会吩咐他们去做的,宁平就是哀家的命根子,可千万不能出半点差错。” “太后,臣妾好像忽然想到,上次臣妾中毒跟公主中毒有很多想象的地方。所以,臣妾想赶紧赶回王府一趟,看看能不能想出办法来救公主?”柳晚菡现在就剩下一个希望了,她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 太后还没有说话,就见上官黛不怀好意的看着柳晚菡说道:“王妃,你不会是因为做贼心虚,怕公主出事了太后责罚,现在偷偷的溜回王府,准备溜之大吉吧!” “贵人,本宫以性命担保王妃绝对不会那样做,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现在公主已经奄奄一息,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萧贵妃微微蹙了蹙眉,直接反驳上官黛道。 太后脸上又浮现出不耐烦的神色,无奈的说道:“好了,都这个时候了,你们两个人就不要吵架了。既然王妃想到了办法,无论如何咱们都应该试试。王妃,你现在就回去吧,哀家信的过你。” 见太后答应,上官黛脸色一跨不再说话,柳晚菡却急忙辞别充任朝皇宫外走去。 她并没有回王府,而是径直来到了上官府前面。 “哟,王妃倒是稀客,怎么会想到来找我的?”上官紫没想到柳晚菡居然会来找自己,看到她时也一脸意外,但是随即又恢复了平时见到柳晚菡时的冷漠和刻薄,“怎么,难道王妃忘记我是什么身份了?竟然主动来找我?” 柳晚菡没有跟上官紫废话,而是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上官紫,要是我猜的不错的话,宁平公主身上的毒,又是你们姐妹两个人的杰作吧?你故意将这件事栽赃给我,到底想要干什么,你直接说吧!” 听了柳晚菡的话,原本还是一脸笑容的上官紫,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扭头就走,冷冷甩过来一句,“柳晚菡,你不要讲什么事情都推到我上官紫的身上,我不吃你那套!” “上官紫,要是错过了这次机会,你可别想再得逞了。这次只要你肯救宁平公主,我什么都肯答应你。”柳晚菡冷冷的提高声音,“可是,要是你不顾宁平公主的性命的话,我到时候有的是办法将你们拖下水。上官紫,你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吧?” 柳晚菡的话起了效果,上官紫立刻顿住了脚步,扭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王妃不亏是聪明人,我上官紫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不错,我是可以救宁平公主,但是你必须先把这个喝了,否则的话,就等着同归于尽吧!” 不得不说,上官紫抓住了柳晚菡的痛处,握住瓷瓶的手也紧紧握在了一起,几乎要将那瓷瓶握碎了一般。 难道是她(3) 纠结了许久,柳晚菡的嘴角露出一个凄然的笑容,终于毫不犹豫的将瓷瓶里的药喝了下去。 或许被柳晚菡的豪气所震撼了,上官紫竟然愣了半天,然后二话不说将解药从怀里拿了出来。 她的目标是柳晚菡,宁平公主的死活对她来说根本无所谓,现在既然柳晚菡已经将药水喝下去了,那她就算是给了宁平公主解药也无妨。 “上官紫,我希望这次你给我的解药是真的,你我之间的恩怨,我不希望涉及到其他无辜的人身上。”从上官紫手里接过解药之后,柳晚菡一本正经的看着上官紫说道。 上官紫这才回过神来,在嘴角扯出一个笑容,冷冷说道:“柳晚菡,我才不在乎宁平公主的死活呢,你要是信不过我的话,大可以不让她吃解药,你看结果会怎么样?对了,我希望你神不知鬼不觉就将宁平救醒,而起不能跟别人说你见到过我。” 柳晚菡心里担心宁平公主的安慰,根本顾不上打理上官紫,便立刻又朝皇宫奔去。 看到她气喘吁吁的走进来,太后立刻关切的问道:“怎么样,你找到救宁平法子了吗?” “回太后话,臣妾之所以这次回王府,就是想到上次臣妾中毒之后,就是有人给了解药才治好的。如今冷大夫说公主身上的病症跟臣妾身上一样,臣妾便去将解药拿了过来。”为了遵守跟上官紫之间的约定,柳晚菡只好用这个借口。 好在太后现在救公主心切,根本就不关心她这解药到底是怎么来的,立刻就让给她去喂给宁平公主。 就在柳晚菡走到昏迷不醒的宁平公主床前时,忽然又传来上官黛闲闲的声音,“太后,王妃也不知道从哪里取到这解药的,要是万一不行,岂不是耽误了公主的性命?” 太后顿时愣住了,她光顾着救女儿的性命,倒没有关心这解药到底能不能救宁平的性命。 就在太后犹豫的时候,柳晚菡扭头对上官黛说道:“贵人,现在公主此刻已经是危在旦夕了,要是再不喂她解药的话,才是耽误了她的性命呢,贵人能担待的起码?” “这个……本宫……”上官黛没想到柳晚菡竟然如此反驳,她禁不住语塞,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太后也觉得柳晚菡说的有道理,终于下定决心让柳晚菡喂公主吃解药。 柳晚菡小心翼翼的将解药喂到公主的嘴里之后,接着便站到了一旁,屏气凝神等着公主醒来。 等待的时间似乎过分的漫长,柳晚菡几乎觉得一份一秒都像是在凌迟自己一样,而且下腹隐隐传来的疼痛让她心里开始隐隐不安。 终于,一直昏迷的宁平公主有了反应,先是剧烈的咳嗽了一番,接着“哇”的一声,吐出很多黑血来,接着躺倒床、上一动不动! 在场的人没有料到竟然会是这样的反应,全部都惊呆了,一动不动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宁平公主…… 难道是她(4) 太后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见宁平公主似乎没了性命,她立刻悲从中来,哀声哭道:“我的儿啊,你这么狠的心,居然撇下母后一个人就去了……” 柳晚菡也像是被什么重重击了一下,没想到这上官紫居然给自己的是假的解药,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宁平公主害死了! 就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一直紧紧闭着双眼的宁平公主缓缓睁开了双眼。 她正被太后紧紧搂在怀里,她只好发出一个微弱的声音,“母后,母,母后,我……” 刚开始太后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宁平伸出手拽了拽她的衣角时,她才猛然朝怀里看去,接着又哭又笑的说道:“好孩子,你竟然没有死,你没有死……你要是死了,母后也没有办法活下去了,只有跟着你一块儿去了。” 屋子的人见宁平公主醒来,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特别是赫连尘,见柳晚菡居然治好了宁平公主,他心里悬着的一块儿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就在他抬眸朝柳晚菡看去的时候,却忽然发现柳晚菡一脸苍白,正用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肚子,似乎在极力忍受什么痛苦一般。 “晚菡,你怎么了,你脸色不对劲,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赫连尘赶紧走到柳晚菡身旁,一脸关切的查看着柳晚菡周身。 柳晚菡却没有说话,但是脸色越发的苍白,额头上的汗珠豆大似的慢慢渗了出来,她紧紧咬住嘴唇,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哭。 让赫连尘惊的魂飞魄散的是,柳晚菡的下身慢慢渗出鲜血来,而且越来越多,甚至她身下已经流了一大片血。 “冷子竹,你快些过来看看,晚菡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流了很多的血!”赫连尘将面无人色的柳晚菡紧紧抱在怀里,也顾不得多少人在场,立刻提高声音叫道。 众人见宁平醒过来,原本才松了一口气。现在听了赫连尘的声音,都齐齐朝他们这边看去。 冷子竹也被柳晚菡身下的血吓了一大跳,直觉告诉他柳晚菡现在的情况十分糟糕,就在他走到柳晚菡身边时,柳晚菡眼前一黑,顿时失去了知觉。 柳晚菡这一昏迷之后,就像是在做一个冗长难醒来的梦一般,久久没有醒过来。 在梦中,一会儿是她前世认识的人,一会儿是她现在认识的人,都在她面前不停的交错,就像是看电影一样……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柳晚菡终于幽幽醒过来了,就见天色暗沉,屋内只有一盏昏暗的灯光,跳动着细弱的火苗。 再朝旁边看去,就见赫连尘一头乌黑的头发,似乎是累极了一般,正在自己的床边,一只手还紧紧的握着自己的一只手。 柳晚菡想把自己的手从赫连尘的手里抽出来,她只是稍微一动,赫连尘立刻就惊醒了,似乎还没意识到柳晚菡已经醒来,双眼迷茫的看着面前的柳晚菡。 难道是她(5) “晚菡,你终于醒过来了,你知道不知道,你整整昏睡了几天几夜,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愣了半晌之后,赫连尘才忽然反应了过来,一脸惊喜的将柳晚菡的手更紧的握在自己手里,似乎生怕一不小心她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柳晚菡似乎不适应这样的赫连尘,只是略微尴尬的往后退了退,似乎试图将自己的手从赫连尘的手里拔出来,但是却被赫连尘紧紧的握住了。 她只好尴尬的笑了笑,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一脸紧张的问道:“赫连尘,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保住了没有?” “这个……”赫连尘猛然愣住了,双眸里满是悲伤,却强自笑了笑说道:“是冷子竹帮你医治的,他的医术你还不放心啊,咱们的孩子好好的,根本就没事。你放心吧,要是现在觉得累的话,就再躺下来睡一会儿,我就在你身边,你不用害怕。” 柳晚菡根本无心注意赫连尘为什么忽然变的这么温柔,她只是没有忽略刚才赫连尘眼里浓浓的悲伤,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恐怕凶多吉少了。 “赫连尘,你也守了我几日了,想必也很累,你先回去吧,我没事了。”极力压抑住自己心头的恐慌和悲伤,柳晚菡柔声劝说胡子拉渣,神情憔悴的赫连尘,“我现在想再睡一会儿,你守在我旁边,我反而不习惯,你还是回去吧!” 赫连尘尴尬的笑了笑,急忙点头说道:“好好好,我现在就回去,现在就不打扰你了。要是你有什么事的话,让嫣儿来找我就是了,千万不要多想。” 赫连尘的态度和神情越发让柳晚菡感到不安,等他走后,柳晚菡无力的又躺在床、上,泪水慢慢溢出了眼眶…… 她知道,在她昏迷的这一段时间内,那个已经伴随了她一段时间的小生命,就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 “宝贝,是娘对不起你,没有保护好你,居然害的你丢掉了性命,你不要埋怨娘,娘也是实在迫不得已……”柳晚菡抚摸着自己已经平坦如初的肚子,哽咽着声音说道,一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慢慢滑落。 …… 第二日,赫连尘早早就过来看望柳晚菡,看到柳晚菡满脸都是呆滞和憔悴,显然是一夜未睡。 此时柳晚菡正一脸沉思,赫连尘小心翼翼的笑着柔声说道:“晚菡,现在身子怎么样了,好一点没有,想吃点什么,我吩咐小厨房给你做。” “不用了,我没心情吃,有劳王爷担心了。”柳晚菡甚至都没有扭过头来,依旧是赫连尘进来时的状态,面无表情,神眼飘忽空洞。 看到这样的柳晚菡,赫连尘心里掠过一阵又一阵的不安,强自笑着安慰道:“晚菡,你不要再难过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是吗?看来王爷果真是心胸宽广!”柳晚菡终于有了反应,冷笑着扭转头。 无论用什么方法(1) “王爷,我跟你不一样,我有血有肉,现在孩子没了,我心里很疼。王爷,难道你心里就不疼吗?” “我知道,我知道你心里难过,我心里也很难过。这是咱们的第一个孩子,就这么无缘无故的没了,我心里比谁都难过。可是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心里实在是担心的很。你放心,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咱们还会再有孩子的。”赫连尘见柳晚菡已经知道了孩子的事情,他心里一疼,只好柔声安慰。 柳晚菡眼眸冷了冷,接着淡淡说道:“王爷,我现在谁都不想见,你先出去吧,有事我会叫嫣儿找你的。” 见柳晚菡躺下之后背对着自己,明显就是不想看到自己,赫连尘心里无奈,只得长长叹了一口气,轻轻走出了房间。 此后的一个月内,柳晚菡几乎都是这么躺在床、上,除了嫣儿之外,她拒绝见所有人,甚至好几天都能不吃不喝,只是一个人愣愣的坐着发呆。 “王妃,您天天这样呆着,奴婢心里担心的很呢。要不,您出去走走,看看外面也好。”见柳晚菡又坐着发呆,嫣儿小心翼翼走到她身边劝说道。 这样不言不语,脸上丝毫都没有笑容的柳晚菡让她害怕。 柳晚菡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嫣儿,语气涩然说道:“嫣儿,我只是不能原谅我自己,我将自己的孩子害死了,我还算……” “王妃,您千万不要难过了,这不是您的错。世界上任何一个孩子的母亲,都不会害死自己的孩子的,这也是意外,您就不要再自责了。”嫣儿急忙阻止柳晚菡往下说,她知道柳晚菡心里因为这件事自责内疚不已,“您要是再这么消沉下去,以后失去的还会更多的。难道,您就愿意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所有的一切被人夺走?” 柳晚菡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她眼神飘忽向远方,似乎在沉思什么。 或许是嫣儿的话起了作用,下午柳晚菡就第一次离开了房间,朝后山走去。 看着柳晚菡的背影,嫣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你这段时间还好吧,很长时间你都没有来过了。”看到意外出现的柳晚菡,冷子竹脸上第一次没有了冰冷,一双水晶似的双眸里露出了关切。 柳晚菡努力扯动嘴角笑了笑,静静的看着冷子竹说道:“冷子竹,我想好了,这么长时间以来,我都处处忍让,却没想到居然落得这样一个下场。这次过来,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不知道你肯不肯帮。” “咱们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有什么我不肯帮忙的,你说吧。”看着柳晚菡的脸色,冷子竹忽然掠过一丝心疼的感觉,毫不迟疑的点头答应。 柳晚菡缓缓走到屋内,扭头认真的看着冷子竹说道:“我要你将我变美,无论用什么方法,你能办到吗?” “好!我尽量试试吧,这一段时间以来,觉得你比我想象的要好看了很多,应该是可以办到的。” 无论用什么方法(2) “……但是,其中有时会很痛苦,希望你能承受的住。”冷子竹一本正经的说道。 柳晚菡眼里全是坚毅,点点头说道:“无论什么痛苦,我都会承受的,你放心好了,只要你将我变美。” 两个人商定之后,柳晚菡便常常来冷子竹的小木屋,冷子竹倒也尽心尽力的帮她改变容颜。 其实,柳晚菡虽然其貌不扬,但是底子不错,经过一段时间改变之后,便有了很大的成效。 这天,柳晚菡来到存香阁,跟王老板说道:“爹爹,这段时间我想了想,咱们存香阁经过这段时间以来,也算是扎稳了根基,我想再在京城开几家分店。爹爹,您意下如何呢?” “菡儿,爹爹理解你的想法,这个爹爹也想过了。这段时间以来,存香阁的生意一直不错,也算有了些积蓄,你要是想开分店的话,爹爹也十分支持。”王老板转身将账本拿到了柳晚菡面前,打开账本让她查看最近的账目。 柳晚菡细看下来,最近存香阁的进账似乎比以前要多了很多,她心里暗自点头,抬头对王老板说道:“爹爹,这开分店,咱们的名气是够了,最主要就是选择店址和店铺。” “菡儿,你放心好了,爹爹在京城做了将近一辈子的生意,多多少少还是认识一些人的。这样吧,你要是觉得在那个地方开分店合适,爹爹就去租赁店铺,你看如何?”王老板满意的捋着花白的胡须,笑眯眯对柳晚菡说道。 柳晚菡略微思考了一下,点头说道:“爹爹,我相信您在京城的人脉,您现在老了,经常跑我也过意不去。要是我找好那家店铺之后,就拿了爹爹的帖子去拜会对方,您看如何?” “菡儿啊,你虽然是爹爹的义女,但是比亲闺女还要亲呢。好吧,就如你所说的,要是你相中那家店铺了,就拿着爹爹的名帖去,对方多多少少都会给些面子的。要是资金方面有什么问题,你也跟爹爹说,爹爹来想办法。”王老板相信柳晚菡,她要做的事情他都会权力支持的。 见王老板同意开分店,柳晚菡心里非常高兴,便开始在京城四处寻找店址,打算开一家分店。 她最擅长的是香水,所以想再开一家分店,专门来销售香水。 这天,她跑了几家比较中意的店铺,但是对方要的租金都超出了柳晚菡的预期范围,她一时拿不定主意,又觉得跑的口渴,便到一处茶馆去喝茶。 她刚坐下来没有多长时间,就见一个家丁模样的人走到她面前低声问道:“请问,您是柳小姐吗?” “我是柳晚菡,你找我有事?” 柳晚菡见他虽然一身家丁打扮,但是材质却都不是普通家丁能穿得起,像是大户人家的下人,而且说话态度诚恳客气,倒让人有了几分的好感。 那家丁笑笑说道:“是这样的,我们家老爷有事要找柳姑娘,正好老爷现在在这家茶馆的雅间,要是柳姑娘方便的话,现在就跟小人过去吧?” 无论用什么方法(3) 柳晚菡不知道他口里的老爷是谁,但是见这家丁如此客气,况且那老爷又在这家茶馆,她便点点头,让那家丁在前面带路,她跟着一起朝楼上的雅间走去。 …… “柳姑娘来了,快请坐,快请坐!”雅间内坐着的是一个面相慈祥的老人,身上却有一种普通人没有的气势,看着似乎有点眼熟。他见柳晚菡到来,赶紧站起来满脸笑容的说道:“老夫贸然请柳姑娘前来,实在是唐突了,希望柳姑娘不要见怪。” 柳晚菡愣了愣,终于想到眼前这个老人就是上官紫的父亲——上官珏,自己在太后那里见过一次,又在上官府见过一次,所以看着十分眼熟,赶紧笑笑说道:“没想到竟然是上官大人,实在是失敬老人。” “柳姑娘,老夫也是有事情要有求于你,所以才贸然让家人将你请过来,希望柳姑娘不要见怪。”上官珏一边示意柳晚菡坐下,一边满脸笑容的说道。 柳晚菡不知道上官珏让自己过来到底是什么用意,她赔笑说道:“上官大人是长辈,有什么吩咐直接说就是了,千万不要客气。要不是觉得上官大人公务繁忙,我们理应到去拜会大人才是呢!” “柳姑娘果然会说话,那老夫就直言了。”上官珏脸上一片笑容,亲手给柳晚菡倒了一杯茶,满脸笑容的开口说道:“柳姑娘,这次老夫请你过来,主要是想跟你聊聊紫儿和王爷之间的事情。” 柳晚菡端着茶水的杯子顿了顿,脸上的笑容却依旧平静如初,笑笑说道:“上官大人,上官小姐和王爷之间的事情,我实在没有权利干涉,你不如跟王爷好好谈谈?” “柳姑娘,王爷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要是跟王爷直接说的话,恐怕什么事情都办不成。”上官珏语气诚恳,还有一种难以察觉的恳求,“可怜天下父母心,还请柳姑娘看在老夫一片诚意的份上,就跟老夫谈谈吧。” 柳晚菡见他语气诚恳,心里无奈,只好叹口气说道:“上官大人,您今天让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柳姑娘,你现在是王府的王妃,老夫想跟你商量一件事。你也知道,紫儿对王爷一往情深,而且在王妃嫁入王府之前,他们就已经在一起了,只是迫不得已才分开。现在老夫就想问问王妃,能不能让紫儿嫁到王府去?”上官珏一脸诚恳,开门见山的说道。 柳晚菡没想到上官珏叫自己过来,居然是为了这件事,她心里一震,还是强自笑着说道:“上官大人,这件事情恐怕我做不了主,你还是找王爷谈谈吧。再说,上官小姐如此尊贵,要让她做小,她会愿意吗?” “这个柳姑娘不用担心,紫儿的心思,我这个当父亲的最明白不过了。为了王爷,她已经吃了这么多的苦,她不会在意的。”上官珏紧紧盯着柳晚菡,希望她能答应自己的请求。 无论用什么方法(4) 柳晚菡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上官大人,不瞒你说,自从我嫁到王府之后,在王府中也没有什么地位。这件事情只有王爷能做主,我是没有任何权利的。” “那就是说,柳姑娘你也没有什么意见,不会反对的是吧?”上官珏紧紧追问,希望柳晚菡能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 柳晚菡没想到自己已经说的这么清楚明白,上官珏居然还要步步紧逼,她无奈的笑笑说道:“上官大人,这件事情我真的什么都不能说,你还是去跟王爷商量吧。要是王爷没什么意见,我也没有什么意见。” “好,只要有柳姑娘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上官珏捋着胡须,满脸笑容说道:“看来,王爷算是有福气了,娶了这么一个通情达理的王妃,以后王府的纷争也会少很多。” 柳晚菡勉强的陪着笑了笑,又干坐了一会儿,接着对上官珏说道:“上官大人,要是没事的话,我还有点事,就不打扰大人了。” “柳姑娘,老夫知道你最近一直在租赁店铺,老夫倒有几家好店铺,位置和环境都还算不错,若是柳姑娘喜欢的话,老夫就送给柳姑娘就是了。”上官珏见柳晚菡站起身来要走,他又一脸慈祥笑容说道。 柳晚菡正因为这件事发愁,见上官珏几乎是雪中送炭,她心里也不免一动,但还是笑着推辞道:“多谢上官大人厚爱,要是以后有需要的地方,一定会考虑上官大人的建议。现在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扰大人的雅兴了,我就先回去了。” 上官珏没有接着挽留,只是满脸微笑将柳晚菡送到了门口,接着目送她离开。 等柳晚菡下楼之后,一脸阴沉的上官紫从另外一个雅间里走了出来,上官珏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一脸担忧的问道:“紫儿,你果真愿意嫁到王府去做侍妾吗?除了赫连尘,你想要什么样的夫婿,爹爹都会给你找到的,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固执呢?” “爹爹,女儿心意已决,您就不用再劝说了。再说,女儿现在嫁进去王府是侍妾,难道女儿一辈子都会是侍妾吗?这个王妃的位子,迟早还是我上官紫的,她柳晚菡迟早要被我踩在脚下!”上官紫满色阴沉,咬牙切齿的说道:“爹爹,我不明白,你刚才为什么要将咱们家的店铺送给柳晚菡?” 上官珏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女儿啊,你还是年轻,即使现在柳晚菡她不愿意租赁爹爹的店铺,爹爹我也会亲自到王府将店铺送给她的。” “爹爹,我还是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么做?”上官紫看着上官珏,还是一脸疑惑,不明白自己的爹爹为什么要将店铺送给自己的仇人。 上官珏笑了笑说道:“紫儿啊,若是爹爹现在去王府给你说亲,顺便将店铺送给了王妃,然后再将今日我们之间的谈话添油加醋的说一遍,你说赫连尘他会怎么想?” 无论用什么方法(5) 上官紫听了这话之后愣了愣,思考了半晌才明白了上官珏的用意,她娇笑着拉着上官珏的衣袖说道:“还是爹爹聪明,爹爹想的比女儿想的周到多了,而且还让柳晚菡无话可说。” “紫儿啊,为了你,爹爹什么事情都愿意干,只要你能高高兴兴的,爹爹就比什么都开心。”上官珏看着上官紫,一脸的慈爱。 几天过去了,王府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柳晚菡不|禁怀疑上官珏那次在茶馆找到自己的问话到底是什么用心,若是他想将上官紫嫁到王府的话,为什么会迟迟都没有动静呢? 或许这种暴风雨之间的沉默让柳晚菡心里更加不安,自从那日上官珏跟自己谈过之后,她就一直隐隐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 现在见上官珏和上官紫迟迟都没有什么动静,她心里不免有些忐忑不安。 “王妃,王妃,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嫣儿从外面跑回来找急忙慌的说道:“王妃,刚才奴婢到前院去,见很多人抬了很多东□□到了王府。奴婢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就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上官大人来王府提亲了。” “上官珏来王府提亲?该来的还是来了,看来这上官紫还是铁了心要嫁给赫连尘,竟然让自己的父亲来王府提亲了。”柳晚菡猛然跌坐在座椅上,这古代最讲究礼仪过程,如今上官紫为了嫁给赫连尘,竟然连这种规矩都不顾了,竟然让自己的父亲来王府提亲! 嫣儿见柳晚菡面无人色,她急道:“王妃,这上官紫本来就不坏好意,现在竟然来王府提亲,也真够大胆的。王妃,现在您是不是应该阻止王爷,不要让他答应这门亲事?” “嫣儿,你现在糊涂了?这门亲事,岂是我阻止就能阻止得了的?再说了,现在上官紫让上官珏来王府提亲,心里想必已经做了了万全的准备,不是咱们能阻止得了的。”柳晚菡无神的扭过头,无可奈何的说道。 嫣儿知道柳晚菡说的是实情,只好跺跺脚说道:“王妃,您现在不要担心,或许王爷拒绝了也说不定呢。您要是现在不想呆在王府的话,就出去走走吧。” “也好,正好我现在该去找冷子竹了,要是有人找我的话,你就说我去存香阁了。”柳晚菡恍然若失的站起身来,躲开这一切也许最好,省的自己看到之后心里伤心。 …… 冷子竹看到她之后,凝神说道:“要是我猜的不错的话,你肯定又受到什么打击了。” “冷子竹,我现在发现你怎么话越来越多了。相比之下,我还是比较怀念之前那个冷子竹,因为他的话不多——静。”柳晚菡被冷子竹调侃了一番之后,心情似乎好了很多,脸上也逐渐有了笑容。 “好了,你躺下吧,我给你看看脸上怎么样了……”冷子竹见她脸上有了笑容,说话也轻松了很多。 休想诬陷我(1) …… 柳晚菡来冷子竹这里,本来就是躲开王府的琐事,所以便跟冷子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冷子竹知道她的心思,也没说破,便让她在小木屋随处乱转,以便消磨时间。 转眼,天色渐渐就暗了下来,冷子竹看着还不愿意回王府的柳晚菡,淡淡问道:“天色都这么晚了,难道你还不愿意回去吗?” “柳晚菡,本王知道你在这里,你给本王出来。”就在柳晚菡懒懒的不想搭话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赫连尘在外面吼道:“本王现在在外面等着你,你赶紧出来!” “你还是赶紧出去吧,要是晚一步的话,赫连尘就会把我的小木屋给拆掉的。”冷子竹看了柳晚菡,话里是掩饰不住的嘲讽。 柳晚菡白了冷子竹一眼,扭头走了出去,毫不意外看到赫连尘冷脸站在外面,“赫连尘,我只是来冷子竹这里看看身子,你来干什么?” “本王问你,你前些日子是不是见了上官珏?”赫连尘一双眸子冷的几乎像寒冰一样,“你见到上官珏之后,都跟他说了些什么?” 柳晚菡一言不发的就朝山下走,冷冷问道:“赫连尘,你到底想问什么,直接说吧。” “柳晚菡,你为了用上官家的店铺,居然答应让本王娶上官紫!?在你的心中,本王就是这么不值钱?”赫连尘一把拉竹柳晚菡,恶狠狠的盯着她的双眼问道。 柳晚菡猛然顿住脚步,扭头直勾勾的问赫连尘,“赫连尘,谁说我要用上官珏的店铺了?再说了,我跟上官珏说你们的事情我无权干涉,并没有答应什么,你休要诬陷我!” “诬陷你?要不是你答应了什么,上官珏会白白将店铺送给你吗?你对本王的事情竟然这么不在意,你到底还算不算本王的王妃?”赫连尘提起这件事情来,似乎怒火滔天一般,他向来讨厌别人干涉他的事情,没想到柳晚菡竟然为了几家店铺,就能将他出卖。 柳晚菡见跟他说不出所以然,便冷冷看着他说道:“赫连尘,你不是早就跟上官紫心心相印?能将她娶到王府,恐怕也是你心里希望已久的事情吧?现在人家都送上门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你不会来告诉我,你没有答应这门亲事吧?” “这……”赫连尘一时语塞,接着蛮横无理的说道:“你都肯因为几家店铺出卖本王的婚事,本王为什么就不能将上官紫娶回王府?本王不仅答应了这门亲事,还打算封上官紫为侧妃,这样你满意了吧?” 柳晚菡嗓子眼发堵,沉默了半天,才低声说道:“赫连尘,既然你都答应了,还来找我干什么?难道你心虚,所以才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的身上?” 见柳晚菡头也不回的朝王府走去,赫连尘站在原地呆呆出神,他不知道今日为什么有这么大的火气。当他听说柳晚菡对自己将上官紫娶进王府这件事无所谓时,心里就像是被什么抓挠过后一样。 休想诬陷我(2) 他当时立刻就想找到柳晚菡问个清楚,后来又见上官珏说将家里的店铺送给柳晚菡,他心里顿时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似的。 后来上官珏说了什么,他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只是胡乱跟着说了话,甚至莫名其妙就答应了这门亲事。 等送走上官珏之后,天色已经不早了,想到自己居然莫名其妙答应了这门亲事,赫连尘心里隐隐觉得后悔,便立刻起身去找柳晚菡……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问柳晚菡什么,只是觉得有一股怒火需要发泄。 从冷子竹那里出来之后,赫连尘和柳晚菡没说几句话,便不欢而散。 …… 此后便是王府上上下下开始准备赫连尘和上官紫的婚事,所以两个人更没有时间再交流,各自忙各自的,倒像是两个陌生人一般。 即便是见了对方,也是冷冷走开,并不多看一眼,甚至招呼也不打了。 虽然上官紫是侧妃,但是因为上官珏的原因,她的婚事并不比赫连尘和柳晚菡两个人成婚时寒碜多少。 很多人都看在上官珏和赫连尘的面子上,纷纷来王府拜会,王府整整一个月都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上官紫好像在暗中较劲一般,不仅送来的嫁妆排了整整三条街,就连喜事都办了好几天。 正式迎娶的那天,更成了京城内的一道风景,京城内的所有人都来观看,如此盛大的喜事,他们都还是第一次见。 “王妃,这上官紫不过是一个侧妃而已,用的着这样大动干戈吗,分明就是向王妃您示|威嘛!”嫣儿见王府前面热热闹闹,吹吹打打,她们这里却冷冷清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由得不满的撇嘴说道。 柳晚菡手里拿着一本书,整整半天,她都没有翻动几页,见嫣儿不满,她勉强笑笑说道:“她娘家本来条件就跟我不相上下,而且长的倾国倾城,现在让她做王爷的侧妃,已经是委屈她了,她当然要将自己的婚事弄的风风光光的。” “奴婢就不明白了,这上官紫也算是在京城有头有脸的人,为什么就非要嫁给王爷做侧妃呢?”嫣儿鄙夷的撇了撇嘴,她实在不明白上官紫为什么非要嫁到王府来,对于上官紫,她有一种本能的排斥。 柳晚菡心里自然也不舒服,却不表现出来,只是笑笑说道:“嫣儿,王爷想娶谁做侧妃,其实咱们说了算的?咱们好好过咱们的日子就行了,别的不管那么多。对了,我现在想吃点糕点,你去小厨房给我拿吧!” 等嫣儿走后,柳晚菡才算松了一口气,其实她现在心里也十分慌乱,只是没有嫣儿在身旁,她或许就没有这么局促不安。 上官紫和赫连尘的婚事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王府内热闹非凡,宾客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直到傍晚,还是人声鼎沸。 柳晚菡走到窗口,看着前院灯火通明,想象着赫连尘和上官紫现在在干什么。 休想诬陷我(3) 上官紫肯定一身大红色的喜服,含羞带怯的坐在房内,等着赫连尘替她掀起头上的红盖头,然后眼波流转的看着赫连尘,继而用自己的温柔将赫连尘淹没。 夜色渐渐变深了,柳晚菡的心渐渐凉了下去,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想起身朝门外走去。 以前这个房间如此之大,现在却憋闷的喘不过气来,她需要出去走走,她想喘口气。可是,就在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却无意间撞到了一堵肉墙上。 “赫连尘,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柳晚菡漫不经心的抬头一看,就见双眼通红的赫连尘正站在门口,双眼定定的看着她。 她本想问问这是他跟上官紫的新婚之夜,他怎么会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前。 可是,还没等她说完,就被赫连尘一把抱在怀里,一股酒气扑鼻而来。 猛然被赫连尘抱在怀里,柳晚菡后半截话立刻咽进了喉咙里,一颗心砰砰直跳,就听赫连尘涩声说道:“晚菡,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柳晚菡不知道他的声音为什么这么悲戚,听着他不规则的心跳,柳晚菡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好任由他抱着,静静的站在门口。 “晚菡,为了让上官紫治好你身上的巫毒,我甚至都答应跟你拉开距离,甚至都答应跟她在一起……可是……”赫连尘将柳晚菡紧紧箍紧,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可是,你为什么这么不在意,我都将她娶进王府了,你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听着赫连尘断断续续的说话,柳晚菡一颗原本已经冰凉的心,竟然渐渐温暖了起来。她迟疑着伸出手去,轻轻环住了赫连尘的腰身。 “柳晚菡,你们,你们在干什么!”就在两个人静静抱在一起的时候,忽然传来一声气急败坏的叫声。 柳晚菡猛然放开了环抱着赫连尘的手,转身就看到怒气冲冲的上官紫正站在他们身后。 原来,今日跟赫连尘成婚,完成了上官紫多年的期盼,她心中的激动和兴奋又岂是用语言可以表达的? 被婆子搀进婚房之后,她便含羞带怯的坐在婚床、上,等着赫连尘给自己揭开头上的红盖头。 可是,夜色渐渐的深了,一轮明月已经挂在了正当空,可是赫连尘却依旧没有走进婚房。 上官紫的浓情蜜意,渐渐转变成了满腹的不安和紧张,她一直安慰自己赫连尘肯定在招待前来庆贺的宾客。 终于,她还是等不住了,她拉住一个伺候的小丫头,问赫连尘到底在什么地方,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 那个小丫头支支吾吾告诉她,看到王爷好像去王妃的房间了…… 上官紫的头“轰”的一声,立刻站起身来朝柳晚菡的房间走来。 等她走到门口的时候,果然看到了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伟岸的赫连尘将娇小玲珑的柳晚菡紧紧抱在怀里,就好像生怕失去她一样…… 休想诬陷我(4) 看着突然到来的上官紫,赫连尘好像忽然清醒了,淡淡的问道:“你不在自己的房间里好好坐着,来这里干什么?” “王爷,你忘记了,今天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我们,我们还是回去吧。”上官紫将满腔的愤怒,立刻转成了满腔的柔情。 在柳晚菡面前,她不愿意让柳晚菡看到自己的狼狈不堪和失败。 赫连尘却没有回答她,只是扭头看向柳晚菡,一双深潭似的眸子似乎在探寻什么,最终还是点点头说道:“是啊,今天是我的洞房花烛夜,我怎么回来这里呢?咱们,咱们走吧,时候不早了。” “王爷,你好像喝醉了,让我搀扶着你回去吧。天色不早了,咱们就不打扰王妃休息了。”上官紫柔情脉脉的看着赫连尘,临走时却给了柳晚菡一个怨恨的眼神。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柳晚菡的心里又溢满了惆怅和无奈。 这一夜,柳晚菡辗转反侧,她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自己还要面对什么。 第二日一大早,嫣儿就早早叫醒了柳晚菡,一边给她梳妆一边说道:“王妃,按照王府的规矩,今日侧妃应该给您敬茶呢!您可千万要重视,不能让她们小看了去!” “呵呵,你要是不提醒我,我都忘记了还有这回事呢!”柳晚菡暗暗叹了一口气,任由嫣儿给自己梳了一个比较正式的发型,又给自己换上了一身正式而隆重的衣服。 看着镜子里的柳晚菡,嫣儿忽然惊讶的说道:“王妃,奴婢怎么觉得,觉得您好像越来越好看了……甚至,甚至比其他几位夫人要好看很多呢!” 柳晚菡顺着她的眼神看去,就见镜子内的妙人儿肤色白皙,一双灵动无比的眸子嵌在小巧的瓜子脸上,挺直小巧的鼻子下面,是一张娇艳欲滴的红唇,带着十二分的灵动和娇艳,就想一朵出水的白色芙蓉一般动人。 “是啊,我是比以前要好看了很多呢,这么长时间没有看,我竟然都没有发现。”柳晚菡心中暗暗感激冷子竹,要不是他的话,自己现在估计还是刚穿越来时的那副令人不敢恭维的尊容。 收拾妥当之后,便有小丫头来请,说是侧妃和夫人们都已经在正厅等着了,王爷派她来请柳晚菡过去。柳晚菡点点头,便由嫣儿搀扶着自己朝正厅走去。 那小丫头说的不错,上官紫和柳梦瑶她们几个人已经规规矩矩坐在了正厅,见柳晚菡到来,都纷纷站起身来,规规矩矩朝她行了礼。 柳晚菡注意到,她们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分明有了惊艳和不敢置信。柳晚菡装作没有看见一半,微微笑了笑,款款朝自己的位子走去。 没过多长时间,一身银色衣袍的赫连尘也大步朝正厅走来,柳晚菡她们便都纷纷站起来行礼。 赫连尘走到柳晚菡身边,抬头朝她看去,却一下子看痴了,怎么都收不回自己的眼神来。 休想诬陷我(5) 眼前这个女子巧笑倩兮,一双灵动的双眸正眼波流转,挺直小巧的鼻翼下,是一张含笑带俏的红唇。她此刻正微笑着看向自己,在脸颊的两旁泛起两个深深的梨涡。 今日她梳了一个比较正式的双燕髻,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锦色暗纹散纱群,更趁的她俏丽端庄,耀眼的让人挪不开双目。 “王爷,既然大家都来了,咱们就开始吧,别让她们都等急了。”见赫连尘直直的等着自己看,柳晚菡脸上红了一红,急忙低头柔声说道。 赫连尘这才算是反应了过来,掩饰性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转身坐到座椅上,看着其他的人淡淡说道:“好了,昨日是本王和侧妃的新婚,按照规矩,今日侧妃应该向王妃敬茶。既然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实在没办法忽视赫连尘看柳晚菡的眼神,上官紫握在袖底的手,已经被自己捏的发紫。 听赫连尘说要开始敬茶,上官紫脸上立刻有了笑容,站起身来款款朝柳晚菡面前走去。 可以看得出,她今日也是特意装扮过的,一身贴身玫瑰色的衣裙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子,一张原本就倾国倾城的脸上,经过刻意修饰之后,更是美的炫目,让人情不自禁将目光投在她的脸上。 “王妃,您喝茶。”从身旁小丫头的托盘里接过香茶,微微半曲了身子,将一杯香茶举过头顶,恭恭敬敬对柳晚菡说道。 柳晚菡没想到敬茶这么正式严肃,她慌忙站起身来,就要接过上官紫手里的香茶。 岂料,她还没有接稳,上官紫就猛然松开了茶杯,一杯滚烫的香茶就顺着上官紫娇嫩的皮肤泼了下来。 柳晚菡没想到上官紫居然会松开茶杯,顿时愣在了当地,直到上官紫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她才猛然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就要去擦拭上官紫身上的茶水,上官紫却一把推开她的手,尖叫道:“你不要碰我!” “来人啊,还不赶紧将夫人搀扶到房间里去,还杵在哪里做什么?”见上官紫不停尖叫,赫连尘脸色一沉,冷声吩咐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两个小丫头。那两个小丫头才像是忽然回过神来,急忙将不停尖叫的上官紫搀扶着朝房内走去。 等她们走后,柳晚菡才低声对赫连尘说道:“王爷,我……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 “好了,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回你自己的房间里去吧!本王现在先去看看她怎么样了,你们都回去吧!”赫连尘面无表情的看了柳晚菡一眼,声音冷淡,丝毫都听不出来他的感情。 虽然知道上官紫是故意为之,但是柳晚菡也只得暗自忍住,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她甚至还来到冷子竹这里,打算讨能治疗烫伤的药。 “柳晚菡,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她既然能故意陷害你,就不会在乎你给她送不送药!”冷子竹知道了柳晚菡的来意,淡淡的劝说道。 被人抓住把柄(1) 柳晚菡苦笑一声说道:“赫连尘在洞房之夜到了我房间里,上官紫肯定恨死我了。刚才敬茶,她不过就是给我一个下马威而已。要是我再针锋相对,恐怕被人诟病的就是我了。” 听到赫连尘居然在洞房之夜去柳晚菡的房间里,冷子竹忙活着的手忽然停顿了下来,凝神说道:“看来,赫连尘并不像我认为的那么冷酷无情。” “他越是不冷酷无情,我的处境就越难,好了,你还是把药给我吧。我是王妃,要是再不示好的话,就会被人抓住把柄的。上官紫想要的,我就偏不要送到她手里。”柳晚菡一双灵动的双眸里,忽然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决。 听了她的话,冷子竹似乎感觉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转身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瓷瓶塞进她的手里,一脸认真的说道:“好吧,无论如何,你都要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要受到身上伤害了。” 难得听到冷子竹这么贴心的话,柳晚菡心里一针感动,嘴里却说道:“冷子竹,你可是越来越婆婆妈妈了,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自然会保护好自己的,你放心好了。” 从冷子竹这里取到药之后,柳晚菡便径直去了上官紫的房间,或许大夫已经来过了,上官紫正背对她躺在床、上。屋外有一个小丫头正在熬药,屋子内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药味儿,见她进来,那小丫头赶紧站起身来朝她行礼。 “好了,你忙去吧,我只是来看看你们夫人怎么样了。”柳晚菡温柔的对那个小丫头笑了笑,柔声说道:“你们夫人用过药了没有,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身子好些了没有?” 或许是听到了柳晚菡的声音,躺在床、上的上官紫忽然扭头过来,看到是柳晚菡之后,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柳晚菡一把按到了床、上,“你感觉好些了没有,我现在是特地来看你的,而且还给你带了药过来。” “多谢王妃好心了,我也只是被烫伤了而已,大夫刚才看过了,王妃不用担心,很快就会好的。”上官紫没有勉强,乖乖的躺回了床、上,一张原本俏丽的脸上,此时一脸苍白,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来。 柳晚菡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从冷子竹那里拿到的瓷瓶,微笑着放进上官紫的手里,淡淡说道:“你还是拿着这药吧,所有的人都看到是我故意没拿好茶杯,故意将你烫伤了,我怎么能不来看看你呢?” “晴儿,你出去看看我要的药膳好了没有,我跟王妃有几句体己的话要说说。”扭头看到晴儿还站在一旁,上官紫若无其事的吩咐了一句。等晴儿出去之后,她才笑着对柳晚菡说道:“柳晚菡,你在我洞房之夜跟王爷卿卿我我,我都没计较,你又计较什么?” 柳晚菡知道上官紫报复心很重,赫连尘确实在洞房之夜来自己的房间,而且还让上官紫看到和自己抱在一起的场景…… 被人抓住把柄(2) 换做是自己,肯定心里也受不了,更何况是上官紫心计这么深重的人…… 柳晚菡微微笑了笑说道:“好了,别的我也不多说了,这瓶要是我专门给你找来的。你既然肯费尽心思来陷害我,我也得做做样子不是?” “好了,你的好意我领了,你现在可以回去了。”上官紫将瓷瓶放到一旁的桌子上,面色冷淡的说了一句,接着又扭头躺了回去,明显就是拒人千里之外。 柳晚菡知道她会有这种反应,也不气恼,只是淡淡笑了笑,接着就起身朝门外走去。 知道柳晚菡去给上官紫送药之后,嫣儿撇撇嘴说道:“王妃,她明明就是陷害您,您还去给她送药?在别人看来,倒真是您故意将茶水倒在她身上了。” “既然大家都那么认定了,我更应该尽到做王妃的责任,要不然的话,就是我这个王妃太失责了。不管怎么样,我都应该尽到做王妃的责任,不是吗?”柳晚菡淡淡的笑了笑,安慰嫣儿道。 …… 嫣儿正要说话,就见伺候上官紫的贴身小丫头晴儿慌慌张张跑进屋来说道:“王妃,大事不好了,您赶紧去看看吧,夫人她,夫人她……” “你们夫人又怎么了?”嫣儿的语气里,有着明显的不耐烦,自从上官紫来到王府之后,总是有很多麻烦。 柳晚菡心里一沉,急忙站起身来朝跟着晴儿朝上官紫房间走去。嫣儿虽然说百般不情愿,但还是赶紧跟在了她们身后。 上官紫的房间已经围了好多人,包括赫连尘也在,几个大夫正急的在屋内团团转,时不时传来上官紫的呻-吟声,似乎在极力压抑着痛苦一般。 看到她走进来,赫连尘一把抓住她的肩膀问道:“柳晚菡,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赫连尘,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我把她怎么样了?”柳晚菡不知道上官紫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急忙为自己辩护道:“我只是给她送来一瓶治疗烫伤的药而已,别的什么都没做,她现在到底怎么了?” 赫连尘一把将她拉到上官紫的床前,语气阴冷的说道:“她现在怎样了?你自己看看吧!” 柳晚菡看到上官紫的时候,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就见上官紫原本白皙娇嫩的皮肤上,现在好像被什么腐蚀过一般,露出大片红色的裸肉来。 上官紫正一脸痛苦的呻吟着,看到柳晚菡之后,哀求道:“王妃,我知道以前是我做的不对,以后我一定改,求求你给我解药吧,我很痛苦,很难受,实在是受不了了!” “我,我没有,我没有……”柳晚菡被这突然起来的变故惊呆了,甚至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她是绝对相信冷子竹的,却不知道为什么上官紫会变成这副模样。 赫连尘在柳晚菡耳旁冷冷说道:“柳晚菡,我没想到你心肠居然这么歹毒,居然能将她害成这样!你快点将解药给她,要不然的话,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被人抓住把柄(3) “王爷,这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要是你不相信我的话,我也没有办法。”柳晚菡终于冷静了下来,语气淡然的说道:“我确实不知道她现在怎么了,还是请大夫看看吧!” 赫连尘一把松开柳晚菡,看着她冷冷说道:“柳晚菡,她是用了你送的药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你说,我到底要问谁,才能救她?” “王爷,你不要为难王妃,她肯定不是故意的,她……好疼啊,我受不了了!”上官紫似乎想为柳晚菡求情,但是却忍不住又呻吟出声,疼痛难忍的在床-上翻来覆去,却又不敢动弹。 嫣儿见赫连尘脸色阴沉,护主心切,怯生生说道:“王爷,王妃没有骗您,她这药是从冷大夫那里取来的,要是您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问冷大夫……” “嫣儿住嘴!不要连累冷大夫……”柳晚菡没想到嫣儿会突然说话,她原本不想让赫连尘知道这药是冷子竹给的,要不然的话,赫连尘肯定会将这件事情迁怒到冷子竹身上的。 见柳晚菡神色异样,赫连尘脸色更加阴沉,冷冷说道:“冷子竹,又是这个冷子竹,你堂堂一个王妃,整日跟他厮混在一起,到底有没有顾及本王的颜面?” “赫连尘,是因为我去求冷子竹,他才给我药的,他并没有什么恶意。再说了,冷子竹的为人你又不是不了解,,他从来都不会在乎这些琐事,更不可能故意加害侧妃了。”柳晚菡生怕赫连尘怪罪到冷子竹身上,便竭力为他开脱。 岂料,她极力为冷子竹开脱,在赫连尘看来心里却极为不舒服,冷声说道:“本王懒得管你们之间的事情,但是你必须将侧妃的病给本王看好,否则的话,休怪本王对冷子竹不客气!” “赫连尘,我劝这件事你还是最好弄清楚再说,不要被眼前的表现迷惑了双眼。就算是我要投毒,我也会选择另外一种比较隐蔽的方式,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投毒,让自己第一个就被怀疑,我会那么笨吗?”柳晚菡见赫连尘根本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她一脸冷意朝外走去。 上官紫还在床-上不停的翻腾着,似乎极力在忍受身上的苦痛一般,嫣儿紧紧跟在柳晚菡身后,见四周没人,小心翼翼说道:“王妃,您送的药肯定没毒,这侧妃怎么会中毒呢?难道,她是自己服了毒,然后故意陷害您?” “上官紫这点就足够阴狠,就算是王爷再聪明,也不会想到她竟然舍得在自己身上下这么重的毒。我的飞箭令无缘无故被人劫持走,她身上又中了这等奇特的毒,难保跟她没有关系。”柳晚菡想到刚才上官紫脸上的惨景,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上官紫心肠如此歹毒,单这份心计就没人可比。 嫣儿沉默了半晌,又开口问道:“王妃,现在王爷认定这毒是您投放的,您现在该如何是好?去找冷大夫吗?” 被人抓住把柄(4) “不用找冷子竹,上官紫如此舍得用苦肉之计,她势必已经有所要求。就算是我不去找她,她也会主动来找我的。”柳晚菡知道上官紫的性格,笃定的看了一眼嫣儿说道。 嫣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劝说了柳晚菡几句,让她不要太过于担心,毕竟也不能认定就是她下的毒。 柳晚菡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她在想上官紫这下又会出什么招,自己该如何应对。 果然不出她所料,次日赫连尘就找到她,脸上面无表情的说道:“本王知道你不会想办法治好她身上的毒,本王请了一名有名的大夫给紫儿看过了,说是需要一样东西,就可以治好她身上的毒,不知道你肯不肯答应?” “紫儿?”柳晚菡脸上笑容依旧,淡淡笑道:“不知道王爷需要我做些什么,才能救你的紫儿身上的毒呢?” 赫连尘听她语带讽刺,脸色一变说道:“也不需要什么,只需要王妃的头发就可以了。本王知道头发对一个女子十分重要,但是事关人命,还希望王妃要以救人为准。” “原来只需要我的头发就可以了,侧妃的胃口还真是小。”柳晚菡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嘲弄,“现在事关人命,侧妃只是需要头发而已,又不是要的性命,我有什么不愿意的?” “柳晚菡,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说侧妃是故意要你的头发不成?”赫连尘见她语气嘲弄,脸色变了又变,他看错她了,没想到她不仅心肠歹毒,而且竟然如此淡漠一个人的痛苦。 柳晚菡再也无心跟他说下去,缓缓朝屋内走去,淡淡说道:“其实,若是我说侧妃的病不用治也能好,王爷是不是就更觉得我面目可憎了?好吧,明日我就会让嫣儿将头发送过去的,王爷请放心。” 看着她袅袅婷婷的背影,赫连尘忽然觉得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一个身穿藕色衣裳的女子,缓缓穿过两棵矮矮的相思树,款款朝屋内走去。 他能看到的,只是她一头如瀑似的黑发,他忽然发现,这个女人的头发什么时候竟然变的如此好看了?一起好看的,还有她这个人。 柳晚菡没有食言,第二日便让嫣儿将自己的头发送了过去,看着昨日还如瀑的长发,忽然间就像是没有了生命一样,赫连尘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他迟迟没有伸手去拿,只是凝眸望向嫣儿,“嫣儿,王妃现在可起来了?昨日她睡的好吗?” “王爷,王妃昨日睡的安好,请王爷放心。王妃说了,要是侧妃需要什么,尽可以张口,王妃都会给的。”嫣儿低下头去,赫连尘甚至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是隐隐可以感觉到她深藏在心底的怨怼,她在埋怨自己对柳晚菡的无情吧? 听了嫣儿的话,赫连尘忽然就觉得什么似乎都没了意思,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好了,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你告诉你们王妃,本王有时间会去看她的。” 被人抓住把柄(5) 嫣儿静悄悄的退下了,赫连尘手里拿的是柳晚菡乌黑的头发,他缓缓朝上官紫的房间走去。 上官紫依旧还是前些日子的模样,身上有一个个可怕的创痕,看到赫连尘进来,她脸上立刻就有了笑容,“王爷,我还刚想着您呢,您就来了,快坐吧!” “你今日可感觉身上好一些了?那大夫给的药还管用吗?”赫连尘看向上官紫,一双漆黑的双眸却似乎没有任何焦距,只是淡淡的投在她身上而已。 看到赫连尘手里的黑发,上官紫不自觉露出一丝胜利的微笑,但是随即就隐藏到了担忧的背后,“王爷,这头发对女子有多重要,我可能熬几日就过来了,您又何必真去要王妃的头发呢?她肯定十分伤心,心里就又该怨我了……” “没事的,这原本就是她害你的,只是用头发来偿还而已,没事的。”赫连尘忽然觉得自己根本就不了解这个跟自己“心心相印”的女子,她一脸担忧的背后,是不是隐藏着得意? 嫣儿在一旁忙碌着,却时不时偷眼看她,一脸担忧:“王妃,今日这侧妃要了您的头发,您就这么轻轻松松给她了,明日还指不定她会要什么呢!王妃,以后可千万不要妥协了,否则她肯定会得寸进尺的。” “她要什么我很明白,无非就是这个位置,又或者,是要我这条命罢了!”一朵小巧的合欢花在柳晚菡的指尖缠绕,柳晚菡的脸上带着透明的笑容,又或者,有一丝看透的淡然。 不知道为什么,嫣儿渐渐沉默了下去,她忽然觉得现在的柳晚菡虽然安静淡然,但是身上却有一种让人伤感的气氛,淡淡的环绕在她的周身。 用了柳晚菡的头发做药引,上官紫的病似乎在很短的时间就好了,她脸上整日带着满脸的微笑,慵懒的依偎在赫连尘的身旁。 看到柳晚菡的时候,她会特意停下来,淡淡的给柳晚菡行礼。 她行礼是如此的心不在焉,以致于让人看起来就像是一种示,威和炫耀,赫连尘总是淡淡的站在她的身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用一双漆黑的眸子朝柳晚菡瞥来。 柳晚菡知道上官紫的用意,她总是淡然一笑,继续做自己正在做的事情。 柳晚菡想清净几天,或许能让自己有所感悟,可是事情却容不得她有半分安定下来的时间,因为太后要来王府亲自看望他们,以示太后的慈祥和关爱。 柳晚菡虽然心中暗自叹息,但是她现在还是王府的王妃,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打点太后要来王府的事宜。 忙活了几天,太后终于来到了王府,随行前来的,还有萧贵妃和上官黛。 赫连尘带着柳晚菡、上官紫以及其他侍妾亲自到王府外迎接太后,就见太后刚从凤辇上被搀扶下来,身后跟着萧贵妃和上官黛,正一脸笑意的往王府走来,见他们跪倒在地,一脸慈爱的笑着说道: 暗潮汹涌(1) “都起来吧,今天都是咱们一家人,你们不必拘礼,大家都随意自在些。” “是呢,太后一心可都在王爷身上,这不,我们姐妹也跟着太后来王府看看,也算是对我们的一种恩赐。”萧贵妃见太后搀起他们,一脸笑意的打趣道。 太后向来比较喜欢萧贵妃,见她打趣,也笑着说道:“你看看你,说这话倒是让他们几个笑话哀家了,在哀家心里,你们都是哀家的孩子,哪一个哀家都心疼。你倒是没事喜欢拿捏一番,待会儿他们又该拘束了。” “是是是,老祖宗,是臣妾该打,要不您打臣妾一下出出气?”萧贵妃用手轻轻在自己脸上打了一下,嘴里娇笑道。 她这一番调笑之后,原本还沉闷的气氛,立刻就变的活跃起来,只有上官黛见萧贵妃如此讨太后的喜欢,脸色一直阴沉不定。还是上官紫拉了她一下,给了她一个颜色,她的脸上才有了笑容,但是看起来十分别扭。 一行人走到正厅,等大家都落座之后,萧贵妃笑着说道:“老祖宗,这王爷和侧妃刚成婚不久,咱们这次前来,你不是还准备了礼物吗?” “你啊你,回头哀家会告诉皇上,好好管管你这张嘴才是。”太后虽然如此说,却还是从衣袖里掏出一双晶莹剔透的镯子来,亲昵的拉过上官紫的手,将镯子塞进她的手里,笑着说道:“好孩子,你们成婚时,哀家也没送什么。这双镯子看着还好,就送给你们了。” “阿紫,太后赏赐你的宝贝,还不赶紧谢恩。”上官黛脸上这才有了笑容,在一旁笑着催促上官紫。 上官紫这才羞红着脸,羞答答的从太后手里接过来手镯,太后笑着说道:“看来这成婚了的人就是不一样,她都变的这么羞涩了呢。这成了侧妃,就得是这副样子呢!好孩子,嫁到王府之后,你还过的习惯吗,尘儿有没有欺负你?” “回太后的话,臣妾在王府一切都好,王爷和王妃都对臣妾好的很。”上官紫依旧娇羞动人,今日她特意换了一件粉色的衣裳,衬得她娇艳动人,却没了平时那种咄咄逼人的气息。 整个过程中,柳晚菡都静静的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看着眼前几个人的暗潮汹涌、面和心不合,她一直淡淡的微笑地看他们的虚假面孔…… 就在太后拉过上官紫手慈祥笑着的时候,她却透过窗户看着园子内的合欢,有几瓣花瓣悄然落下,她的眼眸紧紧追随着。 无意转眸间,却看到了赫连尘漆黑的双眸从她的脸上滑过,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无意识的,柳晚菡脸上就溢出微笑,赫连尘却蓦然转过头去,带了一丝微微的恼怒,他恨她总是这么淡然。 “太后,这次来王府,王妃想必费了不少的心思,要是太后不怪罪的话,臣妾倒有一件礼物送给王妃,算是对她辛劳一番的奖励。” 暗潮汹涌(2) 萧贵妃见柳晚菡被忽略在一旁,笑了笑说道,将她从刚才的无意识中拉了回来。 柳晚菡笑笑说道:“回太后和贵妃的话,这是臣妾应该做的,只要太后和贵妃、贵人高兴,臣妾就觉得十分荣幸。” “哟,好孩子,你说的哀家都心疼了。来,让哀家好好看看。”太后也反应过来伸手也将柳晚菡拉到跟前,又扭头笑着对萧贵妃说道:“你倒是给哀家面子,哀家知道你们关系要好,有什么礼物送了就是。要是你不送,哀家就替王妃问你要了。” 萧贵妃见太后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柳晚菡身上,脸上笑容更深,有意无意的看了上官黛一眼,从衣袖里掏出一串珠子来,塞到柳晚菡手里,“王妃,这珠子是皇上赏赐的。虽然比不上太后赏赐给侧妃的,倒也还算看得过去,你就收下吧。” 等柳晚菡收下礼物之后,上官黛笑着说道:“太后,今儿个臣妾算是看明白了,贵妃就是来当好人的,好话面子话都让她说了,臣妾倒一句都没插上嘴。” “看看,看看,她倒是吃醋了。”太后笑着说道:“她们两个人啊,就是喜欢这样,哀家时不时就得当和事老。” 太后这句话说完之后,满屋子的人都笑了。萧贵妃这才像是突然看到了柳晚菡的短发,惊疑的问道:“王妃,你的头发怎么这样了,发生什么事了?” “回贵妃娘娘的话,王妃是为了治好臣妾身上的怪病,才让臣妾将她的头发做了药引额。”见柳晚菡刚要张口,上官紫生怕她说出什么来,自己抢先说道。这番话既说明了整件事情的缘由,又体现出来柳晚菡的大度,说的甚为得体,让柳晚菡也不好反驳。 萧贵妃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来,“原来王妃竟然这般大度,倒是让本宫佩服的很,看来王妃能服众望,也就让太后省了很多心思。要是都如王妃这般大度,那岂不是家家和睦了。贵人,你说对吗?” “贵妃说的没错,王妃果真大度,本宫也在这里替侧妃谢过王妃了。”上官紫虽然明知道萧贵妃是挑衅,也不能反驳,只好顺着话头说道。 见天色已经渐渐正午,赫连尘这才开口说道:“太后,两位娘娘,微臣准备了宴席,请入席吧!” 太后率先站了起来,萧贵妃和上官黛也跟着朝席间走去。此次为了招待她们,宴席准备的甚是丰盛,又有几个机灵的小丫头在一旁贴身伺候着。 “听说太后要来,臣妾便特意去学了这鸭舌,太后您尝尝,看看喜欢不喜欢?”席间,上官紫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对太后说道:“也请两位娘娘尝尝,要是觉得还可以,臣妾就再接再厉,再学几道新菜。” 她的话音刚落,就见几个小厮端着几盘菜走到太后和萧贵妃以及上官黛的身边,将盘子里的菜夹了少许,放进了她们的盘子里。太后笑着说道: 暗潮汹涌(3) “这丫头倒真不敢小瞧,居然还亲自做菜了,就凭着你的这份心,哀家也得多吃几口。” “是啊,您多吃些,难为她这么上心了。”上官黛也笑着对太后说道:“不瞒太后说,就算是她在家里,也是什么都不会,现在嫁给王爷,又见太后来了,竟然能做出这菜来,实在是让臣妾刮目相看啊。” 太后见上官黛如此说,便也吃了几口,又抬头看着柳晚菡说道:“王妃,既然侧妃都做了菜,你可也曾做菜给哀家尝尝了?” “回太后的话,王妃自然也做了,这就让太后尝尝王妃做的菜,肯定要比臣妾的胜上好几筹呢!”没等柳晚菡说话,上官紫就抢先说道,并且吩咐那几个小丫头赶紧上菜。 太后她们自然不知道,柳晚菡却听的一阵疑惑,她自己根本就没有做菜,这上官紫怎么会说自己做菜了呢?看着那几个小丫头在布菜,柳晚菡的心里忽然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果然,太后在尝了一口菜之后,猛然扔掉筷子说道:“哀家从来都不吃辣,吃了之后浑身就会起很多疙瘩,难道王妃不知道吗,竟然做这么辣的菜让哀家吃?” 不经意间瞥见了上官紫得意的笑容,柳晚菡只得跪倒在地,诚恳说道:“太后赎罪,臣妾愚笨,不知道太后不吃辣,希望太后不要怪罪。” “王妃,你既然做菜给太后吃,竟然也不问问太后的喜好,也实在太过于草率了。要是太后身子不舒服,你可担待不起!”见太后站起身来,上官黛一脸严肃的呵斥道。 萧贵妃急忙劝说道:“太后,王妃也是一片好意,希望太后看在她这么操劳的份上,就不跟她一般计较了。” “算了,算了,这次看在她不是故意的份上,就算了。好了,哀家也有些乏了,先回去休息了,你们随意吃吧!”太后满脸不耐的站起身来,由旁边的小丫头扶着朝客房走去 上官黛见太后站起身来朝外走,她也冷冷的站起身来,淡淡说道:“好了,本宫也吃饱了,就先去陪太后了,你们吃吧!” 见太后和上官黛都离开了宴席,上官紫赶紧笑着对萧贵妃说道:“贵妃娘娘,无论如何,您千万得尝尝王妃的手艺,她可是专门用了很长时间才做的这道菜呢!” “哦?是吗?”萧贵妃看了看表情莫测的柳晚菡,又看了看上官紫,淡淡说道:“本宫倒是觉得,侧妃对这件事似乎颇为上心,真是难为你了。” 似乎也感觉到萧贵妃语气不善,上官紫只好讪讪的笑了笑,勉强说道:“贵妃娘娘说笑了,臣妾身为侧妃,本来就该替王妃打理一些琐事,替王爷和王妃分忧。要是做的不好,还请贵妃娘娘不要责怪才是。” “侧妃谦虚了,让本宫看来,侧妃似乎比王妃管的事情还要多。侧妃刚到王府就这么劳累,贵人肯定会心疼的。所以本宫劝侧妃一句,有些事情让王妃管就好了,否则到时候落一个出力不讨好,这岂不是伤了侧妃的心?” 暗潮汹涌(4) 萧贵妃淡淡站起身来,笑着对柳晚菡说道:“王妃,本宫还是第一次来王府,劳烦你领本宫四处看看吧。” 柳晚菡缓缓站起身来,微微冲赫连尘和上官紫点了点头,跟萧贵妃一起朝王府的花园走去。 王府的气氛宁静,大片大片的合欢开的正好,却看不出来半分的艳丽和招摇。 萧贵妃侧头看了一下身旁一直低头不语的柳晚菡,一身暗红色的衣裳就像她现在暧昧不明的心境。空中忽然落下一朵合欢,打着旋儿慢慢飘落,柳晚菡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将它接在手中。 “你就打算这么过下去吗?”萧贵妃忽然开口了,空中掺杂着合欢香甜刺鼻的香味儿,连同萧贵妃的声音朝柳晚菡袭裹而来。 柳晚菡将手里的合欢小心翼翼的放置在旁边的灌木丛上,一双灵动清澈的双眸看着萧贵妃,梨涡浅显,淡淡开口问道:“不然怎样呢?我只能这么下去。” “晚菡,你现在的状况实在让我担忧,她现在来势汹汹,而且处处针对你,难道你就能忍受下去?”萧贵妃的声音里渐渐带了着急和无奈,面前这一双清眸实在太过于清澈,让她觉得没有丝毫波澜可以搅动。 柳晚菡总算笑了笑,脸上似乎忽然间有了生气,语气却依旧淡然,“贵妃,你看着满园的合欢,她即使这么努力的开放,却依旧是如此不起眼。我在王府之中,就算是击败了上官紫,又有什么意思呢?” “我懂你的意思了。”萧贵妃沉默了半晌,眸里掠过一丝惆怅,唇边泛起一丝无奈和嘲讽,“想当初,我进宫也是为了得到皇帝的爱,以为只有爱,我得到的其他形式才算不是对爱的亵渎。” 萧贵妃紧紧咬着下唇,似乎要将下唇咬出血来,“自从我被关进冷宫之后,我就想了很多……” 柳晚菡静静的看着萧贵妃,这个华服温婉的女子,在她面前才会表露出来平时不常有的情绪。 萧贵妃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冷宫真是一个好地方,它能让你想到很多你平时想不到的东西。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才想清楚,感情只不过是一件臆想出来的华丽衣服而已,离开了皇上,离开了权势,其实我什么都不是。” 柳晚菡知道,女人在遭遇了现实之后,或许会变的更理智现实,会更用心的去保护自己。 “我能理解你现在的感受,可是,要是你真的就这么被她打败了,你在王府就没有了立足之地了。”萧贵妃一脸担忧,“她们姐妹的手段我是知道的,简直防不胜防,何况,你现在还是听之任之的态度。” 柳晚菡脸上依旧淡然,“贵妃,其实,我早就厌倦了这样的生活,要是能离开这样的环境,也未尝不是对我的一种解脱。” 萧贵妃一脸吃惊,“什么?你要离开王府?王爷他现在知道吗?好好的,你为什么要离开王府呢?” 暗潮汹涌(5) “一言难尽,贵妃,我这么做,也不是一时兴起,也是深思熟虑了很长时间的。王府对于我来说,就像是牢笼一般。”柳晚菡的眸底总算有了波澜,“贵妃,你不用劝我了,我会走好自己的路的。” 萧贵妃顿时沉默了,两个人静静站立在花园之内,任合欢轻轻落于身上。 浓郁的香味儿依旧充斥着两个人的鼻端,就像两个人暗潮汹涌的心情。 尽管萧贵妃十分担心,但是太后还是很快就要回宫了,尽管萧贵妃一再从中间说和,但是太后依旧是一脸阴沉,似乎并不肯轻易原谅柳晚菡。 对于太后的态度,柳晚菡也是一脸淡然,依旧是恭恭敬敬,却没有半分的解释。 “柳晚菡,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故意在太后的菜里放了辣,故意什么都不解释,故意装成一副淡然无害的样子,是不是?”等送走太后之后,赫连尘猛然抓住柳晚菡的肩膀,有些气急败坏的问道。 柳晚菡淡然抬眸,定定的看着赫连尘漆黑的双眸,淡然说道:“王爷,假如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会相信吗?既然你不相信我不会做这样的事,那我解释又有什么作用呢?” 赫连尘忽然很生气,他恼恨面前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一副淡淡,毫不在意的样子,哪怕她争、她哭、她闹,他都觉得正常。 可是,面对如此大的冤屈,她居然也不争也不闹,甚至连为自己辩解一句都没有。 他恼恨这样的柳晚菡,她让他无从捉摸,让他心生惶恐,让他觉得下一刻钟,她就会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一般。 柳晚菡静静的看了他半晌,一双清澈的双眸里没有丝毫的波澜,接着轻轻的摆脱了他的禁-锢,缓缓朝自己的屋里走去…… 满园繁花,合欢开的正好,可是柳晚菡却留给赫连尘一个如此落寞的背影。 缓缓的穿过两棵相思树,她的身影渐渐隐去,只剩下满眼无奈的赫连尘还站在原处。 他静静站立了半晌,无意间抬头一看,原来这枝枝蔓蔓的合欢树间,竟然开满了大大小小的合欢花。 但是,或许是因为看到太后对柳晚菡的怒气,上官紫本来就对柳晚菡存有不满,后来竟然越发的对柳晚菡不客气起来。 刚开始还是小打小闹,到后来竟然要求跟柳晚菡换房间,说自己让算命先生算过了,说自己不适合住在现在这个房间。 只要换到柳晚菡的房间,才对赫连尘有好处,也才能保佑多子多福。 “王爷,听说侧妃要换到我的房间才好,我今日来找你,就是为了换房间的。”走进赫连尘的书房,柳晚菡静静的说道,脸上波澜不惊,似乎在说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 听了她的话,赫连尘的心中又有一丝压抑不住的怒气,她还是这种毫不在乎的淡然,就像根本就没在乎过任何事情一样。 上官紫几乎闹翻了天,她却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有时候甚至连反应都没有…… 来者不善(1) 赫连尘恼恨这样的柳晚菡,讨厌她这副波澜不惊的表情,“柳晚菡,谁说让你跟她换房间了?” “王爷,之前很多事情你都让我让步,这次这是如此。与其让王爷去说,不如我主动让出来,更何况,这件事情对王爷和她都好,我为什么不主动让出来呢?”柳晚菡似乎并没有看到赫连尘眸子里的怒气,她只是语气依旧平淡。 赫连尘将衣袖一拂,恼怒的说道:“柳晚菡,你还把不把我这个王爷放在眼里?没有我的命令,你别想着换房间!” “那好,我之所以过来,也是告诉王爷,我要去京城外的灵凤山上上香,估计要去四五天的时间。”跟赫连尘说过之后,柳晚菡扭身就走,完全不顾赫连尘到底是什么反应。 等她走了很远,赫连尘才喃喃说道:“这个柳晚菡,是越发的没有规矩了,她这那里是跟我商量,分明就是通知我一声而已……” 告知赫连尘之后,柳晚菡便带着嫣儿一起出了门,原本她是不想带嫣儿的,可是嫣儿却不放心,非要跟着她一起出来。万般无奈之下,她终于同意带嫣儿一起出门。 跟柳晚菡一起坐在去往灵凤山的路上,嫣儿十分激动,她好久都没有出过远门,路上的任何景色她看着都很兴奋,叽叽喳喳跟柳晚菡说个不停。柳晚菡只是静静的听着,间或陪她一起笑笑。 等走到半路一个拐角处的时候,马忽然嘶鸣一声,然后马车停住了脚步,就听车夫说道:“各位爷,各位好汉!您几位有什么事?” “少废话,让车上的人下来,要不然的话,爷爷我先杀了你!”说话的人语气十分嚣张,一听就是来意不善。 嫣儿听了那人的话之后,一张小脸吓得煞白,一双小手紧紧的抓住柳晚菡的胳膊,不停的朝她身后躲去。柳晚菡心里也十分紧张,但是为了给嫣儿壮胆,她故作镇定的掀开了马车的小帘子。 门外是十几个蒙脸的彪形大汉,只有为首那个没有蒙脸,见柳晚菡掀开小帘子,都虎视眈眈朝她看来。没有蒙脸的那个男人指着柳晚菡说道:“刚才爷爷的话你没有听到吗,赶紧下来!” 柳晚菡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办法跟他们抗衡,只好跟嫣儿乖乖的下马车来,抬头定定的看着那为首的男人说道:“这位好汉,咱们无冤无仇的,只是去上香而已,你们拦住我们的马车,到底为的是什么?” “这个女人还挺有种,居然没吓得晕过去,倒也十分有趣。”那个为首的男人放肆的大笑了起来,等他笑够了,便恶狠狠的对柳晚菡说道:“这位夫人,不是我们兄弟跟你过意不去,而是有人看你不耐烦了,想要你的性命。我们兄弟听命于人,自然就得来要了你的性命。你到了阴间地府之后,千万不要怪我们兄弟心狠手辣。” 柳晚菡心里一惊,故意装作十分镇定的问道: 来者不善(2) “既然你们都是来要我们的命的,那能不能麻烦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想要我的命。即使我下一刻变要死,也好让我做个明白鬼,不至于死后变成糊涂鬼呀!” 那个为首的男人似乎犹豫了很长时间,柳晚菡激将道:“我还以为各位有多大的胆呢,你们十几个人,难道还怕我一个小女子不成?” “好吧,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柳晚菡的激将法果然有效,那男子一梗脖子说道:“是王爷派我们来的,原本还不想告诉你,现在你知道了,死心了吧?” 柳晚菡虽然心里已经有预期,但是听到这男人亲口说出赫连尘,她的心里还是猛然一震,忽然有什么在心中轰然倒塌,面色苍白的可怕。 她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似乎生怕心脏跳动出来一般。 “王妃,嫣儿保护您,您赶紧跑吧!”嫣儿看着这十几个虎视眈眈的男子,忽然有了勇气,苍白着一张小脸说道。 那十几个男子先是愣了愣,急着齐声哈哈大笑起来,似乎根本就不把眼前的两人小女子放在眼里。 嫣儿趁着他们得意忘形的时候,忽然就把柳晚菡推了出去,柳晚菡一个不防备之下,竟然被她推出了这群男子中间。 柳晚菡一个不防备被嫣儿推出了这群男子中间,因为他们正好到了山路中间,山路狭窄,柳晚菡收势不住,竟然直直朝山下摔去…… 在快摔倒山崖下面的时候,她忽然看到了嫣儿,她猛然吐了一口鲜血,倒在了一边…… 柳晚菡只听到自己的耳边呼呼的风声响过,她紧紧的闭着双眼,等待最后一刻到来。 可是,就在她朝山下摔去的时候,忽然感到身子被什么挡了一下,震的她几乎吐出血来,接着又开始朝山下滚落。 可能是刚才的东西减缓了她朝山下滚落的趋势,没过多长时间他就滚落到了山底,滚落到山底的柳晚菡,很长时间都没有回过神来。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才缓缓的睁开双眼,触目处全是沙石,看来像是山底。 就在她试图动动身子的时候。 倏地! 忽然听到了一个似乎熟悉的声音,应该是那个车夫,他一声比一声焦急,他在寻找柳晚菡。 柳晚菡原本不想答应,可是她却发现自己的身子根本疼的就动不了,求生的欲望还是让她答应了一声…… 那车夫似乎喜出望外,顺着声音找到了她。 看着她瘫软在地上,他急忙走上前去,也顾不上规矩,将柳晚菡背起,急急忙忙就要找出口出去。 等走出山谷之后,柳晚菡便颤抖着声音问道:“我问你,现在嫣儿怎么样了?她现在在哪里?我要去找她,你放我下来!” “这个……”这车夫十分犹豫,嗫喏了半天才说道:“王妃,您不用过去了,嫣儿姑娘她,她已经不行了。小的已经,已经将她放置到了妥当的地方……,小的先王妃您送回王府吧!” 来者不善(3) “你说什么!你说嫣儿她,她已经……”柳晚菡只觉得气血上涌,一口气没缓上来,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那车夫也是个老实人,见柳晚菡竟然忽然吐出血来,急忙背着她就朝王府跑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两个人才算回到了王府。早有人看到柳晚菡被那车夫背了回来,便立刻有人告诉了赫连尘。 等赫连尘闻讯赶到的时候,柳晚菡已经奄奄一息躺到了床-上,赫连尘魂飞魄散的看着浑身都是伤口的柳晚菡,一步跨到她的床前,一脸焦急的问道:“晚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去上香了吗?” “你走开,我,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柳晚菡的全身力气像是已经被抽空了一半,她现在还没有办法消化嫣儿已经死去的事实。 赫连尘原本想伸出去抚摸她脸庞的手,猛然顿在了半空中,语气立刻变的冷然,冷冷说道:“柳晚菡,你刚才说什么?” “赫连尘,我恨你,现在不想看到你,你听清楚了吧?” 柳晚菡猛然将脸扭到里面,泪水不可遏制的流了下来,她怎么敢相信,这个跟自己住在一个王府这么长时间的男人,竟然想要了她的性命。 赫连尘不知道柳晚菡在想什么,冷然说道:“本王听送你们去的车夫说,路上有十几个黑衣人要杀你们。晚菡,你可知道,他们都是什么来路?”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也什么都不想说,你还是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柳晚菡拼命的摇着自己的头,她不想看到赫连尘,她怕自己一时忍不住,就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赫连尘看着她的样子,轻轻的叹了一声气,接着慢慢走了出去。 等赫连尘走后,柳晚菡疲惫的闭上了双眼,眼前总是嫣儿像断了线的风筝飞出去的那一幕,让柳晚菡忍不住低低哭泣了起来。 就这样哭哭想想,柳晚菡竟然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却见一个眼睛圆圆,长相清秀的小丫头走到她身边,甜甜的笑着说道:“王妃,奴婢叫做环儿,王爷吩咐奴婢来伺候王妃您。您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起来吃点东西吧!” “哦,好的,我起来……”柳晚菡根本就没听到环儿在说什么,只是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来,茫然的看了一下四周,无神的眼睛对上环儿圆圆的眼睛,“环儿,嫣儿呢,你把她叫过来,我有事要找她。” “这个,这个……”环儿见柳晚菡似乎意识不清一般,她紧紧的咬住自己的嘴唇说道:“王妃,嫣儿姐姐现在不在,您有什么事情吩咐奴婢去做好不好?奴婢虽然刚才伺候,但是一定会尽心尽力做好的。” 柳晚菡忽然觉得这个小丫头有什么地方欺骗了自己,她正要想下去,却觉得心里一疼,索性站起身来说道:“那好吧,你帮我梳洗一下,我现在要出去。” 来者不善(4) 环儿虽然想劝说她现在不适合出去,因为她身上的伤没有全好,可是她忍了忍,还是帮柳晚菡梳洗了一番,看起来要精神了很多。 柳晚菡一直愣愣出神,仿佛想什么想的入了迷,环儿小心翼翼的试探性叫道:“王妃,您的头发奴婢已经帮您梳好了,您还要不要出去?” “哦,好好好,我要出去……”柳晚菡像是猛然惊醒一把,站起身来,双眼无神的朝外走了出去。 环儿跟着走到了门口,看着她似乎朝后山走去,她脸上一片担忧,柳晚菡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很差,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 就在她张望的时候,赫连尘忽然出现在了门口,阴沉着一张脸问道:“环儿,你们王妃醒过来了没有,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身子可好些了?” “奴婢见过王爷!”似乎没料到赫连尘会突然出现,环儿吃了一惊,急忙行礼说道:“回王爷的话,王妃现在到后山去了,奴婢本想劝说,但是王妃却好像心不在焉的样子一样,梳洗之后就去后山的方向了。” “好了,本王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没你的事了。”赫连尘知道柳晚菡应该去找冷子竹了,他并没有追上去,刚才派去的人回来报告说,柳晚菡的贴身丫鬟已经死在了山上。 柳晚菡一向将嫣儿当成姐妹一样对待,她恐怕一时接受不了吧? 想到那天她哭泣绝望的模样,一阵心疼从赫连尘的心里掠过,他不知道这件事对柳晚菡的影响到底有多大,但是他知道,或许很长一段时间,柳晚菡都会处在这种悲伤之中不能自拔。 不知道柳晚菡去后山找冷子竹干什么,是不是诉说衷肠? 她从后山上回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黑了,赫连尘其实就站在她房间的不远处看着她,柳晚菡却没有发现赫连尘,只是脚步沉重的走回了房间。 自从那天之后,柳晚菡竟然开始生起病来,刚开始还是咳嗽之类的小病,赫连尘以为她只不过是伤心过度,所以便请了大夫看过,又开了些药方。 可是渐渐的,柳晚菡身上的病势竟然严重了起来。 柳晚菡在床-上躺了有半月之余,赫连尘已经开始着慌了,他甚至将京城内所有的大夫都请了过来,所以的大夫都说柳晚菡只是偶感风寒而已,只要吃过药就好了。 可是,虽然大夫说没有什么大碍,柳晚菡却一字卧病不起,而且也一天一天瘦了下去。 不管赫连尘如何大怒,那群大夫也束手无策,明明什么病情都查不出来,可是柳晚菡却一直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而且渐渐瘦的形同槁枯。 脸本来就不大,如此瘦下去之后,竟然瘦的脸上只剩下了一双无神的双眸。 或许是病的久了,柳晚菡躺在床-上,不仅人瘦的不像样子,就连眼里也没有了生气。 即使赫连尘去看她,她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似乎随时都困的可以入睡一般…… 来者不善(5) 渐渐的,赫连尘从刚才的束手无策,变成了无可奈何,又变成了一筹莫展。 为了留住柳晚菡的生命,赫连尘吩咐厨房换着花样儿给她做饭,给她吃各类补药。 可是,即便是这样,柳晚菡还是不可遏制的瘦了下去,眼里的神采也在一点一滴的消失,生命似乎也在慢慢的离开了她的身子。 “哈哈哈,你啊,真是有福不会享,本来凭着你的模样成了王妃,你应该庆幸才是。可是你看看你现在,竟然瘦成了这副模样,风一吹就能倒,以后你还凭什么跟我争?” 处于礼仪,上官紫也时不时来柳晚菡的房间里探望,看到她现在模样,上官紫心里到掠过一丝惋惜……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对手,如此就没了,她心里倒有些失落的感觉。 柳晚菡见她到来,只是吩咐环儿给她让座端茶倒水,对于她的挑衅,她甚至都没有力气回击,只是冲着她,真诚的笑了笑。 见柳晚菡没有说话,上官紫放下手里的茶杯,笑笑说道:“你也别多想了,虽然咱们平时是死对头,但是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也没兴趣再针对你了。你好好将养身子,不要让王爷担心。” “我从来没想争!你放心,我会慢慢好起来的。王爷那里,就有劳你多照顾了。”柳晚菡好像很长时间都没有开口说过话,猛然开口说话的时候,还有一丝涩然,嘴唇也苍白的可怕。 上官紫站起身来,笑着说道:“这个就不用你吩咐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王爷的,你不要忘记了,我现在也是她的妻子。好了,既然你身子不舒服,我就不多打扰了,先回去了,你好好养病吧!” 对于柳晚菡突如其来的大病,刚开始上官紫也怀疑过,但是看到柳晚菡的样子之后,她的疑虑就全打消了。 柳晚菡身患重病,她虽然心里有些惋惜,但是更多的是对未来生活的期盼,若是柳晚菡生病而亡,那王妃的位子就非她莫属。 只要柳晚菡消失,上官紫很自信的相信,自己很快就会再次赢得赫连尘的心,就像几年前一样容易。 果真如她所想! 柳晚菡的身子越来越不如以前,甚至几天几天的昏睡。偶尔清醒一段时间,环儿喂她吃一些东西之后,她很快就又陷入了昏睡之中。 看着她的生命似乎在一天天被抽离,赫连尘的一颗心也渐渐沉了下去,他刚开始还时不时过来看看。 可是柳晚菡触目惊心的变化,让他不忍心再多看一眼,渐渐就少了去她房间的次数。 “环儿,这段时间我一直卧病在床,实在是为难你了。”这天柳晚菡的精神出气的好,甚至让环儿扶她半坐了起来,脸上笑容苍白无力,静静的看着忙碌的环儿,“环儿,外面是不是已经下雪了?” 环儿见她有精神说话,心里也暗自欢喜,看了看窗外飘散的鹅毛大雪,环儿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 想睡一下(1) 环儿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是呢,王妃,外面正下着大雪呢!现在天气寒冷,王妃也不易出去,等明年开春了,天气暖和起来之后,王妃的身子就会好起来的。” “希望如此吧!”柳晚菡的声音落寞了下去,抬起一双清澈的双眸静静的看着窗外静静飘落的雪花,“我的身子我知道,或许,我已经时日不多了。这样也好,我以后就不用再受罪了!” 环儿见柳晚菡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急忙阻拦道:“王妃,您不要说这些丧气话,您身子弱,这天气又如此寒冷,所以您的病才迟迟未好。等天气暖和起来之后,您的身子肯定会好的。” 说到最后,环儿的声音竟然哽咽了,虽然此后柳晚菡没有多长时间,但是她却没有丝毫的王妃架子,对待自己也随和亲切,让人忍不住亲近。 可是,这么好的一个人,竟然被病痛折磨成了这个样子,让她心里怎么能忍心听下去? 柳晚菡静静的坐了一会儿之后,就对环儿说自己很累,让环儿又扶着她躺下,“环儿,我刚才坐了一会儿,身上很累,先睡一会儿,你不要打扰我。” 等环儿点头之后,柳晚菡就像是十分疲惫一样,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环儿见她闭上双眼之后,轻手轻脚的给她掖好了被子,将床-上的幔帐放了下来,接着轻轻的退了出去。 柳晚菡这一觉睡的十分漫长,环儿中间虽然想去看看她现在情况如何,可是想到她的吩咐,还是生生的忍住了。 到了傍晚的时候,她忍不住走到床前,试探性的叫了一声,“王妃,王妃,您起来吃点东西吧,都睡了一整天了。” 幔帐之内静悄悄的,柳晚菡似乎背对着她静静躺着,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柳晚菡的安静让环儿心里十分慌乱,她沉默了半晌,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终于,她又试探性的叫了几声,柳晚菡还是丝毫没有动静。环儿再也忍不住,强忍住内心的慌乱,撩开了幔帐。 柳晚菡静静的躺在幔帐之内,似乎对她的动作一无所知。环儿颤抖着双手,放到了柳晚菡的鼻翼前,柳晚菡鼻翼前一片冰冷,早就停止了呼吸! 环儿只觉得头里哄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炸裂一般,她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站了半晌,才忽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接着,她边哭边朝外跑去,跟迎头来的赫连尘撞了个满怀。看到环儿的神情,赫连尘心头掠过强烈的不安,猛然抓住环儿的肩膀问道:“环儿,怎么了,你为什么哭,是不是王妃出什么事情了?” “王爷,王妃她,王妃她……”环儿抽噎着说不出话来,只是颤抖着一双手指向屋内。 猛然松开环儿,赫连尘大踏步的朝屋内走去,可是随着越来越接近柳晚菡的床旁,他的脚步却越来越小,越来越慢,声音也越来越轻,似乎生怕惊动正背对着他躺在床-上的人儿一样。 想睡一下(2) “晚菡,晚菡,你,你醒着没?”颤抖了半晌,赫连尘才算是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他多么希望床-上的人儿听到他的声音之后,能回过头来答应一声。 可是,他都呼唤了好几声,柳晚菡依旧一动不动的躺着,就像,就像是毫无生气一样。 想到可能发生的事情,赫连尘心头猛然一颤,差点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终于,他还是颤抖着双手走到了柳晚菡的床前,闭上双眼将手放到了柳晚菡的鼻翼前。 她的鼻翼冷淡的吓人,赫连尘猛然抽回了自己的手,不敢置信的看着已经了然无生气的柳晚菡…… 呆呆的看了柳晚菡半晌,赫连尘依旧抱着希望说道:“晚菡,你不要这么开玩笑,我会害怕的。” 柳晚菡依旧保持那个姿势,依旧是毫无声息。 “柳晚菡,你给我起来,你看看你都在床-上躺了多长时间了,难道还不够吗,还要害的所有人都担心你吗?你给我起来!”赫连尘见柳晚菡依旧一动不动,他忽然恼恨了起来,用力的推搡着柳晚菡。 环儿呆呆的站在他身后,神情瑟缩的看着双眼赤红的赫连尘,见他不停的推搡柳晚菡,她终于忍不住提醒道:“王爷,王妃她,她已经死了!” “你胡说!胡说!她没有死!”赫连尘猛然扭过头来,冲着环儿大声嘶吼,“你只是睡着了,她在跟我开玩笑,她没有死!” 看到赫连尘的表情,环儿猛然住了嘴,赫连尘的样子伤心而狼狈,还有一种孩子似的张皇和不知所措。 她怎么可以不答应?她怎么可以这么安静的躺在床-上?难道,真的像环儿所说的,她已经死去了吗? 不不不,绝对不会的,她是那么坚强的一个女子,坚强到自己以为她从来都不需要自己,她怎么会死? 呆呆的看了柳晚菡半晌,赫连尘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拔脚就朝外奔去。 毫不犹豫,他来到了冷子竹的小木屋前,毫不客气的用脚踹开了小木屋的房门,嘶哑着声音说道:“柳晚菡生病了,你去看看她!” 看到赫连尘的表情,冷子竹似乎明白了什么,二话没说就跟着他下了山,径直走到了柳晚菡的床前。 “王爷,您这是……”环儿似乎准备收拾东西,却看到赫连尘带着一个绝美的男子走进了房间,她惊疑不定的跟在他们身后问道。 赫连尘恶狠狠的看向她,恶狠狠的说道:“他是神医,你们王妃病了,他只要肯出手相救,肯定就会救回你们王妃的。” 环儿不知道冷子竹到底会不会让柳晚菡起死回生,但是看到赫连尘凶狠而悲伤绝望的表情,她顿时瑟缩这站在了一旁,嗫喏着没有说话。 冷子竹坐在窗前,看了看柳晚菡的眼睛,又试了试她的呼吸,他的每个动作都很慢,似乎在有意拖延时间似的。 他知道,赫连尘现在正满怀希望的看着自己,如果立刻就告诉他柳晚菡已经死去多时了,他肯定会接受不了。 想睡一下(3) 为了让赫连尘心里好受些,他索性将所有的动作都做的很慢,好像在认真检查柳晚菡的身体一般。 终于,赫连尘忍不住出声问道:“冷子竹,她现在怎么样,还有救吗?你不要我告诉我你束手无策,我不信你那一套!” 冷子竹冷冷扭过头去,定定的看着赫连尘说道:“赫连尘,其实在你去找我的那一刻,你就已经知道她已经死去了。我是一名大夫,但是我不是老天爷,不能扭转一个人的生死。你醒醒吧,不要再欺骗自己了,她已经死了。” “你撒谎,你撒谎!”赫连尘凶狠的看着冷子竹,似乎要将他生吞活剥一样,“她好好的,还这么年轻,怎么会死呢?你根本就是不想救她,根本就是不愿意出手相救,所以才骗我说她已经死了。” 冷子竹冷冷站起身来,冷冷朝外走去,“赫连尘,我劝你还是清醒清醒吧,她已经死去多时了,你还是安排她的后事吧!” 冷子竹毫不留情的离开了房间,赫连尘被他的话惊的说不出话来,胸内像是憋了什么一样难受,他猛然捶打着自己的胸,接着跪倒在了柳晚菡的床前,“柳晚菡,你,你给我回来,我不允许你死,你听到没有,你是我的女人,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能死,不能死!” 可是,柳晚菡已经失去了呼吸,她的身体冰凉,再也听不到赫连尘的呼唤。 环儿站在赫连尘的身后,又是担心又是害怕的看着他,她不敢上前劝说,只好任由赫连尘呆呆的跪倒在柳晚菡的床前。 “王爷,王妃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就在夜色渐渐暗沉下去的时候,上官紫忽然带着一个小丫头急匆匆的走进了房间,她今日遍寻赫连尘不着,却听到了柳晚菡死去的消息。 上官紫的第一反应,就是谁在开玩笑,虽然柳晚菡一直病怏怏的,怎么会说死就死呢?直到她看到赫连尘呆呆的跪在柳晚菡床前,柳晚菡毫无声息的躺在床-上,她才知道,柳晚菡是真的死了! 上官紫不知道自己心里掠过的是窃喜还是悲伤,但是她看到跪在地上,像是被抽走灵魂的赫连尘,忽然对已经死去的柳晚菡产生了极大的恨意! 她轻轻走上前去,柔声对赫连尘说道:“王爷,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但是王妃已经死去多时了,咱们还是商量怎么安排她的后事吧?” “你胡说,你给我滚,我不要听,她还没死,她只是睡着了,只是睡着了。我知道你平时就跟她过不去,现在是来诅咒她的对不对,你给我滚,我不要看到你听到没有,滚!!” 听了上官紫的话之后,赫连尘所有的悲伤的绝望,全部都化成了怒气和嘶吼,仿佛一只绝望而暴怒的雄狮一样。 上官紫被这样的赫连尘吓了一跳,认识赫连尘这么多年,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悲伤绝望的他,她强忍着委屈,柔声说道: 想睡一下(4) “王爷,我明白你心里的感受,我心里也十分难过。可是,王妃就这样待在王府也不是办法呀,咱们还是办她的后事吧!” 赫连尘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又恢复了刚才的状态,像是老僧入定一般,静静的不再说一句话。 上官紫的黛眉皱了皱,叫过身边的小丫头,轻声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那小丫头会意,不多久就端着一杯茶水走了进来。上官紫将茶水送到赫连尘的嘴边,柔声说道:“王爷,我陪你在这里守着,你喝一口水吧,要是身子垮了,王妃也会过意不去的。来,把水喝了吧?” 听到柳晚菡,赫连尘似乎浑身都瑟缩了一番,接着乖乖的张开了嘴,任由上官紫将茶水灌进了自己的嘴里。 上官紫心疼的看着赫连尘,柔声像是哄孩子一般说道:“好了,王爷,您已经很累了,还是休息一会儿吧。” 上官紫的声音像是能催眠一般,赫连尘渐渐的闭上了双眼,软软的倒在了上官紫的怀里。 上官紫无奈的看着怀里的赫连尘,淡淡说道:“王爷,我知道你不愿意让王妃出葬,可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只能委屈你先睡几天了。等一切办完之后,你自然就会醒过来的。” 也不知道赫连尘到底听到她说的话了没有,沉睡的脸上,竟然淡淡的扯出了一个解脱似的笑容。 自从这日之后,赫连尘接连沉沉的睡了好几天,上官紫便打理整个王府,为柳晚菡办了风风光光的葬礼。 她知道,若是赫连尘醒着,是断然不会让柳晚菡下葬的。 这个时候,她才清楚的看到,柳晚菡似乎已经成了赫连尘生命中的一部分,她的死,几乎已经带走了赫连尘的整个灵魂。 她同时又暗自庆幸,幸好柳晚菡病死了,要不然的话,自己现在已经根本没有办法再跟她抗衡了,赫连尘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的爱上了她。 等柳晚菡下葬之后,她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是放下了,转而,她又犯了愁,这次她是背着赫连尘将柳晚菡下葬的,要是赫连尘醒来之后,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向他交代呢! 赫连尘仿佛不愿意醒来似的,竟然在上官紫预想的范围之内,还依旧在昏昏沉睡,仿佛做了一个又长又远的梦…… 而且,他根本不愿意从这个梦里醒来。 赫连尘就这样昏昏沉沉睡了几天之后,忽然毫无预兆的清醒了过来,他的房间空无一人,他就那样茫茫然的坐了起来,看着房间内熟悉的环境,赫连尘恍然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一般。 他在屋子内转了几个圈,还是觉得心中像是缺失了什么一般,可是他绞尽脑计,就是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带着茫然,他推开房门朝门外走去,门口站着的两个小丫头呆呆的看着忽然清醒过来的赫连尘。其中一个愣了一下,赶紧朝另外一边跑了过去,剩下一个在原地紧张的站着。 想睡一下(5) 门外正沸沸扬扬下着鹅毛大的雪花,赫连尘忽然觉得一阵清冷,有什么相似的情景在脑海中闪现。 忽然,他情不自禁的拔脚朝柳晚菡的房间走去,站在原地的那个小丫头一看,面色变了变,急忙拦在他面前说道:“王爷,您还是回屋吧,外面冷,千万别着凉了。” “滚开!” 赫连尘恶狠狠的对那小丫头说了一句,他忽然知道自己心慌的原因是什么了,可是他不想相信,他要亲自去证实一番,证实这到底是不是自己无意间做的一个噩梦。 那个丫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抱着他的腿哀求道:“王爷,您就听奴婢一句吧,现在不要过去,侧妃一会儿就过来看您,求求您了!” “听到没有,本王让你滚开,要是再敢拦着本王的话,本王现在就要了你的性命!” 赫连尘勃然大怒,心头却慌乱的让他的声音都在颤抖,这个丫头如此拼命阻拦自己,难道自己做的不是一个噩梦? 就在那丫头跟赫连尘争执的时候,上官紫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清脆的喊了一声,“王爷,是我吩咐她们不让你过去的,外面天气冷,咱们还是进屋去说吧。您穿的单薄,千万不要……” “够了!她现在在哪里,我要见她!你是不是把她藏起来了,我现在就要见到她!”赫连尘用一双漆黑的眸子,恼恨却略带祈求的看着上官紫,让她心里顿时一软。 上官紫顿时沉默了,低下头咬着嘴唇犹豫了半天,终于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赫连尘说道:“王爷,王妃已经死了,在你昏睡的这几天,我已经把她下葬了!” 听了她的话,整个世界忽然沉寂了下来,雪花静静的飘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赫连尘衣着单薄,却像是么有发觉一般,只是沉沉的看着远处,仿佛整个人都已经入定一般。 上官紫一脸担忧的看着赫连尘,怯生生的问道:“王爷,您怎么了,要是您生气的话,就骂我一顿出出气吧,千万不要这样好不好?” “我没生气,谁说我生气了!”赫连尘毫无预兆的笑了起来,一朵雪花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既然下葬了,那就好,那就好……” 重复着这句话,赫连尘淡淡的转过身去,缓缓的朝屋内走去。 上官紫预想了很多后果,但是却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风平浪静,甚至平静的有一丝诡异。 她不安的在原地站了半晌,直到雪花飞落了她满身,她才跟着赫连尘走进了房间。 “王爷,你没事吧,你不生我的气?”看着坐在书桌前的赫连尘,上官紫慢慢走近,一脸担忧的问道。 听到她的声音,赫连尘淡淡抬起头来,将手里的书放在桌案上,淡淡的问道:“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一个人操办了,而且省了我这么多的事情,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你别多想了,还是回去吧,我没事,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惩罚(1) “那就好,那就好……”上官紫讪讪的笑着。 她不敢违拗赫连尘的意思,一步三回头走出了赫连尘的房间,她知道赫连尘肯定不愿意让自己看到他的悲伤,心里虽然不满担心,但是还是乖乖的走了出去,吩咐了那两个小丫头一番。 等上官紫走出去之后,赫连尘才将手里的书放在了桌案上,他到现在还是不肯相信,柳晚菡竟然就这么离开了自己,就这么离开了王府。 想着想着,他忽然就恼怒起来,这个女人一向如此我行我素,就连这件事情都是如此突然,让他猝不及防。 将自己关在房间内整整两日之后,赫连尘终于走出了房间,他没有去别的地方,还是径直到了存香阁。 看到他到来,王老板倒有些意外,他正要行礼,却被赫连尘按住,淡淡说道:“不用了,你是晚菡的义父,见了本王岂有行礼的道理?你放心,本王只是路过,随意过来看看,没别的事。” “王爷,请上座。”王老板见他提及柳晚菡,眼圈儿先红了,强忍着吩咐伙计上了茶,不断的擦着眼泪说道:“好好的,菡儿怎么就会没了呢?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好人不长命吗,老天爷真是瞎了眼。” 见王老板伤心,赫连尘忽然就后悔了,自己怎么会来这个地方呢,这里到处都是柳晚菡的气息,人人都是她生前牵挂不已的人,自己来这里,不就是让自己更加想念柳晚菡吗? 一老一少两个男人,相对而坐,但是很长时间都没有任何话可说,他们心里所想的,都是柳晚菡。 她的音容,她的笑容,她的聪慧,她的顽皮,都一一在他们面前闪现。可是,他们却再也看不到了。 “王老板,没事的话,本王就先回去了。”实在再也坐不下去了,赫连尘像是逃离一般,匆匆对王老板说了一句话,就急急忙忙的朝存香阁外走去…… 等他走后很长时间,王老板才像是猛然惊醒一般,喃喃说道:“走了?走了,都走了,再也没有人肯陪着我这个老头子了,都走了!” 店里的伙计自然都知道王老板和柳晚菡之间的感情,见他自从柳晚菡死后,仿佛一下子就苍老了几十岁一般,都暗自伤心,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赫连尘从王老板那里出来之后,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到什么地方去了,他不想回到王府去,回到王府就会想到柳晚菡。 他忽然怀疑起来,柳晚菡在王府不过短短的时间,怎么就占了自己这么多的记忆? “你走了,倒是清静了,我该怎么办呢?”赫连尘苦涩的笑了笑,不自觉朝一家酒楼走去,“原来,只有在失去之后,才会意识到一个人的重要。可是,为什么我现在才发现了呢?难道是以前我对她太无情了,老天爷才用这种的方式来惩罚我?” …… 他出去之后,立刻就有小丫头告诉了上官紫,上官紫赶紧派了一个小厮在他后面跟着。 惩罚(2) 她虽然身在王府,但是一颗心早就飞到了王府外,不停的张望着,看赫连尘什么时候能回来…… 到了傍晚,赫连尘醉醺醺的被那小厮搀扶着走回了王府,上官紫急忙迎上前去,帮着那小厮将赫连尘搀扶进了房间。 赫连尘浑身都是刺鼻的酒气,醉醺醺的说道:“别拉本王,本王还没醉呢,呵呵,没醉呢……” “你先出去吧,这里有本夫人就行了。”见赫连尘醉的不成样子,上官紫吩咐了那小厮一句,便亲自用热毛巾给赫连尘擦拭了脸,又将他一身衣服褪了下来,艰难的将他扶到了床-上。 就在她上上下下忙活的时候,忽然被醉眼朦胧的赫连尘一把抓住了手,嘴里呐呐说道:“菡儿,你是菡儿?” 听到赫连尘呼唤这个名字,上官紫全身都僵直在了当地,她没有想到,赫连尘会用如此亲昵的语气呼唤那个已经死去的女人。 “我早就,早就想这么叫你了。呵呵,可是,可是你那么骄傲,骄傲,骄傲的让我不知所措。”赫连尘断断续续的说了下去,“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女子,你让我害怕,却,却忍不住又想接近你。直到,直到我慢慢的,慢慢的爱上你……” “可是,我还没有告诉你,你就,你就离开我了。你,你好狠的心,居然就这么离开了我,让我……”赫连尘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渐渐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原来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有一霎那,上官紫宁愿自己是死去的柳晚菡,至少,她已经完全占据了自己面前这个男人的心。即使她已经死去了,可是自己却以这种方式永远的活在了赫连尘的心中。 她忽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惆怅,自己真的是赢了吗? 可是,为什么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灰心和挫败? 安顿好赫连尘之后,上官紫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刹那,她深深的看了看已经睡着的男人。 心一狠,她终于关上了房门,就像是关上了自己的一颗心。 此后的赫连尘,表面上并没有因为柳晚菡的事情带来一丝一毫的影响,但是只有上官紫知道,现在的赫连尘已经只剩下了一副躯壳,灵魂和生命都已经被死去的柳晚菡带走了。 …… 这个冬季似乎特别漫长,又时常沸沸扬扬下着大雪,更让人有一种无奈的惆怅和烦恼,日子也变得粘稠起来,似乎永远没有尽头一般让人感到无望。 终于,整个冬季渐渐的过去,春天也渐渐来了,光秃秃的树上先是染上了绿色的枝芽,渐渐天也开始渐渐变暖。 人们也渐渐脱去了厚重的衣服,街上已经有女子穿上了轻便的纱裙。 赫连尘闲来无事,便背着手在京城的街上游荡,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到处都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让人目不暇接,似乎也能让他减轻内心的张皇和惆怅。 惩罚(3) “小姐,您看着绢花怎么样,这可是新样式呢,小姐长的花容月貌,戴上肯定比谁都好看。”就在赫连尘四处游走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个小丫头清脆的声音,带着满满的笑意和讨好。 赫连尘忽然无声的笑了笑,就在他快要离开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了一个让他朝思暮想的声音,“你啊,越发的油嘴滑舌了,都从什么地方学来的这讨巧的话,真正是贫嘴极了。” 是她!是她!竟然是她! 赫连尘蓦然转过身去,看着那一抹离自己不远的娇俏身影,她正背对着自己,手里拿着一朵绢花,正在跟一个长相清秀的小丫头讨论着什么花样好看。 强忍住自己几乎要跳出胸腔的心,赫连尘愣愣的朝她看去。 就在赫连尘朝她愣愣看去的时候,那个娇俏的身影却忽然扭过头来,赫连尘看着她的面容,张大了嘴愣愣的站在了当地:相似的面容,相似的身材,只是气质有了很大的不同。她正俏皮的笑着,嘟着一张小嘴,在跟那丫头调笑。 “小-姐,环儿说的是实话,您就是长的倾国倾城嘛,环儿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什么油嘴滑舌。”环儿也不满的嘟着嘴,将手里的绢花戴到了那女子的身上。 那女子正要说话,就见赫连尘缓缓走上前来,笑笑对她说道:“姑娘,你戴上这绢花真好看,我替你买了。” “小-姐,您过来。”那环儿忽闪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将那女子拉到角落处,轻声说道:“小-姐,这个男人故意过来说话,明显的没有安好心,您可千万不要让他给您买。您不要管了,让环儿来对付他。” 那女子微微抿嘴一笑,朝环儿点了点头,环儿叉着腰走到赫连尘面前,冷冷打量了他一番之后不屑的说道:“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人,这样跟我们小-姐说话的人多了,你别想借着这个机会跟我们小-姐说话。” “这位姑娘,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只是觉得这位姑娘戴上这朵绢花很好看,便情不自禁想替这位姑娘买了这绢花。”赫连尘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这么凶悍,看她叉腰瞪眼的样子,他强忍住笑说道。 “你居然还情不自禁?”环儿将一双圆圆的眼睛瞪的更大,“我看你啊,跟姑娘们搭话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居然还情不自禁。我警告你啊,我们小-姐可不是谁都可以说话的。你虽然长的还不错,但是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环儿,人家也是好意,你不要把话说的那么难听。”那个女子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声音婉转动听,又扭头对赫连尘歉意的说道:“这位公子,环儿口直心快,说的话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赫连尘痴痴的看着她,终于涩声开口说道:“其实,我早就想给你买绢花了,晚菡……” “公子,公子,你在说什么呢?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咱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吧,你怎么就想给我买绢花了呢?” 惩罚(4) 那女子一双清澈的双眸定定的看着赫连尘,脸颊边浮现出了两个深深的梨涡。 赫连尘痴痴的看着她,终于觉得面前这个女子跟晚菡有所不同,她的面容似乎更精致,气质也更高雅,“这位姑娘,我还没请教你的芳名呢!” “公子,我叫柳依依,要是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原来这个女子叫柳依依,赫连尘愣愣的想了半晌,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见那女子已经偕同丫头环儿款款朝远处走去。 赫连尘愣在当地,就在他忽然意识到什么的时候,抬头看向那女子的时候,却忽然发现那女子和环儿已经挤入了人潮之中,早已经看不到了踪影。 他心中蓦然一阵慌乱,急忙看去的时候,哪里还有柳依依的踪影? 赫连尘心中恍然了半天,却不知道怎么回到王府的,回到王府之后,他就将属下找来,吩咐他去找一个叫柳依依的女子。 可是,让他万分失望的是,他的属下找了很长时间,都说根本就找不到这个叫做柳依依的人存在。 “王爷,听说您在找一位姑娘……,这可是真的?”就在赫连尘万分苦恼的时候,上官紫借着来给赫连尘送燕窝,装作随意之间问道。 赫连尘接过燕窝的手停顿了一下,接着淡淡的说道:“你从哪里听来的?没有的事情!以后莫须有的事情,你不要相信就是了。” 上官紫脸色一沉,心里又有什么咯噔一下,强自笑着说道:“王爷,听说那个女子长的很像已经故去的王妃,是吗?” “这件事情你怎么知道的?”赫连尘将手里的碗放到了桌子上,脸上的表情也开始不自然起来,“紫儿,这件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别听有些人乱嚼舌根子。” 上官紫看到赫连尘的表情,心里已经了然,虽然苦涩,但是却笑着说道:“王爷,您误会我了,我知道王妃故去之后,您心里一直放不下。既然有跟王妃想象的女子也好,这样倒也可以慰藉王爷的相思之苦,妾身也不会反对的。”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还是回去歇息吧。”不管上官紫如何示好,赫连尘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站起身来朝自己的卧房走去。 上官紫等赫连尘走后,才一脸阴沉的朝自己的房间口里走去,她刚坐下,就见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夫人,您有什么吩咐,小的立刻就去做。” “听说王爷见到的那个女子了没有,你现在就去查找,要是找到她的话,后面的事情就不用我吩咐了吧?”上官紫脸色阴狠,她不允许再有柳晚菡那样的女人来搅乱自己的生活,“总之,我不想看到那个女人跟王爷有任何接触,你懂我的意思了吧?” “是,小的知道了,小的这就去办。”那黑衣人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就像他刚出现一样。 惩罚(5) 等黑衣人走后,上官紫一个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柳晚菡已经死去有些时候了,按照道理,赫连尘也应该将自己扶正做王妃。她也有意无意的暗示过几次,但是每次赫连尘都找借口岔开了话题,让上官紫没法再继续下去。 现在出现的这个长相酷似柳晚菡的女子,引起了上官紫极大的不安,凭着女人的直觉,和赫连尘遮遮掩掩的样子,上官紫知道这个女子非同寻常,自己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对待才是。 赫连尘因为没有打探到那个女子的下落,心里也是十分惆怅,他开始有意无意的去那次碰到那个女子的街上转悠,希望能再次看到那个女子。 可是,让他失望的是,这个女子竟然再也没有出现过,那次的事情就像是一个梦一般。 “小美人儿,来来来,大爷陪你们玩玩好不好?”这个猥琐调戏的声音,引起了赫连尘的注意。 他原本因为找不到这个女子的事烦扰不已,并不想插手这件事,可是等他无意间看到那被几个地痞流氓围在中间的两个女子之后,他立刻瞪大了双眼,那女子正是他朝思暮想柳依依! 看那一双肥腻的手已经快抚上了柳依依的脸庞,他再也没顾得上多想,大声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干什么,还不赶紧将她们放开!” 那三四个地痞流氓也是在街上欺负别人惯了的,街上的人都知道他们,一般没人敢阻挡。 现在见有人竟然敢喝止他们,那几个地痞流氓立刻就扭过头去,瞪着突然出现的赫连尘,为首的那个地痞流氓猥琐的笑了笑,“哟呵,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阻止大爷们玩乐?” “大哥,这小子怕是活腻歪了,或者是皮肉痒了,兄弟们替你教训教训他再说。”他身旁的那几个小地痞流氓讨好的说了一句,挽起衣袖就朝赫连尘身边走来。 被这几个地痞流氓围在中间的,正是柳依依和她的丫鬟环儿,环儿一见赫连尘出现,立刻就大声呼喊道:“这位公子,咱们也算是熟人了,劳烦你救救我们家小姐。要是能救了我们小姐,一定会重重有赏的。” 她身旁的柳依依虽然神色慌乱,但是却没有出声求救,只是用一双清澈的眸子深深的看了赫连尘一眼。 仅仅是一眼而已,赫连尘就知道她在等待自己的救援,他不屑的看了看那几个地痞流氓,冷声说道:“我劝你们几个一句,在我没生气之前,你们还是赶紧滚蛋,否则的话,后果将非常严重!” “哟呵,小子,你说这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爷爷们在这条街上混了这么多年,还没人敢对爷爷说这句话呢!要是你不怕死的话,现在就上来吧,让爷爷教训教训你!哇哈哈……” 一串狂笑。 那地痞流氓见赫连尘居然只身挑衅他们几个人,眼里流露出不屑的神色,将身上的衣服摔到地上,露出一身肥肉来…… 给我教训教训他(1) 见有人出来阻止,行人们都已经将他们围在了中间,都站在外面观看。 大多人都认识这几个地痞流氓,也没少受他们欺负,现在见赫连尘一个人就想跟他们对着干,有人小心提醒道:“这位公子,你还是不要跟他们硬来了,你还不知道吧,他们就是京城四大恶少之一,多少人都绕着他们走呢!” 为首的汉子或许听到了周围人对自己的评价,他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又将身上的肉炫耀了一番,冲着赫连尘说道:“小子,怎么样,现在知道大爷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赫连尘一拳打了出去,那个为首的汉子偌大的身子,竟然被赫连尘这看似轻飘飘的一拳给打的飞了出去,直直的摔倒在了地上。 围观的行人见为首的汉子居然被赫连尘这么轻易就打倒在地,先是愣了一下,接着齐声喝起彩来。 尤其是那些经常被他们欺负的人,更是兴高采烈的大声喊叫起来。 那汉子身旁的几个小喽啰,见自己的大哥居然这么轻易就被打倒在地,都一个个傻愣愣的站在了原地,不敢再出手。 那汉子躺在地上直哼哼,见自己的手下居然不敢出手,忍不住叫骂道:“你们几个混蛋,难道没有看到他们打了我吗?还不赶紧上,一起上!给我教训教训他!” 那几个小喽啰这才反应过来,都齐声为自己壮了壮胆,一起朝赫连尘恶狠狠的扑了过去。 周围的人根本就没有看到赫连尘是如何出手的,只听到哎哟几声,那几个地痞流氓都朝前摔去。 那为首的汉子这才知道碰到了硬茬,这才反应过来,惨叫了一声,接着就带着几个小喽啰,没命的朝远处跑去,似乎生怕跑的慢了一步就被赫连尘要了性命一般。 “好了,公子你不用追了,他们以后可能再也不敢了。”见赫连尘还要拔腿追上,周围的人又爆发出一阵阵喝彩声,柳依依终于清脆婉转的开口劝说道。 环儿也一改上次对赫连尘的敌意,万分崇拜的说道:“哇,公子,你刚才好厉害,几下就见坏人给打跑了,我们该如何感谢你呢?” “公子,刚才你救了我们主仆两个人,实在是感激不尽。”柳依依等周围的人群散去之后,微微弯身朝赫连尘行了行礼,眼波流转,便有了十分的美貌。 赫连尘忽然就觉得眼前的女子跟柳晚菡有很大的不同,但是还是笑笑说道:“柳姑娘,刚才没有吓着你吧,现在你感觉怎么样了?” “这位公子,我没事,幸好你及时出手相救,要不然的话,我肯定就落入那几个坏人手里了,后果将不堪设想……”柳依依还是眼波流转,说话间带了小小的俏皮,这让她多了几分灵气,就像是出水的芙蓉一般。 柳依依说完之后,两个人之间忽然陷入了一阵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赫连尘沉默了半晌,抬头对柳依依说道: 给我教训教训他(2) “柳姑娘,不知道你住在什么地方,要不我还是将你送回去吧,免得再碰到坏人。” “还是不要了,我们住的地方离这里没有多远,就不劳烦公子您了,我们自己回去就行。小姐,您说是不是?”环儿见赫连尘要送柳依依回去,她立刻警觉的挡在柳依依面前,刚才的崇拜和信任瞬间荡然无存。 柳依依看了看赫连尘,似乎也没有觉得环儿有说的不对的地方。 赫连尘笑了笑,淡淡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送你们回去了,路上千万要小心才是。” 虽然赫连尘很想知道这叫做柳依依的女子,忽然出现在了自己的生命中,而且长相跟柳晚菡有十分的相似,她到底是谁? 她住在哪里? 而且她也姓柳,是不是跟柳晚菡有什么关系? 但是看到环儿警惕的目光,赫连尘为了不让柳依依对自己产生反感,他还是觉得放弃这次机会,让自己的下属帮自己打听出来这些。 “小姐,这一群人好像是专门冲着咱们来的,会不会是谁派来的……”柳依依和丫头环儿渐渐走远,但是赫连尘依稀还能听到传来环儿好奇的声音。 赫连尘原本仅仅以为这是一次普通的事件,但是环儿的话却让他心中一动。 回到王府之后,赫连尘立刻派人去瞧瞧打探上官紫那里的消息,等那人回来之后,将上官紫派人去寻找柳依依的事情,如实告诉了赫连尘。 “上官紫,你为什么要派人去寻找她,你是不是做了什么瞒着我的事情?”赫连尘听完之后,立刻就去找到了上官紫。 上官紫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她不知道赫连尘为什么会突然来问自己这种话,难道是他已经发现了自己的意图? 见赫连尘满脸质问,上官紫眼珠转了转,急忙笑着说道:“王爷,妾身确实派人去找哪位姑娘了。妾身见王爷最近都是魂不守舍的样子,所以就瞒着王爷去找那位姑娘,希望早日找到她,也好了了王爷的一桩心事。” “你去找她,是为了本王?”赫连尘满脸都是怀疑,但是上官紫却一脸真诚,由不得他不信。 赫连尘定定的看了看上官紫,最后冷冷说道:“你最好不要打什么主意,要是让我发现的话,我绝对不会轻饶你的。” 说完之后,赫连尘立刻扬长而去,上官紫脸色苍白的跌坐在了座椅之上,喃喃说道:“难道,她真的就如此阴魂不散吗?” 春天来了,春风拂过了大地,京城的郊外的花草已经开始绿了,也就预示着京城一年一度的踏青节开始了。 这京城之内很少有什么游玩的地方,有很多文人骚客,便结伴举行了这踏青节。 刚开始还是吟诗作对,文人结交好友而已,但是慢慢整个京城的青年男女都开始喜欢上了这个活动,便有了踏青节。 在踏青节的时候,京城内所有未婚的女子和青年,都会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结伴到郊外游玩。 给我教训教训他(3) 二八年华,正是怀春的年龄,又加上贵族女子一向都很少出门,所以踏青倒是其次,很多女子都是为了找意中情郎来的。 青年男子自然也明白这些姑娘们的心思,便有人费尽心心思想出了一个法子,就是在一年一度的踏青节中,选出“桃仙子”来。 也就是通过各种吟诗作对,琴棋书画,容貌比赛,选出得票数最多的那个女子来,冠以桃仙子的称号。 虽然这个桃仙子的称号不是什么正规的封号,但是对于年轻的女子来说,倒是有十分的殊荣,这就代表这个女子无论琴棋书画,还是吟诗作对,以及容貌长相,都是样样精通,也会在京城之内传遍美名的。 踏青节前一天,上官紫就跟赫连尘商量,虽然不去争什么桃仙子的称号,但是总归那里热闹些,一起去看看,也好有一份别样的趣味。 赫连尘原本不想去,但是忽然想到那柳依依会不会出现在踏青节,这倒是见她面的一次机会。 所以他稍微犹豫了一下,便同意跟上官紫一起去郊外参加踏青节。 见赫连尘如此爽快的答应,上官紫稍微有些意外,但是略思考了一番,就知道赫连尘为的是什么。 但是她苦于这个主意是自己提出来的,赫连尘也只是答应了自己去而已,所以她即使再闷闷不乐,也不能有什么异议了。 第二日,两个人便带了两个贴身的丫头,一起来到了郊外。这踏青节果然热闹,他们来的并不算太晚,但是郊外已经开始聚集了一大堆人。 有几个青年男子在一起讨论诗文的,有女子带了自己家的丫头在散步的,还有几个女子在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什么的。 赫连尘依旧是冷着一张脸,带着上官紫一起朝前走去。 他们所到之处,旁边的人都一脸艳羡,低声吃吃的笑着说道:“这男人长的如此俊美,他身边的女子又如此的倾国倾城,倒算是天生一对儿了。” “王爷,他们似乎在讨论咱们呢!”听了他们的议论,上官紫心里颇为受用,手情不自禁就挽上了赫连尘的手臂,一脸的柔情蜜意。 赫连尘正在搜索柳依依的身影,也没听到上官紫到底说了什么,只是淡淡的说道:“他们都是胡乱说说而已,你别放在心上!” 上官紫见赫连尘一双眼睛不停的在众人之间游走,明显就没有听到自己在说什么,她的一张俏脸顿时拉了下来,还得强装笑容陪在赫连尘身边。 她知道赫连尘容颜的杀伤力,光看旁边的女子不停的朝她投过来的嫉妒的眼神,她就知道赫连尘在这里十分抢手。 她就非要站在赫连尘的身边,向那些觊觎他的女子宣告,这个俊美无双的男子,已经是她上官紫的了。 赫连尘自然不知道上官紫心里在想什么,他只是将眼光不停的放在众人的身上,特别是跟柳依依身形相似的女子。 他心中暗暗期盼,柳依依也能才参加踏青节,这样自己就多了见到他的机会。 给我教训教训他(4) 但是让他失望的是,他已经看了无数遍,柳依依似乎并没有前来。 赫连尘只能在心中暗自安慰自己,或许是因为时间还早,柳依依还没有到来也说不定。 就在他们停顿下来的时候,忽然见一个人缓缓朝里面走来,他所到之处,顿时引得周围的女子尖叫不已。 赫连尘不,禁皱了皱好看的眉,朝刚进来的那男子看去。 却见那男子一身乳白色的宽大衣袍,一头黑发随意的扎在脑后,身量修长,这件袍子穿在他身上,立刻就有了玉树临风的感觉。 一张白皙的脸上,有着精致无比的五官。他见周围的女子不停的尖叫,便用一双魅惑的桃花眼朝她们看去,眼波流转,更是引得那群女子羞红了双颊,急忙低下头去。 “如此轻浮的男子,倒也少见的很!”赫连尘十分不喜欢那男子身上的张扬和魅惑,他厌恶的皱了皱眉,没好气的对身旁的上官紫说道。 上官紫见那男子容貌绝佳,而且气质高雅,绝对不比赫连尘逊色多少,心中虽然赞叹,但也顺着赫连尘的声音说道:“王爷说的是,这男子态度轻浮,招蜂引蝶,必定是个浪荡子,咱们不看也罢!” 那男子却直直朝他们这边走来,等走近到跟前的时候,赫连尘和上官紫才发现这男子竟然生的如此妖孽,一身乳白色的衣袍上流淌着锦色的暗纹,一头墨黑的头发将他衬得更加飘逸,此时他正用他一双媚惑无比的双眼定定的看着赫连尘,淡淡开口说道: “要是我看的不错的话,你就是王爷赫连尘吧!” 他张口说话的时候,上官紫忍不住在心头赞叹,这老天爷如此眷爱这个男子,不仅给了他倾城的容貌,甚至也给了他如此动听的声音。他的声音就像是潺潺的小溪一般,让人听了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像是被熨帖过一般,无比舒服。 赫连尘本来就对他没有好感,现在见他认出了自己的身份,不仅又多了几分戒备,冷声说道:“这位公子,你既然知道我是谁,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身份呢?” “在下墨礼,听闻这踏青节十分有趣,便跟着来凑凑热闹。远远就看见王爷和王妃在,这才过来打声招呼,希望没有惊扰到两位。”这长相妖孽的男子见赫连尘脸色阴沉,似乎对自己怀有十分的敌意,他忽然粲然一笑,温声说道。 上官紫对他的称呼十分受用,本来就欣赏他的容貌,眼见他忽然粲然一笑,竟然像是耀眼的太阳一般,发出如此灿烂的光芒来,她不仅看的有些痴了,喃喃说道:“没有,没有,公子……” “我想说,墨礼王子也许有些误会了,她是我的侧妃!今日也是来踏青节随便看看,不想就遇到了墨礼王子,实在太过于幸运了。”赫连尘没想到这个长相妖孽的男子,竟然是天墨国的王子墨礼,他心中的戒备更是多了几分。 给我教训教训他(5) 天墨国是百花国的邻国,虽然双方并没有交恶,但是天墨国近几年来越来越强大,强大到百花国的臣民都开始担心它会不会吞并自己。 所以,赫连尘竟然意外的碰到了天墨国的王子,这怎么能让他不戒备? 上官紫却不知道这些,只听到赫连尘居然还纠正墨礼的称呼,她心里顿时不高兴,要不是墨礼还站在眼前,她肯定已经将脸色阴沉下去了。 “我也十分幸会,所以才特意过来跟王爷和夫人打声招呼的。”墨礼似乎十分彬彬有礼,即使赫连尘的双眼已经流露出敌意,他却依旧是一脸如沐春风的样子,让人看了都觉得心里无比舒服。 赫连尘猜测着墨礼的来意,冷然说道:“墨礼王子,听闻贵国国富民强,不知道王子为什么看得上我们国家一个小小的踏青节呢?” “不瞒王爷说,对这踏青节我到没有什么兴趣。只是前些日子在贵国偶遇了一位姑娘,惊为天人,但是苦于不知道她的性名。又硬说这踏青节在贵国十分出名,想着那姑娘会不会也会来参加,所以便抱着一分希望来了。”说到他嘴里的姑娘的时候,墨礼一双清澈的眸子满是柔情,让上官紫都看的心里有些酸酸的。 她不便说话,便在心里暗暗想到,也不知道那位姑娘居然这般有福气,竟然让如此优秀的王子相中。 赫连尘见这墨礼坦诚相待,心里倒有些暗暗责怪自己小心眼,尤其当他听说墨礼来的原因是跟自己一样的时候,他对墨礼的敌意顿时减少了几分。 赫连尘又朝人群中看了一遍,依旧没有看到柳依依的影子,墨礼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两个人便站在原地,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上官紫插不上嘴,只好默默站在一旁,但是看向墨礼的双眸里,明显有了几分羞意。 “拜托你,帮帮忙,我要将自己的丫头甩脱。”就在三个人没话找话说的时候,忽然一个娇俏的身影奔到了他们身边,一弯身来到了墨礼的身后,急急忙忙对墨礼说道。 她的话音刚落,就见一个双眼圆圆的小姑娘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不停的东张西望,似乎在找什么人。 看到那小丫头之后,还没回过神来的赫连尘忽然意识到,那个正在找人的小丫头,分明就是柳依依的丫头——环儿! 想到这里,又侧头看了一下躲在墨礼身后的娇俏身影,他忽然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原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找寻多时的柳依依! 墨礼虽然对这突发的情况有些意外,但是他却十分配合,笑吟吟的将柳依依藏到了自己身后,等着环儿走过去。 环儿似乎没有意识到柳依依竟然会藏到一个男子的身后,也没有看到旁边的赫连尘,只是一脸焦急的朝远处跑去,一边呼唤着柳依依。 “好了,你的丫头已经跑远了,这位姑娘,你现在可以出来了吧?”等环儿走后,墨礼温柔的笑着对身后的柳依依说道,声音里满是温柔。 死而复生(1) “不好意思,刚才真是失礼了……”柳依依这才满脸羞红的从墨礼身后站了出来,等她看清墨礼的容颜时,忍不住瞪大了一双清澈的双眸,“竟然是你!” 墨礼这才看清了面前的女子,一双寒潭似的双眸猛然迸发出惊喜来,“原来是你,我本来就在找你呢,没想到你竟然以这种方式出现了!” 柳依依见墨礼说的这么直白,她难为情的地下头去,“这位公子,你,你找我做什么?有什么事情吗?” 看着在墨礼面前如此含羞带怯的柳依依,赫连尘只觉得自己一颗心慢慢沉了下去。 看两个人的摸样,似乎之前就认识了,他忽然对墨礼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敌意,又舍不得离开,只是阴沉着一张脸站在原地看着他们。 他只顾着生气,却忘记了上官紫还站在自己身边,她看到柳依依的容貌时,惊讶的猛然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面前这个女子虽然比柳晚菡面容精致、气质高雅,似乎也更灵动一些,但是却活脱脱就是柳晚菡! 让明明已经死去了,还是自己亲手操办的丧事,那现在站在自己面前这个活蹦乱跳的女子又是谁呢? 不经意间看到赫连尘对墨礼充满敌意的眼神,上官紫立刻就明白面前这个女子,就是赫连尘一直在苦苦寻找的那个女子。 怪不得赫连尘最近如此失神,原来这个女子竟然跟柳晚菡如此相像,要是不是自己亲自操办了她的丧事,竟然就以为这是柳晚菡死而复生了。 “这位姑娘,你跟我的一位故人长的很像,敢问你的芳名是?”稳了稳心神,上官紫脸上露出满脸的笑意,十分和气的对柳依依说道。 柳依依这时似乎才发现身边还有另外两个人,她猛然回过头来,看到赫连尘的时候,脸上也流出笑容,“原来是这位公子啊,上次你的救命之恩我还没有谢谢你呢!” “柳姑娘,只是一件小事而已,不足挂齿。”见柳依依还算记得自己,赫连尘的脸上这才扯出了笑容,但是转眼看墨礼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已经渐渐隐去,似乎对赫连尘也满是敌意。 见柳依依没有理会自己,上官紫尴尬的脸色通红,又咬着嘴唇问了一声,“这位姑娘,我刚才说你跟我的一位故人长的很像,不知道姑娘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 “刚才忘记回答了,我叫柳依依,你们叫我依依就可以了。”柳依依巧笑倩兮,两个深深的酒窝在脸上若隐若现,似乎要让人醉倒在她的一双酒窝里一般。 听说她也姓柳,上官紫的心头突的一跳,转眼见赫连尘神色并没有审美暗花,想是早就知道她的姓名了。 上官紫挑衅似的笑了笑,淡淡开口说道:“巧的很呢,我认识的那位故人在,正好也姓柳,咱们真是有缘分啊!” 柳依依不知道她为什么对自己这么热情,也不好意思推开上官紫握上来的手,只好尴尬的笑了笑。 死而复生(2) 转身对墨礼说道:“这踏青节可好玩呢,咱们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自然是最好的,我就陪你去。”墨礼见柳依依主动邀请自己,他的一双眸子已经满是笑意,扭头看到赫连尘,他客气性的问了一句,“王爷,要不咱们还是一起吧,人多也热闹些。” 他这原本是谦让至之词,上官紫自然明白,刚要拒绝,就见赫连尘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说道:“既然王子相邀,要是我不去的话,唯恐伤了王子的面子。” 见他居然毫不犹豫的就答应,墨礼暗暗责怪自己多嘴,但是他依旧满脸笑容。 柳依依似乎对刚才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察觉,只是看着远处不远的人已经开始在测字谜,她脸上一片向往和惊喜。 上官紫知道赫连尘的心情,也知道自己要是违逆了赫连尘的心思,他心中肯定会怪罪自己。 尽管她极力想阻止赫连尘跟柳依依打交道,但还是只能不情不愿的跟在三个人身后。 不过好在这个柳依依似乎对墨礼更感兴趣,似乎都没有多看赫连尘一眼,这多少让上官紫心里有些安慰。 赫连尘也默默的看着跟墨礼一起走在前面的柳依依,她似乎十分兴奋,不停地跑来跑去,猜对了字谜就皱着小鼻子高兴的笑出声来,若是猜的不对,她就让墨礼前去猜,要是墨礼也猜不对,她脸上才又换上高兴的表情。 如此几番下来之后,墨礼也明白了她的心思,便故意装作抓耳挠腮的猜不出来,直把柳依依喜的开怀大笑。 看到柳依依的笑容,墨礼也陪着请不自己的笑着。在柳依依面前,他身上完全没有王子的架子,完全像是一个温润包容的兄长一般。 看着他们笑的如此开怀亲昵,赫连尘心头忽然涌上一阵酸涩,他只好别过头去,不想再看到眼前的一幕。 几个人玩闹了一阵之后,柳依依非嚷着要去划船,墨礼自然是百依百顺,立刻就带着她朝船边走去。墨礼付了船钱,自己先跳上了船,接着便朝柳依依伸出手来,示意将她拉上船来。 柳依依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之处,便立刻将自己白皙修长的手放进了墨礼的大手里,只把身后的赫连尘看的火冒三丈,紧紧的盯着他们交合在一起的手,恨不得将墨礼的手拿开才好。 墨礼似乎意识到了赫连尘的不满,竟然还挑衅似的冲他笑了笑,这更让赫连尘觉得心情郁闷之极。 等四个人都上了船之后,墨礼负责划船,柳依依和上官紫则坐在船舷上,将一双白嫩的玉足伸到水里,玩的十分高兴。 只有赫连尘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坐在船尾,一会儿看看柳依依,再看看让他窝火的墨礼。 上官紫似乎对柳依依十分热心,不仅跟她叽叽喳喳聊了很多女人之间的私事,还跟她讲了很多趣事,只把柳依依逗的前仰后合。 上官紫趁机说道:“柳姑娘,我很喜欢你,等你有空的时候,可千万要到王府看看,我很欢迎你来呢!” 死而复生(3) “上官姐姐,我也很想去呢,只是不知道王爷他……”看赫连尘总是一脸冷意,柳依依甚至都不敢跟他多说话,见上官紫邀自己去王府,她先是欣然答应,接着便是满脸犹豫。 上官紫扭头看了一脸阴沉的赫连尘一眼,淡淡的对柳依依说道:“妹子,别看王爷总是冷着一张脸,但是他是面冷心热,等接触的时间长了,你自然就明白了。” 刚才跟柳依依说了一番话之后,上官紫见她天真烂漫,还未经历过人事,这才将她是柳晚菡的念头除去了。 “既然王爷和夫人都如此好客,我有时间一定会去府上拜会的。”上官紫的话打消了柳依依的顾虑,她友好的冲赫连尘笑了笑,接着跟上官紫又漫无天际的聊的高兴。 上官紫却没忘记观察赫连尘的神色,只见他一双眼睛全在柳依依的身上,神情温柔而专注。 上官紫一颗心慢慢的沉了下去,看着柳依依一脸灿烂的笑容,她的心中就有遏制不住的恨意。 墨礼见柳依依跟上官紫聊的高兴,他心里也十分受用,虽然身为天墨国的王子,但是能为自己的心爱的姑娘划船,他也是甘之若饴。 岸边的青年男女也玩的热闹,有一个女子开始展示自己的歌喉,声音婉转动听,像刚出笼的百灵鸟一般动听。 墨礼也停止了划船,任由船儿在睡眠上飘荡,四个人静静的听着那女子的歌声,整个世界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就在四个人静静的听着岸上那女子婉转的歌声时,上官紫忽然大叫了起来,“天啊,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咬我的脚,啊,快救我,快拉我起来……” 由于事发突然,船上其他三个人顿时都愣在了当地,都呆呆的看着拼命挣扎的上官紫,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这船本来就小,加上上官紫不停的剧烈挣扎,整个船都晃荡了起来,同样坐在船边的柳依依也拼命的用手抓住船舷。 就在赫连尘和墨礼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直在船边晃荡的柳依依,忽然就掉了下去,而上官紫却像是摆脱了刚才咬她的东西,猛然爬到了船上。 等柳依依掉入水中之后,湖水瞬间淹没了她的头顶,看来她根本不识水性。 “扑通”一声,上官紫和墨礼扭头看去,却见赫连尘已经跃入了湖水之中,没多长时间就将柳依依从水中抱起,足底在水上一点,整个人就飞到了船面上。 刚才掉入湖水中的柳依依显然已经喝了不少水,浑身湿漉漉的躺在船上,一张小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赫连尘什么都顾不上了,用一双大手按在她胸口,使劲儿按压了几下,柳依依“哇啦”一声吐出一大滩水来。 “好了,应该没什么事情了。”见柳依依缓缓睁开了双眼,赫连尘紧绷的神经才算是松懈了下来,整个人都瘫坐了船面上。 刚才那一幕真是惊心动魄,要是他救的晚一步,恐怕柳依依就没有性命了。 死而复生(4) 等他们松懈下来之后,这才发现浑身上下都像是掉进了冰窖里一般,虽然已经是春天,但是毕竟是初春,又刚刚掉入了湖水中。 “依依,你感觉怎么样,没事吧?”墨礼看着坐起来瑟瑟发抖的柳依依,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走到她身边,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到了她身上,将她半搂进自己的怀里,语气关切。 柳依依浑身上下都在颤抖,牙齿也不受控制,面色苍白的说道:“我,我没事,不用,不用担心我……” 看到像小猫一样蜷缩进墨礼怀里的柳依依,赫连尘只觉得无比碍眼,他正要说话,就见上官紫一脸内疚的蹲到柳依依面前,“依依,你没事吧,刚才都怨我,要不是我的话,你也不会掉进水里。” “夫人,您说什么呢,当时也只是意外,您也不会想到我会掉入水中不是?”或许是墨礼的衣服起到了作用,柳依依说话的声音已经有了底气,一张苍白的小脸上也有了血色。 上官紫却依旧满脸都是内疚,语气愧疚道:“这样吧,今天让柳姑娘受惊了,我们王府离这里不远,请柳姑娘到我们王府换一件衣服,让大夫检查一下身子。只有确认柳姑娘确实没事,我才能安心,好吗?” 她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柳依依又见她盛情难却,便微红着脸说道:“夫人,让您费心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什么费心不费心的,我刚才见柳姑娘天真可爱,心里已经将你当成自己的亲妹子了。没想到,柳姑娘居然还跟我这么生疏,实在太让我伤心了。”上官紫牵着柳依依的手,语气略带夸张。 “既然依依要去王府,我也怕她没个照应,这样吧,我也跟着过去,要是万一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也可以帮的上忙。”墨礼见柳依依答应去王府,他也紧跟着说道,同样身为男人,他清楚的知道赫连尘看向柳依依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上官紫有意无意的看了赫连尘一眼,巧笑倩兮说道:“王子大驾光临,我们还求之不得呢,那咱们就赶紧回去吧。要是再拖延下去,恐怕依依会受了风寒。” 赫连尘脸上依旧面无表情,看不出来他到底是什么心情,只是自己闷声在前面走着。 上官紫眼珠转了转,急忙走上前去,亲热的搀着赫连尘的手臂,甜腻腻的说道:“王爷,刚才妾只顾着担心柳姑娘了,倒忘记您也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咱们赶紧回王府吧。要是您生病了,妾身可是会心疼的。”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是却正好能让身后的柳依依和墨礼听到。 墨礼听到之后只是微微一笑,柳依依的脸色却依旧苍白。 一路上四个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话,到了王府之后,上官紫就张罗着赶紧叫来大夫给柳依依把了脉,又找来一身合体的衣服让她穿在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后笑着说道: 死而复生(5) “柳姑娘真是天姿国色,这衣服穿在柳姑娘身上果然要好看的多。” “夫人真是谬赞了,夫人也长的倾国倾城,想必和王爷一定很恩爱吧?”柳依依的脸上泛起一阵红晕,身上还有未出阁女子那种特有的羞涩。 上官紫心中动了动,装作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瞒柳姑娘说,我很早就认识了王爷,要不是中间因为王爷生病……唉算了,她人都已经没了,我还提这个干什么,但愿她下辈子能安安分分过日子就好。” 见上官紫欲言又止,柳依依也不好多问,只是模棱两可的说道:“夫人,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您也就不用放在心上了。我见王爷对夫人是极好的,夫人也苦尽甘来了!” “他啊,就是面冷心热,其实我知道他对我的那份感情。”上官紫一脸柔情蜜意,“只是,我们两个人性格都过于骄傲,谁都不肯向对方低头,所以就一直这么淡淡的。不过,我倒是觉得,王爷似乎对柳姑娘……” 她抬头看着柳依依,眼神暧昧,柳依依被她看得脸颊发烫,猛然低下头去,声音低的只能让她自己听到,“夫人,您就不要取笑依依了,王爷对夫人一片痴心,我们谁都能看得出来的,您可千万不要乱说。” 上官紫满含微笑,但是转眼神色又变的十分惆怅,“男人啊,总是喜新厌旧,但是他们又总是依恋旧人。特别是王爷这种人,很容易放不下旧人,这让他十分痛苦。” 柳依依抬起一双清澈的双眸不解的看着她,似乎不知道她到底要说些什么,只好顺着她的话说道:“夫人,您就不用担心了,王爷一定会对您一心一意的。” “依依,我倒是觉得,墨礼王子对你也挺上心的。咱们都是女子,我又是过来人,他对你的那份心思,我可看的真真儿的。”上官紫顿了顿,转眼又是满脸笑容,眼神极其暧昧的看着柳依依。 柳依依羞的将自己的头垂在胸前,娇羞无限的说道:“夫人,你看你,又开始取笑依依了,墨礼王子也只是依依一个萍水相逢的朋友而已,夫人千万不要误会!” “我怎么会误会呢?我也是觉得王子和柳姑娘你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也算得上金童玉女,一对儿璧人。又见墨礼王子对你有意,这才起了撮合你们的心思,要是依依你也觉得王子不错的话,这件事就包在我的身上了……”上官紫见柳依依满脸羞涩,心里更是有了几分底气。 她心里暗暗思忖,如果能让墨礼王子娶了柳依依,也算是断了赫连尘的念头,这样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 柳依依见上官紫说的如此直白,她的一张小脸更是红的能滴出血来,急忙站起来朝外面走去,嘴里羞涩的说道:“夫人,依依不理你了,你就会取笑依依。王子和王爷都还在外面等着呢,咱们还是快些出去吧!” 老天要你留(1) 上官紫见她步履匆忙,脸色羞红,她暗暗在心里笑了笑,紧跟着柳依依朝正厅去走去。厅内坐着的两个人,正是墨礼和赫连尘两个人。 见到一身紫色衣裙的柳依依进来,赫连尘和墨礼的眼神都忍不住亮了亮。 上官紫看在眼里,正要说话,却见外面哗然下起了瓢泼似的大雨。 柳依依看着雨水,满脸愁容的说道:“这天气要怎么回去?我今天已经出来很长时间了,爹爹肯定会很担心我的。” “依依,看来这是老天爷也要留客啊。这雨下的这么大,我们也不放心你独自一个人回去,今晚就留在王府吧,等明天雨停了,你再回去也不迟。再说了,墨礼王子不是也在这里吗?”上官紫满脸诚恳,看上去确实像是殷勤好客的主人。 赫连尘原本是一声不吭的坐在那里,见上官紫如此说,他扭头对着墨礼说道:“王子,现在外面下这么大的雨,回去也十分不方便,要是王子不嫌弃的话,今晚就在这里委屈一晚上吧!” 墨礼看了看柳依依,见她也是犹豫不定,笑笑说道:“王爷客气了,能留在王府,我不胜荣幸。依依,外面的雨确实太大了,让你一个人回去我们都不放心,今日就暂时住在这里,明日回去再跟家里的人解释也不迟。”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王爷和夫人,依依恭敬不如从命了。”柳依依见大家都热情挽留自己,她也不好再推脱,终于下定了决心。 见他们两个人都要留下来,上官紫似乎十分开心,赶紧吩咐下人去准备好酒好菜,说她要好好的招待柳依依和墨礼。 饭桌上,上官紫言笑晏晏,频频向墨礼和柳依依敬酒。 两个人因为身在王府,算是王府的客人,便都规规矩矩喝了。柳依依似乎并不太胜酒力,几杯酒下去,一张精致的小脸上已经满是红晕,一双清澈的大眼睛也变的迷离起来。 “来人啊,柳姑娘好像已经醉了,扶着柳姑娘到最好的客房去休息吧!”见柳依依双眼迷离,一张脸上满是红晕,上官紫便扭头吩咐站在一旁的小丫头。 柳依依的神智已经开始模糊,便任由那小丫头搀扶着自己朝正厅外走去。 等柳依依走后,墨礼收回目光,由衷的赞叹道:“王爷,夫人真是贤惠大方,而且知书达理,要是能娶到这样的贤妻,便是死而无憾了。” 赫连尘却并没有接话,上官紫笑着说道:“王子真是谬赞了,我只不过是用一颗热心去对待朋友而已。听王子刚才一番话,难道王爷还没有成家?” “我一向洒脱惯了,所以还并未曾成家。只是见的人多了,便觉得天下所有的女子都是一般模样,并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父王也催促过好几次,但是我都找理由推脱了,这也是我现在为什么会在贵国的原因。我要是回去的话,父王肯定会给我安排婚事,我还是躲起来为好。” 老天要你留下(2) 墨礼生性不拘小节,便大大方方的将自己的经历说了出来。 上官紫给墨礼斟满酒,笑笑说道:“王子此言差矣,我身为女子,并不觉得天下所有的女子都是一般。比如说柳姑娘,我就觉得柳姑娘性格容貌,无一不是上上乘,要是能娶她为妻,也算是一辈子有福气了。” “不瞒夫人和王爷,我也觉得依依跟其他女子不同,所以才追着到了这里。等跟依依的关系熟悉一些之后,我便会派人到她府上提亲,早早的将这门亲事定下来,省的父王为我担心了……”说到这里,墨礼似乎有意无意的看了一脸阴沉的赫连尘一眼。 上官紫见达到了自己要的目的,她假装脸色一沉说道:“王子此言差矣,柳姑娘这么好的姑娘,肯定很多男子都喜欢。我觉得,要想娶到柳姑娘,势必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你们先聊吧,我身子不舒服,先回去房间去了。”听上官紫说到这里,赫连尘猛然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就朝外面走去。 见他不顾墨礼在场就要走,上官紫一张脸顿时变的十分难看,墨礼却无所谓的笑笑说道:“我们本来已经打扰王爷和夫人了,王爷请便就是了。” “王子,你千万不要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王爷这些日子身子不舒服,估计是实在受不住了。”上官紫等赫连尘走后,一脸歉意的向墨礼解释道。 墨礼微微的笑了笑,淡淡说道:“夫人不必紧张,我原本就是不拘小节的人,倒喜欢王爷的率直可爱。夫人,现在时间不早了,夫人你也早点休息吧,我回房间去了。” “好,我这就吩咐他们带你到客房去,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王子不要见怪。”上官紫笑吟吟的站起身来,招手让另外一个小丫头带墨礼下去。 墨礼又客套了一番,便跟着那小丫头朝客房走去,走过了一道走廊之后,便到了一间房间前,那小丫头回头对墨礼说道:“王子,天色不早了,您先歇息吧,有什么事情吩咐就是了。” 墨礼点了点头,示意那小丫头可以下去了,他迈步朝屋内走去。这王府的客房果然气派,用具摆设无一不是精美奢华,墨礼一边朝里面走去,一边慢慢欣赏周围的摆设…… 还没有走到床边,就见有一道屏风,屏风里面有一只巨大的木桶,已经放好了热水,想必是让他洗澡。墨礼毫不犹豫的脱-掉了身上的衣服,跨腿进了木桶,将自己整个人都浸到了热水中…… 热水浸泡在他的周身,让他感到每一个毛孔都舒服的张开,有着说不出的惬意和舒服。这种舒服和温暖,让墨礼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只剩下两排羽翼似的睫毛。 就在他正一心一意享受种舒服时候。 倏地!一个声音传来。 “哦!好难受啊,我……哦……” 感到一个身影晃晃悠悠朝自己这边走来……,嘴里还不住的嘟囔着什么。 老天要你留下(3) 天生的警觉性让墨礼猛然睁开了双眼,却见柳依依一身衣服已经半敞开来,一张小脸红的跟血似的,醉眼朦胧的朝浴桶前走来。 柳依依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 墨礼愣了一下,整个人都傻掉了,等他看到柳依依醉红的双颊,迷离的大眼睛,娇-艳的红唇,以及微微露出来雪白的肌-肤,让他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柳依依眼神迷离,似乎还没有发现木桶中已经坐了一个人,她依旧摇摇晃晃朝这边走来。 她一边走,一边就要解开自己身上的衣服…… 墨礼想出声阻止,可是一张嘴就像是被什么黏住了一样,半天没有发出声音来。 “我,我要洗澡,洗……”柳依依醉眼朦胧,完全没有感觉到眼前正有一个大男人在痴痴的欣赏自己…… 她脚步不稳的朝前栽去。眼看就要来到在墨礼的身上,却听到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接着响起了上官紫的声音,“依依,你看我这粗心大意的,竟然忘记了给你送贴身的衣服过来。我怕那些丫头粗手笨脚的,所以就自己送过来了,你睡了没有?” 蓦然听到上官紫的声音,墨礼刚才的感觉顿时全消,全身都紧张了起来。 要是让上官紫看到现在这种情景,自己和柳依依恐怕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自己倒是无碍,可是要是柳依依清醒过来之后,她肯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听着上官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柳依依也慢慢朝自己走近,饶是墨礼一向机智无比,却也急出了一身汗来。 慌乱中,他急忙朝四处看去,然后眼神一亮,忽然想到了办法—— 上官紫终于走了进来,她先去床-上看了一眼,接着又朝屏风处走来。等看到歪倒在木桶边的柳依依之后,她十分惊讶的问道:“依依,好好的,你怎么不在床-上睡,却跑到这里来了?” “我,我想洗澡……”昏昏沉沉的柳依依,听到有人似乎在叫自己的名字,她冲上官紫傻乎乎的笑了笑,接着又沉沉睡去。 上官紫似乎还要找什么,一双眼睛狐疑的在屋内里里外外搜索了一遍,接着才算是彻底放弃了。又出去叫了几个丫头过来,将柳依依抬到了床-上,又亲自给她盖了棉被,这才缓缓走出了屋子。 等确定上官紫已经走后,墨礼才从屋顶的梁上跳了下来,也幸好他当时反应极快,身手敏捷,否则真的就被抓个现行了。 急匆匆的穿上了衣服,他情不自禁的来到了柳依依的床边,看着睡梦中安详的小脸,他顿时看的有些痴了。 “这上官紫,似乎不是这么简单的人,这次的事情似乎是有意安排的。她如此想撮合我和依依,目的到底是为什么呢?”看着柳依依熟睡的小脸,墨礼一脸沉思,又柔声对睡梦中的柳依依说道:“你啊,真是太天真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睡的这么香。” 老天要你留下(4) 说到最后,他竟然忍不住先笑了起来,幸好柳依依睡着,不然就会看到他一脸呆呆的笑容,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妖-娆-魅-惑。 他刚要坐在柳依依的床边好好看看她,却又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他以为是上官紫又去而复返,心中暗暗叫苦,又闪身躲回了梁上,要看看这上官紫到底要做什么。 但是等那人走进屋来之后,他赫然发现竟然是一直冷冷淡淡的赫连尘。他似乎十分犹豫,但是却管不住自己的脚步似的,缓缓朝柳依依的床边走去。 “难道,这赫连尘并不像外面传说的那样,竟然是个人面兽心的禽兽不成,他难道要趁人之危,要了依依的清白?”见赫连尘越走越近,脸上的墨礼暗暗攥了攥拳头,要是他赫连尘胆敢图谋不轨的话,他第一个就不放过他! 却见赫连尘只是站在床边一步之遥,静静的看着床-上的柳依依,目光缱绻,似乎有着深深难以诉说的情意。 就在墨礼疑惑不解的时候,赫连尘沉沉开口说道:“晚菡,真的是你回来了吗?你不明不白的去了,又不明不白的回来,却成了另外一个人,竟然连我都不认识了。晚菡,你这是在惩罚我吗……” 他的声音是如此的伤感,说到最后甚至哽咽起来,墨礼松开了紧紧攥着的手,暗暗感叹这如此面冷的王爷,竟然还有如此痴傻的情意。 看来,柳依依跟他嘴里的晚菡长的极为相似,他以为是晚菡死而复生了,或者是根本就为了躲着他,才换了另外一个名字而已。 “你知道不知道,在你离开这一段日子里,我才发现我有多想你。其实,只要你没有那么骄傲,那么肯对我展颜欢笑一次,我都会疼爱你如珍宝一样。可是,你就这么倔强,总是不肯低头。我们之间有着太多的误解,直到你死,这种误解都没有解开,你是存心要让我带着内疚过一辈子吗?” 赫连尘终于忍不住,声音也渐渐激动起来,仿佛面前躺着的不是只有几面之缘的柳依依,而是他的王妃——柳晚菡。 墨礼躲在梁上,也不,禁为赫连尘的情感而唏嘘不已,他听了赫连尘这一番话之后,竟然莫名其妙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看来这个一直冷冷淡淡的男人,原来心里是埋藏了这么多的伤痛,只是轻易不肯示人而已。 他以为赫连尘还会说些什么,但是赫连尘却住了嘴,只是痴痴的看着熟睡的柳依依。 他站了良久,接着缓缓伸出手去,似乎想抚摸柳依依的面庞,但是就在快触碰到柳依依的时候,他却猛然收了回来,嘴里痛苦的说道:“不,你不是她,你是另外一个人,你不是她!” 说完之后,赫连尘就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般,转身大踏步的离开了房间。 墨礼呆呆的在梁上待了很久,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二天醒来之后,柳依依只觉得浑身都是疼的,头更是疼的难受。 老天要你留下(5) 她刚下床来,就见一个伶俐的小丫头捧着一套衣服笑吟吟的走进来,说是上官紫特意吩咐的。要是她醒来了,就换上这套衣服去用早餐。 柳依依暗暗觉得上官紫不仅人长的貌美无比,而且是如此善解人意,她换好了衣服,由着那小丫头给自己梳了头发,这才款款朝外面走去。 昨夜虽然下了一场大雨,今日这天却放晴了,太阳悬挂在空中,让人觉得懒洋洋的温暖。 刚走到院中,就见上官紫正铁青着脸在教训一个丫头,“自己掌嘴,本夫人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嚼舌根子。” “夫人,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请夫人饶过奴婢这一次吧……”那小丫头一边哀求,却不敢停手,只是一下又一下的朝自己脸上打去。 原本白白净净的一张小脸,十几下下来之后,却肿胀成了一大片。 上官紫却没有丝毫怜悯的意思,依旧铁青着脸说道:“小蹄子,你传别的也就罢了,竟然传客人的闲话,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本夫人平时是怎么教导你们的?” 听上官紫的话里隐隐有说自己和墨礼的意思,柳依依原本不想管,又见那小丫头一半脸已经肿起来很高,她于心不忍的走过去,柔声说道:“上官姐姐,您这是怎么了?不过一个丫头而已,您千万不要因为她伤了身子才是。” “依依,你不知道,这小丫头说你……”上官紫似乎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急忙说道:“好了好了,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早餐我已经准备好了,你赶紧过去吧。” 见上官紫越吞吞吐吐,柳依依心里就越好奇,疑惑的问道:“上官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能不能告诉我?刚才我听到,这件事似乎跟我们有关……” “既然你都听到了,那我就不瞒着你了。”上官紫似乎十分为难的样子,又见赫连尘正陪同墨礼朝这边走过来,她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这小蹄子到处传言,说昨晚看到王子在依依的房间待了很长时间,半夜才从她屋里出来了。你说,这小蹄子是不是该打?” 听了上官紫的话,赫连尘和墨礼猛然顿住了脚步,柳依依则满脸羞的通红,甚至羞涩的连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小声说道:“上官姐姐,你不要听她乱说,我……王子……咳……” “夫人,这些下人们喜欢无事生非,你千万不要相信。”墨礼见柳依依手足无措,他赶紧上前去解围。 赫连尘却依旧一脸阴沉,一双眼睛在柳依依和墨礼的身上扫来扫去。 或许是因为出现了这件事,饭桌上的四个人神色都不太自然,虽然上官紫极力想调动饭桌上的气氛,但是其他几个人神情都略显尴尬,在这一场沉闷的气氛中吃完了这顿早餐。 吃完饭之后,柳依依就说要回去,怕自己的父亲担心,上官紫便叫来下人,让车夫驾驶了马车将柳依依送走。 这个世界乱了(1) 墨礼也彬彬有礼的谢过了他们的款待,接着也离开了王府…… “上官紫,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下人怎么会传出这样的谣言来,是不是你指使他们做的?”等柳依依和墨礼走后,赫连尘语气冷然的质问上官紫。 上官紫一脸受伤,委屈的看着赫连尘说道:“王爷,为了让你有更多的机会跟柳姑娘亲近,我甚至都将她请到了王府。作为一个女人,难道我做的还不够吗?说实话,我并不是心甘情愿的将王爷你让给她。因为,因为我爱王爷……” “好了,不要再往下说了,这柳依依天真纯洁,我警告你不要打她的主意!”赫连尘不耐烦的皱了皱眉,接着就打断了上官紫的话。 上官紫却没有打算放弃,直勾勾的看着赫连尘问道:“王爷,你不让妾身打她的主意,那王爷你呢?你又是怎么想的呢?王爷,咱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妾身不是木头人,妾身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赫连尘迎着她的目光,目光森冷,“上官紫,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也知道我自己在干什么,记住!现在还轮不到你教我怎么做!!” 两个人正在争执不下的时候,就见那将柳依依送回府去的车夫恭恭敬敬站到了一边,等两个人都看向他的时候,他赶紧赔笑说道:“王爷,夫人,奴才刚才将柳姑娘送回了府上……” “你快点说,她是哪家的姑娘?”没等那车夫说完,上官紫就抢先问道,一脸焦急。 那车夫见上官紫焦急,急忙赔笑说道:“回夫人的话,柳姑娘是丞相家的小姐。奴才生怕出了错,还专程等柳姑娘走进去之后才回来的。” “什么!她父亲是柳昆?”这下是赫连尘和上官紫齐声喊了出来,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柳依依不仅长的像柳晚菡,而且还是柳昆的女儿,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赫连尘一把抓住那车夫的衣领,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脸上的青筋暴露。 那车夫被赫连尘的样子吓着了,浑身不可遏制的颤抖起来,哆嗦着说道:“王,王爷,奴才,奴才……” “好了,王爷,这又不关他什么事,你跟他吼什么?”上官紫的惊讶不亚于赫连尘,她拉着赫连尘松开了那车夫,低声说道:“王爷,你放心吧,妾身会查出这件事的真,相的。” 赫连尘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松开那车夫之后,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她怎么会是柳昆的女儿?她怎么会是柳昆的女儿?” “王爷,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就在上官紫试图安慰不敢置信的赫连尘时,忽然听到旁边一个清脆的声音接着问道:“我爹爹,妾身的意思是柳丞相怎么了?” 上官紫心中一动,扭头看到了柳梦瑶,笑笑说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刚刚听说柳丞相居然又有了一个女儿,我跟王爷正吃惊呢!” 这个世界乱了(2) “又多了一个女儿?夫人,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柳丞相不就,不就柳晚菡一个女儿吗?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又出现另外一个女儿呢?”柳梦瑶心里的吃惊不亚于他们两个人,而且她是柳昆的小女儿,现在听到自己的父亲竟然又多了一个女儿,这吃惊程度可想而知。 上官紫看到柳梦瑶满脸吃惊的样子,笑笑说道:“你也觉得十分吃惊是吧?你是柳府的丫头,从小就在柳府长大,这柳府的事情你再熟悉不过了。你能不能告诉我跟王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夫人,要是你和王爷不反对的话,那我现在就回柳府一趟。”柳梦瑶一脸沉重的看着上官紫,语气谦卑的说道:“我从小就在柳府长大,丞相对我跟亲生女儿没有什么差别,这件事我一定会问个明白的。” 上官紫等的就是她这句话,自然不会反对,立刻就点头同意了…… 赫连尘一脸沉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没有说话。 …… 就这样,柳梦瑶气势汹汹的回到了柳府,匆匆忙忙知道了柳昆,气急败坏的问道:“爹爹,刚刚我听说你有多了个女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乖女儿,你不要生气,你听爹爹说……”柳昆没想到柳梦瑶会突然回到柳府,他知道这个宝贝女儿的脾气,立刻放软了声音,试图安抚她激动的情绪。 柳梦瑶从小娇生惯养,而且向来都是视自己为中心,如今见自己的爹爹竟然不声不响就多了一个女儿,她心中早就恼火了,根本听不进去解释,直接叫嚷道:“爹爹,我不管,我不管。你把那个女人叫出来,我倒要看看,爹爹这女儿究竟是何方神圣。” 柳昆有苦难言,他知道这个女儿性格骄纵,但是却没有多少心计,怎么能将自己的计划告诉她,更不想让她看到柳依依。 但是凭着柳梦瑶的性格,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刨根问底找个结果的。 “爹爹,我回来了,你……”她刚说完话,就听到一个清脆婉转的声音叫柳昆,而且脚步轻盈,正朝两个人所在的地方走来,“爹爹,我今天去……”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站在屋内的柳梦瑶,她猛然顿住了嘴,用疑问的眼光看向柳昆。 柳梦瑶原本还一脸嚣张,看到柳依依之后,她的脸色突然大变,急忙朝柳昆身后躲去,嘴里不敢置信的说道:“爹爹,她,她不是,不是死了吗,怎么,怎么……” “孩子,你不用害怕,她不是你姐姐柳晚菡,她是柳依依。”柳昆看到柳梦瑶的反应之后,一脸慈爱的笑着对她说道:“爹爹也是无意间看到她跟菡儿长的一模一样,这才将她认作了义女的……” 柳依依听了他们的对话,这才明白了柳梦瑶的身份,笑笑对她说道:“你就是梦瑶吧,我经常听爹爹提起你,说你聪明貌美,是爹爹的心头肉呢!” 这个世界乱了(3) 面对跟柳晚菡长的一模一样的柳依依,柳梦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支吾了半天,甚至连饭都没吃,就急匆匆的赶回王府去了…… 上官紫特意来看了她,听说这柳依依居然是柳昆认的义女之后,她的脸色也忍不住变了变。 “你不用担心了,或许是你爹爹对你姐姐思念过度,又碰巧看到柳依依跟柳晚菡长的十分相像,这才动了收她为义女的念头。”上官紫知道从柳梦瑶的嘴里再也得不到别的信息,便柔声安慰她说道。 柳梦瑶还沉浸在刚才看到柳依依的震惊中,脸色苍白,神情恍惚,根本就没听到上官紫说了些什么。 上官紫刚从柳梦瑶的房间出来,就看到赫连尘正好朝这个方向走来,上官紫笑吟吟的看着赫连尘说道:“王爷,您不用进去了,所有的事情妾身已经都替您打听好了。” “哦?那你都从她那里听说了些什么?”赫连尘虽然装作不在意,但是一攥紧的手却出卖了他的情感,“那柳依依,果真,果真是柳昆的女儿吗?” “因为柳依依长相跟王妃有九分的想象,丞相偶尔一次遇到了她,因为思念女儿心切,便将她收为了义女,整个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上官紫低头浅笑,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赫连尘的心思一样。 赫连尘见上官紫没有注意自己,他的神情才舒展开来,两个人站了一会儿,觉得似乎并没有什么话可说,气氛也有些尴尬,赫连尘半晌才开口说道:“那个,那个,要是没事的话,我还有公务要处理。” 见赫连尘转身要走,上官紫犹豫了一下,接着低低说道:“王爷,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柳依依是谁的女儿,难道不去提亲吗?” “提亲?”赫连尘猛然转过身来,不敢置信的看着上官紫,半晌才疑惑开口说道:“你让我去柳府提亲,你难道愿意?” 上官紫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一双美丽的眼睛里满是幽怨和无奈,“王爷,不管我愿意还是不愿意,你一颗心已经到了柳姑娘身上了。当初为了让柳姑娘顺利下葬,我没跟你商量就私自主持了葬礼。你已经很遗憾了,我不能再让你遗憾终身。这个柳姑娘长相跟王妃如此相似,甚至都可以以假乱真,王爷对王妃的深情也算有处可以寄托了。” “我,我,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赫连尘似乎觉得自己对上官紫太过于无情冷漠,他神情局促,“提亲的事情还是过一段时间再说吧,我心里还没有做好准备。” 上官紫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满脸微笑,“我理解王爷的心思,你放心吧,我会让王爷顺顺利利娶到柳姑娘的。这样,王爷你就可以安心了。” 为了证明自己是诚心诚意想帮赫连尘娶到柳依依,上官紫便时不时邀请柳依依到王府来,柳依依本来性格就十分活泼,来过王府几次之后,也就跟王府的人十分熟稔了。 这个世界乱了(4) 这天,上官紫将柳依依邀请到王府之后,一边招呼柳依依,一边对身边的丫头吩咐道:“你快些去将夫人请来,她们姐妹虽然住的近,但是也难得见一面。如今既然依依来了,就将夫人请来,也好让她们姐妹见见面。” 柳依依还未说话,就见那小丫头已经走了出去,她只好微笑着向上官紫致谢,“夫人,您真是善解人意,王爷娶了您,真的是好福气。” “你真是谬赞了,哪里有什么福气可言?”上官紫顿住了正在倒茶的手,换成一脸惆怅说道:“你不知道,王爷虽然表面上跟我客客气气的,但是他内心真正挂念的,还是已经故去的王妃……” 柳依依用手支着头,一脸娇笑央求道:“好姐姐,我已经好几次听你提起那个什么王妃了。您倒是跟我讲讲她的事情,也让我解解馋行不行?” “你这个丫头啊,别的什么都好,就是好奇心太重了。”上官紫亲昵的捏了捏柳依依小巧挺直的鼻子,将眼神投向远处。 外面一大丛迎春花开的正好,温暖又不热烈的阳光照射在黄色的花朵上面,无端给人一种遐想的感觉。 上官紫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声音也有些飘忽起来,“她是丞相的大女儿,王爷因为迫不得已的原因才娶了她当王妃。原本都以为她痴傻愚笨,但是她却有一番别人都没有的小心思,也不知道运用了什么手段,王爷竟然很快就迷上了她。她原本长相丑陋,后来竟然不可思议的变的越来越好看……” 在上官紫一番添油加醋描述之后。 “姐姐,这件事这么诡异,这个王妃不会会妖术吧?”柳依依原本听的十分认真,听到这里的时候,有点被上官紫的声音和神情吓住了,打断她的话问道。 上官紫转头冲她笑了笑,安抚道:“没事的,你不用害怕,她都已经故去多时了。再说了,她虽然将王爷从我身边硬生生的抢走,但是她也没少受委屈,因为王爷是因为迫不得已的原因才娶了她。后来,她莫名其妙就生了一场大病,那场大病之后,她就再也没有醒来。” “莫名其妙生了一场大病?”柳依依似乎对她的形容十分迷惑,“生病就是生病了,怎么叫做莫名其妙呢?那大夫也看不好吗?” 上官紫的脸色也古怪起来,“我也说不清楚,只是自己觉得十分奇怪。她那是虽然受到了惊吓,也受了点伤,但是却莫名其妙的病了起来。整日整日的躺在床-上,最后终于并入膏肓,然后故去了。我后来仔细想了想,但是却想不出来哪里不对劲,现在她已经故去这么长时间了,更是无从查找了。” “姐姐,你说的这件事怎么这么诡异?”柳依依的小脸上有了恐惧的神色,忽然又想起来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那日姐姐说她跟我长的十分相像,到想问问,到底有多像呢?” 这个世界乱了(5) “依依,要是不知道你不是王妃的话,所有见过你的人都会把你当成王妃的。要是让她的丫头环儿看到了,一定以为王妃死而复生了,还不知道要高兴成什么样子呢!”上官紫上上下下打量了柳依依一眼,亲昵的拉着她的双手说道。 “环儿?她的丫头叫做环儿?”柳依依的神色倒也变的十分古怪起来,“我的丫头也叫做环儿呢,还是爹爹给起的。看来,在爹爹的心目中,我不过是王妃的替代品罢了。” 上官紫见她神情落寞,也不安慰,反而顺着她的话说道:“是啊,王妃似乎有一种十分神奇的魔力,能吸引任何一个见过她的人。莫说是丞相思女心切,就算是王爷,也会将你当成王妃的……” “姐姐,这个可不能乱说,你跟王爷那么恩爱……再说了,我柳依依虽然长的像王妃,可是却不是她的替代品!”柳依依看向上官紫的眼神里,有了一种倔强和反对。 上官紫没有忽略柳依依的神色,见达到了今日的目的,她的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来。 她正要说些什么安慰柳依依,就见柳梦瑶不情不愿的走了进来,她规规矩矩向上官紫行了礼,闷声问道:“夫人,不知道你找妾身来有什么事?” “你看,依依已经来过王府好几次了,我竟然忘记了让你们姐妹聚聚,实在是太粗心大意了。不过还好我今日想了起来,现在也为时未晚,你们姐妹倒也有机会见面,好好聚聚!”上官紫笑吟吟的拉着柳梦瑶的手坐下,像是一个温和亲切的长者一般。 柳梦瑶还在妒忌这柳依依竟然“夺取”了父亲对自己的疼爱,现在见她也在座,心里已经是老大不乐意,撇了撇嘴说道:“有劳夫人挂心了,妾身已经在丞相府见过了她。妾身只是丞相府的一个丫头,承蒙丞相垂青,才有幸嫁到了王府来。这柳依依姑娘现在何等的身份,丞相宠爱如同掌上明珠一般,妾身可不敢高攀!” 柳梦瑶说了这一番话,无非就是告诉柳依依,她根本就不乐意见柳依依。 她的语气充满了不屑,柳依依怎么会听不出来,但是却依旧微笑着对柳梦瑶说道:“你虽然是柳府的小丫头不假,可是爹爹却整日在我耳边念叨你。要不是知道你是柳府的丫头,我还以为你是柳府的小姐呢!” “你胡说什么呢!”柳梦瑶忽然脸色大变,但是猛然又意识到了什么,尴尬的笑了笑掩饰道:“只不过是丞相看我无依无靠,又自小陪伴在大小姐的旁边,可怜我而已。丞相虽然这样疼爱我,我却不能因为这件事就乱了分寸。” 见她们两个人彼此看不顺眼,上官紫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接着才劝说道:“你们两个人现在就是姐妹了,柳丞相肯定都看重。说不定以后依依还是一家人,你们就不要这么争吵,免得伤了和气。” 好深的城府(1) 她的话音一落,正在对视的柳依依和柳梦瑶都朝她看来,特别是柳梦瑶,疑惑的问道:“夫人,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她怎么会是一家人?” “咳咳……我刚才什么都没说。”上官紫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失言了,她赶紧转移话题说道:“你是从小跟着你们小姐一起长大的,刚才依依还问我她跟晚菡长的有多相像呢,还是你告诉她吧。” 柳梦瑶鄙夷的看了看柳依依,不屑的说道:“她也不过是凭着跟晚菡长的像,丞相才收了她做义女而已。难道,她还想借着这个,获得王爷的青睐不成?” 她的话音刚落,正在喝水的柳依依差点被她的话呛着,大声咳嗽了几声严肃说道:“不管我跟她长的又多想象,但是我却不是她的替身,要是谁在因为她来接近我的话,我是万万不允许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赫连尘一脸苍白的站在门口,双眸里有一种难以察觉的伤痛。柳依依的嘴半张着,却怎么都说不下去,只好尴尬的笑了笑,垂眸不再说话。 上官紫似乎并没有看到赫连尘,只是安慰她说道:“依依,不会有人将你当成王妃的,你不要这么激动。” “将你当成她,你难道很不乐意吗?”上官紫的话音刚落,就见赫连尘阴沉着脸大踏步的走了进来,不满的看着柳依依说道:“要不是因为你长的像她,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坐在这里喝茶!” 上官紫见赫连尘说的过分,又见柳依依蓦然变了脸色,她急忙阻止道:“王爷,您这是说什么呢?您看看,柳姑娘的脸色都变了,您这又是何苦呢?” “夫人,多谢您近一段时间来的盛情款待,以后我还是少打扰为好,省的我沾了她的光,让王爷看不起!”说完之后,柳依依起身跑了出去,剩下柳梦瑶和上官紫不知所措的呆在屋内。 “王爷,现在柳姑娘已经走了,您还是消消气吧,都怪妾身,妾身也是为了……”过了半晌,上官紫见赫连尘的脸色稍微好转,这才鼓足勇气说道。 赫连尘冷冷哼了一声,“我知道你的心思,以后不要让我看到她再来王府,你的好心我心领了就是。” 说完之后,赫连尘大踏步的离开了正厅,上官紫叹口气,打发了同样不知所措的柳梦瑶,缓步踱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刚回屋子没多久,就见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夫人,您的手段真是高明,既在王爷哪里讨了乖巧,又切断了王爷和那柳依依之间的联系,实在是高明的很。事情已经成了这样,夫人您以后也不用整日担心了。” “你想的太简单了。”上官紫满脸沉思的坐到座位上,端着一杯茶却半晌没有喝一口,“现在王爷和柳依依是没有了再见面的可能,但是我却不希望发生任何我不想见到的可能。这柳依依跟那女人长的几乎一模一样,难免王爷不会后悔。” 好深的城府(2) 那黑衣人眼眸里满是疑惑,“夫人,那您下一步准备要怎么做呢?要是有什么吩咐的话,让小的去做就可以了。” “嗯的确有事需要你去做!你过来,我告诉你怎么去做……” 那黑衣人听了上官紫的吩咐,赶紧凑到她的跟前,听她低低在自己的耳边说了一番话之后,便又悄无声息的去了。 …… 看着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上官紫的眼光朝前面不远处还在亮着灯的赫连尘的卧房看去,看了半晌,脸上才有了一丝冷笑,“王爷,你今生今世都必须跟我在一起,柳晚菡夺不走你,这个柳依依也别想!王爷,我会送你一份大礼的,希望你看到这份大礼之后,不要太过于吃惊才是。” 百花国的京城之内,永远都是一副热热闹闹的模样,大街上来往的行人摩肩接踵,街道两旁的小商小贩的呼喊吆喝声此起彼伏。 墨礼从一个不起眼的小茶馆走了出来,他刚摆脱了父王派来找自己的两个人,心情愉悦的朝小茶馆外走去。 “这位公子,这位公子请留步!”就在墨礼经过一个算命先生的身旁时,那个算命先生恭恭敬敬出声叫道。 墨礼好奇的扭身看了看,却见那算命先生眼睛几乎全瞎,此刻正用一双全是眼白的眼睛看着自己,他好奇的问了一声,“先生,您刚才叫的是我吗?您叫我有什么事?” “老朽刚才叫的,正是公子您,公子刚才从老朽身边经过时,老朽能感觉公子器宇不凡,必定不是寻常百姓。又觉得公子神清气爽,好事就快来临了,这才冒失叫住了公子,希望公子不要见怪。”那算命先生翻着一双眼白,摸摸索索的抽起一袋烟来。 墨礼一向不相信这些命数之说,但是见这人虽然双目已经全盲,但是竟然像是清清楚楚能看到自己一般,又听他说好事将近,他的好奇心倒也被勾了起来,情不自禁坐在算命先生对面的小凳子上,恭声问道:“先生真是神人,您倒是说说,我最近有什么喜事?” “刚才公子顺利躲过不想看到的人,便是一喜!”这算命先生将手里的眼袋放下,又用一直干枯的手掐算了一番,笑着说道:“公子还有一喜,是人生中的大喜事,老朽刚才算了算,觉得公子眼界甚高,虽然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但是却久久没有心上人……” “先生真是神了,竟然连这个都能算的出来?”墨礼的双眸放出光来,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老头子,竟然好像什么都知道,好像他亲眼看到了一眼,又紧接着问道:“那先生刚才说我喜事已尽,难道……” 算命先生不等他说完,就点了点头说道:“公子想的不错,公子已经喜欢一个姑娘已久,如果公子能按照老朽的指示去做,必定能娶到那位姑娘。” 墨礼听了这算命先生的话,兴奋的搓着手说道: 好深的城府(3) “要是真如先生所说,那定然是一件大喜事。先生,您有什么指示,告诉我就是,我必定尽力按照您的指示去做。” 那算命先生听了墨礼的话,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公子,您从这里开始走,走到前面左拐,前面的那户人家,就是你要找的人。不过老朽再多说一句,要是公子再不抓紧时间行动的话,那姑娘可就要被别的人娶走了。” 墨礼见这算命先生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而且似乎都照准了,他不顾那算命先生的推辞,硬是留下了一大锭银子,这才按照那算命先生的话朝前走去。 墨礼原本也是不相信这个,但是见那算命先生说的头头是道,而且还猜中了自己的心思,他心中也有了几分相信。 再说了,他对柳依依一往情深,但是现在竟然连柳依依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就算他想上门提亲,都无从找起。 就在他彷徨的时候,这算命先生却犹如天降的神人一般,帮他指明了道路。 反正他现在叶闲的无聊,不如就按照那算命先生的话前去看看,说不定还真能找到柳依依呢! “哟,这不是王子吗,您在这里干什么呢?”就在墨礼专心专意朝那算命先生指示的方向走时,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扭头一看,正是前不久刚见过的上官紫,此刻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自从那日辞别之后,就没有再见过王子,不想今日就在这里遇到了。” 见上官紫正站在绸缎庄前面,墨礼彬彬有礼的问道:“确实十分巧,夫人这是要去绸缎庄购买缎子吧?也是了,现在已经是春天了,确实需要做几身衣服才是了。” “做衣服倒是不假,但是王子却猜错了,我不是给自己做的,而是给新人做的。”上官紫笑吟吟的回答道,眼里出了喜悦之外,似乎还有一种惆怅。 墨礼见她神色不大自然,紧接着问道:“新人?难道府上要办喜事了吗?” “一言难尽啊!”上官紫收起脸上的笑容,推心置腹的说道:“王子,难道你还看不出王爷对柳姑娘的那心思吗?办喜事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我现在也是事先做好准备,免得到时候慌了手脚……” 墨礼的心蓦然慌乱起来,急忙问道:“夫人,这……这又从何说起呢?听您刚才的意思,您是在为王爷和柳姑娘的婚事做准备?” “王子说的没错。”上官紫满脸惆怅的点了点头,忽然扬眉问道:“王子,要是我猜的没错的话,你也喜欢柳姑娘吧?难道,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王爷娶了柳姑娘?我是深爱王爷不假,但是我心里也十分难受,谁愿意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在一起呢?你说是不是?” 上官紫拿出手绢来,擦去了眼里流出的泪水,她再抬头时,已经不见了墨礼的踪影。她看着墨礼慌慌张张朝前走去,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好深的城府(4) 她低声对身边的丫头说道:“走,咱们回王府去!” “夫人,您,您今日出来,不是要买绸缎吗?”那小丫头一看就老实,一双大眼睛里全是疑惑,怯生生的提醒道。 上官紫不耐烦的瞪了她一眼,冷然说道:“本夫人说回去就回去,谁说今日要买绸缎来?多嘴!” 那小丫头看了一下墨礼的背影,委屈的点了点头,也不敢反驳,紧紧的跟在上官紫的背后朝前走去。 回到王府之后,上官紫就神色慌张的朝赫连尘的书房跑去,猛然推开书房的门,上气不接下气的对抬头看着她的赫连尘说道:“王爷,大事不好了,我刚才,刚才……” “你刚才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赫连尘还没有见过上官紫这么慌乱的样子,他的心不自觉也蓦然揪到了一起,猛然从桌案前站起身来,几步走到了上官紫的面前,用一双漆黑的眸子深深的看着她。 上官紫顺了一口气,这才抬头说道:“王爷,妾身刚才在街上碰到了墨礼王子,随便说了几句话,这才知道墨礼王子准备到柳府提亲……” “什么!”赫连尘没想到她说出来的,竟然是这么一个消息,一张脸立刻变的苍白无比,身子也像是支撑不住一般,摇摇晃晃朝下倒去。 上官紫眼疾手快,急忙扶住赫连尘,搀扶着他坐到了座椅上。 “王爷,您不用这么紧张,刚才墨礼王子也是随口说了一句而已。到柳府提亲,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再说了,柳昆是咱们百花国的丞相,而墨礼确实天墨国的王子,为了避嫌,柳昆也不会轻易答应的,您就放心吧。” 赫连尘却好像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低着头想了半天,抬头起来却问了毫不相干的一句话,“上官紫,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消息?” “王爷,咱们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还不知道王爷的心思吗?”上官紫眼圈儿一红,一行泪水就滚落了下来,“虽然王妃已经去世多时,但是王爷心中并没有一刻曾经放下过。如今既然遇到了跟王妃长的如此相像的人,那我就是拼死也要为王爷挽留住她的。王爷娶了别人,我自然十分伤心,但是看到王爷整日愁眉不展,我心里更是如刀割一般。为了成全王爷,我愿意牺牲自己。” 赫连尘似乎没料到她竟然讲出这样一番话来,神色微微震惊,半晌才抚摸着她一头青丝,缓缓开口说道:“紫儿,自从你嫁到王府之后,真是为难你了,还难得你为我想那么多,我真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上官紫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捂住了他的嘴唇,深情的看着他说道:“王爷,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赫连尘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轻轻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上官紫也难道享受赫连尘对自己的温情,两个人静静的相拥在一起,久久都没有说话…… 好深的城府(5) 上官紫说的果然没错,没过多长时间,天墨国王子向柳丞相义女柳依依提亲的事情,已经传遍了京城大街小巷。 因为这是异国王子提亲,所以备受老百姓关注,都纷纷议论这天墨国的王子要娶丞相之女,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这件事也备受朝廷重视,皇帝赫连风还专门因为这件事,将柳昆传到了跟前,亲自询问其中的隐情。 柳昆何等奸诈,自然明白赫连风担心的是什么,他语气淡然,说自己刚失去大女儿不久,见到现在的义女就犹如见到大女儿一般,想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赫连风见他回答的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但是心中还是忐忑,这柳昆在朝中的势力已经不可小觑,要是再跟天墨国结为亲家,自己恐怕更难控制。 他几日都因为这件事愁眉不展,便将赫连尘召进来商议,“五弟,你对天墨国王子向丞相义女提亲这件事怎么看?会不会是柳昆心有不甘,故意利用自己的女儿来吸引天墨国王子的主意,从而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皇兄担忧的极是,这几日臣弟也想了很长时间,这天墨国如今国富民强,又是咱们的邻国,要是发动了攻势,想必咱们国家也难以保全。”赫连尘绵面无表情的说道:“那柳丞相的义女臣弟倒是见过,跟臣弟已经故去的王妃长的几乎一模一样……” “什么?你的意思是,柳昆现在的义女柳依依,跟事情故去的柳晚菡长的几乎一模一样?”赫连风也觉得不可思议,一张俊朗的脸上也带了惊讶,心中对柳昆的怀疑也就更甚。 赫连尘微微点了点头,“是的,臣弟已经跟她有了几面之缘,也见过那天墨国的王子。那王子确实对柳依依一见钟情,向她提亲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皇兄,那依你的意思,现在咱们是不是应该阻止这件事发生?” 莫名其妙的,赫连尘就将这件事又推回了赫连风的身上。赫连风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他,颇含深意的说道:“五弟,王妃已经逝去这么长时间了,朕看你好像还没从那阴影中走出来,是不是还在怀念王妃?” “皇兄,好好的,你又提这件事情干什么?”察觉到赫连风的语气暧昧,赫连尘皱了皱眉,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不耐的表情。 赫连风见他动容,托着下巴想了半晌,这才抬头对赫连尘说道:“五弟,你是咱们百花国的护国王爷,朕以前都是派你去打仗护国。这次不一样,朕给你派一件有趣好玩,但是也能保卫国家的事情怎么样?” “皇兄,有什么吩咐你直接说就是了,何必绕这么大的一个弯儿?”赫连尘了解赫连风的脾气,见他又开始用自己惯用的那招,他不,禁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 赫连风见赫连尘不耐,这才收了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朕就下旨了,朕命你在柳依依答应天墨国王子的婚事前,将柳依依娶回王府!” 真是笨死了(1) “皇兄,你说什么?”赫连尘诧异的看着自己这个不按理出牌的皇兄,冷冷说道:“是你不放心柳昆,生怕他借此机会跟墨礼勾结,现在却将这件事推到了臣妾身上,实在太不公平了吧?” 赫连风好笑的看着他不情不愿的样子,用修长的手指扣着桌面说道:“好,既然你不愿意接这个差事,朕就派别的皇弟去,反正……” “好好好,臣弟这就去,行了吧?”见赫连风反悔,赫连尘急忙答应了,他生怕自己这儿不按常理出牌的皇兄,又做出什么他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来。 回到王府之后,夜色已经很深了,赫连尘无奈的坐在桌案前,他很怀疑自己的皇兄是不是没事干,自己只不过是进了一次皇宫,他就拉着自己东逛西逛,直到天擦黑才肯放自己回来…… 难道,皇兄身边的那些嫔妃都是摆设吗?赫连尘想到这个,就暗自头疼。 “王爷,属下已经知道皇上吩咐您的事情了,属下现在过来,就是看看王爷有没有什么吩咐。”就在他用一双修长的手揉着自己的眉心时,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出现在了他的房中。 赫连尘松开揉着眉心的手,淡淡的说道:“你既然知道了,就去帮本王查查最近柳依依都在干些什么,她最喜欢做什么,还有,她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情……” “王爷,属下真是越来越不明白了,您那日明明将柳姑娘撵了出去,现在怎么反倒让属下去打听这些事情?”这个身穿夜行衣的人不知道死活的看着赫连尘,探究道:“王爷,皇上吩咐您去做这件事情,您心里一定很乐意吧?” “那日本王只不过是做给侧妃看的而已,你真是笨死了。”赫连尘习惯性的接过来话,接着忽然反应过来,怒道:“什么时候你变的这么多嘴了,刚才本王吩咐你的事情还不赶快去做,要是做的不好,休要怪本王绝情!” 赫连尘的狠话还没说完,那个人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消失了,就像他从未出现在这个房间中一样。 这个人虽然多嘴,但是却是赫连尘最信任的人,没过多长时间就打听出来,最近柳依依似乎想要开一个大一点的店铺,但是她却不愿意向柳昆张口,自己又苦于没有办法去做,正在发愁呢! 听到这个消息,赫连尘心中一动,便吩咐下人去收拾了一下自己在京城不远处的一个别院,又安排了一些下人收拾。等收拾妥当之后,他便让下人到柳府送了帖子,邀请柳依依到别院看看。 等到别院之后,见赫连尘从别院内走出来,柳依依脸色一变,转身就走,愤然说道:“早知道是你让我过来的,我怎么都不会来!” “柳姑娘,你不要光顾着意气用事,难道你就不想看看你未来的店铺是什么样子吗?”赫连尘知道她还因为上次的事情跟自己生气,他也不着急,缓缓出声说道。 真是笨死了(2) 果然,听到他这句话之后,已经走出去很远的柳依依忽然顿住了脚步,扭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惊疑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这整个别院,是用来给我做店铺的?” “你说的没错,这个别院以后就是你的了,你想做什么都无所谓。我看,这个别院足够你展示拳脚了吧?”赫连尘见柳依依不出意外的站住了脚步,他的脸上才算有了一丝笑容,淡然的说道。 “你要将整个别院都送给我?”柳依依一脸吃惊,接着又警惕的问道:“你不是一向很讨厌我吗,为什么要送我这么大的一个别院?你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赫连尘知道柳依依一时难以打消心头的疑虑,她将双手背负到身后,淡淡说道:“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只是因为你长的很像她。要是你觉得因为长的像她我就送你这个别院,是对你的一种侮辱的话,那你大可以离开?不过我觉得,但凡是真正想成就一番事业的人,是不会在乎事情的经过的,对不对?” 柳依依并没有接话,似乎在思考他刚才的话。 看着她沉吟的脸庞,赫连尘虽然极力抑制,但是却能感觉自己的双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他一向冷酷,竟然因为等到柳依依的回答而紧张成这样! “你说的没错,既然我期盼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就没必要拘泥这些事情了。好,你的别院我收下了,但是过些时日,我会加倍的偿还给你。”过了良久,柳依依终于抬起头来,一双清澈的双眸里满是坚定。 几乎有一刹那,赫连尘似乎看到柳晚菡又站到了自己面前,也是用这么倔强的眼神看着自己,全身上下都是对自己劝慰的挑战。 他很想走过去,将柳依依抱在怀里,但是他生生的压抑住了,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柳姑娘,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至于你什么时候偿还我,我并不在乎。” “好了,现在我已经答应使用你的别院了,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吧!”柳依依淡淡的看向赫连尘。 这时的柳依依,眼神清澈,神态淡定,没有一丝一毫受到恩惠之后的激动。 这个时候,赫连尘才觉得她并不像刚见到时那么天真,她甚至是一个极为聪明的女子,因为她懂得什么时候该用什么样的外表来伪装自己。 赫连尘原本想告诉她自己还没想好自己要提什么条件,但是他却忽然改变了主意,定定的看着柳依依说道:“我的条件就是,你不能答应墨礼的提亲!” “你害怕我爹爹跟天墨国互相勾结,里应外合对抗百花国是不是?”柳依依很快就看穿了他的意图,脸颊边一双小酒窝忽隐忽现,笑容迷人,似乎一点都不为赫连尘提出的这个条件吃惊。 赫连尘忽然觉得她实在过于淡定,他讨厌这种淡定,闷声说道:“你不用管理由,你只要答应我的条件就行了。还有,一个女孩子,最好不要太聪明,否则……” 真是笨死了(3) “这是很明白的事情,不是我太聪明,王爷多虑了。”柳依依忽然又变成了赫连尘刚认识时的样子,一脸天真烂漫的笑容,一双清澈无害的双眸,“王爷虽然送了我这么一份大礼,但是提出的条件也苛刻,我得回去考虑考虑再答复王爷。” 赫连尘预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点点头说道:“这是自然,你爹爹是丞相,让他知道我的条件也没有什么关系。恐怕,你父亲根本就知道我在想些什么,而且他身为丞相,一定会避嫌的。当然了,也得看看你对墨礼王子是不是动了心。” 最后一句话,赫连尘原本不想说的,可是这句话竟然莫名其妙就蹦了出来,他神色一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句话。 柳依依一双清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静静说道:“王爷,我的事情是由我做主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勉强,包括我爹爹。” 说完之后,柳依依转头就走,剩下赫连尘呆呆的在想这句似曾相识的话。想了良久,他忽然发足狂奔,他要去找柳依依。 可是就当他追出去的时候,柳依依已经不见了踪影,赫连尘沮丧的站在了原地。 柳依依后来并没有明确给赫连尘答复,但是她却将墨礼的提亲暂时搁置到了一边,专心经营起自己的生意来。 她将赫连尘送给她的别院改名为“百花香庄”,经营各种胭脂水粉和香料。 她在经商方面似乎颇有天分,没过多长时间,就将百花香庄经营的红红火火,全国各地的调香师都来她的香庄取经。 京城的千金名媛,也都以能用到她的胭脂水粉和香料为荣,她只要推出一款新的香料,很快就会被她们一抢而空。 很快,柳依依的名声就传遍了京城整个大街小巷,提起百花香庄,没有人不知道的。 自然,王府的人也很快就知道了。赫连尘原本以为上官紫会因为这件事来找自己,质问自己为什么将别院送给了柳依依。 但显然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上官紫非但没有来质问他,反而一有时间就往百花香庄跑,而且跟柳依依的关系越来越亲密,最后形同姐妹。 上官紫的反应如此反常,让赫连尘心里总是掠过不安,他总觉得,在上官紫微笑的面容下,隐隐隐藏着什么让他不安的东西。 “王爷,妾身刚从依依那里回来,就看到墨礼王子了。据说因为依依没有一口答应他的提亲,他要亲自去百花香庄帮忙。”上官紫这天从百花香庄回来之后,就一脸急迫的找到赫连尘,“依妾身来看,他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王爷,你可得上心,免得他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赫连尘心里也是一沉,看来这个墨礼还是没有死心,“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墨礼要到百花香庄帮忙?那,那柳依依怎么说,答应了没有?” “依依一口就答应了,所以妾身才着急,这才匆匆忙忙赶回来告诉王爷你。” 真是笨死了(4) 上官紫小脸上还有两片红晕,想必是因为回来的着急。 赫连尘略微沉吟了一番,淡淡说道:“好了,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自有办法。” 上官紫面色犹豫,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最后还是狠狠心说道:“王爷,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这依依竟然也十分擅长香料这方面,而且经营生意和王妃有得一比,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其中的原因?” “这个……你打算怎么做?”赫连尘忽然愣住了,接着扭头看向上官紫,上官紫刚才的说话让他的心不可遏制的狂跳起来,如果真如她所说的话,那这柳依依很有可能就是…… 上官紫笑吟吟的说道:“王爷,他墨礼能去帮忙,咱们自然也能去别院住着。虽然王爷你将这别院送给了依依,但是妾身会找借口搬回去住一段时间,这样就不会让依依生疑。那别院那么大,咱们住在后院,也不会打扰到她做生意,她没有理由不答应。” 赫连尘迟疑了一番,觉得这算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便同意了上官紫的意见,让她着手去办这件事。 上官紫见赫连尘答应,心中自然十分高兴,便找到柳依依,说自己身子一直不太舒服,在王府住着不清净,想搬到别院来住几天,保证不会影响到柳依依做生意的。 这原本就是王府的别院,如今上官紫提出这个要求,柳依依也没有办法拒绝。 更何况,她现在跟上官紫情同姐妹,更没有理由拒绝她这个要求,所以便爽快的答应了。 没过多长时间,上官紫和赫连尘简单收拾了一下,带了几个贴身的小厮和丫头,就搬到了别院之内。 “王爷,看来你为了依依,也是费了很大的心思。”墨礼这天和赫连尘在凉亭内闲坐,闲闲的端起一杯香茶,漫不经心的说道。 赫连尘微微笑了笑,淡淡说道:“王子,先不说我的目的是什么,单单说王子情愿为了柳姑娘,屈尊来这里帮忙,就足见墨礼王子一定势在必得了。不过,你不要怪我说话实在,你要想跟依依成亲,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个不劳王爷告诉我,我早就预料到了。”墨礼绝美的脸上丝毫都没有变色,用一只修长的手轻轻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淡淡说道:“这柳昆在朝中本来就权势极大,要是他的女儿跟我成了亲,想必你们百花国的国君会十分担忧吧?” 赫连尘也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将眼神投向远处,夏日或许很快就要到来了,院内的迎春花已经凋谢成了一片,只剩下些许黯淡的微黄,“既然王子都想到了,何必要来趟这趟浑水呢?” “王爷,你舍弃王府那么舒适的地方不住,来这别院,我不知道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你们的国君安排你要这么做的?要是你处于本意的话,那我无话可说,要是你是因为国君的命令才故意来接近依依的,我劝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我不允许你因为这样的原因接近她!” 真是体死了(5) 墨礼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双魅惑的眼睛危险的紧紧眯了起来,像是一头刚睡醒的雄狮一般。 赫连尘并没有多大反应,学着墨礼的语气说道:“那我能不能问问王子,你故意接近依依,是出自于本意呢?还是因为另有所图?” “王爷,我对依依一片真心,从我见到她一眼就喜欢上她了。我来这里,完全是因为想跟她在一起,完全是心甘情愿,没有半点功利性的目的,你可以放心。”墨礼也将眼光投到凉亭之外,眼光热切的看着花园内正在热热烈烈生长的植物。 见他说的真诚,赫连尘也不,禁佩服他的坦诚和勇气,但是他却没有墨礼的这种勇气,只是跟着将眼光投到了不远处。 远处的植物正长的热烈,就像赫连尘心中某个正在悄悄生长的欲-望。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在上官紫的房间内,却还有一盏昏暗不明的灯在闪耀,一个黑衣人垂头站在屋内,“夫人,您现在找小的过来,有什么吩咐?” “现在的形势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料,我还需要再好好规划整件事情。”上官紫的脸色在昏暗不明的灯光下,给人一种狰狞的感觉,似乎再也没有了那种倾国倾城的美貌,“我之所以让王爷跟我一起住到别院来,为的就是可以随时操控整件事情。” “夫人,上次咱们已经筹划了那么长时间,可是现在事情却变成了这样,现在咱们应该怎么办呢?”那黑衣人的声音里,全是恭敬。 上官紫的声音蓦然冷了下来,“既然王爷这么想得到柳依依,而且将整个别院都送给了她,我就偏不让他实现这个愿望。现在墨礼也住在了这里,那咱们就促成他和柳依依,这样王爷也没话可说。” …… “紫儿,你还没睡吗?我从外面经过,见你房间的灯还留着,所以就过来看看。”那黑衣人还没说话,外面忽然传来了赫连尘的声音,吓得那黑衣人竟然浑身打了一个机灵,警觉的朝外面看去。 上官紫也没想到赫连尘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她赶紧稳住心神,低声吩咐道:“王爷来了,你赶紧出去!” 等那黑衣人走后,上官紫才忍住慌乱的心神,赶紧迎出去,满脸惊讶的说道:“王爷,今天天色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没什么特别的事情,我只是睡不着,四处走了走,就转到你这里来了。”赫连尘背着双手走进屋内,忽然扭过头来看着上官紫问道:“怎么,难道你不欢迎我过来吗?” “不是,不是,王爷你千万不要误会,妾身怎么会不欢迎你来呢?”上官紫一边说着,身子已经蛇一样的攀附到了赫连尘的身上,在他耳边吐气如兰,“王爷,妾身天天等着你呢,不管你什么时候过来,妾身都会等着你。” 对于上官紫的亲热和暧昧,赫连尘却不露痕迹的将她的身子推开了,淡淡说道: 仓惶逃离(1) “我过来你这里,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法子……” 看赫连尘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上官紫就明白了他的用意,刚才他居然推开自己,她心里已经有了怨怼,但是很快就平静下来,笑道:“王爷,妾身不是一直在促进你和依依之间的事情吗?” “可是,可是皇兄要求我将柳依依娶进王府,我原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应该怎么办,现在有多了个墨礼,事情就更棘手了。我心里苦闷,所以来你这里坐坐,你一向足智多谋,或许会有法子的。”赫连尘好像犹豫了半天,终于决定还是实话实说。 上官紫眼珠转了转,接着说道:“王爷,既然皇上都交代你要娶柳依依了,那你还在犹豫什么?按照妾身的想法,现在依依已经住在了别院,跟王爷抬头不见低头见,但是墨礼也住了进来,对王爷十分不利。不如这样,王爷先将生米做成熟饭,到时候她也没办法,你看如何?” “生米做成熟饭?!!”赫连尘脸上闪过一丝震惊,但是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这个,这个以后再说吧,我还,还没想好呢……” 上官紫看的出来赫连尘的犹豫,她知道赫连尘犹豫的原因,只是淡淡笑了笑,“好吧,王爷你也好好想想,今天天色不早了,要不,王爷你今晚就留在这里吧?” “不了,我,我还有公务要处理,以后再说好吗?”赫连尘的神色仓皇,似乎刚才上官紫说的话就像一个重磅炸弹一样,让他躲闪不及,急忙站起身来,不等上官紫回过神来就朝外走去。 他的反应更是刺伤了上官紫,她倚在门前,用一双幽怨的双眸看着赫连尘仓皇逃走的背影。 …… 因为住在同一个地方,四个人的关系倒越来越亲近起来,又加上上官紫左右逢源,更是赢得了柳依依和墨礼的好感。 但是柳依依对赫连尘,始终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迫不得已才会跟赫连尘说几句话,但是始终都是爱理不理的。 这天,四个人闲来无事,便在凉亭内准备了酒菜,四个人边吃边聊,倒也十分惬意。 “依依,咱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没有见过你跳舞呢。今天咱们四个人都在,你舞上一段如何,也好让我们见识见识。”上官紫见四个人聊的高兴,便微笑着望向柳依依,又回头看着赫连尘和墨礼。“王爷,王子,你们也一定想看看依依的舞蹈吧?” 果然,她这么一说,墨礼和赫连尘的眼里都露出了期盼的神色,墨礼端起酒杯说道:“好,我赞同夫人的提议,依依长的灵动至极,不知道这要是跳起舞来,该是如何的动人。是吧,王爷?” “现在酒兴正浓,有人跳跳舞,倒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赫连尘正好端起酒杯喝酒,青玉的酒杯遮住了他的脸庞,看不清他脸上的真实表情,只能听到他不太热忱的声音。 仓惶逃离(2) 柳依依似乎没有想到这一出,她精致的瓜子脸微微发红,也不知道是因为羞涩,还是因为刚才喝了些酒,她慌忙摇着自己的手说道:“这个,这个,我实在不擅长,我知道夫人那方面都擅长,就不在夫人面前班门弄斧了。” “依依,咱们都是自己人,你何必害羞呢?”上官紫依旧是笑意吟吟,她站起身来走到柳依依身边,伸手拉她的手,“这样吧,既然你一个人跳觉得不好意思,那我陪你一起跳如何?” 柳依依看了看墨礼和赫连尘期盼的眼神,又见上官紫已经说出这样话来,她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被上官紫拉了起来。 上官紫先起了头,轻举素手,款送腰肢,眼波流转,瞬间便是风情万种。 她见柳依依还在一旁站着,又见赫连尘和墨礼都一脸欣赏,她心中更是得意,笑道:“依依,我都已经开始了,你跟着我跳就可以了。” 柳依依这才像是不得已一样,跟在她身旁按照她的节拍缓缓起舞。 就见她一身素净的淡蓝色衣裙,一头乌黑的青丝飘在身后,她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一双如水的清眸欲说还休。 上官紫人长的倾国倾城,舞姿自然也是绝代风华,但是她身上有一种天生的妖媚,在舞蹈的时候,将这妩媚尽情的流泻了出来。 刚开始赫连尘和墨礼的目光还紧紧锁定了上官紫,但是他们慢慢就将目光转移到了柳依依的身上。 就见柳依依眼波流转,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 舞姿确实无比轻灵,全身柔弱无骨一般,步步生莲,像是花间飞舞的蝴蝶,又像是深山中的一轮遥不可及的明月,或者是早上的那一缕转瞬即逝的晨曦。 很快,上官紫就发现赫连尘和墨礼的目光,似乎已经被柳依依黏住了一般,眼里都流露出痴痴的目光来。 她心中不由得十分恼恨,她自然知道自己的容貌和舞姿对男人的杀伤力,今日本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羞辱一下柳依依,让她出出丑!可是…… 刚开始柳依依的推脱,让上官紫以为柳依依确实不擅长舞蹈,心中还暗自窃喜,现在看到赫连尘和墨礼的目光,她顿时觉得脸上挂不住。 偷眼看去,见柳依依正在旋转,一身素净的淡蓝色衣裙,就像是远处的山脉一样美丽宁静。 看到柳依依的舞姿,她忽然就慌乱了心神,面前的这个女人本来已经是她眼里的死敌,没想到她竟然留有这么一手。 看着柳依依绝美的舞姿,又看看赫连尘和墨礼痴傻的目光,她顿时感到自己的尊严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等柳依依转到她这边的时候,她想也没想,伸出脚去使了个绊子。 因为夜色昏暗,而她们两个人都在舞蹈,所以即使她绊倒柳依依,赫连尘和墨礼什么都看不出来。 “哎呀!”柳依依脚下一个不稳,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只听到“嗤嘶”一声,似乎有什么拉破了她的衣服。 仓惶逃离(3) 确认柳依依倒在地上之后,上官紫这才一脸焦急的蹲在她身边,焦急的问道:“依依,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有没有扭伤脚?” 赫连尘和墨礼也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墨礼第一个就冲了过来,单膝跪在柳依依身边,一脸紧张的询问她有没有受伤。 赫连尘的身子都已经离开了座椅,看到墨礼冲过去之后,他脸色一黯,又默不作声的坐回了座椅上。 “夫人,王子,我没事,只是衣服撕烂了,现在恐怕得回屋去换一身衣服了。”柳依依见他们一脸紧张,急忙笑了笑,站起身来示意自己身子没有什么大碍。 她歉疚的笑了笑,“我现在得回去换一件衣服,扰了大家的雅兴了,实在过意不去。” 见她愧疚,墨礼和上官紫赶紧安抚了一下,这才叫了小丫头,陪着柳依依一起回房间换衣服。 她刚走后没过多长时间,就见一个小厮走到赫连尘身边,附在赫连尘的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听完之后,赫连尘朝他点了点头,等他下去之后,赫连尘扭头对墨礼和上官紫说道:“不好意思,我也失陪一下,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紫儿,你好好招待王子。” 墨礼礼貌性的笑了笑,但是上官紫的脸色却微微变了,眼眸里有什么在闪动,似乎下一刻就会跟着站起身来。 最终,她还是静静的坐在座椅上,平静的跟墨礼说一些没边没际的话。 赫连尘站起身来,刚要回自己的书房时,却听到柳依依的房间内传来一阵尖叫。 赫连尘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不好,柳依依遭遇危险了! 他想也没想,起身就朝柳依依的房间跑去,等他跑到门口的时候,那尖叫声还在持续。 听到屋内的尖叫,赫连尘只觉得自己一颗心也要跟着跳出胸腔来,他想也没想,一脚就踹开了房间的门,急匆匆朝内室走去。 等走到内室之后,他猛然呆住了,眼前的柳依依正跳上-床,浑身没有穿任何衣服,正呆呆的看着他,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柳依依一身白皙娇嫩的皮肤露在外面,用手紧紧护住自己的隐私部位,看到赫连尘不断飘忽的目光之后,忽然反应过来,“你,你赶紧扭过,扭过头去,我……我……” “好好好,我扭过头去,我不会多看的,你赶紧穿上衣服吧。”赫连尘也忽然反应过来,而且发现自己思乡正该死的不自觉飘向她的身边,他暗暗骂了自己一句,接着赶紧转过身子来…… 他刚转过来,就听到门外又响起了脚步声,赫连尘心中一慌,又接着扭回头去,也不管柳依依衣服刚穿了一点,将床前的幔帐一扯,挥手就将柳依依的身子整个都包裹在了里面。 “怎么了?怎么了?我们在外面听到屋内的尖叫声了,是不是依依出什么事了?”慌忙进来的正是上官紫和墨礼,他们也听到了柳依依的尖叫,这才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仓惶逃离(4) 但是跑进屋之后,却见柳依依被幔帐过着,满脸羞涩的坐在床边,而赫连尘则一脸冷淡的站在一旁,细细看去,还能看到他脸上的局促。 看到两个人的摸样,上官紫的心里咯噔一下,急忙走到柳依依身旁柔声问道:“依依,刚才发生什么事了,你跟,你跟王爷……” “我……我,王爷,刚才我换衣服的时候,只是看到一只老鼠,然后,然后……” 柳依依后面的话没有说,但是墨礼和上官紫瞬间就明白了。 柳依依因为看到一只老鼠不停尖叫,而赫连尘正好在附近,就抢先一步跑了进来,结果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墨礼急忙走到柳依依面前,将她的小手握在手里,张皇失措的说道:“依依,你不用害怕,反正也没发生什么事情,你不用担心,我还是会坚持自己的初衷,一定要娶你过门的。” “好了,你们不用说了,我会对她负责的。”赫连尘脸色似乎还微微发红,他摔下这句话之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留下屋内三个人表情各异。 墨礼听了赫连尘的话,心中一阵慌张,急急说道:“依依,你可千万不要鲁莽行事。我们天墨国的人都不拘小节,不会将这样的事情放在心上的,你相信我。” “好了,你们都出去吧,我现在心里乱的很,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不好?”沉默了半晌,柳依依这才脸色绯红的抬起头来,一脸诚恳的对上官紫和墨礼说道。 先不说墨礼和上官紫的忐忑,这件事情发生后第二日傍晚,柳昆就来到了百花香庄,并且直接找到了赫连尘。 赫连尘知道他的来意,吩咐丫头上了茶之后,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只有等着柳昆先开口。 果然,没过多长时间,柳昆开口说道:“王爷,昨晚发生的事情老夫都知道了,不知道王爷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既然我已经什么都看到了,就算是玷污了柳依依的清白,这件事我不会否认的。你放心吧,丞相,我会负责的。”赫连尘见柳昆将来意挑明,他也没有绕弯子,直接开口说道。 柳昆却沉默了半晌,脸上表情阴晴不定,“王爷,不是我不愿意将女儿嫁给你,而是菡儿嫁到王府之后,没有多长时间就不明不白的病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你知道老夫的心里有多难受吗?这孩子虽然不是老夫的亲身女儿,但是老夫已经把她当做菡儿了,要是再发生上次那样的状况,这不是要老夫的老命吗?” “丞相,难道真如外界所言,你是打算将女儿嫁给天墨国的王子,也好跟天墨国拉近关系?”赫连尘见他言语模糊,似乎不太情愿将柳依依嫁给自己,他忍不住冷眼讥讽道。 柳昆听了他的话,几乎要从座位上跳起来,“王爷,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老夫是三朝老臣,为朝廷鞠躬尽瘁,而且忠心耿耿!” 仓惶逃离(5) “再说了,我将依依视为亲生女儿,怎么会将她嫁到邻国去。老夫虽然问心无愧,但是希望这样的话王爷还是不要随便说,免得毁了老夫的清誉。” “如果你答应让柳依依嫁给本王,本王就许诺她将会是王府的王妃。丞相,你看这个条件你可以答应了吧?”实在对柳昆的话听不下去,赫连尘眉头紧皱,提高了语气,“本王可不是用这个来试探丞相的忠心的,本王是因为无意中看了令媛的身子,这才决定要主动负责的。” 柳昆猛然顿住了嘴,整个大厅之内,忽然陷入了长时间尴尬而沉闷的沉默之中,赫连尘在等待柳昆的回答,丝毫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好吧,老夫为官多年,知道孰重孰轻。老夫也知道,皇上肯定也不放心老夫将女儿嫁给墨礼王子。要不然,王爷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手笔,将整个别院送给依依做香庄。”过了良久,柳昆才叹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赫连尘的要求和条件。 虽然知道柳昆会答应,但是在他答应之后,赫连尘的心里还是一阵狂喜,他硬生生压抑住自己的情绪,装作十分淡然说道:“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本王会将聘礼送到府上的。选了黄道吉日,便可以成婚了。” ……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上官紫的耳朵里,她颓然跌坐回座椅上,凄然说道:“不管我怎么努力,他们终究还是在一起了。难道,这竟然是注定的吗?难道,她就成了我生命中的阴影了?” “夫人,您不要生气了,小心气坏了身子。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咱们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如何破坏这次的婚事。”那个黑衣人看到上官紫如此挫败,他说话都变的小心翼翼起来,“在王爷面前,您可千万不要表现出这个样子来……” 上官紫沉默了半天,终于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你放心好了,在王爷面前,我不会表露出来的。好了,现在没你的事情了,你先下去吧。” 那黑衣人恭恭敬敬答应了一声,又担忧的看了她一眼,接着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我对你做的还不够吗?难道,你就再也看不到我的美好了?”等那个黑衣人走后,她奋力将桌上的茶杯和花瓶挥落到了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上官紫的歇斯底里,让屋内的小丫头吓得瑟瑟发抖,却不敢上前来,只能瑟瑟发抖的躲在屋内的角落内。 发泄了一阵之后,上官紫似乎是累了,这才安静了下来,淡淡的对还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小丫头吩咐道:“好了,你把屋内收拾收拾,我去王爷的房间中一趟。” 那小丫头吓得面色如土,她机械的点了点头,看着上官紫走出房间之后,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上官紫稳了稳心神,敲开了赫连尘的房门…… 你,你没事吧(1) 或许还没想到怎么对上官紫交代自己和柳依依的婚事,猛然看到上官紫出现,赫连尘忽然有些慌张,“你,你怎么来了?有,有什么事吗?” “王爷,听说你就要和依依成婚了,这算是一件大事,我身为王府的侧妃,怎么能不关注这件事呢?”上官紫感觉到了赫连尘的的仓皇,微微冲他笑了笑,自顾自走进了赫连尘的房间,“王爷,王府的婚事,肯定有很多事情需要操办,妾身现在过来是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赫连尘跟着她走进房间来,干咳了一声,淡淡开口说道:“紫儿,我已经答应了丞相,如果要娶柳依依到王府的话,王妃这个位子会是她的。” “什么!!”赫连尘这句话无意给了上官紫重重一击,她脸色变了变,又笑了笑说道:“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不是吗?既然她已经嫁到了王府,王爷自然是什么都肯答应的!” 赫连尘没有忽略她的脸色,凝神问道:“紫儿,你,你没事吧?你知道,皇兄让我将柳依依娶到王府,要不然的话……” “王爷,你不用解释了,我都知道,我都知道……”上官紫喃喃自语一般,在屋内神经质的转了几圈,“没事,没事,我只是过来看看,看看王爷有什么需要的。王爷这么着急将柳依依娶回王府,自然是很快就要办喜事了。” “紫儿,这些事情我会吩咐别人去做的,你不用操心了。”赫连尘看着她苍白的面庞,忽然有些心疼起来,想把她拥入怀中,却被她轻轻躲开了。赫连尘很无奈,“我知道你最近很忙,肯定很累,先回去休息吧。若是有什么需要你的,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上官紫显然没有听到赫连尘的话,她神情恍惚,缓缓朝房门口走去,背影忽然有了前所未有的凄凉和落寞。 “紫儿……”赫连尘情不自禁叫了她一声,等她回过头来时,已经看到了她眼里的泪水,他心中一软,柔声说道:“紫儿,你,你没事吧?” 上官紫冲他凄凉的笑了笑,“王爷,你放心吧,我没事的。我现在先回去了,王爷不要因为我影响了心情,还得抓紧时间办喜事呢不是吗?” 与此同时,墨礼也将柳依依约到了别院之外,在酒楼找了一个干净的雅间。等她进来的时候,已经用一双漆黑深情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看。 “王子,你,你将我约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事吗?”柳依依被他的目光看得浑身都不自在,脸色微红的看着他问。墨礼的目光实在太过于深情,让柳依依想忽视都难。 墨礼请她坐下,看了她半晌才缓缓开口,“听说你就要嫁给赫连尘做王妃了,是不是?你没有答应我的提亲,但是却答应了赫连尘的提亲,是吗?” “不错,我是很快就要跟赫连尘成婚了。王子,难道你……”柳依依疑惑的看向墨礼,一双清澈的眸子没有任何躲闪。 你,你没事吧(2) 她的这种安静和淡然,让墨礼反而更焦躁,她是他碰到的前所未有的女子,跟以前自己碰到的任何女子都不一样。 她永远都是这么安静淡然,让自己猜测不到她的心意,现在自己这么紧张焦躁,她还是不动声色。 “依依,我一直以为你也是喜欢我的,但是你却答应了赫连尘的提亲。难道,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一切都只是我的错觉而已?”墨礼俊美妖媚的脸上,第一次显露出痛苦的神色,他猛然伸出手去,紧紧将柳依依的小手握在自己手里。 猛然被墨礼抓住了自己的手,柳依依白皙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努力想将自己的手抽出来,脸色微红,“王子,你为什么这样,快些将我的手放开,要是被人发现了,咱们就……” “你怕什么,你是怕被赫连尘发现?是不是,你已经跟他订了亲,就一心向着他了是不是?”墨礼的语气激动起来,他从来都没有这样过,在任何人的面前,他都是风度翩翩,彬彬有礼。 可是,遇到柳依依之后,他好像变的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柳依依被他说的面色涨红,不自然的说道:“王子,你不要激动,有什么事情咱们好好谈谈不行吗?” “好好谈谈?你让我怎么好好跟你谈?为什么他提前你就肯答应,而我提亲你就拒绝了。难道,你真的看不上我吗?”墨礼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他想了很长时间,怎么都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这才将柳依依约了出来。 柳依依见他神情激动,终于淡然说道:“王子,你也是堂堂的一国储君,难道还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吗?你是异国的王子,我爹爹是百花国的丞相,已经是权倾朝野了,要是再跟天墨国有了联姻关系,皇上难道会放置不管吗?” 见她平静的分析了当前的局势,墨礼颓然坐下来,松开了她的手,沮丧的说道:“你说的这个,我又何尝不知道。可是,我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将你让给了赫连尘!” “王子,你又错了,如果不是我愿意,谁都不能强迫我的。不是你将我让给了赫连尘,而是经过我同意的。王子,你也是天墨国未来的君主,做事不能单凭自己的感情出发。总之,我是不能嫁给你的,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让别人看到不好。”柳依依面容冷淡,淡淡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墨礼这次并没有挽留她,眼前这个女子的淡定和远见,已经让他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同时,他也不明白,是什么样的经历,让这么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子,竟然有着如此的淡定和睿智。 “难道,我这么容易就失去了你?还是,我真的不如那个赫连尘?”墨礼猛然将一杯酒灌进自己的嘴里,悲伤的说道,脸上的表情极其痛苦。 他很少能看到心动的女子,如今让他在异国他乡碰到了,竟然落的这么一个结局。 你,你没事吧(3) 以前他看到的是柳依依的善良和天真,今天又看到了她的另外一面,淡定睿智,有着很多人都没有的智慧。 这样一个女子,更是激发了他的征服和占有的欲-望,他墨礼发誓,今生今世,一定要将这个奇异的女子拥为己有! 也不知道在酒楼喝了多久的酒,墨礼终于觉得自己有了醉意,可是深知却偏偏该死的无比清醒。 终于,赫连尘和柳昆确定了成亲的黄道吉日,赫连尘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光聘礼就整整排满了两条街,而且成亲前半个月,就开始有宾客在两家之间不停的来来往往。 赫连尘是百花国的王爷,而柳昆是百花国的丞相,两家声明都同样显赫,自然就有朝廷中各式各样的人想方设法的讨好巴结。 赫连尘虽然一直保持衣服沉默,但是上官紫知道他只是在极力抑制自己的感情而已。 上官紫心中虽然怨恨,但是却不动声色,整日都为了他们的亲事忙忙碌碌,颇为上心。 很多人看到上官紫如此卖力的为赫连尘和柳依依做准备,不免都为她打抱不平,上官紫也只是微微笑笑,似乎并不以为然,反而对他们的事情更为上心,这就让更多的人为她打抱不平。 成亲的日子很快到了,除了上官紫和赫连尘成亲的那日,京城的人还没有见过这么盛大的亲事,光从柳府出来的时间,就用了一个时辰。 接着迎亲的队伍又浩浩荡荡朝王府走去,后面看热闹的老百姓,又整整排了长长的一条街,一边看着浅浅迎亲的队伍,一边流着口水,感叹自己什么时候能投生到这样的家庭,一生有这么一次亲事,也就心满意足了。 不管他们如何猜想议论,柳依依的花轿很快就到了王府的门口,有两个喜婆子,小心翼翼将柳依依从喜轿内搀扶了出来。 还没下轿子,一个喜婆子就俯下身去,让柳依依趴在她的后背上,背着柳依依朝王府内走去。 一群小孩子见新娘子一身大红色的衣裙,都流着哈喇子大声笑叫,,“新娘子出来了,新娘子出来了。” 那喜婆子不敢怠慢,目不斜视的朝前面走去,因为新娘子进家门的时候过程十分讲究,万万不能出了任何差错。 那婆紫顺顺当当走到了王府的门口,就有一个小丫头在她的面前放置了一个火盆,她必须跨过这个火盆,才能朝王府走去。 这火盆的寓意是驱邪去灾,自然是必须走过去不可。 那婆子稳了稳心神,将后背上的柳依依往上托了托,然后小心翼翼抬起脚来,慢慢朝火盆跨过去。周围站着的人群都屏气凝神的看着她的脚,生怕一出声就惊吓到她了一样。 那婆子刚开始还顺顺利利,一只脚跨过去之后,就在周围的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她的身子突然一倾斜,身上的柳依依立刻就被她摔了下来。 周围的人没料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状况,都齐齐的发出了一声惊叫。 你,你没事吧(4) 柳依依从她身上滑落下来的时候,身上还沾染了火星,那火星将她的衣服烧出了一个个小洞,她整个人滚了几番,接着停到了不远处。 那个婆子也摔倒在了地上,看到柳依依从自己身上摔下来,她也楞在了当地,连过去搀扶都忘记了。 “依依,依依,你没事吧,你烫着了没有……”就在周人都愣愣的站着观看的时候,忽然从人群中挤进来一个身穿玄色衣服的俊美男子,他一张绝世的容颜上全是担忧,伸手就要抱起还躺在地上的柳依依。 “墨公子,本王的王妃摔倒在地上,本王多谢你的关心,但是,这个时候还是本王出面比较合适。”他的手刚伸了过去,就听到身后响起一个冷漠的声音。 他不用扭头,就知道身后站着的是今日的新郎官——赫连尘! 这个玄色衣服的男子,正是墨礼,那日跟柳依依告别之后,他始终都难以相信柳依依真的答应要嫁给赫连尘这件事,整日醉生梦死,希望能忘记自己的痛苦。 可是,任何酒醉,终究都会醒来的,任何痛苦,终究都有一天要去面对。 他无论如何用酒醉来麻痹自己,在赫连尘和柳依依成亲的这一天,他挣扎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来到了王府前。 墨礼所到之处,见周围的人都是喜气洋洋,唯有他心痛难忍,紧紧跟随在柳依依的喜轿之后。 喜轿每走近王府一点,他就感到柳依依离自己的距离也就越来越远。 不经意间扭转头,便看到了今日的新郎官赫连尘,他正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一身鲜红色的喜服,刺伤了墨礼的双眼。 细细看去,见一向冷酷的赫连尘的嘴角,竟然噙着淡淡的微笑,而且还时不时扭头看向喜轿。 赫连尘看喜轿时眼里温柔的光芒,墨礼全都看在了眼里,他心中微微一动,难道赫连尘并不是因为政治上的原因才娶柳依依的? 直到看到那婆子摔倒,也连累柳依依摔倒在了地上,墨礼终于忍不住走上前去,他要确保柳依依没事才可以放心。 可是,赫连尘竟然连这个机会都不给他,直接就将柳依依从地上抱了起来,在周围人议论纷纷的声音中,大踏步的朝王府走去。 “过火盆的时候摔倒,在大喜的日子不吉利啊!” “是啊是啊,以前就听说一个新娘子在去夫家的路上摔倒,后来……” …… 周围的人都议论纷纷,而且都朝墨礼的耳边钻去。墨礼实在听的不耐烦,便扭过头去,冷冷的瞪了周围的人一眼。 周围的人没想到长相如此倾国倾城的男子,竟然拥有这么寒冷、甚至可以杀人的眼光。 他们毫无例外的齐齐闭了嘴,再也不敢多议论一句。 刚才的事情似乎是一个插曲,亲事还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王府的管家亲自出来,满脸笑容的邀请周围的人都进去喝一杯喜酒。 周围的人自然是求之不得,都“哄”的一声朝王府内走去。 你,你没事吧(5) 墨礼犹豫挣扎了半天,还是随着人流朝王府内走去,他虽然娶不到柳依依,但是他要亲眼看着柳依依出嫁! 或许是因为前面出了这样的差错,后面的各个形式便异常小心谨慎,终于到了拜天地的时候。 看着一身红衣喜服的柳依依,和赫连尘在自己面前盈盈对拜,墨礼的脸上露出了悲戚的笑容。 “掀开盖头让看看新娘子长什么样子……”夫妻对拜之后,宾客中的一个人高声说道。 立刻就有很多人符合,“是啊,是啊,听说新娘子长的十分好看的,让我们看看……” “掀盖头,掀盖头……” 刚开始还是几个人在说,后来整个大厅内的宾客都在喊着要看新娘子。 这并不是什么违背规矩的事情,一身喜庆衣服的上官紫笑吟吟的对赫连尘说道:“王爷,既然大家都想看看新娘子的样子,您便掀了盖头吧!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这也不算不符合规矩。” 赫连尘点了点头,扭转身对着柳依依,缓缓掀开了蒙在她头上的盖头。 或许是因为刚进王府的时候出了差错,虽然换了一身新的喜服,但是柳依依的脸上全是红晕,一直是低着头,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新娘子,既然盖头都掀起来了,就让我们看看你长什么样子吧!” …… 终于,柳依依禁不住大家的起哄,还是略带羞涩的缓缓抬起头来。 她抬起头来的那一刻,原本还闹哄哄的大厅内,立刻变的鸦雀无声。 就见她一身大红色的百褶裙,裙摆上几朵杜鹃花栩栩如生,大红色的衣服衬着她雪白的肌肤,流出线条优美的脖颈和锁骨,一头青丝用凤冠束起,额间仔细贴了桃花花钿,更加显得面色如春,樱唇凤眼,鬓发如云。 一张白皙的巴掌大的瓜子脸上,因为精心修饰过,而显得无比精致的五官,在众人的目光下散发着灵动无比的光芒。特别是拿樱桃小口,闪耀着娇艳欲滴的光芒,能引人有着无暇的遐思。 她此刻含娇带怯,就犹如刚从画上走出来的仙子一般,硬生生将身边也同样倾国倾城的上官紫比了下去。 站在她不远处的墨礼,一双妖魅的桃花眼痴痴的看着她,她今天美的娇艳、美的动人、美的灵动,可是,她不是自己的,而属于站在她身边同样意气奋发的男人。 看着周围人惊艳的目光,上官紫轻轻的咬了咬下嘴唇,她没想到今日的柳依依竟然会美的如此惊人,而且赫连尘看她的目光是如此炽热,炽热的让她心生恐惧。 “王爷,好了,该扶着新人去洞房等着了。”众人的目光让上官紫心里溢满了厌恶和不满,她强装笑脸,笑意盈盈的提醒赫连尘。 赫连尘猛然一惊,这才知道自己刚才看柳依依竟然入了神,他尴尬的笑了笑,吩咐小丫头将一身喜服的柳依依扶进洞房中。 周围的人见柳依依被搀扶走之后,齐齐发出了一阵惋惜声。 有人欢喜有人忧(1) 墨礼眼看着柳依依的身影里自己越来越远,他的心中也越来越疼痛,原来,得不到的感觉竟是如此痛心。 周围的宾客惋惜了一阵子之后,很快就兴高采烈地入了席位,开始高高兴兴的喝酒。 今日是主角的新郎官赫连尘,免不了要在周围转转,在各个桌上敬敬酒,应付众人的客套话。 墨礼自己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开始自斟自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留下来,但是他却管不住自己。 就在他不知道喝第几杯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个人影站在了自己面前,抬头看去,正是赫连尘! 墨礼自顾自的笑了笑,举起手里的酒杯,口齿不清的说道:“王,王爷,我,我祝你,祝你……好了,喝……” “王子,夜色已经很深了。”赫连尘手里端着酒杯,却没有喝酒,只是深深的看着他,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墨礼“呵呵”的笑了一阵,醉眼朦胧的看着一身红色衣服的赫连尘,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能微微看清楚赫连尘的脸,接着眼前就成了一片鲜红,就连赫连尘的脸也变成了红色,周围就像是红色的海洋一样将他紧紧包围起来,让他喘不过气来。 “周围,周围都是红色……呵呵,都是红色……”墨礼似乎并没有听到赫连尘在说什么,他只是自顾自的重复着自己的话,说完这句话之后,他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踉踉跄跄朝外面走去。 赫连尘看着他的背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朝别处走去。 喜房内,红色的喜烛在燃烧着,发出“毕啵毕啵”的声响。 喜房内到处都是喜庆的红色,一身红衣的柳依依端坐在床-上,脸上似乎没有什么表情。 “依依,我过来看看你。”就在她沉思的时候,门忽然被推开了,一脸笑意的上官紫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精致的托盘。 柳依依原本的面无表情,在看到上官紫之后立刻变成了一脸热情的笑容,急忙站起身来朝前迎去,“夫人,你怎么来了,我……” “你看你,还叫夫人呢,你现在是王妃了,该改口了。”上官紫拉着她一起坐在床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嘴里啧啧赞道:“妹妹真是好容貌,莫说那些男人,就连我这个女人见了,心里都忍不住动动呢,更何况是王爷!” “姐姐,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现在还觉得对不起姐姐你呢!”柳依依不好意思的微红了脸,语气歉然。 上官紫笑了笑,似乎无所谓的说道:“依依,即使不是你,王爷也会找别的人的。这王妃的位子空了这么久,是时候该有人坐了。与其让别人坐这个位子,我倒宁愿是你。” 她这番话看是极为诚恳,柳依依心中也忍不住为之感动,正要说什么,就见上官紫将手里的东西拿了一块儿给她,“依依,我知道你一整天都没有吃饭,这是我特意吩咐小厨房的人留下的,你先吃了垫垫肚子吧。” 有人欢喜有人忧(2) “姐姐,还是你想的周到,我正饿的发慌呢,可巧姐姐就将吃的东西送来了。”或许是饿的急了,柳依依也没客气,拿起上官紫手里的糕点就吃了下去。 “姐姐,这糕点真好吃,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糕点了。” 上官紫仿佛大姐姐一般,慈爱的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急忙端了一杯水给她,嗔怪道:“你看看你,又没有人跟你抢,你吃这么急干什么。这里还有这么多,足够你吃了。你啊,以后就是王府的王妃了,还是一副小孩子的样子……” “姐姐,你聪明能干,自然什么都能帮我对不对。反正王府有姐姐在,我就不用操心了。”柳依依依旧大口小口吃着,口齿不清的说道。 上官紫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又让她喝了一杯水,“你是王妃,我只是侧妃而已,怎么能帮你做主?这话跟我说说也就罢了,可千万不要让王爷听到,他肯定会生气的。” “我知道,我在王爷面前怎么会说这种话?姐姐,你以后可千万要事事帮衬着我才是,要不然我肯定会丢人的。”柳依依接连吃了几块儿糕点之后,才算是填饱了肚子,扭头冲上官紫憨厚可爱的笑了笑。 两个人正说着话,就见一身红衣的赫连尘身形微晃的走了进来。他看到上官紫也在新房内,似乎愣了愣,但是转眼就恢复了常态。 “王爷,您进来了?”见赫连尘走进来之后,上官紫赶紧站起身来,“王爷,我刚才来给依依送了点吃的,顺便有一件事跟您商量商量。” 赫连尘微微点了点头,淡淡说道:“有什么事情,改天商量不行吗,为什么非要选在今天?” “王爷,今日王妃在进王府的时候不小心摔倒在地,妾身已经问过了,说这一个月内不适合圆房。否则的话……”上官紫一边说,一边偷偷打量赫连尘,“否则的话,会危害到子孙的。” “哦?还有这等事?你又是从哪里听说的?”赫连尘微微冷了冷脸,语气虽然没有变,但是一双眸子却变冷了。 上官紫却不慌不忙的说道:“王爷,这是老人们流传下来的规矩,既然是大喜的日子,咱们自然都是为了大家好。现在王妃已经娶进王府了,您不过就是忍耐几日而已。” “王爷,我觉得姐姐说的对,咱们也都是图个吉利,这个月内咱们就先不要圆房了。”赫连尘还没有说话,就见旁边自从看到赫连尘进来就脸色绯红的柳依依淡然开口符合,说完之后又赶紧低下了头。 赫连尘听了两个人的话之后,先是看了看上官紫,接着又看了看一脸羞红的柳依依,他终于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既然你们两个人都这么认为,那就先过了这一个月再说吧。” “王爷,如此甚好,一个月后再圆洞房也不迟。”上官紫见赫连尘答应,脸上终于又有了笑容,“王妃如此通情达理,到也让妾身佩服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3) 赫连尘看着娇羞无限的柳依依,然后扭头看着上官紫说道:“那好,本王便回自己的房间了,依依就由你代劳照顾了。” “王爷尽管放心,妾身一定会好好照顾王妃的,您先回去吧。忙了整整一天,您肯定已经累坏了。”上官紫贤惠的点了点头,又体贴入微的对赫连尘说道。 送走赫连尘之后,上官紫又体贴入微的叮嘱了柳依依几句,这才转身退出了房间。 等上官紫走后,柳依依才算长长松了一口气,她原本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今日的洞房花烛夜,幸好上官紫提出了刚才的意见,这才让赫连尘答应一个月之后才圆房。 她渐渐感到自己身上燥热起来,这让柳依依心中一惊,她感觉到一身燥热从脚底渐渐升起,渐渐掠过她全身的肌-肤,似乎要将她全身都点燃一样…… “好热……”刚开始的时候柳依依心里还十分震惊,但是渐渐浑身的燥热似乎已经将她的意识慢慢淹没,她忍不住慢慢要将自己身上的衣物褪去。 柳依依原本穿了一身大红色的衣服,她毫无意识的将身上的衣服慢慢褪去,露出了白皙的…… “好热……”柳依依的双眼渐渐开始变得朦胧迷离,浑身也褪的也只剩下了贴身的小衣,还有一片都露在了外面,散发着诱人的光芒。 就在她意识模糊的时候,朦朦胧胧感到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朦胧中看到一个男子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柳依依想叫喊,想喊人进来,但是她一张嘴,发出的确实无比诱人的声音! 那个模糊的人影渐渐的近了,柳依依似乎都能看到他脸上垂涎的神色,似乎正用一双色迷迷的眼光看着自己的风光无限。 柳依依努力瞪大眼想看看来人是谁,但是浑身的燥热和不安却淹没了她的所有理智,她感觉到那男子渐渐朝她走来…… …… 却说赫连尘强忍着心中的不快,慢慢的踱回了自己的房间,他不能不答应一个月之后再圆房。 上官紫为了自己和柳依依的事情,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要是他在坚持的话,不仅会伤了上官紫的心,也无疑在王府给柳依依竖起了一个劲敌!!所以他不能…… 回想起今天掀掉柳依依头上红盖头的那一刻,他的整颗心几乎都忍不住跳动了出来,他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自从柳晚菡离开之后,多少次午夜梦回的时候,他都会做这样一个梦,柳晚菡又嫁给了自己,一身红色的嫁衣,让她倾国倾城,低眉浅笑间,便已经许了他今生今世一生。 今日的柳依依,竟然和他梦中的柳晚菡一模一样,怎能让他不激动? 他当时眼里只有眼前的女子,甚至忘记了周围所有人的存在,直到上官紫提醒入洞房,他似乎才猛然反应过来。 送走柳依依之后,他毫不意外的看到了正坐在角落处自斟自酌的墨礼,他安安静静的走过去…… 有人欢喜有人忧(4) 悄悄跟墨礼说了几句话,直到他踉踉跄跄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墨礼离开之后,赫连尘才算是长长松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柳依依已经成了他的王妃,他为什么还这么紧张在意? 他一直沉浸在将柳依依娶回王府的惊喜之中,就在他回房的这一刻,他忽然看到了以前柳晚菡住着的屋子,浑身就像是被一盆冷水兜头泼了下来一样,猛然惊醒过来。 “我爱着的不是晚菡吗?她只是晚菡的一个替身而已,我为什么会从心底感到这么喜悦高兴?”他轻轻的拍打着自己的额头,语气十分懊恼,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对柳依依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了。 忽然,他很庆幸上官紫找到的这个不让自己和柳依依同房的理由,他可以利用这个一个月的时间,好好想想自己的感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爷,王爷,您开开门!”就在赫连尘沉思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小丫头焦急的敲打着他的房门。 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赫连尘微微皱了皱眉,还是站起身来打开了房门,淡淡的问门口一脸焦急的小丫头,“这么晚了,叫本王有什么事?” “王爷,王爷,奴婢该死,该死。”那小丫头慌乱的不知所措,“可是,可是奴婢刚才看到一个人进了王妃的房间……王妃现在一个人在房中……” 她的话还没说完,赫连尘心中猛然一惊,拔脚就朝柳依依的房间走去。 那个小丫头紧紧跟在后面,紧张兮兮说道:“王爷,因为,因为奴婢觉得那个人像是一个男子,而且鬼鬼祟祟的,生怕王妃出了什么差错,这才来找王爷您的……” 赫连尘那里还能听得进去她啰啰嗦嗦的话,只是朝柳依依房间走的脚步更快了,转眼就站在了她房间的门前。 他先是站在门口听了听,却没有听到里面传来任何声响,屋子内安安静静的。 赫连尘疑惑的扭头看着差点撞在自己后背上的小丫头,冷冷问道:“你确定,刚才看到一个男子走进了王妃的房间?” “奴婢,奴婢也没看清楚,但是觉得是一个男子……”那丫头看到赫连尘脸上如此严肃的表情,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又含糊其辞将刚才的经过说了一番。 原来,她刚才经过柳依依房间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黑影迅速的闪进了柳依依的房间,接着屋内的灯突然就黑了。 这个小丫头愣了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不正常,又自己一个人不敢去看,这才去找了赫连尘。 听了那小丫头叙述之后,赫连尘扭过脸去,冷冷推开了房间的门。 屋内虽然没有灯,但是今日却是满月,银色的月光洒进屋内,倒也能将屋内看的清楚。 赫连尘和那个小丫头走进屋内之后,就看到外间散了一地的衣服,都是大红色,应该是柳依依的喜服! 看到这衣服一路朝内室走去,赫连尘心中一沉,一张俊美的脸上也满是阴沉。 有人欢喜有人忧(5) “王爷,这个……”看着慢慢的一地衣服,那小丫头似乎也预感到发生了什么,结结巴巴说了一句,很快就识趣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赫连尘阴沉着脸朝内室走去,他心中像是擂鼓一般,两条腿却像是灌满了铅一样沉重。 看着满地的衣服,他似乎已经预感到发生了什么,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但是他却又恨不得赶紧将那个奸-夫给揪出来,狠狠的将他碎尸万段。 终于,无论赫连尘走的多缓慢,还是走进了柳依依的内室。等看清楚床-上的情景时,赫连尘蓦然瞪大了双眼,一股郁气憋在了胸中,一双拳头紧紧的攥在了一起。 大红的喜床-上面,严严实实盖了一条被子,那被子却隆起很高,很明显不是一个人在里面! 那个小丫头看到这副情景之后,“哎呀”惊叫了一声,接着就捂住了自己的嘴,一双惊恐的眼睛朝赫连尘飘来。 “你出来吧,本王已经看到你了!”赫连尘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怒气,如果柳依依真的就是这样的人,他完全没必要为了这样的女子生气。 那床-上的人似乎动了一下,却以及没有掀起被子来,似乎在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面对。 “你要是再不出来的话,本王就亲自动手了,到时候,本王会让你死的很难看的。”赫连尘再也没有了耐心,几步走到床前,猛然掀起了床-上紧紧盖在两个人身上的被子。 等他掀开被子之后,却一下子愣在了当地,蛮强的愤怒顿时变成了满脸的惊讶,甚至心底还有一点点窃喜! “环儿,你为什么在王妃的床-上?!!” 果然,床-上瑟瑟发抖的,正是以前伺候柳晚菡的丫头环儿,而柳依依却双颊通红,正闭着双眼躺在里面,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王爷,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环儿来不及下床,就跪在地上朝赫连尘磕起头来,“王爷,奴婢早就听说现在的王妃跟故去的王妃长的十分相像,早就想来看看。本来走到门口,却听到王妃摔在地上,这才情急之下将她搀扶了进来。” 赫连尘闻到柳依依身上一股很大的酒味,他心中忍不住松懈了下来,看来柳依依饿了一天,刚刚吃了上官紫送来的甜点,估计是渴了,却一时找不到水,便将桌上的酒给喝了。 她定然是不胜酒力,喝完之后想要回到内室,却不小心摔倒在了地上。 正好环儿思念旧主,想来看看柳依依,这才闯了进来,将柳依依扶进了房间。 “既然这样,你听到本王的声音之后,为什么要躲呢?”赫连尘心里的疑惑已经去了一大半,脸上也没有了那种冷酷。 环儿哆嗦着声音说道:“王爷,环儿是伺候旧主的人,今日又是王爷和王妃大喜的日子,奴婢生怕您见了环儿,会觉得环儿不吉利,这才偷偷的跑来的,没想到竟然惹出这样的祸来……” 哪个环节出了错(1) 正说着,就见上官紫带了一个小丫头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环儿,疑惑的问道:“王爷,刚才有人告诉妾身,说王妃房间里有人。妾身刚要睡下,这便急匆匆赶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王爷为什么又回来了?” “环儿,事情是你做的,你还是给侧妃讲讲吧!”赫连尘微微笑了笑,低声吩咐还在紧张的环儿。 环儿点了点头,便将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对上官紫说了一遍。她说的跟赫连尘猜测的相差无几,上官紫听后淡淡的问道:“这么说,你就是来看看王妃的,却正好碰到王妃喝醉了?” “回侧妃的话,事情正是这样。”环儿急忙说道:“侧妃,奴婢私自来王妃的新房,已经是触犯了规矩,希望侧妃和王爷按照规矩惩罚环儿吧!” 赫连尘因为见整件事情不像自己想像的那样,心中就像是一颗石头落了地,无比轻松,挥挥手说道:“你也是因为思念旧主,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这次的事情就算了。还有,既然你这么想念王妃,就过来伺候新王妃吧!” 环儿没想到赫连尘不,禁不责罚自己,而且还让自己过来伺候柳依依,顿时高兴的直磕头。 上官紫听完环儿的诉说之后,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怎么事情跟想象的不一样…… 转眼看到还在沉睡的柳依依,她笑了笑,“王妃这是好福气,咱们都慌乱成这样,她还在睡觉呢!” “好了,既然没什么事,大家就都散了吧。还有,以后谁都不许再提这件事,王妃醒来之后要小心自己的嘴巴,听到了没有?”赫连尘的心情看起来十分愉悦,吩咐了几句之后,便自己先走出房间去、 上官紫脸色十分不自然,似乎是恨恨的看了柳依依一眼,这才让那小丫头和环儿将柳依依的房间收拾了一下,这才出了房间的门。 “还不赶紧出来,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上官紫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甚至有些气急败坏。 她谋划了很长时间的事情,居然就让柳依依这么轻松过了关,她心里实在是气不过。 那个黑衣人又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诚惶诚恐的说道:“夫人,小的都按照您的吩咐去做了,也派了人过去非礼柳依依,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了这样,难道,她没有吃下那糕点?” “这么说,你是在怀疑我没有让她吃下糕点?”上官紫气急败坏的拍了拍桌子,“那糕点是我亲自送过去的,也是亲眼看着她吃下去的,怎么会没起到作用?你确定,你派去的人可靠吗?屋内还有没有其他的人?” 那黑衣人声音已经是恭恭敬敬的,“夫人,小的办事难道您还不放心吗。派去的人绝对是老实可靠的,只是不知道中间那个环节出了差错,那个小丫头是怎么出现在柳依依的房间中的?” 哪个环节出了错(2) “我倒相信她说的话,她是因为觉得柳依依长的像柳晚菡才偷偷去看的,接过正好碰到这件事。”上官紫脸上终于恢复了平静,沉吟着说道:“只是,你派去的人,那小丫头根本就不是对手。刚才我也看过了,除了柳依依和环儿之外,屋内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个人,你派去的人到底去哪里了?” 见上官紫发怒,那黑衣人终于不敢再说话,唯唯诺诺说道:“夫人,是小的办事不力,这次事情全因为小的,才出现子了这样的差错。夫人,您惩罚小的吧!” 上官紫无力的挥了挥手,淡淡说道:“可能有人在帮她也说不定,不怨你,没事了,她已经嫁到了王府,来日方长,咱们再慢慢来就是了。” 那黑衣人见上官紫不怪罪自己,他的脸上出现了窃喜,急忙恭维了几句,这才走了出去。 这件事情就这样有惊无险的通过了,第二日醒来之后,柳依依赫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见了上官紫依旧亲亲热热的叫姐姐。 后来的时间内,柳依依果然一副天真无邪,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凡事都要请教上官紫,上官紫原本就对权势有着无限的渴望,如今见她将所有的事情都送上门来,她心里更是暗暗受用。 渐渐的,王府之中,柳依依虽然是名义上的王妃,但是王府之中的大大小小的事情,赫然都有上官紫来打点。 赫连尘自然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但是他见柳依依整天都是一副快快乐乐的样子,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个王妃的位子。 他倒觉得难得有这种天真烂漫,还是不要毁去才好,上官紫喜欢打理王府,就让她去打理吧。 见赫连尘默认,上官紫越发的有恃无恐起来,俨然已经成了真正的王妃。 期间,赫连尘带着柳依依去了几次皇宫,看到她的人都暗自惊叹,这世上竟然有长相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但是说话谈吐,脾气秉性,却又完全不同,这才确定这是另外一个人,跟已经死去的柳晚菡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虽然心中是这样想的,但是或多或少都要受到影响,特别是萧贵妃,她一向跟柳晚菡交好,如今见到跟她长的几乎一模一样的柳依依,心中倒多了几分亲近。 一来二去,她们两个人倒发现了很多相似之处,也有很多的共同语言,很快就交好起来,倒跟柳晚菡还在世差不多。 事情一切看起来都十分顺利,但是让赫连尘苦恼的事情是,柳依依在人前都是跟他恩爱无比、举案齐眉,可是天知道到了私下里,总是对他爱理不理的。 刚开始的时候是上官紫说成亲后第一个月不能同房,但是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但是柳依依却依旧找各种借口来逃避同房这件事。 赫连尘苦恼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按捺不住,便将现在已经在柳依依身边伺候的环儿叫到了自己身边,支吾了半天说道: 哪个环节出了错(3) “环儿,你经常在王妃的身边,有没有,有没有觉得王妃对本王有什么,有什么意见或者不满?” “王爷,好好的,您怎么想到问这个问题了?王妃天真烂漫,对奴婢都没有丝毫架子,怎么会对王爷您有所不满呢?”环儿十分好奇的瞪大了双眼。 赫连尘忽然被这小丫头纯真的目光看的十分难为情,尴尬的说道:“没事,本王就是随便问问而已,没有什么想法。对了,你回去之后,千万不要说本王曾经问过这样的事情……” 环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接着问了一句让赫连尘脸上再也挂不住的话,“王爷,奴婢问一句大不敬的话,您和王妃都成亲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还不圆房呢?您是不是,是不是对我们王妃有什么成见?” “没有,没有,其实……”赫连尘忙不迭的摆了摆手,忽然发现自己面对的只不过是一个小丫头而已,很快就镇定下来,“只是,你们王妃她,王妃好像不太愿意圆房。” 要是以后谁问起来,赫连尘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竟然跟一个小丫头吐露了心声,他是实在烦闷至极,现在柳依依都不让圆房,难道其中有什么缘由? 环儿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的说道:“哦,原来是王妃不愿意啊……” “环儿!”赫连尘见环儿竟然得出这样的结论来,他急忙喝住环儿往下说,“你天天伺候在王妃身边,有什么什么办法……你能理解本王的意思吗?” “哦,明白!王爷,奴婢倒是有一个法子,不知道王爷肯不肯答应?”环儿扑闪着一双大眼睛歪着头看着赫连尘,“今儿月亮这么好,您不如趁机邀请王妃喝酒。王妃不胜酒力,肯定一喝就醉了,王爷您不就是……” 听了环儿的办法,赫连尘倒有一些为难,“环儿,这样不好吧,要是让你们王妃知道了,她肯定会生气的。” “王爷,您不知道,大多数女子在圆房的时候,肯定多多少少都有些羞涩。您和王妃,迟早还不是要圆房的?这个王妃想必也有心理准备,到时候肯定不会说什么的,您听奴婢的准没错儿!”环儿见赫连尘犹豫再三,她低声悄悄劝他。 赫连尘犹豫了半天,终于点头答应了,不过还再三叮嘱环儿,一定要在柳依依那里多帮帮他的忙,这样他行事就会方便很多。 环儿的办事效率果然极快,在答应赫连尘之后没多长时间,就悄悄告诉赫连尘,王妃今日心情不错,而且刚才她打探过王妃的口风了,要是赫连尘约她的话,她一定会答应的。 有了环儿的保证,赫连尘虽然心中还有所犹豫,但是很快就下了决定,前去柳依依的房间约她。 环儿果然说的没错,柳依依今天心情看起来出奇的好,赫连尘说明来意之后,她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看到柳依依的样子之后,赫连尘忐忑的心情才稍微有些放松…… 哪个环节出了错(4) 看来要是依照环儿的办法,今天一定可以跟柳依依圆房的。 赫连尘感觉自己的心咚咚直跳,暗暗嘲笑自己竟然还像初尝情事的毛头小伙子一样。 回过神来之后,他立刻就吩咐丫头小厮们在花园的凉亭内准备好了满满一桌子酒菜。 等柳依依坐下之后,赫连尘反而觉得自己没话可说了,还是柳依依开口说道:“王爷倒真是好雅兴,如此美好的夜晚,如此皎洁的月光,咱们边吃边聊,倒也有些趣味。” “你,你说的不错,我也是觉得今晚的月光甚好,要是这么早就去睡觉,实在是浪费了,所以才约你一起赏月。来,咱们喝一杯,为今晚这么美的月光。”赫连尘这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随便找了一个理由,他牢记着环儿的叮嘱,打定主意要将柳依依灌醉。 柳依依只是稍微抿了一口,接着便将头转向了别处,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像是给她镀了一层银边似的,让她显得更端庄美丽。 “依依,咱们光这样也没什么意思,要不咱们行个酒令,要是谁输了就喝酒好不好?”见柳依依似乎并没有喝多少酒,赫连尘心中一动,开口说道。 柳依依将头扭过来,对着他嫣然一笑说道:“好啊,既然王爷都提出来这个条件,我也觉得十分有趣,那咱们就按照王爷说的,行酒令吧!” 见柳依依答应,赫连尘原本还是分高兴,但是很快他就高兴不起来了,因为他发现每次都是他被罚酒。 没过多长时间,酒瓶里的酒已经被赫连尘喝下去了大半。饶是赫连尘的酒量不错,可是他也渐渐觉得头开始发蒙,眼神也开始发飘。 “王爷,我看你喝的也不少了,要不咱们随便说说话吧,你不要再喝了。”柳依依感觉到赫连尘的不对劲,她笑了笑,抬头对赫连尘说道。 她原本是好意,但是她的话却激发了赫连尘的斗志,他口齿不清的说道:“谁说我喝醉了,我没喝醉,来,咱们接着喝。” 柳依依见赫连尘坚持要喝,她也没有办法,只好陪着赫连尘又喝了一点。 赫连尘渐渐醉了,眼前的柳依依忽然由一个变成了两个,接着变成了无数个,接着都在他面前摇晃,让他头昏眼花。 “依依,我,我没喝醉,我,我还能喝……”赫连尘忽然觉得面前的柳依依好像变的很远,他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想走到柳依依面前将她看得更清楚。 柳依依见他摇摇晃晃朝自己走来,而且随时都可能跌倒,她一颗心不,禁悬了起来,好不容易等赫连尘走到她跟前,她正想喘一口气的时候,赫连尘整个身子都倒在了她身上。 赫连尘虽然精瘦,但是毕竟是一个大男人,柳依依顿时感到自己被他压的喘不过气来,又怕将他摔倒在地上,便使出吃奶的力气来,使劲扶稳了他。 “我,我还没醉,我,我还要喝……” 哪个环节出了错(5) 赫连尘整个人几乎都趴在柳依依身上,但是他嘴里却不住的喃喃自语。 柳依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只好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他说道:“王爷,今天咱们不喝了,等明天有时间咱们再喝好不好?现在我就扶你回房去,你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酒醉的赫连尘仿佛听懂了她的话,竟然不再说话,任由她扶着自己朝房间走去。 柳依依原本打算将赫连尘送回他的房间,但是眼看花园和他房间之间的距离很远,她心中叹了一口气,扶着赫连尘朝自己的房间中走来。 她刚走到门口,屋内的环儿就迎了出来,看到醉倒的居然是赫连尘之后,她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急忙帮忙将赫连尘扶进了屋内,又去端来了醒酒的茶水。 “王妃,好好的,王爷怎么会喝醉呢?王爷今晚是不可以醉的呀……”环儿心中暗道,这下可好,原本是让你将王妃灌醉的。现在王妃好好的,王爷反倒喝醉了,看来今晚是没戏了。 柳依依无奈的咬了咬嘴唇,“谁知道,他说要行酒令,我就答应了,然后他就喝成这样了。” 环儿听了之后,差点憋出内伤来,她再三告诫自己,千万要装作不知道这件事,要不赫连尘非要恼羞成怒杀了自己不可。 环儿帮助柳依依折腾了大半夜,这才算将赫连尘身上的脏衣服换了下来,然后又喂他喝了些醒酒的茶水。 等将赫连尘安顿好之后,环儿静悄悄的退出去了,柳依依只感到自己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只坐在床边喘粗气。 “依依,我,我……”就在她喘粗气的时候,床-上的赫连尘忽然翻了一个身,嘴里喃喃叫着她的名字,接着将整个人都翻向了柳依依这边,一双大手无意识的将柳依依放在床边的小手握在了他的手里。 柳依依脸上一红,立刻就想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可是却被赫连尘攥的死死的,她只好放弃了挣扎,任由赫连尘抓着自己的手,“你啊,连睡觉都这么不老实,你愿意抓就抓着吧!” 睡梦中的赫连尘仿佛能听到她的话一样,竟然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接着和她手指相穿,变成了十指相扣。 指肚和指腹摩擦间,在柳依依的心中荡漾起了如水般的缠-绵和缱绻,竟然让她的心忍不住一颤,一张小脸上顿时飞上了红云,急忙低下头去。 她低下头去的时候,正好看到赫连尘薄薄性感的嘴唇,他一张嘴唇在昏暗的灯光下,闪耀着暧-昧的光芒,似乎在邀请她前去品尝。柳依依缓缓俯下身去…… 或许是因为还在睡梦中,赫连尘刚开始还是懵懵懂懂,任由着柳依依…… 渐渐的,他似乎慢慢苏醒过来,也渐渐反客为主…… 柳依依的脸上染上了两片红晕,她觉得自己好像醉了,虽然她没有喝多少酒,但是却就这样迷迷糊糊跟着赫连尘醉了。 两个人都品尝着对方的美好…… 什么都忘了(1) 天上的月儿似乎都害羞了,静悄悄的隐在了一片乌云之后。 …… 第二天醒来之后,赫连尘只感到自己浑身上下都是酸痛无比,他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等他坐起身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竟然周围全是女子卧室的装扮,这表明他现在不在自己的房间内。 他拼命的搔了搔头,他只记得昨天按照环儿的主意,将柳依依约出来,想要将她灌醉……可是,后来自己好像喝醉了,然后呢? 他拼命的回想了半天,终于记起他似乎被柳依依扶进了房间,接着就是一个漫长而甜蜜的吻,然后……想到这里,他猛然拍了拍自己的头,难道自己昨天已经和柳依依圆房了? 赫连尘环顾了一下四周,窗外明亮的阳光已经通过屋子洒了进来,将屋内的一切照的干净而明亮,但是却没有看到柳依依的身影。 他的心里忽然掀起了一阵慌乱,是不是昨夜自己喝醉酒之后,做了什么让柳依依难以忍受的事情,所以她离开了自己? 猛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他忽然掀开了锦被,然后目光忽然间就变的直勾勾的,在洁白的床单上,赫然绽放了一朵鲜红的梅花! 也就是说,自己确实昨晚和柳依依圆房了,可是自己却什么都不记得了,真是该死! 赫连尘正在暗自懊恼,环儿却笑吟吟的走了进来,看到他裸-露着上身,环儿急忙低下头去,脸色绯红的说道:“王爷,王妃吩咐了,您要是醒了的话,就先沐浴一番,再换上这套衣服吧!” “你们王妃,她,她现在在哪里?”赫连尘看到环儿绯红的脸庞,他急忙用锦被裹住了自己,语气不太自然。 环儿仍旧是低着头不敢看他,低声说道:“王妃她一大早就去花园了,说是花园内的荷花已经开了,她要去这一朵回来。” 环儿说完之后,将手里的衣服给赫连尘放到了床-上,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间。 赫连尘怀着忐忑的心情,匆匆忙忙洗过了身子,换上了衣服,接着便快步朝花园走去。远远的,他就看到一抹身穿鹅黄色衣服的娇俏身影,正在花园的荷塘边笑吟吟的看着池塘内的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柳依依的神色之后,赫连尘忽然觉得刚才的紧张和不安一扫而空,他不忍心打扰柳依依,放慢了脚步朝池塘处走去。 等他走近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柳依依正在兴高采烈的看池内游来游去的鱼儿,他柔声说道:“你为什么起的这么早?” 似乎没有想到身旁会有人,柳依依似乎被吓了一跳,等扭头看到是赫连尘之后,很快就又扭头朝池塘内看去,只是淡淡的说道:“原来是王爷,我醒的早,便早早的出来了,没打扰到王爷休息吧?” 在来找柳依依的路上,赫连尘预想了很多种柳依依看到自己的情景,或者娇羞、或者不满、或者愤怒,或者冰冷,可是…… 什么都忘了(2) 可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她竟然是如此淡然,仿佛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赫连尘忽然就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怒气,他一言不发,站在柳依依的旁边,看她能不能再问点什么。 可是,让他失望的是,柳依依一直兴致勃勃的看着池塘内的金鱼,似乎已经忘记了他还在身边。 “依依,咱们,咱们昨日,我,我对不起你,没想到……”赫连辰终于忍不住了,他还是忍不住提了昨晚的事情,他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女子在经历这样的事情之后,怎么会变的这么淡然,难道她就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吗? 柳依依这才有了反应,她扭过头来,定定的看了赫连尘半天,“王爷,你到底想说什么?是说昨晚圆房的事情吗?” 赫连尘见她说的如此轻描淡写,倒像是觉得他大惊小怪一样,他忽然有些挫败,不自然扭过脸说道:“不是,只是按照老祖宗的规矩,咱们应该到宗庙里去上香,以祈祷老祖宗的保佑。” “好了,我知道了,王爷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就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到时候让丫头们告诉我,我自然会跟王爷一起去的。”柳依依忽闪了一下水灵灵的大眼睛,有点漫不经心的点头。 赫连尘却依旧不肯甘心,紧紧追问道:“依依,咱们圆房了,难道,难道你没有什么要求,或者,或者想法吗?” “我没有什么要求或者想法!”柳依依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干净利索的说道:“圆房本来就是我分内的事情,我没什么要求,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 赫连尘彻底被柳依依挫败了,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她不像别的女子一样,每次都要求自己给这个给那个。 但是不得不说,柳依依的这种淡然,虽然让赫连尘十分沮丧,但是却激起了他无穷的征服和斗志。 他赫连尘还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个女子会对自己如此冷淡,他一定要让柳依依喜欢上自己不可。 打定主意之后,他刚才的郁闷之气也消失的一干二净,便扭头回去吩咐去宗庙的事情了。 却说上官紫很快就知道了赫连尘和柳依依圆房的事情,她心中虽然恼恨,但是却无可奈何,自己已经阻拦了一个月,总不至于再找什么借口阻拦他们圆房吧? 她现在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赫连尘在和柳依依圆房之后,整个人就被柳依依迷住了。所以,她要防患于未然,坚决不能让赫连尘跟柳依依过分亲近。 但是,等她看到柳依依之后,忽然怀疑自己的担心是不是多余了。因为柳依依似乎没有一丝一毫因为这件事有所改变的动静,甚至连高兴的情绪都没有。 她的高兴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被赫连尘和柳依依去宗庙的事情给淹没了,因为赫连尘因为去宗庙的事情事事亲力亲为,不仅布置了最大的排场,而且还小心翼翼的不断询问柳依依的意见,似乎生怕她不满意似的。 什么都忘了(3) 上官紫看的一阵怒火直冲头上,却只能暗暗压抑,她现在还不能明着动柳依依。 不过,时间还长的是,难道不是吗? “王妃,您现在可是集所有的宠爱于一身啊,王爷还从来都没有像这样宠过人呢!”等柳依依从宗庙回来之后,环儿体贴的给她捶打着后背,一边乖巧的讨好。 柳依依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她只是微微笑了笑,淡淡吩咐道:“环儿,你去大夫那里,想办法给我开一个药方,就说我这几日之内,都不能同房。” “王妃,您这是干什么?别的夫人求还求不得呢,您竟然要将王爷往外推?”环儿顿住了捶打的手,瞪大了圆圆的双眼,“要是在这一段时间里,其他夫人将王爷的心抢走了怎么办?” “环儿,你想想,要是其他夫人可以抢走,她们早就抢走了,何须等到我嫁入王府?”柳依依见环儿说的可爱,也忍不住被她逗的露出两个梨涡。 环儿难为情的笑了笑,“王妃这句话说的倒也是,但是您要是将王爷惹恼了,以后王爷恐怕就不会来了。您可千万要想好,万万不能惹了王爷。” “好了,环儿,我知道了,我做事自有分寸,你就不用操心了。你现在就去大夫那里,按照我的方法让大夫开一个单子。”柳依依也不知道该如何跟环儿解释,她微微闭上了双眼,不打算再说话。 环儿没有办法,只好嘟着小嘴朝外面走去,她是越来越不明白自己的王妃了,想法似乎跟其他夫人都不一样,竟然将王爷往外推。 她开来了方子,忐忑不安的等待着晚上的到来,这几日赫连尘日日都来柳依依的房间,今日肯定也会来的。 果然,晚上吃过晚饭之后,赫连尘便跟往常一样来到了柳依依的房间。 柳依依按照跟环儿的约定,早早的就脱了衣服躺到了床-上。 环儿见赫连尘朝里面走去,她不,禁低低开口说道:“王爷,您今日还是去别的夫人那里吧,王妃身子不舒服,奴婢刚去大夫那里给夫人开了方子,大夫说这几日,这几日不宜,不宜……” 她虽然支支吾吾没有说完,但是赫连尘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心中一沉,急忙朝内室走去,就看到柳依依已经躺到了床-上。 “依依,你怎么了,身子哪里不舒服?”见柳依依果然神情倦怠,懒懒的在床-上躺着,赫连尘只觉得一阵心疼,急忙奔到前面去握着她的手着急的询问。 柳依依静静的睁开了双眼,看到是赫连尘,微微笑了笑,脸色苍白,“王爷,我没事,只是觉得浑身上下没什么劲儿。王爷,这几日你还是去别处歇着吧,我恐怕……咳咳咳……”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剧烈的咳嗽起来,赫连尘心中大惊,急忙替她拍打着后背,“依依,都是我不好,最近几日怕是累着你了。这样吧,你好好休息,我守你一会儿,等你睡着之后,我就回自己的房间去好不好?” 什么都忘了(4) 他的声音是如此柔和温柔,他的眼神是如此温柔甜蜜,任何一个女子几乎都能沦陷到他柔情似水的眼神中去。 可是,柳依依却淡淡的别过头,淡淡的说道:“王爷,我没事,有环儿伺候着呢。你也忙了一整天了,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赫连尘知道自己拗不过柳依依,所以只好叮嘱了几句,才一步三回头的朝外面走去。 如此将近一个月,柳依依总是以自己的身子不舒服为由,将赫连尘推到外面。 环儿原本以为赫连尘肯定慢慢就厌倦了,毕竟对一个人的耐心一个月也就够了。 可是让她吃惊不已的是,赫连尘不但没有厌倦,反而对柳依依更温柔体贴,而且似乎已经将全部身心都放在了柳依依的身上。 他原先还时不时去上官紫和其他几个人的房间里,但是渐渐的几乎再也不去了,每日都待在柳依依的房间里。 “王妃,奴婢真是对您佩服的五体投地,没想到王爷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对王妃您更好了。现在,王爷几乎都不去其他夫人的房间里了呢,奴婢心里也为王妃高兴。”环儿见柳依依的法子竟然这么神奇,她满脸都是崇拜之情。 柳依依静静的喝着手里的香茶,淡淡的说道:“环儿,你先不要高兴的太早,不出三日,肯定会有人上门找麻烦的。与其在这里沾沾自喜,还不如想想该怎么应付她们呢!” “这个……??”环儿没想到柳依依居然会说有人要找麻烦,她一时惊讶的不知所措,忽然就反应了过来。 这赫连尘现在专宠柳依依一个人,已经在王府内引起了其他几位夫人的不满,她们不敢贸然前来找柳依依,都去上官紫那里诉苦。 尤其是柳梦瑶,她原本也深得赫连尘的宠爱,即使在将上官紫娶回王府之后,赫连尘也会经常来她的房间。 岂料,就在娶回柳依依之后,赫连尘竟然完全被那个女人给霸占了,竟然很长时间都没有来过她的房间。 这对于柳梦瑶来说,是最不能忍受的事情,她怒气冲冲的找到上官紫,“夫人,虽然她现在是王妃,但是王府之中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由你在打理。所以我才来找你评评理,她是新人不假,但也不能整日的霸占着王爷吧?” 上官紫也因为这件事烦恼不已,但她却不能自己出面,现在见是侍妾们都来找自己诉苦,她心中暗喜。 现在见柳梦瑶怒气冲冲,她却故意安慰道:“我也知道你的心思,谁让咱们都是女人呢!可是,她现在是新人,男人都是喜新厌旧,自然就会多在她的房间待几日的,你不用着急,慢慢等着就是。” “慢慢等?!”柳梦瑶更是不满,瞪眼说道:“喜新厌旧不假,但是夫人您刚嫁进王府之后,王爷不也照样来我们姐妹处,这是因为夫人懂得谦让。如今她来了,倒将王爷全占去了,难道王爷是她一个人的吗?!” 什么都忘了(5) 上官紫心中暗自欢喜,她只需要将柳梦瑶的火扇的更大,让她替自己出头就是了!对她只是个替死鬼、炮灰而已…… “你说的倒是不错,可是这种事情,我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再说了,听说她还一直不赞同王爷去她那里呢,即使我现在去出头,也是师出无名啊,总不能去找王爷算账吧?” 不等上官紫说完,柳梦瑶就抢先说道:“夫人,你也相信她!我看她的做法,根本就是假心假意,为的却是将王爷留在她身边吧?夫人,您千万要替我们说几句话啊,不能让我们每日都独守空房吧?” “这个我去说恐怕不太合适。”上官紫故作为难,皱眉说道:“你跟她的关系要比我亲近的多,更何况,要是我去找她的话,王爷肯定会以为是你们几个人在我这里煽风点火,到时候反而连累了你。而你却不同!你想想现在你去找她,她即使再生气,也会看在丞相的份上,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柳梦瑶思考了一番,觉得上官紫说的有道理,又怕上官紫小看了自己,便气势汹汹独自朝花园中的柳依依那里去。 柳依依正在荷花塘的池塘边看池塘内的鱼儿,手里拿着些鱼食,有几只带着美丽花纹的鱼儿正在争夺她洒下的食物,她笑的欢快,脸颊两边显出两个深深的酒窝来。 “柳依依,你好高雅的兴致啊!”见自己在这里站了半天,柳依依似乎一点都没有反应,柳梦瑶终于忍不住,冷冷出言讥讽道。 柳依依这才缓缓扭过头来,看到是她之后,淡淡的笑了笑,“你来这里做什么?是来看荷花的还是来观看鱼儿的?” “柳依依,你少在这里装糊涂,我今日可不是来跟你一起欣赏荷花看鱼的。”柳梦瑶见她说话不咸不淡,甚至连神色都没有变,她心中自然十分恼恨,“柳依依,你整日霸占着王爷,现在却在这里装高雅,难道就没有想到其他的姐妹吗?你不要以为你现在是王妃,王爷现在冲着你,你就会得意到最后。” 环儿一直站在柳依依的旁边,见柳梦瑶对自己的主子出言不逊,她忍不住出声,“夫人,我们家王妃并没有要独占王爷,请您说话放尊重些……” 柳依依微微看了环儿一眼,示意她不要张嘴说话,她依旧神色淡然,“这件事情你要是想弄清楚的话,我建议你还是亲自去问问王爷为好。要是想让我说什么的话,我只能告诉你我无可奉告!” “柳依依,你虽然是王妃,但这态度也未免太嚣张了。”柳梦瑶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朝柳依依逼近过去,“我奉劝你一句,你不要高兴的过早,谁都不知道明天面临的会是什么……” “多谢你提醒,不过我还是劝你管好你自己,省的你很快就看到了自己的明天!”柳依依看都没看气急败坏的柳梦瑶,仿佛当她整个人不存在一般。 捡回来一条命(1) 柳梦瑶已经走到了她身边,脸色气的发白,偷偷用眼看柳依依站在池塘边的距离,接着猛不防直直身子冲柳依依撞去。 柳依依没防她竟然会用这种方式朝自己摔来,一个冷不防之下,两个人都直直的朝池塘内摔去。环儿站在一旁,看傻了眼,过了半晌,才忽然跳了起来,大喊救命。 她的喊声刚落,就见一个人影飞快的朝池塘这里飞奔而来,接着足尖在水面上一点,转眼就将水里的柳依依拉出了水。紧接着一个旋转,飞身就到了池塘的岸边。 “依依,依依,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这人满脸惊恐,一双如漆的眸子染满了慌乱,正是赫连尘。 幸好他救的及时,柳依依咳嗽一阵,吐出一滩水来,接着就睁开了双眼,脸色苍白的冲他一笑,“王爷,看你紧张的,我只是掉入了水中而已,没事的。” “这个贱女人,竟然敢将你推入水中,我非要了她的命不可。”赫连尘神色狂乱,天知道在看到柳依依掉入水中的那一刻,他的一颗心几乎跳出了胸腔。 柳依依忽然想到了跟自己一起掉入水中的柳梦瑶,急忙说道:“王爷,她还在水中呢,我看她也不识水性,你还是也将她救出来吧。要不然的话,我在爹爹那里没有办法交待!” 她后面这句话打动了赫连尘,将她转到环儿手中,赫连尘才如法炮制将已经昏迷不醒的柳梦瑶救上了岸。 “环儿,你去找几个人来把她抬回去!省的本王看到就忍不住杀了她。”赫连尘从环儿的手里接过柳依依,瞥向柳梦瑶时的眼神冷淡可怕,几乎能将人冻结。 当天晚上,赫连尘就将所有的侍妾都叫到了柳依依的房间,眼光冷冷扫过她们,“本王叫你们过来,是想告诉你们,如果以后你们谁再敢打王妃的主意,看本王不要了她的脑袋!” 他眼光所到之处,所有的侍妾都低下了头,特别是柳梦瑶,她几乎是从鬼门关捡回来一条命,更是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 赫连尘的眼光冷冷的,一遍又一遍的在她们身上扫了扫去,最后将眼光停在了柳梦瑶身上,“特别是你,今日的事情,看在王妃的面上,本王就不打算追究了。要是以后再出现类似的状况,你就直接自缢吧!” 柳梦瑶浑身一颤,像是打摆子一般,结结巴巴说道:“是,是,王爷,以后,以后妾身,妾身再也不敢了,王爷恕罪。” “侧妃,你对今天这件事怎么看待?”慢慢的,赫连尘将冰冷的目光移到了上官紫身上,沉沉的看了她半天。 上官紫急忙低头回答道:“王爷,让王妃出现这样的事情,是妾身的失责,跟其他几位夫人无关,妾身愿意领受一切罪过。” “侧妃,自从王妃进门之后,王府所有的事情几乎都是你在打理。本王见你打理的井井有条,也没有多说什么。如今竟然出现了这样的事,都是你打理的好事!” 捡回来一条命(2) 赫连尘的语气依旧是平淡无波,却比生气更让人胆战心惊。话中带刺! 上官紫默默咬了半天的嘴唇,直到几乎将嘴唇咬出血来,才哀怨开口,声音冷淡,“王爷,妾身知道错了。要是王爷觉得妾身没有能力胜任打理王府职责的话,妾身情愿辅助王妃,让王妃支持王府的大小事宜。” “王爷,上官姐姐没错,今天也是个意外,您就不要生气了。”一直沉默的柳依依忽然开口,一双轻灵的大眼睛忽闪了一下,“再说了,我刚开王府,很多事情都没有上官姐姐熟悉,要是贸然将王府交给我打理的话,恐怕不能服众望。” 上官紫恨恨的看了看柳依依,却转眼柔声说道:“王妃不用担心,这打理王府本来就是王妃的职责,这一段时间妾身算僭越了。要是王妃担心的话,以后由妾身辅助王妃您打理就是了。王爷,您觉得如何呢?” “本王觉得,侧妃说的没错,王妃本来就是一家之母,自然迟早都要学着打理王府的相关事宜。依依,你就多劳累一些,要是不懂的地方,问侧妃就是了。”赫连尘定定的看了上官紫半晌,回头柔声对柳依依说道。 柳依依见自己难以推脱职责,便勉为其难的说道:“好吧,既然王爷和侧妃都这么认为,那以后就由我打理王府吧。但是我出来乍到,以后还要多依赖各位帮忙。” 其他几个人都没有说话,上官紫急忙笑着说道:“王妃打理王府,自然是众望所归,我们姐妹一定会辅助王妃你好好打理王府的。王爷,王妃,你们就放心吧!” 赫连尘又冷冷扫视了其他几个人一番,这才淡淡说道:“好了,今天就这样吧,天色不早了,你们先回各自的房间去吧。” “王爷,今日也不过是意外而已,你这般大动干戈,其他几位姐妹心里肯定不舒服。”等她们几个人走后,柳依依苍白着脸对依旧满脸阴沉的赫连尘说道。 赫连尘却将她露在外面的小手放回锦被之中,轻柔的为她扶开眼前的几缕乱发,“只要你不会再受到伤害,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以后不许再出现这样的状况了,要不然的话,我可不会像这次这样轻易饶过你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知道错了……”柳依依轻轻将头放在了他的怀中,用脸庞轻轻依偎着他的胸膛,“王爷,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我平时十分任性的……” 赫连尘用一只大手在她的秀发上抚摸着,“我也不知道,或许,或许是我上辈子欠了你的吧,这辈子就来还你的!” 忽然,柳依依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他的双眼问道:“王爷,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因为,因为我长的象她?” 说到最后,柳依依竟然紧张的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唾沫,一双小手也无意识的紧紧抓紧了赫连尘的衣服。 捡回来一条命(3) “你怎么会这么想?”赫连尘的眼神忽然变的像针一样,根根都朝柳依依刺去。 柳依依被赫连尘针一样的眼神看的不由自主瑟缩了一下,随后眼波流转,淡然笑道:“王爷,你看你紧张的样子,我只不过是听上官姐姐说了几句而已。只要王爷不是这样想的,那就好。” 这个问题或许触动了赫连尘,或许又让他想到了柳晚菡,之后的好几日,他都没有再来柳依依的房间。环儿十分着急,柳依依却依旧无比淡然。 后来她进宫了几次,跟萧贵妃依旧是相谈甚欢,又一次回来之后,她的怀里便多了一只全身纯白的猫,眼睛一只是宝蓝色,一只却是绿色。 柳依依似乎十分喜欢这只猫,整日都抱在怀里,无论到什么地方。 王府内上上下下都见过这只猫,柳依依给它取名叫雪绒,它体型中等,神态慵懒,间或用一双眼睛半开半闭的看看周围的人,神情倨傲的很,像是不可一世一般。 雪绒很懒,懒到你早上走的时候将它放在它专属的蒲团上,晚上回来之后,它依旧保持同样的姿势趴卧在蒲团之上。 晚上却精神抖擞,在王府高高低低的屋檐上跳来挑去,间或传来一声慵懒的叫声。 雪绒还有一个特点,就是特别喜欢从外面叼东西回来,不是一只绣花鞋,就是一个香囊什么的,倒也没有叼过什么大东西。 次日柳依依发现的时候,便会抱着雪绒乐呵呵的拿着东西去询问是谁丢的,所以,丢了东西的倒不用太担心,多半是给雪绒叼走了。 因为柳依依在王府的地位,所以雪绒也跟着沾了光,无论是谁见到它之后,都是神态恭敬,雪绒依旧是眼睛半张半闭,向来很少看别人一眼。 这天,柳依依怀里抱着雪绒,笑吟吟的来到了上官紫的房间内,内疚说道:“姐姐,雪绒昨晚又调皮了,竟然又叼回来一样东西,我先来问问姐姐,这是不是姐姐的东西?” 这样的情况已经发生过好几次,上官紫也不以为意,笑着说道:“这雪绒啊,怕是已经成精了,它怎么不往外面叼东西,倒将东西都叼到妹妹屋里头去?” “好姐姐,你这是打趣我的不是,它不过是一个畜生家,而且叼回来的大都是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还累的我得送回去呢!”柳依依见上官紫打趣,她苦着一张小脸说道。上官紫见她神情夸张,不免又取笑了她一次。 环儿这个时候却替柳依依将雪绒抱在怀里,抚摸着它的头说道:“夫人,这次雪绒却叼回来一个宝贝呢!也就是我们王妃,要是换做别人,早就留在自己手里头了。” “哟,看环儿这丫头说的,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宝贝。”上官紫夸张的笑了笑,一双丹凤眼里有些许的讥讽,“不会又是一些绣花鞋、小香囊之类的东西吧?” 柳依依也跟着笑了笑,从衣袖里小心翼翼掏出一个小盒子…… 捡回来一条命(4) 缓缓放在了上官紫面前的桌子上,“姐姐,你看,就是这个东西,我倒觉得很珍贵呢,你看看是你的吗?” 看到那个小盒子之后,上官紫的脸色忽然大变,但是很快就极力压抑住,咬着嘴唇,声音微微颤抖,“好妹妹,这个盒子里面的东西你可打开看了?” “是啊,雪绒叼回来之后,我心里好奇,就打开看了看,是一尊玉佛。心下觉得珍贵,便来找姐姐问问,看看这是咱们王府谁的。”柳依依侧着头,不明白上官紫的脸色为什么会发生那么大的变化。 上官紫脸色更加苍白,就像是大病初愈之后一般,贝齿几乎要将嘴唇上咬出血来,却迟迟没有说话,似乎很难下决定一般。 “姐姐,你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难道这玉佛有什么重要的地方吗?”柳依依见上官紫迟迟没有说话,心中更是好奇,随出声询问。 过了半晌,上官紫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眼神却闪烁着不敢看柳依依,声音也有些颤抖,“这尊,这尊玉佛,是,是已经故去的王妃的……” “啊!”柳依依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她发出了短促的声音,接着紧紧盯着上官紫问道:“姐姐,你真的看清楚了,这玉佛真的是故王妃的?雪绒虽然喜欢在王府四处乱跑,它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将这死人的东西找了出来,怪不得姐姐刚才脸色那么难看。” 上官紫微微松了一口气,声音也恢复了正常,脸上也不像刚才那般苍白,“刚才我乍然看到这尊玉佛,也是大大吃了一惊,因为故王妃在世的时候,据说这尊玉佛已经别歹徒给劫走了。我刚才猛然看到,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 “这雪绒,实在是越来越调皮了,既然这尊玉佛是故王妃的,那我现在就去交给王爷,让王爷处理吧。”柳依依一张精致的小脸上带着懊悔和惊恐,立刻就要站起身来朝外面走去。 上官紫神色闪过一丝慌乱,几乎是本能的一把拽住了她,“不,不能给王爷!” “姐姐,你……你怎么了?”柳依依被她吓了一跳,看到她眼神慌乱,而起还有一丝,一丝紧张,她疑惑不解的说道:“这是已经故去的王妃的,咱们留着也不吉利,还是交给王爷比较妥当。” 上官紫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态,她赶紧笑笑,将柳依依拉回座位上,柔声说道:“依依,王爷对故王妃一片深情,这个你是知道的。现在好不容易已经将注意力都转移到了依依你身上,你现在却拿着故王妃最喜爱的东西去找他,难免他又会伤心一番。这样吧,等过一段时间之后,你再问问他是怎么回事好不好?” “原来是这样,刚才倒是我鲁莽了。”柳依依一脸沉思,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好吧,这么不吉利的东西,那还是先放在我屋里吧,也省的姐姐操心!姐姐觉得这样稳妥不……” 捡回事一条命(5) 上官紫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柳依依却岔开了话题,她尴尬的笑了笑,只好跟柳依依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 “王妃,奴婢总觉得夫人看到这玉佛之后,脸上的表情不太自然。这玉佛是以前王妃的不假,可是王妃早早的就丢失了这玉佛,现在怎么会突然出现了呢?”回到房间里后,环儿一边替雪绒梳理身上的容貌,一边疑惑的问柳依依。 柳依依在就着灯光看一本线装的书,淡淡的笑道:“心里有鬼,自然就会心虚了,看到这东西,她能保持镇定就不错了。” “哦,原来是这样!”环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也不好再问什么,又低下头仔细的替雪绒打理身上的长毛。 柳依依看了一会子书,又伸出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淡淡的吩咐道:“环儿,你现在去将王爷请过来,就说我请他过来说说话。” 环儿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来,一双圆圆的眼睛里满是惊喜,她也顾不得雪绒的毛还没梳完,就飞一般的朝外跑去。 柳依依看完外面的夜色再回过头来时,已经看不到了环儿的身影,只见雪绒瞪着一双委屈的眼睛乌溜溜的看着她。 柳依依先是愣了愣,继而想到了什么,然后就是一脸绯红。 没过多长时间,赫连尘就跟着环儿一起走了过来,他虽然极力压制,但是柳依依还能看出来它眸底的惊喜和激动。 这晚,赫连尘毫无意外就在柳依依的房间歇下了,夜色渐渐变浓,整个王府内一片可怕的寂静。 忽然,睡梦中的赫连尘被屋外的声音惊醒了,那声音虽然极小,但是对于他一个常年习武的人来说,已经足以将他警觉。 不好,贼居然敢来这里偷东西,赫连尘小心翼翼的离开了床,尽量不将还在睡梦中的柳依依吵醒。 那贼似乎也听到了赫连尘下床的声音,立刻就从窗口飞了出去,赫连尘那里能放过他,立刻也跟着飞身出去追了。 等赫连尘飞出窗口之后,原本一直在“熟睡”的柳依依,缓缓睁开了双眼,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那个贼似乎对王府之内颇为熟悉,三下两下就没有了踪影,赫连尘叹了一口气,又折身走了回来。 回来之后,他就见屋内已经亮起了灯,柳依依正一脸无助的坐在床边。 “王爷,你刚才去哪里了,我被一个噩梦惊醒,却忽然看不到你,吓死我了!”看到他进屋来之后,柳依依立刻就朝他的怀里扎去,声音带着平时没有的娇憨。 赫连尘的心中忽然就溢满了慢慢的惊喜,他忽然很感谢那个飞贼,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追出去,柳依依也不会被噩梦吓醒,更不会发现自己已经不在,也就不会这么娇憨可爱的跟自己撒娇说话。 “乖,没事没事,我不是已经回来了吗?”赫连尘将她抱在自己怀里,一只大手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说道:“刚才你的屋里招贼了,我是出去抓贼而已,没想到竟然让他跑了!” 不同寻常的味道(1) 柳依依这才猛然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惊诧的问道:“屋内进贼了?难道是因为那个东西……” “什么东西?”赫连尘见她话里有话,而且微微垂着头,自己根本就看不到她的表情,心里奇怪的掠上了一层不安。 柳依依却像是猛然反应过来似的,急忙摇头否定道:“王爷,只不过是一个小玩意儿,或许是环儿太招摇了也说不定。咱们还是赶紧睡吧,我困的很。” 赫连尘见她娇憨可爱,也就将刚才的疑虑抛到了脑后,两个人一起相拥入眠,一晚上倒也没有再发生什么事情。 第二日一大早,赫连尘早早出去了,柳依依刚起床就看到上官紫一脸紧张的走进来,她笑着打招呼,“姐姐起的好早,这么早找我有什么事吗?” “依依,我听那些丫头们嚼舌根子,说你昨晚屋里头招贼了,是也不是?”上官紫神态焦急,开门见山的问道。 柳依依从她的着急中,似乎嗅出一种不同寻常的味道,她懒懒的笑了笑,坐在梳妆镜前,左右看了看她的脸,慢声说道:“姐姐的消息倒是传的很快啊,昨晚发生的事情,今早就知道了,想必又是环儿喜欢乱嚼舌根子,让姐姐担心了。” “这个……这个……”上官紫似乎愣了愣,接着尴尬的笑了笑,“没错,我听小丫头们说,是从环儿那里听来的。小丫头们喜欢乱嚼舌根子,你不用放在心上,更何况,环儿也是担心你,也是为了你好才这么说的。” 柳依依一边拿着几样头饰,在头上左右比划了半天,似乎在比较戴那个才最合适,她从镜子里看到上官紫还一脸不自然的站在旁边,扭头娇笑了一声,“姐姐,你每日打扮的都跟仙子一样,不如你来帮我梳头好不好,环儿笨手笨脚的,梳出来的发型总没有姐姐的好看。” 上官紫总觉得今日的柳依依似乎有什么地方跟往日不一样,但是却怎么都说不出来,她急于知道昨晚的事情,便想也没想就走到她身后,帮她细细梳起头来…… “姐姐的手真巧,比环儿的可巧多了,要不是她非要来我屋里伺候,我才不要她呢,笨手笨脚的。”柳依依看着上官紫一双纤细白皙的手在自己头上灵活的转动,她不由得感叹了一声。 上官紫心却并不在这个上面,见她总不将话题扯回来,也不好硬催,只是略微尴尬的笑了笑,又开始专心梳头。 柳依依却似乎早就忘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左一句有一句,尽说些上官紫不感兴趣的话题。 “依依,我是担心你昨晚的事情,你还没有告诉我呢,最后到底怎么了?”上官紫终于忍不住,打断了柳依依的话。 “姐姐不说,我倒已经忘记了这件事情,昨夜要不是王爷在我这里,恐怕那贼真的要得手了。”柳依依转眼看着上官紫的脸,似笑非笑的说道:“王爷还问那贼要偷什么东西,我说……” 不同寻常的味道(2) “你说什么……” 上官紫抢话十分突兀,语气急迫,好像担心柳依依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一般,接着又尴尬的笑了笑,“我只是担心你而已,你不要放在心上。” 柳依依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王爷问我的时候,我差点就将真话说了出来,忽然想到姐姐对我的叮嘱,我立刻就转移了话题。或许王爷根本没想到是什么,就没再问我。” “依依,你做的好,这绝对不能让王爷知道这件事情。”上官紫猛然松了一口气,为柳依依梳发髻的手,也顿时变的灵活起来,“依依,那个东西不如让我保管吧,你到底年轻些,还是不要沾染这些晦气为好。” 她的发髻已经梳好,柳依依左看右看,就在上官紫快沉不住气的时候,她终于开口说道:“还是姐姐对我最好,经历了昨夜的事情之后,我心里也发毛的很,还是交给姐姐保管吧。” 说完之后,她站起身来,走到床边,在床边搁着一个小柜子。柳依依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了一把钥匙,打开柜子之后,将昨天给上官紫看过的小盒子,小心翼翼的拿到了她面前,“姐姐,这盒子就在这里了,姐姐要小心保管,千万不能丢了,要不然我没有办法跟王爷交代!” “好好好,我一定会保管好的……”上官紫忙不迭的将盒子拿在手里,脸上有压抑不住的喜悦,眸底甚至还有一丝解脱后的释然。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上官紫便找借口离开了柳依依的房间,柳依依微笑着看着她的背影,淡淡的说了一句,“看来,是你自己找死路,那就怨不得我了!” “王妃,您刚才说什么?”环儿正好走进屋来,见柳依依喃喃自语,她紧跟着问了一句。 柳依依淡淡的笑了笑,“我没说什么,只是说,雪绒你要好好喂喂,说不定它又会给咱们叼来什么好玩的玩意儿呢!” “王妃,奴婢过来就是要告诉您,因为雪绒经常乱跑,奴婢就央求花匠给奴婢做了一个笼子。晚上的时候,就把雪绒关在笼子里,这样它就不会乱跑了,省的它再叼回来什么不吉利的东西。”环儿将手里拿着的东西让柳依依看了看。 柳依依将目光落到她手里的笼子上,沉思了半天,淡淡的笑了笑,“环儿,你拿着这个笼子,别的人可都看到了?” “奴婢从花园回来的路上,碰到了好几个丫头,她们都问奴婢这笼子是干什么用的,奴婢就实话实说了。王妃,有什么地方不对吗?”环儿见柳依依发问,她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睛说道。 柳依依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笑道:“很好,这件事你做的很好。现在我这里没什么事情,你先下去吧。” 环儿果然没有说错,很快王府的人都知道柳依依给雪绒做了专门的笼子,它晚上的时候不会再乱跑了。而且,自从雪绒被关进笼子之后,王府内就再也没有少过东西。 不同寻常的味道(3) 就在王府内的人暗自庆幸的时候,侧妃上官紫却丢失了一样东西,正在屋内大发脾气! “这侧妃也真够奇怪的,她丢了东西,远远的就能听到她屋子内有呵斥丫头的声音,但是却怎么都问不出来到底丢了什么东西。王妃,您说奇怪不奇怪?”环儿这天回到屋里之后,一脸疑惑的对柳依依说道。 柳依依似乎不太感兴趣,淡淡的说道:“环儿,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有了,别人的事情不用管太多。再说了,她丢了东西,骂丫头几句,也没有什么打紧的。” “王妃,侧妃可不是光骂几句而已,现在这大热天的,咱们在屋子内都受不了,她让那管东西的小丫头在屋外晒着。依照奴婢看啊,这侧妃的心肠倒是歹毒的很呢,这么热的天,很容易就晒出毛病来的。”环儿又瞥了瞥嘴说道。 柳依依这才将手里的书放下,皱眉看了看屋外炽热的阳光,皱着眉头说道:“没事,待会儿我就过去,要是将那小丫头给晒死了,王府上下还不乱了套!” 柳依依没坐多长时间,就让环儿帮忙打着油纸伞来到了上官紫的屋内。 上官紫正在生气,见柳依依来了,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这大热的天,如何就惊动了你,小心热坏了身子。” “听说姐姐正在生气,我如何还能坐得住,犹豫再三,还是匆匆的来了。姐姐,不过是丢了一件东西而已,你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再说了,要是那丫头真有个好歹,到时候连累的还不是姐姐?”柳依依用折扇轻轻的扇着风,语气淡然的劝说上官紫。 上官紫脸色苍白,摆手说道:“依依,你不用替我担心,倒不是因为东西大小,只是自从我嫁到王府之后,一向是好脾气惯了的。这些丫头们见我好说话,倒越发的没了规矩,如今要再不趁着这个机会管教管教她们,她们还了得吗?” “姐姐说的也是,这丫头们在王府内当惯了差,也学的偷嘴滑舌,惯会察言观色,见那个主子厉害了,管的严了,她们就老老实实的。见那个主子松散些,好说话些,她们竟然蹬鼻子上脸,也怪不得姐姐这么生气。”柳依依一双清眸静静的看着上官紫,似乎并没有觉得她的做法有什么不妥。 上官紫听了她一番话,倒像是找到了知音,拉着她的手一脸真诚的说道:“依依,我要早些遇到你就好了。其实看咱们表面上风光,其实暗地里知道受了多少的苦。在娘家的时候,咱们都是娇养惯了的,到了王府就得把自己当成一个大人,什么东西都要学。” 环儿在一旁,见她们说了半天,始终都没说到正点上,她心里着急,却不敢多嘴,只好闷声站在屋内。 从上官紫的屋内回来之后,环儿嘟着嘴问道:“王妃,奴婢还以为您是去劝架说和的,可是您说了半天,全都是站在夫人的那边……!” 不同寻常的味道(4) “倒,倒是没有帮那小丫头说一句话。咱们现在都回来了,那小丫头还在大太阳下面受罪呢……” “你刚才没有听到吗?上官紫现在正在气头上,我要是硬着劝说的话,势必会起了冲突,她连我都会怪罪在内。再说了,她只是管教她的丫头而已,咱们用不着多嘴,她又不傻,自然知道分寸。”柳依依见环儿不满,她微微笑了笑,淡淡的劝说道。 环儿定定的看了柳依依半天,不知道怎么就说了一句,“要是故王妃还在的话,她断然是不会这样做的,她一定会救那个小丫头!” 她说完之后,屋内顿时变的一片沉默,寂静的几乎连掉在地上一根针都能听到。 “王,王妃,刚才,刚才奴婢说错话了,您,您不要放在心上。”环儿见柳依依面色平静的可怕,她心里发虚,声音都忍不住在打颤。 她满脸懊悔,使劲儿咬着嘴唇,几乎都能将嘴唇咬出血来。 柳依依淡淡的朝她这边看来,语气依旧淡然无波,“听说你就是伺候故王妃的丫头,她都死去这么长时间了,你还对她忠心耿耿。看来,在你的眼里,我是比不上这位故王妃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奴婢说错话了,王妃千万不要见怪。”环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浑身吓瑟瑟发抖。 柳依依将脸转到窗子那边,透过窗子看着外面的花园,“你没错,只是有时候人心难测,你对周围的人好,不一定就能得到相同的回报。你现在还小,以后长大些就会明白了。” 环儿觉得柳依依似乎并没有生自己的气,但是她也听不懂柳依依的话,只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一双圆圆的眼睛满是迷茫。 上官紫以后也没有再追究那个小丫头的责任,原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王府之内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可是,却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彻底惊扰了王府的宁静! 那个被上官紫体罚过的小丫头,忽然想不开服毒自尽了! 这个小丫头的死,顿时在王府上下引起了一片恐慌,而且给王府笼罩上了一层阴影! 上官紫明明已经饶过了那个小丫头,她为什么还看不开,为什么要寻短见? 谁都不知道!谁都在猜测! 难道,上官紫只是表面上原谅了那个小丫头,暗地里却并非如此,这才让那个小丫头不堪忍受,选择了死路? 看着那个小丫头满是乌黑的脸,柳依依吓得花容失色,她躲在满脸阴沉的赫连尘身后,偷偷露出一个头来,悄悄看上几眼。 “珠儿,你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我都说了这件事不用你负责,你怎么就想不开呢?”上官紫似乎还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这个小丫头昨夜还活蹦乱跳,现在就变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 在那具冰凉的尸体旁边,赫连尘带来的仵作,在小心翼翼的检验着这个丫头的尸体。 她是中毒而死,但是那仵作却想发现更多的线索来。 不同寻常的味道(5) 赫连尘的注意力从那小丫头身上转移到了上官紫身上,他脸色冰冷,一双眼睛不带任何感情射向上官紫,“好好的,她为什么会自尽?本王听说,之前她看管的什么东西丢了,你就体罚她在大太阳下面站着。现在她死了,你给本王一个交待吧!” “王爷,妾身是体罚过她不假,只是因为她丢了妾身最喜爱的东西而已。但是那日之后,妾身就原谅了她,谁知道她怎么就想不开,就服毒自尽了呢?”上官紫满脸都是无奈,一行眼泪慢慢从她的眼角滑落。 这个丫头是她屋里的丫头,又刚刚被她体罚过,无论是谁,很容易就能将这小丫头的死因,联系到上官紫的身上。 “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让白白送了一条人命。若是让老百姓知道了,岂不是要说我王府草菅人命?”赫连尘的双眼几乎喷出火来,他虽然冷酷,但是眼看着一条生命消逝,他还是满腔愤怒。 柳依依见赫连尘生气,急忙走到他身边,柔声劝说道:“王爷,您现在先不要生气,先好好听听上官姐姐怎么说。现在都认为上官姐姐的嫌疑最大,您才更要好好听听,可千万不能冤枉了好人了。” “王妃说的对,王爷,妾身真的是冤枉的。”上官紫紧紧拽着赫连尘的衣袖,语气哀婉,任何一个人看了都忍不住要动容。 赫连尘见柳依依出面,他的怒气才算下去了一些,强压住怒气问道:“好吧,那本王来问你,你什么时候体罚这丫头的?” “四日之前,因为妾身当时丢失了东西十分生气,她又狡辩说东西好好的在箱子内,莫名其妙就失踪了,妾身这才生气了。当时只顾着发怒,就将她从房间中撵了出来,却没想到外面的日头正毒。王爷,妾身真的是无意体罚这丫头的。”上官紫见赫连尘发问,赶紧稳了稳心神,她必须抓住这次机会,否则就永远成了杀人犯。 赫连尘沉思了一番,又开口问道:“那这丫头昨日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没有?或者,昨晚都有谁跟她打过交道?” “这丫头性,子活泼,妾身原谅了她之后,没几日她就又开始说说笑笑。昨夜妾身心情好,还赏了她们每人一碗燕窝,可是第二天醒来之后,就有人来告诉妾身,她服毒自尽了。”上官紫极力回忆着昨晚的事情,详详细细交代了一遍。 说到这里,那个仵作似乎站起身来,朝赫连尘微微点头示意。赫连尘将他叫到身边,“仵作,你可从这具尸体上面,发现了什么异常没有?” “回王爷的话,这丫头中的是七步散,这种毒十分常见,倒不好追查。另外,这个丫头死于昨夜子时,而且没有挣扎打斗的痕迹,应该是她自己服毒自尽的。其余之外,小的并没有发现尸体有什么异样的地方。”这仵作将自己的发现,恭恭敬敬告诉了赫连尘。 谁下的毒(1) 赫连尘听后,一双剑眉凝成了一个川字,冷声问道:“这么说,这个丫头确定是中毒身亡,并没有其他死因?” “回王爷的话,小的确定这姑娘是中毒身亡。”那仵作肯定的点了点头,“而且,这姑娘腹内并没有其他的东西,只有燕窝。” 上官紫却不可置信的叫起来,“不可能,你胡说,不是我将她害死的,我只是赏给她们每人一碗,为什么其他人没有事,而她就死了呢?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了,只要不是你下的毒,本王自会查明的。”赫连尘见上官紫神情激动,急忙冷声呵斥一句,“谁是昨晚见到她的最后一个人?” 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胖胖的丫头来,低眉顺眼的对赫连尘说道:“王爷,是奴婢最后一个见到珠儿的。她喝完燕窝粥之后,说自己肚子不舒服,要上茅房,让奴婢帮忙盯着点。奴婢当时也没在意,夫人问起的时候,奴婢还告诉夫人了。” “昨晚珠儿回来的时候,脸色苍白,确实像是吃坏了肚子。奴婢问了几句,她好像不太愿意说话,就自己躺下睡了。”另外一个个子高挑的丫头补充说道。 柳依依满色狐疑的看着赫连尘说道:“她们说的,也没有什么破绽,而且这个丫头还看到她上了床,难道当时毒性并没有发作?”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要是需要传唤谁的话,本王自然会叫你们的。”赫连尘没有接柳依依的话,只是挥了挥手,示意站成一圈儿的下人们都回到自己的地方去。 等人群散后,赫连尘眼睛危险的眯起来,冷声问上官紫,“上官紫,从你丢东西的那一天起,本王就知道你丢了东西,却怎么都问不出来你到底丢了什么东西。现在下人们都下去了,你告诉本王,你究竟丢了什么?” “这个……王爷……”上官紫脸色一霎那变的煞白,低头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眼神游移,根本不敢看对面的赫连尘。 柳依依见她面色赧然,抬头对赫连尘说道:“王爷,既然上官姐姐不想说,你就不要为难她了。等什么时候姐姐想说了,自然就会告诉王爷你的。” “不想说?王府已经有一个丫头因为这个东西断送了性命,你现在还不肯说,难道还要更多的人断送性命吗?”赫连尘并没有听从柳依依的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上官紫,似乎要将她看穿一样。 柳依依似乎又被赫连尘所说服了,她一脸担忧的来到上官紫跟前,柔声劝说道:“姐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和王爷好,但是现在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是告诉王爷是什么吧?再说了,那日我已经将东西还给你了,不会丢的就是那个东西吧?” 见两个人说话跟打哑谜一样,赫连尘眼里的疑惑更甚,先是看了看上官紫,又疑惑的看了看柳依依,静静的等着上官紫开口。 谁下的毒(2) “好吧,既然都到了这个时候了,那我就告诉王爷丢失的是什么东西吧。”上官紫猛然抬起头来,红润的嘴唇上赫然是两个齿印,“我丢失的那个东西,就是那尊玉佛!” “你说什么?你丢失的是那尊玉佛?就是太后赏赐给晚菡的那一尊?”赫连尘一个没防备,脸色忽然大变,逼近上官紫,脸色阴沉,“哈哈,你终于亲口承认了是吗?果然是你……” 柳依依见赫连尘一只大手,竟然已经扼住了上官紫的脖子,而上官紫已经被他扼的喘不过气来,一张美丽的脸渐渐扭曲变形,似乎下一刻就会窒息。 柳依依大惊,急忙拦住赫连尘,大声叫喊道:“王爷,你快些松手,有话好好说,姐姐要被你掐死了!” “好,你要是给不出一个理由来,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赫连尘猛然松开了手,一张脸冷的像是千年寒冰一般。 柳依依急忙抢过话头说道:“王爷,这不关姐姐的事情,是雪绒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叼来的。姐姐生怕王爷因为这件事想起故去的王妃,伤害了咱们之间的感情,这才隐瞒不说的。王爷,看在姐姐是为咱们好的份上,你就饶过她这一次吧!” “依依,你不用管了,这里没你的事!既然王爷想知道真,相,那就让我告诉王爷真,相,只要他不后悔就行。”上官紫毫无预兆的笑了,笑容决然而狰狞。 “这块玉佛,就是我宴请你们的时候,从柳晚菡身上拿来的。还有,那青楼女子身上的病症,也是我找人下的毒,原本想着你不会帮她,太后自然就会怪罪到她身上……” 赫连尘冷冷接过来话说道:“你姐姐又在皇宫散步了谣言,想要将晚菡置于死地是吧?最后你们姐妹还是没有想到,我竟然会帮她的忙,她虽然在天牢里待了一段时间,最终还是出来了对不对?” “不错,事情都是我做的,她还因为那件事情中了巫毒。只不过我没想到她竟然有飞箭令,竟然解了身上的毒。”上官紫的脸色狰狞,完全没有了平时的端庄大方。 赫连尘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上官紫,你好歹毒的心,她心底那么善良,而且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你怎么处处跟她作对?” “赫连尘,你也好意思问我这句话?你问我为什么处处跟她作对?你难道不知道吗?”上官紫睚眦欲裂,“自从有了她之后,你还正眼看过我一次吗?你对我的海誓山盟是不是也从来都没有兑现过?我也是一个女人呀!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抢走,你说我会怎么做?你说我会怎么做!!” 上官紫的声音越来越高,情绪越来越激动,一双美丽的眼里,全是血丝。 “我就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晚菡上山进香,是不是你派人去刺杀她的?”似乎也对上官紫十分愧疚,赫连尘低头沉吟了一番之后,忽然抬头问道。 谁下的毒(3) 上官紫一双满是血丝的双眼里,满是不敢置信,“赫连尘,你果然防范着我,竟然连这件事也认为是我做的?” “上官紫,我就想知道,那日上香时,派几个人去刺杀晚菡的人,到底是不是你?”赫连尘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固执和刺探,分明就已经认定了上官紫就是刺杀柳晚菡的幕后凶手。 上官紫紧紧的盯着赫连尘看了半晌,接着怆然笑了笑,“赫连尘,都已经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我已经承认了那么多事情,难道独独不敢承认这件事吗?” “王爷,这件事以后再说吧,你千万不要吓着上官姐姐了。”见赫连尘和上官紫都神情严肃认真,旁边的柳依依似乎有些瑟缩,轻轻拉了拉赫连尘的衣袖,一双清澈的双眸里满是哀求。 赫连尘低头看了看她,又扭头看着上官紫,眼眸里的怀疑和刺探渐渐隐去,声音也没有刚才阴冷,“好了,看在依依的面上,我就先不追究这件事情。但是,珠儿的死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还依旧摆脱不了嫌疑。现在回到你的屋内,好好的反省反省吧!” “哈哈哈……”上官紫愣愣看了赫连尘半天,终于仰头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哈哈哈……,想不到我上官紫也有一天,需要有人在你面前帮我说好话,你才肯放过我了!想不到我也有这一天……” 赫连尘没有再说话,只是扭过头去,浑身被一阵阴冷笼罩着。柳依依赶紧搀扶着情绪激动的上官紫,柔声劝说道:“上官姐姐,你还是会屋去吧,王爷现在正在气头上,以后你们两个人再好好谈谈。” 上官紫这次没有再固执,哀婉的、深深的看了赫连尘的背影一眼,接着无力的垂下头,任由柳依依搀着她朝屋内走去。 “依依,你要相信我,珠儿真的不是我杀的,真的,你要相信我!”等被柳依依搀着坐到床边的时候,上官紫忽然抬起头来,紧紧的抓住柳依依,眼睛里全是狂乱和张皇。 柳依依点了点头,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知道了,上官姐姐,我知道珠儿不是你杀的,我相信你。好了,你现在也累了,你好好休息吧。等你醒过来之后,我会再过来看你的。” 或许是柳依依的声音有安抚作用,上官紫木然的点了点头,任由柳依依给她倒了些水喝下之后,静静的躺到了床-上。她或许疲惫至极,刚躺到床-上,立刻就闭上了双眼。柳依依看了她半天,见她一切正常,便轻手轻脚离开了。 被柳依依扶着躺下之后,上官紫原先只是疲惫的闭上了双眼,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竟然慢慢进入了梦乡。 “夫人,您救救我,救救我……”上官紫忽然觉得这个声音十分熟悉,等看清面前飘忽的白影之后,那个垂头散发的女人忽然冲她嘿嘿一笑,脸上的五官都流淌着鲜血,她却偏偏诡异的笑着。 谁下的毒(4) 这不是珠儿吗?!! 上官紫骇然看着面前这个鬼里鬼气的女子,忽然觉得冷意就像是一条蛇一样,慢慢渗入她的五脏六腑,渗入到心中的角角落落。 她想尖叫,但是却发现自己因为太过于害怕,甚至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珠儿依旧在诡异的笑着,一双眼睛里也慢慢渗出鲜血来,“夫人,我死的好冤枉啊,您救救我好不好?” 珠儿声音凄厉,但是脸上却是诡异的笑容,有着说不出的阴森。 上官紫听到自己的牙齿打摆子的声音,她终于说出话来,“珠儿,你干什么,你,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是啊,夫人,我是已经死了,可是我一个人在下面好孤独,好凄凉。夫人,您能下来陪陪珠儿吗,珠儿还做您的丫鬟好不好?”珠儿一边诡异的笑着,五官依旧慢慢的朝外渗着鲜血,却鬼气森森的朝上官紫靠近。 上官紫见她慢慢朝自己靠近,她骇的直往后退,但是却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 见珠儿长长的指甲慢慢朝自己伸来,她甚至都能感受到珠儿身上的死亡气息,上官紫却动也不能动,出了紧紧的闭上双眼,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 她刚闭上眼,就感到一双冰冷难闻的手攀上了自己的脖子,她吓得浑身一激灵,大声叫喊了起来。 这一声叫喊之后,上官紫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身上大汗淋漓。 原来,竟然是一个梦! “夫人,夫人,您是不是做噩梦了……”她的贴身丫头晴儿端着蜡烛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满脸焦急的走到她的身旁。 看着周围在蜡烛的映照下模模糊糊,但是却熟悉的环境,上官紫才知道自己刚才真的是在做梦。 但是这个梦实在太真实了,她依旧清晰的记得珠儿身上的死亡气息,还记得那一双攀上自己脖子上的冰冷刺骨的手。 “我,我,我梦到珠儿了……”上官紫穿着粗气半晌才说出来这句话,就像是一块小石子一样,在黑夜里激起了层层阴森恐怖的涟漪。 晴儿激灵灵打了一个寒战,忍不住四下打量了一番,接着抬头看了看窗子外面,才产生安慰道:“夫人,您是做噩梦了,珠儿已经死了,她不会怎么样的。” “好了,你出去吧,我没事了。”上官紫等喘气平静下来之后,淡淡的吩咐着晴儿,声音里明显是疲惫不堪。 她虽然吩咐晴儿出去,可是等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之后,那种孤独而绝望的感觉又朝她席卷而来。 她虽然十分疲惫,却不敢再睡觉,她怕再闭上眼睛的时候,看到珠儿那满脸鲜血以及诡异的微笑。 外面好像忽然起了风,带动着床前的树枝沙沙作响。月光将树的枝枝丫丫,化成张牙舞爪的黑影,透过窗子映在地面上,十分阴森恐怖。 上官紫紧紧闭上了双眼,她不敢再看,生怕再出现什么让她心里上再也难以承受的东□□。 谁下的毒(5) “上官紫,你现在还好吗?”是谁?是谁在叫她的名字?上官紫猛然睁开了双眼,惊恐的四下寻找着那个说话的声音。 她神情慌乱,全身都在颤抖,刚才的绝对不是她的梦境,也不是她的幻觉,她真真实实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这个声音,似乎,似乎,似乎十分熟悉…… 蓦然,上官紫全身的毛发忽然惊恐炸开,她想起来这个声音是谁了! “你终于想到我是谁了?”那个声音并不像以前那么清脆,而是带了阴森森的鬼气,“我还以为,时间隔的久了,侧妃已经把我给忘记了呢?” 上官紫脸色惊恐,全身颤抖,紧紧将自己裹在锦被里,颤抖着声音说道:“柳晚菡,你,你出来,我,我知道是你……” “呵呵,我这不是已经在你旁边了吗?”这个声音轻笑出声,却带着说不出的诡异。 上官紫听到“旁边”这个词,只觉得头里“轰然”作响,简直被这种突如其来的惊恐和骇然惊的五脏六腑都炸开来。 她全身大汗淋漓,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要是再这么下去,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窒息而死。 她虽然害怕看到对方出现,但是全身心每一个毛孔、每一个触觉,都在感觉对方的存在。 让她不敢置信的是,真的有一个人从她屋内的阴影处走了出来,她刚才就静静的站在阴暗处,跟黑暗融为一体,用阴森色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恐惧中的上官紫。 上官紫不知道她是早就站在那里的,还是刚刚才到那里的,她接着窗口撒进来的月光看着对方的脸,全身打了个机灵,“你,你,你是,柳,柳晚菡……” “不错,我就是柳晚菡。”现在的柳晚菡却是面色苍白,浑身带着一种让人压抑的死气,就像是刚从地底下爬上来的一般,阴森森的笑着说道:“上官紫,你是不是在害怕,我看你全身都在颤抖。” 她似乎觉得逗弄上官紫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说到高兴处,竟然得意的笑了起来,发出“咯咯”的,让人恐惧的笑声。 “你,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怎么会出现?”上官紫牙齿打着摆子,终于完完整整说完了这句话。 柳晚菡忽然收了满脸诡异的笑容,脸色一整,“上官紫,我觉得一个人在下面太孤独了,所以想让你下去陪陪我,你愿意不愿意?” 这句话跟刚才上官紫在梦里见到的珠儿说的一样,她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忽然都涌上了头部,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惊恐中将指甲都深深的扎进了自己的肉里。 “你,你,你不是我害死的,为什么,为什么要来找我?”上官紫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只是本能的想跟去年冬季就已经死去的柳晚菡谈判。 柳晚菡猛然走到她的床边,一双冰冷至极的手已经攀上了她的脖子,上官紫终于噩梦成真,她要活生生被柳晚菡索取了性命! 噩梦(1) “啊!——”上官紫的尖叫声划破了王府的夜空,接着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柳依依房间。 看着正在梳妆的柳依依,环儿抱着雪绒一脸神秘的说道:“王妃,您知道不知道,侧妃昨晚遇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了。现在侧妃还在昏迷着,为了看出她到底得了什么病,王爷请来了好多大夫呢!” “什么?侧妃昨晚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柳依依梳着头的手停顿在了半空中,扭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环儿,“我昨天将她送进房间里的时候,她只是情绪激动一些而已,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会生病了呢?” 环儿不屑的笑了笑说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或许是侧妃平时做的亏心事太多了,这才被吓着了也说不定。依照奴婢看啊,侧妃就是被吓出病来了!” “你这丫头,又从哪里听来的,可千万不要乱嚼舌根子,听到了没有?”柳依依见她振振有词,歪着小脑袋认真的看着自己,不由得被她的神情逗的扑哧一笑,又紧接着说道:“既然这样,我待会儿不免要去看望看望,你还不赶紧过来帮我找一身衣服!” 等柳依依赶到上官紫的房间之后,发现她们根本就走不进去,几个大夫已经站了一屋里,都一脸愁容的看着床-上的上官紫。 几个侍妾来的都比柳依依早,她们也是满脸惊恐,正在低声议论着什么,隐隐能听到“鬼”、“吓着”之类的话。看来,想必上官紫被吓病的消息,早就传遍了王府中的每一个角落。 看到柳依依到来,她们都赶紧站起身来,但是只是匆匆行了一个礼,而且明显的心不在焉。她们现在的心思,全在上官紫被吓到的这件事上。 柳依依也不以为然,刚坐下没做就,就见赫连尘满脸阴沉的走了出来,她站起来问道:“王爷,到底是怎么了,上官姐姐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就吓病了?” “你都听说了?”赫连尘看向柳依依的时候,眼里多了些柔情,“也不知道昨晚她到底看到了什么,只是听伺候她的晴儿说她昨晚做噩梦了,可是那时候还好好的,后来看到了什么,她就不知道了。等她听到上官紫尖叫冲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昏倒了。” 柳依依聚精会神的听着,担忧的看了一眼内室,“王爷,恐怕是因为珠儿的事情,珠儿刚刚死去,又是姐姐屋里头的人,她不免会害怕。没事,等姐姐醒来之后问问就好了。” “王爷,这件事邪的很,妾身早就觉得不对劲了。”这是柳梦瑶插话说道:“既然侧妃是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如就请几个和尚道士过来做做法,也好除除晦气。” 赫连尘正要说话,就见柳依依笑了笑说道:“王爷,她说的不错,珠儿刚死,上官姐姐又出了这样的事。就算是没有这回事,除除邪总是好的。” 噩梦(2) 赫连尘到底还是听从了柳依依的建议,专门请来了十几个和尚和十几个道士,在上官紫的屋内,已经她屋子的周围,做了整整几天法事。 就这样,上官紫中邪的这件事,还是像风一样传遍开来。 上官黛知道之后,潜来太监和宫女,送了很多人参以及稀有补品,希望她能早日醒了过来。 没过多长时间,上官珏也知道了小女儿中邪的事情,也匆匆的赶到了王府。随着他来的,还有一名看上去十分古怪的男子。 这男子的古怪,似乎柳依依看出来的,他虽然着装什么都跟别的人没有什么两样,但是柳依依总觉得他身上有一种阴森森的气息。 他跟随上官珏进来的时候,柳依依也在场,她刚开始只是随意看了那男子一眼,接着就完全被他身上的故怪气息吸引住了。 在场的人心都在上官紫身上,并没有其他的人注意到这个十分古怪的男子。 那男子似乎也感觉到了有人在注视自己,他冷冷回应了柳依依一眼。 柳依依只感觉他的眼神阴深狠毒得就像是两条毒蛇一样,只钻进自己的五脏六腑,引起一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来。 “环儿,你看看这个男子,是不是十分奇怪?”为了掩盖自己脸上的不舒服,柳依依扭身对站在自己身边的环儿示意道。 环儿朝着她的视线看去,看了那男子半晌,最后摇了摇头,“王妃,您这今天是不是太劳累了,所以出现幻觉了?奴婢刚才也看过了,他除了长的凶恶一点,并没有发现什么古怪的地方呀!” 柳依依见环儿说的肯定,她终于扭过头去,想好好打量那男子一番。可是,那男子却被上官珏带着走进了上官紫的房间。 “上官大人为什么带着这个男子进了侧妃的房间,不是不允许任何无关的人进去的吗?”柳依依听到旁边柳梦瑶疑惑的声音。 另外一个侍妾插嘴说道:“不知道,或许那个男子是上官大人带来的高人吧?我早就听说,上官家结识了很多奇人异事呢!” “是吗?难道这个男子能将侧妃治好?”柳梦瑶的声音全是质疑,这么多和尚和道士做法都没有用,她根本就不相信这个看起来长相普通的男子能将上官紫的怪病治好。 上官珏和那男子在上官紫的房间待了很长时间,出来的时候,柳依依注意了那男子一次,只觉得那男子脸色苍白,浑身疲惫无力…… 柳依依盯着他看了很长时间,他甚至都没有回头看柳依依一眼。 等上官珏和那男子走后,就在大家纷纷议论那男子到底能不能将上官紫唤醒的时候,晴儿一脸惊喜的跑出来说道: “王爷,王爷,我们夫人醒了,我们夫人醒了!” 赫连尘匆匆跟着她走进了屋子,剩下柳依依和几个侍妾一脸震惊的站在正厅。 原来,这男子竟然如此厉害,这么多大夫都看不出来毛病,他竟然救醒了上官紫。 噩梦(3) 就在柳依依低头思考的时候,环儿低声对她说道:“王妃,现在侧妃已经清醒了,您是王妃,现在理应当进去看看。” 柳依依环顾了一下四周,果然看到柳梦瑶她们几个人都在看着她,似乎在等着她做决定。 柳依依冲环儿点了点头,接着缓步走进了上官紫的房间。 赫连尘正坐在上官紫床边,低声问道:“紫儿,你怎么了,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将你吓成这样?” “王,王爷……”上官紫的声音十分涩然,或许是因为好几日都昏迷不醒的原因,她的声音沙哑的说不出话来,“我,我,我梦到了,梦到了……” “你梦到了什么?”赫连尘见上官紫眼神游移,似乎根本都没有聚焦,他忽然被这样的上官紫给吓着了,声音都开始颤抖,也有压抑不住的焦急。 上官紫的声音却十分飘忽,思绪也不集中,“不是,我,我看到了,看到了……” 柳依依听到这里,便轻手轻脚的朝上官紫的床前走去。 上官紫的脸色苍白,嘴唇干涸,一双眼睛也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她忽然看到了走到自己面前的柳依依,眼神蓦然一紧,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慌乱。 “王爷,她,你快点将她赶走,快点……”上官紫赶紧将自己的头埋进了旁边赫连尘的怀里,“我不要看到她,不要看到她,她已经死了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还会出现在王府里?” 赫连尘无奈的看了柳依依一样,柳依依微微冲他一笑,坐下来柔声对上官紫说道:“上官姐姐,你为什么会害怕呢?我是依依啊,我是柳依依,你不用害怕,你看看我,我没死,还好好呢!” “你不是柳依依,你不是柳依依,你是柳晚菡,是柳晚菡!”上官紫死活不肯从赫连尘的怀里抬起头来,全身都发出细微的颤栗,“你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但是你却是她,你只是想要我的命而已。” 柳依依无奈的看着赫连尘,“王爷,姐姐到底怎么了,我怎么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没事,她只是将你当成另外一个人了,你不用害怕。”赫连尘的眼里也全是无奈,他轻轻的拍打着上官紫的身子,柔声说道:“紫儿,你不用害怕,她是依依,不是别人。你扭过头来看看,她不是别人,是依依,你们关系十分要好的。” 或许他的声音有一种魔力,上官紫终于缓缓的抬起头来,缩在赫连尘的怀里打量了柳依依半天,一双浑浊的眼睛渐渐有了一丝清明,试探性的问道:“你是柳依依,不是柳晚菡,你没有死对不对?” “姐姐,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怎么会死呢?你摸摸我的手,还是热的呢!”柳依依无奈的笑了笑,朝上官紫伸出手去。 上官紫狐疑的看了她半天,试探性的伸出手去,飞快的在她的胳膊上摸了一下,又飞快的缩回手来,喃喃说道: 噩梦(4) “你不是她,你没有死,你没有死,你还活着……” “姐姐,你终于清醒过来了。你不知道,这几天你一直昏迷不醒,都快把我们吓死了。”柳依依见她逻辑思维正常,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她的话音刚落,就见上官紫浑身一抖,又瑟缩的看着赫连尘说道:“王爷,她回来了,我看到她了,她回来了。她要找我算账,她要让我去下面陪着她……救救我,救救我……” 上官紫全身颤抖,情不自禁的痉挛着,一双眼睛里又蒙上了一层灰雾,她紧紧的抓住赫连尘的衣服,似乎生怕又厉鬼将自己抓走一样。 赫连尘知道她口里的她是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才好,只好轻轻的拍拍着她。 过了良久,上官紫或许因为精神疲惫,终于沉沉的睡去。 赫连尘才站起身来,跟着柳依依一起朝外面走去。 “王爷,上官姐姐是不是撞邪了,我看着邪门的很。”柳依依娇弱的身子紧紧依偎在赫连尘身旁,一阵微小的颤栗,通过她传给了赫连尘。 赫连尘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将脸埋进她的颈窝,喃喃说道:“不可能,要真的是她回来,她一定想要我的命。不会的,不会的,她是那么善良纯真,就算是已经做了鬼,她也不会轻易去害人的……” “王爷?”柳依依轻轻的呼喊着身后的男子,涩声问道:“王爷,您刚才和上官姐姐说的她,都是指柳晚菡吧?” 她的声音酸涩,让赫连尘忽然清醒了过来,他扳过面前的柳依依来,让她正对着自己,柔声说道:“傻丫头,你在说什么呢?我刚才只是觉得,上官紫的病绝对不是偶然,肯定是有人知道她们两个人之间的过节,这才装神弄鬼来吓唬上官紫。” 柳依依皱起好看的秀眉,凝眉问道:“王爷,你刚才的意思,是上官姐姐根本就没有撞邪,只是有人在装神弄鬼而已?” “我一时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整件事情都十分蹊跷。”赫连尘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又重新将她拥入自己怀里,“我倒是希望,她是真的回来了,这样我就可以问问她,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派人刺杀她的……” “王爷,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你就不要多想了。这几天珠儿的死,上官姐姐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一定疲惫不堪吧?” 柳依依转过头来,心疼的看着赫连尘,语气柔柔的,一双清眸里溢满了担心。 赫连尘忽然觉得内心某个地方被柔柔的打动了,他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依依,不管我经历了什么事情,只要有你这句话,我就觉得足够了,一切都值得了。” “王爷,我看上官姐姐现在的情绪十分不稳定,你暂时也不要审问她关于珠儿那件事了,省的给她雪上加霜。等她的精神和情绪稍微好一些,咱们在讨论这件事也不迟,要不然的话,我真的担心她……” 噩梦(5) 柳依依没有往下说,但是赫连尘却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现在上官紫口口声声说见到了死去的柳晚菡,精神上已经受到了极大的打击,要是再提问关于珠儿的事情,她恐怕精神上就会承受不住。 赫连尘也担心这个问题,所以便将珠儿的死暂时搁置了起来,想等上官紫好一些之后再说。 可是他恐怕永远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因为上官紫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之后,那日也不过是短暂的清醒而已,再次醒来之后,无论行为还是思维,竟然已经有了疯癫的迹象。 刚开始的时候还不明显,只是时不时会从梦中惊醒,接着说一下胡话。 赫连尘以为她害怕,便派了几个小丫头,整日寸步不离的守在她的身边。 每当她被噩梦惊醒的时候,她总是会含着柳晚菡和珠儿的名字,口口声声说她们两个人现在就在屋子内,伺机要害了她,让她陪着她们到阴间地府去。 因此,上官紫的屋子虽然一直有人,倒被她的神神鬼鬼的言语弄的阴森森的。 有人在里面稍微坐上一会儿,就会觉得压抑的喘不过气来,立刻就想逃走。 慢慢的,上官紫的噩梦倒是明显少了很多,但是她的精神却一天也不如一天,原本明亮的一双大眼睛,也渐渐蒙上了一层灰尘。 上官紫,竟是渐渐的疯了! 看到昔日倾国倾城的美貌女子,竟然在精神的折磨下,变的骨瘦如柴,见人只会傻呵呵的笑。 若是跟她在一起待的时间久了,她就会忽然尖叫起来,“她是鬼,她是鬼,她要带我走,她要我陪着到阴曹地府去……” 赫连尘找了好几个的大夫帮她医治,甚至找来了冷子竹和那个奇怪的男子,但是都没有什么结果。 几个月的时间之后,上官紫彻底疯了! 倒是那日冷子竹来给上官紫医治的时候,忽然看到了柳依依,他的眼神瞬间直了,趁着屋内没人的时候,他匆忙的问道:“晚菡,你为什么又回来了,你不是说想逃离这个地方吗?” 他这句话让人毛骨悚然,柳晚菡明明已经死去很长时间了! “这位公子,你肯定是认错人了,我只是跟她长的想象而已,并不是你认识的柳晚菡。”柳依依静静的看向他,就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不,在柳依依看来,冷子竹就是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而已。 冷子竹愕然,再看向柳依依时,她已经飘然走出了房间。看着走进来的赫连尘,冷子竹喃喃的说道:“天啊,难道我认错人了?” “子竹,你刚才看到了依依是吗?”听到他的话,赫连尘隐约能猜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笑了笑说道:“她不是晚菡,只是碰巧长的很像而已。第一次看到她的人,都以为她是晚菡呢,都会被生生吓了一跳。” 冷子竹却没有理会他的笑容,只是紧紧追问,“那你后来是怎么认识柳依依的,她又是哪家的女儿?” 如此巧合(1) 赫连尘从来没见过冷子竹这么严肃的眼神,他虽然疑惑,还是将认识柳依依的过程跟冷子竹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最后好奇的问道:“冷子竹,你怎么了,刚才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她是柳依依,不是柳晚菡!” “你刚才说,她是柳昆的义女,因为长的想像,柳昆才将她收为义女的对不对?”冷子竹显然就没注意赫连尘在说什么,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 赫连尘疑惑的点了点头,“不错,她确实是柳昆的义女,你是不是也觉得不可思议,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冷子竹喃喃的重复着赫连尘的话,一脸疑惑的朝后山失魂般走去。 赫连尘见他不对劲,跟在后面追问,“冷子竹,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冷子竹却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依旧是不紧不慢的朝后山走去。 这次,赫连尘虽然没有将冷子竹的反应当回事,但是等他一日晚上醒来的时候,看到柳依依沉睡的面庞,他忽然疑惑了,在自己身边躺着的这个女人,到底是柳依依,还是柳晚菡? 他忽然发现,这么长时间以来,他甚至都不愿意去深入思考这个问题,假如没有上官紫发疯这件事,假如没有冷子竹见到柳依依神情异常这件事。 赫连尘情愿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就会跟身边躺着的这个女子,一生一世的走下去。 可是,就在他今夜忽然醒来的时候,这个问题忽然就闯入了他的心底!! 他不否认,当他知道柳晚菡再也醒不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心是痛的如此撕心裂肺,才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爱上了那个倔强的丑女人。 所以,很长时间他都用喝酒来麻痹自己,他宁愿相信自己是在梦中,也不愿意相信柳晚菡已经真正的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自己。 直到柳依依出现…… 柳依依的出现,给他已经麻木的心里,骤然吹进了一阵清爽的风,这个长相酷似柳晚菡的女子,对他有一种不可抵抗的诱惑力。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不管她是柳晚菡,还是柳依依,只要她的容颜还在自己身边,只要自己还能日日夜夜看到她,就足够了。 今夜似乎有点微冷,冷的让赫连尘的脑子忽然间清醒了。 看着身边熟睡的柳依依,他忽然感到了一阵害怕。 这个女子,会不会像传说中的妖怪一样,披上了一层类似于柳晚菡的人皮?…… 又或者,她根本就是柳晚菡,只是改了一个名字,如今静静的潜伏在自己身边,伺机做什么她想做的事情。 赫连尘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身冷汗! 这个女子不仅长的跟柳依依几乎一模一样,而且还是柳昆的义女,天下竟然有这么巧合的声音吗? 他终于明白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冷子竹脸上的表情意味着什么了! 如此巧合(2) “王爷,夜色都这么深了,你为什么还不睡?”就在他想的入神的时候,一双蛇一样的手臂,忽然攀上了他的身子,让他忍不住生生打了一个寒战。 看着睡眼惺忪的柳依依,赫连尘勉强笑了笑,忽然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到底是谁?” “王爷,你刚才问我什么?”柳依依原本还睡的模糊不清,忽然就被赫连尘这个问题给惊醒了,她也坐了起来,扭头静静的看着赫连尘,淡淡的反问道:“王爷,那你觉得我究竟是谁?” 一样的面庞,相似的轮廓,相似的神态…… 不不不,或许还有什么不同,柳晚菡脸上似乎从来都不会有这么顽皮的神色。 赫连尘使劲儿摇了摇头,想将自己头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甩走。 “王爷,你现在也开始怀疑我了?不是吗?”柳依依的神态太过于淡定,淡定的让赫连尘心里没由来的产生了一丝慌乱,忽然间就觉得自己刚才在意的那个问题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他所要的,只不过是眼前这个女子陪在自己身边而已。 两个人就这么坐在黑暗中,长时间都没有说话,却在黑暗中打量着彼此,揣摩着彼此的心思,意图找到对方身上的弱点。 赫连尘的心砰砰的跳着,或许,今夜无意间,他就会发现一个天大的秘密! “王爷,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刚才我只是逗你而已,你这么长时间不说话,想吓死我啊!”柳依依的声音忽然一变,变的娇柔俏皮,充满了埋怨,接着软软的身子已经倒进了他的怀里。 赫连尘的心脏忽然停止了一下跳动,接着又开始缓缓有力的跳了起来,他温柔的将这个软软的身子抱进自己的怀里,才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刚才在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想的入神了,是不是吓到你了?” 柳依依用小小的拳头敲打着他厚实的胸膛,娇嗔道:“王爷,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上官姐姐又莫名其妙的疯了,我吓都吓死了,你还跟我开玩笑?” 现在柳依依,天真烂漫,娇憨可爱,浑身上下都需要一个男人来保护。 刚才她身上的倔强和冷静淡定,或许只是赫连尘一时的错觉。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将这样的事情加诸到你的身上。只是想到了一些已经过去的事情,心里不舒服罢了,跟你没有什么关系。”赫连尘声音温柔,紧紧的抱着怀里软软的人儿。 假如这是一个假象的话,他也宁愿配合着将这个假象维持下去,只要这个女子待在自己身边,只要自己能看到她! 可是,他又觉得柳依依身上有什么东西变了,却又一下子说不出来。 原本平复下去的心情,忽然又潮涨了起来,就像是什么东西在啃噬他的心脉一般,逼着他要将整件事调查清楚。 只是,赫连尘茫然的是,即使调查清楚了,真,相会是自己想要的吗? 如此巧合(3) 赫连尘虽然十分纠结,但是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每次午夜梦回的时分,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柳依依,他恍然觉得自己根本分不清她到底是柳依依,还是柳晚菡。 “环儿,你匆匆忙忙去干什么?还有,你手里拿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这天,赫连尘跟急匆匆的环儿几乎撞个满怀,他脸上虽然没有怒气,但是却好奇的看着环儿手里的东西。 环儿顽皮的吐了吐舌头,将自己手里的东西拿给赫连尘,赫然是一个精致无比的绿色瓷瓶,“王爷,这是王妃刚刚调制好的香料,奴婢正好要拿到香庄,想让师傅们照着调制的。” “香料?!你拿过来,让本王看看。”赫连尘心中一动,接过环儿手中的瓷瓶,拿到鼻端闻了闻,却发现一阵沁人心脾的香气朝鼻端袭,来,“环儿,你的意思,这香料是你们王妃调制的?” “那可不是,王妃可厉害了,这还是奴婢看到调制的最好的香料呢!”环儿根本就没有看到赫连尘脸上的表情,虽然是夸赞柳依依,环儿却满脸都是骄傲。 赫连尘阴沉了脸,想了半天,才将手里的瓷瓶递给环儿,沉声说道:“好了,本王也没有什么大事,你快些去香庄吧!” 环儿不知道赫连尘刚才还笑吟吟的,为什么忽然一下子就阴沉了脸,接了瓷瓶,这才匆匆朝王府外走去。 赫连尘想了想,来到了柳依依的房间。柳依依正在屋内忙活什么,赫连尘站在她后面呆呆看了半晌,才出声问道:“依依,你现在在干什么?” “王爷,我只是随便收拾收拾,你什么时候来的?”柳依依闻言扭过头来,脸上立刻浮现出了两个酒窝,她款款走到桌旁,给赫连尘倒了一杯香茶。 “我没事,只是随意过来看看。”赫连尘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香茶,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桌面,“依依,我刚才来的时候,正好碰到环儿了,她说要到香庄送香料去。” 柳依依将几支剪好的荷花插,进花瓶里,漫不经心的回答道:“王爷,是我吩咐她去的,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倒是没有什么不对的,只是我看到那香料,倒十分震惊。”赫连尘紧紧盯着柳依依,试图从她的身上发现什么,“据我所知,在整个百花国之内,就只有一个人可以调制出来这种香料。没想到,我的王妃竟然也可以调制出来香料,真是吃惊的很呢!” 柳依依的手终于停顿了下来,扭头看向赫连尘,“王爷,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问问你,你这调香术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学的,竟然这般厉害?”赫连尘一双犀利的眼睛从柳依依白皙的脸上掠过,眼神中有探究的意味。 柳依依也定定的看了他半天,才轻笑出声说道:“王爷,这个说来也奇怪,我好想天生就擅长调香,对香料有一种先天的敏感……” 如此巧合(4) “后来爹爹将我救到丞相府之后,我无意间在一个房间发现了一本调香术,因为好奇,便按照那上面的法子调制,倒调处了我以前从来都不曾调制出来的香料。怎么,王爷有什么不妥吗?……”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好奇过来看看而已,这调香术不是谁都随意能掌控的,你能掌握调香术,倒也是一件奇事。”柳依依说的合情合理,正好和柳晚菡会调香的事情不谋而合,赫连尘倒也没有什么话可说。 柳依依款款走到赫连尘身边,淡淡笑道:“王爷,我也是机缘巧合,才掌握了这调香术,见那书后面用娟秀的小字写了个菡字。想必,将这调香术写下来的,名字之中带着一个菡字。” “是啊,听你说到这里,我就知道肯定是跟她有关系……”赫连尘的眼神渐渐投向远处,眼神悠远,言语之中有很多暧昧。 赫连尘和柳依依又说了些别的话,见她说的也没有什么破绽,便将心中刚刚升起的疑惑又打消了下去。 自从上官紫发疯之后,整个王府之内就沉浸在一片惶恐之中,似乎也被笼罩上了一层诡异的气息。 终于,柳梦瑶怀有身孕这件事,立刻让整个王府都沉浸在了一片喜悦之中。 赫连尘虽然平时对柳梦瑶爱理不理,可是他已经到了而立之年,如今见终于有了自己的子嗣,他心中的喜悦也是不言而喻。 “看来,这夫人有了身孕之后,整个人都变得金贵了,这个不吃,那个不喝,整个厨房的人都在围着她转。”环儿瞅着柳梦瑶屋里的小丫头又端了一碗燕窝粥朝房间走,她不满的撇了撇嘴。 也难怪,赫连尘自从知道柳梦瑶怀有身孕之后,就很少再来柳依依的房间。 柳依依虽然十分淡然,但是环儿却不能忍受赫连尘对柳依依的冷漠。 柳依依依旧在淡淡的看着手里的书,似乎连环儿的话都没有听到,神情依旧专注在书本上。 “王妃,您怎么还无动于衷呢?整个王府之内,现在就她一个人有了身孕,而且又是王爷的第一个孩子,肯定会备受宠爱的。要是您还是这么不当心,她以后肯定就会受到王爷的独宠的。”环儿走到柳依依的面前,一脸无奈的看着全身心都在书上的柳依依。 柳依依这才从书本中抬起头来,淡淡问道:“环儿,那按照你的意思,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 “这个……”环儿倒一时愣住了,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最终说道:“王妃,您这么聪明,肯定会想出法子来的,奴婢只是提醒您一句而已,奴婢那里能想出什么法子来。” 柳依依看着她张口结舌的样子,微微笑了一笑,淡淡说道:“环儿,既然咱们会这么想,其他人也会这么想的。所以,不用咱们想法子,自然就会有人帮咱们想的。你不用担心了,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如此巧合(5) “王妃,奴婢跟您说认真的,您又说些奴婢听不懂的话。奴婢倒要看看,会有什么好戏可看?”环儿不满的嘟着小嘴,见柳依依又沉浸在了书本之中,她摇摇小脑袋,无奈的忙活去了。 虽然环儿质疑柳依依的话,但是却一直留意着王府内所有人的动静,忽然一天慌慌张张跑进来对柳依依说道:“王妃,出大事了,夫人的孩子好像保不住了,一大堆大夫都被叫进了王府之中。听说,夫人流了很多血呢。” “好的,我知道了!”柳依依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环儿等了半天,疑惑的问道:“王妃,难道您就没打算去看看?其他两位夫人早早的就过去了,要是王妃您不过去的话,恐怕……” “没事,现在她那里想必是乱糟糟的,咱们去了又帮不上什么忙,只是给王爷找麻烦而已。等她好些之后,咱们再过去也不迟。”柳依依似乎正看到高兴处,头也没抬的对环儿说道。 环儿虽然不明白她的用意,但是还是乖乖退下了,这个王妃虽然跟之前的王妃长的十分相像,但是脾气秉性却有完全不同。 现在的王妃虽然看起来天真憨厚,但是却有一种让她胆怯的淡定,她似乎永远都淡淡的站在原处,看着周围的嬉笑打闹,而且并不将这嬉笑打闹融入自己的生活。 她总觉得,就连王爷,甚至都走不进王妃的心里去。 如今王府内都快闹翻了天,别的侍妾虽然不见得跟柳梦瑶的关系有多好,但是多半都是做给赫连尘看的。 只有柳依依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自己的房间内看书,似乎整个事情都跟她无关一样。 毫无意外的,柳梦瑶的孩子没有保住,她醒过来之后,就指认说同样身为侍妾的关夫人害了她的孩子。 关夫人自然不会轻易承认,又打闹了一番之后,赫连尘被她们闹的一个头两个大,干脆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柳依依处理,自己放手不管了。 “王妃,王爷也真是的,这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为什么让王妃您做呢?”环儿知道这件事之后,不满的对柳依依说道:“这几位夫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要是王妃您向着柳夫人,她们就会说您偏心。要是不向着柳夫人,丞相那边您又没有办法交代。” 柳依依也颇为为难,沉吟了半天,笑了笑说道:“没办法,我身为王妃,该劝的时候,还是要劝的。只不过,既然王爷将这件事交给了我,怎么劝,怎么处理就看我的了……” 果然,柳依依很快就到每个侍妾的房中都走了一趟,王府之内莫名其妙的就安静了几天。 就在王府内的人都松了一口气之后。不出几天这几位刚安静下来的侍妾,又开始纷纷找赫连尘理论。 赫连尘因为刚失去了孩子,原本就十分伤心,现在见她们还是吵闹不休,更是心烦意乱,一怒之下将她们都赶出了王府。 陈年旧病(1) “王爷,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好受,所以过来陪你坐坐。”事后几天,柳依依款款来到了赫连尘的房间之内,见他愁眉不展,遂柔声细语的对他说道。 赫连尘抬头见是她,也没有多说话,只是落寞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一句话。 柳依依微微冲他笑了笑,接着坐在他的旁边,神情淡然,甚至还拿起一本书专心致志的看了起来。 多日不见,赫连尘原本以为她是来劝自己的,现在见她不仅一声没吭,而且还津津有味的看起书来,他心中倒好奇起来,忍不住开口说道:“依依,我原本以为你是来劝说我的,没想到你竟然什么都不说。” “王爷,那你想听我说什么?”柳依依见赫连尘主动说话,她才缓缓将手里的书放下,淡淡的看着赫连尘,一脸笑意,“我知道,王爷近一段时间以来遭受的悲痛,都是人生中的大痛,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安慰的。我只是不忍看到王爷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这里,这才过来陪陪。” 赫连尘心中大为震撼,呆呆的看了她半晌,“这一段时间以来,我因为孩子的事情忽略了你,没想到你居然还事事都想着我。是啊,我经历的伤痛,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安慰好的。她们的安慰,不过是为了讨好我,例行公事罢了,我根本就不需要那样的安慰。倒是你的安慰,让我觉得很特别。” “人在经历了一段大悲大喜之后,就会觉得自己分外孤独。要是我猜的没错的话,王爷现在想必也十分孤独,所以我才过来陪王爷坐坐。要是王爷不嫌我聒噪的话,我也可以说点什么逗王爷开心。”柳依依的脸上,始终都是一种淡淡的笑容,没有张扬,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夸张。 看着她的笑容,赫连尘忽然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忍不住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喃喃说道:“依依,这段时间我冷落你了,让你受了不少的罪,以后再也不会了。” 听了赫连尘喃喃自语的话,柳依依绽放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伸手就要反抱赫连尘,却见赫连尘猛然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脸色骤然变得十分苍白,额头上也渐渐渗出豆大的汗珠来。 “王爷,你怎么了?你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觉察到了赫连尘的异样,柳依依一脸担忧。 赫连尘生怕吓着她,紧紧咬住牙齿,忍住疼痛,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我,我没事,只是,只是老毛病犯了。你,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躺一会儿就好了……” 他的声音也开始有气无力,浑身上下都忍不住微微颤抖,柳依依知道他是在极力忍住疼痛,急忙说道:“王爷,你先忍忍,我现在就去给你叫大夫去。你现在病成这个样子,我怎么能放心回去呢?” “依依,我,我,没用的,你,你先回去吧……” 陈年旧病(2) 内心深处,赫连尘不想让柳依依知道事情的真,相,他宁愿她以为自己现在只是普通的病症而已,却不要让她知道自己被下了可怕的蛊。 他虽然嘴里说没事,但是嘴唇却越发的紫了起来,而且一双眼睛也渐渐的失去了神采。 就在柳依依打算扶起他朝外走的时候,他忽然晕了过去。 柳依依见他晕过去之后,紧紧咬着下嘴唇,似乎在犹豫自己到底要怎么办才好。终于,她还是下定了决心,半背半扶着赫连尘朝门外走去。 等她站在冷子竹的小木屋外时,毫不意外的看到冷子竹惊讶的眼神,柳依依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他的老毛病复发了,你救救他。” “好,进来吧!”冷子竹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帮忙将昏迷不醒的赫连尘搀扶进了,将他平放到台子上。 经过一阵忙活之后,赫连尘却依旧没有睁开双眼,柳依依愕然的看着冷子竹,眼睛里的疑惑不言而喻。 “刚才在给他治病的时候,我让他喝了点类似于迷,魂,药的东西,现在他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冷子竹知道柳依依在疑惑什么,他只是淡淡的用一句话就解释了。 柳依依深深地看着冷子竹,看了半晌,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冷子竹,谢谢你!” “不用谢,这是你的选择,我希望你不要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赫连尘,他,他是真的在意你,你不要等到失去的那一天才知道后悔就行了。”冷子竹似乎不太擅长于劝解别人,眼睛甚至都没朝柳依依多看一眼,而且语气依旧是冷冷冰冰的。 柳依依没有再说话,只是扶起躺在台子上的赫连尘,慢慢朝山下走去。 等赫连尘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睁开双眼,赫然看到柳依依正一脸笑容的看着他。 赫连尘强撑着半坐起来,有气无力的说道:“依依,我发病的时候,是不是吓着你了?” “王爷,你当时一心一意都在顾虑我的感受,倒差点耽误了治病,以后可万万不许再这样了。”柳依依语气温柔,伸出手提他掖了掖被子。 赫连尘抓住她伸过来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依依,我身上的病症十分顽固,你是怎么将我救醒的?” “王爷,不是我将你救醒的,是冷大夫将你救醒的。”柳依依笑了笑,将手指跟赫连尘的手指十指交叉。 赫连尘的身子微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猛然抬头看着柳依依,“依依,你怎么知道冷子竹能救我?” “王爷,我虽然平时不太多说话,但是我还没那么糊涂。上次上官姐姐发疯之后,你先是请了很多大夫过来,接着才将冷大夫请了过来,这就是意味着冷大夫的医术远远在那些大夫之上。所以,我就想到了冷大夫。王爷,我说的对也不对?”柳依依的嘴角又浮现出两个顽皮的小酒窝来。 赫连尘沉思了半天,才略带失望的点了点头…… 陈年旧病(3) “依依,那冷子竹有没有告诉你,我得的是什么病症?” “王爷,我刚才见到你发病时的模样,心中担心,自然要问问。可是,冷大夫冷冰冰的,无论我怎么跟他说话,他都是爱答不理的,别说告诉我是什么病症了。唉,真是个怪人……”柳依依的小嘴嘟着,似乎对冷子竹的冰冷十分不满。 赫连尘心中的疑虑渐渐除去,点点头说道:“冷子竹面冷心热,他跟不太熟悉的人一向都是这样,要是熟悉了,他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 “好了,王爷,你先休息吧,待会儿我吩咐小厨房给你做点粥,你喝了也好补补身子。”柳依依站起身来,善解人意的笑着朝外面走去。 “难道,真的这么巧合,她误打误撞的将我送到冷子竹那里,这才碰巧救了我的性命?”等柳依依走后,赫连尘自言自语的说道:“不对,即使冷子竹医术高明,但是也必须要晚菡的血才能救我的命,这又是怎么回事?” “刚才问到我的病症,她回答的天衣无缝,只要说冷子竹不告诉她我得的是什么病,自然就回避了我问怎么将我治好的这个问题。这是她无意的,还是有心隐瞒?” “知道冷子竹可以治好我病症的人少之又少,现在上官紫也发疯了,她真的是靠自己推想出来的?” “对了,每次晚菡用自己的血救我,手腕上必定有一条伤痕,这伤痕一时半会儿也去不掉,我倒要看看,依依的手腕上没有伤痕。若是有的话……”想到这里,赫连尘的心不可抑制的剧烈跳动起来,甚至都觉得呼吸困难了起来、 他一直想探寻的真,相,或许就触手可及。 想到这点之后,虽然柳依依一直表明要他在床-上多躺几天,可是赫连尘却迫不及待的装作自己身子已经完全没有大碍了。 赫连尘平时有很多机会可以看柳依依,但是却生怕被柳依依看出来什么,唯一最安全的办法,就是在她睡着之后偷偷的查看。 想到这里,他很快就来到了柳依依的房间,等听到柳依依均匀的呼吸声之后,他抑制住自己蹦蹦直跳的心,偷偷将柳依依的手从被窝里拿了出来。 就着月光,赫连尘仔仔细细的看向柳依依的手腕,几乎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可是,让他失望至极的是,柳依依的手腕光滑如镜,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伤痕。他不死心的又拿起另外一只手,那只手上同样也什么都没有! 柳依依真的不是柳晚菡! 赫连尘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不知道自己是失望还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低头看着柳依依,她熟睡的脸庞安静祥和,似乎并没有感觉到赫连尘正在悄悄的窥探着她。 “王爷,你醒了?”就在赫连尘暗自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柳依依忽然睁开了双眼,看着正低头看向自己的赫连尘,她的脸上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陈年旧病(4) 赫连尘原本已经认定柳依依不是柳晚菡,可是她的这个笑容,如此灿烂、甚至没有一丝一毫刚睡醒的惺忪,这忽然让赫连尘有一丝怀疑。 是不是自己刚才在查看柳依依的时候,她早就已经醒过来了,只是配合自己没有睁开双眼而已。 “王爷,你怎么了?怎么用哪种眼神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赫连尘忽然觉得自己刚才分明就是看错了,眼前这个小女子睡眼惺忪,还带着一丝刚睡醒的娇憨,那里有一丝一毫清醒的样子。 看来,自己真的是多疑了,他心中暗自嘲笑了自己一番,接着紧紧将身旁这个柔软丰满的小身子抱进了自己怀里,喃喃说道:“我没事,只是忽然醒过来了,就想看看你。” “王爷。”柳依依的声音里带着小女人的娇憨可爱,她一双蛇一样的手臂攀上了赫连尘的脖子,“王爷这么认真的看着我,难道要从脸上看出来什么不成?” 黑暗中,听到柳依依低低的笑声,赫连尘的心忽然漏掉了一拍,“不是,不是,我只是醒了,随意看看你。要是你不喜欢的话,那我就光明正大的看你……” “王爷,要是我和柳晚菡同时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会选择我们哪一个?”终于,柳依依还是问出了这个赫连尘从来都不愿意想,也不敢想的问题,让他一阵心慌意乱。 赫连尘犹豫了一下,才慢慢说道:“其实,当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一直认为你就是她。现在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错觉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明显。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她将你送到了我面前,来弥补我们之间的缺憾。” 赫连尘说完之后,柳依依却长时间都没有说话,等赫连尘看向她时,却发现她已经又睡着了。 还好,她竟然在这个时候睡着,要不然赫连尘都不知道该如何化解刚才的尴尬。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柳依依显然已经不记得昨日自己问过什么问题,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昨日醒过来的事情。 她只是告诉赫连尘,她要回丞相府一趟,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柳坤,她心里有些担心。 她终究是跟柳晚菡不一样的,赫连尘暗暗叹了一口气,亲自将她送到了王府门口。 柳依依在丞相府并没有待多长时间,晌午的时候已经回到了王府,她看到赫连尘的时候,虽然极力装作一副高兴的样子,可是赫连尘很明显的就能看出来,她十分不开心,甚至还有一丝犹豫和焦虑。 “依依,你怎么了,你回去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看到柳依依的样子,赫连尘关切的问道。 柳依依像是被惊醒一般,急忙摇摇头否认道:“没有,没有,我好好的,我爹爹也好好的,或许是因为爹爹因梦瑶的事情说了我几句,我这才不高兴的。王爷,我没事,你不要多想了。” 赫连尘从来都没又见过柳依依这副惊慌的样子…… 陈年旧病(5) 感觉得她自从从丞相府回来之后,就整天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她经常会一个人坐在房间想什么想的入神,赫连尘即使站在屋内半天,她似乎都没有什么反应。 柳依依的反常让赫连尘心中担忧,也满是疑虑,柳依依回到丞相府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她这么反常? 可是,他却没有时间去探究柳依依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朝廷中的事情,赫连风不仅频频招他进宫,而且朝中的重要大臣,还经常来往于王府。 柳依依见了,心中好奇,便趁着一次吃饭的机会,小心翼翼问道:“王爷,我见你最近很忙,而且经常有人来往王府,是朝廷中出了什么大事?” “这个……”赫连尘很明显的犹豫了一下,接着言辞模糊的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一些边关上的事情而已,这件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等有时间了,我好好给你讲讲。” 柳依依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笑着摇摇头说道:“王爷,刚才我也只是好奇而已,并不是真的对这件事有兴趣。你要是真给我讲这种事,我倒宁愿多睡一会儿觉。” “你啊,就是顽皮。好了,我已经吃好了,就先出去了,你多吃一点,你看你越来越瘦了。”赫连尘站起身来,看着柳依依的眼里满是疼惜,临走还不忘叮嘱一声。 柳依依点点头,将他目送出去,环儿嘟着小嘴说道:“什么啊,王爷分明就是不想说而已,王妃难道您看不出来吗?王爷是护国王爷,只有朝廷出现大事,王爷才会插手,现在王爷整日忙碌,肯定是边关出了什么大事。” 柳依依心中一顿,继而笑着对环儿说道:“环儿,王爷不告诉我,也是怕我担心而已。我一个妇道人家,知道这件事非但帮不上什么忙,反而要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你啊,什么你都想得到,干脆你做王妃好了。” “王妃,奴婢不敢,奴婢何德何能,那里敢做王妃,您又拿奴婢开玩笑了。”环儿脸色涨红,微微垂着头,使劲摆弄着自己的衣角。 柳依依被她的样子逗笑了,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我刚才是逗你而已,看你吓的。王爷还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呢,要是忙的晚了,咱们还要顾及到王爷的饮食起居,你赶紧下去准备吧。” 见柳依依口气轻松,环儿才大大松了一口气,忙不迭的朝外面走去,生怕柳依依再取笑她。 柳依依料想的不错,这天赫连尘和那几位大臣,整整在书房内谈了一天。 到了傍晚时分,见他们还没有出来的意思,柳依依便吩咐环儿端了银耳粥,款款来到了书房外面。 “现在这个时候,王爷可要万万将这边关防御图藏好,这可事关国家命运啊。”柳依依刚要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柳依依顿住了正要敲门的手,正在犹豫要不要转身离开…… 重要的事情(1) 却感觉到身后的门忽然被拉开了,赫连尘一脸阴沉的站在了她的面前,冷冷看着她问道:“柳依依,你来这里干什么!!!你不知道这种地方是你不能来的!” “王爷,我是来给你……哼!”柳依依没想到赫连尘会生这么大的气,她忽然觉得十分委屈,话也没说完,拉着环儿扭头就走。 等走的远了,见柳依依还在生气,环儿小心翼翼劝说道:“王妃,您就不要生气了,王爷他们在里面谈论那么重要的事情,要是王爷不发发脾气,那些大臣们肯定会有意见的。其实啊,王爷怎么舍得对您发脾气呢,是不是?” 柳依依原本还十分委屈,现在倒觉得环儿的话也有几分道理,见她刻意逗自己笑,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好了好了,我不生气了,刚才只是觉得十分委屈而已,并没有生王爷的气,不过刚才真是很委屈!” “王妃,您放心,等王爷忙完之后,他肯定会来向您赔不是的。”环儿拍着自己的胸脯,自信满满的说道。 环儿说的果然没错。 晚上的时候,赫连尘就来到了柳依依房中。柳依依早就从镜子中看到他走了进来,却故意不扭过脸去。 看到柳依依赌气的样子,赫连尘赶紧笑了笑,走到她身后柔声说道:“依依,今天我不是故意的,只是那么多的大臣们都在场,要是我不表示表示,他们肯定会以为……” “王爷,原来你训斥我就是为了堵住他们的嘴?”柳依依这才嘟着嘴扭过头来,不满的看着赫连尘说道。 “好了好了,我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了我这次好不好?”见柳依依眸子里已经有了笑意,赫连尘心中蓦然一松,笑着将她抱进了怀里,“你给我做的粥呢?忙活了一整天,我几乎要饿死了。” 柳依依嘟着嘴说道:“那粥我已经让雪绒吃了,你要是饿的话,自己让厨房的人做吧。反正我也知道,你根本就不稀罕我做的粥。” “王爷,您别听王妃的,她早就吩咐奴婢给您热着呢,说等您一回来,就端给您。”环儿却端着一碗粥从外面走来,笑吟吟的打断了柳依依的话。 柳依依不满的看着环儿,嘟着嘴说道:“好你个小丫头,居然敢出卖我,以后打发你去伺候王爷吧,我看你的心也不在我身上。” “王爷,您看看王妃,奴婢也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她就要打发了奴婢,奴婢实在是冤枉的很。”环儿小声的喊着冤枉,一双圆圆的眼睛却满含笑意。 赫连尘伸手将环儿手里的粥端了过来,满脸笑容的说道:“既然是依依亲手给我做的,我要是不吃,岂不是辜负了依依的一片心意?” 柳依依也不是多执拗的脾气,况且原本她也没有生赫连尘的气,现在见他亲自来赔罪,又加上环儿在中间插科打诨,她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一场风波也就算是平息了。 重要的事情(2) 这件事过后,赫连尘依旧是整日忙碌着,而柳依依再也没有去给他送过饭之类。 …… 夜色深沉,整个王府静悄悄的一片,除了偶尔秋虫的低鸣,间或有几只夜莺叫上几声,便再也听到其他的声音了。 淡淡的月光洒在地上,给地上铺上了一层银辉,让人隐隐有一种寒冷的感觉。 就在这么寂静的夜晚,却有一个人影悄悄的朝一个方向走去,只见他没走几步,都要谨慎的看看四周,等确定周围没人之后,才又开始往前走。 等走到一个房间之后,他又扭头看了看四周,接着闪身走进了房间之内。 夜色如此之黑,给他的行动提供了方便,几乎将他整个人都掩隐在了黑暗之中。若是不仔细看,是绝对不会发现他的。 就见这个人悄悄进了一个房间之后,就开始在房间内四处翻找,或许是因为怕惊动了别人,他翻动的时候特别小心翼翼,而且还要把东西放回原处,这又浪费了他不少时间。 他不能点灯,只能借助送窗口挥洒进来的月光,仔细的辨认屋内的东西。 等他几乎将屋内所有可能的地方都翻了一个遍之后,似乎终于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原本他可以立刻出去,但是拿着手里的东西他却好像犹豫不定。 犹豫了半天之后,他还是咬着嘴唇,将手里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放回了远处,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才蹑手蹑脚的朝外面面走去。 从他由门口闪过的那一刹那,就见“他”身材婀娜多姿,分明就是一个女子! 从这个房间出去之后,就见这个女子小心翼翼的朝柳依依的房间走去,她熟门熟路的推开了房门,将身上的黑色衣服飞快的褪去,露出里面的贴身衣服,这才装成一脸睡意朝屋内走去…… 等她走进屋内之后,赫然发现赫连尘正坐在床-上,用一双深沉的眼光定定的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你刚才是不是出去了?天色这么晚了,你出去干什么了?” 没想到赫连尘已经醒来,她在自己出去的时候,明明已经…… “王爷,你醒了,我没有干什么,只是不想叫醒环儿,自己出去倒点水喝。”掩饰住自己一闪而过的慌乱,柳依依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理由告诉了他。 赫连尘并没有太相信,也没有表现出怀疑的神色,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以后这种事情,让环儿来做就是了,自己可千万不要起夜。现在天气已经冷了,要是感染了风寒,生了病就不好了。” “没事,环儿劳累了一天,我不想再叫醒她,让她睡一会儿就好了。”柳依依朝床-上走去,将自己整个人都窝进了赫连尘宽厚的胸怀里,似乎在逃避某人的目光。 她没有注意到,赫连尘的眼里闪过了什么,转眼间就恢复了正常。 …… 这天夜里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几日过后,王府却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丞相柳昆! 重要的事情(3) 这还是赫连尘和柳依依成亲之后,柳昆第一次到王府来,这让赫连尘十分意外。 两个人再次见面,未免有些尴尬,但是赫连尘还是客客气气的将他请到了正厅。 两个人客气的说了一些朝廷中的事情之后,柳昆便推说好久没有看到过柳依依,上次柳依依到丞相府之后,他们不欢而散,这次他专程前来,就是为了跟柳依依谈谈,希望父女两个人不要因为这件事情伤了和气。 他的说法和柳依依上次告诉赫连尘的不谋而合,赫连尘心中的疑虑打消了一半,接着便让小丫头带着柳昆去了柳依依的房间。 为了不让他们父女两个人尴尬,赫连尘刻意留在了书房。但是没过多长时间,柳昆就过来告诉他说要回丞相府了。 柳昆的脸色跟上次柳依依从丞相府回来很相像,赫连尘心中好奇,但是却不便多问,只是客客气气将他送到了王府门外。 “你说吧,丞相和王妃在房间内都说了些什么?”赫连尘回到书房之后,早就有一个机灵的小厮在书房内静静的等着他。 那个小厮恭恭敬敬说道:“回王爷的话,因为不敢走的太近,小的只敢远远的站着听,并没有听清楚丞相和王妃说了些什么。只是觉得两个人高一声低一声的,似乎在争吵着什么。” “好了,你先下去吧,等想到什么情况,再告诉本王也不迟。”知道自己再也问不出来什么,赫连尘凝眉挥了挥手,让那小厮下去了。 这个小厮说柳依依和柳昆两个人因为什么在争吵,难道是因为柳梦瑶的事情吗? 难道,今日柳昆刻意来一次王府,就是为了柳梦瑶的事情? 自己是王爷,而且是自己将柳梦瑶撵走的,柳昆在自己面前为什么只字未提呢? 还有,那晚柳依依回来之后,赫连尘握着她的手,只觉得她全身冷冰冰的。如果只是在屋内走了一趟,她的手是断断不可能这么冰冷的。 很明显,柳依依对自己说了谎,可是,她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谎?还有,深更半夜的,柳依依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呢? 这些事情变成了一大团迷雾,让赫连尘坠入了云里雾里之中,一时想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近的柳依依,也变得有些奇怪,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天真活泼,整日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几次见到赫连尘之后都欲言又止,可是半天都不说什么。 有一天,她满腹心事的看着赫连尘问道:“王爷,要是我骗了你,或者背叛了你,你会怎么样?” “傻丫头,你这小脑袋瓜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好好的,你为什么要骗我,而且,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呢?”赫连尘亲昵的用手指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再说了,这个世界上谁都可能背叛我,只有你不会。” 看着赫连尘笃定的眼神,柳依依不自觉的就低下了头,喃喃说道:“王爷,在,在你眼里,我,我真的就这么好吗?” 重要的事情(4) “是,你就这么好!”赫连尘毫不犹豫的将她拥入自己怀里,柔声说道:“你最近心事重重的,也不肯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心里很为你担忧呢。不过我不会强迫你,直到你肯告诉我的那一天为止。” 柳依依也紧紧的抱着赫连尘的腰,将脸埋进他的怀里,闷声说道:“王爷,我没有什么事。只是最近因为梦瑶的事情,跟爹爹闹了不愉快,所以才会这样的,你不用担心。” 赫连尘虽然不满意她的回答,但知道她现在还不想告诉自己,也只好紧紧的将她拥入自己怀里。 他有一种直觉,虽然自己和柳依依紧紧的依偎在一起,但是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而且有了一道让他绝望的鸿沟。 两个人这次谈过话之后,柳依依的情况并没有好转,脸上的忧郁也越来越明显,脸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笑容。 为了让柳依依放松,赫连尘便特意安排了一辆马车,想带着她到踏青的地方走走。 回到旧地,或许柳依依的心情会好一些。 到了河边之后,赫连尘将柳依依从马车上抱了下来,正要说话,却见河边站着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子。 他一头乌黑的头发随风飘扬,整个人显得落寞无比,等赫连尘和柳依依走近的时候,那男子便缓缓转过头来。 “怎么是他——墨礼王子!”赫连尘心里忍不住一惊,自从自己和柳依依成亲之后,他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出现过了,却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碰上。 墨礼淡淡的笑了笑,神色却无比伤感落寞,他的眼光在柳依依身旁停留了片刻,眸底全是眷恋,声音也同样萧条落寞,“你们,你们也来了?” 四个人一起踏青的情景还历历在目,现在却已经物是人非,让人惆怅万千。 柳依依没有抬头看墨礼,但是却感到他的眼光一直在自己身上徘徊,她知道那眼神意味着什么。 “墨礼王子,没想到这么巧,我原本想带着依依来这里散散心,却没想到在碰到了王子你,咱们几个人之间,还真的是有缘。”赫连尘看了看墨礼,又用手半抱住了柳依依,以显示自己的占有性。 墨礼的眼神紧紧的盯在半拥着的赫连尘和柳依依身上,眼里有一种被灼烧的疼痛,声音也跟着更落寞起来,“还记不记得咱们四个人一起来这里踏青的时光?转眼间,就变成这样了,真是世事无常啊!……” “王子不必伤感,时光流逝,总会有聚散的时候。王子这些话,倒教我也跟着伤感起来了,只要咱们活着,就比什么都好,不是吗?”赫连尘这句话预期说在安慰墨礼,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的。 墨礼却没有理会他,只是扭向一旁的柳依依,神情缱绻,“依依,你现在过的还好吗,怎么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有劳王子挂念了,我过得很好,只是有些小事烦心而已。” 重要的事情(5) 柳依依这才抬起头来,眼里全是对墨礼的愧疚,“王子也不必太过于伤感,你错过了一些之后,总会迎来新的一天,日子总要过的不是吗?” 一阵威风吹过,将墨礼的黑发卷起,也吹乱了他的心神,他自嘲的笑了笑,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悲戚,“是啊,无论经历了多少哀愁,时光总是还要流逝的。只要你过的好,这就足够了。” 一种莫名的气氛在三个人之中荡漾开来,就像是吹过几个人之间的微风一般。 柳依依看了看赫连尘,又抬头坚定的看着墨礼,一双清眸之间忽然有了神采,“是的,我过的很好,也希望王子能过的好。” 赫连尘的眼里划过的是喜悦,而墨礼的眼中闪过的,却是满满的悲哀。 墨礼没有再说话,只是又扭头看着河面,河面上微微掠过层层涟漪,就像是三个人之间微妙的气氛。 “只要你过的好,我就放心了,就放心了。”墨礼的声音缓缓传来,满是无法排解的悲哀和伤感,自始至终,他都不能排解这种苦闷。 柳依依看着墨礼的背影,忽然感到一阵心酸,她拉了拉赫连尘的衣袖,低声说道:“王爷,我忽然身子有些不舒服,咱们还是回去吧!” “好,我这就带你回王府去。”赫连尘微微点了点头,想要跟墨礼道别,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合适,治好牵着柳依依的手轻轻朝马车走去。 等他们走的远了,墨礼才缓缓回过身来,一张绝美的脸上,悲戚的神色反倒将他的脸色衬托的更妖冶。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我原本以为我会忘记你,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根本就做不到,我该怎么办呢?”微微吹过的冷风,就是墨礼低泣的心声。 坐在回王府的马车上,见柳依依神情悠远,赫连尘忍不住开口说道:“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到了他。看他的样子,似乎还没有走出来呢。” “再深厚的情意,最终还是会随着时间烟消云散的。”柳依依将目光投向窗外,神情落寞,“人来到这个世界上,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生存而已,偏偏又多了这感情一事,倒是让无数是男怨女生出许多烦恼来。” 赫连尘皱眉,将她轻轻的拥入怀中,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语气温柔的似乎要将她紧紧包围起来,“依依,我倒是觉得,只有有了感情这一事,枯燥的人生便凭空有了乐趣。就比如咱们两个人之间,不知道要羡煞多少人呢!”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拉扯的妈嘶鸣了一声之后,马车猛然停顿了下来,接着传来车夫的声音,“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知道这马车是谁的……” 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冷冷的声音打断了,“老-子拦的就是这辆车,让车上的人下来!” “你们……你们……”接着便听到有人朝马车走来,夹杂着车夫气急败坏的声音。 半路劫轿(1) 赫连尘示意柳依依呆在马车内,他缓缓走出马车,一双凌厉的目光扫过马车前站着的十几个黑衣人,语气冰冷无比,“你们找本王么?” 他的眼神太过于凌厉,以致于领头的那个黑衣人忍不住朝后退了一下,立刻就意识到自己还有十几个人,又狞笑着说道:“哟,想不到还真有不怕死的,兄弟们,既然他这么骄傲,咱们就好好教训教训他再说。” “老大,主人让我们找的,似乎不……”他身边站着的一个身材矮小的黑衣人,低低在他耳边说了一声。 那为首的黑衣人却满不在乎的笑了一声,“老二,你做事总是畏畏缩缩的,老子就看不惯你那脾气!这个男人这么横,要是不教训教训他,咱们兄弟的脸面都没地方搁。” 那被他成为老二的男子,似乎十分忌惮他,也没再说话,只是用一双阴冷的眼光冷冷的盯住了面前的赫连尘。 从他们的话语里,似乎他们要找的并不是自己,赫连尘并没有多想,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们说道:“你们几个人一起上吧,我没时间!” “哈哈哈,这个小子真是狂妄的可以,还没人敢跟咱们兄弟这样说话呢!”那为首的黑衣人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不屑。 他稍微示意了一下,那十几个黑衣人二话没说,就挥剑一起朝赫连尘恶狠狠地扑了过来…… 就见赫连尘身形一闪,已经挪到了一个黑衣人的背后,另外一个黑衣人躲闪不及,已经将手里伙伴的剑挥到了同伴的身上。 接连几个都是如此,黑衣人虽然人数众多,但是在赫连尘面前却讨不到一丝一毫的便宜,而且已经有几个和一人痛苦的躺倒在地上,抱着伤口大声的呻-吟着。 那为首的黑衣人见形势对他们不利,便朝身旁一个长相猥琐的男子使了使眼色,那个男子趁赫连尘不注意,便悄悄朝马车的方向走去…… 赫连尘丝毫都没有发现他们的小动作。 赤手空拳将为首的黑衣人逼到了角落处,正要挥章朝他打去,却听后后面响起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你要是敢动我们兄弟打个一根毫毛,我现在就杀了这个女人!” 赫连尘只感到浑身的血液顿时凝固了,缓缓转身朝后面看去,却见那个面目猥琐的黑衣男子,整扭着柳依依朝这边走来。 柳依依脸色苍白,却并不呼救,只是时不时用愤恨的目光看着身后的男子。 “放开她,要是你胆敢伤害她一根毫毛,我立刻就杀死你们老大!”赫连尘从来都没有紧张过,当他看到柳依依落入那个面目猥琐的男子手中之后,他立刻紧张的乱了分寸,不由自主的大声冲那个人吼道。 柳依依却苍白着脸冲他笑了笑,鄙视的看了身旁的猥琐男子一眼,淡淡说道:“王爷,你不用紧张,他不敢将我怎么样的。” “你真以为我不敢怎么样?” 半路劫轿(2) 那个猥琐男子面色涨红,手里的短剑也挨近了柳依依白皙的脖子,要是他稍微用用力,柳依依就可能被他割断喉咙。 看到那男子的动作,赫连尘吓的魂飞魄散,完全没有了平时的镇定和冷静,急忙说道:“等一下,你不要动她,只要你不伤害她,我就不会杀你们老大。” “哈哈,你果然怕了,她果然就是你的弱点。”那猥琐男子见赫连尘如此,心中更是有了底气,情不自禁的狞笑了起来。 他更是肆无忌惮的将手里的短剑朝柳依依白皙的脖子割去,刀锋十分锋利,柳依依白皙的脖子上很快就出现了一丝血迹。 “不要,不要,你快放了她!”赫连尘看到柳依依脖子上的血迹,神情若狂,双眼通红,似乎恨不得将那猥琐男子碎尸万段,可是却忌惮柳依依在他的手上。 那猥琐男子似乎并不敢真正伤害柳依依,见赫连尘妥协,他狞笑着说道:“好,我数三个数,咱们就各自将他们推出去。要是你敢耍什么花样的话,我立刻就要了这个女人的性命!” “好,就按你说的办,咱们一起将他们推出去,不能耍花样。”赫连尘光注意猥琐男子手里的柳依依,却没看到那为首的黑衣人朝另外一个人使了一个眼色。那黑衣人会意,立刻站在了旁边,手里的长剑闪着慑人的光芒。 赫连尘屏气凝神的看着对面的猥琐男子,耐心的等着他将三个数数完,他便将手里的黑衣人推了出去。 与此同时,那猥琐男子也将柳依依推了过来。 就在两个人交错而过的时候,那早就站在旁边的黑衣人,拿起手里的长剑,毫不犹豫就朝柳依依刺去! 赫连尘见状,吓的头皮发麻,大吼一声就朝柳依依扑去。 等那长剑堪堪就要碰到柳依依的时候,赫连尘却抢先一步挡在了柳依依的面前,那建厂也毫不留情的刺进了赫连尘的身体。 “你们要是再敢动他,我就自杀!”柳依依见赫连尘的身上喷出一股鲜血,身子也软软的歪倒了下去,她情急之中拿起落在地上的长剑,作势要朝自己的脖子刺去。 那群黑衣人被她的举动吓了一大跳,都看了看为首的黑衣人,那黑衣人冷冷说道:“主人只是希望你能快些行动,要不然的话,我们就会对他不客气。” 柳依依担忧的朝地上的赫连尘看去,就见地上已经流了一大滩鲜血,赫连尘早就失去了意识! “好,我答应你们,你回去告诉他,我很快就会行动的。”柳依依知道赫连尘不能再耽搁下去,狠狠心说道:“要是你们胆敢再伤害他的话,我一定会自杀,让他什么都别想得到!” 那黑衣人只是狞笑了几声,却并不再多说话,带着十几个黑衣人匆匆忙忙走了。 “王爷,王爷,你没事吧,你醒醒……”等他们走后,柳依依扑到了赫连尘的身上,带着哭音叫喊道。 半路劫轿(3) 刚才赫连尘毫不犹豫的替她挡了一剑,她心中早就震惊无比。如今看到赫连尘身上长长的伤口,以及地上一大滩鲜血,她心里更是堵的难受。 那个车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怯生生的冒了出来,走到柳依依身边小声说道:“王妃,现在王爷伤势很重,还是赶紧将王爷送回王府吧。要不然的话……” “对对对,快点,你帮我将王爷抬到车上。”柳依依猛然反应过来,将车夫叫到自己身边,将已经昏迷不醒的赫连尘抬到了马车上。 回到王府之后,冷子竹给他的伤口做了处理,又将他的伤口包扎起来,告诉一脸担忧的柳依依,说赫连尘没有什么大碍,过一会儿就会醒过来的。 柳依依知道冷子竹的医术,听到他的话之后,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是彻底放了下来,扭头走到赫连尘的床边,看着尚在昏迷之中的赫连尘,她一时出了神。 “你真傻,为什么要替我挡这一剑呢?你看看你,流了这么多的血,一定很疼吧?”她白皙纤细的手指,温柔的抚过赫连尘俊美无比的脸庞,眼神温柔,一行清泪顺着脸庞慢慢的滑落下来。 “你知道不知道,我本来就在犹豫着。可是你替我挡了这一剑之后,让我怎么能背叛你?” “王爷,你为什么这么笨,为什么要替我挡这一剑?我到底该怎么办,我到底该相信谁?” …… 渐渐的,柳晚菡的声音越来越哀怨,越来越落寞。 冷子竹这次的话似乎没有起作用,赫连尘整整躺了一天,都没有清醒过来。 柳依依心中十分惶恐,整日都守在赫连尘的床边,无论环儿怎么劝她,她都不肯合眼。 她要亲眼看着赫连尘清醒过来! 夜色渐渐的深了,赫连尘依旧静静的闭着双眼,似乎并没有感觉到柳依依的担忧。 他一双漆黑的双眸静静的合着,只剩下两排扇子似的浓密的睫毛,神色恬静。 就在柳依依昏昏欲睡的时候,却忽然听到窗子响了几声,她警觉的抬起头,厉声问道:“是谁?谁在外面?” 却没有人回答,只是听到窗子在不停的被敲打着。 柳依依回头看了看依旧在昏迷的赫连尘,警觉的缓缓朝外面走去,外面站着一个黑衣人,在静静的看着她,“主人有吩咐,赫连尘正在昏迷之中,正是偷出防御图的好时机,让你赶快行动。” “这防御图赫连尘放的很严密,我找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那防御图到底放在什么地方。”柳依依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厌恶,“你回去告诉他,要想做大事,也得有点耐心才是。” 那黑衣人冷冷看了她半天,才冷笑着说道:“耐心?我看你不是没找到防御图,是舍不得对赫连尘下手了吧?” “你说话最好小心些,要是他自己不放心的话,那他大可以派别的人来找,何必要让我去找!”柳依依冷冷哼了一声,扭头就朝屋内走去。 半路劫轿(4) 那黑衣人也不着急,淡淡的说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劝你还是小心些,不要跟主人作对,否则的话,你会死的很难看。还有,你不是心疼赫连尘吗,要是你不抓紧时间找到防御图的话,他的死期就不远了,那天的事情就是一个警告。” 柳依依猛然顿住了脚步,半晌才低声说道:“只要你们不伤害他,我就找出防御图,要是他敢再对赫连尘下手的话,我就将一切都说出来!” “哈哈,你以为主人会害怕?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要是赫连尘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他会怎么想?”那个黑衣人狞笑着,脸上全是得意。 柳依依脸色大变,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接着缓缓朝屋内走去,双腿就像是灌满了铅一样沉重。 那黑衣人站在原地看了半天,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得意。 在柳依依的细心守护下,赫连尘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清醒了过来,看到正歪倒在他床边的柳依依,他爱怜的伸出手去,轻轻的抚摸着柳依依的秀发。 “你醒了?怎么样,身子还疼不疼?”他的手刚抚摸到柳依依的身上,柳依依就清醒了过来,眸底全是惊喜,站起来慌乱着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赫连尘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看着她憔悴的脸庞柔声说道:“我昏迷的这些天,苦了你了。依依,谢谢你照顾我。” “你还说呢,要不是因为你替我挡这一剑,你怎么会受伤呢?你,你怎么会这么笨……你明明看到了那柄剑,为什么还要替我去挡……”柳依依泣不成声的说道,一行眼泪慢慢的从脸庞上滑落下来。 赫连尘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柔声笑道:“傻丫头,我身子强壮,要是那剑刺到你身上,你肯定受不住的。你看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你以后再也不许这样了,我,我这里难受的很……”柳依依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用手指着自己的心说道。 赫连尘柔柔笑了笑,将她拥入自己的怀里,“傻丫头,你是我的女人,看到你有危险,要是我见死不见的话,那我还算是什么男人!” “你是我的女人”几个字将柳依依击中了,她更是哭的泣不成声,这让赫连尘心里暗生一种恐慌,将她更用力的拥入自己怀里。 赫连尘一天又一天的好了起来,渐渐的能下床走动了,柳依依的脸色却一天比一天难看,神色之中满是焦虑。赫连尘问了她很多次,她却什么都不肯说。 赫连尘屋无奈,只得派了一个小厮跟随在柳依依的身后,想看看柳依依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 那小厮没几日就来回报,“王爷,小的这几日都跟在王妃后面,王妃并没有做过什么别的事情,整日就是待在王府,见的人也几乎就环儿一个人,并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好了,你下去吧,要是再打探到别的情况,再来告诉本王就是了。” 半路劫轿(5) 赫连尘低头沉思了半天,挥挥手对那个小厮吩咐道。 他忽然想到,那日那十几个黑衣人拦下马车,原本穷凶极恶的样子,他昏过去之后,他们怎么就轻易放过了他和柳依依? 难道,他们并不打算要他们的性命,而是有别的打算? 赫连尘匆匆找到柳依依,将自己的疑惑告诉了她,并问她那日到底是怎么脱离险境的。 “我也很奇怪,那日他们见你昏迷之后,并没有为难我,然后就放我走了。”柳依依的脸上也显出困惑的神色来,似乎并不理解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她又皱起了眉头,赫连尘心中暗自后悔,急忙劝说道:“依依,你不要多想,我也只是随意问问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 “王爷,我,我有话要对你说……”柳依依低头想了半晌,终于咬着牙抬起头来,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神色坚定。 赫连尘充她温柔的笑了笑,鼓励道:“依依,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 “王爷,我……”柳依依却神色犹豫,似乎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晴儿急匆匆的跑进屋来,慌慌张张说道:“王爷,王妃,不好了,夫人她,夫人她不见了……奴婢只是出去了一下,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夫人不见了。” 赫连尘和柳依依同时紧张的站了起来,上官紫现在神志不清,很容易就会出现意外的。 两个人发动了王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去寻找上官紫,最后却在柳晚菡的坟墓前找到了她。 她已经冷的蜷缩成了一团,紧紧的蜷缩在了柳晚菡的坟墓前。 “紫儿,你怎么会在这里,赶紧跟我回去吧,不要冻着了。”赫连尘看到蜷缩成一团的上官紫,心里忽然掠过一丝心疼。 她现在蓬头垢面,已经完全没有了平时的端庄大方,竟然完全像一个街上的乞丐了。 上官紫却不领他的情,对他又捶又打,“你是谁?你不用管我,不用管我,我要留在这里,我要找到这个女人……” “紫儿,你要找谁?”赫连尘无奈的看了柳依依一眼,这上官紫跟柳晚菡一直是对头,现在疯了,竟然已经忘记柳晚菡已经死去很长时间的事实。 上官紫的脸上浮现除了狰狞的神色,咆哮着说道:“除了柳晚菡那个丑女人还有谁!我知道她还没有死,她还没有死,你们都被她骗了……她还没有死,她还没有死,我一定要找到她!” “好了,咱们回去吧,乖,咱们回去吧。你要是想找她的话,我帮你将她找到好不好?”知道上官紫的疯劲儿又上来了,赫连尘只好无奈的将她抱在怀里,柔声细语的劝说着。 他的劝说似乎起到了作用,上官紫扭过头来,正要跟他一起走的时候,忽然看到了柳依依,顿时脸色大变,指着柳依依大喊大叫,“她,就是她……” 幕后黑手(1) “王爷,她,她就是那个丑女人,她就是那个丑女人,你帮我抓住她……” 柳依依脸色苍白,急忙朝后退了几步,一双清眸紧紧的盯着朝她挥舞着双手的上官紫。 “依依,你不用害怕,还有我在呢!”赫连尘一边柔声安慰着柳依依,一边低声对上官紫说道:“紫儿,她是依依啊,她是依依,你不记得她了?” “她是依依?”上官紫神色呆滞,侧头定定的看着柳依依,似乎在考虑赫连尘话里的真实成分。过了半晌才流着口水点头说道:“哦,她是依依,她不是那个丑女人,她不是……” 赫连尘见她终于平静下来,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半拥入着她朝王府走去。 回到王府之后,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赫连尘侧头看着一脸疲惫的柳依依,忽然问道:“依依,在去找紫儿之前,你不是说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吗?到底是什么事?” “这个,王爷,现在我累的很,这件事以后再说……”柳依依神色疲惫,似乎不愿意多说一句话。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环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慌慌张张说道:“王妃,丞相来了,已经等了您很长时间,您,您快些回去吧!” “丞相来了?”赫连尘心中十分好奇,柳昆对柳晚菡的感情他是最清楚不过的,现在的柳依依只不过是他的义女而已,他居然三番两次来看望,倒让他心里产生了怀疑。 柳依依的神色却十分不自然,她飞速的看了旁边的赫连尘一眼,又急匆匆对环儿说道:“既然这样,我现在就赶紧回去,可千万不能让爹爹等的着急了。” “依依,你现在过去吧,我去了你们父女说话反倒不方便。”赫连尘也没多问,只是笑了笑说道。 柳依依冲他点了点头,便带着环儿急匆匆朝自己房间走去。 等她走后,赫连尘便缓缓朝她房间后面走去…… 他心中的疑惑已经太多,跟着柳依依,或许能发现点什么蛛丝马迹。最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妥…… “你为什么又来了?我不是让人告诉你,找到那东西还得几天的时间吗?”屋内传来的是柳依依不满的声音,充满了敌意和仇恨,丝毫都没有对父亲的恭敬之情。 接着传来柳昆苍老的声音,“我已经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上次甚至还派人警告了你,是不是对你们的惩罚还不够?赫连尘昏迷的时候,就是最好的时机,你却白白错过了,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你也知道,那东西事关重大,要是我随随便便就能找到的话,那赫连尘还有什么资格当王爷?”柳依依的声音明显带了不耐,也猛然拔高。 柳昆依旧不紧不慢,赫连尘都可以想象出他脸上奸诈的笑容,“你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难道不顾赫连尘对你的伤害,竟然又对他有了感情?你又重新爱上了他,所以才迟迟没有下手,对不对?” 幕后黑手(2) “你胡说,我没有爱上他!他派人刺杀我,又让人杀死了嫣儿,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柳依依的情绪激动,声音也变得尖利起来,柳昆的话击中了她的痛楚。 听到这句话之后,外面听着的赫连尘头脑“轰然”作响,有什么声音在他的耳边轰轰作响,她没有死,她没有死!!! 后面两个人讲了什么话,赫连尘并没有听进去,他只是隐隐听到柳昆威胁柳依依,“要是你再不将那东西找来的话,我就把你还没有死的事情告诉他,倒要看看,你该怎么向他解释这件事情。” “不用解释了,我什么都听到了。”赫连尘神色恍然,缓缓出现在了门口,紧紧盯着脸色苍白的没有血色的柳依依,不,应该是柳晚菡,“你什么时候才会告诉我这件事!我现在该叫你晚菡,还是依依?” 柳昆也没想到和脸侧很难竟然走了进来,他讪笑着说道:“王爷,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听岔了,她是依依,晚菡早就死了,早就死了……” “你给我闭嘴,我现在在跟她说话!”听柳昆在自己耳边聒噪不休,赫连尘猛然冲他大吼一声,接着扭过头来问道:“你现在跟我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依依依旧面无血色,但是一双眼睛却依旧倔强,她定定的看着赫连尘,冷冷说道:“你刚才不是都听到了吗,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柳晚菡,我真心实意的对你,无论你是柳晚菡,还是柳依依……”赫连尘痛苦的用手抓着自己的头发,他依旧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是真的,“可是,你居然假死,接着又装扮成柳依依来欺骗我。你,你实在是太可恨了。” “赫连尘,我对不起你,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反正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不错,我就是柳晚菡,我假死之后,又假装成柳依依来欺骗你的感情,这下你满意了吧?”柳依依的脸色越发的苍白,身子摇摇欲坠,似乎下一刻就承认不住眼前发生的一切。 赫连尘被她的话重重的击中了,冷声问道:“柳晚菡,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假死,为什么假死之后,还要装扮成另外一个人来骗我?为什么?为什么?” 两个人神情激动,并没有发现柳昆已经趁机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因为恨,赫连尘,我恨你,恨死你了!”柳依依的语气终于激动了起来,脸色反而涨红成一片,“你杀死了嫣儿,我就要你用百倍的代价来偿还!” 赫连尘的脸色蓦然变得苍白无比,冷冷说道:“这么说,上官紫发疯,其他人被撵出王府,全都是你在背后捣鬼?” “不错,尤其是上官紫,她对我做过那么多不可容忍的事情,我只不过是吓唬吓唬她,谁想到她竟然这么不经吓,居然变疯了……” 柳依依又冷静了下来,神情冷漠,似乎在说跟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 幕后黑手(3) “柳晚菡,没想到你的心肠竟然这么歹毒!”赫连尘的眼里几乎喷出火来,他拼命的摇晃着柳依依,似乎想化解心中的悲愤。 柳依依倔强的看着他,丝毫没有愧疚认输的样子,“赫连尘,不管你怎么说,事情我已经做了,就已经知道了后果。她当年那样对我,我也只不过是讨回公道而已,再说了,要是她心里没鬼,她也不至于发疯。现在她变成这个样子,全部都是因为她咎由自取。” “她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以致于你如此恨她?你吓唬吓唬她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将他吓成这个样子呢?”赫连尘眼里的温情和悲愤渐渐消失,剩下的都是怒气和厌恶。 柳依依呵呵冷笑了一阵,接着顿住看着赫连尘说道:“王爷,上官紫说她丢失了一件东西,你不是很关心她到底丢失的是什么东西吗?可是,她现在都已经疯了,你还是不知道她到底丢的是什么,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好,你告诉我,她丢失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又跟你们之间的仇怨有什么关系?”赫连尘的眼神急切,他其实期待柳依依能给他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哪怕,这个理由是牵强的。 柳依依脸色依旧,神情似乎比刚才还要淡然,“她丢失的东西,就是太厚第一次见到咱们时赏赐给我的玉佛。她在邀请咱们去参加她寿宴的时候,就将我的玉佛偷走。我现在只不过是派了一个人,将我的东西取回来而已……” “可是,你后来不是上你是上香的时候被歹徒劫走了玉佛吗……怎么会是上官紫偷拿走的?”赫连尘的脸上,明显的闪过怀疑,语气也是质疑的语气。 柳依依微微点了点头,静静坐回红木桌前,“不错,我是说歹徒将我的玉佛拿走了。可是,那时候你不肯帮我,我在王府根本就没有什么地位,自然没有办法拿回我的玉佛。上官紫要利用玉佛的事情在太后面前太挑拨离间,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件事发生吧。” 虽然猜到了事情的原委,但是听到柳依依诉说事情真相的时候,赫连尘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也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盯着柳依依看,眼里有伤心,也有期待。 “到王府之后,我表面上跟上官紫关系要好,就是为了打消你的怀疑。我故意从萧贵妃那里抱来了雪绒,然后派一个人偷偷去上官紫的房间将那尊玉佛偷了出来,然后拿着玉佛去找她,将整件事都推到了雪绒身上。” 柳依依继续接着往下说,“上官紫看到我手上的玉佛之后,虽然着急,却也不能硬抢,后来她也派人来我的房中,试图将那尊玉佛偷走。” “我知道,就是那次我在你房中留宿的那日。”赫连尘的声音无比冰冷,双眼也渐渐有了冷光,“我那日见你主动让环儿来请我,还以为你喜欢上了我,原来我也不过是充当了你手中的一次棋子而已。” 幕后黑手(4) 柳依依点点头说道:“不错,那次我知道上官紫不会眼睁睁看着玉佛在我这里,她肯定会派人前来偷取玉佛,所以我才故意让环儿请来了你。上官紫见玉佛没有到手,第二日她便来我房中,说要替我保管,唯恐我丢失了玉佛,还特意嘱咐我不要告诉你。” 赫连尘的眉头紧锁,忍不住凝眉问道: “你后来居然将玉佛给了她?这点我一直想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肯将玉佛给她呢,玉佛在你手中,上官紫就一直对你有所忌惮,不是吗?” “我是将玉佛给了她,不过给她的玉佛是一种特殊的材质制成的,无论触感,还是拿在手里的感觉,都跟真正的玉佛没有什么两样。”柳依依的脸上竟然有了一丝笑容,似乎颇为自己的这次计划得意。 “只是,这种材质很快就会融化,后来她埋怨那丫头丢失了她的玉佛,其实只是那玉佛已经融化了而已。” “那丫头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派人暗中杀害的?”赫连尘心中蓦然一紧,他想不到柳依依的心思居然可以缜密到这种地步,忽而咄咄逼人的看着她追问道。 柳依依摇了摇头,“我并没有派人暗杀她,只是她丢失了上官紫的玉佛,心中本来就惶惶不可终日,后来我派人将她心里的这种恐惧加重。她不堪重负,这才选择了服毒自杀。她自杀之后,上官紫就成了王府的焦点,所有的问题都会引出来的。” “那日你看似是在帮她,其实只是想趁机将整件事情引出来而已,好让我帮着你追查这件事情,是不是?”赫连尘看着柳依依的眼睛里,除了失望和惊惧之外,竟然还有了一丝怕意。 “不错,我确实是这样想的,后来我劝说让她回去休息,又亲自扶着她走了回去。我安慰了她很长时间,在她上床之前,给她端了一杯水,然后劝她好好睡上一觉……”柳依依的眼神投向远处,声音越来越缓慢。 她的话音还没落,赫连尘就抢过来她的话说道:“柳依依,你是不是在给她的水里面,下了什么毒?” 柳依依扭头白了他一眼,依旧不紧不慢的说道:“我没有下毒,只是在给她的水里下了一些可以让人昏迷的东西。这种东西妙极了,它能让人的思维定格在她最在意的事情上,珠儿刚刚死了,上官紫肯定会一晚上都纠结在珠儿的死上面,自然就受到了惊吓。” 赫连尘这次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朝下面听去,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只能默默的听下去。 “她被噩梦惊醒之后,原本就精神紧张,我又实现潜伏在她的卧室,而且故意化成了柳晚菡的样子。” 柳依依苍白的脸上忽然有了一丝报复的笑容,“你能想象的到,一个刚刚被噩梦惊醒的人,又看到了她已经知道死去多时,最不想看到的人会是一种什么心情。晚上的魅力十分强大,强大到她认为一切都是鬼怪在作祟。” 幕后黑手(5) 柳依依刻意看了赫连尘一眼,见他没有要接话的意思,她又接着缓缓讲述道。 赫连尘听到这里,忽然想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那么,在上官紫被你吓的晕过去之后,她的尖叫声肯定很快就会引来一大堆丫头,你又是怎么逃出她的房间?” “逃出去?”柳依依不屑的笑了笑。 “我根本就没有逃,在她昏过去之后,我只是迅速将身上的一套衣服褪去,露出里面跟她房间里的丫头穿的一模一样的衣服来。几个丫头都在担心上官紫,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我,甚至还有一个人让我出去叫人,我就堂皇而之的走了出去。” 赫连尘的嘴张的大开,他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他觉得自己被面前这个小女子缜密的心思给打败了,声音都有些有气无力起来。 “就这样,你就神不知鬼不觉将她吓疯了。怪不得,每次她见到你都叫你柳晚菡,我还以为是她谨慎错乱乱叫的,却没想到你真的就是柳晚菡!柳晚菡,认识这么长时间,我实在是小看你的演戏能力了。” 柳依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接着又恢复了刚才淡定自若的状态,“王爷,既然你现在已经知道我是柳晚菡,而且欺骗了你这么长时间的感情,你要怎么处罚我都可以。” “我问你,柳昆每次来这里,是不是都为了让你帮他偷什么东西?我知道柳昆对柳晚菡的感情,对一个长的象她的义女这么关心,自然就让人怀疑。”赫连尘却抛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柳依依又扭头,用一双水一样的眸子定定的看了他半天,声音苦涩,“不错,因为柳昆一直有野心,他费尽心思让我重新嫁给你,只不过是想从你这里盗取国家机密,然后转给他而已。他这次频频来催我拿的东西,就是你们那日研究的边关防御地图……” 她的话差点让赫连尘跳了起来,“你刚才说什么?柳昆要你来王府偷边关的防御图?他难道要造反不成?” “他利用我对你的仇恨,以及你对柳晚菡的感情,想让我偷出边关防御图来。你是护国将军,没幼稚到以为他是在想着如何保家卫国吧?”柳依依的脸上满是讥讽之意,“后来催了我几次,见我迟迟不动手,就派人来追杀我,也是为了给我个下马威,故意刺伤了你,以此来要挟我。” 听到这里,赫连尘的心中忽然涌上了一丝莫名其妙的复杂感情,他紧紧追问,“你刚才说柳昆利用你对我的仇恨,我都还不知道你为什么仇恨我。还有,你去年不是生了一场大病,然后……现在怎么会,怎么会……” “好了,我别的也不想多说了,要是想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我劝你还是去找冷子竹吧。”柳依依扭头朝屋内走去,“顺便说一下,那日将你送去冷子竹那里时,他已经认出了我。你每日跟我这么亲昵,却从来都认为我是柳依依!” 幕后黑手(6) 她最后一句话让赫连尘脑海中轰然作响,自己几乎日日跟她在一起,却没有发现她居然就是柳晚菡! 不对,不对,他怀疑过,可是当柳晚菡和柳依依的面孔重叠到一起的时候,他竟然不知道该选择哪个较好。 或许,潜意识中他已经知道,如果自己解开事情真相的话,他们终会越走越远。与其两个人各走天涯,还不如就这样麻痹自己,告诉自己柳依依就是柳依依! 明□□中都有对方,却还要以这样的方式相见,老天实在弄人! 天空中忽然一个炸雷,周围浮出一阵闷热的气氛,一道闪电撕破了天空,或许,是该下雨的时候了。 赫连尘就像是没有看到天气的变化,依旧一步一步,缓缓朝后山走去。 天空黑沉沉的可怕,闪电焦躁不安的在天空撕裂出一道又一道的口子,雷声闷声由远至近,接着轰隆隆作响,最后在耳旁炸开,照的地上一片明亮,转眼就恢复了黑暗。 赫连尘呆滞的抬头看了看天空,雨水骤然下了起来,劈头盖脸的朝他身上砸来,带着一丝潮湿的泥土气息。 老天爷终于忍不住,下起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暴雨,雷声和闪电并没有停止,但是却渐渐的远了。 雨点落在地上的声音,渐渐盖过了周围所有的声音,整个世界已经变成了一片雨声。 “王爷,你这是怎么了?”拉开房门的冷子竹,被面前浑身上下都湿淋淋的赫连尘吓的吃了一惊,急忙将他让进了屋内。 外面的雨声依旧,屋内却一片温和,冷子竹端来了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茶,放在了赫连尘面前。 赫连尘只是呆呆的坐着,似乎并没有打算解释自己的来意,冷子竹也没有催促,他知道赫连尘终究会张口问他的。 果然,赫连尘缓缓的扭过头去,额前湿淋淋的头发,遮住了他的双眼,让人看不清他眼神,只能听到他沉闷的声音,“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早就知道她其实就是晚菡?” “王爷,你都已经知道了?”冷子竹的脸上没有一丝意外,他知道这天迟早都会到来的,“你是怎么发现的?无论她怎么做,我相信她还是那个善良的柳晚菡,绝对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赫连尘却半晌都没有开口说话,沉默了许久才冷声笑道:“冷子竹,没想到你倒是这么了解柳晚菡。我现在过来不是为了来听听她的人到底有多好的,而是想知道当初她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这个地方可以帮助她的人,就非你莫属了。” “不错!当初是我帮助她的,我在心里已经憋了很长时间,现在终于可以告诉你了。”冷子竹有一种如释重负的释然。 赫连尘没有催促他,他知道冷子竹会详细的告诉自己,去年的柳晚菡是如何“假死”的。有了这个想法的赫连尘忽然没有了那么急迫,他甚至悠闲的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茶水。 幕后黑手(7) “那次晚菡遭受了一次劫持,她的贴身丫头嫣儿因为救她被歹徒杀死了。那次她回来之后就找到了我,眼神呆滞,再也没有了任何欲-望。她求我帮助她摆脱现在的生活,她早就厌倦了王府的勾心斗角。她认为是你派人刺杀她的,嫣儿只不过是替她死去罢了。”冷子竹语气淡然,但是却语出惊人。 赫连尘的手猛然一抖,洒出来的茶水差点烫伤他自己,“什么?她居然认为是我派人刺杀她?” 冷子竹却自顾自的说了下去,“这种猜测让她绝望,所以她恳求我帮助她用假死逃出王府,只要她能逃出王府,就彻底自由了。” “事实看来,她已经成功了,为什么又回到了王府?”赫连尘紧锁着眉头,把玩着大拇指上带着的绿色玉扳指。 冷子竹脸色黯然,淡淡说道:“当时上官紫命人将她下葬的时候……,后来我治好了她,之后柳昆将她带走。或许是柳昆加深了她对你的怨恨,她才想着回来复仇的。” “复仇?复仇?我们后来经历的一切,她只是为了复仇而已?”赫连尘忍不住喃喃自语,脸上的失望也越来越深。 冷子竹不忍看到他脸上的失望,忍不住安慰道:“王爷,她还是在意你的,要不然上次你发病的时候,她也不会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来我这里让我救你了。” “或许是吧!”赫连尘神色倦怠,冷冷站起身来,看着外面依旧是雨织一样的夜幕,毫不犹豫的就走进了夜幕中去。 却说柳依依跟赫连尘坦白了一切之后,心中反倒放松了很多,脸色平静的回到自己的屋内,等着赫连尘发落自己。 看着窗外电闪雷鸣,她心中没有丝毫动荡,甚至连一丝感慨都没有,或许是因为经历的太多,现在心情早就麻木了。 可是,赫连尘却没有来找她,第二天环儿就告诉她赫连尘因为淋雨,已经病倒在了床-上! “王妃,奴婢总觉得您这几天和王爷之间怪怪的,现在王爷生病了,肯定最需要您陪在他身边了。奴婢现在就去小厨房做一碗燕窝,您给王爷端去吧!”环儿见柳依依痴痴的望着窗外,她软声细语的劝说道。 柳依依依旧痴痴的坐着,一动都不动,甚至脸上的神色都没有任何变化。 “王妃,王妃?”环儿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依旧一无所觉,“王妃,您刚才听到奴婢的话了没有?” 柳依依这才像被惊醒一般,猛然扭过头来,连声说道:“好,你现在就去小厨房吧,做好之后给我端过来,我会送过去的。” 这是在柳依依消失之前,环儿记忆中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她端着煮好的粥回来之后,柳依依已经消失不见了。 赫连尘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还是大吃了一惊,不顾自己还没有完全好的身子,就派人搜索了所有她可能去过的地方。 几天过去了,所有的人都是一无所获,柳依依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幕后黑手(8) 几名侍卫战战兢兢的站在一言不发的和赫连尘面前,都低着头,吓的一言不发。 赫连尘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他们胆战心惊,“本王养了你们这么多年,这么多人,居然连一个女子都找不到,本王要你们有什么用?” “王,王爷,您,您不要生气,属下,属下无能,您再给属下一点时间,属下一定帮您找到王妃!”为首的侍卫战战兢兢的抬起头,却不敢直视赫连尘的双眼,“王妃恐怕是刻意藏了起来,不想让咱们找到……” “混账,不管她是不是刻意藏起来的,本王现在要的是结果!”赫连尘的声音陡然提高,语气里的怒气让他们心寒,都情不自禁的瑟缩了一下,将头低的不能再低。 那些侍卫们站在他的面前,吓的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赫连尘将怒气发泄到自己身上。 过了很久,赫连尘才挥挥手不耐烦的说道:“好了,你们赶紧下去找吧,要是再找不到王妃,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那几名侍卫哪里敢多嘴,立刻手忙脚乱的朝外面走去,只恨父母少给了两条腿。 若是走的慢了,似乎赫连尘就要了他们的性命一般。 “王爷,他们的胆子几乎都被你吓破了,还怎么去找依依?”那些侍卫走后,从房顶上轻飘飘的落下一个人来,却是许久都没有见的墨礼。 猛然看到墨礼,赫连尘完全没有了平日的淡然,就像是一直浑身长满刺的刺猬一样,一脸戒备的看着他,“墨礼王子,你这样躲在我的房顶上,若是让好事的人看到了,恐怕不太妥当吧?” “王爷,现在我是墨礼,不是天墨国的王子,我只是以墨礼的身份过来问问你,依依到哪里去了?她为什么要离开这个地方,是不是你对她做了什么?”墨礼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是却难掩内心的焦急。 赫连尘冷冷坐下,脸色阴沉,语气也十分淡然,“墨礼王子,依依是我的王妃,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似乎轮不到你来插手吧?” “赫连尘。”墨礼的脸色一变,语气也没有刚才那般客气,“当初你跟依依成亲,我以为你会给她幸福,这才成全了你们。现在看到你如何对待她,我已经后悔了……” “后悔?”赫连尘发出一阵冷笑,“我倒要看看,墨礼王子后悔之后,会是什么后果?我已经告诉你了,依依是我的王妃,我们之间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插手!” 墨礼在屋子里冷冷走了几步,冷笑一声说道:“赫连尘,这不是你答应不答应的事情,我现在就跟你约定。现在依依已经失踪了,咱们谁先找到了她,对方就得放弃对她的感情,你觉得如何?” “王子真是幼稚,难道感情在你眼里就是这种孩子气的把戏吗?”赫连尘满眼都是不屑, “我尊重你对依依的感情,可是你却不知道尊重我们之间的感情。就算是你用这种激将法,我也会告诉你,一定是我最先将她找到的。” 幕后黑手(9) 墨礼的脸色接连变了几变,妖孽的脸上逐渐显出几分狰狞来,“赫连尘,你不要太自以为是,好,咱们走着瞧就是了!” “墨礼王子,我相信,不管我跟依依之间会怎么样,你都会是最后输掉的那个人!”赫连尘脸色阴沉,这句话却掷地有声。 墨礼阴阴的看了赫连尘一眼,接着飞身跳出了窗户,剩下满脸阴郁的赫连尘跌坐在座椅上,陷入了沉思之中。 京城的秋天很短,似乎转瞬而逝,转眼就是冬天了。 这个冬季似乎特别冷清,却又不见下雪,干巴巴的冷的让人心里发慌。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柳依依却依旧没有任何消息,很多人都想方设法的想给赫连尘说媒,但是都被他婉言拒绝了。 回首相望,午夜梦回,多少次都是两个人执手相望,可是醒来之后,却是一个人形影相吊。 喟叹良久,却辗转反侧不能入睡。 这世界上,对于失意的人来说,最好的莫过于饮酒买醉。 可是,谁又知道,等酒醒之后,却要承受比之前更清晰的痛楚。 为了消除这种痛楚,只得再次沉溺其中,却又遭遇新一轮的万劫不复。 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赫连尘摇摇晃晃回到了王府之中,醉眼朦胧的看一眼早就一片沉寂的王府,嘟囔了几句自己都听不清楚的话,接着又摇摇晃晃朝自己的屋内走去。 屋外站着的两个丫头和小厮,并不敢搀扶,只是低头退到了一旁。 以前的赫连尘虽然冷酷,却并不像现在这般喜怒无常。 “哈哈,你们……”赫连尘顿住了脚步,一双血红的双眸扫了他们一遍,微微带了怒气,却又有几分凄楚,“你们,你们都,都害怕本王对不对?哈哈……” 一个胆大的小厮低头站了出来,低声说道:“王爷,您累了,还是早些进去歇息吧。要是有什么吩咐的话,您只管说就是了。” “是啊,本王累了……我累了,你在哪里呢?”赫连尘缓缓扭过头去,茫然看了一眼那个永远暗着的屋子,踉踉跄跄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屋内依旧是两只婴儿手臂粗细的红烛,跳跃出暧昧的黑影来,整个屋子虽然整洁,却有一丝不食人间烟火的凄凉。 就在赫连尘打算将自己扔到□□的那一刻,一张白色的纸张映入了他的眼帘,他好奇的拿起来,凑近一看,几个娟秀的小字似乎在纸上乱窜。 赫连尘努力瞪了了双眼,终于看清了上面的字:柳昆恐有异动,千万要注意! 这几个字让他的头里轰然作响,赫连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是长期饮酒,酒精已经腐蚀了他的大脑,这种危机感也不过维持了片刻,他很快就倒在了床-上,不久就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来叫醒赫连尘,说宫里来人了,让赫连尘迅速进宫面圣,有要事相商! 赫连风在这个时候叫自己进宫,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赫连尘虽然颓废。 幕后黑手(10) 心底掠过一丝强烈的不安,又隐隐约约觉得昨晚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低头看了看,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加上宫里来的人还在等着,他来不及细想,换了一件衣服就直奔宫里去。 “五弟,柳昆终于按捺不住了,朕最近一直派人盯着他。昨晚那探子来报,说柳昆召集了一大批人在家中秘密商议,恐怕已经有了谋反之心。”他刚走进皇宫,赫连风就劈头盖脸的对他说道。 赫连尘的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喃喃跟着说道:“皇兄,你的意思是,柳昆他要反了?” “五弟,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让朕说你什么才好!”赫连风痛心疾首的看着胡子拉扎,不修边幅的赫连尘,“为了一个女人,你居然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你是堂堂的护国将军,却对柳昆要谋反的事情一无所知,你让朕说你什么才好!” 赫连风一直是温文尔雅,对于赫连尘,他实在是恨铁不成钢,说到最后,声音都开始咆哮了起来。 “皇兄,这件事情,臣弟似乎,似乎已经知道了。”赫连尘使劲儿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头,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些,“可是,臣弟却想不起来,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看赫连尘痛苦的样子,赫连风也不忍心,声音软了下来,“好了好了,朕也不是真的怪你。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柳昆的意图,咱们就要好好防范才是。你是护国将军,现在就去布置一下,随时做好迎战的准备。或许,战争已经离咱们不远了,只是可怜了这些无辜的老百姓而已。” “皇兄,臣弟知道该怎么做,您就放心吧。”赫连尘虽然脑袋一片混沌,还是尽力做出一副自信满满的神态来,他不想让赫连风担心。 赫连风皱着眉头,将双手背负在身后,在殿内转了几个圈儿,“柳昆这几年来一直是野心勃勃,朕早就对他有了防范之心。现在最害怕的,就是他跟邻国相互勾结,里应外合攻打咱们百花国。依你之见,他最有可能跟那个国家相互勾结,咱们也好有所防范。” “皇兄,这个不太好说。”赫连尘也知道其中的厉害,凝眉说道:“不过,根据臣弟的判断,他现在最有可能勾结的国家,就是天墨国。” 他的话音刚落,赫连风脸上就猛然变色,谁都知道天墨国不仅地大物博,而且近几年来崛起的劲头,已经让它临近的几个国家都胆战心惊,日夜防范,生怕一不小心就将自己的国家吞并了。 若是柳昆真的和天墨国互相勾结,他们胜算的几率就没有几成了,这如何能让赫连风不着急? 知道赫连风的心思,赫连尘又认真的跟他一起部署了一下未来的防范措施,这才回到了王府之中。 他回到王府之中,第一件事就是匆匆忙忙赶到自己的房间,他已经想起来了,昨日他似乎收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已经告诉他柳昆有谋反之心,让他多加注意。 形势不等人(1) 但是他回到自己的卧房之后,几乎翻遍了所有的角落,就是没有看到那张纸条的存在! “你们是不是整理过本王的房间?可看到一张纸条了?”赫连尘猛然拉开了房门,脸色不善的问站在门口的丫头。 那两名丫头怯生生的互相看了看,紧张兮兮的说道:“回王爷的话,奴婢们确实整理过王爷您的卧房,可是没有看到什么字条……” “本王再问你们,从昨天到现在,有没有人来过本王的卧房?”赫连尘不耐烦的打断了她们的话,又厉声问道。 那丫头战战兢兢回答道:“回王爷的话,您的卧房一向严谨别人出入,奴婢们怎么敢让不相干的人进来的?奴婢们就一直站在这里,并未曾看到有人来过王爷您的房间……” “混账,真是没用!”赫连尘怒气冲冲返回屋内,又将屋内翻了一个遍,却依旧没有找到那张字条。 看来,这个给自己提供消息的人,并不想让赫连尘知道自己。 猛然想到,那字条上的字小巧娟秀,应该是一个女子写的。赫连尘脑海中灵光一闪,险些叫出声来,难道是她? 不不不,不可能,不可能,她亲口告诉自己,她恨自己入骨,既然这样,她为什么要帮自己? 再说了,她都已经消失这么长时间,自己派了多少人都没有找到她。难道她就在自己附近? 想到这里,赫连尘猛然站起身来,推开窗户朝屋子后面看去。后面是花园,现在虽然一片萧条,但是却可以看出来没有任何一个人!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大踏步的来到了柳依依的房间,低声问显然有些意外的环儿,“环儿,你老实告诉本王,你最近见过你们王妃没有?或许,她跟你联系过没有?” “王爷,王妃都已经不见这么长时间了,要是王妃跟奴婢见面的话,奴婢会不告诉王爷您吗?”环儿倒是一脸镇定,一双圆圆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慌乱,“奴婢知道王爷想念王妃,可是,王妃要是躲起来不想见人,咱们自然就找不到她的,除非……” “除非什么??快说,快说!”她的话还没说完,赫连尘就猛然接过话头,一脸紧张的问道。 环儿被他的急迫和紧张吓了一跳,喘气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王爷,除非发生什么让王妃不得不出现的事情,她才会出现。奴婢斗胆说句话,无论王妃做了什么,她始终都是在意王爷您的,她不会坐视不管。” “好了,本王知道了,你忙自己的吧!”赫连尘忽然觉得心情糟透了,这么长时间以来,他甚至都还没弄清自己到底对柳依依,不,柳晚菡是什么感觉。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爱她多一点,还是恨她多一点。 但是形势却不等人,柳昆果然发动了兵变,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想攻打皇宫。幸好赫连风和赫连尘提前做好了准备,他们才没有将皇宫攻打下来。 形势不等人(2) 柳昆知道赫连尘的厉害,又加上现在还没有得到墨礼的援助,他便带着叛军,占领了和京城遥遥相对的一块地方,带着叛军驻扎了下来。 “五弟,现在柳昆公然叛变,而且已经带领叛军攻打了皇城,咱们现在已经处于了被动,形势现在对咱们十分不利。”赫连风脸上再也没有了平时的温文尔雅,换之一脸的焦急和无奈。 柳昆是三朝老臣,本来就权势颇大,以前虽有上官珏跟他相抗衡,但最终还是敌不过,被他压了下去。 这几十年来,他辅佐了百花国三代君王,也培植了自己很多势力。 在朝廷中,只要他提出一个建议,很快就会有很多大臣附议,其他大臣也不敢违抗,只能违心跟在他们后面。 如今柳昆再也按捺不住,终于带着叛军跟朝廷形成了敌对之势,现在只有指望赫连尘来击溃叛军,才能收回失地。 赫连尘也是一脸愁容,面色阴沉的说道:“现在柳昆一击没有成功,很快就退后,恐怕是在等待墨礼的援军。现在臣弟会部署好守城的军队,希望边关的将士能将墨礼的军队抵挡在外面,这样也减轻了咱们的负担。” “好,朕会吩咐边关的将士奋力抵抗,咱们再趁机出击,趁他们的势力还没有汇合的时候,将叛军击溃。”赫连风沉吟了半天,点了点头说道。 这柳昆带领叛军驻扎下之后,虽然没有公然攻城,却时不时会带一队人到城门外吆喝呐喊,让城中的老百姓惊慌失措,生怕他们打到城中来。 赫连尘也不敢怠慢,虽然知道兵不厌诈,却只得时时小心提防。 如今从京城中走过,昔日熙熙攘攘的街道,如今冷冷清清,很少能看到几个行人。 老百姓全都躲在家中,生怕有了性命之忧。整个京城冷冷清清,让这冬季又增加了几分寒冷。 可是,边关却频频传来噩耗,这天墨国的军队就像是饿狼一般,所向披靡,很快就已经攻打了好几处关口。 朝廷上下都焦急万分,现在边关急需要增派援兵,可是却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边关在万里之外,要是等援兵到了,恐怕天墨国的军队早就入关了。 正是十万火急之际! 再者,现在柳昆的叛军在京城外虎视眈眈,虽然都可能趁虚而入,要是京城一旦慌乱,就会引的他们攻打京城。 百花国里外收到夹击,国中人人自危,人心惶惶,很多人都伺机朝邻国逃难,更是引的国家一片混乱之景…… 得知边关的士兵节节败退,赫连尘也束手无策,加上国内的诸多事情,压的他气都喘不过来,只好整日借酒浇愁。 看到他时不时醉醺醺的样子,赫连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五弟,枉朕将整个国家的安全都交到了你的手上,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难道是要将整个国家拱手相送吗?你对的起朕,对的起整个国家的老百姓吗?” 形势不等人(3) “皇兄,臣弟已经在尽力了,可是,不管我臣弟多努力……”赫连尘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头,神色凄然,“不管臣弟多努力,好像都没有以前那么神勇了。是臣弟没用,请皇兄赐罪!” 赫连风见他痛苦不堪,长长叹了一口气,放柔声音说道:“唉!也罢也罢。五弟,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也不要过于自责。刚才朕说话重了些,你不要放在心上。现在你先回王府,好好歇歇,然后再打起精神来应对叛军。” 赫连尘失魂落魄的回到王府,仰头看着天上一轮弯弯的月亮,慨然说道:“难道,我赫连尘注定就要这样败给叛军,心有不甘呐!” 又踉踉跄跄回到自己的房间,门口的丫头小厮依旧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赫连尘心中腾的升起一股怒火,“为什么你们见到本王之后,都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难道,本王真的这么可怕吗?” “你们说啊,怎么不说话?” “我赫连尘难道真的这么失败?竟然连伺候我的人都这么抵触我?” …… 那几个丫头小厮依旧静静站立着,依旧是低眉顺眼,只是悄悄的离赫连尘远了些,依旧以这种姿势跟赫连尘对抗着。 赫连尘忽然感到一阵悲哀,正要朝自己屋里走去,却听到旁边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王爷,奴婢,奴婢等了您好长时间了。” 是环儿,她一副胆怯怯的模样,一双圆圆的眼睛在黑暗里闪着某种光亮。 赫连尘心中一堵,淡淡的说了一句,“好,你跟着本王来屋里吧!” 环儿依旧是怯怯的模样,跟旁边站着的丫头和小厮打了招呼,这才跟着赫连尘朝屋内走去。 赫连尘早就在屋内做好了,一副整暇以待的模样,眼睛里却又一种热切的希望。 “环儿,这么晚了,你来找本王有什么事?”赫连尘感觉自己的声音很飘忽,带着一种热切的希望,虽然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希望发生什么事情,只是觉得环儿这么晚来找自己,肯定是有不同寻常的事情。 环儿忽闪了一双圆圆的眼睛,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王爷,前几天,王妃回来过!” “什么!”赫连尘猛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声音忽然提高,一把抓起环儿,紧紧盯着她问道:“你说什么?依依回来过?她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为什么到现在才来告诉本王?她都说了些什么?” 环儿的手臂被赫连尘抓的生疼,她一张小脸都变了颜色,她的小脸扭曲着说道:“王爷,王爷,您把奴婢弄疼了,您,您松开奴婢!” 赫连尘猛然发现了环儿的脸色异样,这才知道自己刚才太过于激动,竟然用力过度,将环儿的手抓疼了。 他急忙放开环儿的手,歉意的笑了笑,“环儿,刚才是本王不好,你慢慢说,本王耐心听着就是了。” 环儿揉着自己的手臂,又扭头看了看四周,这才小声说道: 形势不等人(4) “王爷,上次你不是在您的卧房看到一张字条吗,那就是王妃让奴婢放的。” “那字条是依依让你放的?既然她都回来了,为什么不肯见本王?”赫连尘的脸色忽然变得阴沉起来,屋内的灯光忽明忽暗,让赫连尘的脸色更是变化多端。 环儿不敢抬头看赫连尘,只是小声嘟囔道:“王爷,您不是还在生王妃的气吗?王妃怎么敢见您?” “你错了,是她现在在跟本王赌气,她又有什么时候害怕过本王了?”赫连尘的语气,活脱脱像是一个发脾气的小孩子一般,“她既然都回来了,为什么不肯见本王?” 环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像安抚小孩子一般说道:“王爷,要是王妃真的生您的气,还会让奴婢给您字条吗?王爷,奴婢今日过来找您,是背着王妃来的,王妃的心里真的有王爷,要是王爷再这么下去的话,那估计就再也看不到王妃了……” “环儿,你告诉本王,王妃现在在那里?她为什么躲着不肯见本王?”赫连尘语气依旧不善,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就是柳依依做的不对,她为什么就悄无声息的消失,而且还躲着不肯见自己。 难道,真的是自己的错? 环儿无奈的看着赫连尘,终于忍不住说道:“王爷,本来王妃都不让奴婢告诉您她来过王府的事情,她怎么会让您找到呢?说句不该说的话,奴婢是见王爷整天萎靡不振,这才来告诉王爷的。王爷,现在大敌当前,您整日买醉……” 说到这里,环儿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用一双圆圆的眼睛看着赫连尘。 对于环儿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赫连尘似乎并没有听进去,只是呆呆的坐在座椅上。 黑夜浸染着他的黑发,有一种落寞萧条的气氛,一双漆黑的眼眸里,还残存着昨日醉酒的红丝,一张薄薄的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似乎在沉吟着什么。 “王爷?”环儿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又急忙低下头去,急急说道:“王爷,奴婢就不打扰了,今日得罪之处,王爷千万不要见怪。奴婢还有事,这就走了。” “嗯,你去吧!”也不知道赫连尘到底听到环儿在说什么没有,只是落寞的挥了挥手,然后又成了刚才环儿看到的那副模样。 第二日一大早起来之后,赫连尘就赶到皇宫,跟赫连风商量,现在趁着边关吃紧,还是趁机出击,要是等墨礼带着军队援助叛军,那胜算就更小。 “五弟,你说的不错,既然这样,你就部署好京城,接着领军出城吧,朕相信你的。”赫连风觉得今日的赫连尘身上有了一种前几日没有的东西,他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却十分欣慰。 告别赫连风之后,赫连尘就聚集了所有的军队,让一部分留在皇城守城,一部分留在城门,另外一部分跟着他前去攻打叛军。 等部署好之后,天色已经暗沉了下来,赫连尘的队伍已经开始整装待发。 形势不等人(5) 或许是老天爷都在助威,今日天色漆黑,没有一丝一毫的月光,周围黑的不见五指。 赫连尘心中暗喜,看着不远处叛军的帐篷,他双眼如鹰一般犀利,悄悄指挥叛军前进。 柳昆的叛军现在似乎还一无所觉,在帐篷的的周围,还时不时有一队队巡逻走过,他们并没有发现不远处潜伏的大部队。 副将周军低声对赫连尘说道:“王爷,现在这个时候,叛军还一无所知,要是能让叛军乱了阵脚,咱们的进军恐怕就更成功了。” “周副将军说的不错,现在就穿本王的令,让几名士兵悄悄摸过去,在叛军的粮草库放一把火,这样就能引起对方的混乱,咱们也好趁机攻打。”赫连尘观察了前面很长一段时间,接着扭头对周军吩咐道。 周军点了点头,便又悄悄摸了回去,他去吩咐专门的士兵前去点燃叛军的粮草库。 他刚走不久,就见对面的帐篷后面,已经腾的升起一阵熊熊大火。叛军很快就发现了,立刻乱作了一团,都纷纷提着水去救火。 “快快快,粮草库着火了,赶快提家伙救火!” “快点,赶紧将火灭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快走快走……” …… 赫连尘拧起了眉,扭头看到周军已经回到了自己身边,也同样疑惑的看着面前的火光冲天。 赫连尘凝声问道:“周副将军,咱们的人还没有这么快到对方的营帐吧?这火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爷,属下也在疑惑呢,属下刚吩咐他们前去,现在还没出发呢,对方的粮草库怎么就着火了?”周军也是一脸茫然,喃喃说道:“难道,有什么人在帮咱们不成?咱们刚打算去烧对方的粮草库,他的粮草库就着火了,这个人好像知道咱们要做什么一样。” “这倒不一定,粮草库是每个军队打仗的保证,要是着火的话,势必会引起对方的混乱,这个恐怕稍微有点经验的人都知道。”火光在赫连尘的脸上跳跃,他沉吟了半天说道:“不管怎么样,这把火是帮了咱们,现在趁叛军一片混乱,事不宜迟,咱们还是进攻!” 周军立刻点头回答道:“是,王爷,属下这就下令让他们攻打!” “弟兄们,给我上,冲啊!”周军扭了扭头,振臂高呼。 百花国的士兵早就窝了一肚子火气,早就恨不得跟叛军决一死战,听到周军的呼喊之后,更是一拥而上,喊杀声震天。 叛军正在忙着救火,却没防备到会有人来攻打,他们瞬间乱了阵脚。 不知道是该继续救火,还是对抗蜂拥而至的军队。 就在他们犹豫不定的当儿,赫连尘和周军一马当前,已经砍掉了几个还提着桶的士兵。 后面的士兵看到自己的将军这么英勇,更是热血沸腾,提着武器就上去,跟叛军贴身肉搏。 不过,柳昆也不是虚有其名,他很快就调整了一下,立刻有一队人包抄到了百花国军队的后面,另外一队人依旧在救火…… 形势不等人(6) 蓦然感觉到身后有士兵的喊杀声,百花国的士兵们也吃了一惊,又急忙反转头对抗,这样形势立刻就跟刚才有了不同的变化。 赫连尘感觉到不对劲,立刻让周军传话,兵分三队,一队跟身后的叛军对抗,一队去烧毁叛军的粮草,一队直攻打柳昆的营帐…… 擒贼先擒王,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假如现在将柳昆拿住的话,周围的叛军自然就树倒猢狲散了。 周军布置了一下之后,整个场面顿时变成了两队对垒的局面,实力基本上不相上下。 却说这柳昆,他整整辅佐了百花国的三代君王,自然早就有了自己的部署—— 从前一代君王开始,他就已经开始在偷偷的招兵买马,而且在朝廷上也收买了不少官员,这就让他的实力不可小觑。 只不过为了韬光养晦,他一直没有表现出太大的野心而已,柳昆知道,现在他已经成了朝廷的心腹大患。但凡他有个风吹草动,朝廷立刻就会将他捉拿归案。 赫连尘是百花国的护国将军,而且战功赫赫,在军队和百花国有不可超越的声望。 要是将他笼络到自己这边,谋反的话简直易如反掌…… 可是赫连尘生性骄傲冷漠,一向很少跟朝中的大臣们亲近。他想尽了办法,却不知道该如何笼络赫连尘。 这时,更让他头疼的事情发生了,柳昆在朝中的宿敌就是上官珏,而赫连尘偏偏就跟上官珏的小女儿上官紫交好。 上官珏是唯一一个能跟他抗衡的人,也一直在朝中跟他是死对头。但是上官珏的野心却不大,只是想借着自己的女儿,在朝中获得不可取代的地位而已。 要是赫连尘娶了上官紫,无疑他们两家就会联合在一起,对他将是一个莫大的障碍,这让他一度焦虑不已。 就在柳昆想方设法笼络赫连尘的时候,赫连尘却上门来提亲,说要娶他的又丑又傻的大女儿柳晚菡为妻。 柳昆自然是求之不得,所以在赫连尘提亲的时候,他故意装成一副沉痛的样子,说自己的女儿已经备受苦难,如果赫连尘不立她为王妃的话,他就不会答应这门亲事。 也不知道为什么,赫连尘犹豫了几天之后,竟然答应了这门亲事,这让柳昆更是神情高涨。假如真能将赫连尘笼络,他拿下百花国,将士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 可是最后,柳昆知道自己女儿的情况,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得到眼高于顶的赫连尘的青睐,其中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缘由。为了查找这其中的缘由,他不得不暂时将自己的野心按捺下来,静静的等待机会…… 这整件事情中,就只有一件事超出了他的预料,那就是他最宝贝的小女儿柳梦瑶,居然在赫连尘和柳晚菡成婚的当日,扮成了柳晚菡的贴身丫鬟,嫁到了王府——自己把自己嫁了过去! 柳昆虽然痛惜不已。 但是却很快发现了好处:小女儿可以监督大女儿的一举一动。 形势不等人(7) 很快,小女儿就告诉他,柳晚菡好像已经不是原先的柳晚菡了…… 柳昆不知道现在的柳晚菡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直到他无意在街上碰到了赫连尘和柳晚菡。 再见到的柳晚菡,不仅没有了往日的丑陋,而且也不像往日那般愚钝。 柳昆是何等精明之人,当时就看出来,一直跟在柳晚菡身后的赫连尘,眼里全是对柳晚菡的柔情,只是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发现而已。 于是,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海中形成,他就千方百计拉拢柳晚菡,希望柳晚菡能为自己所用。 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柳晚菡的眼里总是对他有一种深深的戒备,而且跟他有一种天然的距离,似乎处处在防范着他。柳昆别说想利用柳晚菡,甚至就连见她一面都十分困难。 就在柳昆以为已经山穷水尽的时候,冷子竹却忽然找到他,告诉了他一个惊人的秘密。 这个秘密让柳昆兴奋不已,他立刻带领一队人,在夜晚悄悄将假死的柳晚菡偷偷接回了丞相府…… 等柳晚菡醒来之后,他发现现在的柳晚菡眼中,已经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仇恨。 为了达到自己目的,他就将自己精心策划的刺杀柳晚菡的事情,推到了赫连尘的身上,加重了柳晚菡对赫连尘的仇恨。 在柳昆的推动下,柳晚菡变成了柳依依,故意一次次跟赫连尘“偶遇”,也终于如愿进入了王府,再一次成了王妃。 他耐着性子,慢慢帮柳晚菡报仇,也期待柳晚菡能帮助自己。 但是,柳晚菡却一次又一次违背他的意愿,甚至根本不愿意将边关的防御图拿来给他。 这让柳昆恼羞成怒,一次又一次威逼柳晚菡,甚至不惜派人来刺杀赫连尘,警告柳晚菡。 没想到竟然让赫连尘提前发现了柳晚菡的真实身份,他知道自己的目的败露,便赶紧召集自己近几年来自己暗中招募的势力,企图谋反。 这个时候,他却万万没想到天墨国的王子墨礼竟然主动找到自己,说要帮助自己谋得百花国君王之位,只要到时候将赫连尘交到他手里就行。 这无疑让柳昆喜出望外,就见自己的目的败露,朝廷很快就会对付他,他便提前造反了,带领叛军攻打了一番皇城之后,便驻扎在了京城不远的地方。 …… 赫连尘虽然趁着夜色,又有人帮助他烧了柳昆的粮草库,让柳昆的叛军一时处于被动的地位,但是两军对垒的时候,却依旧是势均力敌。 双方见面,自然是分外眼红,刚开始还是对打,接着就是贴身肉搏。战马上的赫连尘,更像是一头发怒的狂狮一样,在人群中东杀西突,所到之处,叛军的人头顿时滚落在地。 赫连尘原本是银色的披甲,可是斗战了一个时辰之后,他的一身银甲已经被鲜血沾满,全身血红。 他神情凌然,眼神里冷的一片阴森,黑发飞舞,俨然一尊刚从地狱里出来的修罗一般,走到那里杀到那里…… 形势不等人(8) 他的战马也被鲜血染红了,在他的驱动之下,在他的胯下尽情的奔跑,时不时将遇到的叛军践踏在地上。 渐渐的,他以一敌百,一群叛军在他的面前,看着他凶神恶煞的模样,竟然情不自禁的开始胆怯,慢慢的开始朝后退缩。 刚开始还是几个人,渐渐就变成了一群士兵朝后退缩,看着他的眼神里,分明已经有了深深的恐惧。 他们早就知道赫连尘“战神”名头,却没想到竟然是这般恐怖,他的一杆枪没有任何花样,总是实实在在的,但却是一枪致命,很快就将他遇到的叛军挑杀。 面前高傲的骑在战马上的这个男人,乱发随风飞舞,一双漆黑的双眸似乎也被这场面染上了血红色,一杆枪横在胸前,胯下骑着一匹同样血红的高头大马,这分明就是一个杀人的魔鬼! 他们眼中满是恐惧,慢慢朝后退去,而赫连尘却慢慢朝前逼近,一双血红的双眼紧紧的盯着他们,传送着死亡的讯号。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忽然又响起了另外一阵喊杀声,而且越来越近。 赫连尘的脸色顿时凝固了,他顿住脚步,细细听去,却不是从京城的方向传来的,显然不是京城的军队! 赫连尘脸色一变,周围的叛军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都引颈朝声音处望去。 就见喊杀声越来越近,而且能听到如雷鼓一般的马蹄声,分明是成千上万的军队朝这里奔来! 正在此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过来一只冷箭,准确的朝马上的赫连尘飞去,周围的人齐齐发出了一声惊叫。 赫连尘似乎也没有料到事情竟然会逆转直下,居然有人来援助叛军。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箭,他竟然愣在了当地,一时忘记了反应。 周围无论是百花国的士兵,还是叛军,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只朝赫连尘射来的箭,齐齐的发出了一声惊叫。 知道自己根本没办法躲过这只箭,赫连尘认命的闭上了双眼,等待着箭射穿自己的身体。 就在这只箭快射到赫连尘身上的时候,忽然从人群中跑来一个人,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飞也似的朝赫连尘这边跑来。 两军的人都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忽然变成了这个样子,竟然没有一个人乱动,都齐齐看着那个朝赫连尘跑去的人。 等那个人跑到赫连尘身边的时候,那支箭正好也到了赫连尘身边,只见马上的人奋力朝赫连尘身上一扑,那支箭不偏不倚射到了他的身上。 赫连尘本来闭着眼睛等待最后那一刻的到来,可是却忽然感到一个娇小的身子扑到了自己是的身上,预想中的那支箭却迟迟都没有到来。 他疑惑的睁开了双眼,正好看到怀里人儿已经苍白的面庞,他心中一震,血红的眼睛更是冷的可怕,“柳晚菡,你这是干什么,谁让你替我挡这一箭的!” “赫连尘,咱们谁也不欠谁的了,你帮我挡了一剑,我帮你挡了一箭,我终于不再欠你什么了……” 形势不等人(9) 怀里的正是一身黑衣的柳晚菡,她此刻脸色苍白,一直箭插在她的胸前。柳晚菡极力忍受着身上的痛苦,脸上却全是淡然的微笑。 赫连尘一把将她抱在自己怀里,低低嘶吼,“柳晚菡,你帮我挡了一剑也没用,咱们之间还没完。你现在要是敢有事的话,我一定饶不了你,你现在还欠我很多,我要你一辈子来还我,听到没有?” 远处,同样听着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马上是一身红色衣服的墨礼。他手中拿着一把弓箭,正痴痴的看着不远处的一对人儿。 不错,刚才那一箭是他放的,他带领军队,终于过了关口,来到了约定的地方跟柳昆汇合。 远远的就听到喊杀声,墨礼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带领军队直奔这里而来。 远远的,他就看到端坐在高头大马上的、如同地狱修罗一般的赫连尘,看到一群士兵在他一个人面前竟然吓的瑟瑟发抖,不断的朝后退去。 无端的,墨礼的心中就升起一丝恼怒,你赫连尘这么骄傲,我就偏偏要当着这么多的人面毁掉你的骄傲,毁掉你如神话一般的传说。让你的士兵们看看,在我墨礼面前,你不过是如此不堪一击的普通人而已。 他的箭法一直很好,向来都是箭无虚发,墨礼相信自己这点。 他什么都想到了,甚至连后果都想到了,可是却没想到自己日夜思念的人儿,竟然会奋不顾身的替赫连尘挡下了那一箭。 看着脸色苍白的柳晚菡,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箭。自己射出去的箭,竟然射中了自己最心爱的人,墨礼不能原谅自己。 情不自禁的,墨礼驱马朝他们的方向走去,他觉得自己需要说些什么。 可是,说什么才好呢?他的箭,这么刺眼的直直插在柳晚菡的胸前! 听到马蹄声,柳晚菡缓缓回头,看到一脸愧疚的墨礼,她微微笑了笑,尽量提高声音说道:“墨礼王子,你还是来了。” “是的,我来了,可是,我却没想到,我居然,居然……我真该死!”墨礼的话里,全是懊恼,是的,他不能原谅自己竟然伤害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柳晚菡虚弱的摇了摇头,淡淡说道:“王子,在我的心里,我还是一直负了你的。其实我不是柳依依,我是,我是柳晚菡,我装扮成柳依依,只不过,不过是为了报复赫连尘而已。没想到,没想到竟然让王子也深陷其中……” “没关系,没关系,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要好好的,我不会怪你的!为了他,你怎么这么傻呢!这样做不值呀,你知道这样会送命的吗?”墨礼一双魅惑的桃花眼里,全是自责,柳晚菡越是这样说,他越是不肯原谅自己。 柳晚菡的嘴角又浮现出了那种淡淡的微笑,就像是一朵凄美的小花一般,在这种夜晚凄美的开放。 “王子,你不用自责,只有这样,我才觉得自己不欠你什么。” 形势不等人(10) 柳晚菡的嘴角带着微笑,一双清眸礼满是内疚,她只是想报仇而已,却没想到竟然将这么多的人都牵连到了里面,而且造成了这种不可挽回的后果。 墨礼满眼都是伤感,他向来都是这么受到老天宠爱,在没有遇到柳晚菡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王者,只要自己愿意,就可以拥有一切自己想拥有的东西。 遇到柳晚菡之后,他才知道,在感情面前,根本就没有真正的王者。他即使什么都能得到,但是却得不到眼前这个女子的心,得不到她的柔情。 纵使有了天下,又有什么可快乐的? 周围的士兵都呆呆的看着他们,竟然忘记了现在是在干什么。 赫连尘看着怀里的人儿,柳晚菡看着不远处的墨礼,墨礼看着面前的赫连尘和柳晚菡。 整个世界,似乎就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就在他们静静站立着的时候,已经有一队人马悄悄的将赫连尘的军队包围起来,虎视眈眈的准备发动进攻。 在中间站着的三个人,丝毫都没有感觉到危险的接近,依旧是静静的站立着,眼中只有彼此。 “杀啊……” “杀啊……” “冲啊……” …… 周围忽然响起了一阵喊杀声,原来是柳昆这只老狐狸,再也按捺不住,想趁着这个时候,将赫连尘围杀,这样离他的谋权夺位的理想就更近了一步。 “墨礼王子,今日我死你不必难过,我们本不该相识……”喊杀声并没有淹没柳晚菡的声音,即便是看着她的一双清眸,墨礼都知道她要说什么。 墨礼没有说话,只是依旧静静坐在马上,只是满脸凝重的朝她淡然一笑…… “柳丞相,住手!”墨礼的声音穿过喊杀声,压过了所有的喊杀声,在夜晚久久回荡,“今日就先放他们回去,咱们改日再来过!” 柳昆骑着一匹马站在不远处,眼神阴鸷的盯着赫连尘和柳晚菡,声音狰狞! “王子,这可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只要杀掉赫连尘,攻打京城只不过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现在将他们放回去,不就是放虎归山?” “丞相,就当是卖我一个面子,现在将他们放回去。依依现在已经受伤了,要是现在还不及时医治的话,恐怕性命会有碍的。”墨礼的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语气里已经带了几分冷意。 柳昆却反驳道:“王子,晚菡是老夫的女儿,老夫是断断不会为难她的。既然她已经受伤了,就留在营帐,老夫绝对会给她找最好的大夫,将她医治好,王子看怎么样?” “丞相,我说过的话,从来都不想重复第二遍,现在让他们回去,等改日再来过!”墨礼的话里,已经全是冷意,让站在他周围的人都不寒而栗。 柳昆却没有在说话,他在沉思,在权衡。 “好,老夫就看在王子的面上,现在先放你们回去。”柳昆终于权衡妥当,他现在还不想失去墨礼这个得力的靠山。 终究是奴才(1) “赫连尘,你回去告诉赫连风,老夫总有一天会攻打到京城,坐到他的那个位置,让他像我朝拜他一样,朝拜我。” 赫连尘冷冷看了他得意的嘴脸一眼,冷冷说道:“奴才终究是奴才,就是给你十个胆,你也不敢坐到那个位置上。柳昆,你身为百花国丞相,竟然勾结邻国攻打自己的国家,简直就是十恶不赦!” “王爷,现在先别说了,咱们还是回去要紧。”怀里的柳晚菡脸色已经变得毫无血色,声音已经开始飘忽。 赫连尘听了她的话,又抬头深深看了站在不远处的墨礼一眼,接着扭转马头,朝京城内狂奔而去…… 墨礼静静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赫连尘的战马渐渐隐在了黑暗中,他的心里也渐渐在缺失,疼的他眉头渐渐皱成了一团。 “王子,老夫真是想不明白,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为什么还要将赫连尘放回去,这不是放虎归山了吗?”柳昆踱到墨礼的身旁,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凝重的脸说道:“王子可千万不要小看赫连尘,他被百花国的百姓称作战神,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墨礼依旧看着不远处的黑暗,头也不回的冷冷说道:“丞相,你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吧?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为什么还要相信我?” 柳昆没想到墨礼竟然这么不好说话,他张口结舌了半天,只好陪在一旁干笑。 回到王府之后,他不顾自己满身是血,抱着已经开始昏迷的柳晚菡朝王府内疾奔而去。 等他走到门口之后,门口站着的几个丫头和小厮,看到浑身是血的赫连尘,怀里抱着一个女子,都吓的愣在了当地。赫连尘低低嘶吼了一声,“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找大夫,要是跑的慢了,本王要了你们的脑袋!” 那几个丫头和小厮这才反应过来,有的起找大夫,有的去打热水,有的去找人,王府终于乱成了一团。 听说是柳晚菡回来了,环儿一脸惊喜的朝赫连尘的房间中奔来,却看到柳晚菡的胸前有一支狰狞的箭,她吓的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眼里却不可遏制的流出眼泪来。 “环儿,你为什么哭了,我还好好的,只是,只是……”柳晚菡看到环儿满脸都是眼泪,她虚弱的笑了笑,试图安慰满脸伤感的环儿,谁料一句话还没说完,她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环儿急忙握着她的手,哽咽着说道:“王妃,您不要再说话了,环儿没有哭,您忍着,已经去叫大夫了,一会儿大夫过来之后,您就会好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会好的,你放心吧。”柳晚菡语气温柔,腾出一只手来抚摸着环儿的秀发,眼里满是温柔。 她的话音刚落,就见几个大夫已经挎着药箱,急匆匆的朝屋内走来。 赫连尘急忙迎上前去,语气急切的说道:“王妃身上中了一箭,你们想办法将她身上的箭拔出来,对了,最好不要让王妃疼,听到了没有?” 终究是奴才(2) 看到赫连尘的样子,那几个大夫已经吓了一跳,现在听了他的话,更是紧张的满头大汗,唯唯诺诺说道:“是是是,王爷,小的尽量不让王妃感到疼痛。” “王爷,你真是笨!怎么会不疼呢,你别吓着大夫了。”柳晚菡的脸上绽放了一个虚弱苍白的微笑,语气娇嗔的说道。 赫连尘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又扭头尽量用最温柔的声音说道:“好了,你们是大夫,尽量将王妃身上的箭拔出来就是了,千万不要伤害到她。” 大夫的冷汗又下来了,他们只好拼命的点着头,浑身紧张的朝□□的柳晚菡走去。 看着越走越近的大夫,柳晚菡也一脸紧张,她知道这个时候还没有什么麻药,要想将自己身上的箭拔出来的话,只有忍着疼痛了。 “王妃,您不要害怕,全身放松,尽量不要太紧张,这样就会减少一些疼痛。”那大夫感觉到了柳晚菡的紧张,他柔声安慰道。 柳晚菡心中依旧紧张,只好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听起来语气自然,“好,我不紧张,你将我身上的箭拔出来就是了。” 见柳晚菡依旧紧张,赫连尘走到她床边,坐在她的床前,将自己的手放在她的面前,沉声说道:“菡儿,要是你疼的话,你就咬我的手,这样你就不觉得疼了。” 柳晚菡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接着用手握住了他的大手,十指交叉,转头对大夫点点头说道:“大夫,我准备好了,你开始吧!” 虽然说柳晚菡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却没想到这种痛苦简直比自己相像的要疼上一百倍,她尽量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几乎要将自己的嘴唇给咬破,疼的身上冷汗淋漓,却一声都没有叫出来。 看着那箭头在她身上慢慢被取起来,却因为箭头上有倒钩,还要麻烦一阵子,这让赫连尘疼的心里几乎滴血。 他现在宁愿柳晚菡没有替自挡这一箭,他宁愿这一箭是射在自己身上的,这样他就可以帮助柳晚菡承受这种疼痛,这样他就不用承受这种煎熬。 他实在难以想象,柳晚菡这么娇弱的身子,居然有勇气替自己将这一箭挡了下来! 终于,柳晚菡还是没有忍住,发出了一阵让赫连尘胆战心惊的尖叫,他竟然情不自禁将自己的手放在了柳晚菡的嘴边。 或许是已经疼的意识模糊了,柳晚菡一口咬到了赫连尘的手上,丝毫都没有留情。 她紧紧的咬着赫连尘的手,这样真的让她减少了很多疼痛。 感觉到自己的手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赫连尘咬着牙尽力忍着,他用另外一只手抚摸着柳晚菡的秀发,柔声说道:“菡儿,你忍着,忍着点,快好了,快好了,箭头已经快出来了,快出来了……” 那大夫的手也在颤抖着,额头上紧张的直冒冷汗,等到那箭头上的倒钩时,柳晚菡忍不住发出“丝丝”倒吸气的声音,更是让大夫紧张的不敢再多动一下。 终究是奴才(3) “菡儿,你再忍一忍,再忍一忍这箭就出来了,你再忍一忍就好。”赫连尘坐在她的身边,比任何一个人都还要紧张,只能无意识的重复这句话。 柳晚菡原本已经疼的满头大汗,原本还疼的紧紧咬着他的手臂,听他不停的在一旁无意识的重复这一句,竟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接着又开始疼的直叫唤。 她这声笑实在太过于突兀,不仅让满屋子的大夫都直了眼,就连赫连尘都愣了,半天才疑惑的问道:“菡儿,你不疼了吗,刚才笑什么?” “王爷,我是笑,笑……”那大夫已经在慢慢从一端轻轻取起,试图见倒钩拔出来,疼的柳晚菡的话都是断断续续的,“我是觉得,觉得王爷你真是太傻了,你那样,那样我还是疼……” “菡儿,我宁愿现在在承受这折磨的人是我,不是你。不管管用不管用,我只能这么做了。菡儿,要你疼的厉害,你就不要管,尽管咬着我的手臂就是了,我不碍事的。”赫连尘语气温和,但却又止不住的心疼。 环儿也在一旁眼泪汪汪的安抚道:“王妃,要是您疼的厉害,您就使劲叫唤,这样就不疼了。” 她的话刚说完,就听见柳晚菡撕心裂肺的叫喊起来,原来那大夫趁着他们说话分散柳晚菡注意力的时候,猛然将那箭头拔了出来,不仅鲜血猛然喷溅了周围人一身,而且那箭头上分明还带了一丝血肉。 柳晚菡尖叫了一声之后,紧接着昏迷了过去,浑身上下就像是刚洗过澡一样,全身湿透了。 “大夫,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突然昏过去?”赫连尘没想到柳晚菡竟然会说昏就昏过去,他以为出了什么意外,一脸震惊的看着那大夫,眼神里有前所未有的慌乱和紧张。 环儿在一旁小声的劝说道:“王爷,王妃没事,可能是刚才太过于疼痛了,王妃这才疼的昏了过去,一会儿就会醒过来的,您不用担心。” 那大夫这才回过身来,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战战兢兢说道:“回王爷的话,这位姑娘说的没错,王妃刚才只是疼的昏了过去,等小的给王妃开个要房子,她不久就会醒过来的,您就放心吧!” 听了这大夫的话,赫连尘才算放下心来,挥挥手示意那大夫去开药方,自己则做回柳晚菡的床边,紧紧的握着她的小手,心疼的说道:“菡儿,今日让你受罪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王爷,您也别太过于自责了,现在王妃好歹露面了,对王爷来说是一件喜事对不对?”环儿见赫连尘满脸担忧,她善解人意的劝说道:“王妃既然肯跟着您回来,那就是说她已经原谅您了。” 以前赫连尘是不会对一个小丫头吐露心声的,但现在这个时候,他确实需要一个人来倾诉,“环儿,你说的不错,今日本王带领军队去平息叛军的时候……” 终究是奴才(4) “那时候就有人帮助我们将敌军的粮草库烧了……要是本王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你们王妃做的。” “王妃真是太勇敢了,竟然敢去烧叛军的粮草库!”环儿吃惊的目瞪口呆,她没想到瘦瘦弱弱的柳晚菡,竟然有如此惊人的勇气,竟然敢只身一个人前往叛军的地盘。 赫连尘的眼光并没有离开昏迷中的柳晚菡,而且将她的一只小手紧紧的握在自己的大手里,语气充满疼惜。 “是啊,本王也没有想到,她竟然有如此的勇气,敢做很多男子都不敢做的事情。她知道了柳昆要叛乱,在第一时间就让你提醒了我,只是我没在意罢了。她知道我要去平息叛军,就又提前点燃了对方的粮草库,可谓是用心良苦!” “王爷,那王妃又是怎么受伤的呢?”环儿歪着头,一脸好奇的看着赫连尘,一双圆圆的眼睛里全是对柳晚菡的崇拜。 赫连尘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柳晚菡,似乎眨一下眼睛她就会从自己的面前消失一般,语气沉闷,“就在两军酣战的时候,天墨国的王子墨礼带领军队在后面袭击,朝本王射了一箭。本王当时已经愣在了当地,竟然忘记了躲避,菡儿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她帮本王挡了一箭,自己却受伤了……” “原来是这样,王妃真是对王爷一往情深呢!”环儿点了点头,忽然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王爷,既然这样,您又是怎么回来的?按照您刚才描述的场景,既然墨礼王子也到了,就不会轻易让您回来了不是吗?” “因为,可能因为墨礼王子不想菡儿死吧!”说到最后,赫连尘的声音渐渐低沉了下来,墨礼答应让他们回京城来,这一直是他心头的一根刺,怎么都拔不掉。 环儿看到赫连尘的神色,也识趣的闭上了嘴巴,轻轻的替柳晚菡掖了掖被子,才轻声对赫连尘说道:“王爷,王妃这么好的人,不会有事的,肯定很快就会醒来的,您就放心吧!” “好了,环儿,现在天色不早了,你也在这里守候了这么长时间,你先回去休息吧,本王要在这里守着你们王妃,直到她醒过来为止。”赫连尘见环儿神色倦怠,便轻轻吩咐了一句,接着又用深情的目光看着昏迷之中的柳晚菡。 环儿知道自己拗不过赫连尘,又深深的看了柳晚菡一眼,这才轻手轻脚的朝外面走去。 等环儿走后,屋内就剩下了赫连尘和昏睡的柳晚菡,大夫已经帮柳晚菡处理好了伤口,那伤口也不再往外渗血了,似乎比之前要好了很多。 “菡儿,你这么奋不顾身的帮助我,是不是代表咱们之间的恩怨已经一笔勾销了?”紧紧的握着柳晚菡的手,赫连尘轻轻的问出了这句话。 柳晚菡自然不会回答,赫连尘心中却一片惆怅,他知道柳晚菡对自己的心意,自然也知道她不会看着自己陷于为难之中不出手。 终究是奴才(5) 但是那日她看到了她的双眼,眼中有一种让赫连尘害怕的疏远。 其实,赫连尘心中又何尝不是耿耿于怀,他还在埋怨柳晚菡竟然诈死,然后装扮成柳依依,接着又骗取了他的感情。 很多时候,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已经复杂到了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但是在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却又会忍不住出手相帮。 或许,赫连尘和柳晚菡之间的感情就到了这种地步。 柳晚菡因为对赫连尘的一片深情,所以才奋不顾身的帮他,甚至不顾生死的在紧急关头替她挡下了一箭。 这种感情,已经在她心里根深蒂固,甚至让柳晚菡出手相救,或许已经成了潜伏在内心深处的一种本能。 可是,当他们真正单独面对的时候,之前的敌意和距离会重新浮现,让两个人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菡儿,我不知道现在现在该怎么面对你,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正原谅了我。”赫连尘的眼光渐渐投向远处,“咱们,还能像从前一样吗?真正能做到心无芥蒂吗?” 赫连尘一直深深的凝望着昏睡中的柳晚菡,渐渐感觉到了一阵困意,竟然慢慢进入了睡梦之中。 他在跟敌军厮杀的时候,自然是精神高度集中,刚才又是大夫在抢救柳晚菡,赫连尘自然一时半会儿也松弛不下来,现在在这样的环境下,他的神经猛然松弛,竟然进入了梦乡之中,缓缓睡在了昏睡中的柳晚菡身边。 外面的太阳渐渐落下,天色也渐渐暗沉了下来,因为赫连尘特意嘱咐丫头和小厮们不要打扰柳晚菡休息,屋内也是一片静寂,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就在赫连尘昏睡之后,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从窗口飞跃进屋子来,一动不动的站在了柳晚菡的床前。 或许是赫连尘太过于劳累了,他竟然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沉睡着,竟然没有发现这意外的入侵者。 那个黑影似乎没有要伤害他们的意思,只是静静的站在柳晚菡的床前,静静的看着□□昏睡的柳晚菡。 虽然屋内光线黯淡,但那黑影看向柳晚菡的目光中,仍旧能让人感觉到一种浓浓的情意,他到底是谁? 终于,躺在床边昏睡的赫连尘身子动了动,接着缓缓睁开了双眼,黑暗中沉静的开口问道:“你已经站了这么长时间了,难道还没有看够?” “原来你刚才并没有睡着,你竟然能容忍我在这里站这么长时间?”那个黑影也沉静的开口,丝毫没有闯入别人屋子应该有的慌乱和紧张,也没有因为赫连尘装睡这件事有任何觉得不妥当之处。 赫连尘缓缓坐直了身子,接着看向□□的柳晚菡,目光缱绻,声音温柔而缓慢,“墨礼王子,你对晚菡一片深情,而且昨晚还放了我一马,我赫连尘会记在心上的。不过,我不希望你打晚菡的主意,因为她是我的王妃,而且一辈子都会是!” 我比谁都了解你(1) “你们之间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有那么多的恩怨,你就能保证能消除吗?”墨礼的声音忽然有了嘲笑的意味: “赫连尘,我真是佩服你,你为什么就这么肯定你还能跟晚菡重归于好?要是换做一般的女子,你这句话我还相信,但是晚菡不一样,她跟所有的女子都不一样,这也就是我为什么独独喜欢她的原因。” “墨礼王子,我虽然不敢保证我跟晚菡之间还像以前一样,但是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是你能理解的。再说了,我也会努力将晚菡留在我身边的。”赫连尘也针锋相对,“昨晚她不顾一切的舍身救我,难道你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吗?” “哦?是吗?”墨礼的语气十分不以为然,“我觉得,凭晚菡的性子,就算是换了一个人,她照样也会救的,赫连尘,不知道你相信不相信?” 赫连尘猛然扭头看着黑暗中的墨礼,声音忽然严厉起来,“墨礼王子,我不知道晚菡会不会救你,但是我知道,现在要是我一声令下,你将永远都走不出我的王府!” “赫连尘,你不会这样做的,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墨礼甚至没有将赫连尘的威胁放在心上,甚至还发出了一阵轻笑,“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也是担心晚菡的伤势,这才冒险来你的王府看看,现在我也该走了!” 他说完之后,立刻闪身朝窗子处飞去,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赫连尘依旧保持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的坐着,甚至就像是墨礼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次昏睡之后,柳晚菡整整昏睡了二天的时间,期间除了水,自然不能吃任何东西。 环儿却依旧每天都做了粥过来,端到柳晚菡的面前。 昏睡中的柳晚菡没有任何意识,自然不知道开口吃东西,环儿试着用手张开柳晚菡的嘴,但是却依旧没有任何效果。 赫连尘阴沉着脸在一旁看了半天,一言不发的接过环儿手中的粥,自己先喝了一口,接着便将自己的嘴覆盖在了柳晚菡的小嘴上,将自己嘴里的粥喂到了她的嘴里。 这招果然凑效,起码柳晚菡已经开始吞咽,看到她已经开始进食,赫连尘的心里才算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环儿在一旁看的清楚,见赫连尘居然用这样的方式给柳晚菡喂粥吃,早就惊的目瞪口呆。 在王府服侍了这么长时间,她还从来都没有见过王爷居然会这么温柔的服侍别人。 不过看到柳晚菡的喉咙一直在动,她知道柳晚菡已经让赫连尘喂的粥都吃了下去,她的脸上才算是浮现出了微笑。 “看来,王爷对王妃才是一片真心呢,要不然也不会这样精心的照顾王妃……”环儿在心里喃喃自语,一脸笑意的看着赫连尘。 等到第三天的时候,昏睡中的柳晚菡终于清醒了过来,她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扭头时却看到了在自己床边睡着的赫连尘。 我比谁都了解你(2) 她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心里顿时溢满了慢慢的温暖,伸出修长的手,轻轻抚摸着赫连尘乌黑的头发,接着玩心顿起,开始用手指描绘赫连尘的面庞。 浓黑飞扬的剑眉、浓密的睫毛、挺直的鼻翼、薄薄性感的嘴唇,她的手指在他的脸上贪-婪的抚-摸过,感受着他脸上的温度。 “菡儿,你玩够了没有?”手下的男子并没有坐起身来,只是轻轻笑着,语气温柔宠溺,“你不会是现在才发现,你的丈夫长的这么英俊吧?” 柳晚菡见赫连尘出声,立刻就要抽回手去,却被赫连尘抬头紧紧抓在了手里,她娇声说道:“王爷,你,你没睡着?” “我本来睡着了,可是一直感到一个人在觊觎我的美色,这就醒了过来。”看着柳晚菡的一双眼睛里,满是笑意,灿若星辰,让人感到无比的温暖,“我醒来已经有一会儿了,只是想享受一下这样的感觉,这才一直在装睡。” 柳晚菡见赫连尘说笑,她苍白的小脸上顿时染上了两片红晕,倒有了一种病态的美,“王爷,你真坏,早就醒了,却一直在装睡,实在……” “菡儿,我不想瞒着你,在你昏睡的时候,墨礼王子曾经来看过你。我知道,他心里也十分担心你。”犹豫了半天,赫连尘还是将墨礼王子曾经来过的事情如实告诉了柳晚菡,接着静静的看着她的反应。 柳晚菡原本笑着的脸上,顿时变成了一片惆怅,一双清眸里也染上了一丝内疚,“王爷,他说了什么没有?”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说担心你,这才过来看看的。他贵为一国的王子,能为你做到这种地步,已经是难能可贵了。”赫连尘神色也十分惆怅,“其实,那天他放咱们回来的时候,他听到你说‘我们’的时候,脸色十分暗淡……” 柳晚菡扭过头去,似乎不想再进行这个话题,淡淡的说道:“王爷,我睡了这么长时间,已经饿了,你吩咐环儿给我做点好吃的吧?” “好好好,这个丫头整日嚷嚷着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呢。我估摸着,她一会儿就该过来了,这个丫头对待你可是尽心尽力,连我看着都嫉妒了呢!”赫连尘见气氛不对,赶紧转了话题,故作轻松的说道。 当柳晚菡昏迷的时候,赫连尘就一直在想该如何面对即将要清醒的柳晚菡。 现在她醒了过来,又牵扯到墨礼王子,一种不可遏制的沉闷已经在两个人之间弥散开来。 为了调节这种气氛,两个人只能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其实,是因为谁都不想主动碰触那不愿意让两个人提起的话题。 赫连尘的话音刚落,就听到环儿笑着嚷道:“王爷,奴婢是王妃的贴身丫鬟,自然照顾王妃要尽心尽力。再说了,王妃对奴婢情同姐妹,奴婢也愿意照顾王妃。王爷身边有这么多人伺候着,还要嫉妒王妃,真是笑话死别人了。” 我比谁都了解你(3) 赫连尘和柳晚菡两个人竟然都情不自禁的松了一口气,既然环儿已经到来,两个人就不用面对刚才那种沉闷的尴尬。 “菡儿,你看看你的丫头,我也不过是说了一句,她就反驳这么多句。等你好了之后,可要好好的管教管教她,要不然这个丫头就无法无天了。”赫连尘见环儿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笑着打趣道。 环儿将手里的粥放下,笑着对赫连尘说道:“王爷,您都已经守了王妃这么些天了,肯定十分劳累,现在就由奴婢照看王妃,您先去歇歇吧!” “是啊,环儿说的对,王爷,你先去睡一会儿吧。等有了精神之后,你再来我这里。”看着赫连尘满脸都是憔悴,柳晚菡也柔声对赫连尘说道。 赫连尘见柳晚菡已经清醒过来,而且看形势好像已经完全没有了大碍,他便笑着点点头说道:“好了,既然有环儿在你身边,那我就放心了。我先去睡一觉,待会儿再过来看你。” 微笑着将赫连尘送出去之后,环儿笑着对柳晚菡说道:“王妃,在您昏迷的这些天里,王爷一直都是衣不解带的守在您的身边,生怕您有任何差错。还有,您昏迷的时候不能吃饭,都是王爷一口一口亲自喂您吃的呢。” 柳晚菡却没有理解环儿口里的一口一口喂自己吃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见环儿羞红了脸,也笑着说道:“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放心,我会好好考虑的。” “王妃,您不要怪奴婢多嘴,王爷对您真是一片真心,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您都要原谅王爷才是。” 柳晚菡虽然说不想再继续进行这个话题,但是环儿还是努力劝说着她,希望她能将之前的恩怨放下。 柳晚菡却将眼光投放到别处,她语气万分惆怅,“我早就原谅他了,就是不知道他肯不肯原谅我。”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环儿也没有听清楚她到底说了些什么,见她神色不太自然,便识趣的闭了嘴,没有再追问下去。 在环儿和赫连尘的照料之下,柳晚菡的身子也渐渐的好了起来,刚开始的时候还是能在环儿的帮助下半坐了起来,很快就能在环儿的搀扶下载屋内四处走动走动,接着便可以走出屋去了。 柳晚菡虽然渐渐恢复了健康,但是却很少再见到赫连尘,因为他整天忙于如何平息叛军。 柳昆的势力已经不可小觑,再加上现在多了墨礼的帮助,百花国更是没有了一点优势。 墨礼带领军队跟柳昆汇合之后,便在京城的四周驻扎下来,将京城围的水泄不通。 京城之中虽然有些商贩,但是基本上所有生活的来源,还是依靠附近的农民供给。 一些生活必需品,例如盐之类的东西,更是需要从遥远的地方运送过来。 百花国原本就是依靠香料生活的,现在墨礼将京城围的水泄不通,更是切断了百花国跟别的国家的交流,也就切断了百花国的经济来源…… 我比谁都了解你(4) 在被围困了一个月之后,京城之内的普通老百姓,家里的米缸已经渐渐见了底,吃尽来家里所有能吃的东西之后,便开始处于挨饿状态。 与此同时,虽然朝廷再三申令,但是京城内几家米店,还是趁机哄抬了物价,这让普通的老百姓的日子更是变的难上加难,街上的难民也渐渐多了起来。 这日早朝的时候,很快便有大臣上奏,说要是这样的状况持续下去的话,不能叛军攻城,京城的老百姓就自动投降了。 写这份奏折的是朝中的刘大人,他一向嫉恶如仇,而且对朝廷忠心耿耿。 他这份奏折上奏朝廷之后,立刻在朝廷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皇上,要是不赶紧处理这件事情的话,臣恐怕京城之内就会引起慌乱。再者,这京城之中的米店,竟然趁机哄抬物价,将米价上涨,这就更能引起老百姓的慌乱。皇上,请您赶紧下旨,解决目前的这个难题。” 刘大人已经年过七旬,但是却在早朝的时候老泪纵横,“皇上,臣实在不忍心看到先皇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竟然被乱臣贼子夺了去!微臣实在深感痛心呀!……” 他的话音一落,立刻就有人附议,“刘大人说的没错,现在京城之中已经是人心惶惶,要是再长久如此下去,恐怕不用叛军京城,老百姓都会打开城门迎接叛军了。” “皇上,京城之中,已经涌现出了一大批的难民,要是再不解决的话,京城之中就会大乱!” “皇上……” “皇上……” 最后,朝中所有的大臣,都齐齐的跪在了赫连风的面前,一起要求赫连风下旨,解决京城中现在出现的问题。 赫连风也是满脸愁容,提声问道:“各位爱卿,你们对于此事都有什么建议,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朕恕无罪!” “皇上,臣以为,现在京城中普通百姓家中已经没有存粮,米店也趁机哄抬物价,皇上应该下旨强制米店不能哄抬物价,将米价控制在老百姓可以购买的范围之内……” 宫殿之内沉默了片刻之后,立刻有一名大臣站出来说道。 赫连风点了点头,深以为是,“张爱卿说的不错,朝廷确实应该控制米店的物价,传令下去,要是再有哪家米店再敢私自抬高物价,就重重治罪!” “皇上,臣以为还有一个解决的法子,现在京城中的普通老百姓虽然家中已经没有存粮。但是,京城中不乏家境殷实的家庭,而且很多朝中重臣和皇亲国戚家里,想必还存着不少的粮食。皇上,为什么不下令将这些多余的粮食救济给普通的老百姓,这样不仅可以解决燃眉之急,也可以鼓舞士气,让老百姓跟咱们一条心,这样就可以不攻自破了。”刘大人却提出了另外一条建议。 他这建议提出来之后,朝廷中顿时变得鸦雀无声,都知道这件事听起来容易,但是实施起来却十分困难。 我比谁都了解你(5) 这朝中的重臣和皇亲国戚,哪一个都不是好惹的,更何况是让他们拿出多余的米和钱财来赈灾,这分明就是跟他们作对! “刘爱卿,既然你提出了这个建议,你可以推荐一个人,觉得谁来做这件事合适?”赫连风见这么多大臣都附议,他也知道现在京城中的粮草问题急需要解决,否则的话,老百姓首先就会起来反抗。 那刘大人在朝中环视了一圈,众位大臣们见他朝自己看来,都赶紧低下了头,生怕刘大人向赫连风推荐自己去干这件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刘大人环视了一圈,接着对赫连风说道:“皇上,老臣以为,这件事还是让赫连尘王爷去做比较合适。在场的所有大人中,也只有王爷最有资格做这件事。” “对对对,老臣也以为,这件事只有王爷去做菜最合适。”那些大臣们松了一口气,赶紧随声附和道,只要这件事不落到他们身上,他们自然就十分赞成。 赫连风见所有的大臣都同意赫连尘去做这件事,他也没有办法偏袒,只好对赫连尘说道:“爱卿,既然现在众位大臣都推荐你来主导这件事,那你自然就义不容辞了。要是有什么困难的话,尽管跟朕说,朕会尽力帮助你的。” 他这句话无疑就是告诉朝廷内的各位大臣,现在赫连尘去做这件事,有他在后面做后台,不能为难赫连尘。 赫连尘自然也听的出来,急忙走上前去说道:“皇上,既然众位大臣都推荐臣担任这件事情,那臣自然是义不容辞。” “爱卿,你能这样说,朕实在十分欣慰。”赫连风见赫连尘答应,自然是十分高兴,“现在咱们遭围困,希望各位爱卿都齐心协力帮助,这样才能让咱们国家早日脱困。” 赫连尘也扭头看着众位大臣,笑着说道:“众位大人,要是再实施过程当中,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希望各位大人不要见怪。无论现在我做什么样的事情,都是为咱们国家着想,为咱们的老百姓着想。” “王爷说的对,臣等自然会全力配合王爷您的。” “对对对,都已经到了这种时候,大家自然都在为国家和百姓着想,有谁会不跟王爷配合呢?王爷,你就放心吧。” …… 众位大臣当着赫连风的面,哪一个敢说不配合,都纷纷点头,满脸笑容的答应在这件事情上帮助赫连尘。 见达到了今天的目的,赫连风便宣布退朝,又让贴身的太监将赫连尘交到了御书房。 赫连尘知道赫连风一定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他便跟着那太监走了进来,赫连风一改朝堂上的满脸笑容,换成了一脸的严肃和阴沉。 “皇兄,你将我叫过来,是不是要说今日朝廷上集资粮草的事情?”见赫连风在御书房不停的踱步,赫连尘开门见山的问道。 赫连风点点头,示意他坐下,接着说道:“五弟,这件事情看起来简单,但是做起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我比谁都了解你(6) “现在京城中的普通老百姓家中已经没有了存粮,米店又趁机大发横财,现在让那些重臣和皇亲国戚捐出来米,无疑就是割肉一般。你想想,谁会愿意?” “皇兄,这个臣弟自然知道,但是要是臣弟不讲这件事揽在身上,还有谁会做这件事呢?现在叛军围困京城,皇兄你肯定满肚子都是烦恼,臣弟不能再让你因为这件事苦恼了。你放心吧,臣弟会尽力做好,不会将他们惹恼的,臣弟做事尽量把握分寸就是了。” 赫连尘知道赫连风在为自己担心,他一脸诚恳的将原委告诉了赫连风。 赫连尘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接着点点头说道:“你说的不错,现在内外受困,一些大臣们说的时候头头是道,要是真正做起来,不是怕得罪这个,就是怕得罪那个,所以才一致将这件出力不讨好的事情推到了你的身上。五弟,在行事的时候你千万要拿捏分寸,万万不能得罪了他们,给你自己树敌。” “皇兄,臣弟知道你都是为臣弟好,你放心吧,臣弟会拿捏好分寸的。”赫连尘知道赫连风将自己叫到这里来的意思,又见他一脸担忧,便十分镇定的安抚道。 兄弟两个人商量了一下细节,接着赫连尘才赶回了王府。 现在柳晚菡的身子已经好了很多,自己可以一个人出来走走了,这倒让赫连尘心里欣慰了不少。 赫连尘不想让柳晚菡知道自己要去募集粮草的事情,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跟平常一样轻松自然,见柳晚菡正在专心看着一本线状的书,他轻手轻脚的走到她的身后。 柳晚菡并不知道他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还在专心致志的看着手里的书。 赫连尘本来想跟她说话,却见她如此专心致志,便没有打扰,只是静静朝她的书上看去,却见那书是一本关于两国征战的书。 “菡儿,原来你喜欢的书籍是这吗?我还一直以为女子都不太喜欢这类书籍呢,想不到你竟然喜欢。”赫连尘看了一阵子,接着开口说道:“我都已经在你身后站了这么长时间了,你却没发现我!让我瞧瞧你看些什么,竟如此入神?” 柳晚菡正看的专心,似乎被他的声音生生吓了一跳,扭头见是他,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一阵红晕,“王爷,你不用笑话我,我也是随便看看,并不是都能看的懂的。只是觉得现在咱们被叛军包围,试试看能不能从书上找出什么法子来。” “菡儿,我怎么会笑话你呢?你身为女子,竟然能关心国家的命运,我心里已经很高兴了。不管你看的懂还是看不懂,只要你有这份心意,我的心里就很满足了。” 赫连尘抚摸着柳晚菡的秀发,柔声说道:“菡儿,你看了这么长时间了,可从书上看出来什么没有?” 柳晚菡摇了摇头,却开口说道:“王爷,现在叛军围困京城,无非就是想让咱们主动投降而已……” 我比谁都了解你(7) 接着说:“他所用的法子,也就是让咱们跟外界世界隔绝,断绝粮草而已。京城的粮草持续的时间肯定有限,要是到时候京城之中的粮草真正断绝了,那离咱们投降的日子也就不远了。所以,现在事情的关键就是在粮草上面。” “菡儿,你分析的不错,现在我也正因为粮食的事情担心呢。”赫连尘见柳晚菡一语中的,倒也想将最近的烦闷跟她说说: “京城被围困了这么长的时间,很多普通的老百姓家中已经断绝了粮草,京城中几家米店也趁机哄抬物价,这就让老百姓更吃不起粮食。要是如此下去的话,恐怕不用叛军攻打京城,老百姓就会主动投降了。” 赫连尘说到这目光明显有些黯然…… 柳晚菡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接着问道:“王爷,既然这样,朝廷中肯定也有了应对的法子,王爷不妨说说,朝廷中想到的是什么法子!” “现在能想到的法子,一就是强制米店不能提高米价,另外一个就是将京城之中所有富裕的人家的粮食,分给普通的老百姓家。特别是朝中的大臣和皇亲国戚,只要他们将家中的米匀出来一些,还能让京城中的老百姓多坚持一段时间。”赫连尘见柳晚菡询问,便老老实实将今日在朝廷中大臣们的议论告诉了她。 柳晚菡点了点头,沉思着说道:“不错,现在看来,也就只有这两个法子可以实施。第一个法子还好说,大不了从国库中出一部分银子,补贴给米库,也能用国家的国章制度强制米店实施。但是第二个法子却不太好实施,出力不讨好,现在虽然国难当头,但是真正让那些重臣和皇亲国戚将家中的米捐出来的话,他们肯定会极力反对的。” “菡儿,你说的都不错,现在确实面临这样的状况。而且,所有的大臣都推荐我来实施这件事情,我心里也正发愁呢!”赫连尘见柳晚菡分析的头头是道,心中无形中便对她多了几分信任,将原本没打算说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听说这件事推到了赫连尘的身上,柳晚菡心中掠过一丝强烈的不安,皱起好看的眉说道: “王爷,这可不是一件好差事,并没有做的好不好之说,现在你要面对的,是所有大臣和皇亲国戚的反对。这样一来,你的差事就很难进行下去的,到时候对皇上和各位大臣都没有办法交待。” “菡儿,你有没有什么好法子,我现在也正在发愁这个呢!现在所有的大臣都将这件事推到了我的头上,而又都看着我的笑话,要是我做的不好的话,不仅仅是声誉的问题。现在京城的老百姓已经普遍都没有了粮食,如此下去,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赫连尘满脸都是愁容,将所有的烦恼都告诉了柳晚菡。 柳晚菡皱着秀眉看了半天,却一时想不到什么更好的法子,只好如实对赫连尘说道: 我比谁都了解你(8) “王爷,现在我也没有想出什么更好的法子,既然现在这件事刻不容缓,你就先走一步说一步吧。但是千万要那些好分寸,千万不要将那些大臣们惹恼了,否则就会更难实施。” 两个人商量过之后,赫连尘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便只好先去实施。 因为京城中的难民越来越多,要是再持续下去的话,难保这些难民不会在京城中生事,这样就为现在的状况雪上加霜了。 赫连尘知道这件事的困难之处,便先去朝中一些忠良的大臣们家里,让他们先捐出一部分粮食来。 既然有了榜样,其他的大臣和皇亲国戚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 他的想法原本不错,这样的事情,本来就是需要有人起带头作用的。 赫连尘原本以为既然有人带了头,朝中其他的大臣们就不会再有意见,便开始按照官品让那些官员们捐粮食。 那些大臣们虽然口头上说的冠冕堂皇,都是现在是危难时刻,谁都知道粮食的重要性,让他们将自己的粮食捐献出来,他们自然心中老大不愿意。 没过多长时间见,便都开始找各种各样的理由,纷纷上奏,说赫连尘在募集粮食的过程中的种种不是。 幸好有赫连风极力压制着,这才让他们不敢太过于胡来,但都在心中暗暗憋了一口气。 赫连尘每天东奔西跑,为的就是给老百姓募集粮食,也为了让老百姓不至于因为粮食的事情过早的产生谋反之心。 现在见朝中的大臣们纷纷反对自己,赫连尘心中也十分苦闷,整日愁眉苦脸,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柳晚菡见赫连尘整日愁眉苦脸,便找到他,将自己这几日来的的想法都告诉了他。赫连尘听后半信半疑,但还是按照她的方法实施了。 柳晚菡的方法也十分简单,就是让朝廷出面,强制米店不能涨价,要是亏欠的地方,由朝廷出面补齐。 第二,按照朝廷中官员的数量以及能力,将京城划分为大大小小的区域,每个大臣按照自己的能力管理自己所分到的区域,这样就减轻了很多困难。 最后,柳晚菡将自己开香庄挣到的钱拿出来一大部分,以赫连尘的名义补贴给那些主动拿出家中的米帮助老百姓的官员,并让朝廷给与嘉奖。 这样实施了几天之后,朝中官员的抱怨声明显减少,甚至还有一部分官员主动提出要分管京城中区域的。 这让赫连风龙颜大悦,更是当着众位大臣的面,大大夸赞了赫连尘…… 解决了这个问题之后,其实还是没有解决根本的问题,因为京城之中的粮食本来就有限,即使大臣们将多余的粮食捐出来,也只是能多持续一段时间而已。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平息叛乱,彻底解除叛军对京城的围困,这样才可能彻底解决京城中出现的种种问题。 可是,京城中的兵力,原本连跟柳昆的势力相对都没有十足的把握…… 我比谁都了解你(9) 更何况现在还加上墨礼相助,这柳昆更是如虎添翼。 “王爷,咱们得想个法子才是,要是再不下决断的话,恐怕柳昆就会按捺不住。他一个人的势力咱们已经没有办法对付,现在又加上了墨礼从旁协助,恐怕咱们就更不好对付了。”柳晚菡找到赫连尘,忧心忡忡的说道。 赫连尘也同样愁眉不展,凝眉说道:“菡儿,你说的这个我又何尝不知道?多亏了你的法子和你的帮助,京城中的粮食问题才得以暂时缓解,现在要是出去跟柳昆硬碰硬的话,咱们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把握取胜。” “王爷,我倒有一个法子,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看到赫连尘愁闷的表情,柳晚菡抬头一脸诚恳的说道:“你也知道,墨礼王子对我一往情深,也正是因为没有得到我,他才会帮助柳昆一起造反的。要是我去求他的话,说不定他能看在我的面子上,退兵了也说不定!” 她的话刚说完,赫连尘就立刻反对,“不行,现在这么危险,我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前去涉险?再说了,那墨礼本来就对你虎视眈眈,我更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见他。我是一个堂堂的男子,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前去涉险?” “王爷,你怎么如此冥顽不化,现在都已经是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不同意我前去见墨礼?只有墨礼跟柳昆两个人反目成仇,咱们才有取胜的希望。王爷,你难道不相信我吗?”见赫连尘不同意,柳晚菡心中万分着急。 无论她怎么说,赫连尘就是不同意,“菡儿,你不用再说了,我不会同意你前去见墨礼的。你不用担心了,我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才是,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好吧,王爷,我答应你,现在不去求他。” 柳晚菡知道赫连尘一向骄傲,更别说让自己去求墨礼,她柔声安慰道:“王爷,我相信你,这段时间虽然难熬,但是总会熬过去的。你现在就是朝廷的主心骨,可千万不能垮下来。” 赫连尘深深的看着柳晚菡,用一只大手抚摸着她的秀发,沉吟了半晌之后,终于一脸诚恳的说道: “菡儿,咱们之间,有那么多的误会,我也曾经伤害过你那么多次。没想到,你竟然肯帮助我,真是多谢你了。” “王爷,我也是百花国的人,心里自然会向着百花国的。更何况,这次的叛乱是柳昆引起的,你并没有因此责怪我,我心里已经感激不尽了。无论咱们用什么法子,都要将叛军打退,保护百花国的安全!”柳晚菡的双眸里,满是坚定。 她的很坚定似乎也给了赫连尘力量,他满脸柔情的看着柳晚菡,重重的点着头说道:“菡儿,你相信我,我会保护好百花国,也会保护好你的!” 说完之后,两个人顿时沉默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彼此,以往的误会和不快似乎烟消云散了。 我比谁都了解你(10) “王爷,我想到了,我想到了,咱们还有法子,还有法子!”沉默了半晌之后,柳晚菡忽然叫了起来, “我记得以前我从柳昆的府里拿出了一个飞箭令,那似乎可以命令一些人为我做事。要是现在能找到飞箭令的话,对咱们也许会有莫大的帮助。” 赫连尘却皱眉问道:“菡儿,咱们现在面对的不仅仅是柳昆,咱们面对的是柳昆的叛军和墨礼的大军。就算是那飞箭令可以命令一些人,但是这些人又怎么能跟这些大军相抗衡呢?” 见赫连尘似乎十分泄气,柳晚菡笑笑说道:“王爷,这飞箭令能命令的人,可不是普通的人,他们都是一些身怀绝技的人。要是有他们的帮助,咱们或许还有救。” “菡儿,即使你说的没错,但是那飞箭令现在在什么地方呢,还能找到吗?”赫连尘的脸上刚有了笑容,想到这个时候,很快就又泄了气。 他也隐隐约约知道飞箭令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情似乎跟上官紫有关系,现在上官紫疯疯癫癫的,怎么都不可能问出来飞箭令的下落。 果然,柳晚菡也沉思了半天之后说道:“我记得,那飞箭令是被两个人抢劫走的,他们劫持了我的义父,以此为要挟要飞箭令。若是我猜得不错的话,那两个人应该是上官紫派出过去的。现在上官紫虽然已经发疯,但是上官珏还在,咱们能不能去找找上官珏,看看会不会有飞箭令的下落!” “好吧,现在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不过上官珏因为上官紫发疯之后,就一直心灰意冷,也不知道他肯不肯帮忙。”赫连尘的眼里重新燃起了希望,点了点头说道。 柳晚菡安慰他道:“王爷,上官珏虽然野心勃勃,但是他跟柳昆有着根本的不同,他还是忠于朝廷的。现在百花国形势如此危险,他一定会尽力帮助朝廷的,你就放心吧……” “好吧,我会找到上官珏,向他说出那飞箭令的下落的!”赫连尘的双眼里,忠于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不管这个飞箭令能不能帮得上忙,与其现在在城中等死,就要试过任何一个可能的希望。 跟柳晚菡谈过之后,他立刻就去找了上官珏,上官珏一直对上官紫发疯的事情耿耿于怀,见赫连尘现在有求于自己,他一直是冷眼相看,甚至好几次都不让赫连尘进家门。 赫连尘无奈,便给他写了一封信,让家丁转交给了上官珏。 在信中,赫连尘从国家的角度出发,写的极为诚恳。正如柳晚菡所说,上官珏虽然野心勃勃,但是却对朝廷十分忠诚,他看了赫连尘的信之后,便同意见赫连尘一次。 “上官大人,这次我来见你,是抱着十二分的诚意。现在国难当头,你要是能告诉我飞箭令下落的话,我对你感激不尽。” 赫连尘见到上官珏之后,语气和态度都十分诚恳,完全没有了高高在上的高傲。 丧失了心智(1) 上官珏知道他一向高傲,能以这样的态度来求自己,已经算是十分难得,他皱眉说道:“王爷,不是老夫不肯帮你,只是你提到的飞箭令,老夫实在是闻所未闻,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助王爷才是。” 赫连尘犀利的目光紧紧盯着上官珏,语重心长的说道:“上官大人,我知道你因为紫儿的事情还对我耿耿于怀,还没有原谅我。我对紫儿发生这样的事情也很无奈,只能想尽办法帮她治疗。但是现在情况紧急,能找到飞箭令的话,或许可以平息叛军,希望上官大人可以尽力帮忙,我感激不尽。” “王爷,你言重了。”上官珏勉强的笑了笑,语气沉重的说道:“即使老夫心里对王爷有什么不满,也会将国家大事放在紧要关头的。只要老夫能找到飞箭令,就一定会交给王爷你的,现在是实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上官珏的语气不像是在说谎,赫连尘只好缓和了语气,“上官大人,我也就是来问问,若是能找到飞箭令的话,希望能及时通知我。今日叨扰多时,希望上官大人不要见怪才好。” 上官珏也没有多说,只是客客气气将赫连尘送到了门外,赫连尘今日一无所获,心中自然不大痛快。 回到王府之后,赫连尘就将今日来找上官珏的事情,原原本本跟柳晚菡说了一遍。 柳晚菡见他愁眉不展,笑着说道:“王爷,上官大人现在这样,也有情可原,他肯定将上官紫发疯的事情都怪罪到了你的头上。王爷,你也劳累了一整天了,先去歇歇吧。等有时间我去看看上官紫,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你不要忘记玉佛的事情。” “但是她现在已经完全丧失了心智,玉佛是她还没有发疯时的事情。现在她已经完全记不得以前都发生过什么了,即使你去问,估计也不会问出来什么。”虽然有柳晚菡安慰,但是赫连尘却并不看好。 即便是这样,柳晚菡还是趁着赫连尘去休息的时候,来到了上官紫的房间里。 因为有丫头们的精心伺候,上官紫的房间除了有些地方凌乱些,基本还是干净整洁的样子。上官紫正坐在桌子前,高高兴兴的看着什么。 “上官姐姐,你在看什么,能让我看看吗?”看到上官紫神秘兮兮的样子,柳晚菡故意用调皮的语气,装作十分好奇的样子走到她的身后。 上官紫却急忙将正在看的东西护着,扭头狐疑的上下看了看柳晚菡,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我正在看的,是我的宝贝,不能让你看,不能让你看。要是你看到我的宝贝,偷偷给我拿走了怎么办?” “上官姐姐,我怎么会拿走你的宝贝呢,我只是随便看看而已。你不要害怕,我看一眼就行,好不好?”柳晚菡知道要想跟上官紫交流,就必须让她接受自己,所以只好用哄小孩子一般的语气柔声说道。 丧失了心智(2) 上官紫的眼睛虽然依旧美丽,但是却不再清明,她就用这样的眼神直愣愣的看着柳晚菡,语气僵硬,“不让你看,你不是好人,对我很凶,我为什么要让你看我的宝贝?我才没那么笨呢!” “王妃,您不要生气,夫人她现在……”晴儿急忙走过来,歉意的对柳晚菡笑了笑,又扭头柔声对一脸敌意的上官紫说道:“夫人,你看的是什么东西,让晴儿看看好不好?晴儿天天伺候你,一直对你很好的。要是夫人不让晴儿看的话,晴儿就会很伤心的。” 听说晴儿会伤心,上官紫的眼睛里明显有了松动,接着紧紧盯着晴儿问道:“晴儿,我偷偷的让你看看,你不要让这个女人看好不好?这是我的宝贝,你不能让她看。” “好好好,晴儿就一个人偷偷的看看,绝对不让第二个人知道,好不好?”晴儿尴尬的冲柳晚菡笑了笑,接着学着上官紫的样子,悄悄俯下身去,偷偷的从上官紫的指缝中看了看,接着直立起身子来。 看完之后,晴儿脸上有一丝失望,对上官紫柔声说道:“夫人,王妃对您没有恶意,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是王妃吩咐人在照顾夫人您的……” “晴儿,算了吧,我知道她现在的状况,也不用太为难她。我今日过来,就是随便过来看看,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柳晚菡见上官紫的样子,知道今天自己一时半刻也问不出来什么,只好无奈的冲晴儿笑了笑。 晴儿见上官紫又开始兴致勃勃的看桌子上的东西,她悄悄对柳晚菡说道:“王妃,您也不用看了,夫人看的只不过是一张白纸而已,什么都没有。您要是想问什么的话,奴婢替您问问。” “晴儿,你过来,过来!刚才你在跟这个女人嘀嘀咕咕说些什么?”上官紫却猛然抬起头来,猛然将晴儿拉到了自己身边,用自以为很低的声音说道:“晴儿,她不是什么好人,你不要跟她说话,也不要告诉她我的宝贝是什么。” 柳晚菡心中一动,故意偷偷在晴儿的耳边说了什么,上官紫见她们两个人偷偷说什么,但是自己却听不到。她心中着急,便立刻站起身子来,想听她们到底说了什么。 “晴儿,刚才我跟你说的那些话,你千万不要告诉你家夫人,听到了吗?”见上官紫果然中计,柳晚菡故意神秘兮兮用上官紫可以听得到的声音对晴儿说道。 不等柳晚菡说完,上官紫就拦住晴儿,大声问道:“晴儿,你告诉我,刚才这个女人跟你说了什么?她是不是告诉了你什么秘密?” “晴儿,你不要告诉她,刚才我告诉你的事情,是咱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你千万不要告诉她。”柳晚菡见上官紫上当,她心中暗喜,却故意大声对晴儿吩咐道,还不断的朝她使眼色。 晴儿会意,故意装作一脸为难的样子对上官紫说道: 丧失心智(3) “夫人,不是奴婢不肯告诉您。刚才您不让奴婢告诉王妃您在看什么,王妃现在也不让奴婢告诉您她刚才告诉奴婢的是什么。要是您想知道她刚才告诉奴婢什么的话,您就必须回答王妃的一个问题才行。” 上官紫却一脸戒备的看着柳晚菡,一双混浊的眼睛里满是敌意,“晴儿,你千万不要听那个女人胡说,她不是好人。” “晴儿,你就告诉她把,反正她也不知道飞箭令在什么地方。”见上官紫已经开始上钩,柳晚菡故意叹了一口气,开始用激将法。 晴儿不知道柳晚菡这招能不能凑效,一脸紧张的看看柳晚菡,又看看一脸沉思的上官紫。 “飞箭令?飞箭令!”上官紫的脸上浮现出迷茫的神色,低头沉思了半天,接着猛然抬头,挑衅的看着柳晚菡,“你这个坏女人,谁说我不知道飞箭令在什么地方?” “这么说,你知道飞箭令在什么地方?”听了上官紫的话,柳晚菡激动的一颗心都差点跳了出来,她强自压抑住心中的喜悦,却故意装成漫不经心的样子对晴儿说道:“晴儿,我看你还是扶着你们家夫人去休息吧,她根本就不知道飞箭令的下落。” “谁说我不知道?谁说我不知道!”上官紫毕竟现在心智不是正常人,经不住柳晚菡的激将,激动的说道:“我知道飞箭令在什么地方,因为,因为……” 看来上官紫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模糊,她还记得飞箭令这个名称,但是却一时想不出来自己到底将这飞箭令放在什么地方了。 柳晚菡忍不住接过话来,柔声说道:“上官姐姐,那次你派了两个人,劫持了我义父,然后将飞箭令要走了。你现在想想,那飞箭令到底在什么地方?” “夫人,要是您能想出来的话,奴婢今晚就给您做您嘴喜欢的甜点吃好不好?要是您不告诉王妃的话,那奴婢就生气了,以后就再也不理夫人您了。”晴儿见上官紫对柳晚菡还满是敌意,她也在一旁劝说道。 晴儿伺候上官紫的时间长了,自然知道她的脾气,她说出来这话虽然像是哄小孩子,但是却立刻见效,上官紫脸色慌张的说道:“好好好,我这就好好想想,我这就好好想想。飞箭令,飞箭令……我到底将飞箭令放在什么地方了?” “上官姐姐,你不用着急,你好好想想,只好找到了飞箭令,你想吃什么,晴儿都会给你做的。”柳晚菡见上官紫神色痛苦,似乎在极力回想飞箭令的下落,她尽量将声音放柔,生怕打扰了她的思路。 站在一旁的晴儿也双拳紧握,一脸紧张的看着沉思之中的上官紫。 “我知道放在什么地方了,我知道了……”上官紫忽然欢呼起来,还不等柳晚菡有所反应,她就立刻朝外面冲去。 柳晚菡和晴儿相对看了一眼,紧跟着跑了出去,上官紫跑的很快,她们跑的气喘吁吁,才能跟着上官紫。 丧失了心智(4) 上官紫十分兴奋,飞也似的朝王府的花池跑去,跑到花池边的时候,她沿着花池的边缘摸索着,嘴里一边念念叨叨,“飞箭令,飞箭令,我记得,记得就放在这里了。你们,你们谁都不要想找到,谁也别想找到……” 柳晚菡和晴儿也站在了花池的旁边,一脸紧张的看着正在絮絮叨叨的上官紫,尤其是柳晚菡,这飞箭令关系到能不能打击叛军,她更是紧张的喘不过气来。 上官紫依旧在慢慢摸索着,甚至整个人都站在了水池中间,半截身子已经湿漉漉的浸在了水中,她却丝毫没有察觉一般,只是状若疯狂的胡乱找着。 “哈哈,我找到了,我找到了……”就在柳晚菡觉得时间过的无比漫长的时候,水里的上官紫忽然直起了身子,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状若疯狂的笑着,得意的冲站在水池边的柳晚菡和晴儿摆手。 “夫人,既然找到了,您就赶紧上来吧。”晴儿见上官紫已经将飞箭令找到,她回头看了柳晚菡一眼,见柳晚菡微微点头示意,她便急忙跑到上官紫旁边,费力的将她搀扶到岸边,小心翼翼的说道:“原来飞箭令长的就是这个样子啊,夫人,咱们先将飞箭令放下,先去吃甜点好不好?” 上官紫充满敌意的看了看柳晚菡,急忙摇摇头说道:“不好,不好,甜点我要吃,飞箭令我也要拿着。要不然的话,那个坏女人就会抢走我的飞箭令的。” 晴儿冲柳晚菡无奈的笑了笑,柔声哄着上官紫说道:“好好好,夫人,您拿着飞箭令,咱们一起回去好不好?既然您都找到了飞箭令,奴婢一定给您做好吃的,咱们现在就回去吃。” 柳晚菡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晴儿离开,心里有压抑不住的喜悦,现在已经找到了飞箭令,也就有了一丝把握对付叛军。 夜色渐渐的深了,柳晚菡的屋子还亮着灯,柳晚菡和赫连尘都坐在屋子内,脸上有一种难以掩饰的焦急。 他们都在耐心的等待着,等待晴儿将飞箭令送过来。 终于,外面夜色深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一个娇俏的身影终于来到了柳晚菡的房中,环儿一看是柳晚菡正在等待着的晴儿,便二话没说就将她带进了房间。 “王爷,王妃,因为夫人今天很兴奋,迟迟不肯睡觉,所以奴婢来的晚了些,希望王爷和王妃不要见怪。”晴儿进来之后,向赫连尘和柳晚菡行礼之后,一脸歉疚的说道。 原来,晴儿知道上官紫现在心智不健康,又见柳晚菡急需要上官紫手里的飞箭令,她便想趁着上官紫睡着的时候,将飞箭令拿过来。 上官紫每天晚上很早就入睡了,可是今天却偏偏十分兴奋,无论晴儿怎么哄她,她都不肯入睡,而且还将飞箭令紧紧的握在手中,死活不肯让别人碰。 就连晴儿说替她保管起来,她都死命的护在自己怀里,连看都不让别人多看一眼。 丧失了心智(5) “晴儿,辛苦你了,你们夫人现在的情况我和王爷都知道,不会怪罪你的。”柳晚菡见晴儿走进来的时候,已经大大松了一口气,赶紧站起来握着晴儿的手,紧张的问道:“晴儿,飞箭令你拿到手了没有?” 晴儿看了看四周,这才从自己的衣袖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了飞箭令,小心翼翼的交到了柳晚菡的手里,“王妃,这就是今日夫人从花池中找到的东西,您请过目。” 赫连尘也紧张的站起身来,低声问道:“菡儿,你这飞箭令原本是你母亲遗留给你的遗物,你也保存了一段时间,这飞箭令是真的吗?” “王爷,您放心吧,这飞箭令我曾经把玩过一段时间,绝对是真的。”看了许久之后,柳晚菡这才抬起头来,微微冲赫连尘笑了笑,示意他可以安心。 赫连尘这才笑着对晴儿说道:“晴儿,你整日照顾你们夫人,已经够辛苦了。今日又帮助王妃找到了飞箭令,也算是大功一件,以后本王会大大嘉奖你的。” 晴儿见赫连尘夸赞自己,微微羞红了脸,环儿走上起来,将晴儿带了出去。 等晴儿走后,赫连尘和柳晚菡看了那飞箭令半天,才忽然发现了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他们光顾着找飞箭令,却不知道这飞箭令应该怎么用,该怎么召唤它的信徒。 “王爷,您就不用担心了,上次我拿到飞箭令之后,那个奇装异服的男子就自己找上来了,说不定他们信徒对这飞箭令有一种特别的敏感。咱们现在既然不知道该怎么用着飞箭令,不如就这样等着吧。”柳晚菡见赫连尘愁眉不展,只好柔声安慰道。 赫连尘虽然着急,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只好按照柳晚菡所说的,慢慢等待那奇装异服的男子主动现身。 京城的情况却越来越不容乐观,虽然由朝廷出面调度,但是京城内的粮食毕竟有限。在京城被围困了将近一个半月的时候,京城内的粮食已经所剩无几。 朝中官员和皇亲国戚家中的粮食也所存无几,为了保证自己的生存,他们也越来越不愿意将自己的粮食分给京城中的难民。 赫连尘的事情也越来越不好做,虽然他想尽了办法,也有赫连风在旁边协助,但是更多的人开始反对他。 甚至有一些大臣,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便在赫连风面前编排了赫连尘很多莫须有的罪名。 赫连风虽然有心维护,但是当着众多大臣的面,他也不能太过于徇私,只能尽力对那些大臣的上奏装作不闻不问的样子。 眼见这京城之中的难民越来越多,而且朝廷中对自己的反对声越来越高,赫连尘身为护国将军,却拿叛军束手无策,他心中的苦闷可想而知。 为了消除自己的烦闷,赫连尘喜欢上了借酒消愁,自从柳晚菡回来之后,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喝过酒了,现在又重新开始借酒买醉,这样或许能多多少少减除心中的烦闷。 神秘黑影(1) “王爷,你今天是不是又喝酒了?”站在王府门口的柳晚菡,一脸焦急的看着醉醺醺回到王府的赫连尘,急忙扶着他朝房间走去,“王爷,我知道你心里很苦,但是你要振作起来,现在百花国还需要你。” 赫连尘浑身都是酒气,醉眼朦胧,也不知道到底听到柳晚菡的话没有,只是一脸痛苦的说道:“菡儿,我,我这里好苦,好苦。我一心一意都是为了百花国,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就这么艰难呢?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好了,好好,王爷,你不要伤心,不要伤心。你现在累了,好好睡一觉,好好睡一觉,明天事情或许就有了新的转机。”柳晚菡长长叹了一口气,也能感受到他的无奈何痛苦,将他搀扶到床-上,轻轻的给他脱了鞋子,给他盖上了被子。 或许是太过于劳累了,赫连尘的头刚挨着枕头,就立刻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虽然是睡着,但是赫连尘好看的双眉却紧紧的皱在一起,俊脸上带着深深的惆怅和无奈。薄薄的嘴唇也紧紧的抿在一起,时不时烦躁的转转身子,似乎在睡梦中也十分不安。 “王爷,没事的,我相信,事情一切都会变的好起来的。你放心好了,事情总会好起来的。”她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的为他展开紧紧皱在一起的双眉,用手指轻轻的扶过赫连尘的面庞,“王爷,以后你不要这样了,你要是这样的话,我也会跟着难过的。” “我希望你好好的,好好的,咱们一起,渡过这个难关。” 不知道在赫连尘的房间内呆了多长时间,柳晚菡终于满脸惆怅的站起来,满腹心事的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外面夜色正浓,微风轻轻拂过脸庞,就像是情人的手一般温暖舒适。 柳晚菡顿住脚步,站起身来,仰望着天上暧昧不清的月亮,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一个黑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柳晚菡的面前,昏暗的夜色中,让人看不清他的长相,只是觉得有一种阴森的气息围绕在他的周围。 因为他的出现,柳晚菡似乎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像是凝结了一般,她猛然扭过头,看着不远处的黑影,“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不是一直盼望着我来吗?”这个人的声音像他整个人一样阴森森的,他缓缓朝柳晚菡逼近,“你找到了飞箭令,现在就是我们的主人了,你要我做什么?” 他的身影渐渐出现在了柳晚菡的视野中,暧昧不清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正是那个奇装异服的男子,他一双眼睛满是寒光,正紧紧的盯着面前的柳晚菡。 “是的,我在找你,我需要你帮忙。”柳晚菡迅速恢复了镇定,开门见山的说明了自己的意图,“这飞箭令本来就是我母亲传给我的,只是遗失了一段时间而已。现在它又回到了我的手中,我需要你们帮忙。” 神秘黑影(2) 那奇装异服的男子面色隐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过了很久,他才阴阴的说道:“你拥有飞箭令,就可以命令我们,现在你需要我去做什么,我会帮助你的。” “现在柳昆的叛军将百花国的京城围困了将近两个月,要是再如此下去的话,百花国就会灭亡。我不希望百花国灭亡,所以,无论如何,也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我只需要你能将叛军扰乱,这样就可以让百花国的军队平息叛乱。” 那个奇装异服的男子依旧静静站了半天,柳晚菡也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的等待他告诉自己一个结果。 黑暗携裹在两个人周围,将两个人都融入到一片黑暗当中。 周围依旧是静悄悄的一片,甚至静的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 “好,我答应你,我会让人在叛军的饮用水中下毒。这样的毒绝对不会将人置于死地,只是会让人以为得了瘟疫。这样叛军就会大乱,到时候你们就可以趁机攻打他们了。”就在柳晚菡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那奇装异服的男子却沉沉的回答道。 柳晚菡心里一松,沉沉说道:“谢谢你,我代替百花国所有的老百姓谢谢你。” “好,既然你没别的事情的话,那我就先走了。”那奇装异服的男子没有一具废话,立刻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等那男子走后,柳晚菡这才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般,这奇装异服的男子虽然行事诡异,但是却曾经帮她解除了身上的巫毒,这让柳晚菡对他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现在他既然答应要帮助自己,那他就一定会帮助自己的,这让柳晚菡将心里的一大块儿石头放下了,脚步轻快的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第二日一大早,她就迫不及待的来到了赫连尘的房间中,赫连尘显然还没有清醒过来,还在蒙头昏睡。 那伺候的丫头小厮见柳晚菡到来,急忙就要去将赫连尘叫醒,柳晚菡却挥了挥手,轻手轻脚的走到了赫连尘的床边,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庞。 或许是感觉到了柳晚菡的温柔和情意,赫连尘渐渐松开了一直紧皱着的双眉,在柳晚菡的抚摸下,他像是一个熟睡的孩童一般,睡容恬淡安静。 “王爷,我找到解决的办法了,找到解决的办法了。或许,这样就能拯救整个百花国。”看着赫连尘的面庞,柳晚菡忍不住喃喃自语。 没过多长时间,赫连尘终于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因为宿醉,他的双眼中尽是血丝,看到柳晚菡正一脸柔情的看着自己,他声音苦涩,“菡儿,你什么时候来到我房间里的?昨夜我是不是又喝醉了?你,我……” 看到赫连尘脸上痛苦的神色,柳晚菡急忙捂住他的嘴,摇摇头说道:“王爷,我知道你心里苦,你身上背负了这么多的责任,却得不到别人的理解,我能理解你的苦楚……” 神秘黑影(3) “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你放心好了。今天我这么早来到你的房间,就是为了告诉你,我已经知道那个神秘男子了,他现在答应帮助咱们平复叛乱。” “什么?你已经找到那个男子了,就是听命于飞箭令的那个男子?”赫连尘猛然坐了起来,极力忍住身上的不适,紧紧抓着柳晚菡的双手,“菡儿,他要怎么帮助咱们,他真的答应了吗?“ 柳晚菡微笑着点了点头,沉静的说道:“是的,王爷,他昨晚来找过我了,他答应帮助咱们平息叛军。他们一族擅长武术,他打算在叛军常喝的水里下毒,让叛军误以为得了瘟疫,这样就能在叛军中制造混乱,到时候王爷就可以带领军队平复叛军了。” 赫连尘满是阴霾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微笑,“菡儿,真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想到的法子,咱们恐怕也没有机会再叛军中制造混乱。只要叛军中有了混乱,咱们才能趁虚而入,才能平息叛乱。” 赫连尘说的兴奋,立刻就站起身来,收拾了一番之后,立刻就赶到了皇宫,将这个计划告诉了赫连风。 赫连风正在为叛军的事情而苦恼,听了赫连尘的话之后,先是一阵担忧,经过赫连尘的再三保证,他才高兴起来。 接着就同意了赫连尘的说法,同意在叛军混乱之后,让赫连尘带领军队攻打叛军。 这个奇装异服的男子果然说到做到,很快百花国的探子就打探回来消息,说是柳昆的叛军中的人已经得了瘟疫,已经有大半的叛军受到了感染。 因为这种瘟疫来势迅猛,很快就在叛军中引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很多叛军都认为是不是背叛了百花国,这才引起了神灵的惩罚。 这种恐慌无休无止的蔓延着,虽然柳昆竭力控制,但是却不能抑制这种言论在叛军中传播。 他几乎已经用尽了方法,但是叛军却都处在慌乱之中,很多叛军甚至都在商量是不是要趁着晚上逃走。 越来越多的叛军开始因为瘟疫病倒,而且越来越多的叛军也开始渐渐心神不定,任柳昆给了他们多少承诺,都已经再也难以抑制他们的恐慌…… “菡儿,我觉得现在是时候了,现在叛军一片混乱,很多叛军都人心惶惶,要是再不趁着这个时候进攻的话,恐怕就没有了机会。”几日之后,赫连尘找到柳晚菡,压抑不住脸上的兴奋。 柳晚菡理解他的心情,笑笑说道:“王爷,从叛军中毒到现在,已经有一些时候了,时机确实已经成熟了。不过,为了防止有诈,你在攻打叛军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些才是。这柳昆是一只老狐狸,向来都是诡计多端,可千万不能让他制造的假象给欺骗了。” 赫连尘点点头,微笑着说道:“菡儿,我知道你的担忧,你放心,我已经派好多人打探过了,得到的消息都是一样的。要是还不趁着现在这个时候攻打的话,以后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神秘黑影(4) “既然这样,王爷,那你就去平复战乱吧!” 柳晚菡知道赫连尘已经压抑了很长时间,要是再不攻打叛军的话,天天看着京城内日益增多的难民,看着朝廷中一些官员因为自己的利益而勾心斗角,赫连尘也不会再忍受下去。 赫连尘将柳晚菡紧紧拥入怀里,一片深情的说道:“菡儿,你在王府等着我,我已经忍受了这么长的时间,再也忍受不下去了。我不能容忍叛军就这样毁灭了京城,也不能容忍叛军占领了京城。” “王爷,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也知道你的心里在想着什么。我支持你,只是你千万要小心。”柳晚菡用手摩挲着赫连尘俊美的脸庞,声音立刻哽咽了, “王爷,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你还有我,你千万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为我保重身子。为了我,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菡儿,你放心吧,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的,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赫连尘深情的抚摸着柳晚菡的秀发,“我保证,为了你,我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无论柳晚菡多么舍不得,赫连尘还是带着军队来到了京城外,他是护国将军,无论如何,他都要拯救自己的国家。 等到出了京城之后,赫连尘正要带着军队朝前走去,就在离叛军驻扎的营帐还有一里地的时候,忽然迎面跑过来一个探子,身上还插着几根箭。 “王爷,王爷,不,不好了,不好了……”那个探子面色如土,急匆匆的跑到了赫连尘的马前,神色慌张的说道:“王爷,不好了,军情有误,军情有误。” 赫连尘脸色大变,急忙勒住了马,一脸紧张的问道:“你慢慢说,什么军情有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爷,王爷,叛军中了瘟疫不假,但是天墨国的军队却好像对那种毒有一种天然的抵抗力。”那个探子身上的血渐渐浸满了他整个身子,他背后的三支箭赫然在目,“所以,现在中毒的只有柳昆的叛军,天墨国的军队并没有中毒。” 赫连尘心中猛然一惊,“什么?你说天墨国的军队并没有中毒?也就是说,现在中毒的就只有柳昆的叛军?” “是啊,王爷,军情有误,咱们不能进攻,还是赶紧回去吧!”那探子的声音渐渐虚弱了下去,身子也忍不住朝前倒去。 他已经凭着自己的毅力坚持到将自己探来的军情告诉了赫连尘,现在精神松懈,立刻就倒了下去。 他刚倒下去不久,就见不远处传来了马蹄的声音,像是成千上万的人正朝赫连尘的方向奔来。 跟在赫连尘身后的副将面色大变,急忙对赫连尘说道:“王爷,不好,咱们上了对方的圈套。现在对方的大军已经追过来了,咱们还是赶紧回京城去吧!” “好,你带领他们先回去,本王一个人在这里断后!” 神秘黑影(5) 赫连尘却依旧紧紧盯着已经越来越近的军队,声音威严的却不容违抗,“快些回去,要是他们有什么损伤的话,本王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王爷,您这是干什么,你一个人怎么抵抗这么多敌军?咱们还是回去吧,来日方长,咱们再想别的法子好不好?”那副将见赫连尘不走,他一脸焦急,连声催促赫连尘。 赫连尘扭头冷然说道:“你要是再不走的话,本王就要按照军法处置你了,快走,不要让敌军过来!” 那副将知道赫连尘的脾气,见他执意不肯走,便狠狠心,催动胯下的战马,大声喊道:“弟兄们,跟上,赶紧回京城!” 那群士兵犹豫了一番之后,也跟在那副将后面,赶紧朝京城内退去,只剩下赫连尘一个人静静的站在原地,迎着对面的千军万马。 队伍前面的,正是一身白色铠甲的墨礼,他提着一杆银枪,黑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身上少了些许妖媚的气息,却多了威严和高贵。 看着面前一动不动的赫连尘,正单枪匹马的站在自己面前,墨礼冷笑一声说道:“王爷,难道你觉得你一个人就能抵挡我的千军万马?” “墨礼,我知道我不能抵抗,但是我赫连尘却从来都不会逃走,我宁愿战死!”看着一脸高傲的墨礼,赫连尘的脸上丝毫都没有变色,只是淡淡的笑着说道。 墨礼却沉默了,半晌都没有说话,他身后跟着的士兵也都静静的站着,静静的看着面前单枪匹马的赫连尘。 “赫连尘,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杀你?”过了良久,墨礼才缓缓开口问道,声音带着一丝犹豫。 赫连尘却忽然笑了,笑的毫无预兆,“墨礼,我知道你不是不敢杀我。只是,我身为百花国的护国将军,难道也跟别人一样逃走吗?墨礼,不管怎么样,你带领你的军队上吧!” “赫连尘,你不觉得你这样十分愚蠢,你只不过是一个人而已,就想敌我的千军万马?不是送死是什么?”说到最后,墨礼的声音中已经有了嘲讽之意。 赫连尘却迟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对面的墨礼,静静的看着他身后黑压压的军队。 忽然,一阵风从两个人之间吹过,吹起两个人的黑发。两个人静静对峙着,静静的看着对方。 “赫连尘,你回去吧!”对看了半晌孩子后,墨礼忽然开口说道:“你回去吧,我不能就让你这么战死。要是这样的话,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的,我不想让她恨我一辈子!” 赫连尘的嘴角翘起一个嘲讽的微笑,“墨礼,你不觉得你现在太过于大方了吗?你现在把我杀死,就是少了一个心腹大患,这样你就可以跟柳昆的叛军长驱直入,如此,不正好符合你们的心愿吗?” 墨礼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看了半晌之后,忽然掉转了马头,对身后的一群士兵说道:“回营!” 神秘黑影(6) 他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那群士兵虽然不明白,但却都悄无声息的跟在他的身后,缓缓朝营帐处走去。 赫连尘静静的看着墨礼带着军队离开,依旧静静的站在原地,直到夕阳慢慢西下,落日的余晖照耀在他的身上,在不远处留下了一抹剪影。 不知道沉思了多长时间,赫连尘终于拨转马头,静静的朝城内走去…… 守城的侍卫们看到赫连尘进来,赶紧打开了房门,让赫连尘走进京城来。 赫连尘刚进入城门,就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柳晚菡,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裙,正静静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赫连尘。 忽然,赫连尘就觉得自己心虚起来,神色也略带慌张,“菡儿,你,你怎么来这里了?你在王府等着我就好,为身来来这个地方呢?” “王爷,我见你这么长时间都不回来,所以特意来接你的。”柳晚菡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微笑,一双清眸里丝毫都没有波澜,只是静静的看着赫连尘。 赫连尘心中一片愧疚,急忙下得马来,握着柳晚菡的小手,歉疚的说道:“菡儿,都怨我,你让我好好保重自己,我却一个人留下。都是我不好,我……” “王爷,你不用说了,这不是你的错。”柳晚菡打断了他的话,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是堂堂的王爷,也是护国将军,要是你也像他们一样回来的,我知道你心里过意不去。” 赫连尘将柳晚菡抱进了自己怀里,柔声说道:“菡儿,这次还是因为你,墨礼才让我回来的……” 听出赫连尘话里的酸意,柳晚菡笑着说道:“好啊,既然我的面子这么大,我还是去跟墨礼王子谈一谈,直接让他退兵不就好了?” “菡儿,没有我的同意,你一定不能去,听到了没有?”赫连尘立刻直起了身子,神色紧张的将柳晚菡的小脸捧在了自己手里,命令道:“菡儿,你做什么都好,就是这件事,我绝对不能让你去。你知道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的?” 柳晚菡见他一脸紧张,急忙说道:“好了好了,我刚才只是逗你玩的,并没有说真的要去,你看看你紧张的样子!” “菡儿,都怨我不好,你一个女子,我还要将你拖累,实在是对不住。”赫连尘见柳晚菡答应,脸上这才有了笑容,接着又一脸内疚的说道:“要是早日平复了叛乱,我一定会带你走遍千山万水,一定会带你尝遍天下所有的美食。” 柳晚菡见他语气轻松,这才调皮的笑了笑,小巧的鼻子上起了一丝褶皱,“好啊,王爷,你可要说话算话,绝对不能食言。我相信,叛乱很快就会被平息的,到时候你可一定要兑现自己的诺言才是。” 相视一笑之后,两个人一起相拥朝王府走去。 夜色渐渐深了,柳晚菡缓缓走出了自己的房间,慢慢朝后山走去。站在冷子竹的小木屋门前,柳晚菡觉得简直是恍若隔世。 神秘黑影(7) 她在这小木屋前站了半晌,正要推开房门的时候,房门却自己打开了,露出冷子竹俊美的脸庞来,“既然已经来了,为什么不进来呢?” “冷子竹,咱们好长时间都没有见过了,自从上次你帮我假死之后,中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实在是……”柳晚菡眼神在小木屋内四处看了看,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冷子竹明白她要说什么,难得的递给她一杯热茶,脸上也难得带了一丝笑容,却说了一句让柳晚菡摸不着头脑的话,“晚菡,你是我今生见过的最特别的女子。” “冷子竹,我早就将你当成了朋友。”柳晚菡的一双清眸静静的看着冷子竹,“你虽然面冷,但是心底善良,还帮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真的,我还要好好感谢你呢!” 冷子竹好像第一次听到有人跟自己说这种话,他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语气也低了下来,“晚菡,你能这么想,我还要真的谢谢你呢!对了,这么晚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现在京城已经被围困了将近两个月,京城内的老百姓早就没有了依靠,现在街上的难民也越来越多,我想为百花国做些什么。”柳晚菡小心翼翼的看着冷子竹的脸色,并没有直接说明自己的来意。 冷子竹猛然抬头看着她,惊讶的问道:“晚菡,现在这种情景,不是你一个女子能救得了的。再说了,你现在来我这里,打算让我怎么帮助你?要不然,你想做什么事情,就让我去代替你做吧?” “冷子竹,这件事只能我去,你只要给我一些药就好了。”柳晚菡将茶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脸色担忧,“要是再继续这么下去的话,京城的老百姓肯定受不了,京城也很快就会失守的。冷子竹,你也是百花国的人,我知道你性子极冷,但是这件事你却不能不帮我的忙。” 冷子竹脸色担忧,沉思了片刻之后,才抬头看着她问道:“晚菡,你来找我,是不是想要上次我给你的药?你打算怎么用?” “冷子竹,你要是相信我的话,就不要多问了。这件事,我会把握好的,你要相信我。”柳晚菡似乎不愿意多说,只是言简意赅的说了一句。 冷子竹深深地看了她半晌,这才走进小屋里面,过了半晌才拿出一包药来,递给了柳晚菡之后,一脸担忧的说道:“晚菡,我虽然支持你,但是你一定要小心才是。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冷子竹,你放心吧,没有把握,我是不会做这件事的,谢谢你!”柳晚菡的脸上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 告别冷子竹之后,柳晚菡心里并没有轻松多少,在赫连尘的面前,她还要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不想让赫连尘看出来自己的意图。 赫连尘虽然粗线条,但是却觉得最近柳晚菡的笑容越来越少,而且也是满腹心事的样子。 神秘黑影(8)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赫连尘总觉得柳晚菡看向自己的眼神里,越来越留恋,充满了缱绻。 “菡儿,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满腹心事的样子?”两个人正在用晚膳,柳晚菡不知不觉又出了神,赫连尘一脸担心的看着她。 柳晚菡立刻回过神来,急忙笑了笑说道:“王爷,我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担心百花国的前景罢了。你不用担心我,只要好好的操理国事就行了。” “菡儿,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总觉得你那里不对劲。”赫连尘将柳晚菡的脸扳到自己面前,让她看着自己, “菡儿,我总觉得心里不安,你一定要好好的,千万不要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好不好?你答应我,没有我的允许,你千万不能一个人单独去找墨礼,你听到了没有?” 柳晚菡心里一惊,急忙笑着掩饰道:“王爷,你在说什么呢!我不是早就答应你了吗,没有你的允许,我是绝对不会一个人去找墨礼的,你就放心吧!” “菡儿,你一定要答应我,一定要答应我,千万不能一个人去,听到了没有?”说到最后,赫连尘的声音渐渐着急起来,他虽然一再让柳晚菡保证,但是心里却始终不安。 直到柳晚菡再三保证之后,赫连尘才算是不再追问,但是回到他的房间之后,他立刻将自己的两个下属找来,吩咐他们要好好的看着柳晚菡,绝对不允许柳晚菡一个人出去。 见那两个下属再三保证,赫连尘心里这才算有了保证,这才放心的去做自己的事情。 柳晚菡自然知道赫连尘派人跟着自己,她心里微微酸涩,赫连尘这样做,也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让自己受到伤害而已。 这天,她将赫连尘越到自己的房间,找了各种理由,渐渐将赫连尘灌醉了。 看着赫连尘醉醺醺的样子,柳晚菡一脸伤感,一双纤细的手慢慢划过他的脸庞,“王爷,不是我想骗你,只是我不想看着你整日受到这种煎熬,我想为你做点我能做的事情。王爷,对不起,我一定会好好的,一定会好好活着回来的,你放心吧。” 赫连尘已经醉的一塌糊涂,他不安的嘟囔了几句什么,手却紧紧的抓着柳晚菡的小手。 “王爷,对不起,对不起,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一定会的。”柳晚菡伸到赫连尘的怀里,轻轻的将他怀里的令牌套了出来,凝神看着他,语气轻柔,“王爷,我要去了,你要好好的,我会回来的。” 呆呆的看了沉睡中的赫连尘半晌,柳晚菡终于狠了狠心,站起来朝外面走去。 她并没有直接朝王府外走去,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对环儿吩咐道:“环儿,你穿上我的衣服,现在走出我的房间,然后到王府的后花园中走一趟。” “王妃,奴婢……”环儿虽然不知道柳晚菡为什么让她这么做,但是看到柳晚菡的眼神,她还是按照吩咐,乖乖的穿上了柳晚菡经常穿的衣服。 深入敌营(1) 等环儿按照自己的吩咐穿着自己的衣服到王府的后花园中后,柳晚菡赶紧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一套男子衣服穿到了身上,随便收拾了一下东西,蹑手蹑脚的朝王府门口走去…… 因为夜色浓深,整个京城内都静悄悄的,听不到一丝声音,只能偶尔听到几声狗吠,间或伴随着几声孩子的哭泣声。 一个瘦小娇弱的人影直朝京城的城门口奔来,毫不意外的被守城的侍卫挡住了。 周围的火把映出这人模糊不清的面孔来,那两名侍卫警惕的看着她,用手里的武器指着她问道:“这么晚了,你为什么还要出城,难道你不知道现在城门不能开吗!” 这个娇小的人正是偷偷跑出来的柳晚菡,她尽量粗着嗓子,让自己听起来像一个男子。 两名侍卫疑惑的看着她,又相互看了一眼,“刚才我们说的话难道你听不懂吗,现在你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难道还会比你的命重要?听我们一句劝,现在赶紧回城内去,否则的话,我们会带着你去见官的。” “两位大哥,我现在出去,是因为王爷赫连尘派我出去,有紧要的事情,要是耽误的话,恐怕你们也担待不起!”见两名侍卫不肯放自己出去,柳晚菡的声音已经带了焦急,要是真惊动了赫连尘,那自己所有的计划就白费了。 那两名侍卫又相互看了一眼,同时扭头问道:“你刚才说是王爷派你出去办事的?那你有什么方法证明是王爷派你出去的?要是拿不出来的话,那就别管我们不客气,敢冒充王爷的手下,可是要罪加一等的。” 柳晚菡只得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从赫连尘身上找到的令牌来,递给那看起来像是侍卫头脑的人。那人接过来仔细看了一下,顿时脸色大变,立刻赔笑说道:“刚才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我这就命令他们将城门打开!” 这令牌是赫连尘的专属令牌,寻常的人是根本拿不到的,所以那侍卫看了之后,立刻从倨傲怀疑的态度,变的一片恭敬,立刻吆喝着让侍卫们打开了沉重的城门。 ………… 堪堪从京城中出来之后,柳晚菡就直奔还有火光的对方敌方营帐去…… 夜色给了她很好的掩护,她站在不远处静静打量着对方的营帐。 就见一大片黑压压的营帐,都是黑暗的,想必已经都进入了睡眠之中。在营帐的周围,叛军修筑了简单的栅栏,一队侍卫正在来回巡视着。 接着那栅栏上的火把,柳晚菡隐隐能看到那来回巡视的士兵身上穿着的衣服,似乎是天墨国的衣服。 她想到这次那男子下毒,柳昆的叛军几乎都中了毒,想必现在才让天墨国的军队在巡逻。 她来的路上还在担心,要是遇到柳昆那只老狐狸,她见到墨礼的希望可能就不大。现在见墨礼的士兵在来回巡逻,她心中已经安定了一大半。 深入敌营(2) 定了定神,柳晚菡大着胆子朝那营帐走去,故意大摇大摆的靠近了栅栏,然后站在了不远处。 那巡逻的士兵们听到脚步声,立刻齐刷刷的朝她的方向走来,用手里明晃晃的矛指着她厉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深更半夜来我们营帐?” “我没有敌意,我选择这个时候过来,是来找墨礼王子的。”柳晚菡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自然,并且丝毫都没有敌意。 她注意到那为首的两名士兵在听了她的话之后,立刻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个大声说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找我们王子?难道你以为我们王子是谁都能见到的?” 柳晚菡想了想,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一块以前墨礼送给自己的玉佩,她原本是以防不测的,现在果然有了用处。 她将那玉佩递给侍卫,淡淡说道:“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大可以将这块玉佩给你们王子看看。他看到玉佩之后,自然就会过来的。” 那侍卫将玉佩拿在手里,半信半疑的看了看沉静的柳晚菡。 柳晚菡实在太过于沉静了,这种沉静让那侍卫不敢小觑,立刻吩咐了其他侍卫一声,自己亲自朝一处营帐跑去。 没过多长时间,就见一个人影直直的朝营帐口奔来,他一身锦色的贴身衣服,一头乌黑的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身上,一看就是刚睡醒的样子。 这个人正是墨礼,他神色焦急,定定的看着门口娇小的身影。 那个侍卫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他的脸上一片疑惑,不知道这块玉佩到底有什么奇特之处,竟然让王子看了之后,不管不顾的飞奔而来。 “晚菡,是你吗?真的是你?”墨礼在不远处猛然顿住了脚步,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熟悉的身影。 他生怕现在依旧是一个梦,等他走近的时候,这个梦忽然就醒了。 柳晚菡见墨礼果然奔了出来,心里忽然放松了一半,淡淡的笑着说道:“王子,是我,你果然出来了。” 听到她的声音,墨礼才确定自己现在不是在做梦,他猛然走了几步,奔到了柳晚菡的面前,“晚菡,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快,快,跟我回去!” 柳晚菡看到他伸过来的手,并没有反对,而是顺从的跟着他朝他的营帐走去。 墨礼的营帐简单干净,床-上的被子还敞开着,应该是看到玉佩之后,立刻就朝营帐门口奔去了。 “晚菡,我想不到,想不到你竟然回来找我,我……我实在太高兴了。”等柳晚菡坐下之后,墨礼还搓着双手,不停的在营帐内走来走去,俊美的脸上还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柳晚菡看到他高兴的样子,心里忍不住一酸,只是沉沉的看着他问道:“王子,你最近还好吗?” “我很好,我很好,特别是看到你之后,我真的不敢相信,你居然一个人来我这里了。他们让我看那块玉佩的时候,我还以为我是在做梦呢!” 深入敌营(3) 墨礼的声音有止不住的颤抖,他多次梦寐以求的事情,现在居然实现了,怎么能让他不高兴? “王子,你明明就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柳晚菡不忍心打断他梦一般的表情,“王子,我……你真的打算跟柳昆一起攻打百花国吗?” 果然,不出她所料,墨礼的神色猛然暗淡下来,神色哀伤的说道:“晚菡,你现在能不能不要跟我讲这些,等明天再说好不好?” 看着他满脸哀求,柳晚菡心里无奈,只好点点头,轻声对他说道:“王子,大半夜的让你出来见我,你想必也没有休息好,还是早些歇息吧!你只要随便给我找个地方,让我有个容身之所就行。” “晚菡,我舍不得睡,舍不得。自从你跟赫连尘成亲之后,我就无数次待在王府的房顶上,静静的看着你的房间。我知道自己不能打扰你,只能远远的,默默的看着你。” 墨礼的声音渐渐变的悲戚起来,“只要你们好好的,我已经打算放弃了,可是,你在他那里并不快乐,我能感觉出来,你跟他在一起不快乐……” 柳晚菡打断了他的话,静静的说道:“王子,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你……因为我的事情,你现在变的这么痛苦,实在是我的错。但是,我们不能让这样的过错加诸到无辜的人身上,百花国的老百姓是无辜的……” 墨礼的神色立刻变的烦躁起来,焦躁的在屋内走了几圈,“好了,我现在不想谈轮这个问题。晚菡,你大半夜来找我,你现在饿不饿,渴不渴,要不要我找人给你弄点吃的?天啊,我到底在说些什么,这不是我想说的。” “王子,你累了,好好休息吧!”见墨礼情绪猛然变的激动,柳晚菡心中响起了警钟,她尽量将自己的声音放的轻柔无比,“你放心,我既然来找你,就不会一时半刻走的,你明天过来,还能见到我的。” 墨礼在屋内焦急的走了几趟,似乎为自己刚才的话感到懊恼不已,他紧张而错乱的对柳晚菡说道:“好好好,晚菡,你说的对,我现在是应该休息一会儿。你就在我的营帐内休息一会儿,我第二天再过来看你。” 柳晚菡静静的点了点头,墨礼也慌乱的点了点头,接着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营帐。 看着他的身影,柳晚菡无奈的点了点头,她现在心中十分沉重。在来这里之前,她原本以为墨礼性格稳重,只要自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一定会退兵,不再帮助柳昆攻打百花国的。 但是,她显然低估了墨礼对自己的感情,她早就应该想到,墨礼会因为她出动军队帮助柳昆谋反,那就一定会她存在难以割舍的感情。 现在自己只身一个人前来对方的营帐之中,想着劝说墨礼退兵,看来是过于幼稚了。 刚才墨礼没说几句话就神情激动,显然看到她之后,并不能像以前那样控制自己的情感。 深入敌营(4) 要是激怒了墨礼,她不知道会带来什么后果。 墨礼营帐内只有一张床,她只好将就着和衣躺到了他的床-上。床褥和被子上,依旧残存着墨礼身上的气息,这让柳晚菡辗转反侧了一晚上,依旧不能入睡。 直到第二天天色大亮,柳晚菡才再也忍不住困意,渐渐进入了沉睡之中。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等她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了老高。 柳晚菡缓缓睁开了双眼,就见墨礼正坐在她的床前,正深情的看着她。看到她睁开眼,墨礼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迷人的笑容,轻柔的说了一句,“你醒了?昨晚睡的怎么样?” “我很好,只是晚上睡的晚了些,所以才睡到了现在。王子,对不住了。”柳晚菡急忙坐起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想到,我一觉竟然睡了这么长时间。 墨礼宠溺的看着她,眼神专注而深情,让柳晚菡脸色赧然,“晚菡,我已经特意叮嘱过他们不让打扰你。现在既然你已经醒过来了,我吩咐丫头们来替你梳洗,梳洗好之后,咱们就去用早膳。” “王子,有劳你想的这么周到,我这就起来。”柳晚菡的脸上浮现出两片红晕,语气轻柔。 墨礼看她要起来,急忙背过身去,走出营帐,等着她梳洗。 早就有丫头捧着一身干净的衣服走进了营帐,等柳晚菡坐起来之后,静静的走到她身后帮她打理头发,接着帮她穿上了衣服。 等柳晚菡走出去之后,就见墨礼正站在营帐外,静静的看着她。等她出来之后,墨礼的双眼顿时变亮了。 就见柳晚菡穿着一身紫色的,天墨国特有的宽大衣袍,一头乌黑的秀发简单随意的披落在她的肩头。 看到墨礼正看着自己,柳晚菡微微冲他一笑,双眸中光华流转,倾国倾城。 墨礼顿时看的痴了,她双眸中的光华、唇边的浅笑,以及轻盈的步伐,都是自己舍不得的原因。 他以前曾经极力说服自己,只要她跟赫连尘在一起幸福,他就会远远的看着他们的幸福,并且祝福他们。 可是,再次看到柳晚菡之后,他就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放弃这个梦一样的女子。他前五所有的想拥有她,拥有这个唯一让自己心动的女子。 “晚菡,你真美。” 情不自禁的,墨礼喃喃发出了赞美声,他的眼光深情,缱绻的目光从她身上划过,像是将她轻轻抚摸一般,“我曾经做过好几次这样的梦,你就穿着这样的衣服,就这样站在我的面前,静静的看着我。晚菡,我已经失去了一次机会,再也不要失去第二次了。” 听了他的话,柳晚菡的心猛然沉到了谷底,只好尴尬的陪着他笑了笑,“王子,你真会说笑,你刚才不是说早就准备好早膳了吗,咱们现在就过去吧!” 见她神情尴尬,墨礼才猛然回过身来,自嘲的笑了笑,偕同柳晚菡一起朝营帐不远处走去。 深入敌营(5) 在跟墨礼相处的过程中,柳晚菡总是小心翼翼的想将话题转移到自己的目的上去,但是墨礼都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 见一整天的时间都快过去,柳晚菡心中暗自着急,却毫无办法,她也不敢迎来,生怕惹恼了墨礼,反而半途而废。 “晚菡,我现在带你去一个地方,你跟我来。”墨礼看着柳晚菡,深情款款,眼眸的柔情似乎要将柳晚菡淹没一般。 柳晚菡心中无奈,还得装作万分高兴的样子,笑着说道:“难得王子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只要王子有时间,我自然是求之不得。请王子带路,我看看王子喜欢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见柳晚菡性质盎然,墨礼心中自然也十分高兴,便示意侍卫牵过马来,他飞身上马,接着朝柳晚菡伸出手去。柳晚菡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的手递给了他,被他拉上了马。 墨礼将柳晚菡圈在怀里,催动马朝外奔去,柳晚菡蜷缩在他的怀里,几乎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柳晚菡猛然羞红了脸。 没过多长时间,两个人已经来到了一处地方,墨礼没有下马的意思,只是静静的对怀里的柳晚菡说道:“晚菡,咱们到了。” 柳晚菡依言看去,就见远处一片平漠,夕阳正在落下,照在不远处的河上,映出微波粼粼的水面。整个世界忽然安静了下来,只有那一轮血红的夕阳悬挂在半空中,映照出彩霞满天。 “这里真美!”看了半晌,柳晚菡才喃喃说出这样一句话来,这景色让人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只能痴痴的看着。 墨礼站在她的身旁,却并没有看向远处,只是静静的看着落日的余晖在她的身上描绘出金色的边来,让她有了一种不可仰视的神圣感。 听了柳晚菡的感慨,墨礼只是静静的感叹道:“是啊,很美,我终于能跟你一起看日落了。其实这个愿望在我心里埋藏了很久很久……” “墨礼,你知道我来干什么的,是吗?”柳晚菡静静的转过身子,看着自己身旁这个俊美却一脸哀伤的男子,一双清眸定定的看着他一双眼睛,“你知道,我来这里,为的就是劝你撤兵,不要跟柳昆一起攻打百花国。” 墨礼猛然紧闭了双眼,深情痛苦,声音无比酸涩,“晚菡,即使现在仅仅是一个梦,难道你就不能让我这个梦做的再远再久一点吗?” “王子,我很感激你对我的一片深情,可是现在百花国内的老百姓已经等不及了。继续围困下去的话,就只有等死的份儿了。我知道王子不在乎这个,可是我在乎,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百花国沦落到柳昆的手里。” 墨礼猛然睁开了双眼,直直的看着柳晚菡,语气忽然激动起来,“我知道,你是不能眼睁睁看着赫连尘痛苦而自己却不能帮忙吧?上次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以为赫连尘那么骄傲,我还能让他活着吗?” 深入敌营(6) “王子,我知道,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知道。可是,现在形势紧急,我只能来求王子帮忙。” 柳晚菡见墨礼的深情激动,她尽量放柔自己的语气,生怕又触动了他,“咱们之间的恩怨,由咱们来解决就好了,那些老百姓都是无辜的,王子又何必让他们受罪呢?再说了,王子也是明事理的人,为什么要帮助柳昆谋反呢?” 墨礼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语气也十分生硬,“柳晚菡,柳昆好歹也是你的父亲,你身为女儿,就这么讨厌自己的父亲吗?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轻易放你回去了,现在你要是想让我退兵的话,我只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柳晚菡心中隐约觉得不安,只好硬着头皮问道。 墨礼蓦然凑近,在她的耳边暧昧的说道:“晚菡,只要你答应做我的王子妃,我就答应退兵。而且绝对不会再帮助柳昆,你看如何?” “王子,天下还有那么多美好的女孩子,我已经和赫连尘成亲……”柳晚菡见他的一双眼睛已经染上了邪魅之气,心中暗暗叫苦,这次若是不能劝得墨礼退兵,倒要将自己赔上了。 “够了,我不要再听了,我告诉你,我不在乎,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墨礼的神色猛然一变,声音也猛然提高,“我就这么一个条件,晚菡,我给你两天的时间,你好好想想。先不要急着答复我,等想好之后再告诉我不迟!” 柳晚菡见他语气霸道生硬,只好整口结舌的愣在了当地,直到他飞身上马,朝自己身出手来,她才默默的让她拉到了马背上。 回去的时候,墨礼像是发泄心中的不快一般,不停的催动着胯下的马,飞也似的朝营帐奔去。 柳晚菡很少骑马,现在更是觉得苦不堪言,也不敢发作,只好强忍着身上的不适。 到达营帐之后,柳晚菡下得马来,忽然“哇”一声就吐了出来。 墨礼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吩咐小丫头们将柳晚菡扶进了营帐,叮嘱她们好生照看着。 自从这次之后,墨礼就再也没有露过面,或许他害怕见到柳晚菡,害怕听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或许,他是想给柳晚菡充足的时间,让她好好想想该如何抉择。 柳晚菡一脸沉郁的坐在营帐之中,静静的看着自己手里的药包,这是来之前她向冷子竹要的,原本还希望用不到它,现在看来,自己是有必要用它了。 两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墨礼也终于出现在了营帐之中,他看着沉静的柳晚菡,脸色略微尴尬,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问出来一句,“晚菡,这两天你还住的习惯吧?” “王子,我已经考虑好了,你提出的条件我答应。但是前提是,你得撤军!”柳晚菡一双清眸静静的看着墨礼,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没有丝毫的犹豫。 深入敌营(7) 墨礼似乎没想到她会答应的这么爽快,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不敢置信的问道:“晚菡,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你同意留在我身边了?” “王子,我同意留在你身边,也请你兑现你的诺言,立刻退兵!”柳晚菡说的果断干脆,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深情坚定。 墨礼犹豫了一下,深深的坎坷柳晚菡一眼,点点头说道:“好,我听你的,只要你肯跟我回天墨国,我现在就立刻退兵。不过,在退兵之前,我应该跟柳昆说一声,毕竟是我先不遵守承诺的。” “不行,你既然答应了我,现在咱们就走。那柳昆是一只老狐狸,怎么会允许你半路打退堂鼓?!”柳晚菡的声音忽然变的严厉起来,猛然站起身来对墨礼说道。 墨礼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喃喃说道:“晚菡,不管怎么样,他毕竟是你的父亲,难道你就……” “王子,我们父女之间的事情,只有我们最清楚不过。他虽然是我名义上的父亲,但是却为了自己的利益将我嫁给了赫连尘,又威逼我再次嫁给他,为了让我偷出赫连尘的密令,他竟然还派人来刺杀我。王子,你见过这样的父亲吗?” “常言道,虎毒不食子,没想到这柳昆心肠竟然如此歹毒。我以前看在他是你的父亲的份上,一直对他礼让三分,既然他为人如此,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听你的,现在就退兵,现在我就去传令!”墨礼的深情渐渐肃然,爽快的扭头就走。 等他走后,柳晚菡猛然跌坐在床-上,满脸悲戚的说道:“王爷,看来这次我又要对不起你一次了。咱们之间还有那么多的误会,这样也好,咱们也就不用面对了……” 她正想着,就见几个如狼似虎的士兵走了进来,二话不说就将她从床-上拉起来,其中为首的士兵狰狞着说道:“大小姐,丞相请你去一趟!” “什么!”柳晚菡心中大惊,来到营帐之后,她一直是小心行事,也专门叮嘱了墨礼,不让泄露她的行踪,要是让柳昆知道之后,后果不堪设想。 在营帐的这几天,一直是风平浪静,柳昆似乎并没有觉察到自己的到来。却没想到,就在自己刚答应了墨礼,而墨礼去号令退兵的时候,他竟然派兵找到了自己。 “你们放开我,在前面带路就是了,我自己会走!”见那几个士兵推推搡搡,柳晚菡冷喝了一句。她的深情太过于镇定,以至于那几个士兵被她的淡定威慑住了,情不自禁放开了押着她的手。 在那几个士兵带领之下,柳晚菡终于见到了柳昆,柳昆正坐在营帐的矮案前,带着一脸似笑非笑的笑容,静静的看着她。 “你们都出去吧,老夫要跟你们大小姐好好谈谈。”柳昆挥了挥手,示意那几个士兵下去,他一脸慈祥的微笑看着柳晚菡,“菡儿,你来到爹爹这里,也不打声招呼,就打算这么一走了之?” 深入敌营(8) 柳晚菡见他脸上假惺惺的微笑,就知道他不怀好意,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柳昆,咱们的父女之情,早就被你割断了,你也不必假惺惺的对我。你现在将我押到这里来,到底为的是什么事,直接说就行了。” “不愧是我柳昆的女儿,实在有胆有识。”柳昆的脸上依旧是皮笑肉不笑,眼神却十分阴冷。 “你悄悄来我营帐中,无非就是劝墨礼王子退兵,现在他不顾我们之间的盟约,为了得到你,竟然已经下令退兵,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柳晚菡朝前面走了几步,毫不客气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淡淡的笑道:“柳昆,你身为百花国的丞相,居然带头谋反,将百花国的老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最终是要落得无路可走的。现在你居然问我要怎么办,是不是太可笑了?在你将我抓到这里来之前,早就已经做好打算了吧,何必假惺惺问我呢?” “晚菡,你什么都好,就是这种样子老夫不喜欢。其实自从你嫁到王府之后,老夫就觉得你跟变了个人一样,我那女儿是个傻子,你却聪明异常。老夫从来都不相信,一个人会变化如此之大……。” 柳昆阴阴的冷笑着,“不错,既然老夫将你抓到这里来,自然就已经想好了对策。如果老夫想的不错的话,墨礼王子应该一会儿就到了。” “柳丞相,我已经来了,你有什么话,直接对我说就是了。”他的话音刚落,就见墨礼大踏步的走了进来,先是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柳晚菡,这才扭头看着柳昆,一双黑白分明的双眸里,隐隐含着怒气,“丞相,你将晚菡押到你这里,是打算用她来威胁我吗?” 柳昆见墨礼进来之后,赶紧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呵呵笑道:“王子说哪里话,晚菡是老夫的女儿,就算是做了天大错是,老夫也会原谅她的。今日老夫将晚菡叫到这里来,是想跟王子商量一件事。” “柳丞相,你有什么事情就说,我不习惯拐弯抹角的。”墨礼强忍住心头的怒气,现在柳晚菡在柳昆的手上,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耐着性子跟柳昆周旋。 柳昆却不着恼,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王子,老夫知道你对小女一向倾心,现在见小女已经答应做你的王子妃,现在便打算将小女嫁给你,难道这样做也不对吗?” “什么?”听了他的话,柳晚菡和墨礼齐齐叫出声来,他们怎么都不会想到,柳昆竟然想出这一出来。 不过,柳晚菡更多的是惊讶,而墨礼更多的是惊喜,只要拜了天地,柳晚菡就是他的王子妃,这一辈子都别想从他身边逃走了。 柳晚菡立刻站起身来反对,“不行,这件事太仓促了,我还不知道王子怎么想的。柳昆,我们之间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菡儿,怎么,难道你不愿意嫁给王子做王子妃吗?”柳昆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打断了柳晚菡的话,狡猾的问道。 深入敌营(9) 柳晚菡知道他是故意在给自己出难题,自己刚才答应了墨礼留在他身边,现在要说不愿意的话,那就势必会跟墨礼翻脸,这倒便宜了柳昆。 若是现在自己答应跟墨了成亲,那自己的计划就全盘打乱了。 正在犹豫的时候,就听墨礼小心翼翼的在身旁问道:“晚菡,你反应为什么这么大,难道你不同意嫁给我?我答应你的事情还会做到的,也不差这一两天的时间,你说是不是?” 柳昆明白墨礼的心思,在一旁添油加醋说道:“菡儿,只要你现在嫁给墨礼王子,看到你有了着落,爹爹的心事也就放下了,其他的就不在乎了。” 看着柳昆得意的面庞,又看看墨礼着急的眼神,柳晚菡咬了咬牙,狠狠心说道:“好,我答应跟墨礼王子成亲,希望王子一定要兑现诺言才是。” “好好好,我一定会兑现诺言的,你放心好了。”墨礼见柳晚菡同意,眼中绽放出狂喜来,情不自禁在营帐内转了两圈儿,脸上全是笑容,“晚菡,现在我就去吩咐他们,准备咱们的婚礼。” “王子,你先去吧,老夫还有几句话要跟菡儿交待。”见墨礼兴奋的样子,柳昆的眸底闪过一丝得意,然后一脸慈祥的对墨礼说道。 墨礼看了看柳晚菡,才点了点头,接着迫不及待的走出了营帐。等他走后,柳晚菡开口冷冷说道:“柳昆,你知道他答应我什么吗?你现在让我们成婚,为的就是引赫连尘出城吧?” “你果然聪明,不错,老夫我会亲自写一张喜帖,派人送给赫连尘。要是赫连尘知道自己喜欢的女子,又嫁给了别人,不知道他会怎么想。到时候,赫连尘跟墨礼混乱厮杀,我就正好带兵冲进京城,哈哈……”柳昆越说越得意,说到最后,竟然得意的笑出声来。 看着仰头大笑的柳昆,柳晚菡咬牙切齿的说道:“柳昆,你简直卑鄙无耻,没想到你居然会利用自己的女儿做这样的事情。幸好你的女儿早就死了,要不然她还指不定伤心成什么样子!” “柳晚菡,你不用妖言惑众,故意想让乱老夫的心智。老夫知道,你小时候受了很多委屈,所以才对老夫怀恨在心,一心想着除掉老夫。是不是!”柳昆得意得坐回座椅之中。 “就算你再聪明,也毕竟是一个小女子,怎么也不能跟我对着干。你要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从一开始就不是!!” 柳晚菡气恼的看着他得意的样子,久久都没有说话。 “柳晚菡,你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老夫,老夫知道你现在恨不得将老夫生吞活剥。或许,你现在恨不得自己能立时就死去,对不对?” 柳昆闲闲的用手指敲打着面前的矮案,淡淡的说道:“你放心好了,老夫不会轻易让你去死的,在准备成亲的这些日子,老夫会派人一直跟在你身边,你不要自作聪明!” 深入敌营(10) 他说完之后,就拍了拍手,立刻进来几个侍卫,将柳晚菡押了出去。 …… 柳昆果然说到做到,他以成亲前新人不能相见的理由,阻止了墨礼跟柳晚菡见面。为了防止柳晚菡做出他不能容忍的事情来,就派了好几个丫头跟在她的身边,丝毫不给她单独呆着的时间。 营帐内贴起了大大的喜字,到处都洋溢着喜气,想到以后柳晚菡就会是自己的妻子,墨礼不仅将营帐布置的喜气洋洋,而且还连夜给柳晚菡做了一套嫁衣。 他墨礼的妻子,绝对会是风风光光的,却对来不得半点将就。 所有的东西很快就准备好了,柳昆便同意他们当日就成亲,墨了穿上了大红色的喜服,一张迷人的俊美脸庞上,洋溢着醉人的笑容。 在几个丫头的帮助下,柳晚菡穿上了连夜赶制出来的嫁衣,又被丫头们精心梳妆打扮了一番。 一个丫头看着经过打扮后美的惊人的柳晚菡,吃吃笑着说道:“王子妃长的倾国倾城,待会儿王子见了,指不定心里多高兴呢!” “是啊是啊,王子妃好福气呢,奴婢见王子对王子妃一片深情,真是天下少有!”另外一个丫头也紧接着说道。 …… 柳晚菡根本就没听到她们在谈论些什么,她笼在衣袖的手中,紧紧握着来时冷子竹给她的药包。因为紧张,她手里药包已经被汗水泅湿了,她在暗暗打算,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喝这药。 现在几个丫头寸步不离的跟在她的身边,肯定是没有机会喝药,只能待会儿拜过堂之后再说了。 没过多长时间,就见一个喜婆子喜气盎然的走进来,吩咐那几个丫头搀着柳晚菡朝外面走去。 柳晚菡头上蒙着红盖头,看不清外面的状况,等她听到外面人声噪杂的时候,就知道已经来到了拜天地的营帐中。 果然,那几个丫头顿住了脚步,接着一个人朝她走来,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晚菡,你终于成了我的王子妃!” 是墨礼,他的声音中有掩饰不住的喜悦,柳晚菡微微点了点头,心中却长长叹了一口气。 “墨礼,难得你对我一片深情,可是这辈子早就注定我是要负你的。”她知道墨礼现在一定喜不自禁,但是她只能在心里暗暗对他愧疚。 就听到柳昆笑着说道:“今日是小女晚菡和墨礼王子的婚礼,虽然仓促,但是也算老夫的一片心意。老夫希望他们能永结久好,白头到老!” “对对对,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希望新人能早生贵子!” …… 周围的人声嘈杂,都是对他们的祝福,立刻有司仪让他们拜了天地,又拜了柳昆,最后是夫妻对拜…… “晚菡,以后,咱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你就是我的妻子了!”墨礼轻轻挽上她的手,语气轻柔,却满是情意,再一次说了这句话。 柳晚菡满心惆怅,却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冲着他微微颔首。 深入敌营(11) 终于拜完了天地,许多士兵们都嚷着让墨礼留下来和喜酒,墨礼虽然很想跟着柳晚菡一起回到房间内,却盛情难却,只好歉意的对柳晚菡柔声说道:“晚菡,你先回房间,稍等一会儿我就回去陪你。” 柳晚菡心中正求之不得,赶紧点了点头,由小丫头搀扶着回到了房间之内。 将柳晚菡搀扶到床-上之后,那个小丫头却依然没有出去的意思。 “我现在有点口渴,你能帮我弄点水喝吗?”柳晚菡已经将手里的药包握的几乎湿透了,要是再不行动的话,恐怕就来不及了。 见那小丫头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只好一脸诚恳的对那个小丫头说道。 那小丫头看了看门口站着的小丫头,努了努嘴,示意她赶紧端水。那个小丫头会意,赶紧走了出去。 见这个小丫头丝毫都不上当,柳晚菡心中暗暗叫苦,只好走一步说一步,见机行事了。 那站在门口的小丫头很快就端来了水,在柳晚菡端过水来的那一刻,她心中忽然一动,装作没接稳的样子,猛然将手里的水杯抖了一下,立刻有少许的水倒在了她的身上。 柳晚菡故意发出一声惊叫,那两个丫头见状,不敢怠慢,赶紧手忙脚乱的替她擦拭嫁衣上的水渍。 就在她们帮着给柳晚菡擦拭水渍的时候,柳晚菡趁机将手里早就准备好的药包放进了水里,接着淡淡说道:“好了,没事了,幸好水不太烫。” 那两个丫头见她不再追究,暗自松了一口气,赶紧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记得冷子竹说这药要发作,需要一刻钟的时间,所以柳晚菡将水杯放置到一旁,静静等着墨礼的到来。 那丫头以为柳晚菡心中不高兴,小心翼翼想将那杯水倒掉,柳晚菡心中一紧,立刻喝道:“不用了,我等着水凉一凉再喝,你们不用管我了。” 那两个丫头并没有走出房间,她们的任务就是监视柳晚菡,自然不会给她任何一个可以逃掉的机会。 夜色渐渐深了,时间也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柳晚菡只觉得时间过的万分漫长,想着即将要面对的事情,她忽然觉得口干舌燥。 柳晚菡的手不由地伸向旁边的水杯,却听到一阵脚步声朝新房走来,想必是墨礼回来了! 柳晚菡再也没有犹豫,立刻端起水杯将水喝的一干二净。 她刚喝下去没多长时间,就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接着有人推开了房门,然后响起了墨礼的声音,“你们都下去吧!” 那两个丫头相互看了一眼,接着朝墨礼行了一个礼,静悄悄的退了下去。 墨礼似乎已经微醉,喜房内烛光摇曳,就见柳晚菡一身红色的喜服,静静的端坐在喜床-上,头上蒙着红色的丝巾,似乎在等着自己去揭开她头上的头巾。 今天的柳晚菡一身红衣,贴身的剪裁勾勒出她优美无比的线条,她微微垂着头,烛光在她身上浮现出暧昧的光泽来。 深入敌营(12) “晚菡,你,你饿不饿现在?要不要吃什么东西?”迟疑了半天,墨礼忽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柳晚菡轻轻笑了笑,“王子,我不饿,你先把盖头揭了吧!” “对对对,我先揭盖头,先揭盖头……”墨礼难为情的笑了笑,急忙走到她前面,颤抖着双手将她头上的盖头取了下来,露出了她的面容。 今日的柳晚菡经过精心装饰,面容比平时要精致了百倍,眼波流转,墨礼只觉得自己眼前一亮,柔声说道:“菡儿,你,你真美……” 柳晚菡见他情真意切,对自己也是一片痴心,她只好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声,抬头朝他微微一笑。这一笑包含了很多内容,更多是对墨礼的愧疚。 她的腹中忽然传来一阵疼痛,她知道冷子竹给自己的药已经起作用了,她眸底微冷,痛苦的呻-吟起来,“王子,我,我……” “菡儿,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墨礼还沉浸在喜悦当中,忽然见柳晚菡变了脸色,急忙低声问道:“菡儿,你肚子不舒服吗?” “王子,刚才柳昆让丫头给我送来了东西,我吃了,吃了之后……”柳晚菡感觉腹中一阵阵绞痛,一张小脸苍白无比,说话声音也有气无力,“王子,恐怕,我,我中毒了……” “什么!”墨礼心中一震,俊美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片怒气,“这个老狐狸,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连亲生女儿的死活都不顾,要是让本王子看到他,非杀了他不可。” 柳晚菡喘着气说道:“王子,你不要怪他,他告诉我,告诉我会给赫连尘送喜帖,无非,无非就是让你们两个人互相争斗而已。等赫连尘来到这里,看到我,我中毒了……” “我知道,我知道,柳昆这只老狐狸想让我们鹬蚌相争,他好从中间得利。好了好了,你先不要说话,我给你找大夫,给你找大夫……”墨礼眼睛急的赤红,急忙扭头冲外喝道:“快来人,快来人,赶紧去找大夫!” 他喊了半天,却没有一个人前来,墨礼的脸色顿时阴沉的可怕,就像是暴风雨要来的前夕一样,他忍着怒气对脸色越来越苍白的柳晚菡说道:“菡儿,你先忍忍,我现在就去给你找大夫,你先忍忍。” 狠了狠心,墨礼跺跺脚,飞也似的朝外面奔去。他现在什么都不想了,柳晚菡现在的状况让他魂飞魄散,恨不得立刻就将大夫揪来。 他前脚刚走,就见一个白影轻飘飘的朝喜房中飞来,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柳晚菡,丝毫都没有犹豫,立刻抱起她朝外面轻飘飘的飘去。 …… 等墨礼回来之后,看到床-上空无一人,他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吓的肝胆欲裂,在屋内转了几个圈儿,又四处寻找了一番,这才确定柳晚菡真的是失踪了! “好个柳昆老狐狸,竟然趁着我去找大夫的时候,将菡儿给藏起来了,真是可恶!” 深入敌营(13) 墨礼眼睛赤红,急匆匆朝柳昆的营帐奔去。 柳昆的营帐还亮着灯,他今日也穿了一身喜服,而且还笑呵呵的在招待几个下属,看到墨礼阴沉着脸进来,他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问道:“贤婿啊,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待在洞房吗,怎么会来这里?” “柳昆,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我问你,晚菡被你弄到什么地方了?”墨礼丝毫没有客气,脸色阴沉的可怕,似乎随时都能爆发一阵暴风雨。 柳昆明显一愣,接着满脸疑惑的问道:“贤婿,这个是不是应该问你?菡儿今日跟你洞房,你现在怎么倒管老夫要起人来了?” 那几个下属见气氛不对,也都停止了说笑,屏气凝神的站在一边,生怕惹恼了墨礼。 墨礼冷冷一笑,眸底冰冷的可怕,“柳昆,你少假惺惺的了,你将晚菡嫁给我,无非就是想让我留下而已。现在你又给晚菡下了毒,你到底是何居心?你现在赶紧将晚菡交出来,要不然的话,我立刻让你人头落地!” “王子,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柳昆见墨礼神色不对,也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凝神看着墨礼,“老夫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菡儿是老夫的亲生女儿,老夫怎么会下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跟老夫说说,咱们好一起想办法。” 墨礼正要说话,就听到外面响起了一阵噪杂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士兵浑身是血的跑了进来,慌慌张张说道:“不好了,不好了,有人闯进来了……” “什么?好好的,怎么会让人闯了进来?快说!”柳昆的脸色变的更难看,猛然站起身来,一双眼睛犀利的看着营帐入口处,“还不赶紧顶上,坚决不能让任何来到这里!” 墨礼看着脸色苍白的柳昆,语气嘲讽,“怎么,这不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你尽力撮合我和晚菡,又故意给赫连尘喜帖。现在闯进来的应该是赫连尘吧?怎么,你脸色为什么这么苍白,是因为你没想到现在这种结果吗?” “王子,天地良心,真不是老夫做的。对了,晚菡怎么失踪的?我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这个时候,自然是不能跟墨礼反目成仇,柳昆的语气也立刻变的柔和亲切,“不管怎么说,咱们现在是一家人,先将外敌打退再说。” 墨礼微微笑了笑,淡淡说道:“你为什么怕成这样?按照我对赫连尘的了解,他现在肯定是只身一个人前来。你手下有那么多的士兵,难道还怕一个赫连尘吗?” “王子,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晚菡也肯定没事,你就放心好了,现在咱们先一致对外再说。”柳昆见墨礼神情淡然,似乎大有看好戏的劲头,他的冷汗唰唰直下,要是墨礼真的将自己置身事外,他完全没有自信可以掌控赫连尘。 先不说赫连尘的英勇善战,光他现在的心情,都可以将柳昆碎尸万段。 深入敌营(14) 再者说,柳昆的叛军现在身上的毒还没有解,要是真的打起来,还真没信心可以赢得了赫连尘。 柳昆赶紧赔笑对墨礼说道:“王子,老夫真不知道晚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晚菡再怎么说也是老夫的亲生女儿,老夫怎么会忍心伤害她。现在咱们先将赫连尘打退,再好好找找晚菡。” “柳丞相,你说错了吧?是你,不是咱们,既然你不肯告诉我晚菡的下落,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墨礼见柳昆到现在还不肯告诉自己柳晚菡的下落,心里更是恼怒。 外面的噪杂声越来越近,想必是赫连尘已经步步逼近,走到了营帐的附近,柳昆更是脸色苍白,冷汗涔涔。 “王子,你要知道,今日跟晚菡成亲的人是你,你以为赫连尘现在最想杀死的人会是谁?”柳昆见墨礼还是无动于衷,而赫连尘又步步逼近,他顿时露出了自己的真实面目,“墨礼王子,现在咱们休戚相关,假如赫连尘来找老夫算账的话,也一定不会放过你。” 正说着,就听到营帐门口的几名士兵发出几声闷哼,紧接着一个高大身影挑帘走了进来,目光阴沉的盯着柳昆和墨礼,冷冷开口问道:“晚菡现在在那里!!” 来人正是已经被鲜血染红了衣服的赫连尘,只见他面色阴冷,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简直就像是刚刚从地狱出来的修罗一般,直勾勾的看着对面的柳昆和墨礼。 他先冷冰冰的看了柳昆一阵,接着将目光转移到了墨礼身上,墨礼身上的一袭喜服,或许刺疼了他的双眼,他冷冷将自己手里染满了鲜血的大刀朝地上一插,冷若寒冰的对墨礼说道:“墨礼,晚菡在那里? “王爷,这个问题,或许应该问问我的岳父大人。”墨礼冷冷的看着脸色苍白的柳昆,“这全是他一手策划的好戏,为的就是让你我相争,他好从中间牟利而已。现在晚菡已经中了他下的毒,被他藏起来了。” 赫连尘双眼微微一迷,猛然迸发出冷光,朝柳昆直射而来,“柳老贼,你不仅偷敌叛国,为了自己的利益,居然不顾自己的亲生女儿死活,你还是不是人?” “王爷,好久不见了,你依然还是这副脾气!”柳昆看着赫连尘冷冰冰的眼神,急忙稳住了心神,强自笑道:“王爷,墨礼王子跟你是对头,你居然相信他的话?再说了,你根本就不在场,怎么就相信老夫下了毒,而且将晚菡给藏起来了?” 墨礼双眸寒光一闪,身形微微一动,就到了柳昆身旁,冷声说道:“柳昆,亏我墨礼以前还将你当成枭雄,现在看你也不过是一个贪生怕死,胆小如鼠之辈。你既然敢叛国,怎么自己做的龌龊事情反倒不敢承认了?” 赫连尘身形一闪,也来到了柳昆的身旁,冷冷对墨礼说道:“墨礼王子,夺妻之恨,我现在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你倒当起好人来了!快说,现在晚菡在那里?” 深入敌营(15) “赫连尘,你倒现在居然相信这个叛贼的话?”墨礼没想到赫连尘居然会帮助柳昆,脸色一冷说道:“再说了,是晚菡自己答应嫁给我的,而且柳昆这老贼也同意,什么叫做夺妻之恨?” 赫连尘的脸色变的更加难看,挥刀就朝墨礼身上砍去,嘴里愤愤说道:“墨礼,我对你一再忍让,没想到你得理不饶人,不仅强迫着晚菡跟你成亲,现在居然还说是她自己愿意的。” 墨礼毫不客气的迎了上去,冷然说道:“赫连尘,凭什么你就可以跟晚菡在一起,我就不能?晚菡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不好好珍惜,现在我就替你照顾她吧?” 两个人嘴里说着,但是手上却丝毫都没有停顿,赫连尘一把大刀呼呼朝墨礼身上招呼,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墨礼虽然手无寸铁,但是却丝毫都没有落于下风,反而显得气定神闲的样子。 营帐外的士兵们终于反映了过来,等他们冲进营帐的时候,却发现赫连尘和墨礼正打的热闹,而柳昆则一脸冷笑在一旁看着。 他们刚朝前走了几步,柳昆就摇头示意不让他们近前,这群士兵只好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赫连尘和墨礼两个人争斗。 打斗了一阵之后,墨礼明显占了上风,猛然一掌朝赫连尘挥去。赫连尘防备不济,生生的承受了他的一掌,嘴里猛然吐出一口鲜血来。 墨礼见赫连尘受到重创,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得意的微笑,正要再挥掌朝赫连尘打去,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赫连尘却忽然眼中精光爆射,猛然挥掌朝他胸口打去。 “赫连尘,你刚才,居然,居然是装的……”墨礼猛不防备之下,也结结实实接了他一张,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他的身子也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我,我……”赫连尘刚才也不过是趁机回击而已,他明显受到重创,嘴角还不断的朝外渗着鲜血。 看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两个人,柳昆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拍了拍手掌,示意那几位士兵将地上的赫连尘和墨礼擒住,得意笑道:“老夫原本还在担心,要是你们因为柳晚菡合起手来,老夫还真不是你们的对手。现在看来,老夫刚才实在是多虑了,这还要多谢墨礼王子,替老夫解决了这个大难题啊!” “柳昆,你这个老狐狸,你真卑鄙,没想到你居然利用我?”墨礼捂住胸口,眼光几乎喷出火来,看到柳昆得意的笑容,他才猛然知道自己刚才居然上当了。 赫连尘也喘着粗气,愤怒的看着笑的像一只老狐狸的柳昆,“柳老贼,你这样灭绝人性,总有一天会遭到报应的。” “哟,王爷看来恼羞成怒了啊,好好好,老夫即使要遭到报应,估计王爷也看不到了。对了,老夫还要带着军队冲进京城,登上皇位,接受万民朝拜!”柳昆说到得意的地方,又扭头看着墨礼说道: 大结局(1) “王子,还多亏你给老夫送来了军队,现在你手下的人都不知道你已经在老夫的掌控之中,老夫是不是可以随意发号施令了?哈哈……” 见柳昆得意的仰天大笑,墨礼恨的咬牙切齿,“柳昆,你给我记着,要是有一天你栽倒了我手里,你就会知道比今天你给我的痛苦,还要痛苦一百倍!” “王子,你放心,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老夫就不会让你有那个机会的。”墨礼越恼怒,柳昆脸上的笑容愈发的得意,“好了,王子,看在你这么帮助老夫的份上,老夫你会为难你的,只要老夫登上了皇位,一切都好说。” 赫连尘在一旁冷冷骂道:“你这个老狐狸,你做梦也别想登上皇位!” “王爷,你着什么急,老夫会让你看到这一天的。你不是对皇上忠心耿耿吗,那老夫就要你亲眼看着老夫登上皇位,看老夫如何羞辱赫连风,让他在老夫面前臣服!”柳昆双眼迸发出强烈的欲-望,“老夫在他面前做奴才做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让他做做奴才了!” 墨礼喘息了半天,稍微平静一些之后,冷冷问道:“好,柳昆,今天算你狠,我墨礼没想到居然会栽倒在你的手里。你现在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将晚菡藏到了哪里?” 柳昆楞了冷,接着狞笑道:“墨礼王子,你越想知道这个,老夫就越不会告诉你的。还有,王爷,你是不是也迫切的想知道柳晚菡到底到了哪里?哈哈……” 他的笑声只笑到一半,立刻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因为原本还软软倒在地上的赫连尘和墨礼,已经在他的笑声中冷冷站了起来,并且都阴沉的看着他。 “你们,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刚才不都受伤了吗?难道,难道你们都是在骗老夫?”柳昆的笑僵在了脸上,并且比哭还要难看,“你们,你们不是对头吗,怎么会联合起来欺骗老夫?” 赫连尘将大刀冷冷的放在他的脖子上,声音冰冷,“柳昆,像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人和人之间,还有一种信任。相比较而言,我虽然跟墨礼王子没打过交道,但是还是觉得他更值得信任。” “是啊,一个连亲生女儿都不放过的禽兽,怎么会让别人信任?”墨礼的脸上满是微笑,但是看着柳昆的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的笑意,“我跟王爷并没有两败俱伤,刚才那么卖力的表演,只是想让你在得意忘形的时候告诉我们晚菡的下落而已。既然你怎么都不肯说,那我们也没必要表演了。柳丞相,你说是不是?” 柳昆看着一个冷冰冰的,像是地狱修罗一般的赫连尘,另外一个满脸笑容,却让他感觉从心底直冒寒气的墨礼。 他的冷汗唰一下又流了下来,强自撑着对赫连尘说道:“赫连尘,不管怎么样,要不是今日为了举行他们的亲事,你也不可能顺顺当当进得营帐来。这么一来,你还是老夫的手下败将。” 大结局(2) “柳昆,不管怎么说,你现在还是落在了我的手上,怎么,要不然我现在就把你放了,咱们较量一番,看看到底谁能笑到最后?不过,你可千万不要战死了,因为我还要你告诉我晚菡到底在那里。”赫连尘语气不屑,淡然说道。 墨礼漫不经心的捡起一块衣袍,擦拭着自己手上的血渍,淡淡说道:“王爷似乎对这种人太君子了些,不过我也知道王爷的性格,是绝对跟这种人不一样的。好吧,既然这样,那你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就一旁观战就是了。” 柳昆听了墨礼的话,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现在莫说他的叛军身上的毒都还没与解,就算是解了,没有墨礼的帮助,他也没有把握可以打赢赫连尘。现在墨礼居然还要在一旁观战,这无形中就给他增加了心理负担。 “王子,咱们毕竟曾经是盟军,这样吧,要是你帮助我打退赫连尘,我就告诉你晚菡在那里,如何?”柳昆仍旧没有死心,想用这个来拉拢墨礼。 墨礼果然抬起了头,紧紧的盯着他看了半晌,最后还是摇摇头说道:“算了,柳昆,凭你老奸巨猾的性格,我可不敢相信你。再说了,你不早就已经有了谋反之心,也暗中培植了自己的势力。现在既然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你就拼尽全力,跟赫连尘决一死战就可以了。至于晚菡,我相信我们会找到她的,就不劳你操心了。” 听了墨礼的一番话,柳昆原本还充满希望的双眼,立刻变的面如死灰。 墨礼的声音刚落,就听到外面喊杀声震天,柳昆惊恐的抬起头来,心中知道这一定是赫连尘安排的大军到了,深知大势已去…… 一个赫连尘,这群士兵已经难以抵挡,现在又都醉醺醺的喝了半夜的酒,更是难以抵挡这气势汹汹的大军了。 “柳昆,既然你对自己如此有信心,我就给你这次机会,咱们一会儿见,你准备受死吧!”听到外面的声音之后,赫连尘精神大振,立刻朝营帐外走去。 墨礼笑嘻嘻的看着面如死灰的柳昆,淡淡说道:“柳丞相,你现在的样子可真是让我太失望了,既然大敌当前,你就应该拿出当初的野心勃勃来,跟赫连尘决一死战。现在你就算是投降,也一样是死路一条!” “多谢你提醒了,墨礼王子!”柳昆失神的站了一会儿,接着扭头恶狠狠的看了在一旁看好戏的墨礼一眼,大踏步的朝营帐外走去。 剩下墨礼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瞬间隐去,接着飞身出去,招了几个下属进来,低低吩咐了几句。那几个下属点了点头,接着都隐入了夜幕之中。 见不远处灯火通明,赫连尘带领军队威风凛凛的站在对面,而柳昆则带领叛军站在营帐不远处。 墨礼果然说到做到,不仅吩咐自己的士兵全部到了百步之外,而且还看好戏一般站在不远处,静静的观看着。 大结局(3) “柳昆,你身为百花国的丞相,不仅没有感激皇恩浩荡,反而私下里招兵买马,扩充自己的势力,然后领兵造反。你已经将京城所有的老百姓围困了将近两个月之久,实在是罪大恶极!”赫连尘等柳昆出来之后,冷冷说道,声音清朗,远远的都能听的清清楚楚的。 柳昆嘿嘿冷笑了一声,“赫连尘,既然老夫已经造反,就已经将生死置之了度外,你不用再用那些话来压我。老夫也知道成王败寇的道理,今日咱们生死决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什么好说的!”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见柳昆丝毫都没有悔过之意,赫连尘的脸色变的更加阴冷,语气也十分淡然。接着他挥了挥手,扭头对身后黑压压的军队说了声,“上!” 身后的士兵已经被围困了这么长的时间,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恨不得将眼前的叛军生吞活剥,即便是简简单单站在这里,也是杀气腾腾。 相比较之下,柳昆的叛军就显得无精打采,他们原本大部分人都中了毒,而且看到墨礼的军队已经撤离,心中更是没底。又看到对方杀气腾腾的样子,心中早就先自胆寒了几分,在势头上就已经先输了。 柳昆也丝毫没有客气,冷冷挥手喝道:“都给老夫上,又谁敢后退的,死!” 见对面的士兵们都已经杀气腾腾的冲了过来,一个个都急红了眼一般,恨不得将憋在肚子里的那股气发泄出来。 叛军都知道柳昆的手段,也不敢违抗命令,只好硬着头皮,虚张声势的喊了一声,接着朝对方扑去。 赫连尘更是一马当先,挥刀就朝叛军砍去,这叛军那里是他的对手,转眼间就已经被砍翻了好几个。在他身旁的叛军更是不敢上前来送死,都明显朝后退去,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做了冤死鬼。 看到他们的样子,柳昆气的胡子只翘,大声骂道:“混账东西,谁让你们后退的,还不赶紧给我上,否则的话,老夫立刻就要了你们的性命。” 但是他的声音立刻就被喊杀声淹没了,那群叛军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柳昆大势已去,都纷纷有了逃走的念头。 这个时候,赫连尘趁机喊道:“本王知道你们都是受到了柳昆老贼的诱惑,并不是你们真正意愿想要跟朝廷作对,只要你们投降,本王就免你们一死,不会再追究你们的责任!” 这些叛军原本就抱定了投降和逃跑的心思,现在听了赫连尘的话,更是纷纷放下了手里的武器,大声说道:“王爷,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 刚开始还是几个人,接着就是一大片一大片的人,最后所有的叛军都放下了武器,乖乖退到了一边。 柳昆没想到自己的士兵这么容易就放下武器投降,他气急败坏的喊道:“都给我起来,拿起武器来,要是敢投降的话,老夫先宰了你们,真是反了!” 大结局(4) 那些士兵们却置若罔闻,现在柳昆对他们的恐吓已经起不了任何作用,他们心里谁都知道,只有现在投降,才能保住性命。 “柳丞相,我在旁边看的清楚,我劝你也乖乖投降吧!要不然的话,会死的很难看的。”墨礼幸灾乐祸的说着风凉话,眸底却依旧一片冰冷。 赫连尘看所有的士兵都放下了武器,他冷笑着对墨礼说道:“柳老贼,你的叛军也不过如此,本王劝你还是乖乖的投降吧。看在你服侍三朝君王的份上,本王可以劝皇上给留个全尸。” “赫连尘,老夫也说过了,成王败寇,既然老夫敢谋反,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今天你既然已经胜了老夫,老夫无话可说。”柳昆见大势已去,也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很多。 墨礼闲闲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柳丞相,我劝你,在你去见皇上面前,还是将晚菡的下落告诉我们吧?你一辈子已经享尽了荣华富贵,为什么要将你女儿置于死地呢?” “墨礼王子说的不错,要是你将晚菡的下落告诉本王,本王或许能让皇上网开一面也说不定。”赫连尘脸色虽然淡然,但是拿着大刀的一双手却微微泛白,身子也在微微颤抖。 “哈哈哈哈……”柳昆脸上并没有表情,听了他的话,却不可遏制的大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极为好听的笑话一样,“让我告诉你柳晚菡去了哪里?哈哈……” 他的眼前一花,墨礼已经到了他的面前,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狰狞,死死盯着他,“柳昆,你笑什么?你都是将死之人了,为什么还要将自己的亲生女儿拖下水,你还是不是人?” “墨礼王子,你不用气急败坏,你以为老夫现在还会害怕什么?”柳昆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淡定,“既然老夫已经是将死之人,那老夫还在乎这些干什么呢?” 墨礼褐色的眸子,染上了一层薄怒,全身立刻变的阴冷无比,“柳昆,我敢保证,要是你不告诉我晚菡现在被你藏到了那里,我相信你会死的很难看!” “墨礼王子,你不用吓唬老夫,既然都是死,老夫还会在乎是怎么死……”他的话还没说完,墨礼就扼住了他的脖子,修长的手指看起来是如此的干净动人,但是现在对柳昆来说,却是致命的可怕。 赫连尘催动胯-下的马来到他们面前,语气冷然,“墨礼王子,你放开他,他一生作恶多端,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咱们不能就这么便宜他!你放开他,我有办法对付他!” “哼,就看在王爷的份上,今天我就不掐死你,省的脏了我的手!”墨礼手猛然一松,柳昆差点从马上摔下来,他捂着被墨礼掐的生疼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柳昆苍白着脸,冷冷的跟赫连尘和墨礼对视着,现在柳晚菡的下落,成了他手中最后的王牌,他怎么肯轻易告诉他们? 大结局(5) “爹爹,爹爹,救救我?救救我?”就在柳昆誓死都不打算说出柳晚菡下落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个让他揪心的声音,他猛然一震,就看到柳梦瑶被两名士兵押着走到了他们跟前,正哀哀的哭着求救。 柳昆扭头看着赫连尘,冷然说道:“赫连尘,你也是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快把她放了,她跟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关系!” “柳昆,你自己做事卑鄙恶劣,难道还要求所有的人做事都高尚无比?”墨礼忍不住嗤笑一声,“现在你的宝贝女儿就在我们手里,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柳梦瑶看到赫连尘之后,立刻鼻涕眼泪一起飞,“王爷,王爷,我是梦瑶,你的梦瑶啊,你为什么要抓我,所有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什么我都不知道!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我,放了我吧!” “我从来都不屑杀女人,只要你父亲能将晚菡的下落告诉我!”赫连尘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眼里却闪过一丝厌恶,冷冷的看着柳昆, “只要你告诉本王晚菡的下落,本王就不会杀死你这个最心爱的女儿。柳昆,你一辈子都在做交易,这个交易你不吃亏吧?” “赫连尘,你……”柳昆脸色大变,正要反唇相讥,却看到自己最喜欢的女儿还在赫连尘的手上,他硬生生收了自己的怒气,声音忽然变软,“王爷,她跟整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能不能将她放了?” 赫连尘缓缓下得马来,淡淡说道:“告诉本王菡儿的下落!饶她不死!!” 柳昆整个人就像是被抽去所有的力气一样,整个人也忽然变的十分衰老,哀声说道:“王爷,王子,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晚菡去了那里。只是为了让你们不敢轻易动我,这才说自己知道的。” 他的话一说完,赫连尘和墨礼的脸上都齐齐变色,现在柳梦瑶在他们手上,柳昆不可能说谎话,那柳晚菡到底去了那里? “柳昆,你真的不知道晚菡去了那里?”赫连尘忽然感觉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他满怀希望能从柳昆的手中问出来什么,现在却得到了这样一个结果,简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 柳昆垂下头,苍白的头发凌乱的飘在头上,声音闷闷的传来,“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我还有必要隐瞒你们吗?” 赫连尘扭头示意了一下,那两名士兵受手上立刻加重了几分的力气,柳梦瑶立刻像杀猪似的大叫了起来,“爹爹,爹爹,快救救我,快救救我……” 柳昆猛然抬起头来,双眼蓄满了泪水,神情哀伤,“王爷,求求你放了她,我真的不知道晚菡在什么地方,求求你,无论你怎么样对我都可以,只要你答应不杀害梦瑶!” “同样都是你的女儿,待遇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区别!”墨礼愤愤的将柳昆从马上拉了下来,悲愤的说道: 大结局(6) “柳昆,她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要是找不到她的话,我一定会让你这个宝贝女儿偿还所有你欠晚菡的债!” 混浊的泪水从柳昆的老眼中不断的流了出来,他哀声说道:“王爷,王子,我真的不知道晚菡在什么地方。晚菡和王子成婚的时候,我只是吩咐那几个丫头看紧晚菡,并没有做别的事情。晚菡实在跟王子洞房的时候消失的,王子,这应该问你才对吧?” 知道他现在断然不会说谎,赫连尘猛然将目光投到了墨礼的身上,目光森然。 “他说的没错,回到洞房之后,晚菡就说肚子痛,说是柳昆在给她的粥里下了毒,我见没人伺候,就着急去找大夫,等我回来的时候,晚菡已经不见了。”见赫连尘目光阴森,墨礼也是一脸疑惑的解释。 柳昆猛然扭头看着墨礼,气急败坏的咆哮,“她说谎,我根本就没有让人给她送过粥,我只是叮嘱下人要看紧她,千万不能让她跑了。别的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 “是晚菡告诉你,毒是柳昆下的?”赫连尘低下头,眸底闪过一丝亮光,猛然抬头看着墨礼,重复问道:“你说,是晚菡告诉你柳昆下毒?” “是啊,当时晚菡是这么说的,时间这么短,我不会记错的。王爷,你想到了什么吗?”墨礼眼里满是疑惑。 “爹爹,爹爹,你怎么了?”就在他们两个人沉思的时候,忽然传来了柳梦瑶撕心裂肺的哭声,她挣脱那两名士兵,朝不远处扑去。 赫连尘和墨礼吃了一惊,急忙看去,却见柳昆软软的瘫倒在地上,额头上还源源不断的朝外涌着鲜血。柳梦瑶撕心裂肺的喊着,哭倒在柳昆的身上。 “瑶儿,爹爹,爹爹,不能,不能照顾你了,你,你要好好,好好活着……”柳昆有气无力的伸出一只手来,想抚摸一下柳梦瑶的秀发,伸到半空中,终于还是滑落了下去。 接着,又传来柳梦瑶撕心裂肺的哭声,赫连尘和墨礼相互看了看,知道柳昆已经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周围的士兵们呆呆的站在周围,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们。 “既然他已经死了,你就放过她吧,毕竟她也是晚菡的亲妹妹。”呆了半晌,墨礼忽然说了一句,声音里满是苍凉。 赫连尘也没说话,只是冷冷的扭转身,冷冷的跨上了自己的战马,催动战马往前走。 周围的士兵们见他上了战马,都静静的让出来一条道路,让他顺利的过去。 “王爷。”他走了没多远,一直静静站立的墨礼,忽然开口叫住了他,“你不打算去找晚菡吗?要不,咱们再打一个赌?” 赫连尘勒住马头,缓缓转过头来,一双漆黑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墨礼。 “王爷,咱们再打一次赌,看这次是谁先找到晚菡的。晚菡跟你拜过堂,也跟我拜过堂了,谁先找到,晚菡就是谁的。” 大结局(7) 墨礼的嘴角浮现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就不相信,一直赢的都是你!这次我绝对不会让你这么好运的!” 赫连尘深深的看了墨礼一眼,扭转马头朝京城内疾驰而去,剩下墨礼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 站了半晌之后,墨礼静静的扭转马头,对身后黑压压的士兵们说道:“走,咱们回去!” 他还会这么好运吗…… …… 却说赫连尘回到京城之后,赫连风听说他已经成功的平息了叛乱,早早的就亲自带领禁卫军在皇城门口迎接。 “五弟,这次辛苦你了,柳昆那老贼呢?”赫连风亲自下了龙辇,走到赫连尘面前,亲切的执着他的手问道:“这次你平息叛乱有功,朕一定要好好的给你接风洗尘!” 周围的禁卫军见赫连尘前来,都齐齐在一旁肃穆行礼。赫连风握着赫连尘的手,一起从中间走过,朝皇宫内走去。 “皇兄,柳昆那老贼,因为自知罪孽深重,在京城外的时候,已经畏罪自尽了。臣弟唯恐惊了圣驾,所以没将他带回来,已经草草掩埋了!……”兄弟两个人一边走,赫连尘一边将平息叛乱的事情详细的跟赫连尘说了一下。 …… 原来,柳晚菡将赫连尘灌醉,偷走了他身上的令牌,等到第二日赫连尘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令牌不在身上,又急忙去找了柳晚菡,发现她早就不见了,而环儿见到他之后却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 “环儿,你过来,本王有话要问你!”见环儿见到自己心虚的样子,赫连尘就知道她或许知道柳晚菡的去向,便冷着脸将她叫到了自己身边,沉声问道:“环儿,本王问你,你们王妃呢?昨晚她将本王灌醉,是不是瞒着本王做了什么?” 环儿吓的浑身直发抖,战战兢兢说道:“王爷,奴婢,奴婢,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环儿,本王怀疑你们王妃已经出京城去了,你倒现在还不说实话,难道想害死你们王妃吗?”见环儿不肯说实话,赫连尘加重了语气,眼神也变的阴冷起来,“现在你说了实话,或许还能救出你们王妃。” 环儿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扑通一声跪倒在赫连尘面前,哆哆嗦嗦说道:“王,王爷,是奴婢不好,奴婢,奴婢,王妃让奴婢穿上她的衣服,让奴婢到后花园去,后来,后来奴婢回来之后,就再也没看到王妃。” “混账!”听了环儿的话,赫连尘一拳砸在桌子上,直震的那桌子上的茶杯都抖了抖。环儿见赫连尘生气,更是吓得浑身发抖,“王爷,王,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赫连尘知道从环儿这里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便回到自己房间内,将那两个负责看管王妃的下属找了进来。 那两名下属看到赫连尘阴沉的脸色,也知道自己犯了大罪,急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抖着声音问道:“王爷,属下,属下该死……” 大结局(8) “说,王妃到底哪里去了?你们两个人,居然连王妃一个人都看不住,简直就是饭桶!”赫连尘拍案而起,声音霎时提高,“说,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两名侍卫颤抖了半天,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大着胆子说道:“回王爷的话,王爷吩咐属下看着王妃,属下们一直恪尽职守。那日属下们照样守在王府,就见王妃一个人朝后花园走去,属下们生怕王妃有什么差错,就跟着王妃一起过去了。谁知道,王妃只是在后花园走来走去,什么都没干……” 听了他们的回话,赫连尘心中已经大致有了底,恐怕是柳晚菡早就有预谋,不仅将自己灌醉,而且还让环儿穿着她的衣服将看守她的两个下属引开,她则悄悄的出了京城。 想到这个之后,赫连尘蓦然站起身来,恨不得立刻就出京城去找柳晚菡。 他刚走出王府,就想到自己的职责,又猛然顿住了脚步,再也挪不动分毫。 柳晚菡只身一个人出京城,就是为了救全京城的老百姓,就是为了救百花国。 如果自己不顾老百姓的死活,因为儿女私情出了京城,那他怎么对得起柳晚菡的一番苦心? 他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站住了脚步,狠狠心,转身回到了王府之内。 可是,三日之后,他就再也坐不住了,因为他受到了一份喜帖,而这喜帖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是墨礼和柳晚菡要在今日成亲。 看到喜帖上清清楚楚的字,赫连尘再也坐不住了,立刻疾奔到了皇宫,将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跟赫连风说了一遍。 “五弟,你千万不能因为这件事乱了阵脚,柳昆这老贼既然将喜帖给你,就是为了扰乱你的心智。假如你现在去对方营帐,正要中了他的下怀。”赫连风听了赫连尘的话,脸色凝重,背着手在屋子内踱来踱去。 赫连尘阴沉着脸,心里备受煎熬,凝眉说道:“皇兄,臣弟知道以大局为重,但是现在臣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晚菡跟别的男子成亲。臣弟之所以这个时候来找皇兄,就是希望跟皇兄商量一个妥当的法子,不仅可以阻止墨礼和晚菡成亲,而且还可以一举将叛军歼灭!” 兄弟两个人在皇宫内待了很长时间,经过赫连尘的请求,赫连风终于同意他先一个人去叛军的营帐。等事情有了眉目之后,他们再以声音为信号,接着攻打叛军…… …… 果然,跟赫连尘想象的一样,墨礼不仅答应撤军,而且还跟赫连尘一起演了一场戏给柳昆看。虽然没有找到柳晚菡,但是最终还是如愿将叛军一举歼灭。 赫连风听说柳昆畏罪自杀,他心中总算长长出了一口气,自从他登基之后,就一直提心吊胆,谨防柳昆谋反。 自从柳昆谋反之后,京城整整被围困了长达两个月的时间,现在赫连尘将叛军歼灭,才算除了赫连风的心头大患。 大结局(9) “五弟,这次能将柳昆奸贼除去,也能将叛军歼灭,你的功劳不可磨灭。朕打算在朝廷之中嘉奖于你,也让全城老百姓一同庆贺!” 赫连风说的扬眉吐气,心情万分舒畅,“五弟,这柳昆一直是朕的心头大患,现在你将他除去,也算是除了朕的心头大患。这次你可不许推辞,一定要好好跟朕痛饮几杯才是。” 赫连尘见赫连风满脸笑容,意气奋发,只是淡淡笑道:“皇上,臣弟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也为咱们百花国和老百姓高兴。只是,臣弟还有一些私事,希望皇兄可以准许臣弟一段时间的假。” “五弟,是不是因为弟妹的事情?怎么样了,弟妹还是不肯见你吗?”见赫连尘神情落寞,赫连风也收了脸上的笑容,关切的询问道:“别灰心!有情人终成眷属……” 赫连尘摇摇头,眼神悲戚,“不是她不肯见我,是她不知道被谁给弄走了,臣弟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她的下落呢。皇兄准臣弟假之后,臣弟也好去找找她。” “五弟,弟妹是一个奇女子,为了百花国,为了老百姓,忽然不惜一个人只身犯险,仅仅这点就让朕佩服的五体投地。等朕给你摆过庆功宴之后,你再去找弟妹也不迟。” 赫连尘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 知道叛军被平息的事情之后,百花国举国欢腾,街上又恢复了往昔的热闹和繁华,酒肆茶楼又重新开业,小商小贩也起劲的在街上吆喝。 为了庆祝这次平叛凯旋,赫连风特地在皇宫举行了盛大的庆功宴,准备嘉奖赫连尘,犒劳平叛的士兵们。 所有的大臣们都早早的到齐了,脸上都是笑容满面,那一段灰色的日子终于过去,他们终于不用再像往日一样提心吊胆,胆战心惊的。 赫连风也早早的到了,满脸微笑的坐在首位上,等待着今日的主角——赫连尘到来。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赫连尘还没有出现,在座的大臣们都顿时议论纷纷,交头接耳。赫连风脸色也微微有了变化,急忙派一个禁卫军前去王府看个究竟。 没过多长时间,那仅禁卫军就急匆匆的转了回来,将手里的一张字条交到了赫连风的手里,轻声说道:“皇上,臣见了伺候王爷的小厮,那小厮让臣将这张字条交给皇上,说是王爷临走是交待的。” 赫连风心中一动,急急展开手中的字条,就见上面龙飞凤舞的写道:皇兄,臣弟找晚菡心切,今日的庆功宴就请皇兄和众位大人开怀畅饮,臣弟去了,请皇兄谅解臣弟的一片苦心。 “唉,这个老五,做事总是这样,朕本来就说庆功宴之后就准他假期的,他这么着急干什么?”赫连风将手里的字条放在桌子上,暗暗自嘲,“看来,朕这个五弟,从来都不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只是至情至性,追寻弟妹的脚步去了……” 大结局(10) 正在他自言自语的时候,刘大人站起来恭恭敬敬说道:“皇上,这次□□,王爷劳苦功高,今日的庆功宴,也是为王爷准备的。可是,王爷为什么迟迟不现身呢?” “是啊是啊,王爷怎么现在还不来?” “王爷一向做事与众不同,这次不会又有什么事情要做吧?” …… “众位爱卿,大家静一下,朕有话要说。”见众位大臣纷纷附和,赫连风只好苦笑一阵,接着朗声说道:“今日是庆功宴不假,但是这次能将叛军一举消灭,不仅有五王爷的功劳,还有在座各位的功劳。今日的庆功宴,就让我们君臣同欢,一醉方休!” 赫连风这番话说的极为得体,在场的众位大臣们听了之后,脸上都露出了笑容,都纷纷举杯,庆祝□□成功。 却说赫连尘今日没有参加庆功宴,却早早就在柳晚菡的房间里坐着,静静的看着她房间里的东西,却久久没有说一句话。 “王爷,您又在想王妃了?”环儿在屋内静静的站立着,见赫连尘一脸惆怅,她心中不忍,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赫连尘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就当环儿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问话的时候,赫连尘淡淡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她真是一个奇特的女子,本王从来都没有见过像她一样的女子。” “啊……”环儿先是一愣,这才知道他在说柳晚菡,她微微点点头,凝神说道:“王爷,您现在一定很想找到王妃吧?或许,奴婢可以……” “环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你们王妃在那里,快告诉本王!”环儿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赫连尘猛然站起身来,紧紧的盯着环儿,语气急切,眼神十分迫切。 环儿被赫连尘的反应吓了一跳,先是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颤巍巍说道:“回王爷的话,奴婢并不敢说知道王妃在什么地方。只是奴婢刚才突然想起来,在王妃出城前些日子,似乎去后山找了冷大夫……” “你说什么?你们王妃前几日去找了冷子竹,你可以确定吗?”赫连尘的双眼放出光来,声音急切,“你快说,你们王妃有没有告诉你去后山找冷子竹干什么?” 环儿摇了摇头,一双圆圆的眼睛看着赫连尘,“王爷,王妃虽然没跟奴婢说她找冷大夫干什么。现在王妃不见了踪影,冷大夫说不定知道什么呢!要是王爷去问问冷大夫,或许还能知道王妃的下落……” 没等环儿说完,赫连尘就大踏步的走了出去,他现在就要去找冷子竹,问问冷子竹那日柳晚菡找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看着推门而入的赫连尘,冷子竹似乎一丝都不意外,只是淡淡的说道:“王爷,听说你□□成功,皇上正在给你举行庆功宴,你不在皇宫,来我这里做什么?” “冷子竹,你我交往这么多年,虽说平时关系淡然,但是却跟亲兄弟一般……” 大结局(11) 赫连尘却没有开门见山,而是一脸凝重的盯着冷子竹,想从他的脸上发现蛛丝马迹。 冷子竹打断了他的话,“王爷,你今日来找我有什么事情,直说就是了。” “这个……”赫连尘深情略微有些尴尬,“子竹,听菡儿身边的婢女说,前些日子她来找过你?” 冷子竹毫不隐瞒的点了点头,“不错,前些日子,王妃是来找过我,怎么,王爷有什么……” “菡儿现在失踪了,你知道吗?”赫连尘并没有让他说完,直接开门见山。 冷子竹端着一个碧绿色瓶子的手顿了一下,扭头看向赫连尘,一双眸子清澈如水,“王爷,你是怀疑我将王妃藏起来了?” “子竹,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这个意思。”赫连尘见冷子竹一双清眸看着自己,他赶紧笑道:“子竹,我只是听环儿说晚菡出城之前来找过你,所以过来问问,看看你知道不知道她现在在那里。你也知道,晚菡对于我而言,十分重要!我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不想再一次失去她……” 冷子竹将手里的瓶子放置一旁,静静的看着赫连尘,一双清眸似乎要将他看穿一般。 赫连尘也回望向他,眼神清澈见底,“子竹,我知道你跟晚菡一向交好,之前我也有做的不对之处。现在叛军已经平息,我心头已经了无牵挂,就只剩下晚菡了。要是找不到晚菡,我此生就一点生趣都没有了。还望你能看在咱们往日的交情上,将晚菡的下落告诉我。” 赫连尘说的动情,冷子竹却依旧一眼不发,垂眸沉思,让赫连尘看不清他眼里的东西。 屋内一片沉静,冷子竹没有说话的意思,赫连尘只有耐心等待。 “不错,我是给了晚菡一包药。”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冷子竹忽然抬头说道:“她在出城之前来找我,说这次去前景未卜,为了以防万一,她借我的药一用,到时候,也好保全自己的清白。” “那药……”赫连尘小心翼翼的猜测,“是不是就是上次她假死那次,你给她吃的药?” 冷子竹点了点头,“不错,她或许已经料到了要面对的事情,在出发之前就向我要了那种药。在跟墨礼王子成亲的那晚,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她便将药服下,很短时间内就会处于假死状态。这样,形势就会扭转。” “没想到,为了平息叛乱,菡儿竟然做出了如此大的牺牲,我实在……”赫连尘的声音不自由住的哽咽了,柳晚菡只身犯险,已经让他魂飞魄散,现在一切尘埃落定,却不见她的芳踪,怎能让赫连尘不心头酸涩难受? 见他神情悲戚,冷子竹最终还是摇摇头,感叹一声说道:“王爷,我原本答应晚菡,不会告诉你她的下落。可是,看到你这个样子……唉,我还是告诉你吧!” 听了冷子竹的话,赫连尘惊喜交加,急忙抬头望着冷子竹,眼眸中全是期盼。 大结局(12) “王爷,那日我一直尾随在晚菡的身后……直到她昏倒,墨礼又慌乱去找大夫,我便趁机将她送出了敌人的营帐,送到了一个小镇上……” 冷子竹将头扭到别处,缓缓的说道:“她说她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不想被人打扰,让我答应不要告诉任何一个人她现在的下落。” 赫连尘喃喃说道:“菡儿,难道你也不想让我找到你吗?我原本以为咱们之间的恩怨已经冰释,却没想到你心中竟然还有如此大的心结。” 原来,冷子竹将那药给了柳晚菡之后,心中还是放心不下,就一直在暗中观察柳晚菡。一日见她急匆匆出了京城,他便也跟着出去。 在叛军的营帐外守候了几日之后,突然见叛军的营帐张灯结彩,似乎是要办喜事一般。 想到柳晚菡去找自己时的惆怅,冷子竹便悄悄逼问了一个巡逻的士兵,知道今日是柳晚菡和墨礼成亲之日。他又问清了柳晚菡所在的房间,这才悄悄的摸了过去。 他到营帐外的时候,正好是柳晚菡药性发作的时候,当时墨礼吓的魂飞魄散,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一直有个人在身边。 等墨礼奔出营帐之后,冷子竹毫不迟疑的来到营帐之内,抱起床-上的柳晚菡,几个起落之下,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后来墨礼想当然的以为是柳昆将柳晚菡藏起,便直接去逼问柳昆,柳昆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便索性将整件事都揽到了自己身上,让赫连尘和墨礼投鼠忌器,不敢动他分毫。 如此阴差阳错之下,倒让冷子竹抱着柳晚菡顺顺利利的逃了出来。冷子竹见周围已经安全,便找了一处清净的地方,给柳晚菡解了毒,并将以后的事情都全盘告诉了她。 …… “晚菡,现在情况已经成了这样,不如我现在将你带回京城?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你一个女子,万万不能乱跑。”冷子竹看着脸色苍白,刚从昏睡中醒过来的柳晚菡,一脸担忧。 谁料,柳晚菡却怎么都不肯跟他回京城,说自己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赫连尘,还是冷静一段时间之后再说吧。 见柳晚菡话已至此,冷子竹也不好再坚持,点头同意柳晚菡一个人留在京城外的一个小镇子内。 …… “子竹,晚菡她真的在小镇之内吗?”赫连尘静静的听完之后,抑制不住脸上的激动和兴奋,看来,自己听了环儿的建议来找冷子竹,还是不错的。 冷子竹点点头,话锋一转说道:“我虽然告诉你晚菡在一个小镇子之内,但是为了不违背我答应不将她的下落告诉任何一个人的诺言,我不会告诉你哪个小镇子,这就要靠你去找了。这样,我既帮助了你,又成全了晚菡。” “好好好,子竹,你告诉我的已经够多了,真的很谢谢你。知道晚菡平安无事,又知道她大概的落脚之处,我想我自己会将她找到的。”赫连尘站起身来,满脸都是感激之情。 大结局(13) 冷子竹微微红了脸,安慰道:“王爷,尽管这镇子不好找,你就权当这是晚菡对你的考验。只要你千辛万苦找到晚菡,她一定会被你感动的。” “子竹,真是谢谢你了,真的。”临走之前,赫连尘深深的看了冷子竹一眼,语气诚恳。 其实,不光是柳晚菡心中有疙瘩,赫连尘心中也有一个大疙瘩,只是因为叛军的事情,他们都可以忽略了心中的别扭和不快。 现在见柳晚菡躲着不肯见自己,他知道她现在心中还有很多的委屈和无奈,等她想通之后,或许两个人就能解除平时的恩怨。 从冷子竹的小屋走出去之后,赫连尘的心中才算微微松了一口气,起码现在知道柳晚菡十分安全,只是不想见到自己而已。 既然她躲着不肯见自己,自己就一定要去找她她。回到王府之后,赫连尘简简单单收拾了一个包袱,便跨上一匹骏马,朝京城外疾驰而去。 冷子竹说柳晚菡在京城外一个小镇子上,说的时候容易,但是找起来却十分困难。 赫连尘几乎整日都辗转在各个小镇子之间,手里拿了柳晚菡的画像,挨个问街上的行人有没有见过柳晚菡。 等问过几个镇子之后,赫连尘猛然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那日冷子竹是在混乱之中,抱着柳晚菡出来的。 不管冷子竹的武功有多高,怀里抱着一个人,总归还是会找最近的镇子落脚。想通这些之后,赫连尘便不再漫无目的的寻找,而是在离叛军最近的镇子上寻找。 尽管赫连尘确定了目标,但总归还是一日半时难以找到柳晚菡,便在最近的地方找了个茶馆,打算坐下来歇一歇。 “这不是赫连兄吗?”赫连尘刚坐下,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他扭头看去,却是一脸微笑的墨礼,正缓缓朝他的桌子走来,“赫连兄,咱们还真是有缘分,在这么一个小镇子上都能碰到。” 赫连尘慢条斯理的往茶杯里倒了一杯茶,淡淡说道:“王子,看来你也是闲得很,没事来我们这小镇子乱转。” “赫连兄,咱们都是来做什么的,彼此心里都有数。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打的那个赌,咱们谁要先找到晚菡,晚菡就是谁的。”墨礼毫不客气在赫连尘对面坐下,招呼小二给自己上了最好的茶,一脸自信的微笑。 赫连尘将已经送到嘴边的茶杯放下,冷冷的看着墨礼,“王子,这事情不是儿戏,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晚菡是我的妻子,我怎么会跟你打这种荒谬的赌?” “王爷,你说这句话就不对了,晚菡跟你拜了天地是你的妻子,可是晚菡也跟我拜了天地,她也是我的妻子。”墨礼见赫连尘带着恼怒的眸子,淡淡的笑了笑,悠闲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理所当然的说道。 茶馆内人来人往,赫连尘将脸扭到一边,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没有再说话。 大结局(14) 忽然,他的精神不由自主绷紧,呆呆看了一阵之后,立刻站起身朝外面走去。 “喂,赫连兄,你……”墨礼没有说下去,因为他也看到了大街上那一抹自己朝思暮想的倩影,正在跟一个小商贩说着什么。 不由自主的,墨礼就站起身来,痴痴的朝那抹倩影走去。 他们看到的,正是被冷子竹救到这个镇子上的柳晚菡! 她被冷子竹救醒之后,就决定留在这个镇子上,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去面对赫连尘。 冷子竹也没有勉强她,只是淡淡说道:“你想一个人静静也好,只不过,他肯定会过来找你的,你这又是何苦呢?” “子竹,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们之间原本就有很多恩怨,这次我又跟墨礼王子拜了堂,更不知道该如何跟他交待。”柳晚菡的笑容中,有说不出的苦涩,“这段日子我就住在这里,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或许我就会知道答案了。” 冷子竹默默看了她半晌,才缓缓说道:“晚菡,有时候,一味的逃避并不是明智之举。既然你想静静心,那就先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吧,我会抽时间过来看你的。” “子竹,谢谢你,这么长时间来一直支持我。”柳晚菡将冷子竹送到门口,由衷的对他说道。 冷子竹扭头深深的看着她,“因为你是我见过我特别的女子,也值得我这样做。” 柳晚菡微微笑着点了点头,目送冷子竹修长的身影消失在了远处。她暗暗叹了一口气,站了半晌才缓缓转回身来。 经过两次“生死”,也经历了曲曲折折,她和赫连尘之间,有太多难以解释的误会和心结。 虽说那次因为替赫连尘挡了一箭,两个人似乎已经没有了隔阂。可是,柳晚菡知道,等一切都平静下来之后,这种隔阂会渐渐浮现,成为两个人之间的最大障碍。 她一时没想到好如何面对赫连尘,便索性在这小镇子找了一个住处住下来,安安静静生活,静静的想一想心事。 这天,她来集市上买点东西,正在跟小贩讨价还价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道目光直直朝自己射来。她不自觉回头,却看到一身白色衣袍的赫连尘,正站在不远处,痴痴的看着她。 下意识的,柳晚菡竟然扭头就走,倒唬了不远处的赫连尘一跳,立刻几步追上了她,拉着她的手急切的问道:“菡儿,你为什么不愿意见我?我找你找的好苦,现在总算找到你了,你为什么扭头就走呢?” “王爷,你先回去吧,我,我心里现在乱的很……”柳晚菡扭过头去,声音闪过一丝颤抖,她极力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激动和不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淡无波。 赫连尘见她神情淡然,不由自主松开了她的手臂,凄然问道:“菡儿,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转眼间你就对我这么冷淡?” “王爷,咱们之间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经历过那么多的欺骗,难道你已经不在乎了?” 大结局(15) 柳晚菡终于扭过头来,一双清眸礼有伤心和不确定,“你到底是喜欢柳晚菡,还是喜欢柳依依,你问过自己吗?” “菡儿,你……”赫连尘一时张口结舌,他从没深入想过这个问题,也从来都不敢想,“菡儿,这样,你先跟我回王府,咱再慢慢聊聊好不好?你一个人在这里,我实在是放心不下,你先跟我回去好不好?” 柳晚菡轻轻摇了摇头,眼神坚定,“王爷,我现在没有办法跟你回去,因为我也是心乱如麻。我相信王爷也一样,你也回去好好想想,等咱们想好之后再说吧!” “菡儿,你,我……”赫连尘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柳晚菡,她竟然不肯跟着自己回王府,索性说道:“好,菡儿,你不回王府,我也不回去,我就在这镇上租一间房子,直到你答应肯跟我回去为止。” 柳晚菡摇了摇头,清眸中有晶莹的东西闪过,还是扭转身义无返顾的离开了赫连尘。 …… 天空中忽然飘起雪花来,带着淡淡的哀伤,轻柔的飘落在了呆住的赫连尘的肩头。 不远处,一身黑衣的墨礼也静静站立着,静静的看着匆匆离去的柳晚菡。他仰起头,看着空中纷纷飘落的雪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赫连尘扭转身到镇上最大的客栈租了房子,打算等到柳晚菡同意为止。他刚要跟着店小二上楼,扭头就看到了笑嘻嘻的墨礼,不由自主问道:“墨礼,你来这里干什么?” 看着对自己有几分戒备和排斥的赫连尘,墨礼淡淡的笑了笑,“赫连兄,这里是客栈,我来这里当然是为了住宿的。怎么,难道赫连兄不高兴看到我?” 深深看了他一眼,赫连尘还是跟着店小二上了楼,没过多长时间,就听到墨礼在外面敲门,“赫连兄,我就住在你的隔壁,这样咱们也就不至于那么寂寞了。” 这时的墨礼,跟战场上冷酷无情的墨礼完全是两个人,赫连尘拿这样的墨礼丝毫没有办法。尽管赫连尘一直阴沉着脸,傍晚的时候墨礼还是敲开了他的房门,晃了晃手里的酒,“赫连兄,漫漫长夜,咱们还是喝点酒吧,要不该怎么打发?” 赫连尘看着他笑嘻嘻的样子,实在无奈,便拉开房门让他进来。 夜色渐渐变深,两个原本是敌人的人,正在屋内一杯接一杯喝酒,或者,是在听墨礼诉说自己的心事。 “赫连兄,你知道吗,我长这么大,见过的女子不计其数,却从来都没有动过心的。就唯有晚菡,唯有她……”墨礼一双魅惑的双眼迷离,忧伤的看着窗外的夜色,“可是,我努力了这么长时间,还是得不到,得不到。” 他的忧伤忽然感染了赫连尘,他替墨礼斟了一杯酒,沉声说道:“我理解,喝酒。” “其实,我知道,晚菡一直以来喜欢的人是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 大结局(16) 墨礼将一杯酒一饮而尽,忧伤浸染了他的眉眼,“当时我想,只要她多看我一眼,多看我一眼,我就赴汤蹈火也要得到她……” 外面的雪花静静飘落,缓缓将整个大地覆盖,悄无声息。 “今天,我其实就站在不远处,可是,她的眼里只有你,只有你。尽管我站在不远处,她根本就看不到我。”昏暗的灯光映在墨礼俊美的脸上,给他凭白增添了几分魅惑诱人,却难以掩盖他身上的伤感和无奈。 赫连尘将他手里的酒杯夺过来,“墨礼,你喝的不少了,不要再喝了。你要是想说话的话,我陪你说话就是。” “那一刻,我就知道,这辈子,我是怎么都得不到晚菡了。”墨礼抬头看着赫连尘,笑容凄然,“因为,因为,她的心不在我身上。无论我怎么努力,她都不会看到的。” “我因为要用她的血治病,所以才会娶她做王妃。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还狠狠羞辱了她,因为我觉得她是我一辈子的耻辱。”赫连尘将头扭向窗外,声音飘忽,“可是,谁知道呢,不知不觉中,我的心里竟然全是她,满满的都是她,无论我怎么努力,就是挣脱不了她给我织出来的网……” 墨礼眼波流转,静静的听着赫连尘的诉说,他显然被赫连尘的诉说吸引住了。 赫连尘自嘲的笑了笑,“今天她问我喜欢的到底是柳晚菡,还是柳依依。说实话,我从来都不敢深入的想这个问题。我当时希望柳依依就是柳晚菡,却又怕柳依依是柳晚菡。你说,我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呢?不管她是谁,我就是喜欢她这个人,一辈子都放不开!” “看来,赫连兄你也有自己的烦恼。既然晚菡这么问了,你就刚才跟我说的,如实跟她说就好了。”墨礼微微扯起一丝笑容,赫连尘的烦恼似乎让他心里多少好受了一些。 赫连尘长长叹息了一声,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一起扭头静静的看着窗外不断飘落的雪花。 他们此刻心里想的,是同一个人。 这夜过后,两个人的关系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赫连尘却依旧一副冷冷的样子,墨礼依旧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 后来赫连尘又去找了柳晚菡几次,柳晚菡每次都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让赫连尘无可奈何。 “晚菡,要是你现在不跟我回去的话,我就一直站在你的门前,直到你同意为止。”见柳晚菡对自己不理不睬,索性耍赖说道:“现在天气如此寒冷,又下着雪,要是我病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柳晚菡将一盆水泼到地上,头也不回扭头就进了屋子。 赫连尘目瞪口呆的站在当地,愣愣的出了神。 天上的雪依旧在沸沸扬扬下着,没多长时间,赫连尘的身上就落满了雪花,眼睛上、睫毛上、头发上一片洁白。 他站了许久,柳晚菡硬是一眼都没往外看一眼,任由他愣愣的站着。 大结局(17)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到了半夜时分的时候,柳晚菡终于忍不住朝外面看了一眼,却见院子内空无一人,想必赫连尘已经回去了。 没来由的,柳晚菡就觉得自己心里一空,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就在柳晚菡在整理自己屋子的时候,墨礼找急忙慌的出现在了她的屋子内。柳晚菡讶然的看着墨礼,接着就是一阵羞愧,“墨礼王子,我,我……我对不住你。” “晚菡,现在先不说这些,赫连兄出事了,现在一时半会儿来不及解释,你还是赶紧跟着我过去吧!”墨礼看着柳晚菡的眼神,心中忍不住一颤,但是还是狠狠心,急急忙忙说道。 柳晚菡大吃一惊,见墨礼如此慌张,也来不及问什么,直接跟着他朝不远处奔去,接着进了镇子上最大的客栈。 墨礼带着她进了楼上的一间客房,柳晚菡急忙冲了进去,就见赫连尘正一脸苍白的躺在床-上,她急忙冲到他床边,见赫连尘双目紧闭,她着急问道:“王爷,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昨夜着凉,生病了?” “昨夜半夜的时候,赫连尘忽然从外面回来了,身上全是雪花。我还什么都没说,他就一头栽倒了地上,我见他身子烫的吓人,就赶紧找了大夫。然后,我就找到了你,现在赫连兄病的如此严重,要是你不在他身边……”墨礼见柳晚菡满脸张皇之色,心里除了苦涩之外,还在想自己这个谎话是不是说的太严重了。 没等他说完,柳晚菡就扭过脸去,哭着对躺在床-上的赫连尘说道:“王爷,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昨天晚上那么冷,我不应该让你站在外面受冻!王爷,你醒醒。” 赫连尘却依旧是脸色苍白,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双眼紧紧闭着。 “王爷,我错了,是我不好,你醒醒好不好?”柳晚菡见赫连尘丝毫都没有反应,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王爷,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都答应你。你醒醒好不好……” 赫连尘却依旧没有动静,只是静静躺着,仿佛失去了生命一般。 墨礼见柳晚菡哭的伤心,有心上去劝劝,但还是长长叹了一口气,轻轻走了出去,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王爷,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只是觉得咱们之间还有很多的误会没有解开,却没想到居然将你害成这样……” “王爷,你醒醒,你醒醒,睁开眼睛看一看我好不好?” “王爷,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都愿意做。其实,我早就想跟你一起回去了,只是……” “王爷,你不是还答应我等平-反叛乱之后,跟我一起看遍山山水水吗?为什么,你不守信用……” ……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就在柳晚菡伤心欲绝的时候,墨礼忽然推门走了进来,笑着说道:“晚菡,赫连兄该吃药了。” “好好好,我来喂,我来喂。”柳晚菡见墨礼端着药碗走进来,她赶紧站起身来,从他手里接过药碗,转身小心翼翼的喂赫连尘吃药。 大结局 幸好,赫连尘还知道张嘴,柳晚菡没费多大的劲,就喂完了碗里的药。 “按照大夫吩咐的,赫连兄喝完这碗药之后,应该就醒过来了。”墨礼见柳晚菡呆呆的看着赫连尘,显得哀伤无助,终于忍不住说道。 听了他的话,柳晚菡蓦然扭过头来,“墨礼王子,你说的可是真的?王爷真的能醒过来?” “怎么,你以为他醒不过来了?”墨礼嘴里打趣着柳晚菡,嘴角却扯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躺在床-上的赫连尘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看到双眼通红的柳晚菡之后,他怜惜的伸出头替她擦干了泪水,柔声说道:“菡儿,刚才是不是吓着你了,我没事,都是我不好,我不该……” “王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跟你赌气,不该问那种刁钻古怪的问题,不该让你在外面站大半夜的。”柳晚菡不等赫连尘说完,就扑到他怀里,哽咽着说道:“王爷,我错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害的你生了一场大病!” “好了好了,菡儿,不关你的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不用担心了。”用手抚摸着柳晚菡的秀发,赫连尘柔声安慰着她,却狠狠瞪了一眼站在屋内的墨礼。 墨礼冲他笑了笑,然后无奈的说道:“王爷,即便是这样,菡儿恐怕也不愿意跟着你回去。我不知道,咱们打的赌还管用不管用?” “我跟王爷一起回去,谁说我不回去!”柳晚菡猛然抬起头来,这句话脱口而出,说完之后立刻羞红了双颊,又将脸埋进了赫连尘的怀里。 赫连尘惊喜的说道:“菡儿,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愿意跟我一起回王府?” “王爷,我愿意跟你一起回去。”停顿了半晌,柳晚菡终于从赫连尘的怀里抬起头来,满脸羞涩的说道。 赫连尘眼眸里顿时绽放出惊喜来,紧紧的将柳晚菡搂进了怀里,却剩下墨礼一个人落寞的站在不远处。 第二日,墨礼早早起来,将赫连尘和柳晚菡送到了镇子口,笑着说道:“好了,看到你们这样,我的心也就放下了。” “墨礼王子,我……”柳晚菡看着墨礼虽然在笑,眼眸里分明都是落寞,她安慰道:“王子,你一定要好好的。” “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的。”墨礼重重的点了点头,又对赫连尘说道:“赫连兄,你可要好好照顾晚菡,要不然的话,我还是会将她抢过来的。” 赫连尘将柳晚菡抱上马,自己也飞身上马,看着墨礼笑道:“墨礼,你放心吧,我这辈子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等柳晚菡不注意的时候,赫连尘低声埋怨道:“墨礼,昨天不是说好吓唬一下菡儿吗,你居然让我睡了整整一天,你……” “好了好了,要不是我的主意,现在晚菡还不肯原谅你呢,你就知足吧!”墨礼一掌打在马的屁股上,微笑着看两个人越走越远。 他在原地站了许久,沸沸扬扬的雪花又开始下起来。 缓缓地,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全文完结,剩下的亲们自己想象。 全文完结 全文已经完结,写得不好很抱歉,将就看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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